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江懷
蔚藍色的天空,深藍色的大海,海天一色之間,一艘現(xiàn)代化的驅(qū)逐艦劈波斬浪向你駛來,你可曾想過,駕馭這艘戰(zhàn)艦的舵手會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兵?
聶思思就是這樣一位女舵手——一個從英雄城南昌走來的花季少女。
讀大一的時候,班主任說,海軍來南昌招兵,歡迎大家去報名。在聶思思的理想中,她從小就想當一名翱翔藍天的飛行員。不過,當蔚藍色的大海、劈波斬浪的戰(zhàn)艦、漂亮瀟灑的水兵服……從她的腦海里一一飄過的時候,聶思思毅然決然去報了名,決心攜筆從戎,當一名駕馭戰(zhàn)艦的水兵。
報完名回到家里,父母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你一個女孩子,最多在岸上打打雜,在咱們國家,沒有聽誰說過女兵能上軍艦的。
“現(xiàn)在好了,我不僅登上了有‘中華神盾之稱的我國最先進的戰(zhàn)艦,還站在戰(zhàn)艦最重要的位置,干著戰(zhàn)艦上最重要的活兒!”每每說到這里,聶思思就忍不住爽朗地笑起來,無比的自豪,一臉的燦爛。
誰能想到,眼前這位工作時一絲不茍的姑娘,駕駛戰(zhàn)艦在太平洋弄過潮,在大西洋上趕過浪,行程已有數(shù)萬海里。巡邏海疆,乘風破浪,成了聶思思青春歲月中最靚麗也是最自豪的人生經(jīng)歷。
問她,第一個理想已經(jīng)實現(xiàn),下一個目標是什么?盡管有點靦腆,聶思思還是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理想:當一名女艦長。
聶思思說,每當在戰(zhàn)位上操縱著舵的時候,艦長就站在我的身邊,我是離艦長最近的艦員。艦長不僅是她的指揮員,也是她最為崇敬的兄長。艦長指揮著戰(zhàn)艦,看似瀟灑,實際上肩上承擔著一份沉甸甸的責任。這責任不僅是對全艦,更是對祖國。
參加2013年的軍校招生考試,聶思思落榜了,可以說,離她自己當艦長的夢想又遠了點。不過,她沒有氣餒,立志要當一名膽大心細讓艦長放心的女舵手。她說,想當艦長是一個理想,也是一個擔當。當舵手最大的收獲,就是學會了擔當。
聶思思是我軍第一批女兵上艦的艦員。和她一批上艦的,還有來自海軍陸戰(zhàn)旅的左丹。
第一次見到左丹,是在深藍大舞臺上。難以想象,歡快地跳著舞蹈的左丹是運動健將。體育特長生左丹是讀大三那年入伍的,在海軍陸戰(zhàn)旅練得是如魚得水,風生水起,成為遠近聞名的“兩棲霸王花”。當她聽說要在陸戰(zhàn)旅挑選第一批上艦的女兵時,她第一個去報了名。為了上艦,她甚至錯過了報考軍校的機會。
雖然左丹“跑得跟男兵一樣快”,體能考核成績更是全優(yōu),但她也坦言,導航雷達兵的戰(zhàn)位不僅遠離艦長,自己追逐的目標其實離艦長也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她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們水兵也是如此,不想當艦長的水兵不是好水兵。結(jié)果也許并不重要,追求過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艦員到艦長的距離有多遠,沒法用米尺來丈量。與聶思思、左丹等女兵相比,在艦上擔任副航海長的張玲,似乎離艦長的位置更近一些。
張玲在海軍工程大學讀了四年計算機專業(yè),然后又進入大連艦艇學院學了一年的航海,如今在海軍現(xiàn)代化的驅(qū)逐艦上擔任副航海長。一路走來,看似順利,但也不簡單。不少戰(zhàn)友不止一次地問張玲,想當艦長嗎?湖南妹子總是含笑不語。在張玲看來,想不想當艦長,不能光用語言來回答,最重要的要用行動。
上艦只用了10天的時間,張玲就能獨立地值更了。她用自己扎實的行動,一步步向著自己理想的高地發(fā)起沖擊。有人給張玲扳著指頭算過一筆賬,一切走得順利的話,至少要用10年的時間才能“入團”(晉升團職)當上艦副。十年磨一劍!張玲能堅持到那一天嗎?
曾經(jīng)有一位名牌大學的女博士來到這個水面艦艇部隊,信誓旦旦地要上艦,要在大海中錘煉自己,立志要成為我軍第一個女艦長。基礎(chǔ)條件不錯,本人又雄心勃勃,部隊也確實想重點培養(yǎng)。可是,這位女博士出了一趟遠?;貋砗?,就徹徹底底打消了當艦長的念頭,死活要上岸工作。跟張玲說起這段“故事”時,張玲很堅定地說:“我能吃苦,不怕暈船,不怕寂寞,不會半途而廢?!?/p>
“樹立想當艦長的理想,并不是我一時的沖動?!睆埩峄貞浾f,在讀大二時,她有幸被選中隨“鄭和”號遠洋航海訓練艦赴南太平洋進行遠航訓練。那個夏天,她隨艦航行了上萬海里,到訪了澳大利亞、新西蘭等五國。那次遠航,她第一次認識了大海,也愛上了深藍,并在心底埋下了一顆想當艦長的種子。
馬年的春節(jié),有一點想家的張玲是在大海上度過的。她隨遠海訓練編隊巡航西沙、南沙,劍走印度洋、太平洋,在驚濤駭浪之間,練膽、練劍也練心。23天,近8000海里,在她青春的履歷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是詩人眼中的意境。行走在現(xiàn)代化驅(qū)逐艦上的女兵們,每天面對的不是詩意,而是戰(zhàn)斗。浪尖上的顛簸,狂風暴雨的洗禮,無法規(guī)避的暈船……無時不在錘煉著她們的意志。好在她們懂得“有志者事竟成”這句名言,并用自己的行動在蔚藍色的大海上寫下了“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的豪邁。
聶思思、左丹、張玲……這批90后的女兵是幸福的一代,也是幸運的一代。男尊女卑的封建枷鎖早已被打破,中國婦女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身心都獲得了完全的解放。她們和男同胞一樣,瀟灑地翱翔藍天,自由地馳騁大洋,夢幻般地攬月九天……在神州大地,時時處處都是可供她們展示聰明才智的舞臺。
她們是追夢的一代。中國夢,也是強軍夢。強軍夢離不開“半邊天”。女航天員、女子戰(zhàn)斗機飛行員、女子導彈發(fā)射連、女子特戰(zhàn)隊員、女子兩棲作戰(zhàn)隊員……女性在我軍的隊伍中不再是配角,而是正逐漸成為轉(zhuǎn)變戰(zhàn)斗力生成模式的主角。
2012年夏天,一批女艦員首次進駐我軍最先進的導彈驅(qū)逐艦時,中國女兵就翻開了新的一頁。她們開始逐步實現(xiàn)由后方走向一線、由岸上走向海上、由短期駐艦向長期駐艦、由勤務保障型向戰(zhàn)斗型的轉(zhuǎn)變。今天,那些戰(zhàn)斗在操舵、雷達、通信、指控、聲吶、信號等戰(zhàn)位上的女兵,誰能說她們將來不會成為英姿颯爽的女艦長! (責任編輯 王浩鐘)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