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偉華
(凱里學院 人文學院,貴州 凱里 556003)
《耳食錄》思想內容探析
歐陽偉華
(凱里學院 人文學院,貴州 凱里 556003)
樂鈞是乾嘉時期詩、詞和小說都有所建樹的作家,而文言小說集《耳食錄》則足以代表樂鈞的最高文學成就?!抖充洝分v述了近兩百個大小不等的故事,從文體學的角度來看,其中既有傳奇小說又有筆記小說。從題材的角度入手,采用文本研究的方法,對《耳食錄》的思想內容作一探析,歸納出批判類、勸懲類和愛情類三種。
耳食錄;批判類;勸懲類;愛情類;探析
樂鈞是乾嘉時期詩文、詞、小說都有建樹的著名作家?!霸~則與蔣士銓、靳方錡、文廷式被稱為江西四大家,并入選了《清名家詞》;駢體文則與張惠言、李兆洛等齊名,被稱為“后八大家”,其駢體文被選入《后八家四六文選》。在文學成就上足以與其詩文相媲美,可以代表樂鈞的最高文學成就的是其文言小說集《耳食錄》。”[1]《耳食錄》總計撰集故事近二百篇。其中有近百篇屬于短篇傳奇小說。其它的大體上可歸入筆記小說,但其中有些篇幅極短的作品,只是出于作者的擬想而已,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筆記小說。近二百篇小說故事中,其內容是相當復雜的,瑕瑜互見,藝術成就也極不平衡。從題材的角度入手,可以把其內容大致分為三類:批判類,勸懲類和愛情類。
《耳食錄》中現(xiàn)實性最強、藝術成就最高的也即批判類題材。一部作品的文學價值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其反映現(xiàn)實的程度,而這類作品能針砭時弊,觸及封建社會的某些黑暗現(xiàn)實?!抖充洝吠峭ㄟ^寫鬼狐來實現(xiàn)這一目的的。筆者曾指出:“樂鈞生活在清初到清中期,這個時期又是個搜神談異盛行的時代,文人都喜歡談鬼,在一起往往談論鬼怪異事。”[2]這其中的代表作有初編卷四《上官完古》、初編卷十二《東岳府掌簿》、二編卷二《明綃》、二編卷三《姚子英》等。
《上官完古》(初編卷四)假借冥界寫一村之民的生活貧苦。文章沒有寫官吏和村民的正面沖突,而是主要描寫村民的衣不敝體,食不果腹,更為悲慘的是每年還有繁重的賦稅和徭役:“吾經(jīng)營數(shù)十年,僅足衣食。爾破我產(chǎn)已甚矣,又役我子而死亡,此恨寧有終極耶?”[3]“有數(shù)男子出,衣履甚敝,稚魯類農(nóng)夫?!盵3]這些對村民現(xiàn)實生活狀況的描寫反襯了官吏對百姓的剝奪是何等的殘酷。即使是這樣,官吏還沒有罷手的打算,他們還在催租收稅,不榨干村民的最后一滴血是決不罷休的,村民的物質生活真是到了難以為繼的地步。那么村民的精神狀態(tài)又是如何呢?村民見到上官的時候,“男女乍見,皆驚避”[3]。謂完古曰:“……悍吏日來吾鄉(xiāng),叫囂隳突,雞狗不寧,鄉(xiāng)民流離,死喪殆盡。今副使且至矣,聞縣官捉人除道,副使爪牙千百,所在騷擾。不死于勞悴,則死于敲撲。倉卒之間,未能遠徙,且謀宵遁耳?!盵3]“言未畢,勿聞叩門聲甚急,男女皆吞聲。一婦人悄語曰:‘吏至矣,吾當應之,爾輩且從后門出。’遂啟門而奔,完古亦從之。諸人行甚疾,頃刻消失”[3]。
稍有風吹草動,村民就作鳥獸散,可以說他們的神經(jīng)始終處于緊繃狀態(tài)。當官吏真正到來的時候,村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后門奪路而逃,碰到這種永遠也喂不飽的貪官酷吏,逃避可能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辦法,村民因苛捐勞役而紛紛逃離比與官吏發(fā)生正面沖突更為有力,諷刺意味也更為強烈,這種逃離就是一種對貪官酷吏的委婉抗議,這種逃離更能影射當時社會沉重的徭役賦稅和兇暴的貪官污吏逼得民眾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情形。作者評論:“嗚呼!窮民無告,雖魆魆泉臺,猶無淚干時耶!今觀于上官氏之所聞,乃知長夢之人,更有《新安》、《石壕》之苦也?!盵3]
