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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沐春風(四)

2014-05-14 09:54洛書
桃之夭夭A 2014年9期
關鍵詞:天樞小姐

洛書

在地府之中,大家同為鬼差,都能觸碰到對方,彼此接觸時與凡間并沒有太大差別。

可到了這里,一切全然不同。既無靈力、也無修為的凡人碰到她,根本不能感知她的存在。

而這種不同,除了最初的新奇外,更多是讓冉沐特別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她站在熱鬧的大街中央,望著四周曾經(jīng)熟悉的一切,突然感到了一種沮喪。

她不再屬于這個地方。

她過往十六年遇過的一切,擁有的一切,在此時此刻已經(jīng)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這陌生的沮喪感令冉沐有些失神,突然間,她聽見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她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紅衣女子策馬狂奔而來,對方的速度很快,雙腿拼命夾著馬肚,一點也不顧忌街上的行人,只顧橫沖直撞,轉眼間便沖到冉沐面前。

冉沐雖是鬼差,但她正是死在驚馬的亂蹄之下,心中免不了有些難以抹去的恐懼之意。此刻,她見那馬蹄高高舉起,直朝自己頭頂踏下,死前的記憶便全數(shù)回溯,一驚之下,她身子便像定住了似的,挪不動分毫。

可當她看清馬背上那紅衣女子的臉時,她又感到了強烈的憤怒。馬背之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酒樓之上與她爭執(zhí),害她墜樓的太尉小姐。

還真是冤家路窄!

憤怒壓過恐懼,幾乎是眨眼間的事。冉沐覺得手上涌出一股強勁氣流,她抬手便朝那馬推去。

馬蹄凌空,卻受到不明力量阻擋,根本無法落地,馬兒一陣長嘶之后,帶著背上的太尉小姐摔了下去。

眼見太尉小姐也要落個墜馬的下場,電光石火間,冉沐突然覺得眼前有黑影一閃而過,接著她被攬入一個懷抱當中。馬上的太尉小姐奇跡般地沒有摔下去,而是沿著原本的方向繼續(xù)朝前趕。

剛才那一瞬發(fā)生的事情,她憤怒之下的出手,好像都被抹去了,所有的事情還是朝著原本的軌道前進。

嚴白出現(xiàn)在她身旁,臉色不佳:“冉沐,你膽子還真不??!敢從云頭跳下來!還有你剛才想做什么?這世間因果輪回自有天定,你身為鬼差,卻隨意出手擾亂人界之事,你想被結果反噬?”

冉沐給罵得縮了縮脖子。她其實也明白,以自己地府鬼差的立場,剛才的行徑的確不應該。可要她看著害死自己的罪魁禍首仍然心平氣和,這很困難好不好?

嚴白瞧著她神態(tài),眸光冷冷一轉,沉聲道:“怎么,你還不服氣?”

“小的哪敢?”鬼在強權下,也不得不低頭。冉沐視線緊隨太尉小姐遠去的身影,同閻王爺?shù)溃骸拔冶WC不會再亂動手,但我想跟上去看看?!?/p>

她想去看看,這討厭的太尉小姐這么急急忙忙做什么!瞧她去的方向,分明是要趕往城外。

閻王爺看了她一陣,最終沒有阻止她,而是同她一道,跟在了太尉小姐的身后。

他們跟著對方出了城,一路行到一處桃林中,便見太尉小姐跳下了馬,直往桃林深處去。

此時人間正是春日芳菲艷麗時,桃花如紅雨,紛紛揚揚,冉沐一肚子狐疑跟著太尉小姐在桃林中穿行了許久,最后見對方直直撲到一個青衫男子懷中。

“居然是來會情郎!”

這出乎意料的場景,讓冉沐很想搗點亂棒打鴛鴦,可她還沒來得及做什么,便見抱著太尉小姐那青衫男子抬起頭,直直朝她看了過來。

冉沐與他視線相對的那一刻,先是驚訝,接著便覺心頭一寒。

那男子的容貌也是極俊的,眉眼唇鼻細看并不完美,但合在一起,給人的感覺便如山水潑墨畫一般,極盡風流灑脫之意,無怪乎入得了太尉小姐的眼。

只是他看向冉沐的眼神異常直接,還帶著兩分嘲諷的笑意,好似在說——我知道你們在那里。

他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

可他怎么能察覺得到?

