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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皇叔的推倒

2014-05-14 09:54十里菱歌
桃之夭夭A 2014年6期
關(guān)鍵詞:明珠

十里菱歌

前言:我身為一國太皇太后,我卻深深地愛戀著自己的小叔子,投懷送抱,下藥迷暈,霸王硬上弓……唉,一入后宮深似海,從此初戀是路人啊。

一、哀家很美很狂野

我今年二十歲。我已經(jīng)是一個國家的太皇太后。

我仰躺在一張鋪了白虎皮的紫檀長椅里,左手摟著一只渾圓的暖爐擱在腹前,右手則以蘭花之姿探到了長椅外,那里正恭恭敬敬地跪著一個總著雙髻小宮女,正在大氣也不敢出地為我涂蔻丹。

蔻丹是鮮艷的大紅色,襯得我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如凝脂白玉。我擱下手中的暖爐,手在虎皮上摸啊摸的,馬上就有小宮女心領(lǐng)神會地遞給我一面鏡子,我攬起來一照,鏡中人白的膚,紅的唇,雙瞳是惑人的紫……

我手一軟,鏡子掉到了肚皮上,我嘆氣一聲:“唉,又被自己的美貌嚇到了,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美的人兒啊……”沒有人應(yīng)我,小宮女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的顧影自憐,我又長嘆一記,“為什么那個人就是不喜歡我呢……”

我的貼身侍女湘屏從門外走進(jìn),彎腰在我耳邊稟告道:“太皇太后,庚王來看你了?!?/p>

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長椅上跳起,不敢置信地問湘屏:“他來了?他怎么會這個時候來?”現(xiàn)在剛?cè)胍?,我的妝都卸了,衣著不太體面,蔻丹也只涂了一只手,我驚慌地瞪著湘屏,“怎么辦,我還可以更美的……”

湘屏道:“庚王正從對岸擺舟,大約還有一刻鐘就到了?!?/p>

一刻鐘?我平時一般都要準(zhǔn)備一個時辰才有自信見他!

我咬著手指急得在原地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好半晌終于鎮(zhèn)定下來,命令周身的三五個小宮女:“你去幫我拿頭飾,你去幫我拿胭脂,你去幫我拿杏黃的那套裙子……不,還是拿紫色繡白牡丹的那套好了,那套比較暴露……快快快!”

一刻鐘后,我坐在棲鳳宮外等庚王,我的小叔子,我初戀明戀兼單戀的男人,這一個國家的攝政王——洛庚。

我住的這個棲鳳宮,是一個獨(dú)立出來的水榭。

玄鳥澤這個國家大部分面積都是水,人們在水上搭建房屋而居,這里沒有路,只有橋,沒有車,只有船。聽湘屏說,現(xiàn)在的居民區(qū)基本都有橋連接起來了,只與皇宮隔水相望,皇宮內(nèi)部各宮室也有飛橋相連,唯獨(dú)單出了我這個棲鳳宮,我知道這是為了防止我一個外國公主干政,并不意外。

我坐在水邊,雙腳伸進(jìn)了水里蕩啊蕩的,一條肥肥胖胖的小鯉魚馬上游了過來,在我腳踝邊上打著圈兒吹泡泡,我含笑抬頭眺望,恰巧看見我心心念念的那人,正向我擺渡而來。

他一身絳紫色的圓領(lǐng)直袍,腰間束著寬大的白色腰帶,腰帶上佩著一面令牌和一塊玉佩,這身朝服打扮,代表他還沒有回過自己的寢宮,一在御書房里處理完政事就趕到我這里來了,這讓我很是欣喜。他站在舟上撐著漿,月光倒映在水里宛若一面碩大的白玉盤,他的漿攪下去,白玉盤便碎成了一圈圈的銀色清波。他越行越近,五官在夜色里逐漸清晰,微微上挑的眼角如丹鳳,挺直的鼻梁,楓紅的嘴唇,明明是一副姣好的面容,他卻總愛皺眉,尤其在見到我的時候,眉心總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比如現(xiàn)在。

我站起來咚咚咚地跑過去迎接他,裸著的雙足在地上踏開了一串水濕的腳印子。他泊好舟,走上水榭在我面前站定,皺眉問道:“怎么穿成了這樣?”

