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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林彪字體批文件

2014-04-23 05:25李根清
傳奇·傳記文學選刊 2014年4期
關鍵詞:葉群陳伯達江青

林彪說“都是例行公事”

1964年10月,我從首都警衛(wèi)師調(diào)到林彪辦公室,給林彪當了兩年內(nèi)勤。1967年新年一過被調(diào)到秘書辦公室,協(xié)助機要秘書于運深做文件收發(fā)管理工作,不久被軍委辦公廳任命為林彪辦公室保密員。關于這次工作調(diào)動,葉群同我談話說:“首長這里的文件都是最高機密的?,F(xiàn)在這個形勢,從外邊再調(diào)一個人來我和首長也不放心,所以決定叫你去管文件。你是黨員,支部也認為合適?!比~群反復強調(diào)要“守口如瓶”。

我雖然離開了內(nèi)勤崗位,但林彪、葉群仍然像往常一樣找我去記錄他們口授的東西,我也還像往常一樣為林彪抄寫讀書卡片。

進入1967年,全國范圍的內(nèi)亂達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每天,國內(nèi)的、國外的、政治的、經(jīng)濟的、軍事的、外交的,等等,方方面面的文件、電報、信件如雪片一樣飛來,還有大量群眾來信和五彩繽紛的紅衛(wèi)兵小報。我不光要收發(fā)登記,而且對中央內(nèi)部傳閱文件和一些重要文件還要做內(nèi)容摘要,記住它們的辦理結果,以備林彪、葉群隨時查詢。尤其對毛澤東、周恩來批來的文件,必須及時辦理,準確傳遞,不能出差錯。

我的指導老師于運深,1950年參軍,曾在中國人民大學檔案系進修,調(diào)林辦前是沈陽軍區(qū)司令部辦公室助理員,是搞保密檔案工作的行家。在他的指導下,我很快熟悉了業(yè)務。他擔負起給林彪講文件的任務后,我便獨立承擔起工作任務。那幾年,靠著年輕體壯,每天七點多上班,凌晨兩三點鐘下班,常常睡夢中被衛(wèi)兵叫醒簽收從中南海和國防部發(fā)來的文件,我?guī)缀?4小時都在工作,也不覺得累。

1967年3月的一天,我發(fā)現(xiàn)一份中央傳閱件上,林彪的批語不是林彪親筆所寫,像是先用復寫紙描出林彪字體的樣子,然后照痕跡“寫”出來的。因為心存疑惑,我便悄悄去問張云生:“張秘書,我看首長這個批語怎么像是描寫的呢?”張云生微微一笑,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別問了,發(fā)吧?!?/p>

之后,一連十幾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張云生正趴在辦公桌上批字。他果然是用紅色復寫紙先描后寫。他對我詭秘一笑,說:“沒辦法?!?/p>

姜還是老的辣。不久,張云生把這個差事推給了我。

那天,葉群來到秘書辦公室,張云生拿著他批的字向葉群訴苦,說仿林彪字體怎么也仿不像,其他秘書也在旁邊幫腔,說張云生仿的確實不像。葉群反問:“那么這件事你們誰來做呀?”張云生說:“這件事誰也做不好,首長的字誰也學不了?!比~群聽了,似乎意識到什么,說話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張云生,你那點小聰明我知道。你不要以為這是我的主意。告訴你吧,這是首長的主意,不信,你跟我去問問首長!”張云生一聽,立刻笑著說:“主任,我絲毫沒有那個意思。我仿的確實不像,怕人家看出來對首長影響不好?!比~群說:“那怎么辦呢,誰行???”這一問,誰也不吭聲了。過了一會兒,只聽郭連凱說:“讓根清試試吧,他的字寫得好。”我在里屋聽郭連凱這么說,心中一震,很是生他的氣。我想,這是根本不應由秘書來做的事,我怎么就行呢?這時只聽葉群說:“那就叫小李來吧?!?/p>

葉群見我從里間走出來,不由分說,便讓張云生、于運深和我跟著她去見林彪。

剛走到客廳門外,還沒有看見林彪的影子,葉群便高聲叫道:“一○一呀,我讓他們替你批幾個字,是不是你同意的呀?”

我們?nèi)嗽诳蛷d門外站著,只聽林彪應聲說:“是啊,我同意的,怎么啦?”

