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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希和西域探險日記(九)伯希和著

2014-12-31 00:00:00耿異譯
絲綢之路 2014年21期

1906年10月25日

瓦陽和馬車夫出發(fā)了,我辭退了民工們,終于有些自由時間可以寫點東西了。我利用這點時間,向地理學會報告我們的某些消息??偠灾?,我覺得很明顯,玉代克力克以北的建筑,只能大約與汗宮(罕烏依)古建筑是在同一時代被遺棄的。當這些水再無力氣流經(jīng)沙漠時,玉代克力克便如同汗宮(罕烏依)一樣地被荒廢了。它的荒漠化也可能是稍早一些,因為它更靠東部。我覺得最好是指出,于此就如同在汗宮一樣,在這些穆斯林遺址中,玻璃片很豐富;而我在佛教遺址中,尚未遇到過它們。

當我們返回玉代克力克時,我發(fā)現(xiàn)瓦陽正忙于整理其自然史收藏品。努埃特告訴我說,近期將會有一位“將軍”到達烏魯木齊,這名新官吏將會有一名秘書先于他而到達,他是法文翻譯。他身穿制服并佩刀。甚至在與漢人打交道時,他也使用歐洲式的名片,其名片上寫有法文與漢文,這多少有點滑稽可笑,但這是即將傳至西域的新運動。

1906年10月26日

經(jīng)過四天之后,我們最終離開了玉代克力克(當?shù)厝丝隙ㄊ沁@樣發(fā)音的),算賬的條例運作肯定是沒有困難的,但要必須設法弄清楚人們對于我的雅興之期待了。那位老伯克不再向更遠的地方走了。但他卻根據(jù)柯爾克孜人和突厥人的習慣,騎上馬以把我們一直帶到居民區(qū)的邊境地區(qū)。他在那里下了馬,站在一座單孔橋旁,經(jīng)過互相致意和致謝之后,我們各自把手放在胡須上而默默念誦:阿拉是偉大的,阿門!經(jīng)過這次對于彼此雙方均沒有絕對新意的默啟之后,我們便以好朋友的身份分手了……永遠地分手了。

我們今天在短程中跋涉的道路,從玉代克力克直到克拉克勤(克拉庫爾特勤),途中經(jīng)過通干麻札那唯一的歇腳處。這一程是我們至今所走過的路中最單調(diào)的一段。我們幾乎是立即就進入了一片沙漠地區(qū),那里只栽有黃楊、梭梭和檉柳,半是灌木,半是稀疏的森林。它們也似乎正在變成我曾在那里生活過三天的死亡森林。因此,難道這里的灌溉是不可能的嗎?難道人們不能把玉代克力克沼澤本地的水,引到這里來嗎?難道是鹽堿使土地不宜耕作了嗎?但事實上絕非始終如此。這些古樹的巨大樹干,怎樣才能證明一種古代的旺盛生命力呢?而后人卻對此一無所知。這對于一名考古學家來說,始終是一種不解之謎。但他卻必須懂得為揭示該地區(qū)被歷史掩飾起來的謎,所做出的詮釋。獵物本身似乎證明這些古老森林變得荒涼了。動物的生命在那里僅由路邊的幾只兔子、烏鴉和云雀所代表。我們在這片森林中穿越了幾處有水的地方,特別是一條小河或灌渠。它們在道路的高度上,已經(jīng)干涸。其潮濕層在更高的50米處,尚閃閃發(fā)光。但非常引人注目的是,植物在這些水源邊與在干燥的沙漠中央,同樣為黃色的。

明天,這條通向瑪拉爾巴什的路程,要稍微更長一些。我希望我們能夠相當準時地到達那里,以在那里于晚上解決我們的那些小事情,從明天起再離開。

1906年10月27日

我們重新走上了穿越森林的道路。在那里的老樹干上,白楊又竭盡全力地長出了幾根嫩幼的枝條。那些綠色植物變得稍微不太黃了,沙層也不太厚了,鹽堿也可能稍微輕了一些。我們很快就超越了幾間茅草屋,把它們拋在了右側。這都是該地區(qū)新墾殖的試驗地,也就是重新征服沙漠。但人們在有任何一點收獲希望之前,則必須對土地澆灌數(shù)年。我們幾乎是立刻發(fā)現(xiàn)了麻札爾塔格山,它整整一天都屹立在我們面前。我們經(jīng)過在楚(爾)戛歇腳地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后,便沿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前進。但此河現(xiàn)已變成了一片沼澤地,被蘆葦大舉入侵并有野鴨子出沒。它今天尚殘留于我們的左側,正是該河最終向道路的左側,在瑪喇爾巴什前面的沼澤濕地中擴展。

