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潔

當?shù)貢r間5月4日下午3點左右，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的專機抵達埃塞俄比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

李克強和夫人程虹走出艙門，揮手致意。首次陪同總理出訪的程虹，一席藍衫黑裙，風格溫婉清新，與李克強的黑西服藍領帶相互映襯。二人手挽手走下舷梯時，包括埃塞俄比亞總理海爾馬里亞姆和夫人在內的歡迎隊伍已在機場等候，軍樂隊奏響了中埃兩國國歌，身著民族服裝的當?shù)孛癖娞鹞?，中國總理和夫人也迅速融入了這個氛圍，和前來迎接的埃方領導人談笑風生。

作為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此次出訪非洲的亮點之一，夫人程虹的首次陪同引發(fā)熱議。不少境外媒體認為，此舉不僅為李克強的非洲之行增色，也為中國外交加分?！胺蛉四軒椭I導人在全球事務中樹立善于交際的形象?！钡聡妒澜鐖蟆肪W(wǎng)站評價稱。

“夫人外交在中國起步較早，早期的中國領導人出訪也會有夫人陪同。帶夫人出訪，更多的是希望夫人的親和力能夠促進與對象國更深入、細致的交往。而且尤其是涉及到學校、少年兒童，或者婦女、衛(wèi)生界的活動，夫人的出席往往能夠達到更好的效果?，F(xiàn)在夫人外交亦可增強現(xiàn)代化國家的柔性訴求，體現(xiàn)了中國是一個人性化、親民的國家。”中國公共外交協(xié)會副會長，中國駐英國前大使馬振崗對《中國新聞周刊》表示。

在美國《華爾街日報》的描述中，李克強夫人程虹“具有學者風范”，給公眾留下了深刻印象。而程虹的學者背景，也迅速成為境內外媒體關注的焦點。程虹首次亮相的同時，新華社微博貼出了程虹的簡歷，引起網(wǎng)友廣泛關注。隨后，和很多境外媒體一樣，香港《文匯報》刊文如此介紹了低調的程虹“令人驚艷的學術背景”。

文章指出，除了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的夫人，程虹還有另外兩個身份：國內頂尖的美國自然文學研究專家、首都經(jīng)貿大學教授。程虹出版了國內第一部系統(tǒng)介紹評述美國自然文學的著作《尋歸荒野》，翻譯了美國自然文學經(jīng)典《醒來的森林》及《遙遠的房屋》等一系列著作，被學術界譽為“中國從事美國自然文學研究第一人”。

臺灣媒體指出，程虹學術素養(yǎng)深厚，卻為人低調，認識程虹的人對她的評價是“謙遜、友善”。而這次陪同出訪，讓程虹正式從書齋走上外交舞臺。正如臺灣《聯(lián)合報》評論的那樣，繼習近平與夫人彭麗媛出訪后，李克強偕程虹一同出訪，使程虹成為第二位走到鏡頭前的現(xiàn)任領導人夫人，為中國外交領域增添新元素。

加強“夫人外交”，對增強現(xiàn)代化國家外交的柔性訴求，作用極為明顯。

“溫柔的影響力”

程虹的非洲外事之旅也從走下飛機起正式開啟了。5月6日上午，李克強總理夫婦同埃塞總統(tǒng)穆拉圖夫婦在國家宮會見。會面后，程虹將自己的著作和譯著贈送給穆拉圖總統(tǒng)夫婦。

除了例行的會面外，作為總理夫人，程虹也會單獨展開“夫人外交”。5月5日，在埃塞俄比亞總理夫人羅曼·塔斯法耶的陪同下，程虹參觀了亞的斯亞貝巴大學。

當天的程虹一身藕色套裝，顯得知性干練。原本就在大學任職的她，對學校的一切并不陌生。除了觀摩漢語授課，程虹還與學生們交流，并觀看學生們的中國文化才藝展示，之后向學校捐贈了書籍、計算機等物品。“你們是文化的紐帶，感謝你們對中國人民的情誼。你們對中國文化的熱愛感動了我，也會感動中國人民。”在與外國同行的交流中，程虹熱情地表示。

5月7日上午，李克強總理與尼日利亞總統(tǒng)喬納森舉行會談，程虹則在喬納森總統(tǒng)夫人佩興絲的陪同下，在總統(tǒng)夫人辦公室與多位尼日利亞婦女代表進行了座談。

一群身著艷麗民族服裝的尼日利亞婦女圍坐在程虹周圍，熱情而奔放，坐在中間的程虹身著淡雅的藍色套裝和白色皮鞋，更顯東方的內斂氣質。這像一場色彩的碰撞，更是一場文化的交流。大家談到彼此婦女事業(yè)的發(fā)展，談到兩國文化的交流，雙方找到了更多話題。

