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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顧所來徑,蒼茫入眼中

2013-12-29 00:00:00李輝
上海文學 2013年2期

一 從河邊村到陽明山

臺北,陽明山上,我尋訪閻錫山故居。

自北京將去臺北時,一位閻姓朋友發(fā)來手機短信:“在臺北你一定要去閻錫山故居,就在陽明山上。”朋友是山西五臺縣人氏,與閻錫山本家,簡短一句建議,我卻能感受到言語背后他心底的那種鄉(xiāng)土、宗親情感,這是超越一切而千年綿延不息的流淌。

不錯的建議。二十余年赫赫有名的“山西王”、1930年聯(lián)袂馮玉祥而與蔣介石進行中原大戰(zhàn)、抗戰(zhàn)期間第二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1949年太原守城戰(zhàn)……欲了解那一時代的民國,無法跳過閻錫山這個人物。幾年前,我曾尋訪閻錫山出生地——山西五臺縣河邊村,如今,來到臺北,如能尋訪他的終老之地,感受其人生起伏,歷史滄桑,自是難得。

尋訪名人蹤跡,一直是我旅行最愛。接近一個歷史人物,加深對其生平與相關歷史的理解,尋訪故居乃至墓地,的確是讀書之外另一種很好的閱讀方式。每一處尋找,每一次拜謁,在與歷史對話中你可以更真切地感受生與死,在回望遠去場景時你可以獲得超然于現實之外的寧靜與頓悟。兩個月里兩度臺灣行,這一最愛仍是我的重要行程:蔣介石宋美齡的士林官邸、錢穆的素書樓、張大千的摩崖精舍、胡適故居與墓地、林語堂故居、鄧麗君墓地……

一到臺北,就向兩位文化界朋友打聽閻錫山故居所在,回答的卻是一臉茫然?!伴愬a山故居?在陽明山上?”他們熟悉臺北大大小小的名人故居,角角落落的故事也如數家珍,唯獨對閻錫山的故居就在陽明山上一事,懵然不知。

卻也難怪。閻錫山1960年即已故去,淡出政治舞臺更是早在1950年,兩位臺北朋友則都是“60后”生人,他們成長的日子里,昔日民國風云人物閻錫山,恐怕只會出現在教科書上。半個世紀時光流逝,閻錫山故居落寞在陽明山的某個角落,蒼翠掩映,從未對外開放,無人知曉,也在情理之中。

“臺北市士林區(qū)永公路245巷34弄”,帶上找到的閻錫山故居地址,我與一臉茫然的兩位臺北朋友一起驅車上山。這一天,2月14日,西方的情人節(jié)。我們三人則選擇了一種與歷史對話的方式——尋訪,自有另外一種浪漫。

沿路蜿蜒而上,濃霧正濃,車走,人看,陽明山一片朦朧中。

我告訴臺北朋友,幾年前我曾去閻錫山的家鄉(xiāng)尋訪,那里頗值得他們前去一看。

尋訪閻錫山家鄉(xiāng)是在2005年。出太原往北,過陽曲,穿忻州,即到定襄縣河邊村。

河邊村,過去屬五臺縣,后劃歸定襄縣。將近二百公里路程,如今走高速公路,兩個多小時即可抵達。遙想1900年,河邊村通往外界的是一條坎坷不平的小路,那一年,十八歲的閻錫山第一次離開家鄉(xiāng),他和父親因躲債而結伴落荒出走。他們走小路,搭一輛去太原拉廢紙的鐵轱轆車,偷偷前往忻州,然后經忻州前往太原。爾后,成為了“山西王”的閻錫山,每當政局危難之時,常喜歡回到河邊村,仿佛欲以故鄉(xiāng)之地氣蓄精養(yǎng)銳。自袁世凱稱帝一直到1930年“中原大戰(zhàn)”爆發(fā),近二十年間,他在故居這里以靜制動,以柔克剛,以不變應萬變,確保自己的“獨立王國”處軍閥混戰(zhàn)之中而不倒。

