赫連勃勃大王
1863年5月14日,石達開率軍來到紫打地(今安順場)。如果當天渡河,太平軍應該有很大機會可以逃出去。結(jié)果,石達開有一位妾當晚為他生下一子,高興之余,他下令部隊在河邊休整,慶祝三天。
這下子真是錯過機緣,第二天一大早,大渡河上游山洪暴發(fā),河水暴漲,任誰也難以逾渡。此外,當?shù)刂矣谇逭耐了就鯌严庸赏矤?,用墨水染黑,沿河邊擺放數(shù)百個,其中只有幾個真炮,轟轟放了幾響,這使得石達開覺得王應元火力強大,更不敢冒險渡河。此時,后退之路,復被邛部土司嶺丞恩用巨石大木塞住。盛怒之下,石達開下令斬殺為大軍帶路的二百多彝族人(有稱是苗族人),然后想伺機殺出。
逡巡之中,清軍駱秉章部已經(jīng)把太平軍團團包圍。進退不得,石達開只得冒死突圍。
由于地勢兇險,清軍與當?shù)赝了颈硕鄤荼姡_開部越殺越少,最終,剩下的數(shù)千人被圍于老鴉漩(今四川石棉縣農(nóng)場鄉(xiāng)利磧堡)。由于當?shù)匾兔窈奘_開殺部族之人,拼死抵擋諸要隘路口。
彈盡糧絕之下,石達開先讓其妻妾及子女數(shù)人投江自殺。然后,為了“舍命以全三軍”,他先寫信給駱秉章,與手下高級將領(lǐng)曾仕和、黃再忠、韋普成以及五歲幼子石定忠赴涼橋清軍大營,與駱秉章“談判”。其實,此行此舉,與投降無二。
石達開給四川總督駱秉章的書信,文采炫然,有為自己三軍的乞憐,有對駱秉章的“奉承”,有對自己一生的回顧,確有真情實意在其中。有學者懷疑此信為偽造,但無實據(jù)。這封信日后被清朝重慶鎮(zhèn)總兵唐友耕兒子唐鴻學篡改成給他爸爸的乞降信,收在《唐公年譜》里,想以此給老爸臉上貼金,造成了日后學界好多糾紛。
絕路之軍,哪里還有談判的本錢。清軍食言,夜間以火箭為號,將已經(jīng)繳械的三千多太平軍圍殺凈盡,一個不留。大渡河水,一時盡赤。
清營之內(nèi),駱秉章,這個與洪秀全老鄉(xiāng)的廣東花縣出身的清朝高官,用廣府話問石達開:“爾欲降乎?”
石達開眉宇英氣不減,朗聲道:“吾來乞死,兼為士卒請命。”絕口不言降字。實際上,從他攜帶兒子而來這一點可以看出,他對清軍還是抱有幻想,以為自己和部下有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