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睿寧
四 水源危機
這個夏天出奇的熱,太陽仿佛要把一切都烤熟一般。賽倫蓋提國家公園的土地上被烤得火熱,駝背母象也仿佛沒了主意,帶著尤默涵象群四處亂竄。這么熱的夏天,自然水源是加倍的重要,沒有水,用不了幾天大象就會變成一只空癟癟的尸體了。不過,好的是,水源就在尤默涵象群棲息地的不遠處,那是一個水波藍盈盈的湖。名叫月光湖。
不過,除了這個月光湖,旁近里沒有任何水源,所以各種動物都會到此來飲水,自然也有許多不懷好意的肉食動物了,比如花豹,比如鬣狗,比如獅子等等。對了,還有湖里的東道主——鱷魚。
那天,太陽毒辣辣的,正是晌午,熱得尤默涵象群的每一只象都是坐臥不安。此時,駝背母象高吼一聲,領(lǐng)著象們往月光湖一步步地挪去。雖然象們每走一步,就感覺十分難受,但一想到那甘甜可口的水源,腳下就充滿了力量,走得也就更快了。
“哦呦呦!”還未到月光湖,駝背母象就聞到了食肉動物身上的那股腥臭的氣味,所以發(fā)出報警一般的大喊聲。一大群想要偷襲的鬣狗,十分不懷好意地鉆了出來。領(lǐng)頭的那一只,比其它的鬣狗要高半個頭,而且耳朵出奇的大,就叫它“大耳朵”吧。
大耳朵張開嘴巴,竭力讓象們聞到那令象作嘔的氣味,好讓象們先害怕。駝背母象伸出蒲扇一般的耳朵,啪啪地扇著,又像是在說,“象群的兄弟姐妹們,這只鬣狗看我們尤默涵象群好欺負,我們這就教訓(xùn)教訓(xùn)它!”說著四蹄一蹬,徑直往大耳朵身前撞去。
這一撞要是撞上,大耳朵非得被撞成肉醬不可,只見大耳朵靈巧地一閃,徑直往其它的象身上撲去。仿佛在嘲笑駝背母象,“哼,你這只老母象,想抓到我,再練幾年吧!”大耳朵趁一只年老體衰的象不備,狠咬了一口,那只象疼得呲牙咧嘴的。
大耳朵發(fā)出一連串詛咒似的口號,其它的鬣狗們就一擁而上,分別向象們撲去。一只象嚇得哇哇亂叫,四處亂逃,其它的象也都是象心惶惶,連水也不飲了,只想逃得性命。雖有駝背母象和幾只中年象,諸如獨牙母象之類的勉力支持,但仍是抵擋不住。
三只鬣狗,不懷好意地來到了溪水和白斑的身邊。白斑沒有臨敵經(jīng)驗,急忙躲到媽媽溪水的身后,不再出來。溪水也頂不住鬣狗猛烈的攻擊,不一會兒渾身就布滿了傷痕。但是,溪水毫不退讓,還是奮力擋在白斑身前,所以白斑雖然嚇得哇哇大哭,但是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一只鬣狗繞過溪水,想要偷襲白斑。白斑的鼻子軟綿綿地甩了出去,但是一下子就被鬣狗給按住了,疼得白斑眼淚都要出來了。正在此刻,只聽“砰”的一聲,那鬣狗突然變軟了,原來是駝背母象打敗大耳朵以后,趁它不備,把那只鬣狗抽死了。
溪水驚魂未定地走過來,看看白斑還是那么活蹦亂跳的,放下心來。駝背母象集合剩下的象,雖然都被破了相,不過還好,沒有受到更大的傷害。
五 離開族群
一轉(zhuǎn)眼,白斑十二歲了,它的身高已經(jīng)跟一只成年象差不多了,尖尖的象牙,雖然不甚長,不過泛著白光,就如同兩把匕首一般,也是十分鋒利了。厚厚的皮膚能幫助白斑抵御蚊蟲的攻擊。
“哦呦呦!”一天,駝背母象突然像是發(fā)了狂一般,一改往日慈愛的性格,用鼻子在天空中掄著,嘴里不斷地發(fā)出聲音,蒲扇般的耳朵也扇著,像是它白斑不是親象,不不不,不是象一般,如同是那只刀疤獅,那只鬣狗大耳朵一般,十分厭惡地要把它白斑趕走。
白斑在腦子里竭力思索:我做錯了什么事嗎?不不不,我這幾天一直是安分守己,再說,以前偷吃東西,睡覺的時候溜出去,駝背母象和媽媽溪水最多是用鼻子不輕不重地抽幾下,這次怎么突然要把它白斑給逐出族群去?。?/p>
白斑想不通,它驚恐地后退著,還用求助的眼神向媽媽溪水瞟去,溪水仿佛是大象吃秤砣——鐵了心一般,仿佛看不見。白斑被駝背母象逼到了一棵猴面包樹后面,那是尤默涵象群的領(lǐng)地,出了這棵猴面包樹,就是開闊的草原了。
白斑在駝背母象的逼迫下逐漸走遠,它突然撒開四腿,往尤默涵象群的方向跑去,駝背母象在后窮追不舍,不過好歹是白斑年富力強,又早起跑,所以一直離駝背母象有十幾米遠。
看著象群的象影是越來越近,白斑一陣歡喜,就在它馬上就要沖進族群的時候,幾只象呦呦怪叫著,不讓它進來。后面的駝背母象也追了上來,白斑心灰意冷,像一只喪家犬,不不不,是喪家象一般,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尤默涵象群的領(lǐng)地。