可見,比杜甫在《三吏》《三別》中的控訴更進了一層。
文章不僅批判封建官吏方面成就巨大,在揭露下層官吏及普通百姓的種種丑行陋習方面也不乏佳作。《明綃》就是其中的突出代表。《明綃》寫浙江一家之子重,奢侈成性,放蕩不羈,臭名遠揚,所以擇偶就變得很難,二十好幾(在古代這是大齡青年)仍未娶。從此踏上了漫漫的相親之路,但屢遭騙局。第一次被騙在吳門。導演這次騙局的是舟師,故事發(fā)生在一艘船上,船上坐著幾個女孩和女孩中最漂亮的翠衣者的母親和舅舅趙刺史,“重益霍亂”[3],是重見到翠衣者的第一感覺。重花了一千一百金才得到登門相親的機會,未來的岳父顧刺史頗嚴肅,這就為騙局的成功埋下了鋪墊,因為顧的嚴肅導致重在飯桌上頗為拘謹。舟師以“余不耐拘拘、鼓失奉陪、想君也不復暢”[3]為借口,其后在外面旅館與重暢飲一通,重爛醉如泥,睡過去了。重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這頓酒竟然是麻醉劑,舟師趁機逃之夭夭,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岳父家的大豪宅竟然是租來的,作者到此并不想結尾,筆鋒一轉,重回家后重金懸賞捉拿顧刺史,這次的總導演換成了李乙,李乙果然帶領重在嚴州找到了顧家,可悲的是重天真地以為顧還會將女兒嫁給他而沒有找顧興師問罪,李以一千金的條件領重去顧家提親,可就在顧家的門外,李找借口把重甩脫了?;剡^神來的重進屋一看原來不是顧家,反被人誤認為是賊,而遭綁架勒索,最后討價還價以五千金贖金才解脫,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數(shù)年之后,這一連串的騙局在重的婚禮前被揭穿,揭穿的人卻是其妻子明綃,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明綃就是重第一次遭騙的婚托翠衣者,此時的翠衣者已被賣到重岳父張丞家,在張女出走的情況下,張丞無奈之下讓明綃當張女的替身嫁給重。文章到此應該結束了,可作者又來一波折,重在林間與張女邂逅,最后以重娶明綃和張女的大團圓為結局,可算作對重的一點補償。文章情節(jié)曲折多姿、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不僅把社會上狡猾男女的詐騙行經(jīng)揭示出來給人看,而且對人世的險惡、人性的墮落都有一定程度的揭示。
二編卷三《姚子英》同《明綃》利用色相勾引男子騙取錢財又不同。《姚子英》的情節(jié)雖沒有《明綃》的復雜,但內涵更豐富。文中的主人公姚子英是一英俊文弱的商人,在去京師的途中遇到一托名為狐的女子,在狐女的引誘之下與之發(fā)生了男女之歡,后來姚又參與狐女及其同伙以耍魔技騙取百姓的錢財,騙局被揭穿后逃之夭夭。整個過程姚子英都是被動的,尤其是參與騙取百姓的錢財,更是不知其中的隱情。
無論是揭露貪官污吏的罪惡,還是反映生活中形形色色的騙錢騙色等等丑惡現(xiàn)象,在《耳食錄》中還是很深刻的,可以說是反映封建社會的一面鏡子。