冉沐小聲同閻王爺?shù)溃骸澳莻€男的有些不對勁……”

“我知道?!遍愅鯛斪チ怂氖郑安贿^我很奇怪,你應該只看得見他的臉才對?!?/p>

“……”

被嚴重輕視的冉沐很想反擊,但她還未說話,視線里便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她愕然發(fā)現(xiàn),不久前才離去的天樞星君持劍出現(xiàn)在他們的右側。

對面那青衫男子嘴角的笑越發(fā)深邃,卻也更顯得詭異。

冉沐心頭咯噔一聲:“不會這么巧吧?”

接著,她見天樞星君緩緩拔出了斬魂劍,而一貫泰山崩于前不動聲色的閻王爺,居然破天荒一臉凝重的表情,將她護在了身后。

與此同時,她聽見了撲在對方懷里的太尉小姐的嬌嗔聲。

“方墨,冉家那老不死的好討厭,為了他女兒的事,一定要刑部治我的罪,逼得我爹爹焦頭爛額,天天責罵我。你替我教訓教訓他,好不好?”

最毒婦人心。

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太尉小姐那話一出,冉沐簡直想撲上去把她給滅了。

這女的害了她還不夠,居然還想害她爹!

開什么玩笑!

冉沐覺得自己全身的怒火都在朝頭上躥,若不是還有兩分理智拽著,幾乎就不怕死地沖過去了。

面對她的憤怒,那名被太尉小姐喚作方墨的男子卻還以戲謔一笑。他用手輕拍太尉小姐的后背,柔聲安撫她道:“倩云,別生氣了,我替你教訓他就是。這世上誰叫你不開心,我都不會饒過他。”

他的態(tài)度可謂十分溫柔呵護,那綿綿情話明顯取悅了太尉小姐,對方靠在他懷中,一臉幸福的笑容,瞧那模樣,只怕叫她立刻死了都愿意。

只是她不知道,方墨說起這話的時候,嘴角是噙著一絲冷酷笑意的,他的視線冷冷望向天樞星君,其間全是挑釁意味,他甚至用口型無聲同天樞星君道:“咱們來試試,是我先取了那人性命,還是你先斬碎我魂魄?”

他身形一動,冉沐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朝那青衫男子撲去,想截住他。

但一陣突起的疾風阻住了她的腳步,將她縛在其中,桃林中亂紅紛飛,更迷了她的眼。等紅雨散盡后,方墨已經(jīng)失了蹤影,桃林中就只剩下太尉小姐一個人。她正奇怪地望向四周,尋找那青衫男子的蹤跡:“方墨,你去哪里了?你急什么!教訓那臭老頭子可以再等等,我還有話要同你說……”

“楚倩云!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冉沐沖上前去,抬手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太尉小姐臉上,將她抽翻在地,然后一個轉身,拼命朝自己家趕去。

此時已近辰時,以她爹的習慣,定然在書房看書。

她得快點,不能讓那只該死的畫魂害了她爹的性命。

兩邊的景象飛快往后退,敬華門、朱雀街、白水亭,曾經(jīng)熟悉的地點一個個過去,冉沐腦子里一團亂,手心、背心似乎全都是汗,閻王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邊,抓著她的手臂帶著她往前趕。

可趕了好一陣,她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那只畫魂的蹤影,更不知道天樞星君是否追上了對方。她心中忐忑得厲害,卻又無能為力,此刻被閻王爺?shù)氖忠蛔ィ路鹱サ搅司让静菀粯?,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有點發(fā)抖。

“殿下,快帶我去救我爹!”

閻王爺這次沒有再對她冷言冷語,而是安撫她道:“天樞已經(jīng)先一步趕過去了,你別擔心,不會有事。”

冉沐點頭,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些,她告訴自己,是了,天樞星君和閻王爺都在這里,那只畫魂就算再厲害,也害不了她爹,一定害不了的!