在距瑪喇爾巴什有12公里左右的地方,我們在一個叫作托拉硝爾的歇腳地,發(fā)現(xiàn)了俄國領事館的官員在等待我們。這個尊貴的人知道了我們很快即將到達。但他不知道我們在玉代克力克的滯留,以至于昨天和前天,他來到這里等了一下午,為迎接一些未能到達的客人。這位俄國領事館的官員,是一個原籍為浩罕的老人,自24年以來便常駐這里。他將三個兒子留在了那邊,他們都接近或超過30年了。他于這里重新娶妻,或者更應該說是娶了多房妻室,共生11個兒子。但他告訴我說,他有多個孩子都已死亡。他現(xiàn)在還有三個于此誕生的兒子,長子已有16歲。他還有一個很年幼的小姑娘。該領事官最終定居于此。他很快就如同一個神話傳說所認為的那樣,即所有自印度或費爾干納移民至此的人,當他們是印度人時,往往都會很快就忘記了其印度語言,很快就被算作俄羅斯或大英帝國的臣民了。

我們的那名中國兵勇,與俄國領事官協(xié)作,把我們帶到了官方驛站。該驛站就如同平時一樣,幾乎是空的,卻很干凈,有些紅布鋪在行軍床上并擺設幾件明顯是陳舊的沙發(fā)。這名中國兵卒是一個蓄有一副相當纖細胡須并長有金黃色頭發(fā)的人。他奉牌租阿巴特那可愛的縣長之命,負責把我們帶到了這里,并且表現(xiàn)得完全是一個機智而有手段的人。他詢問我們,是否需要立即去拜訪按班。我非常害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6時了,尚未完全是黑夜,在這樣的時辰前去,是否會有一點冒犯。所以,我僅滿足于遞上我的名片。

在此期間,印度領事官賽義德·艾哈邁德到來了。他原籍白沙瓦,但其父親于此定居已近40年了。所以他完全突厥化了,盡管他還懂得印度斯坦語和阿富汗語。在瑪喇爾巴什本地,只有三四名俄國臣民,但在該轄區(qū)中還有七八位其他的俄國公民。其中特別有兩名韃靼人,他們是定居在圖木舒克的窮人。韃靼人在新疆貿(mào)易中的失敗是相當惹人注目的。這里的印度人最多,他們之中既有穆斯林,也有印度教教徒,也就是婆羅門僧。在這里,卻只有穆斯林、商賈和農(nóng)民。在麥蓋提,有許多印度教信徒,這是由于高利貸商人造成的。賽義德·艾哈邁德似乎對于被其俄國同事們搶先接待我們而顯得相當窘迫,但他卻與此人保持著最佳關系。他向我們解釋說,他昨天前去迎接我們;但今天,他被祈禱耽擱住了。在此時間,我們都來了。有關這一問題,兩名領事官為我們運來了硬煮蛋、羊肉、甜瓜、西瓜、雞肉和葡萄,由于我們的馬隊只會相當晚時才會到達,所以我們才得以一醉方休地用晚餐。