我現(xiàn)在的衣著十分暴露,酒杯狀的領(lǐng)子下緣快開到了肚臍,胸前雪色若隱若現(xiàn)春色撩人。

當(dāng)然是為了誘惑你。

我的意圖太明顯,不用說出口他也能夠領(lǐng)會。他靜了靜,冷聲道:“不是說著涼了?把衣服穿好?!?/p>

為了誆他來,我故意放風(fēng)出去說我鳳體抱恙。他已經(jīng)有一個月沒來看我。

我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道:“是啊,我著涼了,現(xiàn)在好冷吶。”說罷我以餓狼撲虎之勢往他懷里撲去,雙手摟緊他的腰,“小叔子你快抱緊我,幫我暖暖身子?!?/p>

我一邊說一邊死命地往他身上蹭,最好蹭到他氣血上涌不能自持,同時雙手在他身上開始情意綿綿十八摸,最好摸到他獸性大發(fā)將我推到在地……可惜啊,我的小叔子一切都很完美,唯一一個缺點(diǎn)就是太正直了。

他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扯開,眉心的皺痕更深:“皇嫂,男女有別,請自重?!?/p>

“是啊,男女有別?!蔽覓觊_他的手,再次柔弱無骨地往他身上倒去,“不然我哪能這么喜歡你?”

他挺得筆直的背脊突然一僵。

這短短的一瞬已經(jīng)給了我足夠的犯案時機(jī),我抬手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重重地往他唇上親去——

洛庚,我的小叔子,為人淡漠守禮且古板,他不好煙酒只好茶,此時我這么一親,恍惚還能嘗到他唇瓣上沾著的銀針茶香。我忍不住抿唇偷笑,在那一個御書房里,他究竟是對窗往往復(fù)復(fù)喝了多少杯茶,才下定主意要來看我?

他扯住我的后衣領(lǐng)將我拎開——我的衣領(lǐng)本就有意地開成了酒杯形狀,他揪住我這么一拎,我胸前的雪色頓時又流泄了幾分。

我捧住臉蛋“哎喲”一聲,同時挺胸道:“小叔子你想看就直說嘛,我會成全你的,你這樣扯人家衣服……死相哦。”

他的臉色依舊端正,放下我,后退一步,長睫微斂道:“皇嫂,洛庚看你并無大礙,先告辭了?!彼D(zhuǎn)身走了兩步,從他背影我可以看到他抬手失神地?fù)崃藫岽?,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用衣袖嫌惡地擦了擦?/p>

我笑出聲,道:“小叔子,我今天用的胭脂可是特別研進(jìn)了桂花粉,你看是不是很香?”

他放下衣袖,頭稍微側(cè)回來壓低聲音警告道:“以后別這樣了,要是給別人撞見,于你于我,于玄鳥澤于雪衣國,都不好?!?/p>

我看著他輪廓俊逸的側(cè)臉,只覺得他這姿容,無論是于皎潔的月光下還是于瀲滟的水色里,都甚美。

我摸著下巴回味無窮地踱進(jìn)宮里,看見湘屏,我嘆氣道:“對上我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為什么他就是這么堅(jiān)貞不屈呢……”

湘屏沉默了一會兒,難以啟齒道:“你總不能用薔薇水……”

薔薇水,是我九皇妹研制出來的一種催情藥。

我猛地一拍手掌,大喜道:“對!還有這么一招!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二、小叔子,你就從了我吧

我嫁來玄鳥澤的時候,本來是準(zhǔn)備當(dāng)皇后的。

玄鳥澤的國君已經(jīng)五十多歲,兒女都生了十幾個,自然有立過皇后。那一年原本的皇后薨了,玄鳥澤的國君為了賣我雪衣國一個面子,特地請求雪衣嫁一個皇女過來,封作皇后。

大婚那一夜,我在新房里等我的夫婿,沒想到夫婿沒等到外面就傳來了兵馬廝殺聲,原來是太子看皇帝還有體力娶媳婦,怕是有好長歲月要活,太子已經(jīng)等不及要坐那張龍椅,便索性造反篡位了。

皇帝駕崩,太子登基,我洞房花燭都還沒吹熄,就成了皇太后。

可笑的是,太子龍椅都還沒坐熱,第二年去打獵時就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沒了。于是,我成了太皇太后。

我是雪衣國的三皇女,我出生那日天降紅火,燒毀了四分之一的皇城,百姓死傷無數(shù),雪衣神殿里的祭司大人合指一算,說我雪蘇藍(lán)命中帶火煞,這話倒是不假。

瞧,我一嫁來玄鳥澤,什么都不做就撲街了兩位皇帝,火力堪比千軍萬馬。

唉,難怪洛庚不敢接受我。

我兜里揣著一個裝了薔薇水的小瓷瓶,命人擺舟將我送到對岸的皇宮。我走到御書房前,宮人畢恭畢敬道:“攝政王已經(jīng)處理完了政事,正在里面教陛下識字。”