“沒什么,你休息吧?!比~群說著便又帶著我們原路返回,一邊走一邊說:“你們都聽到了吧,不是我的主意,首長同意的,出了事由他頂著,你們怕什么!”

回到秘書辦公室,葉群又詳細交待了批字的事。她是這么交辦的:秘書講完文件后,把林彪口授的批語記下來,轉(zhuǎn)告我,由我替林彪寫在文件上。最后葉群叮囑:“這件事我也擔不起責任,你們做好登記,以后萬一有個什么事,由首長負責?!?/p>

葉群走后沒多久,內(nèi)勤便來招呼我去見林彪。林彪見我進來,示意我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然后對我說:“你知道的,我身體不好,一提筆批字就緊張、出汗。那些(傳閱)文件都是例行公事,我同意,你就替我寫?!?/p>

也許是因為體諒林彪的身體,也許是因為不敢對林彪說不,盡管我從心底不愿意承擔這件事,還是習慣地點點頭,答道:“行?!?/p>

回到辦公室,我把林彪的話原原本本記在張云生移交給我的登記本上。自此以后,林彪在文件上要批什么話或需要簽名,便由我代勞。他的批語大多數(shù)只是“呈主席閱”、“呈主席批示”、“同意”、“完全同意”這幾個字,很少提出獨立的意見或建議,只要把這幾個字練熟了,寫像了,基本上就可以應付了。

從1967年3月到1971年9月四年多時間,由我替林彪批字的文件有400多件,寫滿了兩個登記本,絕大多數(shù)是“呈主席閱”、“呈主席批示”、“同意”等幾個字,林彪授意的批語沒有給我留下什么特別記憶,倒是葉群讓我替林彪寫的批語有幾件我還記憶猶新。

向江青“致敬”

在毛澤東、周恩來之外,江青是最愛批中央傳閱件的一個。江青的批語往往咄咄逼人,迫人表態(tài)。林彪不愛聽,秘書誰也不愛報。在秘書之間,只要一說“難題”來啦,就知道是江青又批出了傳閱件。我辦理江青的批件時也格外小心,與辦理毛澤東、周恩來的批件一樣,登記詳細準確,即收即辦。

由于林彪討厭江青,一聽是江青的批件就擺手,因而江青批示傳閱的文件基本上是由葉群辦理,只有葉群認為必須報告林彪知道的,秘書才向林彪簡要說幾句,生怕惹林彪不高興。葉群常常拿著江青的批件唉聲嘆氣,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她有一條原則,就是不第一個表態(tài),不得罪江青,上推下卸繞彎子,總能想出辦法搪塞過去。

1968年初,江青給林彪寫了一份報告,提議成立中央藝術大學,自任校長。林彪不予理睬,葉群讓批“呈主席批示”,把球踢給了毛澤東。幾天后,毛澤東把報告退給林彪,毛澤東批道:“江青不宜做此事”,把江青的校長夢打入冷宮。

林彪不愛搭理江青,葉群就自作主張,替林彪表態(tài),林彪兩次批示向江青“致敬”就是例子。

1968年3月的一天深夜,葉群從會場回到毛家灣,一進秘書辦公室便急急火火地喊起來:“李根清呢?李根清!”

我來到葉群面前,只見她從一疊文件中取出兩頁寫滿字的紙,對我說:“來,你在這上面替首長批幾個字吧?!?/p>

我沒看清紙上寫了些什么,但看得出是陳伯達的手跡,上面還有毛澤東龍飛鳳舞的批語和其他人密密麻麻的字跡。

“批什么呢?”我問。

葉群說:“就批‘向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江青同志致敬吧?!?/p>

聽葉群說出這樣的批語,我感到吃驚。我想,這可是替林彪寫批語呀,怎么能這樣稱頌江青呢?于是,我脫口而出:“評價這么高啊!”