可她仍是止不住地害怕。

離家越近,這種害怕就越強烈。

過往的十六年,她爹呵護照顧她的種種,在她闖禍后為她善后的無奈,以及在她死后老淚縱橫的臉,在她腦子里浮現(xiàn)。

她第一次發(fā)覺,自己真是不孝,活該被天打雷劈。

終于,曾經(jīng)住了十六年的府邸出現(xiàn)在她眼前,朱紅大門大敞,她如一陣風般掠了進去,直撲書房。

一路上,相府的下手橫七豎八到處倒著,四周是一種詭異的寧靜。

瞧這模樣,明顯是出了事!

冉沐的神經(jīng)完全繃緊了,而剛過后院角門,她就聽見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緊跟著一聲慘叫傳來。

她的腿立馬軟下來,那是她爹的聲音!

冉沐幾乎是連撲帶滾地沖到了書房。書房里一片狼藉,他爹的寶貝花瓶摔成了碎片,書畫滾了一地,天樞星君持劍與方墨斗在一起。她爹冉老丞相則躺在書桌旁邊的地上,臉色青灰,不省人事。

第四章 無辜成肉票

“爹!”

看見她的爹的模樣,冉沐如被人當頭打了一記悶棍,整個腦袋嗡嗡直響。她飛快地撲過去抱住她爹,拼命叫喚了一陣,想將她爹叫醒??扇嗡绾谓袉?,她爹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那模樣,就像、就像是死了一樣!

冉沐心里害怕得厲害,一時間半點主意都沒有,腦子里都是她爹從小到大百般寵她的畫面,以及他現(xiàn)在這毫無生機的嚇人模樣,她甚至病急亂投醫(yī),竟然抓了她爹的手,將自己體內的靈力胡亂渡過去。

“讓我看看?!遍愅鯛斣谶@時候上前來,將她拉開,蹲下身細細察看了一下她爹的狀況,又伸手將一點光芒點入她爹的眉心,道:“你爹還有得救,你身上陰氣重,對他沒有好處,離他遠點?!?/p>

邊說話,他邊轉頭看了冉沐一眼,這一看,他眉頭便是一皺。

只見冉沐兩個眼圈紅紅的,眼里全是水汽。她聽了他的話,生怕自己身上帶著的陰氣害了她爹,趕緊躲得遠遠的??伤睦镉址判牟幌?,便在書房角落里眼巴巴瞅著這邊,滿心擔憂卻又不敢靠近,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與平日的古靈精怪全然不同。

“殿下,我爹他到底怎么樣了?”

她一開口,不知怎么的,一連串眼淚跟著也下來了。閻王爺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他放下她爹,起身走到她身旁,竟是抬起她的臉,拿衣袖替她擦起眼淚來。

不過他大概還是挺煩她的,替她擦臉的動作有些粗魯,擦完后還嫌惡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邊道:“別哭了。長得不好看,還哭得臟兮兮的。你爹只是被畫魂吸走了大部分精氣,加上被下了咒,所以才會昏迷不醒?,F(xiàn)在只要天樞斬了那畫魂,破了咒,再給他渡點仙氣,好好養(yǎng)養(yǎng)就會沒事的?!?/p>

“真的?”冉沐仍舊擔心。

“當然是真的?!眹腊椎哪托圆⒉缓?,仍耐著性子回答,又吩咐道:“你自己照顧自己,我去瞧瞧天樞他們?!?/p>

此刻,天樞星君與那只畫魂已經(jīng)從書房斗到了院子里。

天樞星君使劍,斬魂劍在他手中有如游龍,劍氣過處,寒光凜冽,直卷畫魂的要害。

但畫魂方墨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他使的武器一只一尺來長的紫玉筆,那筆也不知是哪家的法寶,與斬魂劍數(shù)度相碰,居然無半點損傷。而且紫玉筆的筆尖處還暈染著一團黑氣,黑氣掃過之處,連花葉都化了枯枝。