太子墜馬后,他四歲的兒子被咿咿呀呀地抱上了龍椅,洛庚是老皇帝最小的弟弟,國已無人的情況下,迫不得已被群臣請了出來當(dāng)攝政王。

特地讓宮人不必去報(bào),我一路分花拂柳地來到御書房,還沒敲門,聽得里面?zhèn)鞒鰜砺甯郎睾竦统恋恼f話聲,正在耐心地教小皇帝哪個字怎么讀怎么讀,小皇帝奶聲奶氣地跟著復(fù)述,時不時打個飽嗝。

我揚(yáng)起笑容推開房門,里面兩道目光……不,三道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到我身上。

我沒想到,當(dāng)今的太后,小皇帝的親娘沈明珠也在這里。洛庚坐在書桌后親和地抱著小皇帝,沈明珠坐在書房一側(cè)的圓凳上遙遙望著,表情很是眷戀柔和。

看到我的剎那,沈明珠眼里閃過意外,隨即很快地起身給我行禮:“臣妾給太皇太后請安?!?/p>

小皇帝一團(tuán)雪球似的朝我撲過來,聲音又甜又軟:“皇祖母,抱抱!”

我接住小皇帝,仿佛接到燙手香芋一樣趕緊將他塞到沈明珠懷里,道:“我看長天今天也學(xué)習(xí)得差不多了,小孩子逼緊了反而不好,你還是帶他去外面曬曬太陽,休息一下吧?!?/p>

小皇帝很愛粘我,但看在他爹和他爺爺死于非命的份上,我始終不敢太親近他。

沈明珠垂頭支支吾吾為難道:“可長天今日才新學(xué)了十幾個生字……”

我中意洛庚是一件宮內(nèi)丑聞,而丑聞一般都是瞞不住的,相信沈明珠多多少少應(yīng)該也有聽說。同樣,我多多少少也聽說了她亦中意洛庚。

既然是情敵,那就沒有什么好客氣的了。我道:“太后,你也不是不識字,攝政王本就事務(wù)繁多,你怎的還拿長天的功課來煩他?國家政務(wù)的確該攝政王來教長天,然而小娃娃識幾個字,任何一個夫子都可以勝任,你若是當(dāng)真不識得,哀家遲些便請些夫子一同教你,如何?”

沈明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礙于我身份比她高級,她只能吞下不甘,乖順地應(yīng)道:“太后教訓(xùn)得是。”

把情敵成功攆出去,我喜笑顏開地挨到洛庚邊上,他正坐于書桌后,我屁股蹭啊蹭地就要蹭到他的大腿上去坐,奈何我的心思早已被他瞧穿,他手臂抬起伸到桌上去拿茶杯,看似不經(jīng)意,卻剛好阻住了我的動作。

我倒也不介意,搶過他手里的茶杯沖他一笑:“茶冷傷身,我去幫你倒杯熱的。”我走到窗邊將茶杯里的冷茶潑到窗外的玉蘭樹根下,走回時重新斟了一杯,送到洛庚面前,“現(xiàn)在可以喝了。”

這杯,是我加了薔薇水的。

洛庚不疑有他,沉默地接了過去。

我本就覺得洛庚飲茶的姿勢很養(yǎng)眼,如今一想到他喝下這杯加了料的茶后會怎樣,我笑得更加心花朵朵開。

他飲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看著茶水皺眉道:“這茶的味道不對?!?/p>

我若無其事地:“是嗎?”

他目光緊緊地咬著我,額際滲出了一層汗珠,半晌不太確定地開口:“你在這茶水里下了藥?”

我不回答。我對我九皇妹的藥很有信心,哪怕他只喝了一口也已經(jīng)足夠了。

我奸計(jì)得逞地“嘿嘿”笑兩聲,問他:“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難受?”我抓住他的手扶起他,想把他扶到一旁的內(nèi)室里去,“來,我們?nèi)ゴ采稀?/p>

他猛地扣住我的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我已經(jīng)被按到了寬廣的書桌上。他傾身朝我俯下來,,眸底宛如暴風(fēng)雨時的大海。我伸手去推攘他,調(diào)笑道:“你不要這么性急嘛,你別看我已經(jīng)混到了太皇太后,膝下兒女成群,實(shí)際上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呢,我們?nèi)ゴ采虾貌缓谩?/p>

“雪蘇藍(lán),你怎會如此任性?”

他突然出聲打斷我,本就低沉的嗓音此時在薔薇水的作用下帶著一絲沙啞,聽得我更加心神蕩漾。我直勾勾地迎視他,不管他說什么,我都只輕輕松松地對他笑。

他握住我的手釘在書桌兩側(cè),眸底墨色洶涌,聲音冰冷如冬夜寒風(fēng):“你對我下情藥?你究竟在想什么!”前一句問得有些難以置信,后一句出來時卻已經(jīng)夾帶著凜冽的怒氣。

我笑笑地看著他,直言不諱道:“你這話問得……討厭,你明明知道人家喜歡你。”

“喜歡我就可以對我下藥?”他冷冷地勾唇,“我知道你任意妄為,卻不知你不自愛到這種程度!”

