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汐
胖煙囪就像牧羊犬。離開上一個山洞時,
我知道它們就要開始說話了。沉默的,
還有站臺邊上穿著明黃色雨衣的人,
他像一團(tuán)雨天里的電線,末端閃耀著火花。
突然,他對著列車吹起口哨。整個周圍,
只有他是小的。口哨極為響亮,急著
奪走這個世界的中心。車廂里的鬣狗
聽見了星期二的氣味,也想爬出去。
可是我看見巨大的黑色的飛鳥,我就
選擇了緘默。我開始想我愛的人。
如果你在,你一定會教我慢慢閉上眼睛。
夢里,你是群山,我是你鎖骨上升起的一縷
煙。
他把見她當(dāng)作一次作文。
他跟隔壁理發(fā)師排練舞蹈,
小心地把自己降落在盤子里。
可是那天起床,他看見
自己周身滴水,
也還留著銅釘一般的宿醉。
他不知道,當(dāng)他把一個人
當(dāng)作日記時,他就已經(jīng)錯了。
錯得像一個驕傲的行人,
扭傷了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