5月9日，李克強夫婦乘坐專機抵達盧安達，開始對安哥拉的正式訪問。在李克強在中信建設營地會議室主持召開“海外民生座談會”的同時，程虹也開始了自己的外事活動。當天，程虹參觀了位于凱蘭巴新城的一所幼兒園，和園方的工作人員一起，觀看了孩子們表演節(jié)目，并向幼兒園的小朋友們贈送了可愛的熊貓玩具。

這所幼兒園是凱蘭巴·凱亞西新城中24所配套幼兒園之一，也是由中方企業(yè)建設完成并交付的。

“總理夫人隨同出訪，屬于公共外交的一部分，是對官方活動的配合和促進?？偫矸蛉藛为殔⒓拥囊话愣际恰浶曰顒?，比如前往兒童福利院、慈善機構、幼兒園、學校、婦女組織等。如果夫人有一些專業(yè)性的特長，也可能訪問一些專業(yè)性的機構?！蓖饨徊壳岸Y賓司代司長魯培新表示。

印度《亞洲時代》認為總理夫人本次出訪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她的“溫柔影響力”不僅幫助全面展現(xiàn)國家形象，也促進了兩國之間的交流。而程虹參加的婦女、兒童及參觀學校等活動，也是國家領導人夫人出訪的合理選擇。

向世界展現(xiàn)中國的新形象

無論在李克強身邊，還是單獨出席外事活動，程虹總是給人溫柔親切和寧靜的感覺。新加坡《聯(lián)合早報》評論稱，程虹的亮相，反映了中國民情的變化，以及人們希望看到更真實、平民化領導人的訴求。而更進一步，夫人外交所展示的中國對外傳播“女性化”的一面，進一步向世界展現(xiàn)中國的新形象。

路透社認為，繼中國主席習近平夫人彭麗媛之后，總理夫人程虹也現(xiàn)身中國外交活動，是“非同尋常的”。報道稱，一般而言中國領導人的私生活很少公開。自上世紀70年代以來，中國領導人的夫人一直保持低調。不過，領導人夫人以一種更加高調、更重要的方式出現(xiàn)，似乎將成為中國外交的慣例。

而對于一直潛心研究學術、為人低調的學者程虹來說，國際舞臺上的“中國總理夫人”角色，也將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

根據(jù)資料顯示，程虹出生于鄭州一個干部家庭，父親程金瑞時任共青團河南省委副書記，后擔任國務院扶貧開發(fā)辦公室顧問，母親劉益清是新華社記者。

文化大革命期間，程虹曾到農(nóng)村“插過隊”。之后，程虹在清華大學進修英文，并在此期間認識了大她兩歲的北京大學團委書記李克強，頗為投緣的兩人很快走入婚姻。

作為“高官夫人”的程虹并沒有因此熱衷交際，而是繼續(xù)投身她熱愛的教學事業(yè)，享受校園的寧靜?；楹蟛痪?，程虹到首都經(jīng)貿大學外語系任教，后到中國社科院讀博士，專攻美國文壇新流派自然文學，并獲博士學位，之后晉升正教授。

作為首都經(jīng)貿大學學術委員會委員，程虹任職期間曾兩度獲選為學校“我心目中的十佳教師”。

程虹的大學同事評價她，“非常喜歡做學問，做科研，對學生、對同事也都很親切。”據(jù)同事介紹，即便李克強在地方擔任要職時，程虹也堅持在學校授課。她在譯書時也沒減少她的課程。

作為學生喜愛的老師，程虹在家里也扮演著總理的“半個老師”。本次出訪非洲期間，李克強用很流暢的英語和非洲國家領導人交流，除了自身功底外，也得益于程虹在家中為李克強創(chuàng)造的“英語學習環(huán)境”。據(jù)說，李克強經(jīng)常在家與程虹用英語對話，鍛煉口語和聽力。

程虹的學術背景，不僅助力李克強的外交表現(xiàn)，也成為外交關系的紐帶。在學術界被稱為“中國從事美國自然文學研究第一人”的程虹，翻譯了大量美國自然文學經(jīng)典。

如今，不少譯著隨總理夫婦的出訪被帶到了非洲。在與埃塞總統(tǒng)穆拉圖夫婦會面時，程虹就把它們作為禮物送給了穆拉圖總統(tǒng)夫婦。

“程虹本身是一個學者，所以她的行為舉止、包括贈送給交往國的禮物，都體現(xiàn)了她學者的風度和態(tài)度。她的風格更加沉靜、內斂?！敝袊餐饨粎f(xié)會副會長，中國駐英國前大使馬振崗告訴《中國新聞周刊》。

程虹說，她多年來念念不忘的，是美國自然文學作家奧爾森的一段演講稿?！帮w過天空的野鴨群具有無形的價值，出沒于山間的灰熊具有無形的價值，野外的聲音、氣味和記憶以及我們在野外所看到、所喜愛的一切都具有無形的價值。寧靜也具有無形的價值。”寧靜，似乎是對程虹外交風格的最好詮釋。而這種寧靜，也在為中非交往創(chuàng)造著更多無形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