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這是近10年來北京同期最冷的一天。我從重慶返回北京,透過機艙的玻璃望出去,外面陽光燦爛,大地和山巒已經(jīng)白雪皚皚。那些雪白的尤物在地表自由生長、延展,呈現(xiàn)出一種奇怪的形狀。這一天,西伯利亞的寒冷囂張的攻城掠地,北方大多數(shù)地方淪陷在寒冷之中。
我曾經(jīng)深深地愛上一座城市,就像當年沒心沒肺地愛上某個人。正如一首歌里所說,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減。但后來就倦了,不是你變,就是別人變。變總是那么不可避免。于是,當這座城市在某種力量的驅(qū)使下燃燒、瘋狂,然后迅速變異和傳染,老王忽然間體會到一種強烈的眩暈和失重。于是,連同那驟然升降的命運,老王開始習(xí)慣從默默回憶到不再記起。
城市其實還是那座城市,風(fēng)還是那些風(fēng),雨還是那些雨,只是再沒有了當初從容看風(fēng)景的心情。
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我很恐懼乘坐飛機。每當飛機遭遇氣流顛簸,那種莫名其妙的恐懼便瞬間布滿全身,心像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讓我喘不出過氣來。
恐懼來源于和大地的隔離,來源于對前路和命運的無能為力。當然,恐懼更源于牽掛,有了牽掛,便不敢去死,不愿去死,不舍得去死。
但死又是必然的。不管我們多么抗拒、掙扎和不愿意。
所以,當末日預(yù)言鋪天蓋地而來,最先慌了的不是別人,恰恰是我們無處安放的內(nèi)心。
2012已經(jīng)漸行漸遠,快樂與悲傷、收獲與失去、理想與絕望、真情與假意,都隨著一場場紛紛揚揚的大雪淡入淡出。在世界末日的劫后余生里,我們開始明白幸福的真正含義。
我經(jīng)常不習(xí)慣于范進中舉式的大悲大喜。以前以為那不過是被強烈虛擬過的演繹,后來慢慢發(fā)現(xiàn),那很可能無限接近于真實。當你日思夜想夢寐以求卻屢屢不得,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你發(fā)現(xiàn)你其實已經(jīng)得到了。這份驚喜,不是誰都承受得起。
站在年輪的邊上,往回看去,有些恍恍惚惚,又有些不期而遇。這一年,談不上輝煌,但卻又如此生動而精彩。一些新鮮的人,新鮮的事,新鮮的道具,新鮮的呼吸,讓記憶深刻、鮮活而栩栩如生。
我常?;赝^去,但我更愿意相信未來。未來就是希望,未來讓我們活得更堅決。
所以,盡管去年的變化、去年的煙花特別多,我仍然愿意相信,明天的日子未來的道路,我們還可以一路扶持、一起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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