河邊村的閻錫山故居,有數百間房屋之多,堪稱一個恢弘的建筑群。乍一看,它被雜亂無章的新舊民宅和垃圾包圍,不免令人有些失望。故居大門,也與北方普通大戶人家沒有太大區(qū)別,遠沒有想像中的氣勢。然一旦跨進大門,卻頓時可以感受到這一偌大建筑群的與眾不同。閻錫山執(zhí)政山西后,費時二十多年陸續(xù)修建這一故居。面積由小到大,格局不斷變化,新增建筑的風格,常根據新的實用需要而與舊的有所不同,甚至不協(xié)調。妙處卻也在其中。房屋數百間,院落數十座,建筑高低不一,參差相間,大小庭院,銜接交叉,其間小徑曲折循環(huán),讓人明顯感到整座故居的詭譎與幽深。都說“文與其人”,建筑也是如此。在同時代的軍閥中,閻錫山不張揚,不夸張,信奉“中的哲學”,實際上卻是鋒芒內斂,老謀深算,其精明與狡黠,非他人可比。河邊村故居的這種詭譎與幽深,很貼切地襯托出閻錫山的性格特征,也渲染出“山西王”的威嚴和高深莫測。

上世紀50年代起,這一故居改作榮軍院,一直安排殘疾軍人居住、療養(yǎng)。由此之故,“文革”期間村外的閻家祖墳遭遇掘墳拋骨之痛,故居建筑卻未遭破壞,竟僥幸地完整保存下來。

河邊村——陽明山,相距幾千里,一個人生與死的兩端。

此時,在臺北,走在陽明山濃霧中,我在想,閻錫山的終老之地,會是一番什么景象?

車到山頂,太陽忽然露出,濃霧剎那間消散,頓時滿眼青翠。青翠隨山起伏綿延,一株又一株艷麗櫻花點綴其間,遂有了間隔,跳躍。

沒想到,陽光來得如此恰到好處。沒想到,臺北的櫻花開得這么早,這么艷。

二 故壘蕭蕭蘆荻秋

永公路很長。

地址條上分明寫著“巷”、“弄”,實際上卻是一條山間公路,路兩旁少見建筑,更無從發(fā)現街道的痕跡。汽車從山頂順路而下,偶見遠處有一房子,拐進路口,很快行至山邊,道路戛然而止,只能折返。

幾次折返,總算找到“245巷”路牌號,一條小路,一幢絳紅色兩層磚石樓房。車開過去,見另有一幢白色樓房與紅樓相鄰。白樓極為簡陋,墻壁污跡斑駁,且緊靠紅樓。難道這就是閻錫山故居?我喃喃自語道:“不會是吧?房子這么差?兩座樓不應該這么近?!避嚽靶袔资?,道路中斷,仍只好折返而還。車停路邊,我們走下來四處尋找,確認。

終于,終于,在下行公路的左側看到了一塊示意牌。示意牌不大,大約兩平方尺模樣,平臥。牌子上方幾行大字寫道:

古跡,“閻錫山故居”。

等級:市定;

類別,宅第;

創(chuàng)建年代:民國三十九年(一九五○年)。

關于閻錫山,示意牌下方說明(中、英雙語)如下:

閻錫山,字伯川,1883年出生于山西省五臺縣。1904年留學日本學習軍事,留學期間加入中國同盟會,倡導革命。民國成立之后,歷任山西都督、督軍、省長、委員長、行政院長、總統(tǒng)府資政等要職。1960年病逝于臺北,享年77歲。1945年抗日戰(zhàn)爭勝利,不久,國共內戰(zhàn)爆發(fā),1949年5月太原被共軍包圍,所部死守太原浴血作戰(zhàn),最后全軍壯烈犧牲,史稱“太原五百完人”。1950年5月,前總統(tǒng)蔣介石先生在臺灣復行視事,閻錫山從此逐漸淡出政壇,住在陽明山現址深居簡出,他一方面因懷念故鄉(xiāng),一方面為躲避炎熱及臺風,仿山西高原窯洞建筑,打造這棟石窯洞起名“種能洞”,每日在此埋頭寫作,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這里所寫“委員長”一職,表述略有欠缺,容易產生歧義。閻錫山擔任的實為“蒙藏委員會委員長”而非蔣介石曾擔任過的“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一職,同為“委員長”,兩者的地位與重要性相差極大。閻錫山擔任過“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這一職位更為重要,相比而言,此處說明恐應寫為“副委員長”較為準確。