《左傳·成公十四年》:“懲惡而勸善,非圣人,誰能修之?”[4]后言勸懲即本此?!堕單⒉萏霉P記》可謂是勸懲類的經(jīng)典之作,無出其右?!皠駪汀笨梢詮膬蓚€方面去理解,一是暴露黑暗,揭示社會上種種不合理的現(xiàn)象,用以警世。鄭開禧為《閱微草堂筆記》所作的序就指出:“詞意忠厚,體例嚴謹,而大旨悉歸勸懲,殆所謂是非不謬于圣人者歟?雖小說,尤正史也?!盵5]認為該書的寫作以“勸懲”為宗旨,并把它與正史相提并論,評價頗高。二是宣傳封建倫理道德、鼓吹因果報應等迷信思想。文學是具有階級性的,是為特定的階級服務的,因此在文學作品中宣傳封建倫理道德思想也是應有之義。
《耳食錄》是繼《聊齋志異》和《閱微草堂筆記》之后出現(xiàn)的,其中也有大量的“勸懲”之作。對世俗民風的勸懲,在《耳食錄》中是題材最廣泛、反映的思想傾向最復雜的一部分,勸懲的范圍涉及到了社會道德問題、家庭問題、人際關系問題等。這其中的大多數(shù)作品不受儒佛思想觀念的束縛,但也有極少數(shù)流于儒家道德說教和佛家的因果報應。二編卷八《戴公》,記戴公仗義殺死強奪鄰女的富豪,從此開始了逃命的生涯。在逃途中,又碰上一少年,少年極其孝順,到處低三下四苦尋為父治病的活人的肝。戴被少年的孝行感動,乃舍生取義:“即引佩刀自剖腹,截肝授少年。熱血淋漓,殷及于履。少年嘆曰:‘真天下義士!’隨出藥縛創(chuàng),創(chuàng)立復,乃殊無所苦,少年持肝頓首謝,即馳馬而去。戴頗導之?!盵3]上神感其俠肝義膽,親自到獄中以自己的兒子替戴服刑,而救戴脫險。此后上神又為戴配佳偶和田園,使其安居樂業(yè),過起了隱居的田園式的生活,壽終正寢時,又得以超度升仙。整個故事中體現(xiàn)了要講正氣,要知恩圖報。戴公仗義殺人和上神劫獄看似違反了法制,但合乎道義。這篇文章目的雖是戒惡從善,要講究正義,如果嚴格地從題材角度來看,這是一篇典型的豪俠題材,戴公仗義行俠,鄙棄財?shù)?,必要時可置生死于度外,重名節(jié)守信用,以生得壯烈、死得磊落為自豪。
《南野社令》講述了漁者和溺鬼的故事?!熬L吾酒而不費,我貢君魚而不勞,可謂相須亦復相濟”[3]這種相互幫助、患難與共的真情故事,體現(xiàn)了一種純潔的友情。南野社令后又不忍心婦女及其幼子作其替代品,而救溺水的婦女及其幼子脫險,其善行感動了上帝,被上帝擢為地方之神,得受香火之祀,當上南野社令之后還不忘恩惠漁者。不管是漁者和南野社令的友誼還是南野社令勇救母子,都體現(xiàn)了人間的真情和愛心。
《石室虎》相對于前兩篇,勸懲的宗旨就更加明顯。不僅有敘述,在篇尾還通過他人之口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文章講述了作惡多端的無賴子陳獻,內心險惡,還善于偽裝,人人懼他。被倀鬼拘之陰司慘受千劫之刑,在陰司幡然醒悟,后悔不迭,“某今知罪矣,愿改行從善,大王獨不能赦某乎?”但為時已晚,原因是奈汝孽太重, 死期將至的時候,縊于庭椽,死后又遭惡虎啖其尸骸。篇末作者評論道:非非子曰:“李青蓮先生自稱海上釣鱉客,謂以天下無義丈夫為餌。而辯之者:‘是餌也,魚且不食,而況于鱉哉!’此《巷伯》之六章詩人之旨也。然懸之虹霓之絲,掛之明月之鉤,臨東海而漂之三年之久,則腥穢略除,氣味少變。以之享鱉,鱉其吐之乎?斯虎也,其知之矣?!盵3]
《雷葬婦》涉及到的問題包括家庭問題和婦女問題。文章講述洪某孝敬母親和其妻子顧某虐待婆婆的故事,洪某的“孝”與其妻子的“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作者立意甚為新穎,在文章中并未宣揚婦女應該恪守“婦德”,并不要求兒媳婦顧某應該無條件地服從婆婆,也沒要求顧氏應該服從丈夫,而只是要求兒媳婦顧某盡起碼的孝心贍養(yǎng)老人,最后顧氏遭雷擊石壓之報。雷神的眼睛是雪亮的,在懲罰顧氏的同時,給善者洪某留下一條后路:讓顧氏再活三年以哺育兒子。善人終有善報,惡人終有惡報,勸人們從善戒惡,文章的主旨是十分鮮明的。文章在某種程度上帶有說教的意味,相比那些宣揚婦女應該“三從四德”的作品,《雷葬婦》確實算得上是獨辟蹊徑了。