他們倆在院中斗得難分難舍,一時間難分高下。

閻王爺在一旁觀戰(zhàn),并未插手,也不知是想伺機而動,還是不愿以多勝少。

冉沐站在書房邊,一邊看著院中狀況,一會兒關注著冉老丞相的臉色。

她爹的臉色似乎越來越難看,她心急如焚,恨不能立馬幫著天樞星君擒下那畫魂,可她也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連天樞星君都久戰(zhàn)不下的對手,她妄自插手,也只會是幫倒忙而已。

她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閻王爺:“殿下,你要不要也下場練練身手?。俊?/p>

閻王爺還未來得及答話,院中的戰(zhàn)況突然有了變化。

天樞星君尋到畫魂方墨一個破綻,一劍刺過去,畫魂慌忙退步,但仍慢了一步,斬魂劍從他腋下刺過,挑破他的衣裳,更在他右肋處劃下一道傷痕。

斬魂劍的靈氣瞬間鉆入傷口,畫魂方墨臉色微變,視線飛快掃視了下四周,手上紫玉筆跟著掃向天樞星君雙眼。

天樞星君側身欲躲,不想畫魂這一招卻是個虛招。他一筆掃去,只到半路便撤回,身形隨之一變,如一道閃電般沖向了書房邊上站著的冉沐。

他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畫魂方墨身形如電,眨眼之間便至冉沐跟前。情況突然生變,饒是天樞星君和嚴白反應再快,仍是慢了一步,冉沐只覺頸上一緊,已被畫魂揪了衣服后領制住,那縈著黑氣的筆尖就懸在她眼前,離她眉心不過寸許,堪堪似要點下。

“誰再往前一步,這小丫頭可就魂飛魄散了。”

方墨言語中的警告任誰都聽得出來,天樞星君與閻王爺嚴白對視一眼,彼此臉色都很不好看。

方墨卻很滿意這樣的場面,他嘴角噙著半絲冷意,視線在天樞星君手上一掃,冷冷道:“哼……斬魂劍五百年前便已斷于方嵐之手,沒曾想今日我還有機會領教它的厲害,星君果然能耐,竟能令斷劍復原?!?/p>

天樞星君和嚴白的眉頭同時一跳,眼中閃過兩分異色,臉色也陰沉得更厲害。

聽方墨話中意思,對這斬魂劍過往淵源,竟似熟悉得很。

而冉沐初聽方嵐這個名字,心里像被什么觸了一下,莫名閃出些熟悉的感覺。但她來不及細究這種感覺。她的脖子被勒得生疼,身后方墨身上傳來的邪氣令她很不舒服。若是往日,以她的個性,必定保命為上,可現(xiàn)下她爹冉老丞相正躺在地上,生死懸于一線。她自幼失母,與父親感情深厚,又知自己的個性累父親許多,心中愧疚擔憂夾雜,偏倒少了懼意。她同天樞星君與嚴白道:“星君、殿下,別聽他的。他不過是虛張聲勢,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了傷,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你們快一劍斬了他,好救我爹……”

冉沐的話還未說完,頭上就被方墨用筆桿敲了一記,再張口時,已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心底又急又怒,在方墨手下拼命掙扎,看向方墨的眼神也仇恨不已。如果眼神能殺人,方墨只怕已經(jīng)被她千刀萬剮了。

只可惜她能折騰,方墨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的視線往天樞星君和閻王爺面上一掃,帶著黑氣的筆尖又往冉沐眉心近了半寸:“兩位都是爽快人,最好快些拿主意。我反正是個不怕死的,大不了拉著這小丫頭陪我一道?!?/p>

正如冉沐所言,方墨的能耐本就遜于天樞星君,如今受了傷,若嚴白再插手,他定難脫身。他如今所恃,不過是有冉沐在手。

方墨的眼睛毒辣,自然看得出來冉沐只是一縷新魂,可她卻能被天樞星君和閻王爺帶在身邊,這其中定有緣由。

他敢肯定,眼前這兩位,都不會輕易讓冉沐出事。在他們眼中,自己的生死與這小丫頭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果然,他話方落音,天樞星君臉色已現(xiàn)了遲疑,只是仍握緊了斬魂劍,不肯輕易退步。

