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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中期陜西文人群體論述

2013-04-29 05:04魏強
名作欣賞·評論版 2013年2期

魏強

摘 要:明中期以李夢陽、康海等為首的陜西作家群,以他們富有氣節(jié)的人品和鮮明、務實的文學主張和創(chuàng)作享譽當時及后世,這一群體具有群體人員多、崛起時間集中、影響深遠、鮮明的地域性四個特點。其重躬行實踐的思想底蘊、社會需求、相對太平的地域環(huán)境、王恕和劉瑾的因素等是促使其崛起的主要原因。陜西文人群體特有的人格魅力和堅貞的氣節(jié)也為后人所繼承:在明末清初,陜西成為明遺民集中地之一;對當代陜西文學的情趣和底蘊深入體味,仍能尋到明中期陜西文人群體追求的特有風貌。

關(guān)鍵詞:明中期 陜西文人群體 群體特點 崛起原因

明中期弘治、正德、嘉靖年間,文壇形成了三個大的文人群體。他們分別是以李東陽為首的京城文人群體,以沈周、文徵明、唐寅為首的吳中文人群體和以李夢陽、康海為首的陜西文人群體。雖然這三個群體都符合流派的一些特征,但由于其組織具有一定的松散性,人員有一定的兼容性,雖有派之征,卻無派之實,因此稱他們?yōu)槿后w似乎更符合其特點。在三個群體中,尤以陜西文人群體最為突出。了解研究這一群體可以填補陜西文學歷時性研究的一段空白,對明中期文學研究亦有一定的開拓作用。

一、明代中期的“陜軍東征”

朱元璋建國后,全國設十三個行省,其中陜西行省轄現(xiàn)在陜西、甘肅、寧夏、青海部分地區(qū)。(本文所涉及的陜西便是這個大范圍的陜西,而非今天的陜西省。)明代中期弘治、正德、嘉靖年間,在陜西行省出現(xiàn)了一大批的優(yōu)秀作家。這些作家以關(guān)中為中心,輻射周邊的天水、寧夏、慶陽、平?jīng)龅鹊?,叱咤文壇,討文論詩,“文必先秦兩漢,詩必漢魏盛唐”,掀開了明代文學巨變的帷幕,為明代文學的轉(zhuǎn)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且夫秦地被山帶河,四塞以為國,卒然有急,百萬之眾可具,因秦之故,資甚美膏腴之地,此所謂天府?!眥1}三秦大地(又稱關(guān)中),是周氏祖的發(fā)祥地,歷史上有十一個王朝在此建都,歷時一千多年。可以說,明以前中華文明有文字記載的歷史,有一大半時間與三秦大地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這其中遑論秦、北魏、隋等這些短命的王朝,都曾有過輝煌的成就,而它們的成就與漢唐相比,又顯得微不足道。這兩個偉大的歷史時期分別在西北這塊廣袤的土地上熔冶出了驚天動地的文治武功。

其后的宋元兩朝,由于政治、經(jīng)濟、文化重心南移,特別是宋室南渡,大批文人隨皇權(quán)南遷,加之受北方少數(shù)民族崇武抑文政策的影響,使得陜西文學創(chuàng)作進入相對黯淡的時期,文壇影響力日趨式微。然而元末明初中原、南方的戰(zhàn)亂,使“四塞為關(guān)”的陜西成為相對安靜的世外桃源,許多文人因避亂而遷入陜西。這些文人為陜西文學添入了活力,他們與本地文人一起擔負起了陜西文學復興的重任。經(jīng)過明初百年的孕育,到弘治、正德、嘉靖年間,陜西文學在歷史的必然與偶然的雙重作用下,如井噴一樣勃然而起,出現(xiàn)了一批領袖風騷的人物,如李夢陽、康海、馬理、呂■、王九思、王維楨、喬世寧等。在他們的周圍聚集了一大批的陜西籍作家,形成了規(guī)??捎^的陜西文人群體。他們結(jié)社詠詩,倡導復古,指斥時政,直諫敢言,富有氣節(jié)。他們的創(chuàng)作有強烈的現(xiàn)實關(guān)懷精神、責任感和危機意識,從而迅速與文壇安逸、萎靡的臺閣文風拉開了距離,令人耳目一新,從而以風卷殘云之勢迅速成為文壇盟主,明中期文風也因此一變。而同一地域如此集中、如此短時間出現(xiàn)如此大數(shù)量的作家,這頗似當代文學的“陜軍東征”現(xiàn)象。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賈平凹、陳忠實等為代表的陜西籍作家以他們富有地域特色的創(chuàng)作蜚聲文壇,時人譽為“陜軍東征”?,F(xiàn)在來看,在明中期文壇同樣有一批陜西籍作家以他們杰出的創(chuàng)作和鮮明適時的理論領導藝苑,聳動天下,堪稱明代文學的“陜軍東征”。與當代不同的是他們的影響力更大,文壇地位更高,涉及范圍更廣,對后世的澤惠更多,且有更鮮明縝密的理論色彩和現(xiàn)實關(guān)懷情結(jié)。

