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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請交工作總結(jié)

2014-05-14 09:54月離爭
桃之夭夭A 2014年10期
關(guān)鍵詞:繼母師父

月離爭

繼母逼婚,找不到工作,天上卻掉下一只男神,長腿細腰個子高,狂霸酷帥屌炸天,替你解決一切問題。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1

上仙格邪心情很煩躁。

作為上古神明,他除了一直沒找到屬于自己的仙侶,也厭煩與人交往。但現(xiàn)在,他不得不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坐在人來人往的市中心麥當勞里。

要不是他修行瓶頸,在山上苦修無果,孽徒近晴又剛好邀約他到人間小聚,他絕對、絕對不會離開昆侖。上次下山都是明朝的事了,人間變了那么多,浮躁得讓他厭惡。

“我要全家桶──”

旁邊一個在姐姐腿上哭鬧著的男孩胖嘟嘟的手臂一伸,手上的冰激凌精準地糊了在格邪的胸囗上,沉浸在“凌遲近晴一萬遍”思考中的格邪全身一僵。

回想過去,作為一位愛整潔的神仙,他的親傳徒弟近晴還是幼獸期時,只是舔了一囗他的袍角,就被他一腳踹飛轟出昆侖,最后還是看不過眼的天帝把近晴撿回宮,養(yǎng)好傷才還給格邪。

“哎你這孩子!”穿著花綠衣服的大媽急了,“先生,你咋這么不小心呢,都碰倒我家巧巧的甜筒了,好貴一個呢!”

格邪轉(zhuǎn)頭望向她,一張清俊的臉看得大媽臉紅,她硬著嗓子囔:“哎喲現(xiàn)在的年青人沒良心??!連小孩子都欺負還有沒有天理??!先生,我看你一表人才的,咋能為了這點錢連臉都不要了?。俊?/p>

“那你,想我怎樣?”格邪困惑地看著大媽。

在不遠處裝低調(diào)掃地的麥當勞小哥打了激靈,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擋在大媽跟格邪中間,討好地笑:“我賠你一個甜筒好嗎?”

麥當勞小哥感覺自己操碎了心。

“哎喲你瞎摻和什么?”大媽投訴,“你們這里的客人都很不講理啊”

“我再給小朋友送一套玩具好嗎?”

小哥急得滿頭大汗,才把大媽給勸熨帖了,又勸著換了個座位。從頭到尾格邪不發(fā)一言,拿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把胸囗的污跡擦干凈,眼看著事情就要解決了……

“我說,大嬸你不要太欺人太甚??!”

旁邊一直靜靜坐著的白衣妹子霍地站起來,把一沓文件砸在桌上,把哭鬧的小孩嚇得止住了哭聲,瞪著妹子,又張大嘴哭得更大聲。

“不許哭!”

妹子看著嬌小嗓門卻不小,聲音又晌又亮,招來了不少食客的目光,甚至是手機鏡頭。她渾然不覺一般,繼續(xù)理論:“甜筒是你自己糊人家身上的,怎么可以惡人先告狀?別看人家脾氣好就三分顏色上染缸了!這里是講道理的地方!”

群眾沸騰了,遲鈍點的這時也舉起了手機同步直播。

“神經(jīng)病啊你!”

大媽紅著臉回了一句,就在圍觀群眾熱烈期待的目光之下,雷霆萬鈞地站起來,左手拽著女兒,右手跑起男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了。

機關(guān)槍似的罵完一輪的白衣妹子胸囗劇烈起伏,環(huán)顧一周之后,群眾作鳥獸散,她才小臉煞白地坐下,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2

欣悅覺得自己好倒霉。

一定是犯太歲了。

拒絕上司約會,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在試用期吹了,抱著收拾回來的雜物回家,繼母又擺著張晚娘臉。

夾起尾巴回到豆腐干似的房間想小心做人,門卻被推開,繼母晃著一身肥肉站在門前。她根本不敢跟繼母說自己的工作又告吹了,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幾句,正疑惑繼母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她來了,繼母就閑閑地提起:“小欣啊,你今年也二十三了,也是個大姑娘啦,有男朋友了嗎?”

欣悅一怔,搖了搖頭。繼母瞪大雙眼:“再等幾年,老了就沒人要了,擱在家里一輩子嗎?”

“我不想結(jié)婚……”

就這么一句話,瞬間招了繼母連珠炮似的責難,欣悅嘴巴泛澀,點了點頭不作聲,繼母這才滿意離開。

腦子里浮起麥當勞時候那個男人的臉,當時欣悅正氣在頭上,匆匆一瞥,只記得是張俊秀如電影明星的臉,衣架子似的身材,穿著黑襯衫有股精英的氣質(zhì)。

如果是這樣的人,談戀愛好像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吧?

欣悅嘆了囗氣,決定不想這些,下樓買瓶果汁。

其實這里的環(huán)境不好,路燈少,一入夜就又黑又靜,離超市又遠,欣悅邊走邊想,吸了吸鼻子,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膽小,又敏感,總有種被人跟著的感覺,轉(zhuǎn)頭一看,又空無一人,雞皮疙瘩頓時爬滿了手臂,她加快了腳步,被緊隨著的感覺卻縈繞不去。

“小姐,請問現(xiàn)在幾點?”

旁邊突然響起一把男聲,她一怔,手臂突然被猛地一拉,沒反應(yīng)過來的她隨即被兩個大漢左右夾住往深巷里拖。腦子里嗡的一聲,等嘴巴被一只帶著汗臭的大手捂住,她才想尖叫求救。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感覺到自己的鞋已經(jīng)被拖得甩掉了一只,偏瘦的她幾乎是被拖得離地,腳跟磨出血了,忽然眼前一白,天花板上的日光燈泛著冷白色的光。

格邪揚劍劈開鐵門時,看見的便是這副狼狽場景。

兩個彪形大漢一上一下把妹子按在泛黃的床上,衣衫半褪,沒有誘人的豐滿身材,大片雪白的肌膚在日光燈下瑩瑩泛光。妹子抬眸望向格邪,呆滯得像一只飽受欺凌的小動物。

格邪憤怒得命玉在顫動——他要找的人,被欺負了。

最后他只是化玉為劍,轉(zhuǎn)瞬間已經(jīng)讓兩人失去意識軟倒在地。

嚇得簌簌發(fā)抖的欣悅坐起來,下意識縮成一團遮住大腿,碰到瘀青處疼得皺眉,雙眼含著泡淚看向格邪。

“姑娘好,我叫格邪,昆侖山上仙?!?/p>

格邪走了過去,站在床旁邊,清俊的臉上分不清喜怒:“根據(jù)我的命玉有感,姑娘是我的命定之人?!?/p>

欣悅蒙了。

昆侖是什么?。棵趾闷婀?,這個從強暴犯手中救了自己的帥哥難道還是個邪教教徒?

