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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乾嘉漢學闡釋目標的“是”

2013-02-18 14:24:21崔發(fā)展宋道貴
江西社會科學 2013年3期
關鍵詞:乾嘉宋學戴震

■崔發(fā)展 宋道貴

乾嘉時,漢學家普遍認為宋學有蹈虛之弊,故而主張回歸原典,并自覺地將這一工作定性為“實事求是”之舉。不過,對于漢學家們的這一自我定性,當時已有質(zhì)疑之聲。如對于江藩的《國朝漢學師承記》,龔自珍明確指出該書“名目有十不安”,而首要的不妥之處就在于“夫讀書者實事求是,千古同之,此雖漢人語,非漢人所能?!盵1](P346)。一般的講,讀書人固然可以普遍抱有“實事求是”之理念,但不可否認的是,“實事求是”被明確地作為口號,被強化為一種自覺意識,乃至于被虔誠地尊奉為治學的基礎觀念,則是首次在乾嘉漢學家這里才真正實現(xiàn)的。[2]

由此,在闡釋學的視域中,或可以“實事求是”作為進一步研究乾嘉漢學的一個突破點。作為一個經(jīng)學闡釋命題,“實事求是”或可細分為“實事求是者”(闡釋主體)、“實事”(闡釋對象)、“求”(闡釋方法)與“是”(闡釋目標)等幾個層面。而其具體內(nèi)容亦可概括如下:乾嘉漢學家認為,只要自己(“實事求是者”)從堅實的、客觀的闡釋對象(“實事”)出發(fā),通過可操作性、可重復性的闡釋方法(“求”),就能將客觀的經(jīng)文、經(jīng)義或儒道(“是”)闡釋或還原出來。①

本文的主旨,將著重對“是”進行探討。就闡釋目標的設定(而非事實或結(jié)果)而言,乾嘉漢學家辨?zhèn)卧牡墓ぷ髯罱K只是為了重構(gòu)其中的原義。一般而言,在漢學家“實事求是”的闡釋活動中,“實事”指原文、禮儀、典章制度等闡釋對象,而“是”則指原義、禮義、義理等闡釋目標。雖然求“實事”最終仍是為了求“是”,但二者的具體所指并非截然二分。在漢學家這一考證群體中,與求是(求原義)相比,求事、求實(求原文)同樣會被視為合乎“實事求是”的舉動而得到稱許,漢學家考證典章制度雖然首先是為了求原文,但作為求原義的基礎性工作,這種考證仍往往被置入到求原義的大方向下而得到某種職業(yè)性、群體性的認同。雖然漢學家多有將“實事”與“是”等而視之的錯位理解,但原文作為原義的基礎層面,必然被保存于原義之中,或者說,實事求“是”包孕著實事求“事”。由此,漢學家所設定的闡釋目標(“是”),就應蘊含原文與原義兩個層面。

在漢學家這里,“實事求是”乃是為了消除人們對經(jīng)書的誤讀,從而達到對原文與原義的客觀認知。由此,在漢學家“實事求是”的活動中,如果說“實事”是客觀認知的對象,“求”是客觀認知的行為,那么,“是”(原文與原義)就是客觀認知的結(jié)果。本文的主要任務就是對這一認知結(jié)果進行考量。

一、思想與思想性:漢學家有無義理

乾嘉乃至乾嘉之后的清儒,幾乎都認為漢學家在追求義理上乏善可陳。且不論宋學家一以宋儒義理為義理,自然不會承認漢學家有什么義理可言,然而即便是在漢學家群體內(nèi),義理上的不足,亦被視為漢學自身的一個毛病。

其實,漢學家之所以常常忽略義理,并不是不自覺,而是他們并不主張建構(gòu)義理或思想體系,這乃是由其所遵循的學術或思想規(guī)范所決定的。對于他們,發(fā)揮義理并不是一個輕松的話題。因為發(fā)揮義理與蹈虛之間的必然關聯(lián),一向是漢學家斥責宋學的慣用邏輯,以致由此而來的杯弓蛇影之情形,在漢學家中可謂屢見不鮮,如王鳴盛甚至明言“蓋學問之道,求于虛不如求于實,議論褒貶皆虛文耳”[3](《序》,P1)。對于多數(shù)漢學家而言,不要說發(fā)揮義理往往被視為重蹈宋儒之覆轍,即便是采用宋儒的概念或言論,也往往被漢學家在群體意識形態(tài)上強化為不可接受的東西。如戴震雖以闡發(fā)大義的《孟子字義疏證》為其得意之作,但此書并沒有在漢學家這里得到群體性認同[4](P157);再如章學誠旨在發(fā)揮義理的《原道》,亦因篇名陳舊而被詆為“陳腐”[5](P41),等等。漢學家之為學或有暗承宋學者,而這也常常是被刻意隱諱的事情,如焦循說:“學者或知其言之足征而取之,又必深諱其姓名,以其為唐宋以后之人,一若稱其姓名,遂有礙乎其為漢學者也?!盵6](卷七,P104)這種諱莫如深的警惕或擔心,阻礙了漢學家通向義理的道路。由此,戴震、章學誠、焦循等人的義理主張,在當時之所以遭到諸多質(zhì)疑,不能不與這種學術環(huán)境大有關聯(lián)。

