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超
圣經(jīng)上記載,耶和華在東方的伊甸造了一個園子,使各種各樣的樹從地上生長,悅?cè)搜勰浚材茏鍪澄?。園子中間最為神圣和奇特的,就是生命樹和善惡樹。亞當和夏娃選擇吃下善惡樹上的善惡果,能明辨是非,但再無法選擇生命樹上的生命果。于是,人類無法長生。因此,我們短暫生命的信仰,便是為了尋找到夢中的生命樹。
雖然那只是一個源自于基督教的神話,但是,我終究是相信有生命樹的。不是夏綠秋黃的樹木,卻是與珊瑚同類,由一群群人聚居,一代代新陳代謝,生長繁衍,才形成了色彩斑斕延綿千里的大樹。這大樹不在宇宙,但存活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這,就是文化之樹,我們?nèi)祟惥竦拈L生之樹!
時間的車輪不停地翻滾前進,把那些閃爍著耀眼光芒的時段拋諸輪后,我們生于安寧富強的時代,太多的誘惑喧嚷,太多的浮躁繁華,以至于我們幾乎忘了“文化”的膏肓,忘了那些被時間車輪遺落在輪下的珍珠。我們的手掌太弱小,承不住時光的飛逝,只能讓那些光芒順著指縫流逝、落地、生根,再經(jīng)歲月一層層輾壓,成為一種文化河床的底蘊。
然而,并不是每個人都能記住這些營養(yǎng)豐厚的淤泥,人們口耳相傳中的典故在歷經(jīng)千年后,也并不是都能還原它的古樸面貌,于是,就有了這套系列叢書——《文化文山》。
生在硯山長在硯山,翻閱泛著墨香的書時,也便只選了“硯山”,打開書頁,從第一個字斟酌而下,從第一幅定格的畫面描摹而下,一個全新的硯山,使如撥霧見日的太陽,漸漸清晰和熱辣起來。
總認為這片與自己如藕連絲的熱土,自己再熟悉不過,貫過蒿草叢生的古橋,喝著千年冷洌純靜的溪水,呼吸著滇東南高原清朗明凈的風,仿佛硯山這片土地的水脈、山脊、巖骨都被摸得通透,只是,隨著那一段段新鮮有趣的文字和圖片,有那么一刻惝恍了,這還是我熟悉的家園么?
原來,我深愛的熱土上,能挖掘出這么多震撼心靈的典故,能浮凸起這么多淵渟岳峙的風流人物,默然想來,這些伏案疾筆的寫作者,以及跋山涉水影攝美圖的攝影人,確實嘔心瀝血,才哺出如今這一本《文化文山·硯山卷》來。
歲月的車輪不停前進,尋找在那些溝轍里的殘片,揀拾峰煙連天的戰(zhàn)記,揀拾散落在青磚夯墻間的芬芳小草,祖輩們的理想便點亮了那一片天,指引著我們前進的方向,《文化文山·硯山卷》把先輩們的思想與氣概細細擰來,捏塑成文化大樹的主干;當我們的瞳仁里植入美麗,這一片熱土之上的嵯峨高山、淙潺細流,就肆意呈現(xiàn)在目光之中。亙古以來,他們便這樣匕鬯不驚地美著,無論和平安寧,無論戰(zhàn)火硝煙。我們只是生怕地質(zhì)運動的再創(chuàng)造,移山填海,這美景便成吁噓,于是,《文化文山·硯山卷》把它們一一收集,刺繡成文化大樹的綠葉;還有那傳承了千年的民風民俗、宗教祭祀,相信曾經(jīng)某個未知的遠古,我們敦厚的祖先曾跪拜在一株大樹之下,抑或是跳躍的火焰之前,將自己虔誠的心雙手奉上,只愿風調(diào)雨順,只愿國泰民安,《文化文山·硯山卷》就把這最純真的信仰編織,圍裹成文化大樹蔓開的椏枝;三七,這種聚天地靈氣而生的南國神草,鐘情于硯山這片紅土地,傳說中金鳳傳七,是為了撫平這里人民的傷痛,更是為了讓人記住先苦后甜的滋味。便就著這種特產(chǎn)美食享慰了一代又一代硯山人民的口福,《文化文山·硯山卷》也將這舌尖上的五味娓娓數(shù)來,記錄,烹飪成一朵朵文化大樹的香花。就此,根植于硯山熱土上的長生樹就被工筆描成,更有展望著硯山熱辣辣的希冀,直擊“筆、墨、紙、硯”山水園林城市的偉大構(gòu)想!
這是我們本土的標志,它忠實地記錄了我們這片天空下的旖旎,我們沉甸甸地捧在手里,更應該沉甸甸地捧在心里。
看著書,解讀著文字,闡釋著圖片,其實,我們更應該懷揣著一顆悟心,體會文字和圖片之外的東西——那就是對思想傳承、靈魂滌蕩的感悟。將思想樹移植在自己的脊梁,將文化樹標榜在自己目光的遠方,使心靈在伊甸園里憩息,我相信,我們的精神,就能在夢中的生命樹里,企及到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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