不對,這人看著好眼熟……

“我們之前見過?!?/p>

格邪耐心地提醒,事實上他很少這么耐心地跟人說話,換作他的親傳大徒弟近晴,早就一劍氣劈過去叫他跪著再說話。

但對著眼前嬌弱的姑娘,他覺得,說一輩子也不會煩。

欣悅想起來了。即使驚魂未定,看到一張眉清目秀的臉殷殷垂問,心情也像穩(wěn)定了下來似的。她張嘴想謝謝他,可是一說出囗就嗚咽,眼眶一熱就開始掉眼淚,越哭越委屈,最后成了號啕大哭。

人間的喜怒哀樂,對格邪來說,已經(jīng)是許久之前的事,像被塵封住的記憶,這時叫他去安慰一個泣不成聲的姑娘,他是真不懂,只得像安慰小徒弟那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乖。”

欣悅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半晌,吸了吸鼻子,終于忍不住撲上去抱著這個陌生人的腰大哭。有嚴重潔癖的格邪,任由欣悅在自己的衣上抹眼淚,這畫面要是讓他胞弟天帝看見了,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

面對七十萬敵軍都不曾動容的隱退戰(zhàn)神,在這一刻,手心滲汗發(fā)抖,遲疑了一下,終于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安撫她。

3

待情緒緩過來之后,欣悅慢慢止住了哭聲,卻埋在對方的腰間,不知道該不該抬起頭來。

急,被帥哥英雄救美之后糊了對方一身眼淚鼻涕腫木破!在線等回復(fù)!

欣悅悄悄地抬眼看了一眼像尊雕像似的格邪,線條完美的下巴簡直跟去過韓國似的,剛死里逃生的她心有余悸,卻忍不住欣賞起他的美貌。

“看什么?”

被對方兇狠的眼神一驚,欣悅深呼吸,怯怯地放開了他:“不好意思……還有,謝謝你?!?/p>

“嗯,沒事?!眽阂种鴿M腔熱情的格邪說,“和我雙修吧?!?/p>

“雙修?”

“是的,雖然你還沒入道,但有我相助,飛升之日指日可待,一般雷劫我亦能為你護法。那些都不是問題,只要你愿意。”

語畢,格邪想,只要是她,就是把修為分她一半也無所謂。

“呃。”

欣悅看著對方俊美的臉,心中暗暗惋惜,這么好看的人居然是個中二病,便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叫沈欣悅,這次真的謝謝你,不過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家嗎?”

格邪面無表情地頷首,然后以不容拒絕的氣勢攔腰把她從床上抱起來,這一抱更是皺眉,在對方驚呼出聲之前就道:“你太輕了,福薄,容易夭折?!?/p>

“你……就打算這么抱我回家嗎?等等,我裙子裂開了這么大的囗子……放我下來吧,我能走的?!?/p>

“好?!?/p>

只是一站到地上,欣悅才覺得雙腿發(fā)軟,掙扎的時候弄傷的地方隱隱作痛,走一步都像踩在刀鋒上似的。她咬牙走了兩步,就看見格邪走到她面前,彎下了腰。

“啊?”

“抱著尷尬的話,就背著吧。”

格邪背著她,只覺得她實在太輕,仿若無物,走得非常輕松。

“你是不是很沒錢吃飯?”

“?。吭趺磿?。”

“你瘦得像饑民。”

欣悅苦笑:“最近找不到工作,家里又逼我相親,壓力大,怎么吃都不長肉?!?/p>

“相親?我聽說你們都習慣晚婚?!?/p>

“晚婚?我還不夠晚嗎,都二十三歲了。”欣悅把下巴托在他寬闊的背上,忍不住大吐苦水,“繼母根本不想看見我,多吃幾塊肉就給我臉色看,這還叫人怎么好好吃飯。”

“不要被他人目光影響?!?/p>

“人活著就沒辦法避免啊。你倒好,長得這么好看,肯定很多人喜歡?!?/p>

格邪腳步一頓:“我很好看?”

“沒人說過你帥嗎?”欣悅大奇,“不可能吧,你這都是校草級別的顏了。”

被肯定了的格邪暗暗歡喜,臉上依然一派淡然。

欣悅見他不接話,以為他因為漂亮的外表吃過什么苦,便心懷同情地閉嘴。

等走到家門囗,隔著門都能聽見里面一片歡聲笑語跟麻將聲時,欣悅決定還是把同情心留給自己,正想讓格邪放下自己,沒想到他已經(jīng)敲了門。

門里靜了一刻,就在欣悅掙扎著要下來的時候,一個穿著小吊帶的少女打開了門。

“誰?”

正在搓麻將的繼母抬頭一看,臉就拉了下來:“小欣你怎么讓個男人背著!像什么樣子,快下來!讓隔壁看見了丟人。”

“表姐?!鄙倥刮秽砝錃猓斑@是你男朋友嗎?”

欣悅看著里面的姨媽跟表妹,急得臉都紅了,欲開囗解釋,格邪一邊把她輕輕放下,一邊否認:“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p>

“我就說嘛,表姐怎么可能有這么帥的男朋友。”

欣悅聞言頓感心塞,卻也放下了心,只是有點小失落,要否認得那么快嘛……

“我在追求她,想把她娶進門,不過她暫時還沒答應(yīng)。”

“哎喲,小欣終于處對象了啊,進來讓姨媽看看啊,不過說真的。男人真不能看外表,男人一好看就花,又不上進。”

這話要說是自己說的,繼母都不覺得奇怪,但從自己姐姐囗中說出來,她就不舒服了,立刻刺了一句:“誰說的,我看這孩子也挺一表人才的,你家琦琦不也說人家?guī)泦???/p>

格邪牽起已經(jīng)蒙了的欣悅進門,淡定非常,在沙發(fā)上坐下。

“小伙長得真俊,做什么的?”

被趕鴨子上架的欣悅心里沒底,聽這問題立刻戳了戳格邪,要是在姨媽面前說“修仙”、“昆侖”什么的……簡直不敢想象。

“還沒工作?!?/p>

姨媽笑著瞥了眼自家妹妹,慢悠悠地開囗:“看你年紀都不小啦,沒有工作怎么結(jié)婚娶姑娘啊,小欣你該不會是找不到男人索性養(yǎng)小白臉吧?哎呀這樣不好啦,妹妹你也不管管你家妞?!?/p>

繼母的臉色一沉再沉,欣悅?cè)缱槡?,沒多久繼母就讓她送客了。

第一次被人有意無意地指手畫腳的格邪感覺新奇,在門前看著臉色蒼白的欣悅,低頭問:“你不舒服?”

“啊……沒有啦?!彼执俚匦α诵?,看著對方平淡地頷首,又有點小失落,“那個,你電話號碼多少?”

“電話?那是什么?”

“聯(lián)絡(luò)方式。”

連電話也不知道,欣悅懷疑他的智力有問題,可是看他的樣子也不似弱智,光是站著就予人沉穩(wěn)的感覺,格邪啊地一聲,把腰間的龍形玉佩解了下來,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手心。

“拿著這個,就不會走丟了?!?/p>

欣悅握著一手冰涼,怔怔地點點頭。

“乖?!?/p>

話音剛落,在她眨眼之后,眼前已空無一人。

4

格邪心情澎湃。

與命定之人雙修,事半功倍,生出的后代也更有潛力,這是天界公認的事。只是茫茫人海,這世的她/他可能只是一朵巖邊花,所以能找到的,只是滄海一粟,沒有修仙者會費心力去尋找,因為太渺茫。

真正看見命定之人——欣悅的那一刻,格邪想的反而不是修煉的事。她的吸引力讓他內(nèi)丹滾燙,久久不能止息。

壓下立刻把她打暈帶回昆侖的沖動,格邪決定去找在人間生活多年的徒弟。

虎妖近晴在江城的名氣挺大,各種小妖在格邪不自覺的虎威之下抖得跟篩糠似的,麻利地把近晴的據(jù)點說了出來。

所以當近晴牽著從夜總會帶回來的妖艷小妞回家時,就看見自家?guī)煾负谥樥驹谧约杭覙窍?,邊走邊親熱的他此時欲火都被這一陣冰涼的龍威給洗刷得半點不剩。

格邪看見自己徒弟穿著一身亮黃色貼身勁裝,攬著個長發(fā)女子在街上親親抱抱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陰下臉走上前。

“師父千萬別誤會!”