我垂下長睫,半晌,抬起眸子故作鎮(zhèn)定地看著他:“是,我是不自愛,對上這么不自愛的我,小叔子你就當(dāng)是一夜風(fēng)流就好了,別強(qiáng)忍了?!鼻扑?,臉色越來越潮紅,還一直在強(qiáng)忍著和我嘰咕個啥呢?

我善解人意地伸手去解他的腰帶,“你要在這書桌上我也隨你了,來吧!”

他冷笑道:“是,你都如此作踐自己了,我又何必珍惜?!薄八焕病币宦?,我身上本就穿得涼爽的布料被不留情地撕開。

“這就對了,小叔子,你盡管為所欲為吧。”我心滿意足地笑。

可是,笑著笑著,眼眶怎么會漸漸凝上了一層水汽呢。

我想,一定是因?yàn)樗粣畚业木壒省?/p>

三、不,是哀家的情藥

第一次見洛庚不是我嫁來玄鳥澤之后,而是我十五歲,他十九歲那年,他捧著一紙國書到我雪衣國的朝堂之上請求下嫁皇女。我是雪衣國的長公主,要嫁自然是我先嫁,他明白這個道理,請婚也是明擺著沖我去的。

他將國書呈給大皇兄,又從隨行的官員手里接過一個白瓷水缸,缸口約莫一個水桶大小,里面游著一尾活潑的紅鯉。他捧著魚缸不卑不亢道:“我玄鳥澤乃大澤之國,但愿這水中鯉能化解三皇女命中的火煞?!?/p>

就是這短短一剎,我愛上了他。

我從出生長到十五歲,每一個人都知道我命帶火煞,但只有他一個人提出了要替我化解。此番心意,怎能讓人不感動,不心動。

我藏在屏風(fēng)后,遠(yuǎn)遠(yuǎn)地朝大皇兄比了個嘴型:“我嫁?!?/p>

我天生紫眸,乃不祥之人,這一輩子本不打算出嫁,如今既然要嫁,能為國家做點(diǎn)貢獻(xiàn),能嫁到一個時常能看到洛庚的地方,也好。

事實(shí)證明,洛庚那番話是純粹在鬼扯,我一嫁到玄鳥澤就完成了從皇后到太皇太后的三級跳,水中鯉能化解個毛球火煞,如今倒是在大澤之中混得肥肥嫩嫩的。

往事如夢,一閃而過就了無痕跡,如今只有床帳之外燭火微躍。意亂情迷之際,我修得尖尖的大紅指甲掐進(jìn)了洛庚的肩胛里,細(xì)細(xì)喘息著與他道:“小叔子,我想要一個孩子,這樣你以后不來找我玩耍的時候,我也不至于太無聊?!?/p>

他滾燙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垂,沉啞道:“你是我國的太皇太后,皇兄已經(jīng)駕崩多年,你若是挺著個大肚子,豈不白白招人口舌?”肌膚熱燙,這思路倒是還很冷靜。

我翻身將他壓了過去,在他懷里軟成了一團(tuán)云絮,一池春水,存心攪亂他的理智,呵氣道:“不怕,你也知道,我的棲鳳宮除你之外從來沒有別人去的,又有誰能發(fā)現(xiàn)?”

我以為自己是以歡欣鼓舞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然而在他愕然睜大的眼眸里,我才發(fā)覺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滑落了幾滴圓滾滾的淚珠。

我摸摸眼睛,比他更驚異:“咦?”

一整夜都面色不善的他此時突然沉默下來,眼里含了一抹深深的幽色,半晌,又將我壓到了底下,薄唇吻上我的眼睛,口吻有些無奈地低喃:“蘇藍(lán),我究竟該拿你怎么辦……”

我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大中午,凌亂的床鋪中央只剩下了我一個,攝政王他委實(shí)是個大忙人,我也不指望他能等到我醒來。坦白說,昨晚他能那樣待我,我已經(jīng)十分心滿意足。

真該修封家書去好好感謝一下我的九皇妹。

我自個兒把儀容收拾齊整,走出御書房喚來宮人為我搖船,將我送回對岸的棲鳳宮。

我昨夜才和洛庚說我這棲鳳宮不會有旁人來,誰知此刻我才一踏上水榭,馬上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顺庳?zé)聲和女子的哭泣聲。

