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 等
意見
梁文道/文
美國曾經(jīng)很流行一種小型的投資俱樂部,親朋好友聚在一起,大家拿出一筆錢來,一起做投資或買賣股票。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如果這個俱樂部的成員之間關系很好,常常一起喝酒烤肉,家庭聚會,那么投資成績通常都會很爛。相反,如果他們的人際關系相對緊張,總是有人處在對立狀態(tài),投資結(jié)果反而會很好。
意見的存在對一個政府、一個社團或一家公司來說非常重要。
如果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樣,意見完全一致,就等于變成了一個腦子,他們做出的決策往往會有各種盲點和問題,就會變得非常危險。
關于奢侈
(法)雅克·阿塔利/文 梁志斐 周鐵山/譯
不再是積累各種物品,而是表現(xiàn)在能夠自由支配時間,回避他人、塞車和擁擠上。
獨處、斷絕聯(lián)系、拔掉插頭、回歸現(xiàn)實、體驗生活、重返自我、返璞歸真、自我設計將成為一種奢侈。奢侈本身是對服務、度假地、治療、教育、烹飪和娛樂的選擇。
如初遇如訣別
藍色海岸/文
有一位畫家說,齊白石的畫,為什么畫得那么好?而且年紀越大畫得越好?因為他越到晚年,對生活就越依戀,也越愛惜身邊的一切。
“他晚年的畫,既有像是第一次看到紅色辣椒的感覺,又有像是最后再看一眼的不舍之情。”
這樣的描述,深動我心。
仿佛有點明白,那些紅辣椒、大白菜、小魚小蝦,本也平平常常,經(jīng)常面目無光,但為什么在大師的畫作里,卻可以變得令人迷戀,價值連城?因為大師筆下,畫的不只是萬物的表象,他與人間萬物莫逆相交,一生難舍,他畫的,是他的愛與珍惜。
如果,人間的至愛之情,也可以有個長相,我想,它便可以長成如此一幅丹青的模樣,每一個筆觸、每一滴水墨,都像至愛的眼神——最純粹也最復雜。它既是熱烈的表達,也是深長的沉默,有無比的幸福,也有難言的痛苦,如初遇,又如訣別。
初遇使人感覺新鮮,初遇之心,令愛的表達天真熱烈,生生不息;而訣別令人憂傷難舍,訣別之情,令我們懂得,愛的盡頭是珍惜。
我想,人的一生,即便不能如齊白石那樣摯愛萬物,至少,也應該這樣至深至美地去愛一次,哪怕只是愛一個人、一件事、一樣東西。
一個人的兩個朋友
張小嫻/文
有些人性格寬容,有些人性格潑辣,夾在中間,不寬容,也不潑辣的人是最可憐的。
寬容的人脾氣好,他們真心包容別人。潑辣的人不好惹,喜歡罵人就罵人。夾在中間的人,有時想做善良好人,有時又想做惡人,這不是太難嗎?
很想不計較,很想不放在心里,表面上做到了,心里卻是委屈的。然而,很想潑辣的時候,又潑辣不起來。罵人是罵了,但罵得不夠尖酸刻薄。跟人吵架,聲音又不夠大,最后還哭起來,人家怎會怕你?
極端的人,還是比較快樂的,他們才沒有那么多的心理掙扎。
有時候,我們多么希望自己能夠潑辣一點!
也許,像我們這些夾在中間的人,應該起碼有兩個朋友,一個寬容,一個潑辣。寬容的那個,教我們?nèi)グ瓌e人。潑辣的那個,負責替我們教訓那些欺負我們的人,我們只需要站在旁邊看熱鬧就可以了。
容忍
孫香我/文
傅斯年不滿陳寅恪的行為,仍然容忍了他:“但求為國家保存此一讀書種子耳。”有學者說:“容忍很可貴,像陳寅恪這樣的人,需要有人容忍。”話說得不錯,容忍當然是可貴的,但要我說,我們只可向傅斯年學習,要容忍別人,卻最好不要學陳寅恪,要別人來容自己,忍自己。總要人家容忍自己,這算什么呢。
對年輕人的兩個要求
陳丹青/文
對年輕人只有兩個要求,一個是飯碗第一,一定要自立。大學畢業(yè)后,面臨一個很現(xiàn)實的處境,你的飯碗最重要,不要把飯碗砸了;第二個盡量不要受這個社會壞的影響,人在年輕的時候,多少總是正直的,有沖動、有理想、向善的。三十歲以后,要么是平庸,要么就轉(zhuǎn)向惡,開始變成一個社會的幫兇,進入這個機器。
感受美好
李廣森/文
人的心情,一半在內(nèi)心,一半在環(huán)境。特別嘈雜的環(huán)境,常常讓人心神不寧。如果有鄰居在裝修房子,刺耳的電鋸聲,總是讓人心煩氣躁。有位高手竟然能從這些煩人的噪音中,聽出搖滾樂的節(jié)奏:我感動天,感動地,怎么感動不了你,明明知道,沒有結(jié)局,卻還死心塌地!
此人在這美好的音樂中,感受著電鋸與鋼筋、水泥的深刻愛情。對于熱愛生命的人而言,噪音也是一種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