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科技學院圖書館 安徽蚌埠 233100)
恩格斯說過:“一個民族想要站在科學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沒有理論思維?!薄?〕理論使人深刻,使人清醒,使人堅定。近年來中國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研究紛繁斑駁,莫衷一是,從哲學角度研究的成果亦不在少數(shù),比如理論基礎說、基礎理論說、三個層次說、現(xiàn)象本質說、根本問題說,還有所謂的“圖書館廣義本體論”,大多都冠之以“圖書館哲學”的稱謂?!?〕然而其方式仍然擺脫不了由柏拉圖建立的本體論的本質主義和由笛卡爾強化的認識論的主體主義和理性主義的傳統(tǒng),以知性所確定的世界圖景為人的生活提供了標準,使人生在深層意義上逐步趨同。在圖書館學研究中,這是一種典型的工具理性傾向,本質上是將圖書館界定為一個為人所用,為人所存的異己物,這必將嚴重削弱圖書館學理論研究的人文基礎。存在主義哲學是對20世紀西方哲學發(fā)展影響較大的流派,也是中國當下主流哲學話語之一?!?〕近年來,學界又掀起了“薩特”熱、“海德格爾”熱以及“海德格爾”與“莊子”的比較研究熱。對人的生存和生存處境的研究為存在主義哲學研究的出發(fā)點,對于我國目前的圖書館學理論研究來說是個十分值得重視的領域。本文運用存在主義哲學方法與存在主義的話語體系從追問圖書館的存在開始,然后到對所謂“圖書館本質”的傳統(tǒng)理解,即信息科學領域中的幾個與圖書館密切相關的基礎理論問題,最后到圖書館學作為一門人文科學的研究的傾向問題,從一個人文主義者的眼光進行重新審視、梳理和分析,以期為理論圖書館學研究夯實人文基礎。
2.1 海德格爾認為自己畢生都在關注一個問題,即存在問題。追問存在的意義不能像傳統(tǒng)形而上學那樣以認識“存在是什么”為目的,而是要去提示存在是如何存在,如何顯示為存在的。海德格爾選擇了從“此在”出發(fā)來追問“存在”,因為它是“使一切存在論在存在者層次上及存在論層次上都得以可能的條件”,“此在”本身在世界之中存在。在這個意義上說,此在是自然之光,它照亮了一切處于晦暗狀態(tài)的存在者。不從“此在”出發(fā),則我們追問任何存在都毫無意義。此在存在的基本結構是“在世”,即“在世界之中存在”?!?〕圖書館之“在”,源于“此在”之“在”,即人的存在,脫離了人的存在,圖書館便是無根的“存在者”。圖書館既不是一種物質型存在,也不完全是一種精神型存在,因此可以說圖書館是人類知識型存在方式,沒有什么固定的圖書館存在形式,而應該追問的是人類獲取和利用知識的方式是怎樣的存在。
2.2 將圖書館界定為一有待人們去認識和剖析的客觀對象,是傳統(tǒng)哲學主客觀二分法思維方式的具體彰顯,也是一種典型的工具理性,本質上是將圖書館界定為一個為人所用,為人所存的異己物。圖書館本質上講是人類知識存在和活動的方式之一,不管是傳統(tǒng)圖書館還是虛擬圖書館、數(shù)字圖書館、電子圖書館、復合圖書館,均彰顯了人類知識型存在和活動方式之變遷。蔣永福在《圖書館學話語的譜系學分析——圖書館學話語三大族系概述》中指出從譜系學的角度來看,圖書館學話語有三大族系,即技術圖書館學、人文圖書館學和制度圖書館學,〔5〕從另一側面揭示了人類知識型存在的三種子狀態(tài),即技術存在狀態(tài)、人文存在狀態(tài)與制度存在狀態(tài),是對圖書館存在狀態(tài)的另一種解蔽。