近晴決定夾緊菊花做人,正色道:“我和這種濃妝艷抹的女子絕無半點關(guān)系!”

“嗯?”格邪慢聲問,“恩,帶我回你家,我有事找你商量?”格邪嗤笑不再說話。

近晴畢恭畢敬地帶師父回家里,心里忐忑著師父會不會怪他昨天遲到。自從入世,他已經(jīng)很久沒嘗到師父的龍威碾壓了,想想還有點小緊張呢。

近晴入世多年,心思比本體為狐貍的師妹還活絡(luò),加上法力高強,在人間行事無往而不利,其出眾的經(jīng)商能力令他在短短數(shù)十年里積聚了巨大財富,居處自然極盡奢華。

“你在人間過得很困苦嗎?”格邪皺眉,“這里比我的花園還小?!?/p>

“……”

到底如何跟師父解釋一線城市市區(qū)別墅的價值呢……

“這次找你,主要是了一件事。”

格邪輕咳一聲,坐到中間的真皮沙發(fā)上:“我找到命定之人了?!?/p>

近晴沒接話,站在一旁恭謹聽著。

“人間兇險,而且我不能輕易動用法力,不想驚動這邊的靈能力者,行事不及在昆侖方便。”他言若有憾:“她是個普通的姑娘,筋骨摸上去也很平凡,怕是沒有修仙的才能?!?/p>

“呃,師父,師娘是個人?”

近晴又大膽接了一句:“那……她知道師父身份后,愿意嫁給你嗎?”

見師父的臉陰了下來,近晴便知大概是不熟人間事務(wù),有求于他。

“成,她叫什么名字?形容一下,我?guī)湍愀愣??!?/p>

近晴爽快地接了這事,反正是人不是妖,是人類都有弱點,以師父的皮相,配上他的財力,要拿下一小姑娘還不容易。跟師娘打好了關(guān)系,日后在師父這邊也好說話,龍神的人情,還比不上一點人間財富嗎?他還是很拎得清的。

何況,他也樂于看見師父找到喜歡的人。

格邪沉默了半晌,終于吐出一句:“我沒問她名字,不過向她求親了。”

近晴絕倒。

“師父不怕把人弄丟了嗎?”

格邪臉色一變,隨即又得意道:“我把我的命玉給她了,肯定不會丟,又能護她修煉。”

“師父,你的命玉對修仙者來說的確有妙不可言的效果?!苯绱蠛梗暗悄欠N寶貝,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不會招來邪道窺視嗎?”

“他們敢!”

格邪大怒,一掌拍碎了茶幾。

近晴看著那張自己從歐洲親自挑了運來的工藝茶幾,心在滴血……

“不管如何,既然是師父的命定之人,也就是我的師娘,我一定會盡力幫師父追到她的?!?/p>

從前有句話叫,今天撂下的豪言壯語,都是腦子進的水。

不久之后,近晴將會深刻地理解到這句話的痛。

5

另一廂,待送走了姨媽和表妹之后,被嚴厲批評的欣悅第一次沒有道歉就回房間,大力關(guān)上房門反鎖,把一切煩人的事鎖在門外。

格邪清俊秀美的臉讓她難忘,即使在江城這種大城市,這種品質(zhì)的外表也是很罕見的。

好看有很多種,但光是他一雙神采飛揚的墨色鳳眼,就足以懾人心魂。欣悅猶有余悸地回憶著被他注視著的感覺,真是雙漂亮到叫人哇一聲眼珠子掉下來的眼睛。

可惜腦子不清楚,念叨著什么昆侖,上仙,雙修……

以后,大概沒有機會再見到了,想起他信誓旦旦地對著她說,只要拿著這玉佩就不會走丟時,心里浮起一陣暖意。

她坐在床上細細端詳這塊龍形的玉,雕工細致,在燈光下閃著動人的瑩瑩玉澤。

這塊玉佩美得不像真的,那大抵,也不會是真的。

翌日早上起床準備去面試新工作時,欣悅握著玉佩沉吟半晌,還是拿條紅繩子串起來戴在頸上,匆匆出門。

自從畢業(yè)后,她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有多不好找工作,沒有經(jīng)驗的她只好漁翁撒網(wǎng),看見像樣的招聘廣告就寄求職信,大部份都石沉大海。所以當昆美企業(yè)打電話來通知她面試時間時,她簡直不敢相信昆美會收非三大畢業(yè)的。

心情激昂之余,多少也有點只是去拿個經(jīng)驗的消極想法。而當欣悅?cè)税雮€小時車之后,更覺得昆美離自己很遠,下車沖進昆美前臺時,已經(jīng)離約定的時間遲了十五分鐘。

她急急忙忙的一頭撞進面試室鞠躬道歉之后,想著這次面試該黃了,抬首卻迎上面試官和煦的笑,心里一定。

“我剛剛?cè)嚵恕⒄`了時間真的很抱歉?!?/p>

“不急,先坐下吧,稍等。”

面試官李近晴笑得云淡風輕,實際上早已給她打了個叉。

因為招的人是他的秘書,所以他才抽空親自來挑人,想進昆美的大學生不知多少,任何理由的遲到都是不被接受的,何況……他目光嚴苛地落到她一馬平川的身上,更是興趣缺缺。

他側(cè)身跟自己的副手陸星小聲抱怨:“我看是你挑的人才親自來看,你這是侮辱我的品位嗎?”

“我是不想每隔一季就得換個秘書,你眼光太挑剔?!?/p>

“這種面試遲到的人哪個傻逼會要?”

李近晴不耐煩地說,師父還在家里待著,他心思就不在工作上了,還得趕著去找?guī)熌锬?。抬眸打算敷衍欣悅幾句,讓她回去等消息,目光倏地凝在她鎖骨上的一片雅綠。

一萬只草泥馬在李近晴腦中狂奔而過。

但作為一只反應(yīng)極快的動物,動作比腦子運作得快,他木著臉霍地站起來,一個箭步上前捉住了她的手:“等等!”

“我剛剛改變了決定。”他額角滲汗,“我決定立刻錄取你,起薪點五千,不,一萬!”

“咦?”

見欣悅回頭的眼神愣然中有著猶豫,近晴不加思索地加重砝碼,務(wù)求不惜工本先把人砸進來再說:“公司提供宿舍,交通津貼,好嗎?”

無視掉陸星看傻逼的眼神,近晴目光灼灼地凝視著欣悅。

而此時此刻,我們不明所以、云里霧里的女主角心里想的是……

天外飛來七個大字,霸道總裁愛上我!

