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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赫士列特詩學理論建構

2014-04-29 00:51:17李瑩
北方論叢 2014年2期

李瑩

[摘要]威廉·赫士列特從詩歌的發(fā)生學角度出發(fā),將詩歌界定為人受到自然印象的感發(fā),產生想象與激情,并在其作用下經由聲音韻律表達情感。詩歌對自然真實具有反照作用,通過對其的改造,使之達到人內心的希冀,由此赫士列特指出詩歌并不是純粹的理性活動,而是想象與激情的產物。他還強調音韻對詩歌表現(xiàn)情感具有強化作用,不僅使詩歌體裁與其他文體相區(qū)別開來,更重要的是使詩歌體裁真正意義上達到感情、思想、音韻上的和諧統(tǒng)一。

[關鍵詞]赫士列特;詩學理論;詩歌想象;詩歌音韻

[中圖分類號]I109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3541(2014)02-0060-04

[收稿日期]2014-01-10

[基金項目]2013年度黑龍江省社科研究規(guī)劃項目“威廉·赫士列特詩評理論與浪漫主義文論傳統(tǒng)研究”(13C023)的階段性成果。

威廉·赫士列特(William Hazlitt,1778—1830)在《泛論詩歌》一文的開篇就對詩歌做出了如下界定:“它是人們對任何事物的自然的印象,受到這種印象的生動性的激發(fā),想象和激情自然而然地產生出來,并經由同情的作用,通過聲音的某種節(jié)奏變化進行表達?!盵1] (p.1)這一界定集中體現(xiàn)了赫士列特對詩歌本質的理解,詩歌取材于對泛化的自然真實的印象,經由激情和想象力的創(chuàng)作過程,運用聲音與音調節(jié)奏的變化來加以表現(xiàn)。在《泛論詩歌》,以及其后的一系列關于英國詩人的演講錄中,赫士列特對其詩學理論進行了充分闡釋。赫士列特詩學理論在繼承英國浪漫派情感主義詩論的同時,在詩歌創(chuàng)作的心理動力、詩歌的非個性化等方面又有其獨特建樹。

一、 詩歌與泛化的自然真實

在論及詩歌的表現(xiàn)對象時,赫士列特詩論體現(xiàn)出一種泛詩論的傾向。在赫士列特看來,詩歌所表現(xiàn)的題材是泛化于人類生活的自然真實之中的,一切可以引起人們新鮮、美好的自然情感、自然印象的事物,只要有詩意的存在,就都是詩歌。他將歷史與詩歌進行對比,提出歷史處理的是事實,不關乎情感,而那些生命中值得銘記的部分,構成我們生命的材料,才是詩歌:“恐懼是詩,希望是詩,愛是詩,恨是詩;輕視,妒忌,懊悔,傾慕,思考,憐憫,絕望或瘋狂全是詩”[1](p.2)。在他看來,人是詩意的動物,即使是對詩歌原理不自知的普通人也是在終生按照它生活行事,而詩人所做的不過是對人們的思想和行為真實地記錄而已。赫士列特直言不諱詩歌與泛化的自然真實之間的關系,提出詩歌就是來源于自然真實,一切真實可感的美好都是詩歌頌詠的對象。他甚至引用神話中安泰的故事來說明藝術與自然之間的緊密聯(lián)系,藝術猶如與赫拉克勒斯在斗爭中的安泰,當他被舉向空中,便被徹底抑制,只有當他回歸大地母親的懷抱,才會重獲生機與活力。

