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洋
(遼寧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9)
科普顧名思義指的是科學的普及,科學性與普及性是科普型作品的兩大基本指征,其中普及性決定了科普型作品一定要體現(xiàn)出大眾化、親民性的特點,這也是科普型作品與大眾文學作品的交叉之處。目前關于科普型作品的定義學術界尚未達成一致,不過科普的目的在于把科學知識、科學方法、科學思想和科學精神傳播到社會并被公眾理解和接受,若要達到上述目的,必須通過多種方法、多種途徑才能實現(xiàn)。[1]大眾文學先天的大眾化優(yōu)勢是科普內(nèi)容最理想的載體之一,如何將科學知識的傳播、科學精神的弘揚融入其中,西方優(yōu)秀的大眾文學作品已經(jīng)在此方面進行了有益的嘗試,其成功的典范值得參考。
大眾文學又稱通俗文學、民間文學,是低度抽象化的文學。大眾文學追求平民化,反映普通民眾的審美觀,以娛樂性、趣味性、可讀性為主要特點,以消費為最終目的,內(nèi)容則盡可能通俗化,以期爭取最大的受眾群。現(xiàn)代題材小說、傳奇小說、推理小說、科幻小說、武俠言情小說,在廣義上都可歸屬于大眾文學的范疇之列。與大眾文學相對而言的是純文學、高雅文學、精英文學,盡管稱謂不同,但一致秉持著與商業(yè)文化相對抗的文學觀,在藝術形式上有意識地與普通大眾隔離,追求文學形式到內(nèi)容的純正性、規(guī)范性,倡導無功利的審美創(chuàng)作,表達特定生活中的審美理想,呼喚社會的人文精神等。[2]法國著名的哲學家和社會學家皮埃爾·布爾迪厄(Pierre Bourdieu)指出,文學藝術活動作為一個話語生產(chǎn)場,處于場域中優(yōu)勢地位的人總是在按照有利于自己的標準制定規(guī)則,維護既有的藝術價值等級秩序,[3]一直以來精英們憑借其在文化場域及各子域中的優(yōu)勢主導地位,壟斷文學資源,形成特定的文化圈層,凌駕于普通大眾之上。為了維護自身的文化立場,精英根據(jù)自己的文學標準篩選經(jīng)典文本,撰寫文學史,力圖修正規(guī)范大眾文學話語,在精英話語權的壓迫下,大眾文學長時間地處于社會的邊緣地帶。現(xiàn)代工業(yè)的發(fā)展催生了“文化工業(yè)”,高科技的信息時代改變了文化生產(chǎn)與消費的固有品性,傳統(tǒng)的文化壟斷被打破,在市場機制運作下文化可以成為產(chǎn)品并根據(jù)人們的需求進行批量的生產(chǎn)和復制。新的文學生態(tài)環(huán)境背景下,大眾文學已經(jīng)擺脫了少數(shù)精英的文化控制,影響力與日俱增,形成了文化接受上的平民性、平等性、廣泛性等特征。大眾文化的興盛標志著20世紀西方文化新的裂變,新時代語境下,文學的判斷標準也隨之變化,文學批評研究也從傳統(tǒng)地以作者、作品為中心轉(zhuǎn)向以讀者為中心。接受——讀者反應批評是對結構主義的文本中心論的反撥,作為讀者反應批評的理論核心的,是文學批評對讀者地位的注意。[4]從接受的角度看,作品只有經(jīng)過讀者的閱讀,才能進入一種連續(xù)變化的視野之中,因此,擁有龐大受眾群體的大眾文學也逐漸引起學術界的重視。雖然持批判立場的批評家認為:大眾文化是通俗文化,它是由批量生產(chǎn)的工業(yè)技術生產(chǎn)出來的,是為了獲利而向大批消費公眾銷售的,這種機械化、流水線的生產(chǎn)形式預設了文化需求,同化了異質(zhì)的文化話語,構成了威脅文明的主要危險,但是大眾文化以及作為大眾文化主體的大眾文學的崛起,精英文學話語權的失落已是當今文化發(fā)展的不可逆阻的趨勢。