與前面批判類、勸懲類題材冷峻風格不同的是,作者在描寫青年男女愛情的時候,則毫不掩飾自己的觀點,在作品中傾注了滿腔的熱情,幾乎在每篇的末尾都發(fā)表議論表達自己的看法。
與傳統(tǒng)的愛情類題材濃筆重墨描寫性愛不同的是,樂鈞給予愛情一種新的內涵,作品以其別具一格的藝術感染力,將作者感情深處對人類美好情感的向往傳達給讀者,這種情感不僅僅只是男歡女愛,更重要的是一種至真、至純、至深的情感。另外,作者筆下的愛情題材往往超越了傳統(tǒng)文學作品中的才子佳人、金榜題名的模式,而是把視角更多地放在普通市民身上,從而進一步豐富了題材,拓展了創(chuàng)作空間。
《耳食錄》中這類題材寫得最為成功的要算是二編卷八的《癡女子》。《癡女子》記一女子讀《紅樓夢》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讀至佳處,往往輟卷冥想,繼之以淚,她被寶黛之間的真情深深感動,反復數(shù)百遍,卒未嘗終卷,乃疾。在醫(yī)治無效的情況下,遂飲泣而瞑。篇末作者發(fā)表長篇議論,談《紅樓夢》,論愛情,對《紅樓夢》所寫的情依自己的理解作了酣暢淋漓的闡發(fā)。作者否定了當時有關《紅樓夢》為悟書的看法,認為《紅樓夢》實情書, 所謂“悟”,“乃情之窮極而無所復之,至于死而猶不可已。無可奈何而姑托于悟,而愈見其情之真而至。鼓其言情乃妙絕古今?!盵3]接著他還以充滿詩意與激情的筆調寫出了他心目中的情,認為只有寶、黛之間的那種高度凈化的、永恒不變的愛情才堪稱為“情”?!肮是橹詾榍椋浦豢?,奪之不可,離之不可,合之猶不可。未見其人,固思其人;既見其人,仍思其人。不知斯人之外,更有何人。亦并不知斯人即是斯人。乃至身之所當,心之所觸,時之所值,境之所呈,一春一秋,一朝一暮,一山一水,一亭一池,一花一草,一蟲一鳥,皆有凄然欲絕、悄然難言、如病如狂、如罪如夢、欲生不得、欲死不能之境,莫不由斯人而生,而要反不知為斯人而起也。雖至山崩海涸,金消石爛,曾不足減其毫末而間其須臾。”[3]這種愛情如花如月,不是花的根蒂而是花的香色,不是月的圓魄而是月的光亮,不在房幃之事上,而是心靈的同一??肌都t樓夢》最早的印本(不是抄本)是乾隆五十六年辛亥(1791)萃文書屋木活字本,即程甲本;次年,即乾隆五十七年壬子(1792)萃文書屋木活字本,是為程乙本。《耳食錄》二編寫成于乾隆五十九年甲寅(1794),當時程甲本、程乙本才印行了兩三年,樂鈞把這一故事寫入《耳食錄》中,于此足以證明《紅樓夢》印行之后,很快受到廣泛的歡迎,且遍及閨中女子,其風靡之速是驚人的。在這篇文章中,作者表達了對《紅樓夢》的看法,可能是一篇目前所能見到的評論《紅樓夢》的最早資料。
二編卷六《張碧云》記男女二人都姓張名碧云,女張碧云被男張碧云的才華和英俊的外表深深地吸引,女張碧云的神情被母親察覺,而男張碧云卻毫無察覺,女張碧云母親因為格于同姓,且慮生已昏,莫可為計,而沒有把這一隱情告訴男張碧云,少女的羞澀使女張碧云不敢表露心扉,就這樣女張碧云在男張碧云離開之后,后悔沒向他表露心扉。男張碧云在知道真相之后,被女張碧云的撼人心魄的“癡情”感動,然銘心之惠,不敢忘也。把女張碧云看作是自己的知己,此時女張碧云和其父親已不在人世,為報答知己之愛,遂決定把女碧云的母親和婢迎歸敝里,終身侍惻,申萬一之報而已。之后又寫了一篇悼詞,悼詞中流露出的感情極其真摯,催人淚下:“碧云碧云,卿耶我耶!如影碎形,如響應聲。如蕭艾之同香,如笙簧之合韻。我寧作我,卿自憐卿。本異苔而同岑,亦求凰而得鳳。柳加柳姓,樹拾消魂;鳥借花名,鵑應叫血?!盵3]
最后兩人在夢境中又相遇,相互之間暗生愛意,很可惜男張碧云因為早為他人夫,這對有情人在夢中也未走到一起,但最終兩人都以大團圓結局。