我加快腳步推開宮門,正對著是一個別致的花廳,我棲鳳宮中的三五個小宮女零零散散地跪了一地,一聲又一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嗚咽著,其中湘屏趴在一張瘦削的長凳上,旁邊站著兩個壯碩的侍衛(wèi),一人手里持著一把木杖,再一瞧,湘屏臀部已是血跡斑斑,臉色蒼白,唇角也有血絲。

我頓時氣急攻心,眼風(fēng)一掃看見沈明珠正坐在大廳的東北角,一副振我朝綱的端莊模樣,這火氣馬上又燒旺了幾層,我冷笑道:“好哇,太后,你現(xiàn)在動刑還動到我的棲鳳宮來了?!?/p>

沈明珠站起來亭亭地朝我行了個禮,溫婉道:“太皇太后你誤會了,臣妾對這些賤婢用刑,實(shí)乃為了后宮清譽(yù)?!彼龜傞_手心,里面握著一個小瓷瓶,道,“今早有灑掃的宮女在御書房外撿到這個,經(jīng)太醫(yī)斷定,此乃催情藥物,而這瓷瓶底下的印字則表明它產(chǎn)于雪衣,這般不干不凈的東西,當(dāng)然不會是太皇太后所有,那便只能是湘屏這個隨你嫁來的賤婢了。”

她手中的小瓷瓶,正是我給洛庚下完藥后,隨手就拋到窗外的那個。

我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沈明珠道:“所以你就敢對哀家的侍女動刑?”

沈明珠道:“因?yàn)樗恢辈豢铣姓J(rèn)……”

我打斷道:“不承認(rèn)是對的,那是哀家的東西,與她何干?”我大大方方道,“哀家沒事就喜歡拿催情藥物來研究,與你何干?”

沈明珠有些尷尬,道:“如此,是臣妾錯怪了?!?/p>

我揮揮手:“滾吧,我要看湘屏傷得如何,再決定要怎么和你算這筆賬。”

沈明珠眼眶通紅,眾目睽睽之下大抵是覺得我這話說得太不留情面,僵了一會兒,她走到我身邊貼著我的耳朵道:“太皇太后,你如此為難明珠,無非是因?yàn)閿z政王對明珠有心罷了,明珠也知,你這藥是用在攝政王身上的?!?/p>

我奇怪地瞅著她,覺得這姑娘腦子不好使哇,我現(xiàn)在明明是因?yàn)樗齻讼嫫敛咆?zé)難她,又關(guān)洛庚什么事?

她笑了一聲,道:“可是,沒用的,無論你怎么努力,攝政王也不會愛上你。話已至此,我也不怕對你坦白,我的兒子洛長天……是洛庚的骨肉?!?/p>

四、請廢太皇太后

我沒有被雷劈過,但我猜,被雷劈到的感覺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之后沈明珠又唧唧歪歪地說了什么我也記不太詳細(xì)了,總結(jié)起來就是,她和洛庚是青梅竹馬,當(dāng)年她進(jìn)宮本來是要嫁給洛庚的,怎奈太子一眼就看上了她,將她強(qiáng)納成了側(cè)妃。她在當(dāng)了太子側(cè)妃后仍是念念不忘洛庚,便和洛庚暗通了那款曲,當(dāng)今的小皇帝洛長天,其實(shí)是洛庚的親生骨肉。

我一邊照顧湘屏一邊在腦里將這樁宮闈秘聞過了一遍,最終得出來的結(jié)論是:好你個大爺?shù)穆甯?,竟然和沈明珠暗通款曲也不肯和我通,這不是對我美貌的侮辱嘛。

湘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抓住我的手搖了搖道:“三殿下,你別哭,去找攝政王問清楚就是了……”

我抹了一把臉,等湘屏支撐不住地睡了下去,我獨(dú)自擺舟去找洛庚。

難得的,洛庚今夜不在御書房,他回了自己的寢宮,正披了件寬松的外袍負(fù)手立在窗前,窗外大澤水光瀲滟藏著一輪皎潔的明月,連廊上擱著的幾盆九重葛倒映進(jìn)了水里,更顯得花影重重。

這是我第一次來他的寢宮,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這一扇窗開的方向,正對著我的棲鳳宮。

聽說棲鳳宮是我嫁來之后,為了防止我這個雪衣皇女干政而特地建的,由當(dāng)時仍是十一王爺?shù)穆甯H自選址監(jiān)工。他將宮址選成這樣,又代表了什么?