中國文化中“文以載道”的傳統(tǒng)使得文人階層向來鄙夷大眾文學,即使在近現(xiàn)代中國獨特的歷史語境下,作為文學走向現(xiàn)代的一種嘗試,大眾化仍是一個甚為復雜、糾纏不清的現(xiàn)實問題。[5]與西方大眾文學的迅猛上升態(tài)勢相比,中國的學者仍未突破狹隘的文學等級論調(diào)。舉個簡單的例子,據(jù)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資料,阿加莎·克里斯蒂是世界上作品被翻譯最多的作家,位于莎士比亞之上,在中國阿加莎的小說也多次再版,各大圖書網(wǎng)站皆有銷售,但是通過對中國知識資源總庫的論文進行篇名關鍵詞搜索,自2000年到2013年,有關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研究論文共有43 篇,而與此同時有關莎士比亞的研究論文有1339 篇。過于懸殊的數(shù)字對比背后的一個主要原因是阿加莎·克里斯蒂是一位偵探小說家。一方面,中國的學術精英們不屑于研究這位通俗小說家;另一方面,在牛津英國文學詞典中占據(jù)一席之地的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從未在中國學術精英編選的外國文選中出現(xiàn)。鄭振鐸對大眾文學地位的闡釋可謂一語中的:所謂俗文學(即大眾文學)就是不登大雅之堂,不為學士大夫所重視,而流行于民間,成為大眾所嗜好、所喜悅的東西。[6]中國學者對大眾文學的忽略導致大眾文學被完全等同于虛構的、娛樂的、故事化的小說,形成與嚴肅文學截然對立之勢,某種程度上致使中國的科普型作品陷入重內(nèi)容輕形式的局面。必須承認的是,大眾文學的創(chuàng)作群體水平差異很大,作品無疑良莠不齊;與精英文學的詩性啟蒙、人性剖析、道德淳化、精神探索相比,大眾文學的確存在著趨利化、低俗化、娛樂化、淺表化的弊端。但是,不能因為大眾文學的駁雜而完全否定大眾文學的優(yōu)勢,很多精英文學在誕生之初都是大眾文學,如莎士比亞的戲劇、被尊為儒家經(jīng)典的《詩經(jīng)》、漢代的樂府在創(chuàng)作之時都是隸屬于大眾文學范疇的,通過歷史的沉淀與檢驗才最終升格為精英文學。因此應以全面客觀的立場看待大眾文學,分析其復雜的結構及生態(tài),探析優(yōu)秀的大眾文學作品中的深層底蘊。本文通過分析兩位西方頂級大眾小說家作品中承載的科普內(nèi)容,希以一個側面展示大眾文學的積極意義,拓展科普型作品的研究視野,以期為中國科普型作品的創(chuàng)作提供一定的借鑒與啟示。
阿加莎·克里斯蒂(1890—1976),20世紀英國著名偵探小說家、劇作家,被譽為偵探推理小說女王。據(jù)吉尼斯世界紀錄統(tǒng)計,阿加莎·克里斯蒂是人類史上最暢銷的著書作家。她的偵探小說重印達數(shù)百次,她的著作英文版銷售量逾10 億冊,而且還被譯成百余種文字,銷售量亦逾10 億冊,她也是世界上作品被翻譯最多的小說家。中國的評論界在批評大眾文學作品時,常常帶著一種輕視的態(tài)度,批評者的自我主體意識影響了阿加莎小說在中國學術界的認可度。