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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恨宮(四)

2013-05-14 09:46素衣凝香
飛魔幻A 2013年4期
關(guān)鍵詞:小桃娘親慕容

素衣凝香

012:誰會幫我們?

果然,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提著藥箱的郎中便到了。

小桃急忙把郎中迎了進來,替慕容憐診了脈,方道不過是吃了不耐受之物,引起了類似食物中毒般的反應,只需要開幾劑藥調(diào)理一下便可。

小桃這才放了心,剛起身要去拿紙筆供郎中開藥方,鸚雪便疾步闖了進來,火急火燎地道:“表小姐,奴婢沒有請到……”正說著,卻瞟到了剛剛站起身來的郎中,陡然間便住了口。

“鸚雪姐姐,真是辛苦你了,李郎中已然替娘親瞧好了病,要開方子了?!毙√铱吹禁W雪滿頭是汗,不由得感激地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回頭幫忙煎好了藥就是?!?/p>

“好……好?!丙W雪的臉上疑惑之情轉(zhuǎn)瞬即逝,急忙點頭應了。

這邊郎中開好了藥方,又喚鸚雪與他一并前去抓藥。好在這李郎中乃是多年替侯府瞧病的郎中,家中又有醫(yī)館,拿藥倒也便宜。所需的銀兩自從每個月侯府結(jié)的賬上劃走,免去了很多的麻煩。

鸚雪那邊與李郎中走了,小桃便坐到娘親的身邊,替她用手帕擦了擦額上沁出的汗珠。

“讓你擔心了,孩子?!蹦饺輵z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沒什么啦,娘,您好好休息一會兒,一會兒鸚雪拿了藥,煎好了吃上幾劑就好了?!毙√椅⑿χf。慕容憐點了點頭,她確實是累了,剛才的一番折騰,她還當自己的壽命已盡,或許就是時候命歸塵土。

“上天到底是憐惜我們母女的……”慕容憐輕輕地嘆息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上天?

小桃的唇邊第一次綻出了一抹充滿了嘲諷的冷笑。她慢慢地俯下身來,用她的額頭輕輕地抵著娘親那微濕的鬢發(fā),輕聲笑道:“娘,上天是不會幫我們的,能幫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

是啊,只能我們的,只有自己。

回憶起從前,小桃總以為自己與娘親一無所有,只是相互依偎著耗盡生命,而今她卻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來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辦到和可以解決的,只要你有可以用來交換的東西。而她,用來交易的,是什么呢……

是那個,夕陽之下站在桃樹下的翩翩少年吧?

李蕭已經(jīng)等了近半個時辰,他的心在一點點地變冷,頭慢慢地垂下去。然而手卻依舊緊緊地握著,他相信小桃一定會來的,他知道她一定會來。

可是,已經(jīng)過了近半個時辰了。李蕭轉(zhuǎn)過頭,望了一眼遠處。遠處有人相錯著來往,卻沒有那個嬌小可人的人影。

李蕭的心里,慢慢地涌上了一層微涼。

“李蕭哥哥?”就在他的心即將沉下去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呼喚。李蕭面色一喜,急忙轉(zhuǎn)過身去。然而當他看到所來之人的時候,整顆心便驀地降到了冰點。

那是一個身著秋香色錦緞長裙的少女,衣著打扮均精美漂亮,卻并不是他在等的那個人。

“怎么,李蕭哥哥看到我不高興嗎?”這少女嘟起嘴巴,儼然一副受了傷的表情。

“薇兒,是小桃告訴你我在這兒的嗎?”李蕭反問道。

“嗯,李蕭哥哥,我只是受人之托,給你送樣東西呢。”慕容薇笑著拿出一個小包,遞給了李蕭。李蕭打開來,那里面赫然是先前他送給小桃的筆墨紙硯!