那名中國士兵返回來了,他帶來的消息是瑪喇爾巴什縣(在漢文中作巴楚縣,我認為在18世紀時應作巴爾楚克)的縣丞;正在巡視中,無法如同我們所要求的那樣,于明天早上接見我們。很快就有衙門的一名官吏出現(xiàn)了,他為我們帶來了一馱柴薪,這是縣丞的禮物。一刻鐘之后,同一位下屬又為我們帶來了張璪光的“帖子”(請?zhí)?,與名片不同)??h丞帶來了8恰萊克(是一種稱糧食的單位,相當于16斤,李默德認為是12.5斤,或者是10公斤——譯者)的玉米和25捆苜蓿。最后,有人向我們宣布說,縣長將親自前來看我們,宣告他出衙門的炮仗聲證明了這一消息。當?shù)厝硕颊f,張璪光是一個相當圓胖的人,顯得并不像是其年齡已逾63歲的人,儒氣十足。那十足的湖南口音和普通的水晶“頂子”(頂戴)相當清楚地表明,他無法一直行路到京師。他于此效力,自清朝平定該地區(qū)起,已經(jīng)有30年了。當他獲悉有古董愛好者到達了這里,便抱歉說該地區(qū)很貧窮,向我們每人送上了一本碑文拓片,它們是迄今在新疆發(fā)現(xiàn)的僅有的兩通漢碑的拓片。當他發(fā)現(xiàn)這兩通碑分別是斐岑碑(斐岑曾在東漢順帝時任敦煌太守,于公元137年率漢軍出擊北匈奴呼延王,同年曾立祠刻石紀功。其碑于1779發(fā)現(xiàn)于今新疆巴里坤,敘述了反擊匈奴人的戰(zhàn)斗——譯者)和劉平國(東漢龜茲左將軍——譯者)作亭誦碑時,表現(xiàn)出了極度驚訝,而我自己卻自很久以來就已經(jīng)熟悉它了。此外,他還向我奉送了其一位朋友的兩卷本詩集。他明天確實要很早就出發(fā),要連趕兩程,去迎接一位前來視察灌溉的官吏。努埃特在玉代克力克所遇到的官吏,也正是奉命從事這類的巡視。中國政府于現(xiàn)今,似乎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盡自己的一切可能,以在新疆改善農(nóng)業(yè);它在過去被沙漠和干旱侵蝕的地區(qū),為重新一步一步地奪回耕田而奮斗。

1906年10月28日

那兩位領事官從清晨7時起,便在我們身邊“服務”。為了關心他們,瓦陽為他們做了一次診斷,他們很可能是患上了某種疾病,希望獲得一劑西藥。我們特別利用了這幾個小時的時間,以整理一批信件,我們將把它由此寄往喀什。由于馬隊昨天走了一條很艱難的道路,所以我們今天只能走完距此僅有四個炮臺遠的一個村莊或冬窩子,而不是一直到達圖木舒克的吾斯塘。在此期間,賽義德·艾哈邁德(駐瑪喇爾巴什的印度領事官——譯者)向我們指出了由旅行家們留下的所有象征性標志,他們自多年來都經(jīng)由這里,而且所有人都記載了他為他們做出過的服務。似乎是在兩三個星期之前,賽義德·艾哈邁德曾給馬繼業(yè)寄去了一部稿本著作,這是他于此地采購的,并且是出自圖木舒克的。難道這種出處是真實的嗎?它是一種印度文還是穆斯林們的稿本呢?未來可能會告知我們這一切。

我們僅僅于中午時才出發(fā),帶有由按班提供的租用的三匹馬和一頭驢,它們補充了我們的馬隊。如同平時一樣,電報線是我們的向導。我們今天只走了四個炮臺的距離,一直到達單獨以一個不太特別的名稱蘭干(本意為驛站——譯者)而為人所知的地方。在出發(fā)之前,我們與俄國領事官賈拉爾先生和英國領事官賽義德·艾哈邁德、漢文翻譯恰米爾堅伯克拍攝了照片。所有這三個人都陪同我們走了一段路。我們另外還由一名新的漢族—薩爾特“兵卒”相伴,這名獨眼龍從現(xiàn)在起就取代了那名金發(fā)人。他機靈,在牌租阿巴特開始為我們服務。

4時之前,我們到達了那名薩爾特人的家中,他給予了我們盛情接待。這家的主人歡迎我們,其多房妻室(其中之一是相當漂亮的少女)在持續(xù)不斷地揉面團,不認為應該在外來人面前回避。麻札爾塔格山屹立在我們面前,肖爾湖或堿泉子把它與我們分開了。野鴨子在那里嬉戲,但我卻一無所獲地試圖狩獵幾只野鴨子。它們都不讓我靠近,我只能在一種惡臭的泥濘地中涉水而過,才能到達那里。這片沼澤地是由于在沼澤中建筑了一道土壩,才于新近形成的。

當我返回時,與丁先生一并測繪道路的瓦陽,尚未到達。這是一次奇怪的遲到,它最終變得令人無法接受了。情況很快變得明朗起來了,他們兩人經(jīng)過了這幢房子,而看門人卻未向他們做任何手勢。我們希望他們能在我決定派人去追尋他們之前,平安返回來。當有人給我捎來博士的一個口信時,已經(jīng)晚上9點鐘了:他與丁先生一直錯誤地趕到8公里以遠的恰爾巴格。他們現(xiàn)在于那里很好,將于明天早上再出發(fā)赴圖木舒克。