阿加莎雖然是一位大眾小說家,不過拋開偵探小說的體裁,阿加莎可謂一位優(yōu)秀的文學家。她的作品文字精巧優(yōu)美,語言流暢自然,完全可以和純文學媲美。阿加莎的小說之所以經(jīng)得起時間沉淀源于其純凈的文筆,嚴謹?shù)膭?chuàng)作態(tài)度:她擅長運用心理學進行情節(jié)推理,她筆下的犯罪都是出于通常人性,最重要的是阿加莎小說的科學性使其經(jīng)得起一代又一代讀者的檢驗,啟示讀者重新審視大眾小說這一傳播科學知識的重要媒介。
阿加莎小說的構思基礎可以分為兩類:一是立意于人性的深層剖析;一是側重于科學思維的弘揚,《白馬酒店》是后者的典型代表。人類認知的發(fā)展貫穿于該部小說的始終,迷局的揭示實際上是科學理性思維對神性迷信思維的勝利,堪稱是一部科學思維的普及之作。為了切合科學的主題,阿加莎在《白馬酒店》中啟用了全新的主人公馬克·伊斯特布魯克(Mark Easterbrook),與傳統(tǒng)小說中的專業(yè)偵探不同,馬克是一位知識淵博的青年歷史學家。小說伊始,馬克在餐館里目睹了一場兩個年輕姑娘的戰(zhàn)爭:一個金發(fā)女郎將另一個名為托馬西娜·塔克頓(Thomasina Tuckerton)的女孩的頭發(fā)連根拔起,而塔克頓卻根本不覺得痛。[7]一個星期后,馬克在《泰晤士報》上看到了塔克頓的訃告。不久,塔克頓的名字出現(xiàn)在一張神秘的名單上,名單上的人皆莫名死亡。偶然卷入其中的馬克通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一切與住在由白馬酒店改建的鄉(xiāng)居中的三個女巫有著重重關聯(lián),她們聲稱足不出戶即能憑借巫術遙控遠在千里之外的死亡。巫術源于原始初民的表象思維,原始初民自覺意識十分模糊,他們主要靠臆想把握世界,把虛幻、想象等同于現(xiàn)實,從而在認知上走向謬誤。原始初民不能區(qū)分主、客體,將自身同一于自然,于是自覺不自覺地將一切現(xiàn)象賦以人的特征。由于知識貧乏,原始初民對神秘的自然充滿了敬畏之情,他們質(zhì)樸地相信有一種非人間的力量影響著自然,因此設法通過祈禱、舞蹈、咒語、獻祭等方式與想象中的人格化的神進行溝通,希冀安撫神靈,使自然能夠符合人的愿望與需求,原始的巫術與儀式由此產(chǎn)生。不過隨著人的實踐活動的發(fā)展和認識活動的不斷深入,人類早已經(jīng)區(qū)分了想象與現(xiàn)實、主體與客體、我與非我,擺脫了擬人化的思維方式。作為了解過去、擁有現(xiàn)代理性辯證思維的學者,馬克自然不相信巫術的力量,意欲揭穿巫術的騙局。馬克按照女巫們的要求,將女朋友金杰(Ginger)用過的手套交給女巫,假意拜托女巫除掉千里之外的金杰。馬克隨之親歷了女巫們的降神會,女巫們的巫術實際利用的是曾盛行于大多數(shù)迷信體系中的交感巫術,交感巫術具有兩種基本形式,即遵循同類相生的“相似律”的“順勢巫術”和遵循“觸染律”的“接觸巫術”。巫師根據(jù)“相似律”引申出,他能夠僅僅通過模仿就實現(xiàn)任何他想做的事;根據(jù)“觸染律”巫師們斷定,他們能通過一個物體來對一個人施加影響,只要該物體曾被那個人接觸過,不論該物體是否為該人身體之一部分。[8]女巫們煞有介事地通過咒語、靈魂附身等表演營造出一種恐怖神秘的氣氛,她們還殺死一只公雞,將金杰的手套浸在公雞的鮮血中,不過在歷史學家馬克看來,女巫們的儀式不過是古老的交感巫術的重現(xiàn),這些是業(yè)已證明的偽科學,是人類簡單的思維的錯誤應用而已。