他只覺耳邊轟隆的一聲巨響,整個人倒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盯住了這些物什,喃喃自語道:“不,這不可能……”

說罷,轉(zhuǎn)身便要去尋小桃。

“李蕭哥哥不要走!”慕容薇卻一把捉住了李蕭,可憐巴巴地說道,“李蕭哥哥,你不要丟下我。李蕭哥哥,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理她了?她……不喜歡你呀?!?/p>

“你住口!”李蕭氣憤地跺腳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歡我?我要去問問她?!闭f著,掙脫了慕容薇,舉步便走。

“李蕭哥哥……哎呀!”慕容薇突然間尖叫了一聲,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哭了起來。

李蕭已然走出去了十幾步,但慕容薇的哭聲和呼痛之聲不斷,聽上去像是受了傷。他停住腳步,閉上眼睛咬了咬牙,終是轉(zhuǎn)過身走了回來。

“李蕭哥哥,嗚嗚——”慕容薇一邊哭著,一邊順勢倒在了李蕭的懷里,哽咽著說道,“李蕭哥哥,我的腳,我的腳扭到了。好疼……”

李蕭雖然對靠在自己懷里的慕容薇十分反感,但終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又是與李家世交的侯府千金,于情于理都沒有在這個時候把她推開。于是他只好扶她起來,卻怎奈這慕容薇怎么也不肯起來,只是膩在自己懷里委屈地喊疼,無奈的李蕭只好把慕容薇抱了起來。

“我送你去醫(yī)館?!崩钍捳f。

“不要,不要去醫(yī)館。”慕容薇的臉頰緋紅,目光含情地望著李蕭,嬌嗔道,“被人看到像什么樣子呢,李蕭哥哥還是送我回慕容侯府吧?!?/p>

李蕭一怔,隨即想到這慕容薇已經(jīng)年近及笄之年,自己與她的婚事又盛傳在即,讓人看到這番模樣著實不妥。怪只怪自己出門時沒有帶著小廝,他只得嘆息一聲,抱著慕容薇走向侯府。

慕容薇悄悄地打量著這個俊美的少年,那張充滿了英氣的臉,沒有哥哥慕容瑾那般霸道跋扈,卻自有一股子豪爽與儒雅。想到這就是自己未來的夫婿,慕容薇的心里甜絲絲的,不由得將頭慢慢地倚在了李蕭的肩膀之上。

李蕭的身子一僵,眉頭倏地皺了起來,卻只能礙著情面不好呵斥于慕容薇。就這樣硬挺著了。

013:陰謀的開始

但說那鸚雪與李郎中拿了藥回來,倒是并沒有回“小翠居”,而是直接來到了慕容侯府的正房。

梁氏正在把玩著一對精致華貴的耳環(huán),鸚雪走進來,便急忙地跪在了地上,問候道:“奴婢參見夫人?!?/p>

“起來吧?!绷菏蠜]有抬頭,她的目光依舊在那對耳環(huán)上流連,隨口問道,“這么說,到底還是薇兒那丫頭壞了事,請了個郎中來?”

鸚雪的心中倏地一凜,梁氏卻淡淡地笑了起來:“你也不用怕,本夫人乃是侯府的主母,知道很多的事情也是常理。”

“是,是。”鸚雪低下頭,手心卻不自覺地滲出了汗珠兒。

“你哥哥的事情,本夫人已經(jīng)派人查明了?!绷菏系难劾镩W過一抹得意的精光,語氣里卻依舊透著股漫不經(jīng)心,“那個被打死的凡夫,先前就是個有隱疾的。聽說是心疾,被你哥哥這么一打,心疾發(fā)作方才死了。原也是與你哥哥沒有多大的干系,一會兒讓劉福往知府衙門遞張條子,自然也就沒事了。只是還要多勸勸你哥,不要總是喝酒,酗酒誤事,更何況還有你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娘?!?/p>

“是,是!”鸚雪一聽自己的兄長沒事了,立刻喜上眉梢,急忙給為梁氏叩頭,“多謝夫人的大恩大德,鸚雪此生做牛做馬,一定要報答夫人的恩情!”

“你爹是侯爺軍中最得力的部下,雖然戰(zhàn)亂而亡,這份情義倒是仍在的?!?/p>

梁氏豁達地笑著,將手里的那對耳環(huán)放進桌案之上的一個小小的黑匣里,然后朝著站在她身邊的王媽媽使了個眼色。王媽媽會意,急忙將那個黑匣拿起來,遞給了鸚雪:“要說體貼咱們這些下人的,還是夫人。夫人念你兄長不爭氣,你娘身子又不好,你這眼看著也到了該嫁人的年齡了。夫人說了,趕明兒挑兩個家世好,人又體貼的小子給你撮合撮合。這里面是二十兩銀子和一對黃金的耳環(huán),你且留好了做將來的嫁妝。”