二、陜西文人群體的特點

梳理有關(guān)資料,明中期的陜西文人群體有這幾個特點值得注意:

其一,群體人員眾多。不僅有“是時信陽何仲默、關(guān)中李獻吉、王敬夫,號為海內(nèi)三杰”{2};而且“時關(guān)中稱十才子,而康先生德涵為最”{3}。胡纘宗在其《西玄詩集序》中提供了一份較為詳細的西北籍文人名單:“明興,先進文質(zhì)彬彬,尚矣。弘治間李按察夢陽謂詩必宗子陵,康修撰海謂文必祖馬遷,天下學士多從之,志類靡然?!瓡r則有若王太史九思、張民部鳳翔、段翰檢炅、馬泰卿理、呂宗伯■、韓中丞邦奇、參伯邦靖、王翰檢元正、南郡守臺吉、劉憲使儲秀、馬太使汝驥、許中宗宗魯、王僉使謳、何中丞棟、張比部治道、李僉使宗樞、王宮諭用斌、呂群守顓、趙兵部時春、孫羽士一元、實與李康同趣,雖言人人殊,而其歸則遷與甫也。”{4}實際上當時陜西作家群體的人數(shù)并不限于此。檢索《明詩紀事》《列朝詩集》《明詩別裁集》《靜志居詩話》等資料,我們還可以發(fā)現(xiàn)更多。如長安田登,三原王恕,涇陽呂潛、郭郛、張節(jié),藍田王之士,耀州喬世寧,靈寶許進、許瓚,三原張原、秦偉,渭南裴紹宗、薛敬之,武功康阜,蘭州彭澤,秦安胡纘宗,華陰王維楨,岐山李憲,西安雍泰、李綿、李挺、韓富,寧夏馬昊、呂經(jīng)等人。粗略統(tǒng)計見于各種資料記載,活動于弘治、正德、嘉靖三朝,有作品傳世的作家,總計有五十人之多,相信實際的數(shù)量應該更大。但即從這一不完全名單也足窺明中期陜西文人群體的盛況;而這尚不包括一些雖非陜西籍卻有過西北生活經(jīng)歷的文人。如幼年曾長期隨父旅居臨洮,后來又擔任過陜西提學副使的何景明,以及文人馬中錫、楊一清、何塘、王廷相、邊貢、李開先、崔銑等都有過西北為宦的經(jīng)歷。他們與陜西作家群交往密切,主張近似,創(chuàng)作趣味基本相同,把他們作為陜西文人群體的羽翼未嘗不可。

其二,崛起時間集中。這批文人從登上文壇,成為主將,再到衰落,僅短短四十多年的時間( 這個時間的確定是以李夢陽弘治七年入仕為上限,以康海嘉靖十九年去世為下限)。考察明中期陜西文人群體的活動軌跡,就會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整個明朝,從開國到滅亡,近三百年,史冊留名的陜西籍詩人不到百人,而這其中弘治、正德兩朝占一半以上,如果加上嘉靖前期,人數(shù)就占絕大多數(shù)。換句話說,有明一朝的陜西籍,且有文名的基本就集中在弘治、正德年間、嘉靖前期這四十多年的時間。