葉群并沒有在意我這么說,只是指著那兩頁紙對我說:“你看看他們寫的,首長的批語比陳伯達的低了不好。”

這時我才仔細看了那兩張紙上的字,原來是陳伯達親筆寫給毛澤東、林彪的信,信的內(nèi)容是送閱藍蘋(即江青)三十年代寫的《我的一封公開信》,江青在公開信中述說她與第三任丈夫唐納糾葛的一些事情,訴說她對當時社會輿論的不滿。在陳伯達信的落款處,除江青外,“中央文革碰頭會”成員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有的人還寫了批語。陳伯達在信中稱江青:早在三十年代“就不愧為是一位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毛澤東已經(jīng)圈閱并寫了批語:“我就是由此認識江青性格的?!?/p>

葉群見我看過信,說道:“這是‘碰頭會一致作出的評價,大家都簽了名,主席也批示認可了,首長的批語不能比陳伯達的低了,你就寫吧?!?/p>

我心里實在不想以林彪之名吹捧江青是“革命家”,就又說:“這幾個字我沒練過,是不是明天請首長批一下?”我想,如果林彪來批是斷然不會寫這樣的話的。

葉群說:“首長已經(jīng)休息了,明天就來不及了,你就快點寫吧,我還得拿著它趕回會場呢!”

我只好從命。葉群跟著來到我的辦公室,眼瞅著我在“林副主席”四個字上劃了個圈,順勢引出一條線,寫上“向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江青同志致敬”,歡歡喜喜地把陳伯達的信收了起來,接著又拿出江青那封公開信,悄悄囑咐我:“你快點,把她這封信抄下來,越快越好。”我知道這是葉群耍心眼,要留江青的“文字根據(jù)”,于是幾分鐘就把江青那封公開信抄完了,葉群趕緊收藏起來又回會場去了。

這就是葉群——“上面親嘴,下面使絆子”,對江青也是如此。

過了半年,葉群又一次讓林彪向江青“致敬”。

“文化大革命”中,江青親自抓劉少奇、王光美專案。1968年9月,專案組向中央上報了《關于叛徒、內(nèi)奸、工賊劉少奇罪行的審查報告》,江青在報告上這么寫道:“我憤怒!我憎恨!一定要把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劉少奇是大叛徒、大內(nèi)奸、大工賊、大特務、大反革命,可以說是五毒俱全的最陰險、最兇殘、最狡猾、最歹毒的階級敵人?!?/p>

林彪聽秘書講過這份文件后,并沒有任何表態(tài),只是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圓圈,意思是同意。

按照葉群的規(guī)定,沒有經(jīng)過她把關,傳閱文件是不能退走的。不經(jīng)她認可,林彪的任何表態(tài)都沒有用。所以,這份文件也必須等候葉群的最后裁決。

葉群來了,詢問文件辦理情況。那段時間專案材料由李春生負責報告,當葉群聽說林彪只是表示畫個圈時,便立即驚叫起來:“怎么不提醒首長呢!這是十一樓(指江青)親自掛帥的專案,是中國第一大專案呢!主席非常重視,十一樓親自抓,人家多大的功勞??!大家都表態(tài)了,首長怎么能只畫一個圈呢?”接著,葉群就喊:“李根清,過來?!钡任易哌^來,葉群已經(jīng)替林彪想好了批語:“完全同意,向出色地指導專案工作并取得巨大成就的江青同志致敬!”

八屆十二中全會批準了在江青指導下寫成的關于劉少奇所謂“罪行”的審查報告,給劉少奇戴了“叛徒”、“內(nèi)奸”、“工賊”的帽子,錯誤地作出了把劉少奇“永遠開除出黨,撤銷其黨內(nèi)外一切職務”的決議。與此同時,林彪向制造這一冤案的罪魁禍首江青“致敬”,也被永遠地載入史冊。不過,應該申明的是,由我替林彪寫在文件上的批語就只有那么一句。

“贈霍查同志”

1967年10月2日,林彪會見阿爾巴尼亞國防部長巴盧庫一行??腿说搅艘院螅B凱抱著一摞《毛主席語錄》來找我:“老根,重要任務,快在這些語錄本上批字,準備馬上送給客人?!?/p>

那時,外交活動中時興給外國友人贈送《毛主席語錄》、《毛澤東選集》及毛主席像章。

“外交部不送,為什么我們送?”我說了這么一句。

郭連凱說:“這是主任讓送的,你就抓緊寫吧,會見很快就結束了。”說著,他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霍查、謝胡、阿利亞、卡博、巴盧庫等一連串阿爾巴尼亞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名字。

“你就寫‘贈霍查同志,林彪,然后照名單一本一本地寫?!?/p>

我心里對葉群這個做法不滿,便對郭連凱說:“你也不勸勸主任,這是送外國朋友的,我替首長寫算什么?”