嚴白則走幾步上前,不動聲色間配合著天樞星君將他的退路死鎖,嘴上卻道:“放了她,我承諾不插手此事?!?/p>

方墨譏誚一笑:“閻君說笑了,放了她,我怎能有恃無恐?怎么也得讓她陪我走一遭。”

“那你便試試,能否在我眼前帶走她?!?/p>

嚴白極少被人忤逆,以他的個性,肯許諾不插手已屬不易,方墨卻一再緊逼,大大犯了他的忌諱。他十分不悅,身形一變便要搶上前來,硬與方墨奪人。而天樞星君見狀,似怕傷及冉沐,不由得伸手攔了嚴白。

方墨一直在觀察他們的動靜,也就在這一攔一阻之間,他成功尋了隙,筆尖方向陡然掉轉,一團黑氣自筆尖飛出,一分為二,分別點向天樞星君和嚴白面門。他自己則趁機揪著冉沐,一閃身自院落上方急躥而出。

一團紫黑色霧氣隨之彌漫開來,充斥整個院落。等霧氣散盡,方墨與冉沐都失了蹤跡。

眼睜睜看著人在自己面前被帶走,嚴白面上都快凝了霜。他看向天樞星君,面沉如水,語帶不悅:“那只畫魂,怕與靈山地下那位有舊。天樞,你帶冉沐去靈山,怕不僅僅是為了修復斬魂劍吧?”

嚴白話中隱帶的指責與懷疑讓天樞星君一怔,他皺眉迎上嚴白的視線,似欲開口辯駁,但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面對天樞星君的沉默,嚴白一拂袖轉身,卻是進屋半扶起在地上躺著的冉老丞相:“輸點仙氣給他,我久在地府,身上氣息不夠清靈,保不了他太久?!?/p>

天樞星君收了劍,進屋俯身將一縷仙靈氣息渡入冉老丞相眉心,不過頃刻,冉老丞相臉色已好看許多,只是仍舊昏迷不醒。天樞星君搖搖頭:“不破畫魂在他身上下的魔障,他就算不死,也無法清醒。”

嚴白直起身來,視線望向方墨帶著冉沐遁去的方向,突兀地道了一句:“天樞,若那只畫魂真與靈山地下那位有舊,冉沐落到他手里,你覺得會如何?”

天樞星君陡然抬頭,眼中驚色劃過,片刻后抓了斬魂劍便走。

嚴白瞧著一片狼藉的后院,拳頭死死握緊又松開,最后冷哼一聲,也跟著追了出去。

卻說冉沐被畫魂方墨挾持,出了冉府后一路疾行,不多時便到了城外。

見身后天樞星君與嚴白并未追來,方墨稍稍放慢了速度。冉沐這才得空打量四周,這一看,又讓她吃了一驚。

這周圍的景致竟有些眼熟,依稀是往靈山去的路,她一日之內往返了兩次,心中怎么也有點印象。

這畫魂是要帶她去什么地方?

心中驚疑不定,又掛心父親的生死,再瞧方墨捂著右肋傷口處,臉色不佳,似乎傷處情況不妙,冉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轉了又轉,忖度一陣逼著自己冷靜后,伸手拽了拽方墨,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自己要開口說話。

方墨松開她,看她一眼,揮手解了落在她身上的禁制,然后便聽她道:“你已經(jīng)脫了身,是否該放了我?”

他聞言嘴角微微勾起,似有嘲意。冉沐心頭其實有些怕,她抓緊腕上手串,依著手串上那一點暖意,抬頭對上方墨的眼睛又道:“你也是有多年道行的精魅,理應言而有信。而且我也算用自己救了你一命,你理應放了我爹?!?/p>

方墨聽她這話,倒真的笑了出來,他突然伸手扣了冉沐下巴,將她的臉抬起:“我倒沒瞧出來,你這小鬼倒生得伶牙俐齒。你救了我?虧你說得出來,不覺得可笑?”

冉沐故意略去方墨話中的嘲笑,將圓眼一瞪,似動怒的小獸:“你為了一個楚倩云害我爹,更可笑……”

方墨瞧她模樣,突然神色一動,湊近她再仔細看了看:“小丫頭,我是不是見過你?”