其三,影響深遠。明中期陜西文人群的出現(xiàn)是漢唐以后,文化中心南移,西北文化邊緣化后又一次向文壇中心回歸的表現(xiàn),是漢唐燦爛文化被遺忘后的強勁反彈,是對明前期文學創(chuàng)作的反撥,是一群生活在水深土厚間的淳樸西北漢子責任感和危機意識的體現(xiàn),是西北文學的再次輝煌。以李夢陽、康海等前七子為首,以陜西文人、中原文人為翼,“文必先秦兩漢,詩必漢魏盛唐”,摧枯拉朽,風卷殘云,短時間內(nèi)就把臺閣陰霾一掃而光,為明代文學開創(chuàng)了一個嶄新的局面。在短短的四十幾年中,陜西不僅出現(xiàn)了著名的文人群體,而且在各個方面都有舉足輕重的人物。李夢陽和康海更是文壇巨擘,“當時人語曰:‘李倡其詩,康振其文,文章賴以司命,學士尊為標的。前失作者,后啟英明?!眥5}關(guān)于這點,資料和近人論述較多,恕不贅言。實際上明中期陜西作家群中,成就卓著者除康海、李夢陽、呂■外尚不乏其人,如馬理的聲名遠播海外。楊一清督學陜西,“見馬理與呂■、康海文,大奇之。曰:‘康生之文章,馬生、呂生之經(jīng)學,皆天下士也。(馬理)登鄉(xiāng)薦,入太學,與呂■及林慮馬卿,榆次寇天敘,安陽崔銑、張士隆,同縣秦偉,日切靡于學,名震都下?!啕愂拐咧粒瑔栔魇曼S清曰:‘關(guān)中馬理先生安在,何不仕也?”{6}又如韓邦奇的《見聞考隨錄》,不僅是一部文筆相當出色的文學作品,也是一部考證明中期政治、經(jīng)濟、軍事、文學、音樂、風俗等各方面情況的珍貴資料集?!端膸焯嵋氛J為:“《見聞考隨錄》五卷,乃嘉靖末所刻,汾陽孔田允為之序。當正德之際,北地信陽方用其學,提倡海內(nèi)。邦奇獨不相附和,以著書余事,發(fā)為文章,不必沾沾求合于古人;而記聞淹通。凡天官地理,律呂數(shù)術(shù),兵法之屬,無不博覽精思,得其要領。故其征引之富,議論之■,一一具有根柢,不同綴飾浮華。至《見聞考隨錄》所記朝廷典章,頗為詳備。其間如譏于于謙不能匡正之失,及辯張彩阿附劉瑾之事,難不免小有偏頗,而序次明晰,可資考據(jù)。其他辯論經(jīng)義,闡發(fā)易數(shù),更多精確可傳,蓋有本之學,雖瑣聞雜記亦與空談者異也?!笨梢钥闯鏊膸扉w臣對此書評價很高。在理學上出現(xiàn)了與王守仁、湛若水齊名的理學家馬理和呂■?!睹魇贰巍鰝鳌吩疲骸皶r天下言學者,不歸王守仁,則歸湛若水,獨守程朱不變者,惟■與羅欽順云。”然而在這個文人群體中仍有許多作家囿于后人認識上的原因,幾乎無人問津,這不能說是個遺憾。

其四,鮮明的地域特色。明中期陜西文人群體創(chuàng)作有極強的地域人文色彩,他們有與他地不同的人格氣質(zhì)和理想追求。程頤曾說:“關(guān)中之士,語學而及政,論政而及禮樂兵刑之學,庶幾善學者?!眥7}他們講究“學者雖讀盡天下之書,有高天下之文,是不能體驗見之躬行,于身心何益,世道何補?”{8}因此,這一文人群體的精神思想更多地表現(xiàn)在渴望經(jīng)世致用上,有極強的事功意識。他們的創(chuàng)作也是他們這種思想的體現(xiàn),也是他們高蹈“文必先秦兩漢,詩必漢魏盛唐”的內(nèi)因。因此他們的詩歌雄渾高闊;散文勁節(jié)高邁,有益世用,這與臺閣文風形成鮮明反差。故而他們的主張雖也疏漏頗多,卻在風雨飄搖中綿亙數(shù)百年,得到后人的敬仰。這其中既有人格魅力因素,也有其主張有很強針對性的原因。一直到清末,仍得到南社柳亞子、高旭、陳去病等文人贊賞不已的原因也正在于此。當然,地域色彩不僅表現(xiàn)在群體精神情趣上,而且體現(xiàn)在群體成員作品濃郁的西北文化風貌上。陜西本是一個迥異于南方的山川峻美的地方,地區(qū)風俗色彩斑斕。翻檢群體成員的創(chuàng)作,猶如徜徉在西北的名勝古跡之間,可以盡情享受到西北獨特的風俗人情。歷史遺跡的遺訓、華山的險峻、太白山的高寒、終南山的玄幽、麥積山石窟的壯觀、五丈原的悲嘆、大雁塔的高聳、樓觀臺的幽深、華清池的巧麗、黃河的雄莽、渭河的九曲回腸、黃土高原的雄厚、大漠的壯觀與寂涼、秦腔的狂放、眉戶戲的婉轉(zhuǎn)、扶風的社火、鳳翔的泥塑、少數(shù)民族的風情,在群體文人創(chuàng)作中多有體現(xiàn),這些作品大都浸透著作者對故鄉(xiāng)的摯愛之情。