鸚雪聞聽,頓時又驚又喜,連忙接了過來,感動地又叩了幾個頭。

這邊梁氏便朝著那王媽媽又使了個眼色。王媽媽會意,便將那鸚雪放在旁邊裝著藥的包裹拿走了。這里梁氏與鸚雪自說了幾句閑話,王媽媽便已經(jīng)把藥拿了回來,交給了鸚雪。

“好了,你也早些回去吧?!绷菏系?,“若是遇到了什么難處便來找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于你的。”

“是,是。謝謝夫人?!丙W雪瞧了一眼那些裝著藥的包裹,縱然心里有千般的矛盾與猶豫,終還是點頭謝恩,謝著退下去了。

有些東西變了,雖然這種改變是一種很微妙的事情,但是它終究是慢慢地起著轉(zhuǎn)變的作用。學堂上,慕容薇倒是極少找小桃的麻煩了,她每天都興致勃勃的,只是急切地盼著下課,一下課整個人就消失得不見蹤影。

小桃已經(jīng)學會了對這些不聞也不問,她只是低著頭,默默地來上學,然后收拾好東西回到“小翠居”照顧娘親。雖然李郎中說慕容憐的病并沒有大礙,但是她卻并沒有好轉(zhuǎn)得那樣快,而是一天天地消瘦下去,整個人也不太有精神的樣子,讓小桃非常的擔憂。

所以小桃也隨著慕容憐一般,慢慢地消瘦了下去,整張玲瓏的小臉都瘦得幾乎只剩下了一雙大眼睛。

到底什么時候娘親的病才能好呢?小桃滿心擔憂地想著,朝著“小翠居”的方向走。然而就在她路過花園的時候,目光卻倏地滯住了。就在那月亮門兒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青藍色的長衫,溫和的眉眼,帶著幾許期待與思念的目光望著小桃。

“李蕭……哥哥?”小桃沒想到李蕭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從上次慕容薇拿著李蕭送給自己的筆墨紙硯離開之后,她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有看到他了。他的眉目依舊溫暖,只是笑容里再不像從前那樣毫無芥蒂。

“你瘦了。”李蕭對小桃說。

小桃的心里沒有來由地一疼,李蕭剛剛想要走過來,卻不妨聽到了一聲嬌笑:“咦,李蕭哥哥你在這里呀?!?/p>

慕容薇從花園里快步閃了出來,一臉笑容地走向李蕭:“不是說在我房里等我嗎,怎么又跑到這兒來了?”

小桃看了面色尷尬的李蕭一眼,然后轉(zhuǎn)過身匆匆地走開了。

“小桃……”李蕭呼喚著小桃,有心想要上前挽留,怎料慕容薇一把攬住了他的胳膊,撒嬌道:“李蕭哥哥,昨兒娘給我做了件新衣裳,我穿給你看好不好?走嘛,陪我回房嘛?!?/p>

那個嬌小而又消瘦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那條小徑上了,李蕭的心里充滿了難過,他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頭,任由慕容薇拖著走了。

心里,有難過的感覺嗎?

小桃這樣問自己。

可是她的內(nèi)心對此卻并沒有太大的感覺,或許對于她來說,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擁有什么。得與失,又有什么重要呢?

反正……都與我無關(guān)吧……她的唇邊綻出一抹略帶著自嘲的笑意,慢慢地走著。

“喀?!鄙砗笸蝗粋鱽硪宦暩煽?,唬了小桃一跳,她轉(zhuǎn)頭,卻赫然瞧見慕容瑾正黑著一張臉站在一片薔薇花下,十分不悅地瞪著自己。

“你走路都不用眼睛看的嗎?”慕容瑾生硬地問道。

“我,我踩著你了?”小桃看了一眼慕容瑾的鞋子問。

“你是不是傻了???”慕容瑾氣得瞪大眼睛大聲呵斥,“我站在這里看了你半晌了,你卻像魂兒一樣飄過去,連看都沒看到我嗎?”

小桃這才意識到慕容瑾的意思,她哦了一聲,便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站?。 蹦饺蓁獨饧睌牡厝轮?,上前一步捉住了小桃,“喏,這是給你的。”

014:孽緣

小桃奇怪地低頭看去,但見慕容瑾塞在自己懷里的,赫然是一個精美的錦盒。錦盒不過一尺見方,看樣子也并不重。她拿起錦盒打開來,看到里面靜靜躺著的,是一支十分精致的毛筆。在這筆桿上刻著十分古樸的三個字“筱緣軒”。

“筱緣軒”乃是京城最為著名的制筆軒,據(jù)說那里上等的毛筆至少都要幾十兩銀子,而今這慕容瑾卻拿這樣名貴的東西送自己嗎?