1906年10月29日

今天這一程直到圖木舒克,路程相當漫長。尤其是對于馬隊來說,情況更為如此。因此,我們一大清早便出發(fā),很快就翻過了唯一的一個門戶區(qū)或臨界點,它標志著麻札爾塔格山山脈的終點,它于道路的西部將明顯可見的一條山脈攔腰斬斷。天空無云,但就如被濃霧籠罩一般,其視野非常有限。我們剛剛走出恰爾巴格,便與瓦陽和丁先生會合了,他們也剛從那里出來不久。有人還向丁氏介紹說,中國唐朝的一位皇帝便被安葬在麻札爾塔格山一帶,那里現(xiàn)在于其墓葬處,還有一尊石虎雕像。有人還向他講到過,在瑪喇爾巴什與烏什—吐魯番之間,于一片既無水也無草的沙漠中的城市。從喀什起,中國的穆斯林們便向我介紹過這段皇陵的故事,但他們卻把它定位于烏什—吐魯番。此外,在麻札爾塔格山一側,很可能會有一些廢墟。該山那孤立的處境,使它在接受穆斯林們的崇拜之前,應該是被作為一處佛教圣地。此外,沙漠于此還湮沒了從阿克蘇到葉爾羌之間古道沿途上設立的諸多城邦,古道比經(jīng)由瑪喇爾巴什的今道更偏東一些。但那里卻是分配給其他探險團的地段。我們不敢想于此深入到沙漠中,尤其是我們只掌握了很貧乏的有關資料。

我們很快就要進入一片很高的蘆葦和野草地區(qū),那里卻沒有沼澤,刮著可怕的風暴。這條路于是便直插大山,它勉強為我們提供一個蔽身之地。斯文·赫定也曾于此遇到過一場沙塵暴狂風。沿大山而行,一座穆斯林古墓向我們展示了其已坍塌的圓屋頂及其墓穴,它們過去曾被一個木柱天花板維持在緊靠一堆坍塌物旁,時光已使木柱完全破裂了。于此之外不遠的地方,便是烏庫麻札爾塔格山。它之所以被如此命名,那是由于那里留有海咱雷·阿里曾在那里喂馬的草料遺跡。在當?shù)氐膫髡f中,我們經(jīng)過的那座古穆斯林墓,在俄文地圖上被奇怪地稱之為“寺院”,很可能是阿里戰(zhàn)友的墓。阿里是一個腿很長的人,曾從麻札塔格山到達烏庫麻札塔格山(這是對于道路西北山脈中整個這一部分的稱呼)。他于烏庫—庫札爾—塔克山留下了其足跡,也就是當他在邁了一大步的時候,放下腳的地方。我們在那里還可以發(fā)現(xiàn)一口石甕。我的那名哥薩克穆斯林朋友伊利亞佐夫非常想去那里,以向如此神圣的地方做宗教崇拜活動。但我懷疑,考古活動是否會在那里獲得某種東西,我再一次認為最好是直接向前走。阿里當然未曾到過這一地區(qū),就如同他曾去過所有穆斯林地區(qū)一樣。在奧什附近也如此,他在那里留下了一匹馬,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石馬。伊利亞佐夫向我講述了他搜集到的一個故事,但我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搜集到的。據(jù)此故事認為,阿里是先知的女婿,到達了突厥斯坦的阿克蘇,并在那里捉住了一名漂亮的少女為妻,并于三日之后征服了她,與他生下了馬赫迪,也就是哈桑與侯賽因的兄弟。

面對穆斯林墓葬區(qū)的地方,也就是在大路的另一側,開始出現(xiàn)了一片相當大的湖泊,現(xiàn)在經(jīng)常有野鴨子來往,當?shù)厝朔Q之為艾丁湖,也就是俄國人與斯文·赫定所說的拉勒莫瓦。這里的人知道,拉勒瑪?shù)牡孛?,但它似乎并不是指一個湖泊,而是指一片沙漠地區(qū)。面對烏庫麻札塔格山的地面,在道路的另一側,我們會看到托萬塔格或下山。盡管其名為下山,但該山依然很高,而且在所有地圖中均付闕如。據(jù)我那名兵卒向導認為,古道正經(jīng)由那里,托萬塔格山腳下,于一個叫作七里克·阿特蘭迪的地方,意為“軍隊上馬之地”,可能是根據(jù)中原王朝平定此處的某個時代而獲名的。逾過那里之后,便是齊干卻勒,然后是霍加木麻札,接著是科克卻勒,再接著便是克孜勒庫木。