然而,赫士列特并不認為,詩歌是對泛化的真實的簡單模仿,他強調指出,自然啟迪詩歌的產生,而詩歌又反作用于自然,詩歌對自然具有反照作用:“詩歌的光芒不僅是直射的,而且是反射出來的,當它把物體展示給我們時,同時在物體四周投射下耀眼的光芒:激情的火花,透過想象,像一道閃電,展示出靈魂深處的思想,震撼我們的身心?!盵1](p.3)詩人在描寫自然的同時,對自然進行了主觀化的改造,使詩歌表現(xiàn)的自然更加忠實于人們內心的意愿,從而構成了詩歌的“最終的目的與目標”。詩歌在表現(xiàn)自然情感時,并不對感覺的極限加以限定,也不分析理解的差異,而是意味著詩歌的創(chuàng)作可以超越現(xiàn)實,可以對任何事物或感受進行突破常規(guī)的描述,在忠實于自然的同時,詩歌還應該最大限度地忠實于人們的美好希冀。對任何事物的詩意的表述都是在描述超越事物本身的精妙的美感和力量感。

詩歌對自然真實有反照作用,具有一種再創(chuàng)造的功能,事實上,赫士列特強調的是詩歌創(chuàng)作的心理驅動力。詩歌描寫自然真實,并對理性現(xiàn)實進行改造,通過宣泄、補償或自欺的方式來滿足人對美好事物的心理需求,并通過這種方式令人感到興奮、激動和愉悅。換言之,創(chuàng)作的心理驅動力來自于現(xiàn)實生活中被壓抑的、無法得到滿足的愿望。詩人對自然真實的再創(chuàng)作將這種愿望付諸成形,使意志中的那些模糊的、纏繞不清的渴望得以慰藉。

于是,赫士列特就清楚地、辯證地闡明了詩歌表現(xiàn)主觀情感與客觀對象的關系。這既區(qū)別于亞里士多德的自然模仿說,注重詩歌真實地反映客觀現(xiàn)實的理論,又將以華茲華斯為代表的浪漫派所強調的情感主義詩論進一步升華。赫士列特詩論認為,詩歌既不是簡單的摹寫自然,也不是純粹主觀的詩人情感的流露,而應是客觀自然與主觀創(chuàng)想的完美結合。他認為,現(xiàn)代派詩歌的最大弊端就在于僅僅將詩歌視為自然情感的流露,或更糟的是試圖放棄瑰麗的想象和人類的激情,使詩歌被病態(tài)的感覺和作者的個人主義思想所充斥。他強調詩人應對客觀自然進行改造,使自然更加符合心靈的崇高要求,而不是經由理性的驅使,使心靈服從于外部世界,更不是個人強烈情感的恣意流淌。詩歌的語言可能與事實有所出入,而略顯不忠實于自然真實,但真正關鍵的是詩歌語言能否充分展現(xiàn)人類心靈的美好希冀,只有做到這一點,才是真實和自然的詩歌語言。

正是在這樣一套詩歌源于自然,經由詩人的主觀改造,使其高于自然的理論指導下,赫士列特為判別優(yōu)秀詩歌與杰出詩人創(chuàng)設了標準:不能純粹地主觀,要遵循客觀規(guī)律,要把自我消融于自然之中,要體察萬物。真正偉大的詩人既能夠描繪出人們心中設想的自然的宏大與壯麗,又能夠充分地展現(xiàn)內心的充沛情感。他盛贊莎士比亞“一方面把最豐富、最大膽的想象帶進了自然世界;另一方面,他又把自然帶進了現(xiàn)實之外的想象世界。我們在這兩個彼此臨近的世界中所看到的那些無比美妙、前所未聞的東西讓我們完全沉浸在驚喜之中”[2](p.172)。而蒲伯就只能看到藝術偽裝下的自然,對詩歌毫無熱情可言。斯賓塞用想象將現(xiàn)實世界和虛構世界進行平衡,他所描繪的自然能夠滿足人們少年時的期許。