初編卷三《三官神》和初編卷九《黃衣丈夫》,作者對愛情中的男女雙方都提出了忠貞的要求,而不是從男性的角度僅要求女子守貞,表現(xiàn)出了近現(xiàn)代的男女平等觀,這在當時是難能可貴的。
總之,《耳食錄》或揭示社會黑暗,表達理想追求;或道德上勸戒他人,達到懲惡揚善的目的;或謳歌純真的愛情等。而這豐贍的思想內容,正是《耳食錄》的價值所在。
[1] 歐陽偉華.樂鈞生平和家世考證研究[J].東華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1):14.
[2] 歐陽偉華.樂鈞交友和行跡考[J].東華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2):109.
[3]樂鈞.耳食錄[M].濟南:齊魯書社,2004: 13-228.
[4] 左丘明.左傳[M].長沙:岳麓書社,2001:197.
[5] 紀昀.閱微草堂筆記[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84:127.
Content Analysis on Er Shi Lu
OUYANG Wei-hua
(HumanitiesCollegeofKailiUniversity,Kaili556000,China)
Yue Jun was a writer of Qianlong and Jiaqing period and achieved success in poem, Ci and novel. Er Shi Lu, the classical Chinese stories collection, may represent the highest of Yue Jun’s literary achievements. Er Shi Lu tells nearly two hundred stor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ylistics, it includes both legendary novels and notes novels. From the angle of subject and by the method of text study, the author makes an analysis of the ideological content of Er Shi Lu, thus inducing three types: criticism, persuasion and punishment, and love.
Er Shi Lu; the kind of criticism; the kind of persuasion and punishment; the kind of love; analysis
2014-03-21
凱里學院2013年度規(guī)劃課題青年項目“《耳食錄》研究”(S1343)成果之一。
歐陽偉華( 1978—),男,江西安福人,副教授,主要從事古典文獻、地方文化研究。
歐陽偉華.《耳食錄》思想內容探析[J].東華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33(3):205-208.
Ouyang Wei-hua.Content analysis on Er Shi Lu[J].Journal of East Chin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4,33(3):205-208.
I207.41
A
1674-3512(2014)03-02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