郭連凱一聽,“哈哈”笑起來,說道:“真讓主任猜著了。我也是這么說的,可是主任說,正是因為送外國人的,才讓根清寫呢,反正外國人也不認識中國字?!?/p>

沒辦法,我抓起紅油筆,從霍查寫起,一人一本,三下五除二就寫完了。寫完后我看了一遍,除“林彪”、“同志”四個字有點像林彪的字體外,其余都是“李體”。郭連凱二話不說,抱起來一溜煙地走了。事后,他對幾位秘書說:“老根真行,字都批到外國去了?!?/p>

“請政治局討論后呈主席批示”

1969年8月9日,江青就當前文藝工作和普及樣板戲問題致信林彪,要求林彪把她的信和她與姚文元合作搞的兩個材料批發(fā)全國。隨信附了兩個材料,一個是對魯迅《答徐懋庸》等幾篇文章的《批注》,一個是對周揚關于資產(chǎn)階級文藝復興言論的《評注》。江青在信中說,魯迅早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就已經(jīng)識破周揚不是一個真正的革命者。

周揚以及夏衍、田漢、陽翰笙四個人,早在文化大革命的第一個回合就被稱作“四條漢子”批倒批臭了。時隔三年之后,江青、姚文元又以“批”、“評”形式,企圖掀起一個批判周揚關于資產(chǎn)階級文藝復興言論的浪潮,醉翁之意不在周揚,而在林彪。1968年10月26日,林彪在中共八屆十二中全會上發(fā)表長篇講話,當講到毛澤東發(fā)動的“文化大革命”的歷史地位時,林彪列舉世界上曾經(jīng)發(fā)生的“有重大影響的”三次文化革命,即希臘、羅馬的古典文化,意大利為首的文藝復興運動和馬克思主義的產(chǎn)生,把它們與毛澤東親自發(fā)動和領導的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相比較,林彪說它們是“小巫見大巫”,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是“大巫”,前三次文化革命是“小巫”,其“規(guī)模、深刻性小得多”。

林彪這樣講本來是為毛澤東歌功頌德,但卻引起江青的不滿。她在林彪的講話記錄稿上寫了一些批語寄給林彪,讓林彪看后轉(zhuǎn)送毛澤東。她還在“中央文革碰頭會”上公然散布說,林彪把“文化大革命”與西方資產(chǎn)階級文藝復興相提并論,是“貶低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是“理論上不成熟”的表現(xiàn)。

江青的話很快傳到林彪耳朵里,林彪大罵江青“算什么東西”!

現(xiàn)在江青公然拿出影射林彪講話的材料并要求林彪親手把它批轉(zhuǎn)全國,顯然是想給林彪一點顏色,表明她才是毛澤東發(fā)動的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運動的捍衛(wèi)者。

葉群從會場抱回這包材料,像是捧了燙手的山芋。她不敢硬頂江青,可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她對秘書說:“這是個大難題呀!你們誰去給首長講講???剛才十一樓叮囑我,一定要首長支持她,可首長為她那句話氣還沒消呢,怎么會給她批呢?我真擔心首長會把她頂回去。”

平時,秘書們誰都不愿意報江青的文件,一時誰也沒吱聲,最后于運深把“難題”接了過去。

據(jù)于運深說,他給林彪講時,林彪接過材料看了一眼便扔在地上,氣憤地說:“純粹是假馬克思主義。我是管打仗的,不要理睬她!”

江青的材料被扣壓下來。這一點葉群預料到了,但她不愿意林彪得罪江青。第二天,葉群叫我拿著材料去見她,對我說:“這個材料不能壓在咱們這兒,剛才十一樓還來電話問首長批了沒有,要首長快點批。人家兩個人搞了幾個月,拿它當寶貝,怎么可以不理睬呢?”葉群指著辦公桌上的電話機說:“這不,(江青)還等著我回電話呢!”