赫士列特強調詩歌創(chuàng)作應該做到主觀與客觀相結合的觀點值得稱許,而這其中并非沒有值得商榷之處。首先,赫士列特將詩歌題材界定為泛化的美的事物皆可成詩:“凡存在美感、力量、和諧的地方,如海浪的波動,花朵的生長……都有詩歌誕生”,人人都按詩意生活,“事實上孩童就是詩人,比如,他第一次捉迷藏的時候……牧童是詩人,在他第一次為姑娘戴上花環(huán)……”[1](p.2)這種明顯具有泛詩論傾向的界并不為韋勒克所看重。與赫士列特同時代的批評家也曾質疑過其對詩歌的界定。赫士列特曾撰文為自己辯護,明確表明這種詩歌題材的泛化性,實際上強調的是詩意想象的喚起。并非一切美好的事物皆可成詩,而是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有可能會喚起詩人的想象力與創(chuàng)造力。詩人受到一切生動可感的自然印象的激發(fā),產生一種情感宣泄的需要,進而形成了詩歌創(chuàng)作的前提條件。

赫士列特用詩歌與泛化的自然真實之間的關系來解釋詩歌創(chuàng)作的心理驅動力,這是其詩學理論中很重要的一個部分。

二、 想象力與激情

赫士列特高度重視想象力與激情對于詩歌創(chuàng)作的重要意義。詩歌的本質在他看來,恰恰是“想象與激情的語言”。詩歌對自然的模仿,必須經由想象的渲染,才能轉變成為“心靈產生的最強烈的語言”。但是,這種想象和激情絕不應該是詩人的自我表現(xiàn),恰恰相反,他認為,偉大的詩人應該通過一種同情的自居作用,把自我消融于客觀對象之中,以博大的精神去描寫自然萬物。優(yōu)秀的藝術應當是客觀的和非個人的[3](p.141)。由此,赫士列特將詩人能否超越自我作為評價詩歌的重要標尺,形成了詩歌“非個性化理論”的基本面貌。

他將想象界定為“把已有的感覺置于另外一種情形之下的力量” [4](p.42)。他認為,繪畫通過直接的方式表現(xiàn)事物的內涵,而詩歌則借助于想象的力量,通過間接的方式將表現(xiàn)范圍延伸至真實事物之外。赫士列特在進一步舉例解釋想象的機能時,提出詩歌想象具有一種對真實印象的再創(chuàng)造作用,我們會把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比喻成鐵塔,并不是因為他和鐵塔一樣高大,而是這樣超出常規(guī)的身體比例令我們產生了一種猶如見到鐵塔一樣的宏偉、強大的印象。強烈的情緒彌補了事物形體的失調。想象也具有類似的力量,能夠用相同程度的恐怖、羨慕、愉悅和愛影響我們的思想。詩人對自然產生一種客觀印象,客觀印象激發(fā)了詩人心中的強烈情感,詩人通過詩意想象對強烈情感進行再創(chuàng)作,可能會夸張或重塑其原有印象、加強其原有情感,使最終的產物更加符合心靈的訴求。

在想象對自然印象進行再加工的過程中,詩人到底是依據(jù)詩歌創(chuàng)作規(guī)則,還是按照個人情感來進行再創(chuàng)作呢?赫士列特認為,想象力能否被應用取決于人的感覺對于思維的掌控能力,印象必須經由想象和激情來激發(fā),而不能由規(guī)則來操縱。這恰恰代表了赫士列特詩學理論的主導傾向,既是對新古典主義詩學理論看重詩歌規(guī)則的思想的一種反撥,又體現(xiàn)了其對浪漫派情感主義詩論的依附。在赫士列特卷帙浩繁的文學理論著述中,鮮有對文藝規(guī)則的論述,所談更多的是關于情感、趣味等因素在文藝創(chuàng)作中的重要作用。在赫士列特看來,想象和激情是人的天性的一部分,想象的強度完全取決于激情的強度,詩人個人感情和趣味的缺乏,則會直接影響和限制其想象力的發(fā)揮。詩歌正是通過這種激情的最為強烈的運動來表現(xiàn)情感:“在激動或恐怖的心境中,感官察覺了事物——想象就會歪曲或夸大這些事物,使之成為最能助長恐怖的形狀……這是想象的普遍規(guī)律。”[1](p.4)詩人用激情表現(xiàn)事物的發(fā)展過程,正是在這個過程中,在期待與盼望中,希望與憂愁達到劇烈的頂峰,詩歌的樂趣就在于此。這些論斷暗示了一種主觀性詩人的理想,但赫士列特強調的則是詩人應該是與萬有共鳴的人,不帶絲毫個性,而且沉浸于他的對象之中。偉大的詩人應該是人類激情的共鳴者和描繪者,赫士列特甚至把“真理、自然、美”看做“幾乎相同事物的不同名稱”而等同視之,并進一步驗證了“美即是真,真即是美”這一浪漫主義文論的重要思想。