脫離了“此在”,談所謂作為自然存在物的圖書館是“無根”的存在者。海德格爾的存在主義哲學告訴我們,“世界”絕不是本質上脫離“此在”的存在者的規(guī)定,而是“此在”本身的一種構成。世界內林林總總的存在者,都是我作為人“要”照料的世界。從最早期引進的波普爾的“客觀知識”理論到后來的“知識集合”、“知識資源”以至蔣永福的“人文圖書館學”與“制度圖書館學”,〔6-7〕在形形色色的圖書館“本體論”證明中,只是說明了“圖書館是為人所用、為人所需、為人所控”的特征而已,而圖書館在此種貌似“本體論的證明”中,并不具有本體的意義和地位,相反只有“工具和手段”的價值。圖書館體現(xiàn)的不是人與物的關系,而是直接體現(xiàn)人與人的關系,因為圖書館的存在以及圖書館實踐從更高意義上看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與互動。脫離人談所謂的自然存在物的圖書館沒有任何哲學上的意義和價值。網(wǎng)絡時代的人們存在方式與活動方式并不是單一的,也不是完全網(wǎng)絡化的,是五彩斑瀾,多姿多彩的,人絕不是“單向度的人”,作為人類知識存在與活動方式的圖書館必然也不是單向度的?!熬W(wǎng)絡化”只不過展示的是人類一種新的活動方式、交往方式和存在方式。
信息科學與圖書館學的關系無需贅言。但筆者認為從存在主義哲學的角度來對其進行定義更能體現(xiàn)其人文屬性。信息即存在,是在世存在者對此在的敞開或遮蔽狀態(tài)。當前比較公認的一種信息定義是“信息是事物的運動方式和狀態(tài)”,或從認識論的角度上說“信息是人所認識的事物的運動方式和狀態(tài)”?!?〕現(xiàn)在我們就從存在主義的角度對這個問題進行解蔽?!按嬖诓皇谴嬖谡摺薄@是海德格爾著名“存在論區(qū)分”。那么什么叫“存在”?海德格爾說“存在即存在者如其所是去存在”。他認為,“存在”與“存在者”完全不是一回事,世界上任何一種東西,都可以稱之為“存在者”;而“存在”卻是最普遍的概念,但它又不是“種的普遍性”,而是一種“超越者”,超越于所有的存在者。進一步來說,“認識是在世的一種方式”,人之所以能夠認識萬物,是因為人已經整合于世界萬物之中,這就是人與其它存在者的特殊之所在。作為過程和狀態(tài)來說,“存在”永遠不是一個確定的在者,它只是一種可能性,只是一種“將在”,它永遠處于生成中。從“存在”是一種“超越者”而言,“信息即存在”這個定義更加完整,因為它體現(xiàn)了人的本質,人的本質是一種“自為的存在”,是永遠追問存在意義的“存在者”,即是一種“超越者”。
4.1 究竟何謂真理,海德格爾認為“真理的本質乃是自由”?!?〕人向存在者的一種開放行為就是自由存在。自由是對敞開領域的可敞開者來說的自由,而這種自由就是“讓存在者存在”?!白尨嬖谡叽嬖凇本鸵馕吨鴧⑴c到敞開領域及其敞開狀態(tài)那里。自由就是參與到存在者本身的解蔽過程中,一切人類行為和姿態(tài)都在它的敞開之境中展開。人置身于敞開之境或者無蔽狀態(tài),并且受制于敞開或者無蔽。因此,從根本上說,自由還是人的自由,是把此在置于敞開之境中的自由。自由是由作為“無蔽”的真理開啟出來的,它本身其實就是存在之真理,即無蔽的動作和發(fā)生的過程,人不過是參與其中罷了。那么讓我們來看看圖書情報學中的研究熱點之一,所謂“信息偶遇”或“信息覓珍”,其含義無非是在信息搜尋行為中往往更強調用戶對信息的主動攻取,即用戶有目標、有計劃地查找相關信息之外,還可以偶然發(fā)現(xiàn)信息。這里用戶并沒有明確的目標和計劃,偶然發(fā)現(xiàn)有用的信息,并且明確意識到信息的有用性。從馬克思主義觀點來看,對信息用戶或者知識用戶來說,獲取信息或者知識的目的在于應用于實踐,推動人的全面自由發(fā)展乃至社會進步。因此,我們需要的必然是“真理型的信息”,沒有人去刻意追尋“虛幻”或者“虛假”的信息。用現(xiàn)象學的語言來說,這在圖書情報學理論中是一個“自明”的前提。