聽見腳步聲,他持著手就要回過身來,搶在那之前我急急地開口阻止道:“不要動,你不要動……”

我怕如果我對上他的那張臉,我是否還有勇氣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聽見是我的聲音,他意外地怔了怔,果真沒有回身,只是稍微地偏側(cè)了頭,聽我說話。

我喉頭霎時間哽住,吞咽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開門見山地問道:“沈明珠說小皇帝是你的骨肉,是不是?”

他沉默,周身的氣息頓時如被冰雪覆蓋般寒冷。

等了一會兒也等不到他的回答,我追問道:“不是對不對?你只是為了讓我死心,為了讓我不再糾纏你,才由得沈明珠那樣誣賴你,對不對?”

他依舊沒有回答,時光仿佛就這樣亙古地沉靜了下去。

我抹抹眼角的濕意,無力地笑道:“你不回答,不回答也好……別人如何我不管,你與我之間的事,我現(xiàn)在只想問個明白?!?/p>

“雪蘇藍(lán)……”他突然開口喚道。

“不,你先聽我說完?!蔽覔寯嗟溃钌畹匚艘豢跉?,一步一步地向他背后走去,“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你身后追逐,可你心中卻始終只有家國天下,倫理綱?!粑也皇沁@個國家的太皇太后,若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閨女,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我走到他背后站定,緩緩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淚濕冰冷的臉頰貼在他并不比我溫暖多少的背上,放低了聲音問道:“洛庚,你撫心自問,你有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喜歡過我?”

他身軀猛地一震,像是突然被驚到的猛獸,扣住我交疊在他前腹的手腕用力將我扯開。

沒料到他有此舉,男性的力道也不是我能抵擋得住,我剎那間被他扯得甩飛了出去,連連后退幾步直到被茶幾絆倒,摔倒時額頭磕到了茶幾的方角上。

眼前一陣昏黑,隨后襲來一陣劇痛。

黑霧散去時洛庚已經(jīng)追到了我面前,一張素來淡靜的臉煞白煞白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眸底閃過一絲慌亂。

他單膝跪到我跟前想要扶起我,我一把將他的手揮開,額上流下的血沾濕了我的眼睫,而我此時只覺得好笑,便笑了兩聲,啞著聲問:“洛庚,攝政王,這就是你給我的答復(fù)嗎?”

他的嗓比我還要啞上幾分,看似有些無措:“蘇藍(lán),我只是……”

“你只是想推開我罷了。”我接話,坐在地上笑了笑,“無妨的,我知道你只是一時失手,我會原諒你的?!?/p>

他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下來,一手繞到我膝后一手?jǐn)堊∥业难?,想把我打橫抱起:“你有沒有傷到哪里?先起來再說。”

我推開他的手,就這樣倚著桌腳坐著,雙手環(huán)住自己的膝蓋,把下巴埋進(jìn)去,只留出兩只眼睛灼灼地望著他。手臂上的布料不一會兒便被額上流下的鮮血給濕潤了,下一刻又有清凌凌的淚水滴下,把血跡暈開一片淡淡的粉紅。

我道:“洛庚,你知不知道,我的故鄉(xiāng)很美?雪衣青嶺是這全天下最美的山脈,你可知道入冬之后,雪花簌簌地飄落下來,壓在一枝枝交錯的梅花上面是多么美?”我閉上眼睛,半刻后睜開,淡淡地續(xù)道,“我嫁來這里,于棲鳳宮那一個小小的水上閣樓里面生活,已經(jīng)五年。我已經(jīng)五年沒有回過雪衣,我五年沒有在陸地上走過了?!?/p>

“蘇藍(lán),你先起來?!彼斐鍪窒肱鲇|我。

我看也不看他,抱緊了自己自顧自道:“我是那么的喜歡你,我原以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沒有名分,哪怕風(fēng)評不好,哪怕只有那一個水上閣樓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你偶爾來看看我,我有個孩子陪著我,便足夠了。”

“蘇藍(lán)……”

“可是,今天沈明珠和我說出那些話時,我突然便覺得害怕,原來我很貪心,原來只擁有那么一點(diǎn)是不夠的,我想要你只屬于我一個,誰也不能搶走?!蔽姨鹧劢蘅此?/p>

我賴在地上不起來,他只好去柜子里拿出一方干凈的棉帕和金瘡藥來替我止血。藥粉撒到額頭上微微有些刺痛,我一陣哆嗦,接著道:“我的母妃寫信告訴我,說我的皇弟皇妹們最近有好幾個都成親了,他們都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這很好。洛庚,你知道么,我今年已經(jīng)二十歲,我最美的年華,是禁錮在那一個小小的天地里,每天盼望著你從對岸駛來的一葉扁舟?!?/p>

他幫我止血的手有些抖,壓抑了許久,他緩緩道:“是我誤了你?!?/p>

我用力地點(diǎn)頭:“沒錯,是你誤了我,但是沒關(guān)系,我還不算太老。”我攀住椅腳緩緩地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接下來的時光,我想找一個愛我的人,因?yàn)閻壑粋€不愛自己的人,太辛苦了?!?/p>

他眉心擰得深深,站起來抓住我的胳膊,問道:“你在胡說什么?”