與示意牌相對的公路右側院落,就是我們費力尋找的所在。

走到院落門口,但見方形水泥門柱上,掛有一塊藍底白字的鐵皮門牌,注明:“士林區(qū)永公路245巷34弄259、261、265、267、271、275、277”。

“34弄”——剛才看到的紅白相鄰的建筑,就在這個院落深處,它們真的是閻錫山的陽明山故居。令人不解的卻是,門牌編號為何缺少“263”、“269”?難道它們是閻錫山修建的窯洞嗎?

院門簡陋得不敢相信這里就是曾經顯赫幾十年的閻錫山的故居。兩扇鐵柵欄門緊閉,右側水泥門柱上的電插座已經脫落,任由它裸露,懸掛。聽見我們的聲音,忽有兩只黃狗從院落里面沖來,狂吠不已。它們身后,一條沙石路拐彎延伸院內,兩旁竹子,高而青翠,擋住我們的視野,看不到竹后景象。

院子里空無一人,只有這兩只狗。一位姓范的老人,從路旁不遠處走來,告訴我們,如今只剩兩位健在的山西老兵負責看管故居。他們住在山下,一般事先約好,才會上山陪同參觀。頭一天,他們剛陪幾位客人來過。

事后知道了這樣的故事:閻錫山當年在這里定居后,由他帶至臺灣的六十名山西部下陪同,負責護衛(wèi)和照料。1960年閻錫山去世,安葬在院落背后的山上,這些老兵依舊住在這里,看守墓地,與之相伴。半個世紀過去,老兵一個接一個故去,僅剩的幾位老兵,也到了八十多歲的高齡,再也無力管理這個院落與墓地,故在一年前將之交給臺北市當局。時間匆匆,除了路邊豎起“古跡”示意牌之外,閻錫山故居尚未修葺并對外開放,這也難怪兩位臺北朋友對之懵然不知。

故居的主人已去五十二年,只留下一圈鐵絲網,網住整個院落的破敗、蕭條與荒蕪。

臺北朋友與閻錫山的那位范姓鄰居用臺灣話交談,我隔著鐵絲網朝里張望,從大門一直走到紅白相鄰的樓房。院落里,看不到閻錫山費心設計建造的“種能洞”,只見有一段山門模樣的土紅色殘垣,孤零零地豎在荒草之間。絳紅色的樓房似乎也早已荒廢,陽臺上,長滿雜草,高者幾可沒過人頭。

鐵絲網兩旁,長得最多最旺盛的,是一簇簇蘆葦。淺黃而發(fā)灰的蘆荻花,隨風搖曳,與山門殘垣、與陽臺長著雜草的樓房相映襯。

我走到哪里,黃狗跟在哪里,隔著鐵絲網對我叫上幾聲。張望鐵絲網里的殘垣,想到山西河邊村的那個建筑群;佇立蘆荻下,想到劉禹錫的詩句“故壘蕭蕭蘆荻秋”。

未能走進故居,不免有些失望。千里迢迢前來尋訪,看到的竟是此番景象,不僅與先行參觀過的士林官邸不可同日而語,與張大千摩崖精舍、胡適故居、錢穆素書樓,也相形見絀,

轉而又想,閻錫山陽明山故居的這種荒蕪,并不讓人過于吃驚。他的政治顯赫,他叱咤風云的時代,早在1930年就已經落幕了。此之時也,蔣介石、張學良聯(lián)手將閻錫山、馮玉祥打敗,中原大戰(zhàn)遂告結束,從此,出現在世人眼前的是閻錫山落寞的身影。盡管他沒有淡出政壇,盡管他在抗戰(zhàn)期間和國共內戰(zhàn)期間仍是頗具分量的人物,但與中原大戰(zhàn)爆發(fā)之前的那個“山西王”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1949年,當國民黨政權在大陸崩潰之際,閻錫山一度又成為引人注目的對象,則是因為他的“太原守城戰(zhàn)”。美國《時代》周刊曾在1930年中原大戰(zhàn)爆發(fā)之際選擇閻錫山為封面人物,如今,其姊妹刊《生活》畫刊,再發(fā)表一張閻錫山大幅照片。紅色軍隊兵臨城下時,閻錫山一身戎裝,坐在太原的指揮部書桌旁,桌上分別擺著美國“飛虎隊”陳納德將軍大幅照片和馬歇爾將軍的小幅照片,左手將一盒毒藥倒在桌上,面對鏡頭他特意表露出凝重而又決斷的神情。《生活》的通訊即寫道,閻錫山決心已定,要與部下死守到底,與太原城共存亡。隨后的情況是,他飛離了太原,而他的五百名部下,包括親人在內,在紅色軍隊攻進太原城之后,集體吞藥自盡,即陽明山故居前碑文所寫“太原五百完人”一事。