4.2 正因如此,Budd認為,為了能偶遇信息,個人必須對所有感知到的事物持一種開放的態(tài)度,并允許所呈現(xiàn)的信息受到有意向的意識掌控,實際上信息偶遇并不是被動地碰巧遇上信息,而是一種能動的、有意向的過程?!?0〕這里深層的含義在于突破了符合論的認識論困境,明確了“真理型信息”是一個此在向世界敞開的過程,是如上所述“是把此在置于敞開之境的自由”,是“無蔽的動作和發(fā)生的過程”,“人不過參與其中”。另一方面,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的蓬勃興起,各種信息交流手段層出不窮、異彩紛呈,徹底更新了傳統(tǒng)的正式與非正式交流模式,信息/知識交流理論再次成為圖書館學研究的核心領域??墒怯袥]有人追問過,知識為何需要交流,或者更確切地說我們?yōu)楹涡枰R交流。我們需要的不是經驗性的說明,而是對“交流”終極意義的哲學追問。對于這個問題,當代著名哲學家,我國海德格爾研究者陳嘉映說得深切:“我愿說:在誠懇的交流中,參與者都向真理敞開,真理臨現(xiàn)。人所能做的,不是掌握真理,而是敞開心扉,讓真理來掌握自己。只要我們是在誠懇地交流,即使一開始每一個人都是錯的,真理也可能來臨。”究其根本,無論是“偶遇”也罷,“交流”也罷,是人對整個信息世界的“解蔽”過程,是人對信息世界中“敞開領域”的關聯(lián),是對信息世界的一種獨特的現(xiàn)身方式,正如海德格爾所言“歷史罕見而質樸的決斷就源出于真理的原始本質的現(xiàn)身方式中。”“真理的本質乃是自由”。從這個角度看,梁燦興先生所言不虛,圖書館的終極目的在于“開放知識的自由存取”,正是體現(xiàn)了這樣一種存在主義的真理觀。
在胡塞爾看來,人的存在是一種“自我——認識——世界”的意向性結構,信息技術存在于此結構中;在海德格爾看來,此在即“在——世界中——存在”。不管怎么說,“信息人”、信息技術與信息世界渾然天成,不容分割,是“此在”一種獨特的存在方式。那么信息技術究竟如何存在?在《存在與時間》中,海德格爾將世界劃分為“上手之物”與“在手之物”,并強調了“上手之物”的優(yōu)先性?!?1〕信息技術便是這樣一個徘徊在“上手狀態(tài)”和“在手狀態(tài)”之間的世內“存在者”。人與世界最切近的交往方式是在工具的操作過程中獲得的。人存在于世界中的首要方式不是認識事物,而是使用它們,在使用它們的過程中和世界融為一體,向此在“敞開”。因此信息技術的發(fā)展必須適合于用戶的使用,以用戶為中心,讓用戶在使用中領悟它們。在“此在”與信息世界融為一體、向信息世界敞開的過程中,信息技術成為人“解蔽”信息的一種方式,信息技術不能單獨存在,更不是實在論意義上的實體概念,沒有實體的表現(xiàn)形態(tài),是“此在”一種獨特的存在方式,信息技術在這個過程中自身也獲得了充分的“解蔽”。