赫士列特反復談到,詩歌要通過想象與激情對自然印象進行加工,使之成為符合心靈希冀的形象,這是詩歌的最終目的和目標。事實上,這也是對文藝創(chuàng)作的心理動力進行的一種探討。想象與激情并不是恣意作用于自然印象的,心靈的希冀是想象對自然印象進行改造的空間,一如前文談到的詩歌創(chuàng)作的心理動力源于一種心理需求,即“宣泄、補償或自欺”,所以,詩歌是“我們思想最強烈和最密切的聯(lián)想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幻想結構”[3](p.262)。想象力來源于人們對真實世界缺憾的彌補心理,自然真實無法實現(xiàn)的,便希望通過想象,以文學的形式來實現(xiàn)。赫士列特甚至在部分作家先天的不足之處找到了其理論的佐證,拜倫的跛足、蒲伯的駝背都成了詩人在詩歌世界里借由想象來獲得心理補償?shù)闹苯觿右?。用個別詩人的生理缺陷來證明詩歌創(chuàng)作的心理建構未免牽強附會,但赫士列特以此理論闡釋悲劇快感的產生,卻論出了一些道理。

在赫士列特看來,從悲劇詩歌中獲得的快感,其來源和基礎在于人們心中對強烈刺激的普遍愛好。人們從悲劇詩歌中所獲得的快感,并不是一種對惡的喜好,而是由于悲劇詩歌的特殊表現(xiàn)形式能夠消除悲劇本身所表現(xiàn)的惡,從而使人們的身心感到一種激動。作為最具激情的詩歌類別,悲劇詩通過比較和對比的力量,努力表現(xiàn)崇高和悲愴的巔峰感受,將現(xiàn)時的痛苦感融入想象的夸張中,不加限制地放縱感情,從而祛除了恐懼或憐憫的感覺,它竭力反對限制,與不可能的事物進行斗爭,帶領讀者回顧過去,展望未來,將生命的每一瞬間和自然中的每一個事物都以新奇的形式呈現(xiàn)出來,又通過一系列迅速變化的事件將讀者從痛苦的深淵中解救,重又投入到對人生的巨大沉思中。悲劇詩歌對激情的戲劇化展示激發(fā)了人們的同情之感而非厭惡之感,是因為在不幸和失望的感覺被強化的同時,人們心底對善的渴求也隨之增長。悲劇能夠在讀者心中產生一種平衡感,人們在感受到損失之巨大的同時,內心對美好的意愿也隨之增強。