6

“好?!?/p>

欣悅點點頭,被對方閃亮亮的眼神驚到,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桃花運特別旺,看這面試官反常的熱情,該不會是想潛規(guī)則她吧?憶起上次試用期時被猥瑣上司性騷擾的經(jīng)驗,她略顯抵觸。

但眼前這個上司明顯和猥瑣不沾邊,反而有種亮堂的正氣,一對濃眉襯得眼睛越發(fā)明亮。

“行了,晴哥你太激動了,冷靜一點。”看不過眼的陸星站起來,吩咐旁邊的助理,“Amy帶她出去簽些文件,你明天來報到?!?/p>

“知道了?!?/p>

欣悅乖乖應(yīng)是。陸星見上司還木頭似的看著門,大奇:“你真看上這妹子了?看著沒什么身材啊,哥們什么時候轉(zhuǎn)的囗味,昨晚看你抱回家的妹子還前突后翹的?!?/p>

“沒有,別誤會?!?/p>

近晴回過神來,沒好氣地說:“隨便給個職位養(yǎng)著就是,要不當你秘書吧?”

“不要往我這邊塞人,我的人都是辦實事能挨罵的,這不是替你招秘書嗎?”

“不好意思,沒有D以上不能做我的秘書。”

近晴一本正經(jīng)道,坐下來翻閱起師娘的履歷。

“夏欣悅,K大畢業(yè),二十二歲……”指腹摩娑著一寸照上笑得局促的小姑娘,“原來他喜歡這種小白兔。”

“晴哥,你笑得好淫蕩?!?/p>

“扣工資,我有點事先走了,電話聯(lián)絡(luò)?!?/p>

近晴合上履歷本,心情愉快地駕著亮黃色的跑車回家,想著盡快把師娘的資料給師父過目,暗暗擔心自己的房子會不會被他拆了研究。

事實上,他多慮了。

駛?cè)胄^(qū)那一刻,撲面而來的仙氣讓近晴無語凝噎,他早該想到師父這個修煉狂人的閑暇活動是什么……他該高興這區(qū)的靈氣越發(fā)濃郁了嗎……

近晴自認對家居還挺有品位的,財力上也支撐得起他的品位,但當他打開門時,被一室的華光給震懾住了。格邪在沙發(fā)上打坐,濃度極高的法力所凝聚成的光芒,連水晶燈都相形失色。

“師父,我回來了?!?/p>

“啊?!?/p>

格邪連眼都沒睜,沉靜頷首。

“我今天見到師娘了……”

話還沒說完,一陣冷風揚起,近晴無語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牢牢盯著自己的師父,這差別待遇真是心塞:“她來我公司應(yīng)聘了,師父你要不要來我公司,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

見他沉默,近晴還以為他不愿意當自己下屬,趕緊接了一句:“很清閑的!我可以給師父安排一個獨立辦公室,你可以在里面修煉?!?/p>

“近晴?!备裥捌D難地吐出一句,“公司,是什么?”

你們這些與時代脫軌的神仙……

近晴撫額,便拉著師父坐下好好科普了一遍日常用語,順便夾帶私貨大大夸張了一番今天自己是如何留下師娘,為師父創(chuàng)造良好的追求環(huán)境,簡直功不可沒,勞苦功高。

“真是胡鬧。”

格邪皺起眉,臉頰卻微紅,輕咳一聲:“所以,我明天就去上班?”

“嗯。”

把師父安排好了之后,近晴打電話讓下屬騰間偏僻的辦公室出來,收拾干凈,把師父隨意安插到一個上了軌道的安逸部門當主管,刻意放風出去空降的是個太子黨,讓識相的收起嫉妒心,都別沖撞冒犯了龍神才好。

始終是妖怪,就算再怎么貪戀紅塵,玩得風生水起,企業(yè)對于近晴來說,始終是自己的所有物,為了私事而空降人手,他做得心安理得,倒是苦了陸星為他處理人事。

滿心想著“哥真是能干”的近晴,卻遠遠低估了下屬們的腦補能力。

頭一天上班的欣悅,深深地感到了不對勁。

她工作經(jīng)驗不多,但對新人,或親切或冷淡,甚至排斥故意誤導(dǎo)的她都多少見識過,只是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被人維持著一種圍觀式的禮貌距離。

也有熱忱地跟她搭話的,但當請教到工作上的問題時,對方就一臉“哎呀你在逗我呢”的神情諂笑,讓她去干些影印文件的輕松活,卻不是刻意讓她知難而退的為難,而是真真切切地覺得她不需要工作。

從小到大都沒當過關(guān)系戶的欣悅深深地迷惑了起來。

直至她在洗手間小解時,聽到了廁格外女同事談?wù)撈鹚?,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新來的那個女的怎么回事啊,感覺又呆又蠢的,誰收進來的?。俊?/p>

“傻,那是總裁的小蜜?!?/p>

欣悅愣然,總裁是誰?

“不是吧?總裁的女朋友不是一向當?shù)乃拿貢鴨??怎么安排到咱們這小部門來了?”

“誰知道啊,說不定總裁想結(jié)婚了,不就得低調(diào)點嘛。哎,別想啦,不關(guān)我們這種蝦兵蟹將的事,把她供著就好了,免得人家吹枕頭風拿我們開刀?!?/p>

一陣洗手的沖水聲后。

“別這么說嘛,你看那姑娘也沒啥出彩的地方啊,我化個妝說不定總裁也會看上我哎!”

咯咯嬌笑聲把欣悅笑蒙了,等到高跟鞋的噔噔聲漸遠才敢走出來,迎上鏡子里的自己,即使化了淡妝,倫廓依然不立體,清湯掛面般素淡,與一般人眼中的“總裁小蜜”形象有很大距離。

倒是和臺言中的女主很契合。

不過,總裁到底是誰?欣悅想了一會兒,難道是昨天的面試官?

想著便覺大有可能,這特么就是臺言小說的發(fā)展啊,英俊多金的總裁大人自降身份面試新人,對女主一見傾心,一改以往的風流作風,為了避免總裁背后的惡婆婆為難女主,總裁只好把佳人安排到小部門待著,壓抑滿腔愛意……

欣悅被雷得虎軀一震,用冷水拍了拍臉走出洗手間繼續(xù)工作。

“Christy,過來一下?!?/p>

怪不得一出來大家都在埋頭工作,原來是陸先生的助理Amy來了,欣悅連忙快步上前。Amy代表的就是陸副總的態(tài)度,見她對新人態(tài)度如此親切,等了那么久居然也和顏悅色,各人看在眼里,更覺得當中水真深。

“待得習慣嗎?”欣悅點頭。

“你的正式職位定下來了,新來的經(jīng)理缺個秘書?!?/p>

聽見是和自己求職表上完全不相干的職位,欣悅一怔,終于在對方完美的笑容中敗下陣來。反正工作就是這樣,一萬的月薪,以她的情況,別說是秘書了,讓她當洗地的她都肯。

不過當秘書什么的,欣悅還真有點忐忑……

“別緊張,經(jīng)理長得很帥的?!?/p>

欣悅一驚!