其五,嚴密系統(tǒng)的理論性。陜西文人群體登上明中期文壇,成為主將,時間很短,影響卻昭著,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有較為系統(tǒng)嚴密的理論為號召。這也是他們不是孤立地出現(xiàn),而是整體性涌現(xiàn),且迅速席卷文壇、聳動天下的基礎。作為后人,我們要看到他們的理論在當時的現(xiàn)實意義,更要看到其理論為后世關(guān)于文學創(chuàng)作的本體性、文學創(chuàng)作的方法、文學作品的鑒賞、文學遺產(chǎn)的繼承、個性的如何展示、俗與雅的關(guān)系等方面提供的豐富的理論探索平臺。梳理明清文學理論,對他們不管贊成也罷,批駁也罷,說到詩文恐怕誰也繞不開以陜西文人為主的“前七子”,這是明以前任何一個流派或群體所不具備的。在短短的四十幾年時間中,在仕的以李夢陽為中心,在野的則以康海為中心,兩個中心之間互通有無,在詩文創(chuàng)作的思想、繼承、方法、鑒賞等方面提出了大體相同的主張。在“文必先秦兩漢,詩必漢魏盛唐”的大前提下,群體成員個人理論論述雖略有不同,但在具體創(chuàng)作實踐中,總感覺到他們作品有相似的追求和情調(diào),因此翻閱群體文人的作品,總能體味到一股真氣充溢其中,一種昂揚氣概彌漫字里行間,一種現(xiàn)實情懷令人悲憫,一種欲進無門的困境令人心酸,他們以詩文創(chuàng)作直陳胸臆,縷析心路困惑。

三、崛起的原因

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出現(xiàn)這樣一個人數(shù)眾多、影響極大的文人群體,既有其歷史的必然性,也有其歷史的偶然性。