中國中原人將在這里從事新的灌溉工程。去年挖的一條很大的灌渠,把艾丁湖的水引向了道路之北。但是,隨著我們向圖木舒克山區(qū)前進,那里的植物逐漸地重新萎黃了,地面也更加鹽堿化了。順便說一下,位于梭梭和檉柳叢之間,有些小塊可耕地,農(nóng)民們在那播種和收獲小麥。此外,去年喀什的收成非常好。這是在整個沿途,人們所告訴我的情況。在瑪喇爾巴什,每恰萊克或察拉克的玉米,在前兩年中的價值曾達到6個天罡(是一種輔幣,其價值因地而有異——譯者),現(xiàn)在價值僅剩2個天罡了。

我們從很遠的地方便辨認出了山上的建筑物,它們從兩側出現(xiàn),幾乎封閉了圖木舒克的道路?!皥D木舒克”本意為“鳥喙”或“沙岬角”,它更應該是專指東南那座小山脈的名稱。這條道路即沿此山脈而行。我們首先考察的是這些建筑物。其墻壁均以生土坯所砌,土坯很平整,一般厚0.09米。那些枝條排地基至少標志著房屋的基礎,在角落里還殘存著相當數(shù)目的豎柱。這里的陶器碎片相當豐富,如同木炭塊一樣多;枝條排大部分均以蘆葦和麥秸編結而成。我們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帶幾塊綠色釉的燒制磚殘片。建筑物規(guī)模宏大和數(shù)目眾多,至少從其尚豎立著的墻面來看,它們似乎不會早于穆斯林時代。這也是斯文·赫定的觀點。我并不知道,那些相當表面化的發(fā)掘痕跡,是否僅僅是土著人探寶的結果,或者前一年在圖木舒克停留過兩天的德國人是否從事過某些認真嚴肅的勘察。然而,在這些遺址中,有幾塊陶土的殘片,人們相信從中辨認出了塑像中衣服褶子的圖像,努埃特搜集到了一塊似乎屬于帶手鐲的手腕造像殘片。所以,這一切均不可能是穆斯林們的,因為穆斯林們從不造像。我們將會看到,對于通道另一側的遺址之踏勘,會向我們揭示些什么東西。在等待期間和從今日起,在一個荒漠地區(qū)的現(xiàn)有遺址中,在通道西北的整個平原上都分散地出現(xiàn)了廢磚房。它們使人不再懷疑,那里在某一特定時代曾有過一座大城。據(jù)骨咄祿伯克認為,這就是莫恰提爾(可能是當?shù)氐囊幻麄髡f中的國王——譯者)的宣旨人。在玉代克力克流行的傳說認為,烏什—吐魯番的人稱之為巴爾巴爾。我于此再次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傳說,而且它有時也與海咱拉特·阿里的名字相聯(lián)系,有時也與恰提爾和莫恰提爾的名字相聯(lián)系,有時還與朱木蘇拉·阿塔什·帕拉斯的名字相聯(lián)系。在東南山脈的最末端,努埃特自認為辨認出了一座塔,可能是一座窣堵波。我覺得,那里的山頂處似乎還確實存在過某種東西。

1906年10月30日

從一大清早起,我便前往遺址,而努埃特和瓦陽卻于此期間正在為計算地平經(jīng)度測量1公里的路程,將工作一個小時。那名中國兵卒詢問我是否需要民工,我告訴他說,我今天只限于做一次全面考察。但他卻向我推薦兩個人,我將他們都帶上了。我們前往位于通道西北方向進口處的遺址。為了到達那里,我必須穿越一片荒漠地帶。那里如同在本地的其他所有地點一樣,也有著數(shù)量巨大的房屋廢墟。其后,一處曠野中的防御工事標志著我們已接近大建筑物了。最后,我在橫穿一處筑有塹壕的四邊形營壘后,便登上了山麓,那里有兩堵大磚墻緣山而上。山頂有一處土磚建筑物,筑于八個連續(xù)的枝條排地基上。這里到處都有大量的陶片、動物骸骨和木炭,此外還有玻璃碎片。我認為這更應該是穆斯林遺址最典型的特征。正當我研究山上的這些遺址的時候,我又派遣我手下的那兩個人,前往平原上為我尋找錢幣。他們曾告訴我說,曾有人在那里找到過古幣。

