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鶴
微信爆危情,妻子出軌留下證據(jù)
一切都從微信開始,一切都從危情開始。
2012年9月11日晚上10點,剛從河北省衡水市老家回到北京的袁翔,黑著臉對妻子董婷說:“我還是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占你的便宜?你帶我過去,我得跟他談談,把微信上的事情說清楚!”
“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都是我的錯,你想怎么著都行,想離婚我也答應。這么晚了,明天再說行不行???”董婷哀求著說。
“不行,我的老婆憑什么讓別人睡了?而且還是一個40多歲的老男人,我哪點兒不如那個老男人?”袁翔執(zhí)拗地說,“你要不去,信不信我弄死你!”
董婷知道袁翔性格固執(zhí)說到做到,只好答應。兩人一起來到北京市空港工業(yè)區(qū)她工作的單位,去找袁翔所說的那個老男人——董婷的上司,審計部長李子奇。
董婷和袁翔結婚很早,兩人都在北京打工,董婷在北京市空港工業(yè)區(qū)一家著名企業(yè)干審計,袁翔在北京市朝陽區(qū)給一家公司開面包車拉貨。兩人把孩子送回河北衡水老家,遇到周末或者節(jié)假日,兩人偶爾回老家看孩子和父母。
2012年9月初,袁翔帶著董婷回衡水老家看孩子。到家后,袁翔無意中拿錯了妻子的手機,從微信上看到妻子與一個中年男人的親密合影和很多肉麻的對話。袁翔發(fā)現(xiàn),就在不久前,董婷去外地出差的時候,與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出軌了,而董婷還不到25歲。
“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袁翔拿著手機,指著微信上的曖昧照片和對話,惡狠狠地問。
“沒什么事啊,俺倆只不過是同事關系,他是俺領導,好跟我開玩笑,你別瞎想??!”董婷還想辯解,被袁翔一耳光打斷了:“玩笑?你們把玩笑都開到床上去了,還說是玩笑???你們是想看老子的玩笑吧?你要不跟我說清楚,看我不弄死你!”
事已至此,董婷只好把前幾天出差時,與李子奇上床的事情如實告訴了袁翔。但袁翔聽后一言不發(fā),黑著臉開車回了北京。
案發(fā)“9·11”,尖刀插進高管大腿
袁翔越是風平浪靜,董婷越是提心吊膽。9月11日晚上10點,讓董婷最害怕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袁翔逼著她把李子奇叫出來,他要跟李子奇問個清楚。
袁翔開著面包車拉著董婷來到她單位門口,把手機交給董婷說:“不要用微信了,直接打電話叫他出來吧?!?/p>
董婷撥通了李子奇的電話:“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見個面,我在單位門口等你。”
接到董婷打來的電話,李子奇略感意外。以往兩人早已達成默契,私人交流都通過微信聯(lián)系。難道董婷剛從老家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想跟自己見面了?
李子奇忙跟家人說:“單位里有點急事,你們別等我了,今晚不一定回來?!?/p>
趕到單位大門口,李子奇并沒有見到他日思夜想的董婷。他又打電話問:“婷婷啊,我在單位門口呢,沒見著你啊,你在哪兒呢?”
“我在單位東邊的馬路上,你來這邊找我吧?!崩钭悠嫦攵紱]想便跑了過去,只見董婷站在一輛面包車前正向他招手。李子奇連忙一路小跑過去,正想張開雙臂給董婷一個擁抱時,一把尖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李子奇驚恐地扭頭一看,持刀的正是董婷的老公,他在董婷的微信里早已見到過。李子奇心里暗叫一聲:“壞了,露餡了。”
“咱倆談談吧,上車?!痹枰皇帜玫?,一手抓著李子奇的胳膊。
李子奇嘴上答應著,大腦里卻在飛快地想著應對之策。就要邁進車門的那一刻,李子奇突然掙脫袁翔拔腿就跑。可他還沒跑出去兩步,袁翔手中的尖刀就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左腿,鮮血頓時迸濺出來,染紅了褲管。
“還跑不?”袁翔問。
“跑不了啦,哎喲!哎喲!”李子奇一邊喊疼一邊告饒,接著被袁翔塞進車里捆了起來,與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董婷并排著面對面躺在車廂后部。
血腥之夜,鐵錘敲碎鐵齒銅牙
袁翔在捆李子奇的時候,從他身上搜出手機和錢包,然后問:“哪張卡里有錢?借我點錢用?!?/p>
“我剛出差回來,只有工行卡里有600塊錢?!崩钭悠嫒鐚嵒卮?。
“窮成這樣了還想玩女人?說密碼!”袁翔冷冷地命令道。
李子奇說了密碼。袁翔開車到順義區(qū)北小營鎮(zhèn)一個取款機上取了500元,然后開車離開。
李子奇驚恐地掙扎著想跳車逃走,但試了幾次后發(fā)現(xiàn),不但繩子解不開,即便解開了跳車呼救,在這僻靜的深夜里也沒人聽到,何況自己的大腿被扎傷,根本跑不了。
最后,面包車來到一處楊樹林邊。袁翔將車子停下,先從車上拖下董婷拳打腳踢一頓,再拖下李子奇劈頭蓋臉地狂揍,直到累得渾身無力。袁翔坐下來喘息了一會兒,又揪著躺在地上的李子奇的頭發(fā)問:“說吧,你把我老婆怎么了?”