首先,秦地“其先民有先王遺風,好稼穡,務本業(yè),故《豳風》言農(nóng)桑衣食之本甚備”{9}。從先秦起,關(guān)中地區(qū)重躬行實踐的思想一直潛流不息,宋代的張載則是這種精神的集大成者。明中期關(guān)中學子,大都仰張氏關(guān)學的精髓,向往“為天地立心,為先民立道,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夢想能“入??谕瞥黾t日”,“煉石頭補了漏天”。{10}顧炎武《與三侄書》指出:“秦人慕經(jīng)學,重處土,持清議,實與他省不同?!眥11}翻檢明中期陜西文人群體的文集,可以看出,這種重躬行實踐的思想是明中期“陜軍”的政治理想和文學創(chuàng)作的底蘊。他們的詩不做無病呻吟,而是感情澎湃,思想銳利;文指摘時事,引古訓今,獻計獻策,赤子忠心,很好地輝映了周秦大地所負載的綿長的歷史淵源。其次,歷史的輪回又給陜西文學的復興提供了良好的舞臺。元明之際的戰(zhàn)亂,對中原、南方的經(jīng)濟文化造成極大的傷害,與此同時,陜西由于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雖有戰(zhàn)亂,受到的傷害卻相對較小,有利于文學的復蘇。而且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吸引了一批外地文人為避戰(zhàn)亂而遷居陜西,促進了陜西文學的復興。群體中的代表人物李夢陽、康海、王九思等人的先祖都是元明之際遷居陜西的。同樣這也可以解釋陜西文學為什么在明后期乃至清代暗淡無光的原因。明后期西北陷入農(nóng)民起義的狂潮中,兵溷屢次折損,加之天災不斷,對陜西文學打擊非常大。嘉靖三十四年關(guān)中大地震就奪取三十多萬人的生命,群體成員馬理夫婦、韓邦奇等就死于這次地震中,此后陜西文學就再也沒有這樣有影響力的文人群體出現(xiàn),陷入了較長的沉寂期,直至當代的“陜軍東征”,才重現(xiàn)陜西文學的輝煌。再次,社會的需求也是這一群體閃爍的重要原因。明朝自英宗始就陷入皇帝平庸無能,不思進取,宦官與外戚禍政,閣臣吟風弄月、樂于守成,官員上下夤緣、糜爛不堪的局面,加之連遭天災饑饉,四境又擾攘不斷,國家局勢每況愈下,與這一衰世形勢極不相吻合的是文壇萎弱靡麗的臺閣文風。李東陽雖也不滿于這種文風,欲更張之,但囿于身份和地位,終未能有大的的突破。陜西文人群體適時登上文壇,他們是一群有極強政治嗅覺和人生理想的精英文人。出于政治和文學的雙重考慮,他們有針對性地強化和具體化了前人復古的主張,高揚先秦漢唐的優(yōu)秀創(chuàng)作,對當時文學救弊,也是想以文學救弊來喚醒政治的生機。故而不管從“前七子”,還是從陜西文人群體看,他們的理論和創(chuàng)作雖然存在不少不足,卻能一呼百應,正說明了社會的強烈需求。明孝宗看了康海的對策后,嘆曰:“我明百五十年無此文體,是可以變今追古矣”{12},于是遂賜康海為狀元出身,就是這種社會需要的上層體現(xiàn)。最后還有一個不愿為人提及卻客觀存在的事實,即王恕、劉瑾等權(quán)臣的惠澤家鄉(xiāng)。王恕在弘治前期曾任吏部尚書,對家鄉(xiāng)的青年才俊大力提拔。如果說王恕的提攜還是在正常范圍,到劉瑾擅權(quán)時,為籠絡人才,特別是鄉(xiāng)人,更是不惜手段。他先借口南方各省鄉(xiāng)試多有錯訛,減少其鄉(xiāng)試錄取名額,后又矯旨增加陜西鄉(xiāng)試錄取名額到百名。且把這種行為的性質(zhì)拋開不說,可以肯定這種做法的影響力是非常大的,它直接刺激了陜西地域的文化熱情,拓寬了陜西文人群體走向全國的門徑,也對陜西文人群體的形成有重要的作用,而這也恐怕是這一群體迅起迅落的原因之一吧!有意思的是,在這群陜西文人群中,不管是受惠的還是沒有受惠的,除極少數(shù)外,大多數(shù)文人氣節(jié)耿直,嫉惡如仇,不肯諛附劉瑾,如康海、呂■注重名節(jié),堅決不與劉氏通洽,這也是劉瑾所未能料到的。這也難怪當劉瑾聽到康海為李夢陽事深夜拜訪時,竟倒屐而出迎,其驚喜之情可見一斑。而康海這一可傳為千古美談的義士,此后竟因此被除名,留下了一段千古悲劇。

陜西文人群體特有的人格魅力和堅貞的氣節(jié)不僅為當時人所敬仰,也為陜西的后人所繼承。在明末清初,陜西成為明遺民集中地之一。據(jù)謝正光《顧炎武交游表》中統(tǒng)計,陜西籍遺民與顧炎武有過交往的就有王弘撰、李因篤、李■等二十幾人,而這尚是與顧氏有來往的,并沒有囊括全部{13},但僅此也可見明中期陜西文人群體人格魅力對后人的澤潤。實際上,如果我們對當代陜西文學的情趣和底蘊深入體味,仍能尋到明中期陜西文人群體追求的關(guān)注現(xiàn)實、憐憫蒼生的特有風貌?!?/p>

{1} 班固:《婁敬傳》,見《漢書(卷四三)》,中華書局2007年版。

{2}{5} 張治道:《對山集序》,見《對山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

{3} 王世懋:《對山集序》,《對山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

{4} 胡纘宗:《鳥鼠山人小集(卷一二)》,齊魯書社1997年版。

{6} 張廷玉等:《明史》,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7249頁。

{7} 程頤、程顥:《二程集》,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1196頁。

{8} 呂■:《涇野文集》,上海古籍出版1987年版,第91頁。

{9} 司馬遷:《貨殖傳》,見《史記》,中華書局2009年版,第129頁。

{10} 王九思:《柬對山阻雨》,見《碧山樂府》,齊魯書社1995年版,第968頁。

{11} 顧炎武:《亭林詩文集》,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87頁。

{12} 張治道:《翰林修撰對山康先生狀》,見《對山集》,上海古籍出版1987年版。

{13} 謝正光:《清初詩文與士人交游考》,南京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4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