小桃略略驚訝地瞧了一眼慕容瑾,慕容瑾的臉上卻掠過了一絲尷尬的紅暈,他冷哼了一聲,扭過臉冷冷地說道:“這是父親的一個部下送來的,虧他還是個四品的將軍!拿著這種稀松平常的玩意兒當個寶,本世子壓根就沒放在眼里。這種東西我書房里多得是,看你連支像樣的筆都沒有,給你拿去用吧?!?/p>

說罷,又斜睨了小桃一眼,道:“省得旁人看了說我們慕容侯府小氣。”

“謝謝?!毙√覈@息著,將那錦盒蓋好了,放進了口袋。

想來,若換成平常,她一定不會要慕容瑾的東西??墒乾F(xiàn)在,她把李蕭送的筆還給他之后,自己確實沒有用的了。現(xiàn)在所用的那支,還是鸚雪從賬房求來的,寫幾個字就掉毛,弄得那宣紙上滿是筆毛不說,那支筆眼看著便要成光桿司令了,再過幾日,怕是想用都沒得用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小桃不想標榜自己有多清高,能用則用吧。她朝著慕容瑾笑了笑,道:“謝謝表哥。”

這一聲既柔且甜的聲音讓慕容瑾整個人都怔在了那里,那個從前只知道躲著自己,甚至連看都不看自己的小表妹,竟然……對他說謝謝嗎……

小桃自然看不懂慕容瑾那古怪的表情,只是收了筆,便想要回去。然而恢復清醒的慕容瑾卻急忙喚住了小桃,望著回過頭來瞧著自己的小桃,慕容瑾卻又一時語塞了。

“那個……姑姑她……可有好些了嗎?”慕容瑾生硬地問。

小桃憂傷地搖了搖頭,眼里慢慢地溢出了淚花。慕容瑾急忙道:“那,回頭我請京城里的好郎中來給看看。”

“真的,能請到更好的郎中?”小桃的眼里陡然升起了希望,目光灼灼地望著慕容瑾。

慕容瑾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但是誰能在面對這樣一雙美麗而又充滿了希望的眼睛的時候,不心生憐惜之情呢?他堅定地點頭,道:“放心,我一定會請來的?!?/p>

小桃的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她朝著慕容瑾展露出生平第一抹釋然的微笑。那微笑如初春綻放的桃花,帶著陽光,帶著雨露,帶著超乎世間所有的美好。那一刻,慕容瑾完全地呆住了。

這是一種……窒息的感覺,還是心動的感覺?為什么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不動?這是若干年之后,慕容瑾再次回憶起這時的一幕,也始終無法釋然的感覺。

或許有些事情,就在這一刻注定了吧。那接下來的輪回與沉淪……

吃過晚飯,便有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小翠居”。小桃沒有想到慕容薇會到這里來,她站在院門口,卻并沒有打算把慕容薇往里面請的意思。

慕容薇只是瞇著眼睛,十分滿意地看著消瘦下去的小桃,笑道:“明兒是十五,按理我這侯府的千金是要到廣緣寺進香聽經(jīng)的??墒窍氲侥隳锒裰夭≡诖玻拘〗憔彤斪龌睾檬?,把這機會讓給你了。聽說廣緣寺請愿極為靈驗,尤其我們慕容家世代供養(yǎng)那廣緣寺,相信那菩薩也會幫你請愿。怎么樣?”

小桃沒有說話,事出無常必有妖。這慕容薇可不像是能做這種好事的人。

果然,看小桃沒有說話,她便呵呵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整了整頭發(fā),慕容薇揚揚得意地笑道:“不瞞你說,我明兒和李蕭哥哥約好了去洛云山游玩。著實不想按著那習俗去什么勞什子廣緣寺聽經(jīng),明兒的書苑我自會幫你請假,喏,這里還有二兩燕窩,是給你娘補身子的。而且明兒你出去自有我的馬車接送,那廣緣寺還有茶水點心供上,你還有什么不愿意的?”