“我跟你愛人什么事都沒有啊,就是一起去出差,經常開個玩笑,頂多算曖昧關系,但沒有發(fā)生性關系?!崩钭悠嬲f。
“別跟我咬文嚼字了,你就說睡沒睡過我老婆吧!”袁翔咬著牙問。
“沒有!”李子奇一口咬死。
“我都認了,你也認了吧?!倍昧私庠璧膱?zhí)拗脾氣,她知道李子奇越不認賬,越會激起袁翔的怒火,他就越會遭罪。但李子奇硬是不承認。
電光火石之間,李子奇聽到了嘴唇間“咔嚓、咔嚓”連續(xù)兩聲脆響,他的嘴巴里多了兩半截被敲掉的門牙。滿嘴血沫子的李子奇兩眼冒著金星,淚眼模糊中他終于看清楚了,袁翔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錘子。
“你以為你是鐵齒銅牙啊,認賬不?”袁翔繼續(xù)問。
“嗯!嗯!”張不開嘴巴的李子奇雞啄米一樣點頭承認。
見李子奇和董婷都承認了,已經折騰了半夜的袁翔說:“認錯就好,那就休息吧,你倆睡在車里面,我睡車門口。姓李的,你要是想跑就隨便跑,不要讓我逮著你就行?!闭f完,放平車座倒頭便睡。
火燒火燎,驚魂9天體無完膚
李子奇和董婷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夜無眠,直等到日上三竿袁翔從夢中醒來。
醒來后,袁翔繼續(xù)對李子奇刨根問底,讓他說出和自己妻子發(fā)生性關系的細節(jié)。李子奇不說就挨揍,說了挨揍更厲害。打累了之后,袁翔到一個小賣部買了兩根蠟燭,點著后一根塞到李子奇手里,一根塞到董婷手里,命令他們互相拿著燒對方。
袁翔說:“你們在一起不是舒服了嗎?今天我讓你們更舒服!燒吧,不燒就挨揍,哪個舒服你們自己選擇?!?/p>
為了不挨揍,兩人只好閉著眼睛,將點燃的蠟燭戳向對方,滾燙的燭油滴滴答答落在對方的皮膚上,直燒得兩人齜牙咧嘴地喊疼。
一天下來,3個人都折騰累了,也折騰餓了。袁翔去附近農村的小賣部買了面包、火腿腸和礦泉水,3個人湊合著填飽肚子,繼續(xù)像第一天那樣在路邊的車里過夜。當然,李子奇和董婷一直都是被捆綁著的。
第三天,李子奇和董婷都沒力氣拿著蠟燭燒對方了,袁翔只好自己動手。這一次,他用的不是蠟燭,而是把喝剩下的礦泉水瓶子點著,將熔化后還帶著火苗的塑料滴在李子奇和董婷身上。
連續(xù)3天,除了吃喝之外,只要閑下來,袁翔就開始折磨李子奇和董婷。李子奇的皮膚燒燙傷總面積達20%,其中深二度燒傷面積達18%。再加上拳打腳踢留下的傷疤,李子奇和董婷幾乎體無完膚。
9月14日下午,連續(xù)在野外折騰了3天的袁翔開車把兩人拉到了順義區(qū)楊二營村的一個出租屋。
李子奇勸袁翔說:“你打也打夠了,氣也出得差不多了,別再打了,不然打死我們,對你也不好。”袁翔聽了沒再動手。
就這樣,3個人一起在出租屋里又待了四五天。9月18日,李子奇的家人打來電話,問李子奇為什么不回家。李子奇支支吾吾地說:“我有點私事,等處理完了就回去,你們放心吧?!?/p>
有什么私事七八天處理不完呢?李子奇家人感覺不對,忙問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要不要我們報警???”