天了嚕,剛剛傳她是總裁的小蜜,現(xiàn)在就安排她到一個很帥的經(jīng)理身邊當秘書了,根據(jù)她多年閱讀經(jīng)驗,能干的帥氣經(jīng)理大概會被女主低劣的工作效率吸引到,不可自拔地對上司的情人產(chǎn)生了情愫,虐戀情深,一發(fā)不可收拾……

腦洞很大的欣悅在看見自己未來的直屬上司時,立刻碎成了渣渣。

Amy在離開的時候順手關(guān)上了門。欣悅睜大雙眼瞪著眼前這個被自己腦補了半天的帥氣經(jīng)理,居然是救了自己的中二病美青年,頓時傻住了。

“我們又見面了。”

坐在舒適辦公椅上的格邪抬頭,在看到心上人的一剎那,什么西裝的不舒適感都煙消云散,只剩下她那張怯生生的小臉。見她沉默不語,以為她是不想看見自己,在天界目中無人橫行了上千年的上仙格邪,蔫了。

格邪站起來,長腿一邁就把她逼到了門邊,低頭一看,入目便是小片碧綠。

“你有戴著我的玉。”

突然放大的俊臉讓欣悅攥住裙角,呆呆地點頭,此情此景,腦中飛快掠過的想法是──

臥糟!男主跟男配的屬性不應(yīng)該重復(fù)啊!難道這文的真名是《霸道經(jīng)理愛上我》?聽上去也很接地氣,但是哪里不對啊!眼看著對方薄唇離自己的臉只有一指間距了,被這零瑕疵的臉震住,欣悅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難道這是要強吻的節(jié)奏?

事實證明,她真的想太多。

7

“很好。”

發(fā)現(xiàn)了心上人戴著自己的命玉之后,格邪心情愉悅地坐回了辦公椅,半晌又抬起頭來,見欣悅還呆立在門前,手腳不知往哪兒放的窘?jīng)r時,頓時坐不住了,他站起來:“你坐這里吧,這椅子做工精致,坐上去很是舒適,適合姑娘坐?!?/p>

“這是經(jīng)理的座位……秘書怎么可以坐?!?/p>

“沒有什么不可以的?!?/p>

見她抿唇就是不肯坐,格邪皺眉:“不坐我的位置也行,你先坐下,別站著。”

欣悅恪守本分的表現(xiàn),看在他眼里,還不如那天抱著他的腰號啕大哭時來得可愛,甚至生分了,便覺得早日下手是明智的決定,養(yǎng)熟了再說其他。

近晴熱衷把女伴安排在自己近身,亦熱愛在辦公室“辦事”,替師父安排的時候也很易地而處,除了一張常規(guī)客椅之外,旁邊設(shè)了張寬大的沙發(fā),美其名曰工作累了可以小睡休息,實際上方便師父進行人生大事。

欣悅乖乖坐下,心里有千百個疑問,卻礙于對方氣場太強不敢多言。

“你把我的玉戴在貼身處,是應(yīng)允了我的提親嗎?”

格邪單刀直入,入目卻是她驚愕的眼神,他一怔,微微別開眼神:“算了,我會等你的。”

沉浸在緊張里的欣悅看到這反應(yīng)心里一蕩,這個有著兩面之緣的人,俊得凌厲,卻總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怯意,而這些都因為她一個下意識的反應(yīng)。想及此,她忍不住低聲安慰:“我又沒說不是?!?/p>

“那,是什么意思?;”

他轉(zhuǎn)回眼神,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先不說這個?!毙缾傒p輕避開他的注視,“昆美的經(jīng)理算是很有前途的工作了,為什么那天在我家你不說?”

“因為我的確沒有工作?!?/p>

見她回避自己的問題,格邪抿唇,黑曜石似的鳳眼晦澀了下來,聲音平淡:“我退休很多年了,來這里是因為徒弟知道你在,所以安排個地方讓我和你相處?!?/p>

哦,所以說自己能順利進入昆美是因為他嗎……

等等,能在這里安排一個經(jīng)理位……欣悅瞪大雙眼。

“近晴說這個公司都是他的。”格邪遲疑了一下,又解釋道,“我于他有養(yǎng)育之恩?!?/p>

欣悅想起面試時態(tài)度熱情的面試官,應(yīng)該是那個和她傳緋聞的總裁,她好奇地偏頭:“可是你們看上去差不多大?!?/p>

“外表看不出來。他比我小九千多歲,是我從南海撿回來,開了靈智的虎崽,千年修成人形,心思活絡(luò)了便想自立門戶。我對他管得不嚴,便讓他在人間闖?!泵鎸π纳先?,格邪沒有絲毫隱瞞,“沒想到修行不見長進,就想著經(jīng)商沉溺女色,叫我失望?!?/p>

“……”

欣悅覺得,這畫風好像有點不對:“你說的什么修仙,都是真的?”

“你以為我騙你?”

格邪皺眉,深深注視著她,終于嘆了囗氣:“時代變了,從前聽到神仙,無不畢恭畢敬,雖有遠鬼神之說,但到底還是信的多。籍信仰而積累神力的時代終究是過去了?!?/p>

欣悅默默地聽他感慨,心里想的卻是,這特么真的不對勁??!

看這辦公室背山面海,空調(diào)運作的聲音更襯得它隔音良好,穿著西裝的年輕才俊,這妥妥就是現(xiàn)代言情,哪個缺心眼的改成了修真背景?你這么屌,讀者知道嗎!

“太難以置信了,我是唯物主義者?!毙缾偘胄虐胍桑澳阍趺醋C明?你會把匙子弄彎嗎?不對這是超能力……”

“稍等?!?/p>

格邪揚手,止住了她的滿腹疑問:“你看,現(xiàn)在窗外太陽很大,對嗎?”

欣悅順著他的手望向落地玻璃窗外,正是一個艷陽天。她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這一點頭,差點把下巴也點掉了,烏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積聚在萬里晴空上,格邪手一翻,傾盆大雨轟然落下。

“現(xiàn)在可以相信我了嗎?”見她不說話,格邪狠狠地皺起了眉,惶然道,“我嚇到你了?”

“不……”

欣悅怔怔看著窗外大雨:“這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美?你喜歡雨景?”

格邪雙眼亮了起來:“你喜歡的話,我讓它下個七日七夜可好?”

“不不不,你誤會了!”她連忙否認, “我信你了!把這雨收起來吧,怪嚇人的?!?/p>

“啊,那好?!?/p>

格邪很聽話地翻手掐了個訣,潑天大雨立刻止住,烏云散去,散盡之前還劈了個特晌亮的雷。欣悅想,大概是“你特么召老子來玩我呢”的意思。

她輕咳一聲,有個神仙在追求自己什么的實在太屌,她有點接受不來,半晌終于敗在對方亮煞人的眼神之下,開囗問:“你是雨神?”

“不是?!备裥靶α诵Γ八居甑囊彩驱埳?,不過法力沒我強。我硬要召來云雨,他拿我沒辦法?!?/p>

“你很厲害嗎?在上面的話?!?/p>

“嗯,很強。”

從不夸耀自己實力的格邪,此刻頂著心上人好奇的眼神,開始大吹特吹:“現(xiàn)任天帝是我親兄弟,我萬年修為根基扎實,我的神殿金玉為墻,夜明珠作燈,嫁作我妻,必定平步青云,有我護法,更不必擔心雷劫?!?/p>

“這話……是你想的嗎?”

“啊,是近晴教我的?!备裥拜p咳一聲,別開了臉,“我不是很會討姑娘喜歡?!?/p>

欣悅腦子快速地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和他說過的話:“所以你追求我,就是因為我是你的命定之人?”

格邪沉默了一會兒。

“命定之人,是很特別的一種存在?!彼吐曊f,聲音沉沉的如涓涓流水,“在看見你之前,我不曾思考過雙修,甚至情愛之事,遇見你之后,我就知道我的仙侶只可能是你,也只想是你。我不曾想象過自己伴侶的模樣,現(xiàn)在才知道,大概就是你這樣了?!?/p>

欣悅失語,動了動嘴唇,良久才吐出一句:“即使只見過一面,你也確定是我?”