說罷,她朝著阿美使了個眼色。阿美立刻遞上了一個紙包,那紙包里裝的……是燕窩啊……

小桃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關(guān)于燕窩,她沒有吃過,但是有時候去廚房的時候,有看過廚子劉大叔在燉,味道既香且甜。

有一次,劉大叔神秘兮兮地將一小碗燕窩給了小桃,只說慕容薇鬧脾氣,說什么也不肯吃飯,連這燉好了的燕窩也不肯吃。夫人梁氏只好叫下人們把這燕窩撤下去了,好端端的東西,哪里有這樣糟蹋的?劉大叔自把這好東西留給了小桃,然而小桃又如何舍得吃呢?只端著它巴巴地送到了慕容憐的面前,騙她說是劉大叔做的米粥,誰料慕容憐吃了一口便驚訝地道出了燕窩的名字。反而讓小桃奇怪得不行,原來……這些東西,娘親是常吃的嗎?

看著慕容憐眼里漸漸迷蒙上來的淚水,小桃終于明白,原來現(xiàn)在的娘親與曾經(jīng)的生活已然相差得太遠,太遠……

“明兒卯時,在旁門有我的馬車。你要記得時間哦?!蹦饺蒉敝雷约旱男脑高_成了,心中越發(fā)地竊喜。

廣緣寺。

小桃對那個寺院是很陌生的,但是該來的總會來。她早已然對這種交易不反感了,所以當她坐著慕容薇的馬車來到廣緣寺,在那廣緣寺老主持的引領(lǐng)下上了香之后,便被請到了后院的凈堂里吃茶。

聽經(jīng)是要待到辰時過后開始的,因當朝皇后敬佛,所以每一家的望族千金都從出生之后便結(jié)下佛緣。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到寺里聽經(jīng)頌義,以示國儀,但是其實并不是所有的望族千金都喜歡聽經(jīng)的,慕容薇尤其是。

小桃倒是很喜歡這個清凈之地,那茶乃是用后山的松針所制的茶,喝上去既清淡又好喝,還有幾塊點心可以吃。她在凈堂里吃著茶,卻不防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囌f話之聲。

“母后也是,為何好端端的非要逼著人聽經(jīng)。若這天下都尊佛禮,男人都不理事,種田的不種田了,賣肉的不賣肉了,充軍的也不打仗衛(wèi)國了;女人們也不再料理家事,都跑來出家。那這天下豈不是要亂套了?”

清清朗朗的聲音,帶著諷刺,帶著自負,說出來的理論卻讓小桃覺得好笑。于是她推開窗戶,朝著外面看過去。

015:驚鴻

小桃瞧向外面,竟是滿目的桃花,繽紛地落下點點落櫻,陽光下馨香無比。

而那說話之人,則似是被桃樹擋住了身形,只聽得到他的聲音,但聽他仍舊在說著:“日后,說不準這全天下都沒有人生孩子了,難道敵人來襲,竟要靠和尚和尼姑們拿刀拿槍地上戰(zhàn)場嗎?”

“這可未必。”小桃一時忍不住地笑了出來,脆生生地說道,“人家說拜佛敬佛,可未見得是讓人全部出家。而是讓人向善,讓那些種田的好好種田,賣肉的好好賣肉,充軍的好好衛(wèi)國,女人們好好地做家事。若是人人都不向善,四處做壞事,又哪里來的太平呢?”

一席話竟然讓那說話的人完全愣住了,隨即,便從一棵開得正盛的桃樹下走出一個人來。那是一個年輕的公子,頭戴紫金冠,修長的眉,溫潤如玉的眼,唇紅齒白,帶著一派儒雅風度。

他穿著一襲淺杏色的長袍,上面繡著不知名的繁花,腰間系著青藍色的攢玉腰帶,手中一柄黑骨白地兒的折扇,在身前輕輕地搖著。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從小窗里探出的那張清秀容顏上時,整個人竟然怔在了那里。

驚鴻一瞥所說的,也不外乎便是如此的感覺了吧?