“千萬不要報警,我真的沒事,馬上就回家了!”李子奇連忙阻止了家人,而這些話,袁翔在一邊也聽到了。
隨后,李子奇勸袁翔說:“畢竟這是咱們的私事,別把事情鬧大了,不然我家里人報警就麻煩了。你先讓我回家吧,只要我回家他們就不會報警?!?/p>
這時候的袁翔已經六神無主,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么辦,只好順坡下驢,說:“要走你就走吧,我送你到公共汽車站?!?/p>
9月19日中午12點,袁翔開車把李子奇送到順義區(qū)南法信鎮(zhèn)公共汽車站,讓他自己坐車回家。脫離袁翔的控制后,李子奇沒敢回家,而是與家人躲進了一家賓館里。當家人見到遍體鱗傷的李子奇后,立即報了警。
妙齡女孩,市郊驚魂悲情一夜
正當警方四處查找袁翔下落的時候,袁翔卻開著面包車在北京市到處亂轉。他已把董婷送到一家醫(yī)院接受治療,而受傷的妻子并沒有報警,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10月5日下午,袁翔用“華爾街男人”的網(wǎng)名,在微信上與剛認識的21歲女大學生田甜聊了一個下午。為了增強微信的吸引力,袁翔在網(wǎng)名下用了“中國海關”的拼音做注釋,并告訴田甜自己在海關工作。晚上8點,袁翔約田甜到新國展地鐵相見,田甜欣然應約。
晚上10點30分,袁翔開著面包車接到了田甜。本以為接自己的會是個風流倜儻的海關帥哥,沒想到卻是一個拉貨的司機,田甜大失所望。
可袁翔哪里顧得上觀察田甜的反應?他將車開到一條偏僻的路邊停下,一邊與田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一邊考慮著怎么占這個女孩的便宜。自己老婆被別人占了便宜,自己也只有占了別的女人的便宜才能心理平衡。況且袁翔覺得,第一次微信聊天就能將女孩輕易約到郊區(qū)來見面,這個女孩一定很容易搞到手。
只聊了一會兒,袁翔就迫不及待地說:“我想找一個無話不談的朋友,想保持那種關系,又不影響現(xiàn)在的生活?!闭f完,還沒等田甜有所反應,他撲上去抱住田甜的臉和脖子就啃,另一只手要去扯田甜的衣服。沒想到弱小的田甜極力反抗,高喊著:“我有艾滋病!”
袁翔知道田甜說的是托詞,他一邊罵著一邊說:“你這個狐貍精,出來害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說完,袁翔拿出那把扎過李子奇的尖刀在田甜面前晃了晃,田甜嚇傻了。最后,袁翔把田甜拉到了面包車后面,撲在了她身上。
事后,袁翔拿著田甜的手提包,拽著她來到附近一家賓館開了房間。盡管田甜極力反抗,甚至在袁翔胸部、肩膀、腿上撓了很多血印子,但還是被他再次強暴。
第二天上午,袁翔離開賓館前,為阻止田甜報警,將她摁在床上拍了照。但袁翔一出門,田甜馬上打電話報警。
由于田甜只知道袁翔的微信號,為了抓到他,警方也用上了微信,他們注冊了一個極具女性化的微信名,加了袁翔為好友,然后按圖索驥抓獲了袁翔。
被捕后,袁翔如實供述了自己的犯罪過程,對于拘禁毆打李子奇和董婷一事,他寧愿承擔罪責也認為自己應該懲治這對出軌男女。而對于強暴田甜的事,袁翔則追悔莫及。
2013年7月,北京市朝陽區(qū)人民法院以強奸罪判處袁翔有期徒刑5年,以非法拘禁罪判處有期徒刑2年6個月,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7年。一審判決后袁翔提起上訴。2014年3月,記者從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獲悉,二審法院依法駁回了袁翔的上訴,維持原判。
無論是袁翔還是李子奇、董婷,抑或是不諳世事的田甜,微信作為一種交友和通信工具,本身并沒有錯,但袁翔卻在“危情”之下讓微信變成了“危信”。
微信只是一種工具,就像我們每個家庭的廚房里都有一把菜刀,菜刀本是用來切菜砍瓜的,當然也可以變成血腥的殺人利器。如果案發(fā)了,我們不去探究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動機和原因,而是把責任推到菜刀上,那就是緣木求魚。
微信只是一種工具,危情才是傷人利器。
〔編輯:吳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