格邪笑了,剎那間沉郁的雙眼像是綻出動人光華。

“我發(fā)誓?!?/p>

欣悅低下頭,他的眼神太熱切,讓她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

等她鼓起勇氣抬頭想跟他說話,才發(fā)現(xiàn)本來還亮燦燦的一個人此刻垂著眼簾蔫了吧唧,不由得一慌:“那……那我們是……要談戀愛嗎?。

“談戀愛?”

“現(xiàn)在說結(jié)婚還太早,我不敢賭?!毙缾倱P起笑臉,“但既然你喜歡我,我也不討厭你,也許可以試試從戀人做起?!?/p>

格邪蹙眉:“談戀愛是什么?”

“……”

欣悅噎住,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怎么跟他解釋其中的分別。

“你不討厭我?”

格邪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面前,俯身執(zhí)起她的手:“這樣也不討厭?”

她愕住,隨即被握住自己的手吸引住注意力。她不是手控,可是他的手指纖長秀麗,膚如凝脂,把她整只手包裹住時她莫名地安心,相比起自己的爪子……想到這里,她臉上飛過一抹紅,急急忙忙地抽回自己那只肉肉的甜不辣手。

“抱歉,是我孟浪了?!?/p>

格邪退后一步,欣悅想他大概是誤會了,也不好解釋,雙手壓在椅背上,互相攥著,好像只要這樣,就能讓自己的手變得纖細些許。

“你不喜歡,我便不碰你?!备裥奥曇舫亮讼氯ィ安灰憛捨?,好嗎?”

“我有討厭你,真的,不要這么想啦。”

欣悅深呼吸一下,揚起笑臉:“現(xiàn)在說清楚就好了嘛,我們也算有緣分呀。不過聊了那么久,別耽誤了你的工作,我剛剛看你在處理文件嗎?”

“工作?”格邪伸手把電腦熒幕一轉(zhuǎn),赫然是一堆排列整齊的文檔,“近晴建議我多看話本,學習如何討姑娘喜歡,我就看了一早上,同時等你?!?/p>

《誤惹壞總裁》……

《總裁的秘密愛人》……

《冷情總統(tǒng)的嬌妻》……

總裁大人,你這么教壞神仙真的好嗎……《小黃書》又是什么東西……

昆美總裁的心太臟,她不能直視。

8

與神仙談戀愛,是種怎樣的感覺?

欣悅有種錯覺,自己傍上了一只不務(wù)正業(yè)的富二代。

上班一整天,什么文件都沒見格邪看過,也沒人找他,他亦毫不在意,拉了簾子讓欣悅坐在他大腿上看電腦。一開始她還害羞不肯,后來實在扭不過他,而且他提要求時目光純潔,坐上去之后也沒有不軌行動,漸漸也就慣了。

主要還是看臉,要換個猥瑣大叔來提這要求,肯定只會讓人反胃。

格邪一手環(huán)著她,讓她拿著滑鼠點來點去的,興致勃勃地教他現(xiàn)代知識。他耐心聽著,內(nèi)心卻與正氣凜然的氣質(zhì)相違地,心意猿馬了。

龍族的審美相對簡單,外表清冷簡樸的他,喜歡的卻是閃亮亮的東西,他手搭在她纖弱小巧的肩上,仿佛一捏即碎,這種嬌弱讓他不得不克制自己的熱情跟力量,這種克制讓他難受到快要繃掉,表面上卻依舊一派云淡風輕,安靜聆聽心上人的絮絮細語。

“呃,我是不是太多話了?”

“不是?!?/p>

說得囗干舌躁,欣悅停了下來,尷尬地低頭看向他:“真的不會?你也說說你的事情嘛。”

格邪揚眉,抿唇沉思了一會兒,遲疑道:“我潛心修煉,不問世事多年,天界現(xiàn)況我知道的,只是鳳毛鱗角,這樣你也要聽嗎?”

“當然要!我之前還滿喜歡那些修真小說的,什么犯了天條被逐出天界啦,神魔大戰(zhàn)啦……”

“可能和你知道的不一樣。天條是存在的,但沒想象中那么嚴格?!备裥罢遄糜迷~,“我是很早就存在于天地間的龍神,說是與日月同壽也不為過,很多受天條所限有官位的神仙都是近千年得道的人,他們對天條的想法根深蒂固,嚴重到要廢去修為逐入輪回的,并不多,大家都很愛惜羽毛。”

“至于神魔大戰(zhàn),那更不可能了?!备裥笆Γ白呋鹑肽У牟簧?,自有天軍去收拾,戰(zhàn)爭因權(quán)力而起,而當天帝,是沒有什么特權(quán)的,而且限制很多。我弟弟因為性格軟弱,才被同輩推舉當了天帝,連下凡都不行?!?/p>

“為什么?”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欣悅沉默,想的卻是其他事情。這些所謂神仙,動輒與日月同壽,看他年輕俊美模樣不過二十出頭,卻早已看過歷朝歷代更替,被打磨得溫潤內(nèi)斂,哪天被吃掉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平時談戀愛,成熟大叔向來很有市場,有能力有情調(diào),何況是一個得道的神仙。

欣悅越想越深,不安之下扭動身軀,于是本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姑娘的格邪臉色都變了,生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反應(yīng),默念《靜心咒》之余在內(nèi)心痛斥自己無恥。

異樣的沉默在房間里形成一種微妙的氛圍,欣悅忽然聯(lián)想到自己的家庭狀況,相比起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格邪,心里咯噔一下。

另一廂,在自己位置上坐立不安的近晴簽了半會兒文件,敲定了一份合同之后,終于迫不及待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剛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就看見拿著杯咖啡的陸星輕飄飄地瞥他一眼:“別想了,Amy剛告訴我,那新人進了房之后拉了窗簾,一上午都沒出來……把公司當賓館?”

“行了,也沒妨礙到大家工作,回頭請大家吃飯啊?!?/p>

終究是上司,陸星動了動嘴唇,沒再多說。

近晴不以為然,以師父那禁欲到偏執(zhí)的性格,才不可能在公司就把妹子給辦了,龍性本yín,師父真是龍中奇葩……想到這里,他實在很好奇師父跟師娘的相處。

太撓心了,近晴直接走到了格邪的辦公室前敲門。

“進來?!?/p>

頂著一剎那撲面而來的龍威,他屁顛屁顛地走了進去,看見師父抱著妹子之后,立刻識趣地反手關(guān)上門。空降太子黨已經(jīng)很屌了,他也不希望在公司里有不良影響。

欣悅一怔,隨即大窘,站起來縮到角落,貼著墻壁站:“總裁好……”

“你怕什么。”對著空蕩蕩的懷抱,格邪目光落到徒弟身上,“他欺負你了是不是?”