在結束這次簡單的踏勘之后,我重新下山并轉過了該山岬角。再經(jīng)由其南麓,我們昨天曾自信能在那里看到有建筑物,均倚山而立。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幢矩形房子,用燒制的平面磚砌成,該建筑物于其內(nèi)側裝飾以彩飾(特別是綠色和藍色)的門窗框,這一切已經(jīng)由斯文·赫定指出過了;再稍遠一些,便是帶生坯門的大院落,斯文·赫定同樣也對此作過描述。斯文·赫定認為,所有這一切均屬于穆斯林時代,而且其時代很久遠了,我對此不持任何異議。但是,我為了問心無愧,曾親自前往遺址的最后也就是最遠的一個角落里。我在那里又重新不期而遇地發(fā)現(xiàn)了陶土片,它們似乎標志著衣服的皺褶造型。我最終還發(fā)現(xiàn)了一只幾乎是完整的人手造像,做工精細,纖細的手指和拇指中緊緊地抓著一件物品,令人遺憾地是它已嚴重殘損,但這也排除了所有懷疑。我們已不再是處于一片穆斯林圣地,而是處于佛教的阿蘭若中了。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顆頭像,令人遺憾的是它也已經(jīng)被砸碎,但它似乎是根據(jù)奧林匹亞山上的宙斯神的風格而塑造的佛像。我用自己那哥薩克式的馬鞭梢略微扒拉了一下地皮,便立即扒拉出了一顆怪相的頭像,伸著舌頭,是某位護世天王的頭像。這一切已經(jīng)足夠了。我將于明天把它發(fā)掘出土,同時將清理堆積陶土殘片的那堆廢渣。在此期間,我又始終以自己那哥薩克式的馬鞭,擊中了一條在遺址中游蕩的蛇,這件事使瓦陽感到了歡樂。我重新招來了我手下的那些人,他們除了幾塊玻璃碎片之外,什么也沒有找到。

有人向我講到了位于北部的一座窣堵波,我很想往那里去,從而結束這一天。但經(jīng)過在黃沙中行走數(shù)公里之后,我已清楚地感到,我的同伴們只是非常含糊地風聞過這種說法,從而使我們很難找到它。我認為最好是另一天再去,我們于是便返了回來。我對這個幸運的日子感到特別滿意,因為我在這一天首次獲得了西域佛教藝術的某種很有價值的標本。我特別寄希望于明天,希望不要使我的幻想破滅!

我通知護送我們的中國兵卒說,我共需要15個民工。他簡單地回答說,馬上就下達命令。這是一個多么令人敬仰的地區(qū)啊!至于我個人,我打算先于我手下的人出發(fā),到東南方大山的高處去考察由努埃特遙望到的那座塔。因為它確實是一座塔,周邊的廢墟中帶有一座四邊形的城堡。

土著人告訴我說,這是一座墓葬的拱頂,類似一種“拱拜孜”或“拱北”(伊斯蘭教門宦教主墓地,本意為“圓拱頂建筑”),可以上溯到不低于100年之前。這件事本身并非不大可能。不過這些資料卻相反地使我懷有美好希望,認為我們涉及的不是一幢普通的房子或一座磚砌堡塞工事,而是一座帶有圓屋頂?shù)母@堵波。

一名年邁的土著人向我證實了阿克蘇古道的存在,它比現(xiàn)今道路稍偏東一些。下面就是他向我指出的古道途徑各地點,它們與那名兵卒昨天向我介紹的情況鮮有吻合之處。其各點如下:瑪喇爾巴什、貝賴—塔什(磨刀石)、托萬—塔格(下山,或者是科克卻勒)、金拉克(菜刀)、依倫多、東札拉(墓冢)、都準、賽艾日克(賽渠)、阿克蘇。這條路已經(jīng)被人使用近一個世紀了。我還獲悉,位于艾丁湖之東的色格孜勒克(陶土)只有四五戶人家,而齊干卻勒(齊干湖)卻有數(shù)百戶人家。這條古道部分地與《西域圖志》(《欽定皇輿西域圖志》,即奉欽命而編篆的有關西域的歷史文獻,共52卷)中的那條路相吻合,而我們又很難將其中的古名與現(xiàn)名一一比定。這幅新疆地圖,即使對于上個世紀來說,使用上也存在很大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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