然而降神會之后,健康的金杰卻突然病倒了,病情日益嚴重,巫術竟然達到了預期的成效。當看似復雜的奧秘超出了人類的認知范圍,潛藏于人類心底深處、經(jīng)過世代滲透的對未知的恐懼油然而生,馬克瞬間無所適從。短暫迷惘過后,現(xiàn)代科學的認知觀促使馬克再次梳理案情,分析綜合證據(jù),透過層層迷霧,馬克發(fā)現(xiàn)所有的受害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頭發(fā)脫落,受害者應該是鉈中毒。鉈中毒是機體攝入含鉈化合物后產(chǎn)生的中毒反應。鉈對哺乳動物的毒性高于鉛、汞等金屬元素,與砷相當,其對成人的最小致死劑量為12 mg/kg 體重,對兒童為8.8 ~15 mg/kg 體重。鉈中毒的癥狀也有區(qū)別,最初可能會嘔吐、瀉痢或四肢疼痛,很容易被誤診。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頭發(fā)遲早都會脫落。[9]值得一提的是,沸揚一時的清華大學生朱令鉈中毒事件中,朱令的癥狀與小說中的受害者完全一致:起先是胃不舒服,吃不下飯,緊接著頭發(fā)開始脫落,并在幾天內(nèi)掉光,不過她的病情卻一再被誤診,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尤為難得的是,小說在宣揚理性思維的同時,還涉及科學被濫用的主題,阿加莎借用懷念過去的主人公馬克對現(xiàn)代生活方式的態(tài)度“當你控制不了時(現(xiàn)代科技),這是個充滿危險的世界”,表達了其對科學道德的關注。
《白馬酒店》記錄了人類認知的變遷,深入淺出地描繪了人類思維的發(fā)展,科學引導大眾與愚昧迷信決裂:表面上,小說的閱讀是讀者對情節(jié)的參與,其深層則是大眾與科學知識的雙向互動。迷局的揭示有賴于科學思維的運用,案件的轉(zhuǎn)折是面對偽科學時主人公對科學理性思維的堅持?!栋遵R酒店》中,科學思維的普及、科學知識的滲透、科學道德的反思巧妙地融入小說的始末,經(jīng)過讀者的內(nèi)化建構,達到甚至超越了以單向傳授科學知識為特點的科普讀物的預期效果。
丹·布朗是當今美國最具知名度的暢銷書作家,其代表作《達·芬奇密碼》自2003年出版以來,以750 萬本的成績打破美國小說銷售紀錄,連續(xù)50多周雄踞暢銷書榜首,被譯為40 多種文字全世界發(fā)售,目前全球累計銷售量已突破6000 萬冊??上У氖?,知網(wǎng)中有關丹·布朗和《達·芬奇密碼》的評述論文不足20 篇,中國的評論界在驚嘆這部小說的巨大市場效應時,卻忽略了小說背后所展現(xiàn)的西方后現(xiàn)代文化尋根的思想傾向。正如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葉舒憲教授所言,不從歐美當代“新時代運動”的普遍性與巨大影響力著眼,就難以把握《達·芬奇密碼》引起共鳴的深層原因。倘若僅將其看成是一部通俗小說,這種眼界和知識上的盲點將使讀者不能透徹地領會這一暢銷書所蘊含的文化價值意義。[10]從內(nèi)容上看,《達·芬奇密碼》涉及宗教、文化、人類學、藝術、歷史、建筑、天文、數(shù)學等諸多領域的知識,被譽為一部知識型懸疑小說。