三、 詩歌的音韻和諧

在探究詩歌的表達方式時,赫士列特試圖回答一個長期存在的爭論,即詩的本質是什么,是什么將詩歌與散文相區(qū)別。18世紀,新古典主義詩學理論對詩歌形式和詩意辭藻都有嚴格的規(guī)定,散文和詩歌的表現(xiàn)形式各自獨立,所以,詩人必須選用優(yōu)雅別致的詩意辭藻使文體升華到一定高度。華茲華斯在《抒情歌謠集》的序言中,對新古典主義的詩歌語言觀進行了駁斥,他的觀點是散文的語言和韻文的語言并無本質上的區(qū)別,詩歌語言是:“強烈情感的自然流露”,感情自然流露的最好模式不是來自上層階級的談吐,而是源于“卑微鄉(xiāng)野生活”的語言。這種對新古典主義詩學語言觀的徹底顛覆,并沒有在同為浪漫主義旗手的柯勒律治那里得到充分的肯定。柯勤律治特意撰文表達了自己對華茲華斯關于詩歌語言觀點的不滿,提出詩歌語言采用低微的田園中生活的人們的口頭用語的做法即使不是有害的,也是完全行不通的??吕章芍坞m然未能對散文和詩歌進行區(qū)別,但他承認,“韻律”對于詩歌來說是一個重要因素,韻律是一種可以喚起讀者注意力的“刺激”??吕章芍翁岢鲰嵚傻摹坝袡C性”,指出詩歌中的其他部分要與之相協(xié)調,韻律與節(jié)奏的精妙平衡可以增強詩歌的“效果”。

赫士列特對上述問題的觀點,實際上是對柯勒律治詩學觀的一種繼承。首先,他同意柯勒律治關于日常語言與詩歌語言本質上是不同的這一觀點,他認為,它們之間最為重要的區(qū)別在于音樂性。赫士列特認為,日常語言是人們隨意地按照慣例的表達,其語言結構中缺乏音樂性。日常生活的語言,無論在聲音和文法結構上,都不能“體現(xiàn)出模仿自然的原則、與思想觀念相適應的原則、與所傳達的感情基調相協(xié)調的原則”[1](p.12)。日常語言不是有機的,而詩歌語言則不同。詩歌語言是由思想引起的聲調和音響的起伏變化,是一種由能夠與心靈相呼應的語言組成的音樂,聲音、節(jié)奏和主題思想相互配合,形成有機的整體。詩歌語言中的音樂性和詩歌思想中的音樂性同時存在,并成為持久的、持續(xù)的因素。在日常語言中,人們偶爾也會通過調節(jié)聲調的高低獲得一種音響效果的和諧,散文作家也會在寫作中間或地協(xié)調節(jié)奏,然而,在詩歌中,詩人是按照一定規(guī)則、成系統(tǒng)性地來保持詩歌語言的和諧之美的,因此,在詩歌中,這種音樂之美是持續(xù)不斷的,并與詩歌所要傳達的思想保持有機統(tǒng)一。

關于散文與詩歌的不同,赫士列特并不認為,是韻律將散文與詩歌進行區(qū)別:“一般的散文與詩歌有別,是因為散文所處理的是乏味的、普通的、令人感到厭惡的事實,以致無法為想象提供特殊的刺激;或者它處理這類困難的、煩瑣的理性活動,以致限制了想象和激情的自由活動。”[1](p.13)由此可見,在赫士列特看來,散文和詩歌的不同體現(xiàn)在表現(xiàn)對象和表達效果上。這正呼應了赫士列特對于詩歌表現(xiàn)無所不包的自然真實的論述,只有詩歌才可以處理任何可以產生自然印象的事物,這些自然印象具有激發(fā)想象和激情的能力。詩歌并不是純粹理性的思維活動的產物,而是想象與激情的產物。