一年之后,落敗來到臺灣的閻錫山,徹底離開政壇,臺灣后來的一切起伏跌宕,都與他無關。他的新建住所選在臺北遠郊的山間,他在落寞中,在被世人淡忘、被時間過濾的狀態(tài)下,走完生命最后十年。

人走,屋在,山嵐依舊青翠。陽明山這一座故居,走進荒蕪,走進蕭蕭蘆荻映襯的蒼涼,卻是必然。

鐵絲網里,犬聲又起。

三 墓地,這一個大大的“中”

閻錫山墓地就在院落后面,相距不到百米,一條毫不起眼的窄小石板路,荒草叢生,青苔點點,引我們走進。未想到,無法走進故居的失望與郁悶,卻在墓地得到了些許情緒安慰。

值得一看,值得回味。

不起眼的小路拐一個彎,即見一個巨大的“中”字赫然而立。墓地依山勢而建,分上下兩層,下方斜坡中央,是一個大大的方框,框中央則鑲嵌著一個巨大的“中”字,足有五六個平方米大小。

一個大大的“中”,是閻錫山墓地的搶眼處。

“中”做何解?乍一看,似是中原、中國之義,如同閻錫山在陽明山上建一山西窯洞式以寄寓思鄉(xiāng)之情,一個巨大的“中”,將逝者在天之靈與故土之思交融一體。對于那些自大陸敗退臺灣的許多民國要人而言,大多可作這種理解。然而,這一個“中”在閻錫山身上,卻另有其寓意。

人們知道,閻錫山早期即主張“中”的哲學觀,“不偏不倚”,“適中求對”,作為“山西王”奉行的自治、中立,也是他執(zhí)政山西得以成功的思想基礎。學者成新文在《評閻錫山中的哲學》中指出,閻錫山對“中”的思想論述最多,闡述最為周詳。歸納起來,主要有以下幾種說法:一,“中”是一個中心點;二,“中”是一種規(guī)矩,標準;三,“中”就是公道;四,“中”是政治的原動力、政治的理想;五,“中”就是種子,就是造物主。

曾讀到一段記載。1924年5月,印度詩人泰戈爾到太原訪問,他問閻錫山:“東方文化是什么?”答曰:“中?!碧└隊枂枺菏裁词恰爸小保块愓f,有“種子”的雞蛋的那“種子”即是“中”;宇宙、造化都把握了這個“中”。泰戈爾問:我們此行經上海、天津、北京,為什么見不到一點中道文化的痕跡?閻錫山說:就是太原也找不到了,你們想要找,去鄉(xiāng)間還可以找到一點。

由此可見,對“中”,閻錫山情有獨鐘。

“中就是種子”——原來,閻錫山之所以將陽明山的寓所命名為“種能洞”,正基于此。歷經多少戰(zhàn)火殺戮,承受多少政治大起大落的幻滅與折磨,淡出政壇的閻錫山,隱居陽明山上,想必有了重新梳理與反省一生從而進入哲學思考的一種超脫與平靜,甚至有了入禪的那么一種感覺。臺灣現實的一切不再與他相關,唯有發(fā)生在故土的歷史演變,唯有他所親歷的紛繁人與事,才有可能納入他的思索??梢哉f,生命的最后十年,他在陽明山也一直與這個“中”相伴而行,直至走到生命終點。進而,在墓地上赫然出現一個“中”字。我猜想,采取這一方式,也應是根據他本人的遺愿。