海德格爾認為,此在的存在建構包含“被拋”境況?!氨粧仭本硾r是展開狀態(tài)的構成環(huán)節(jié)?!霸诒粧伒木硾r中暴露出這樣的情況:此在——作為我的此在和這個此在——一向已在某一世界中,一向已寓于某些世內存在者的某一范圍?!薄?2〕就是說,此在和世界及世內存在者還是截然分開的主客體關系,此在和世界相互關聯(lián),渾然一體。我們每一個“信息人”被拋入這樣一個知識環(huán)境當中,或者說這樣一個與所有知識要素相關聯(lián)的“知識世界”當中,“在世存在”,這是“命中注定”或“因緣結合”,我們無法選擇。此在“在世”的基本情態(tài)叫做“煩”,我們與知識技術、知識工具、知識資源操勞著,“煩心著”,我們與知識提供者、知識組織、知識利用者打交道,“煩神著”。這也就從哲學存在論的角度解釋了為什么我們在信息的世界里常常會“信息焦慮”、“信息茫然”、“信息恐慌”,會有滲入靈魂的“茫然失據(jù)”感,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此在”在“在——世界中——存在”的基本情態(tài)。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此在“向死而生”,正是由于對自身這種對“本真的”有限的領悟,海德格爾認為,畏是煩的基本情緒,煩由畏而派生,畏作為此在的基本情緒是先天固有的,是此在最本己的、始源性的存在,因有限的此在這無限的信息世界中,無法逃避“畏”,“畏”這種情緒將在信息世界中伴我們度完一生。
7.1 存在主義大師薩特有句名言“他人即是地獄”,〔13〕說的是人常常將他人對象化,在俗世生活中,我們下意識常常將他人視為自己的“物質工具”或“精神工具”。在圖書館的讀者服務理論中,圖書館工作者常常將讀者看成我們的“工作對象”或“服務對象”,而讀者也下意識地將圖書館員看成“借還工具”或“咨詢工具”,就是這種“對象化”心態(tài)的具體表現(xiàn),正因為這種深層次的人格結構,矛盾沖突在所難免。其實作為存在主義基礎的現(xiàn)象學理論認為人具有交互主體性,即指人們在相互交往過程中是主體——主體關系,而非主體——客體關系,主體與主體在彼此作用中達成共識,這是“生活世界”中交往的前提。因此圖書館員與讀者在圖書館應該將對方看成具有人格尊嚴的主體,在信息提供與利用活動中共同實現(xiàn)對各自“自為的存在”的超越。
7.2 梅洛-龐蒂認為,身體就是一個原初的世界,其它的諸世界都是由它而展開的,所以心靈(或意識、精神)、身體和世界這三者協(xié)調為一體。同時要注意的是,“機體和它的環(huán)境之間的各種關系不是直線因果性關系,而是循環(huán)因果性關系。在世界中的意識、“環(huán)境”中的身體和主體間的世界成為循環(huán)一體,身體因為貫穿其它兩者作為三者中的樞紐。由此他進一步指出:“現(xiàn)象學世界不是純粹的存在,而是被發(fā)現(xiàn)的感覺,在這個現(xiàn)象學世界里,我的各種各樣的經驗相互交叉,我自己的和其他人的經驗也相互交叉,就如同齒輪一樣結合在一起?!薄?4〕在信息服務領域,用戶與信息提供者之間、用戶與用戶之間以及信息提供者與信息提供者都是“身體”的擁有者,之間的交互作用是普遍存在的,例如參考咨詢中的交互、個性化定制服務、Blog與wiki以及虛擬社區(qū)中的交互等。從當前的技術水平來看,信息服務提供者尚不可能真正設計用戶對系統(tǒng)或服務的體驗,只能設計系統(tǒng)或服務的交互機制來增進用戶對它的體驗?!?5〕因此,以梅洛-龐蒂為代表的“身體現(xiàn)象學”理論,已經為用戶體驗研究奠定了較為成熟的研究基礎,在當今的用戶行為研究中,如何深入運用這些理論成果,設計出真正基于用戶體驗的信息系統(tǒng)將會成為一個極具理論應用價值與創(chuàng)新意義的新領域。