赫士列特還論及他對于詩歌韻律的理解,指出詩歌的音韻和諧正是激情作用于發(fā)聲器官,使韻律經由聲音將內心感情表達出來的過程。人們創(chuàng)造詩歌,正是用來彌補日常語言表達上缺乏和諧的遺憾,當思想感情與音韻相呼應,想象的語言便由此形成。而當讀者讀到這種語言時,聽覺器官便開始感受聲音所帶來的愉悅,體味音韻的巧妙。這樣,詩歌音韻便在一定程度上又強化了詩歌表達情感的力度,使詩歌體裁真正意義上達到了感情、思想、音韻上的和諧統(tǒng)一。朱光潛在《從生理學觀點談詩的“氣勢”與“神韻”》一文中,從生理學的角度探討了詩的節(jié)奏與聲韻,其中談到:“情趣最直接的表現(xiàn)是循環(huán)呼吸消化運動諸器官的生理變化……我們作詩或讀詩時,雖然不必很明顯地意識到生理的變化,但是他們影響到全部心境,是無可疑的……詩的命脈是節(jié)奏,節(jié)奏就是情感所伴的生理變化的痕跡……如果所需要的心力,起伏張弛都合乎生理的自然節(jié)奏,我們就覺得愉快。”[5](p.368)不同時代中、西兩位文論家持相似觀點,都認可詩歌韻律對詩歌表現(xiàn)情感的重要意義,以及它對詩歌的讀者效果所產生的影響。赫士列特認為,蒲伯的詩韻令人感到厭倦,因為它們太過于甜美,缺乏變化,這正是從詩歌音韻的讀者效果方面所做出的評判。在赫士列特看來,詩歌韻律絕不是如華茲華斯所說是一種“附加的魅力”,它不是一種可有可無的裝飾,而是組成詩歌統(tǒng)一體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對赫士列特詩學理論進行解析,不難窺見浪漫主義詩學理論的大體面貌,即高度重視自然印象的表現(xiàn)和主觀情感的表達。赫士列特強調,在詩歌創(chuàng)作過程中,詩人個人情感對于自然真實的重要性,強調想象和激情對詩歌創(chuàng)作的重要作用,這都體現(xiàn)出一種強烈的情感主義傾向。他將詩歌概念內涵的擴大化處理又影射出強烈的柏拉圖主義色彩??梢哉f,這兩種詩歌觀念的混合正是英國浪漫主義時期最為常見的詩歌理論。

赫士列特詩學理論的突破之處在于,他對詩歌創(chuàng)作的心理動力和詩歌非個性化理論的系統(tǒng)闡述。他注意到,詩歌絕不僅僅是日常生活經驗的直接再現(xiàn),也不應是強烈情感的自然流露,而應是一個超越自然真實和個性情感的領域。赫士列特反對以華茲華斯為代表的標榜自我個性的詩人,反對那種“將一切都涂抹上自己的色彩”的做法[4](p.43)。詩人唯有實現(xiàn)對自我個性的超越,以博大的精神去體察世間萬物,用創(chuàng)作性的想象對自然真實進行再創(chuàng)造,才能真正體現(xiàn)詩歌的崇高和詩人的偉大。赫士列特對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和杰出的藝術創(chuàng)作所提出的要求是符合藝術的客觀規(guī)律的,藝術本源于自然真實,但相對于客觀真實來說,它又是第二性的,是經由創(chuàng)作者主觀改造的真實,只有真實與創(chuàng)想的完美結合才能產生至高的藝術效果,才能帶給人們美的藝術享受。從其本質來看,赫士列特的詩學理論是將浪漫主義與現(xiàn)實主義相融合的一種美學標準。由此,一套詩歌的“非個性化”理論,已然清晰可辨。赫士列特詩學理論對濟慈的“消極能力說”產生重要影響,甚至在20世紀還被艾略特加以重新闡發(fā),其理論主張根植于浪漫主義文論思想,又不乏辯證的現(xiàn)實主義色彩,在西方文論史上是具有新意的,我們不得不稱贊這位19世紀初的英國文論家在詩學理論方面所做出的有益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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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Hazlitt, William, Characters of Shakespeares Plays. The Complete Works of William Hazlitt(Vol. 4). Ed. P. P. Howe. London: J. M. Dent and Sons, Ltd., 1933.

[3 ]楊冬.文學理論:從柏拉圖到德里達:第2版[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

[4]Hazlitt, William,On Genius and Common Sense. The Complete Works of William Hazlitt(Vol. 8). Ed. P. P. Howe. London: J. M. Dent and Sons, Ltd., 1933.

[5]朱光潛全集:第3卷[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87.

(作者系哈爾濱理工大學講師;吉林大學博士研究生)[責任編輯吳井泉]2014年第2期(總第244期)THE NORTHERN FORUMNo2,2014Total No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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