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中緬終于在邊界問題上達成共識,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個成功解決的邊境問題”。但是由于各種原因,現(xiàn)在中國與緬甸之間的某些邊界卻越來越模糊,在這些模糊地帶,一個沒有嚴格道德約束的,賣淫、賭博等行為猖獗的無人管理區(qū)正在形成。
在打洛鎮(zhèn)客運站,經(jīng)常聚集著一群黃褐色皮膚,騎著摩托車的當?shù)厝恕?/p>
“偷渡!偷渡!”“走私!走私!”在一片嘈雜聲中,擁有摩托車的當?shù)厝搜郯桶偷乜粗恳晃贿^往游客,希望能有人雇傭他們,他們會在不用護照的前提下提供“20分鐘內(nèi)穿越中緬邊境”服務(wù)。
康就是其中一員,他穿著淡藍色的緊身牛仔褲,黃褐色的襯衣,染著一頭黃綠相間的頭發(fā)。從中國打洛到緬甸勐拉,距離并不遠,許多中國人懶得辦理簽證,就會雇傭像康一樣的當?shù)厝藥ьI(lǐng)他們穿越邊界,這既能省錢還能尋找一點刺激。
康的要價并不高,一個人大概100元人民幣或者16美元??凳褂玫慕煌üぞ呤侵袊a(chǎn)的Honglei牌摩托車,這幾乎是每一位打洛居民的“標配”。
去緬甸的路途并不那么舒服,有時候需要緊緊貼著懸崖騎行,有時候需要行走在很陡的山坡上,以至于隨行的記者多次差點從摩托車上掉下來。
“你怎么知道邊防警察不在?”記者問道?!澳銇碇埃腥嗽谇懊嬉呀?jīng)探過路,在山頭上看到邊防警察離開了,我們現(xiàn)在是安全的?!笨嫡f。
這些山頭就像是康的家,他記得路途中的一切路線。
穿越緬甸與中國的邊界非常容易,部分原因在于與緬甸交界的云南與緬甸撣邦擁有共同的血緣關(guān)系。在1960年劃定邊界后,很多家族分布在邊界兩側(cè),所以盡管國家禁止穿越來往中緬之間的小道,但世世代代居住在國境兩邊的居民仍然悄悄來往。
現(xiàn)如今,這些小道更為與緬甸交界的中國邊陲小鎮(zhèn)居民提供了謀生的手段。它不僅吸引著大批意欲去緬甸勐拉賭博的游客,還客觀上促進著兩國之間的走私行為。這些走私的物品往往是迎合中國買家。
模糊的邊界將勐拉從一個小村莊變?yōu)楝F(xiàn)在繁榮的城市,也讓打洛鎮(zhèn)變得生機勃勃。在勐拉待了四天,康按照預(yù)定時間來接記者,但是在回去的路上不巧碰到了中國邊防警察巡邏??盗⒖處е浾吒Z到樹林里,警察在后面一路追趕,但因為無法過界,最后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