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纂
“故紙堆”這個(gè)詞語一直讓我覺得親切。每每談起“故紙堆”,我都會聯(lián)想起許多往事。
退休后,我喜歡藏書,平時(shí)除在新華書店買書外,還常去遛舊書攤和舊貨市場“淘書”。在舊貨市場常有“論堆兒”賣東西的情況。
有一次我就是在買舊書時(shí)被攤主“推薦”了一堆好東西。當(dāng)時(shí)我并不懂這堆東西的價(jià)值,這堆東西里有一厚本沒皮沒尾的“紅字字帖”,幾本有許多空白頁的舊賬本,里面夾著好多空白小信封和信箋。只是因?yàn)樾⌒欧庑问絼e致,空白信箋上印有花卉小品圖案我才決定買的。
為了讓我“搬堆兒”帶走這些東西,攤主推薦說:這舊字帖可拿去臨摹,沒用完的舊賬本可以用來練字,空白信封、信箋都可派上用場。礙于攤主熱心,我只好全部買下,拿回家再?zèng)]拿出來細(xì)看。
有一天,一位好書畫懂鑒賞的老友來串門,我偶然想起了這堆東西,便翻出來給他看。先拿出那本沒封皮的“字帖”?!白痔笔怯眉t色字印成。雙頁白宣線裝,本高一尺,寬近七寸,版心豎六行,朱絲欄格。第一頁開頭豎起第一行印著頓挫有致的一行行草書“歸云樓題畫詩卷下”,第二行中間印著“水竹村人”。從第三行以后即是行草書題畫詩文。全書51頁印詩一百多首。老友提醒我:“這不是徐世昌詩集嗎!哪里是什么字帖。這題畫詩集是徐世昌手書上版,刻印精良,紅字印的正是開版書呀!印量絕少,雖少封皮,但足可珍藏?!?/p>
再看那堆信封、信箋,足有上百張。上面印著清代畫家畫的花鳥蟲魚小品或博古圖案??窟吿幱≈迕亻w、文美齋、張兆祥等堂款和名款。因?yàn)樵谫~本內(nèi)夾著,品相平展整潔。老友告訴我:“這信封信箋都有收藏價(jià)值。僅文美齋信箋一套在國家級拍賣會上就標(biāo)出兩三千元的高價(jià)?!?/p>
老友的指點(diǎn)像給我上了一堂收藏鑒賞課。這使我翻“故紙堆”的愛好更加執(zhí)著。“故紙堆”中真的有寶藏。
摘自《新民晚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