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愷杰
從一個人看什么書,擁有什么樣的書房,可以窺視到這個人也許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那么,那些名人大腕的書房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一斗齋”主人莫言:書架上只剩經(jīng)典
于莫言而言,書房有特殊含義。當電視揭曉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花落誰家時,他靜靜地坐在高密市南翰林苑閣樓的木椅上。這間閣樓是他平時進行創(chuàng)作的地方,裝修非常簡單,一張小桌、兩張木椅,莫言稱之為“一斗齋”。
莫言現(xiàn)在是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文學院院長,他已經(jīng)在考慮退休后的生活了:“北京人太多了,城市太喧囂了,我現(xiàn)在就盼著退休,該葉落歸根,高密老家挺好的,親人都在這里,我的書房也比北京的書房安靜。”
莫言有時會在微博上談到讀書,比如重讀《儒林外史》。談到閱讀,莫言說,現(xiàn)在的書太多了,但是他基本只讀經(jīng)典。
“我這兩年一直在書房里做減法,每年會清理出一批書來送給一些學校,現(xiàn)在把書架清理得只剩100多本書,都是經(jīng)典。比如說中國幾部古典小說,比如說魯迅、托爾斯泰的作品。我覺得這些書實際上就足夠了,因為每次拿起一本書來,還沒有讀一半就被別的事情打斷了,等你下次拿起另外一本書來,又把前面的書忘掉了。我覺得越是經(jīng)典的書越耐得住重讀?!?/p>
陳忠實:我還是一個鄉(xiāng)下人
凡讀過長篇小說《白鹿原》的讀者,無不為這部反映陜西渭河平原50年變遷的雄渾史詩所震撼,無不為由此展現(xiàn)中華民族靈魂的現(xiàn)實主義畫卷贊嘆。
《白鹿原》里有一間白鹿書院,書院里住著朱先生?!栋茁乖返淖髡哧愔覍嵉淖√庪x陜西省作家協(xié)會不遠,因而設(shè)在這里的辦公室就成了他的書房。
南窗的窗臺上、墻角邊堆滿了書,多是朋友、同行的贈書,也有慕名的求教之作。有暇,陳忠實要看一看,有些為之作序,有些評論一番。房中的寫字臺上也堆滿了書,但還是有地方進行寫作的。
陳忠實曾著文稱每每有人問及他的書齋名,他無以為答,文章結(jié)尾所寫“原下”和“二府莊”或者“雍村”,只是表示寫作地點而已,并不是齋號。
不過對于文章末尾所附的寫作地點,竟然沒有一次注明城市標志的字樣,陳忠實說:“直到此刻,我才頓然醒悟,潛意識里依然親和著鄉(xiāng)村;盡管住在城市也有不少年頭了,卻拒絕把什么街什么路什么巷作為文章末尾的寫作地點,樂于附上什么村什么寨什么莊這些鄉(xiāng)村的名字;這種親和和拒絕的意向,卻是潛意識,更是無意識的自然行為。我由此也明白了,我還是一個鄉(xiāng)下人?!?/p>
金庸:書房看報
總的來說,理想的書房是沒有邊際的,是個奢侈的追求。武俠小說家金庸的書房有60多平方米,堪稱“俠之大者,書房亦大”。
金庸現(xiàn)在每天“黎明即起”,在跑步機上邊走邊看早晨的新聞,鍛煉身體15分鐘到20分鐘,然后用早餐;上午看報、讀書;中午不休息,看看電視;下午有時到寫字樓辦公室會客,不去的話,就留在家中書房里看書,再就是查資料、做功課?!皩W習最樂”,他樂此不疲。
李敖:書房找回憶
在關(guān)于臺灣作家李敖的各種傳奇中,他的書房都是不可忽略的標志。傳說中那間斗室里堆滿了書籍、資料,甚至美女圖片,風雅和風月在那里奇妙地并存。
雖然搬到陽明山不過是近幾年的事,可是書房里充滿了他在臺灣60年間的積累與記憶。這里有他的滿腹經(jīng)綸,有他的滿心童趣,而這些呈現(xiàn)在客人面前時井井有條的一切,都歸功于他的親手歸納和整理。一向率性的李敖也從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吧仙揭院螅翟陲L里,淋在雨里,飄在云里,活在夢里。”這是李敖描寫自己陽明山生活的一段話。從書房的窗望出去,看到的是風景和朋友。從書房的窗向里望,看到的是主人的悠然與坦誠。人們大多看到他的獨行,很少了解他的牽掛,人們總看到他與人斗其樂無窮,卻很少看到他在感慨夕陽西下。
梁文道:不看教人發(fā)財?shù)臅?/p>
劍橋英王學院圖書館館長曾經(jīng)說,他沒有書房,他的家就是書房。梁文道特別認同:“我的家里到處放著書,我在狹小的空間看書寫字,真的,我的家也就是我的書房。”
梁文道在香港住一個100多平方米的公寓,家里主要的家具就是9個頂天立地的大書柜,此外,其他能用的空間也放滿了書。他把書架簡單分成幾大類,關(guān)于歷史政治的放了4個,哲學類3個,文學類1個,還有1個放心理學、自然科學方面的書?!斑€有兩處,我媽家也被我霸占了,另外我的辦公室里也堆滿了書。”
他對收藏書有偏好,一類是古希臘哲學、文化、歷史方面的書,一類是關(guān)于知識分子的傳記,還有一類是研究圖書館、藏書樓的書?!胺凑私倘税l(fā)財?shù)臅?,我什么書都看。如果可以選擇版本的話,我寧可多買舊書,尤其是那些折了角和少了頁的書—因為我覺得這些書很可憐?!?/p>
汪涵:用儀式親近書房
“以書會友”、結(jié)交愛書之人是湖南衛(wèi)視當家主持人汪涵創(chuàng)辦“培榮書屋”的最重要目的。2009年,汪涵出版了《有味》,與梁文道、白巖松、陳丹青等人一起在北京召開發(fā)布會,就說起了四個人要聯(lián)合做一家書店。后來其他三個人沒了信兒,汪涵卻把這個一直埋在心里的想法付諸實施了。
“我對讀書有一種敬畏感,”汪涵說,“好的書籍就像夜空中一顆閃亮的明星,你需要抬頭仰視。所以我讀書的時候總是虔誠,用一種儀式感很強的方式親近書本,通常我會焚香、放一段舒緩的音樂,再泡一壺清茶,然后開始靜靜地閱讀?!?/p>
韓寒:我的書房沒有毛片
韓寒的書房也就10平方米大小,書架的一小半是各式頭盔和獎杯,書的門類很雜。當被問到是否要先整理一下,免得有什么不適宜曝光的被拍到時,韓寒立刻故作緊張地巡視了兩秒鐘說:“對??!我得看看有沒有毛片?!?/p>
(摘自《梅州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