8.1 海德格爾認為,此在的存在建構中包含有沉淪。沉淪是指此在當下和通常失落于它的“世界”。這是因為此在的領會作為向著存在的可能性的籌劃,改道而向“世界”方面去了,使此在失去了自己獨立自主的地位,而受到其他存在者(自然環(huán)境)和他人(社會環(huán)境)的約束。這樣,此在偏離了自身“本真的存在”而進入“非本真存在”,即“此在不在真中”。此在在非本真存在的方式下,以他人的視角看待自己,把自己放到與他人相同的地位,甚至任何人都可以替換他。〔16〕我們在借鑒西方圖書館學成果時,尤其如是。舉例來說,知識自由(Intellectual Freedom),我國圖書館也譯為“信息自由”,近幾年受到我國圖書館學界的高度重視,成為我國圖書館學理論研究的一個熱點領域,據(jù)筆者檢索,僅2003年后,以“知識自由”為主題,發(fā)表在圖書館學核心期刊的論文就高達57篇,內容涉及“圖書館核心價值”、“公共圖書館制度保障”、“中西圖書館比較研究”、“公共圖書館社會責任”等圖書館學研究的核心領域。一時間仿佛讓人覺得,“知識自由”即圖書館唯一的存在方式,所有的圖書館都為知識自由而存在,所有圖書館的“上手狀態(tài)”都表現(xiàn)為知識自由這種方式。
8.2 從存在主義視角看來,這正是一代圖書館人“沉淪”于西方“世界”,“自我變成非我”的表現(xiàn),這里的“世界”不是實體或精神意義上的“世界”,而是存在論意義上的“世界”,是“共在”的世界,是我國這一圖書館人“在世存在”的基本狀態(tài)。在這個“世界”里,我國這一代圖書館人把自己當作無異于西方圖書館學人的“常人”,正是這一沉淪導致了我國這一代圖書館人喪失了對自身“本真狀態(tài)”的追求。然而此在的基本機制——“在世”,突出表明了社會歷史條件對個體存在的社會制約性——共時性的社會整體制約性。我們必須直面自身受到的這種制約性,而不能“逃離他”。其實在中國本土的語境中,中國圖書館的教育職能與生俱來,有著悠久的歷史傳承,古今早有定論,略錄其要,宋人蘇東坡云:“悅于人之耳目而適于用,用之而不弊,取之而不竭,賢不肖之所得各因其才,仁智之所見各隨其分,才分不同而求無不獲者,惟書乎!”清宣統(tǒng)二年(公元1910年),《京師圖書館及各省圖書館通行章程》開宗明義第一條曰:“圖書館之設,所以保存國粹,造就通才,以備碩學專家研究學藝,學生士人檢閱考證之用,以廣征博采,供為瀏覽為宗旨。”曾任北京大學圖書館館長的李大釗對圖書館情有獨鐘,他毫不含糊地指明圖書館是“教育機關”。大教育家蔡元培高度評價圖書館為學校教育的“三大支柱”之一。江澤民講得更為透徹生動:“公共圖書館是人民的終身學?!?。我們遠離了這種思想的傳承,便是遠離“此在”的本真,“當下和通常失落于它的世界”,沉溺于這種精神“沉淪”,使我們喪失了對圖書館學理論“本真狀態(tài)”的追求。阻礙了“存在的綻開”,“敞開狀態(tài)的本身”,即拒絕了“圖書館”多種存在狀態(tài)的真實的“顯現(xiàn)”,最終阻止了存在主義意義上圖書館學“真理”的到來,因為圖書館之“無蔽”即圖書館存在的真理。最終,使我們的圖書館學理論失去了自己獨特的個性,不再獨立自主地存在,成為真正的“好奇”的、“兩可”的“閑言”。
歌德曾經說過“理論永遠是灰色的,生命之樹常青”。我們圖書館人作為圖書館職業(yè)理念的踐行者,在“天——地——人——神”四方之域中守護著、呵護著圖書館,同時也在這個存在過程中實現(xiàn)著、成就著自己的“本質”,因為“存在”永遠先于“本質”。有了我們圖書館人的存在,天堂必是圖書館模樣。
(來稿時間:2012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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