方墨的鼻息噴在冉沐臉上,酥酥癢癢的。他形貌生得風流,言行間帶著股灑脫不羈之意,若是往日,冉沐早就瞧得直了眼??芍\害父親的大仇在前,即便是冉沐,也對方墨的色相也“好”不起來,只滿臉不屑地睨他一眼:“你騙楚倩云那傻子,不會就是用的這老掉牙的招數(shù)吧?”

方墨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才道:“她何必我騙?我不過勾勾手指,她就自己送上門來,任我吸盡她滿身精氣。若不是天樞追得緊,今日她就該去地府同你會面的……”

方墨說話的語調漸漸由帶笑到森寒,冉沐想起他在林中甜言蜜語哄楚倩云的模樣,再聽他此刻言語,只覺背心一寒,全身寒毛都立了起來。

方墨見她面上露了懼意,又是一笑,笑得冉沐滿心不安。接著就聽方墨道:“你既然落到我手里,斷沒有放你回去的道理。不如隨我去靈山走一趟,等我會了故人,便把你這小鬼的淺薄修為收為己有,可好?”

冉沐無言以對,要害人還一副同人商量的良善口吻,這還有沒有天理?

方墨似乎對靈山地界頗為熟悉。

冉沐被他帶著,在山中七彎八拐地轉了一陣后,居然越過了山中結界,站在了純陽派山門前。

到底是修仙大派,山門上龍飛鳳舞的“純陽派”三個暗紅大字縱使經(jīng)過數(shù)千年風雨侵蝕,那種巍峨大氣仍然未損分毫。

夕陽的余暉透過山門斜照下來,冉沐落在山門的巨大陰影里抬頭仰望前方,腦子里有些畫面一閃而過。那畫面給她的感覺異常熟悉,偏偏閃得太快,她還來不及看清,便已消失不見。

正失神中,她手腕上的手串突地一熱,閻王爺嚴白的那雙眼驀地在她腦海中閃現(xiàn),她一驚回神,抬眼恰好對上了方墨琢磨的目光。

“小丫頭,你是不是來過這里?”

“沒有!”

冉沐反射性地否認,她的直覺告訴她,方墨過于危險,即便是不確定的東西,也不能讓他知道太多。

“沒有嗎?”方墨哂然一笑,眼中探究意味更濃,“小丫頭,你到底什么來歷,區(qū)區(qū)新魂,修為又淺薄,竟然讓閻王爺和天樞星君如此在意?”

方墨的試探令冉沐心中警鈴大作,她謹慎地應著話:“哪有的事,我就是閻君跟前伺候的小鬼差,誤打誤撞也認識天樞星君罷了?!?/p>

說話間,她手腕上的手串熱得更厲害,屬于嚴白的氣息一下子強烈起來,好似他就在周圍一樣。冉沐不禁期待起來,這手串是嚴白給她的,莫非他可以靠著這手串找到她?

但她這念頭不過在腦中一轉,她的手腕便被方墨扣住。方墨嘴角勾起,在她驚疑的目光之中,將她腕上的手串緩緩脫下。

“小丫頭,你不說實話不要緊,這東西就交給我保管吧。”

腕上的手串一被取走,冉沐就感覺到,身邊屬于嚴白的氣息立刻淡了。她心中失望,卻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好被方墨帶著,踏入純陽派的地界。

這方墨也不知究竟是何來歷,他分明是害人的妖魅,卻在純陽派中如入無人之境。有好幾次冉沐都見有純陽弟子面對面走來,但人家卻似看不見他們似的,徑直與他們擦肩而過。

方墨就這樣帶著她,大搖大擺地到了純陽派掌門人殿堂。

此刻天色微暗,除了殿外值守的弟子,殿中空無一人。偌大的掌門人大殿里燭火通明,亮如白晝,大殿中央供著一幅畫像,似乎是純陽派的祖師爺。畫像前的香爐中焚著三炷香,檀香的味道在清寂的大殿中隱隱浮動。

出乎冉沐意料的是,方墨竟然拈了三炷香,俯身朝那畫像拜了三拜。

他執(zhí)的是弟子之禮。

“你是純陽派弟子?!”