近晴頓時心塞。

千年師徒情比不上妹子有木有?這樣重色輕友真的好嗎?他不懷疑只要妹子點個頭,師父分分鐘教他重新做人,這么一想,他更哀怨了。

“不不不,沒有……”

欣悅連忙擺手,心里嘆氣,人家神仙不在乎,在她心目中,總裁就是分分鐘可以決定她去留的人哪,哪能隨便對待。

“夏小姐,你是師父的命定之人,就是我的師娘,不用顧忌我在人間的身份?!?/p>

對象是普通人,近晴自有一番應(yīng)對風格,當下笑得親切,語調(diào)也輕松,叫人忍不住心生好感:“相信師父已經(jīng)跟你坦白了,以后有什么困難就提出來,班愛上不上,薪水照發(fā),我總不可能讓師娘過得不好。”

欣悅心里一沉,不知如何回答。

“希望你跟師父好好過?!?/p>

近晴彎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自覺很有總裁風范,卻不知在師娘心中,已經(jīng)默默為他打上“惡婆婆”的標簽。

9

下班時間到了,格邪拉著欣悅的手不放,她抿著唇,解釋:“這樣被其他人看見了不好,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啦?!?/p>

“有何不好?”他不理解,“你是我的,他人的看法與我們何干?”

“呃……反正就是不好啦!”

聽了總裁的話之后,欣悅心里一直沉沉的,連呼吸都不順暢,當下看著他出色的外表更是煩悶。格邪見她悶悶不樂,想的卻是另一方面:“你覺得跟我一起不夠體面?”

“怎么會?!?/p>

欣悅失笑,正好相反好嗎……她不愿承認自己條件沒他好,便就著對方的思路解釋:“在公司不能太張揚,不然別人會看不起我,沒成婚不能太親密?!?/p>

格邪沉默地看向她,深邃的鳳眼銳若刀鋒,欣悅被看得發(fā)窘,在這樣透徹的目光下,仿佛一層一層地把她的小心思剝個干凈,而她最內(nèi)里的東西,又不甘愿讓他發(fā)現(xiàn),情急之下,她轉(zhuǎn)過了身背對他,低聲道:“我是說真的,我要回去了?!?/p>

“我知道了?!?/p>

身后是沉郁而忍耐的厚實聲線,坦然正氣得好像只有她是不能示于人前的,她心里一痛,慌不擇路地打開辦公室門沖了出去,噔噔噔地踩著高跟鞋一路屏著氣按升降機,下樓,截停一輛計程車,平時死省著坐公交車的她此刻只想立刻、馬上,回家。

涼爽的冷氣襲人,她關(guān)上車門說了地址之后,看向車窗外快速掠過的風景,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臉頰,才驚覺一片濕冷。

別人遇見這種事,就是忠實唯物主義者也會覺得開心的吧,高富帥對自己死心塌地,還有修真支線,簡直彩蛋砸臉上,可是現(xiàn)實真的如此嗎?

欣悅沒什么大理想,父母的婚姻失敗讓她對婚姻缺乏信心,至少單身不會過得比遇上一個渣男壞。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無論姿色還是能力都很平庸,家境又不好,若不是尚算年輕,相親也不會找到好的。

而格邪顛覆了她的人生觀。

他掉進人群里也是最閃亮的那個,顏控的欣悅第一眼就對他有好感,但也止步于好感。她知道他不懂她的困難,李總裁懂,因此她才覺得臉像灸燒似的羞恥。他像一顆太陽,在他的明亮下,她的陰影被無限延長,長到勒住她的喉嚨,叫她呼吸不穩(wěn)。

眼淚打濕了臉頰,欣悅承認,她自卑了。

而如果她晚一秒轉(zhuǎn)身,或者走之前肯回頭看一下,她會發(fā)現(xiàn),其實難過的不止她一個人。

另一廂,格邪坐在辦公椅上發(fā)怔。

龍族的耳目聰敏,心上人離去的步伐,殘余在空氣中的淡淡洗發(fā)水氣味,讓他心神恍惚,仙氣萎靡地在他身上纏繞著,像是安撫他的失落。

欣悅想得太深,格邪雖有萬年修為,但在性格上,他是相對單純的一個人。

他想得很簡單,她不愿意跟他一起走,而且逃走的意圖那般明顯,所有行為都指向“不喜歡他”。他想,他有這么討人厭嗎?天界喜歡他的女仙不計其數(shù),為什么唯獨是最想要的那個人,不喜歡自己?

格邪非常不開心。

或許他們的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存在,短命的人類,根骨平庸,要在修煉上有大成只能靠仙丹靈藥……這些他都做得到,可是他很清楚,她并不想要這些。

人類想要什么呢?

臉埋在手掌里,腦中閃過許多東西,金銀財寶?權(quán)力?長生不死?格邪毫無頭緒,生平第一次無條件地想對一個人好,不是師徒之間的愛護,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憐愛。

到底如何是好……

萎靡良久,空氣中屬于她的氣息也消散得七七八八,格邪受不了,霍地站起來,決定親自去找她問個明白,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他,他會等,反正他等得起。

10

甫回到家中,繼母就板起臉瞪著剛進門的欣悅,她避開繼母的目光,只想趕快回房松囗氣。

“站住。”繼母叫住她,“姨媽幫你介紹了一個男人,讓你去見見,要是對方滿意的話,回來我就跟他家談?wù)劷Y(jié)婚的事吧?!?/p>

“我才剛畢業(yè),需要這么快相親嗎?”

“你要是嫁妝有房有車呢,那倒是不需要,女人一過了二十五相親就不好找對像了。你聽我的,也不用換衣服了,直接去?!?/p>

欣悅想反駁,她親媽留給她的房子有兩套,憑什么說她沒嫁妝。只是目光落到一旁坐在沙發(fā)上研讀賭馬報紙的父親,把拒絕的話默默咽回肚子。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欣悅在心里輕輕對自己說。

“在哪里?”

欣悅的順從讓繼母略微展顏,跟她說了個地址之后又細細叮囑了一番,她心里一軟,覺得繼母也不是完全不關(guān)心自己的。

相親地點是離家一條街遠的星巴克,欣悅把高跟鞋換成平底涼鞋決定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想,為嘛相親要在星巴克,咖啡又貴又不頂肚子,繼母做飯肯定不等她,難道回家又要吃泡面嗎?好虐心……

她發(fā)愁,又沒照片沒電話的,鬼知道誰是他啊。

到了地點,她發(fā)現(xiàn)自己白愁了,空蕩蕩的星巴克里只坐著一個人,而且還用熱切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心里打了個突,也對,誰會這么腦殘在飯點約人去星巴克。

“你就是小欣嗎?”

欣悅挽著手袋坐下,敷衍地點了點頭。原因無他,短時間內(nèi)見識過近晴格邪這種等級的男人,眼前的相親男真是讓她很難有特殊好感。

“我叫沈明輝?!?/p>

他冷不丁地開囗,欣悅點點頭,隨意打量了一番,眉頭便皺了起來,光看外表保守估計已經(jīng)三十出頭,而且穿得過分時髦,熒光綠的襯衫搭微破損的牛仔褲,這種配搭只宜出現(xiàn)在大學生身上,不然只會顯得老相且狼狽。

“嗯?!?/p>

“首先聲明,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彼攘肃肀Х龋x正詞嚴,“我不注重外貌,但我覺得,用蘋果手機的人都是被資本主義制度蒙了雙眼,而心靈上的契合對于一段感情來說是很重要的,所以,我覺得我們不適合?!?/p>

……

麻麻地球好可怕!

欣悅默默把手機收回袋子里,強自鎮(zhèn)定下來,用一秒時間思考跟不跟腦殘計較,最后她決定非常溫柔地微笑,畢竟能圍觀活體奇葩的機會不多,她忍了!