小說伊始,巴黎盧浮宮博物館館長雅克(Jacques)遭到槍擊,臨死前雅克用自己的身體模仿了達·芬奇名畫《維特魯威人》的樣子,并留下了一連串令人難以捉摸的密碼,館長的孫女——密碼破譯家索菲(Sophie)與哈佛大學符號學教授羅伯特(Robert)被卷入到案件中。密碼的逐步破譯推動著情節(jié)的發(fā)展,因此小說中雖充滿了知識性的大段論述,卻依然能夠牢牢地吸引讀者。讀者在主人公們的講解中可以得知館長雅克留下的一組數(shù)字是著名的斐波那契數(shù)列,又稱黃金分割數(shù)列,達·芬奇的名畫《維特魯威人》《蒙娜麗莎》《最后的晚餐》都運用了黃金分割比例。此外,雅克以血為墨在腹部留下的五角星符號也是黃金分割的典型例子,因為五角星中線段的比率都符合黃金分割率,這使其成為黃金分割的首要代表,也正是因為如此,五角星總是被作為美麗與完美的象征,并與女神和神圣的女性聯(lián)系在一起,是崇尚大自然神性的秩序的早期人類所崇拜的符號。五角星,古人稱為五芒星,古人觀察到金星每八年在空中的運行軌跡正是一個正五角形,因此金星(Venus)和女神維納斯(Venus)是同一的,五芒星真正的起源是神圣的,達·芬奇杰作之后居然潛藏女神崇拜的異教信息的密碼。這部以“人類歷史的最大秘密”為懸念的小說中不可避免地充斥著宗教、歷史、藝術知識的介紹,不過,丹·布朗巧妙地通過層層謎團破譯把枯燥的知識轉(zhuǎn)化為生動的啟蒙課,燃起了讀者求知的欲望,其效果超過了一般科普讀物所能達到的知識傳播的廣度。
更為可貴的是,《達·芬奇密碼》從始至終洋溢著一種科學精神,丹·布朗質(zhì)疑了基督教的金科玉律,反撥了公眾的常識認知,這并不是為了吸引讀者而捏造的噱頭。小說中對于基督教傳統(tǒng)的顛覆論證是理性的,是建立在人類學、歷史學、藝術、自然科學等知識基礎上的辯證邏輯思考,用于證明基督教中被壓制的異教思想,圣杯之女性隱喻這些有?;浇袒居^點的論據(jù)班班可考,推理嚴謹縝密,激起了大眾對宗教理論的普遍興趣??茖W精神是人類文明中最寶貴的精神財富,是科學的靈魂??茖W精神提倡用繼承與批判的態(tài)度不斷發(fā)展科學知識體系,鼓勵創(chuàng)新,崇尚理性的質(zhì)疑,科學也正是在對傳統(tǒng)理論的繼承、懷疑與檢驗中不斷開拓其前沿的。因此,科學普及不能僅僅是指自然科學及人文社會科學知識的普及,還應該包括對科學精神的弘揚,這是科學不斷向前發(fā)展的原動力?!哆_·芬奇密碼》在點燃公眾閱讀欲與求知欲的同時,更為重要的是它將蘊含其中的科學精神傳遞給大眾,輕松中達到了科普的最佳效果。因為唯有將這種求真、創(chuàng)新、奉獻的科學精神滲入大眾的意識深層,科學的價值才能真正得以體現(xiàn),科普才能真正富有成效。
流行的未必就是低俗,以暴力血腥、變態(tài)色情、感官享受為著力點的大眾小說注定只能曇花一現(xiàn)。大眾文學的娛樂性與趣味性并不是與理性及科學背道而馳的,相反,趣味性的情節(jié)反而更能調(diào)動公眾的參與性,其中所貫穿的知識也更容易被公眾接受。魯迅曾言:臚陳科學,常人厭之。專業(yè)化的科學知識若能以大眾喜聞樂見的形式表達出來,比照本宣科、僵化說教更能達到預期效果。科普的成效取決于知識傳播的廣度與深度,西方大眾文學作品所承載的科普功能具有啟示性,值得總結與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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