冉沐問出口的話,就連自己都覺得荒謬。

方墨并沒有理會她,只是慢慢將燃著的香插進了香爐。他就站在那幅畫像之前,伸手輕撫桌案上的東西,動作輕柔而和緩,雙眼微微瞇起,似乎在緬懷些什么。

冉沐見狀,心中疑云更甚,正要開口,卻聽一聲細微的咔嗒聲響,也不知方墨動了什么手腳,她腳邊一塊地板居然緩緩沉陷下去,一個黑黝黝的地道入口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這……?。 ?/p>

冉沐話還沒說完,方墨突然掠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攬住,抱著她縱身跳入地道之中。

被突如其來的黑暗所包圍,冉沐完全看不清周圍的景象,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涼意從腳底灌上來,令她渾身發(fā)毛。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腳終于著了地,四周的光線才明亮起來。

方墨也放開了她,一個人朝前走去,邊走邊道:“注意待會兒別太吵,我那位故人喜歡安靜。”

冉沐趕緊跟上,只走了幾步,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她根本無法想象,在純陽掌門人大殿的地底深處,居然會有這樣的地方!

這里不是陰森的地宮,也不是幽暗的地道,而是一片連綿的花墻。綠色的柔軟藤蔓從遠處蔓延而來,爬滿了兩側的墻壁,她從未見過的淡金色的花朵層層疊疊,濃郁的芬芳充斥著她的鼻腔。她想伸手去碰,那花兒卻有靈性,一接觸到她的手指便咻地縮了回去,直到她收回手,才探頭探腦重新張開花瓣。

冉沐好奇地繼續(xù)往前走,想將這奇怪而美麗的地方看清楚些,可只走了幾步,就被無形的結界擋住,再無法前行,只能看見那些開滿花朵的藤蔓延伸向未知的暗處。

“這是什么地方?你說的故人呢?”

冉沐回過頭去看方墨,她現(xiàn)在腦子里是無數(shù)的謎團,方墨的來歷、他所謂的故人、眼前的景象全都是那么撲朔迷離,令人看不分明。

“這里是純陽派鎮(zhèn)壓魔物之地,我的故人自然被鎮(zhèn)在結界之中?!?/p>

方墨腳邊放著幾壇不知從何處撈來的酒,說著話,他撩起衣擺靠墻往地上一坐,撈了一壇破了泥封,仰頭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濃郁的酒香與花朵的芬芳夾雜在一起,糅合成一種奇特的味道。

冉沐更加好奇:“既然是結界,為什么我過不去,這些花藤卻能穿過來?”

方墨伸手拍拍自己身邊的地面,道: “嗬,小丫頭問題還挺多,想知道為什么,坐下來陪我喝酒,假如贏了我,我可以考慮告訴你,或者還能順便放過你爹。”

聽方墨一提起她爹,冉沐的臉色不禁冷了下來:“你說話算話?”

方墨仰頭又喝了一口酒,才輕佻地笑道:“這要看我的心情,你可以不試?!?/p>

冉沐瞪他一眼,大步走了過去,也學他的樣子,一撩裙擺往地上一坐,然后撈了一壇酒破了泥封,仰頭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滾過喉頭,將她臉色逼紅了些,令她的口吻也強勢起來。

“你這么說,是怕輸給我吧!”

方墨見狀略略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起來,提了酒壇與冉沐一碰:“小丫頭還想使激將法?倒有點意思。來,喝!”

地上的空酒壇漸漸多了起來。

冉沐腳邊滾有七八個,方墨那邊也差不多。

冉沐的頭已經(jīng)有些昏了,方墨似乎比她醉得還厲害一點。他眼神有些迷離,臉上仍然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如畫筆揮灑而就的五官被略紅的臉色一襯,更添了些風流不羈的味道。

冉沐不由得嘆道:“唉,你、你長得還真是好看,只可惜是個渾蛋?!?/p>

方墨聞言笑得厲害:“以前也有人這樣說過我,不過那人可比你厲害得多,說話時劍都已經(jīng)架到我脖子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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