“中”字兩旁為臺階,約有十余級,“中”字上方,為一片不大的平地,矗立的長方形墓碑后面是圓形墓穴,其格局與風格與一般民國時期的墓地一致,我在此之前拜謁過的胡適墓地,也與之相同。

墓碑上書“閻伯川先生之墓”。同行的臺北朋友不解,一個曾經風云一時的梟雄、戰(zhàn)將,墓碑之字為何選用楷體,而非與之身份和經歷更顯貼切的魏碑或隸書,少了霸氣強悍,少了古樸渾厚,卻只有纖細、柔弱、溫和。轉而一想,或許這也是閻錫山自己的選擇,在“中”的哲學基礎上,他想突出自己的難道不正是文人的儒雅嗎?在河邊村的故居建筑群里,廊柱上隨時可見他書寫的對聯(lián),均為纖細柔和的楷書及行書,可見,他更愿意以這樣的形象呈現于世人面前。

在墓碑前有一塊方形小祭臺,沒有鮮花,卻有撒落的各種硬幣,人民幣、臺幣,另有一枚民國初期的銅錢。最醒目的是一包來自山西的“平遙牛肉”,拜祭者已將之撕開,置放于祭臺——來自故土山西的拜祭。

墓穴后方的山壁中央,鑲嵌一塊大理石墓志銘。墓志銘不到一平方米大小,銘文實為蔣介石的“總統(tǒng)令”,簡述閻錫山一生,頒布時間為“民國四十九年七月二十九日”?!翱偨y(tǒng)令”內容無特別之處,但墓志銘卻有幾個相關細節(jié)令我頗感興趣。

一是墓志銘前面寫作“總統(tǒng)令”,落款處除“總統(tǒng)蔣中正”外,則另附一行“行政院院長陳誠”,字號略小于蔣介石。蔣介石、閻錫山、陳誠,三位都曾成為美國《時代》周刊的封面人物,沒想到,他們三人以這種方式在此處匯合。我不理解的是,“總統(tǒng)令”為何要附加“行政院院長”,是慣例,還是特例?(此文完成后,請教臺灣朋友,他回復:根據規(guī)定,“總統(tǒng)依法公布法律,發(fā)布命令,須經行政院院長之副署,或行政院院長及有關部會首長之副署。”此即為“閣揆副署權”。)

二是墓志銘上方正中央,刻有“榮典之璽”。但這一璽印的位置顯然事先并未設計,留出相應空間,而是將位于中央三行的最上方各磨去三字,另補刻上“榮典之璽”四個字。這樣一來,墓志銘變得殘缺,根據上下文,我只能辨認出中間一行磨去的三個字為“戰(zhàn)區(qū)司”,可還原為“任第二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這是閻錫山在抗戰(zhàn)爆發(fā)后出任的要職。一個如此顯赫的民國要員的墓志銘,當時設計為何如此草率?是故意為之,還是因疏忽所致?

墓志銘的最后一行,有字號更小的、更難辨認的落款:典璽官唐振楚。

經查,唐振楚擔任蔣介石的秘書多年,閻錫山去世之際,唐的職務是“總統(tǒng)府第一局局長”,負責掌“中華民國大印”和“榮典之璽”。唐振楚是湖南衡陽人,之所以引起我的興趣,在于他是歷史小說《曾國藩》的作者、大陸作家唐浩明先生的生父。

有了閻錫山墓地的這樣一些細節(jié),尋訪陽明山,也就多了歷史的況味。其實,歷史常常是以此種方式銜接、延伸。

回到北京,遇到閻姓朋友,向他描述陽明山那一處的荒蕪、蒼涼,墓地上那一個巨大的“中”,墓志銘那一角的殘缺。他輕聲喟嘆,一時無語。諸多不解,為何臺北不重視閻錫山故居的管理與開放?如果開放,對大陸游客,尤其是山西游客,一定很有吸引力。我們甚至說,將閻錫山墓地遷回山西故里河邊村,與那一片偌大的建筑群相伴,與村外的閻氏祖墳相鄰,恐怕是最好的選擇?;蛟S,這也是閻錫山生前最為期待的歸宿。

會有那么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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