“哦呦呦!哦呦呦!”白斑跑遠了,還聽見尤默涵象群眾象的高呼聲,仿佛是驅(qū)逐敵象一般,絲毫不留情面。白斑一發(fā)愣,腳下卻是聽也不聽,不知道往哪里跑去。突然,它看到了一片稀稀疏疏的樹林,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也能容下它白斑了。白斑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好地方,暫且拋下了自己心中的不快,像一個主人一般,在這個樹林中巡視起來。枝頭掛滿了不知名的水果,樹葉也很多,白斑滿意地點點頭,用樹葉給自己鋪了一個小窩,準備在這里長住,過活神象的生活。
第二天早晨,白斑早早地起來,想去看看水源的情況,離這兒不遠,便有一條清清的小溪,而且附近還有許多猴面包樹。這猴面包樹儲水量十分大,白斑鑿開一些樹皮,大喝了一通,直到肚兒溜圓,再也喝不下了,白斑這才打道回府。不知不覺,一個星期過去了。這幾天里,它白斑吃了睡,睡了吃,過得十分舒適,也不用像在尤默涵象群里一樣,天天為食物和水而奔波,也不用在大熱天里頂著太陽睡覺了。
六 不速之客
那天,白斑正吃了個肚兒溜圓,靠在一棵樹下,剛想休息,卻聽見一聲熟悉的吼叫聲。原來那是象才能發(fā)出的獨特的吼聲。
白斑仿佛是見了親象,喜滋滋地跑出樹林,卻看見一只長得比自己高出半個肩頭,兩只象牙微微泛黃,尾巴又短又小的象,暫且稱為“短尾巴”。那短尾巴高吼一聲,震得白斑連退幾步,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哦喲喲!”那短尾巴得理不饒象,反而跨上兩步,作出驅(qū)趕的動作來。仿佛它短尾巴才是這里的主人。登時,白斑火氣涌了上來,明明是自己先發(fā)現(xiàn)了這片“世外桃源”,怎么能被它短尾巴捷足先得了呢?短尾巴好像早有預(yù)料,擺出了戰(zhàn)斗的架勢來。
白斑也不甘示弱,也舉起威武的象牙,甩甩長而柔軟的鼻子,仿佛在說,“哼,你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不是好象!讓我來盡盡地主之誼,好好教訓(xùn)你一下!”于是便風(fēng)一般地跑過去,用兩只長牙往短尾巴的大耳朵上戳去。
短尾巴也好生了得,它看白斑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就知道不妙,提高警戒,以防白斑突襲。果然,它一看白斑猛沖過來,就知道不好,急忙側(cè)身一避,同時耳朵一擺,扇了白斑一個耳光。白斑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登時大叫了一聲,鞭子似的鼻子抽到了短尾巴身上。
短尾巴也是疼得嗷嗷直叫,白斑卻退開幾步,有些挑釁意味地看著短尾巴。短尾巴看白斑的眼神里有些生氣,也有些玩鬧的意味,它定定神,大吼一聲,用左腳在地上重重一跺,又沖了過去。白斑此時正在慌神,突然短尾巴沖過來,兩只尖尖的象牙直對著自己的腦袋,要是被刺中,非死即傷。
幸好白斑十分機靈,一低頭,短尾巴的象牙就刺中了它厚厚的皮膚中。雖然白斑的皮膚很厚,不過短尾巴的象牙還是戳了兩個口子,血汩汩地流了出來。白斑惱了,也學(xué)著短尾巴的樣子,把兩只尖尖的象牙向短尾巴戳去,并且用象鼻去抽打短尾巴的背部。
短尾巴一看不妙,急忙竄開,可是遲了一步,背已經(jīng)被白斑的象鼻抽中,出現(xiàn)了一條紅紅的印記,短尾巴怒視著白斑,嘴里念叨著,又像是在嘰里呱啦的詛咒它,“你這只小死象竟敢抽我,我非讓你吃點苦頭不可!”白斑突然往身后的樹林中跑去,短尾巴當它怯了,也緊隨其后。
其實,白斑早已打定了主意,它還一步三回頭地看,跑得也不甚快,生怕短尾巴跟不上。等入得林中,短尾巴緊緊趕來,白斑心里一喜,用鼻子在枝頭摘下水果,一股腦地向短尾巴擲去,短尾巴還以為白斑要請自己吃水果,沒想到白斑把水果扔得亂飛,雖然沒有什么很大的殺傷力,不過短尾巴不一會兒渾身上下都糊滿了一層水果泥。十分狼狽。白斑呦呦地叫著,像是慶祝自己的計謀成功了。短尾巴一看不敵,就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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