葉群對江青送來的難題總有破解之法。她靠在沙發(fā)上想了一會兒,抬起身對我說:“小李,這樣吧,還是你替首長批幾個字,就批‘請政治局討論后呈主席批示。”

當時我覺得葉群這個主意很聰明,既沒有硬頂江青,也沒有直接把球踢給毛澤東,又讓政治局委員們看看江青、姚文元的本色,更是替林彪化解了一個難題,于是我就在葉群面前替林彪畫了圈,然后批上了葉群交待的那句話。

政治局會議討論那天,葉群故意躲著沒有出席。據(jù)吳法憲回憶,那天只有江青、康生、張春橋、姚文元四個人堅持將材料下發(fā)全國,周恩來和政治局其他多數(shù)成員堅決不同意,未予通過。江青等人仍堅持下發(fā),周恩來發(fā)了脾氣,說:“江青同志,你要懂一點民主集中制,懂一點集體領導的原則嘛!對這個問題,多數(shù)人不贊成,只有你們?nèi)膫€人同意,就硬要往下發(fā),這樣做行嗎?你屢次干擾大家,大家不同意,你非要通過,這是一種分裂黨的做法。而且,即使要往下發(fā)也要經(jīng)過毛主席,要經(jīng)過毛主席同意才可以?!保ā秴欠☉椈貞涗洝废聝缘?51頁)最后周恩來把材料報送給了毛澤東,被毛澤東扣壓。

江青不肯罷手。兩個月后,她把經(jīng)過修改的材料又送給了林彪,并且寫了一封致全黨、全軍和全國人民的信,要求林彪批發(fā)。林彪仍然像上次一樣說:“壓下,不必理睬。”而葉群也故伎重演,又讓批了“再請政治局討論后呈主席批示”。事先,她與周恩來電話通氣,周恩來說,林彪同志無論如何不要再把江青的東西批給中央政治局,不然他不好辦。葉群放下電話卻說:“這個球總理不愿接也不行,還是得踢給他,明知要在主席那里碰釘子,那就讓他去碰好了。”葉群果然又說中了。江青的材料在政治局會議上再次碰壁,送到毛澤東那里后又石沉大海。

毛澤東和江青可能不知道,跟江青斗法的,其實不僅有林彪,還有葉群。葉群利用林彪的名義,把周恩來和政治局委員們都調(diào)動起來與江青角力。在這場角力中,林彪只是葉群手中的一張牌。

“完全同意主席批示”

廬山會議后,以中共中央名義發(fā)出的文件,總是把毛澤東、林彪的批語印在正文標題前面,用醒目的紅字印著“毛主席批示:同意”,“林副主席批示:同意主席批示”;或“毛主席批示:很好,照發(fā)”,“林副主席批示:完全同意主席批示”;甚至還有這樣的情形:“毛主席已圈閱”,“林副主席批示:同意主席批示”。

這里,毛澤東的批語無可非議,林彪的批語卻不倫不類。這是那個特殊年代,特殊歷史背景下,林彪這個特殊人物做出的怪事。作為黨中央副主席的林彪,似乎只會跟在毛澤東后面亦步亦趨。

林辦的秘書都知道,這種怪事不是林彪做出來的,而是葉群的杰作。

廬山是林彪的滑鐵盧?!芭愓L”開始后,林彪一蹶不振,不理政事。毛澤東把寫了措辭嚴厲批語的文件,一份接著一份批給“林、周、康”,表面上是批陳伯達,實際上也對著林彪。1971年4月的批陳整風匯報會上,黃、吳、葉、李、邱作檢討,江青一伙趾高氣揚,林彪更是陷入空前的生存危機中。

林彪不再愿意聽文件,哪怕是只批給“林、周、康”三個人的文件,秘書也報不上去,都由葉群當家處理。林彪在《中共中央關于高級干部學習問題的通知》上的批語,在《中共中央轉(zhuǎn)發(fā)38軍黨委(關于檢舉陳伯達反黨罪行的報告)的通知》上的批語,在《中共中央關于印發(fā)〈反黨分子陳伯達的罪行材料〉的通知》上的批語,在《中共中央關于把批陳整風運動推向縱深發(fā)展的通知》上的批語等,其實都是出自葉群之口,由我代替林彪寫上去的。

有一次,于運深向我轉(zhuǎn)達葉群口述的“林彪的”批語時,我忍不住向于運深提出意見:“應該提出建議,這樣批,邏輯不通,不如不批。”于運深長嘆一口氣,說道:“我當面提過啦。主任說,你們不懂,堅持要這樣批。沒辦法,你就這樣批吧。”

“文化大革命”中,林彪是個“甩袖掌柜”,毛澤東曾批評他“想當明世宗”。葉群借口林彪身體不好,玩林彪如同兒戲,這是我當年看到的隱藏在毛家灣的黑暗的一角。

〔本刊責任編輯 袁小玲〕

〔原載《炎黃春秋》201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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