我拂開他的手,淺淺笑道:“攝政王,五年來,多謝你包容蘇藍(lán)的任性,從此天大地大,玄鳥雪衣,望你我各自安好?!?/p>

第二天,我頭上纏了幾圈白花花的紗布,五年來第一次在這玄鳥澤的宮殿里穿上我雪衣國的服裝,這也是我當(dāng)年穿著嫁來玄鳥澤的衣裳。我站在大殿之下,百官中央,仰起頭執(zhí)拗地望著龍椅上那一個軟軟小小的身影,實(shí)際上卻是在對龍椅側(cè)旁那一個眉心皺緊的男人朗聲道:“陛下,蘇藍(lán)懦弱,思鄉(xiāng)情深,恐怕不能表率后宮,鳳儀天下,在此,請陛下恩準(zhǔn),廢太皇太后?!?/p>

五、不是太皇太后,是閨女

洛庚沒有答應(yīng)廢了我,他擺出來的言辭是我乃雪衣國皇女,廢了我不利于兩國的和平與發(fā)展。我說沒關(guān)系,我大皇兄總不會出兵打你,他卻很堅(jiān)持。

就這樣僵持了兩天,我大皇兄突然帶著大部隊(duì)來了。

我嚇了一跳。我住在棲鳳宮里與外界隔絕,消息閉塞,原來我大皇兄和五皇妹近日正在攻打橿谷國,橿谷和玄鳥澤相鄰,他們打完戰(zhàn)后就順路來看看我。

這一順路,可不嚇軟了玄鳥澤文武百官的小腿。

我在朝堂之上,再次鏗鏘有力道:“請廢太皇太后。”

洛庚臉色從未有過的端肅,兩天不見,他的身形似乎變得有些瘦削,駁回道:“太皇太后在位五年,并無過錯……”

大殿之下的大皇兄突然輕笑了一聲:“并無過錯?敢問陛下,若無過錯,蘇藍(lán)何以額上帶傷?”稍頓,袖口一甩,大皇兄臉上笑意全無,“五年前,我正是因?yàn)橄嘈刨F國,一個雪衣侍衛(wèi)也不留在玄鳥澤,只留一個貼身侍婢來陪蘇藍(lán),可如今再見,蘇藍(lán)頭纏白紗,侍婢臥床不起,陛下,你還真是擔(dān)得起我雪衣子民的信任?!?/p>

洛庚沉默,大殿頓時靜如死水,半晌,他沉沉開口:“是我玄鳥澤疏忽……”

五皇妹一把將我扯到身后,端詳了少頃我的傷勢,明眸一掃,怒氣隱隱地對著洛庚:“我雪衣兒女可不容人這般踐踏,攝政王,你若是不能給我一個說法,我也不介意晚些回國陪媳婦,先把你這什么鳥國給收了!”

五皇妹向來飛揚(yáng)跋扈,此話一出,滿朝文武頓時齊齊抖了三抖。

我大皇兄帶來的一個服飾奇異的小姑娘還火上加油,她拐拐我大皇兄的胳膊問道:“這個美人是你的妹妹?”末了又說,“你是我野雞族人,那么你的妹妹也是我野雞族人,欺負(fù)我野雞族的,來,唐伯狐,你給本酋長碾死他。”

他們這般自由發(fā)揮,我反而有點(diǎn)同情起了玄鳥澤。我撥開五皇妹,背脊挺直地立到龍椅正前方的臺階下,仰頭直直地望著上面的洛庚,道:“皇兄皇妹都只是因?yàn)閽炷钐K藍(lán),請陛下見諒。事已至此,蘇藍(lán)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留在玄鳥澤,望陛下念蘇藍(lán)思鄉(xiāng)情深,將蘇藍(lán)廢了吧?!?/p>

光明正大地請他廢了我是給他面子,事實(shí)上以兩國懸殊的國力,我就算自己溜達(dá)回雪衣國也不會有人敢吱什么。

大皇兄和五皇妹住在玄鳥澤特地為他們辟出來的行宮里,我便也湊過去做一堆。那夜剛好和五皇妹在湖心亭里對月飲酒,聽她說自己“英雌一怒為藍(lán)顏,皇女掛帥戰(zhàn)羽沙”的英雌事跡,外面突然就有宮人跑來報(bào):“棲鳳宮失火了?!?/p>