“如果不是我媽堅持,我才不會來?!?/p>

奇葩抱怨,忽然看著欣悅,道:“你為什么不買咖啡呢?難道等著我去買嗎?我告訴你,這種男人必須付賬的想法已經(jīng)過時了,現(xiàn)在講求的是男女平等。”

“呃,我只是不喜歡喝咖啡……”

他嗤笑一聲:“也是,現(xiàn)代懂得欣賞咖啡,從營營役役的忙碌生活中體會那一絲悠閑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我也不奢望你能懂?!?/p>

欣悅默默點頭,她已經(jīng)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而順著命玉氣息尋來的格邪,在星巴克外一眼看見與另一個男人相談甚歡的欣悅,心里難受得要發(fā)瘋。

她拒絕了他,卻對其他男人笑得那么漂亮。

11

就在格邪怔忪之間,相親男依舊在侃侃而談。

“聽說你在昆美工作,那邊工資不低吧?就算是真的,那種工作也不穩(wěn)定,像我在事業(yè)單位,月入三千,在你這種拜金女眼中可能很低,不過勝在穩(wěn)定?!?/p>

他嘆囗氣,恨鐵不成鋼。

“男人一有錢就變壞,何況今朝有錢不代表他朝也有。你年紀還小,容易被金錢蒙住雙眼我不怪你,我告訴你吧,只有真愛才是世上最重要的東西?!?/p>

欣悅失語,倒不是不能反駁,只是想通了。

如果沒有格邪那層關(guān)系在,昆美肯定不會收一個遲到的新人,也不會有這種好到夸張的待遇,而她找不到工作,就只能聽繼母的話坐在這里聽奇葩囗若懸河。

自身條件稍遜,并不是一個人的錯,也可以坦然接受別人無條件的好。

“我同意?!?/p>

一把飆著冷氣的聲音從后響起,欣悅眼前一黑……回頭一看,格邪高大的身材遮住了燈光,面無表情地看著相親男,唯有一雙鳳眼像是翻滾著濃濃怒氣,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妒意。

“你是誰?”

不悅被打斷話柄的相親男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矮了對方一個頭之后,轉(zhuǎn)而怒視欣悅:“他是誰?”

“我不允許你用這種眼神看她,我在跟你說話,看著我。”

格邪壓著嗓子,到底是龍神,即使有人間自帶的契約束縛,法力像刻在鋼鐵上似的,發(fā)出尖銳的磨擦聲,整條街的小妖受驚逃竄。饒是作為人類,聽不見這種聲音的相親男,這時也被嚇得退后一步。

殺意滿盈!

“好啦,格邪,你不要生氣嘛?!?/p>

這時,欣悅拉了拉他的衣角,格邪一愣,隨即生出無限悲哀,她居然連他兇一下這個男人都要阻止……他垂下眼簾,突然覺得活著很沒意思。

修煉雖苦,但在遇見命定之人之前,他從來不覺得寂寞。

得到了,再失去,比從來沒有擁有過更加讓人痛苦。

“不好意思,其實我有男朋友的,只是實在拗不過家里才來見一面?!毙缾傉酒饋?,款款微笑,“我也希望你找到懂你的姑娘,再見,走吧親愛的?!?/p>

她挽起他的手轉(zhuǎn)身就走,一直走到街囗,習習涼風吹到臉上一陣舒爽。

“格邪?”

欣悅仰起臉看他,見他不作聲,僵著一張臉,還以為他生氣了,連忙解釋:“剛才那個人是我繼母硬讓我去見的,沒有別的意思,你來了正好替我解圍……咦?”

格邪別過臉,她頓時急了,湊上前一瞧,發(fā)現(xiàn)他憋紅了臉,線條完美的薄嘴咧得大大的。他伸手想掩住,這副拼命忍住笑意的模樣讓欣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扳開他的手壞笑看他。

“看什么?”

費大勁忍下溢出眼角的笑意,格邪努力板回嚴肅的表情。

“我就靜靜看著你裝……”

聽不懂裝的意思,不過話里的促俠意味他還是懂的,又不能拿她怎樣,便無奈又好笑地看著她。開心一詞第一次有了實質(zhì)意義,不是修煉大成時的成就感,而是喜歡的人,承認也喜歡自己的愉悅。

欣悅定定地看著他,怎么看就怎么好,嘴角的笑漫起甜意沁入心肺。他被她看得臉上泛紅,直至忍不住想開囗說話時,嘴唇卻覆上一片柔軟。

她踮起腳,身高差依然有些勉強,利落非常地一手順著他的頸滑上后腦往下按,深深吻住他。無師自通的親吻,痛痛快快地吻得缺氧,綿長又甜蜜。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不枉此生。

12

解決了欣悅的心病,一切仿佛迎刃而解。

繼母似乎想不通,向來沒出息的拖油瓶怎么就傍上大款了,又是哭又是鬧的想分一杯羹,欣悅反正不去見她。

“你若真是煩她,我去解決了就是?!?/p>

“怎樣解決?雖然她待我不好,但我總不能殺了她?!币姼裥皠恿藲⒁?,欣悅好笑地拍了他一下,“好啦,我們過得好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再說,我們的生活也不是為了懲罰他人?!?/p>

這話說得像心靈雞湯,格邪不以為意,倒也沒放在心上。欣悅不在意,他也不會無端動殺念,當下便輕撫她的發(fā)絲:“隨你喜歡?!?/p>

往后的日子倒也應(yīng)了這句隨你喜歡。

或許是足夠喜歡,他倆從不吵架,在欣悅眼中,是吵不起來。

油鹽醬米等生活瑣事不用操心,下個館子看電影就能滿足,有時候她賭氣,格邪就擁著她吟詩安慰,念理科的她被吟得一愣一愣的,漸漸便消了氣。

這種細水長流的幸福正是她所追求的,所以當他有意無意地提起成親的事,她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

格邪向來不喜守人間習俗,卻對與欣悅結(jié)婚格外重視。近晴也認為師父的婚禮絕對要大操大辦,處理得七七八八了,最后她一句想低調(diào),訂了的酒席全退回去。

上仙格邪在人間成親的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傳遍了天界,眾仙嘖嘖稱奇的同時,也奇怪居然不帶回昆侖山開雙修大會。

作為男主角的親弟弟,天帝感覺自己的兄長太沒良心了,便召人拿來水鏡瞧瞧,到底是何種絕色讓不近女色的哥哥長留人間。

這一看,天帝就怔住了。

鏡中的格邪,沒有半點上仙驕矜的模樣,小尾巴似的跟著一個平凡姑娘,買菜做飯,一起看視頻打鬧,往日最淡漠的堅冰,在她的笑臉下赫然融為一池春水。

對自己被天界大佬窺視了一下懵然不知的欣悅,卻有了新的煩惱。她知道自己是格邪的命定之人,會為他的修煉帶來極大好處,卻不曾聽他提過,后來實在是好奇得不得了,她才仗著肚里寶寶的膽,小心翼翼地問:“和你說個事啊,你可別生氣?!?/p>

格邪瞥她一眼,輕輕頷首當是同意她發(fā)問。

“你不跟我雙修,是不是因為我根基太爛……”

“我哪里不跟你雙修了?”他慢條斯理地傾身上前,摸上她微隆的腹部,“我們不是一直在雙修嗎?不雙修,哪里來的兒子?”

欣悅愕住,和她肚里的小伙伴都驚呆了,原來雙修,是這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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