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著細沙朝海里走,這才見海水的清澈,競?cè)缛话阃该鳎瑥街蓖白?,眼看著水下琥珀色的沙灘緩緩向海中傾斜,視線所及處把海底都看透了。
一片五彩繽紛的海石花,從海底升起來,蹭得我腳心癢癢。
它們自由自在地在海里徜徉,悠然自得地穿梭于泳者的臂彎之間,悄沒聲地潛過來,又輕靈靈地漾開去。它們竟然是不怕人的,還有些喜歡的樣子。
那一刻,我驚奇得連呼吸都屏住了,愣了好一會兒,長噓一聲說:哇,是魚呀,真的是魚!
陽光下明晃晃的海水中,我站穩(wěn)了腳跟彎下了腰,它們就在我的眼前、我的身邊游動,我無須去尋找,它們自己就威風凜凜地巡視過來了。大魚總是獨來獨往的,身子一尺來長,多為銀灰色和純藍色,背部有金色的鑲邊;橘黃色的魚身上分布著黑色的斑紋,晚禮服般華麗莊重,慢吞吞的很像紳士;小魚一群群集體行動,齊齊地列隊同游,有儀仗隊的風采,滿身色彩絢麗,花紋同家養(yǎng)的熱帶魚一模一樣。它們穿行在泳者之間,泳者靈巧如魚,魚如泳者光滑,令人難以置信地出現(xiàn)了一幅人魚共浴,親如一家的奇景。大魚小魚旁若無人地貼著人身擦過,吐出一串串氣泡,水上漂來了海洋深處的氣息。
(節(jié)選自張抗抗《天然夏威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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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叫《漁灣》呢?自然是魚多啊!
多到什么程度?你聽作者的驚呼:哇,是魚呀,真的是魚!先是“哇”的一聲呼喊,接著是判斷那些“海石花”“是魚呀”!可能嗎?再看看,“真的是魚”。這一驚呼,既驚奇又驚喜,讓讀者見到了一片魚。
快彎腰看看這片魚吧!嚯,有大的,有小的;大的獨來獨往,小的列隊同游。瞧,多好看啊!有銀灰色和純藍色,背上鑲著金邊的;有橘黃色點綴著黑色斑紋的,有像熱帶魚一樣色彩斑斕的。
最有趣的是你可與魚群共浴,“泳者靈巧如魚,魚如泳者光滑”。
這是哪兒?我告訴你,這是夏威夷漁灣。
(侯秉琛 選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