我撐著腮幫子感慨:“我這命中火煞還真是厲害,眼見我就要離開玄鳥澤了,臨時還起個火,幸好那宮中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人……”

宮人急急道:“攝政王在那里?!?/p>

哐啷。我手里的酒杯摔了個粉碎。

我到不了棲鳳宮,在皇宮這一邊我就被宮人死死地扯住了,對岸火光滔天,把千里湖色也映得一片火紅,棲鳳宮的飛檐瓦壁全被火海吞噬,偶爾看到一兩根橫梁被火舌舔著砸進(jìn)了水里,滋滋冒著火煙。

這般大火,如若他真在那里,他如何能活?

我一下子就軟到了地上。

宮人見我不再掙扎著要沖過去,便丟下我,去幫忙救火了。

此岸彼岸船來船往,夜色漆黑,我突然便看到以漫天火光為背景,忽然有一葉扁舟從對岸飄來。舟上有一人,長衣直袍,腰帶上配著一面令牌一塊玉佩。

當(dāng)小舟行到我面前時,我顧不得周遭怪異的目光,等不及他上岸我就跳到了舟里去。

我手勢在他身上熟稔地亂摸,焦急問:“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他道:“棲鳳宮的火,是我放的?!?/p>

我怔住,頭腦發(fā)懵地望著他。

他無力地勾了勾唇角:“你都不在了,棲鳳宮留著又有何用?我在對岸望過去,也只是徒增心煩?!彼?,“五年來,的確是我負(fù)了你。你那夜問我的話,我今夜一并答了罷……沈明珠與我沒有任何干系,若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閨女,我會要你?!?/p>

我怔怔的聽著,直到眼睛發(fā)澀才記得要眨眼,一眨,兩行淚珠順著臉頰流下。

我想抬手揉眼,可是這一刻,我比以往每一刻都舍不得放開他,便不揉了,把腦袋往他懷里埋了埋,四周突然起了齊齊的抽氣聲,我不管,腦袋茫然了半天才知道要怎么接話,話出口時聲音卻有些哽咽:“那是,我比她美那么多……”

他抬起手,有些遲疑,終究還是搭到了我的腦袋上,慢慢地,動作輕柔地?fù)嶂业陌l(fā):“可如今,你要走了?!?/p>

我在他懷里重重地點(diǎn)頭:“對,我要走,我必須要走?!?/p>

他手勢頓住。

僵硬個什么呢?失落個什么呢?

我自個兒抓住他的手按在我的腦袋上,隨后更緊地抱住了他的腰,仰起臉來看他,眼眶因淚意而酸澀,卻阻止不了嘴角想揚(yáng)起的笑。

“你等我回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閨女了。”

六、番外

一年后。

玄鳥澤的文武百官們敏銳地覺得,近日來,他們家一向勵精圖治,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攝政王有些倦態(tài)了,有些腐敗了。

先不說他最近常常曠工不上朝,也不說他把小皇帝的功課全部交給夫子,自己不再亦步亦趨地跟著,只說他幾個月前在玄鳥澤那為數(shù)不多的土地上建了一座別苑,別苑的風(fēng)格偏向雪衣,眾臣們便不得不睿智地懷疑,攝政王他談戀愛了,金屋藏嬌了。

群眾的好奇心壓抑也壓抑不住,有一天一位年輕官員再也看不下去,一封奏章遞給小皇帝彈劾攝政王,言其“沉溺美色,疏于國事”云云。

小皇帝一個噴嚏,順手就把奏章給揉成了廢紙。想起愛卿叔叔剛剛說了什么,小皇帝稚聲稚氣道:“皇祖母要帶小弟弟,皇叔公要陪皇祖母。”

大臣們被小皇帝這一句話繞了幾繞。陛下您的皇祖母,不是已經(jīng)被她大皇兄接回國去了嗎?

還沒琢磨出什么深長的意味,大臣們又聽得小皇帝對身旁的攝政王道:“皇叔公,你明日把小弟弟抱來給朕瞄瞄。”

攝政王莞爾:“微臣遵旨?!?/p>

第二天,朝堂上史無前例地炸開了鍋,文武百官眼里都只剩下了柔軟的粉紅泡泡,少男心啵啵啵地綻放了一片,全圍在攝政王身邊往他的臂彎里瞄:“啊,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討喜的小娃娃啊,瞧瞧這臉蛋,這鼻子,這嘴巴……”

忽然有官員驚訝地嘀咕:“這眼睛好看是好看,可怎么是紫色的……”

攝政王淡淡一笑:“隨他娘親?!?/p>

一陣沉默。

文武百官們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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