那少女應是十二三歲的年紀,清秀的眉眼,水汪汪的大眼,一切都是小巧精致的,透著股說不出的勁道,讓人喜不自禁地想要親近。

她在桃花下?lián)溟W著一雙大眼,粉面含春,簡直就像是從桃花里幻化而生的一般,而她還那樣笑著,仿佛世間最純潔的露珠。

這一瞬間,竟然讓他看得癡了。

“這又是誰家的千金,能解了殿下的心結(jié)?”突然間響起一道朗朗笑聲,自那桃花后面竟然又閃出了一個人。修長的身姿,挺拔的腰身,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和向上挑起的丹鳳眼,讓小桃驚訝地叫出了聲:“靖王爺?”

“原來是你?!本竿鯛敯纂[看到那小窗子里透出的笑臉竟然是在慕容王府看到的小小少女,便也怔住了。

“怎么,王叔你認得她?”年輕公子欣喜地問。

靖王爺看了這公子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有精芒一閃,轉(zhuǎn)瞬即逝。他微微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慕容小姐今日是奉皇后懿旨,來廣緣寺聽經(jīng)的嗎?”

小桃初一聞得這靖王爺叫自己慕容小姐,剛剛想要反駁,忽又聽到他提到廣緣寺聽經(jīng)的事。料想這聽經(jīng)的望族之女若是被人家發(fā)現(xiàn)是代替的,興許會惹來什么麻煩也說不定的。當下便只得閉上嘴巴,朝著靖王爺微微地笑著點頭,然后又朝著那年輕的公子微微頷首,伸手將那窗子關(guān)上了。

但見那伸出的手潔白如玉,纖細如蔥,就這樣輕輕地一帶,便將那窗子關(guān)上了。窗外陽光熾熱,桃花艷麗非常,而那扇有著絕美容顏的窗卻關(guān)上了。

不知怎的,在這年輕公子的心里,竟然徒然生出了幾許不舍與纏綿來。

“皇叔,你道那少女,是哪個慕容家的千金?”他若有心若無心地問著,手中的折扇在身前輕輕搖晃。

“在廣緣寺聽經(jīng)的貴族,自然是慕容文鷹,慕容侯爺家的千金了。”靖王爺?shù)哪抗夂粲兴茻o的笑意,在這公子的臉上輕輕地打了個轉(zhuǎn)。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這片桃花林,靖王爺?shù)脑掝}突然間一轉(zhuǎn),道:“太子殿下,聽說皇后娘娘已經(jīng)開始替您尋找太子妃的人選了,可也是要在這些望族的千金中選一位嗎?”

提起自己的親事,太子白澤的面色便稍稍地一紅。他干咳了一聲,道:“本王不過才十八歲而已,母后便急著成親的事情。男子漢大丈夫還未立任何功勛,何苦就先納妃?還要打探各個望族千金的品性,還要看畫像,真是麻煩死人?!?/p>

“選妃乃是頭等大事,自然不能兒戲。況且太子殿下乃是當朝國儲,這太子妃便是未來母儀天下的人選,自然要慎之又慎?!本竿鯛敶蛑Φ?。

“可是那些畫像也罷,品性也罷,都非真人,豈是打探就能打探得出來的?”太子白澤不禁搖頭嘆息。

“也未見得?!蹦蔷竿鯛?shù)哪抗馑剖怯幸庥炙剖菬o意地瞟到那片已然遠了的桃花林,那扇小窗依舊緊緊地關(guān)著,他的唇邊綻出了一抹笑意,“太子殿下這不就看到真人了?”

白澤的心中一動,也情不自禁地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那片桃花林。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小桃在廣緣寺里聽了經(jīng),雖然那經(jīng)文有些生澀,但到底她還是覺得有些聽得懂了。有幾處格外難懂之處,又請教了前來接待于她的智廣大師。

按著常理,京城的望族比之別處要多出許多,然而這廣緣寺所處之地相對較遠,寺內(nèi)又并無庵堂,許多望族都恐女子前往僧人之處聽經(jīng)會有所不便,便都選了京城的庵堂及更為近便的寺院。只因這廣緣寺風景甚美,尤以桃花著稱,慕容文鷹生性豪爽,年輕時便與這廣緣寺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便令慕容薇來此地聽經(jīng)。

原本今日應該是主持智云大師講經(jīng)的,然而只因寺里來了貴客,便只好讓智廣大師招待小桃,那智廣大師看到小桃如此愛學分外歡喜,替小桃在寺里上了高香,用來為慕容憐祈福,又給了小桃?guī)讉€護身符,方將她送出了寺院。

坐在馬車上奔赴侯府的小桃儼然不知道,一場命運的劇變即將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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