清代以后,漢學家的義理問題逐漸成為思想界爭論的焦點。在學術界的研究中,所謂“義理”(思想、哲學),幾乎專屬宋明理學,而清代漢學家除戴震、焦循、阮元等極少幾個人外,大多只是為考證而考證。于是乎,清代漢學家有考證而無義理、有學術而無思想的看法,幾成定論。梁啟超、錢穆、徐復觀等人是如此看法,而現(xiàn)代新儒家的一些學者,如熊十力、牟宗三等人,對清代考據(jù)學更是不屑一顧。但學界亦有不同看法,像侯外廬、余英時、張壽安等學者,都認為清代儒學并非只有學術史上的意義,并提出了“清代新義理學”或“乾嘉新義理學”的主張。

那么,漢學家究竟有無思想可言?不可否認,恰如余英時所說,漢學家有確定的思想走向(思想性),其考證的背后有義理或價值信念的支撐。[7](《自序》,P2)漢學家所向往的境界可以說是寓“思”于“學”,即以博實的經(jīng)典考證來闡釋原始儒家義理的確切含義,而這就表明,漢學家追求原文與原義本身就是一種價值觀的訴求,因為哪怕是追求原文這一舉措,也體現(xiàn)出了一定的思想走向,更何況是對原義的追求。其實,“實事求是”的主張本身,就是這種精神的直接體現(xiàn)。換句話說,知識論述不可能完全沒有價值觀的體現(xiàn)。

不過,我們雖然應當承認乾嘉乃至清代漢學在思想史上的意義,但考據(jù)學家是否提出義理主張與其是否有思想史上的意義,恐怕并不是同一個問題。這里就有一個心理事實與歷史事實之區(qū)分的問題。心理事實體現(xiàn)出一定的思想或義理走向,而歷史事實則是他們對考據(jù)的偏執(zhí)與執(zhí)迷。由此,無論是漢學家還是宋學家,才都會對這種執(zhí)迷有諸多批評。而由此而來的補救措施,基本是在如下兩個方向展開的:第一,寄希望于仍舊在漢學內(nèi)部尋求解決方案,主要是糾正偏執(zhí)于訓詁而忽略義理的傾向,注重在訓詁的基礎上推闡經(jīng)書之義理;第二,希望借助宋學來填補漢學在義理上的空白,強調(diào)漢宋兼采的必要性。這既說明了乾嘉時期、尤其是乾嘉之后,漢宋兼采何以逐漸得到重視的主要原因,但也從反面表明漢學家在義理探求上的不足。

其實,一如宗教性不能等同于宗教,思想性(思想走向或動向)也并不等同于思想本身。盡管每個人都會有價值取向,但我們絕對不會認為任何人都是思想家。漢學家無疑有一種“道問學”的思想走向或價值取向,但不可否認的是,義理上有所創(chuàng)見的、尤其是主動建構(gòu)思想體系的清代漢學家,在整個漢學家群體中都是極個別的,而基本能構(gòu)成一個理論體系的甚至只有戴震、焦循一二人而已。從整體上講,清代漢學的義理系統(tǒng)并沒有建立起來,不愿意講任何義理仍舊是漢學家們的鮮明色彩。因而我們可以從史料中看到,即便是程朱義理的支持者,對所謂漢學的新義理也沒有清晰的察覺。漢學的最大弊端,始終被認為是只做考據(jù)不講義理,而不是講一套與宋儒針鋒相對的新義理。[8](P71)而主張漢學“新義理”的學者們,需要花大力氣才能從漢學家零星的文字中將這種所謂的新義理發(fā)掘出來,亦表明漢學家其實對它們并不重視。

二、求古與求是:復古主義還是客觀主義

在追求原義方面,漢學家或是義理觀念淡漠,或是對推闡義理有心而無力,因而總體上其義理成績并不像其訓詁成就那么顯著。但是,并非所有的漢學家都不涉足義理,如哪怕是指責漢學家偏執(zhí)于訓詁之弊的章太炎、王國維等人,仍舊承認部分漢學家是有追求義理的明確意識與行動的。[9](P4)總體來說,無論是乾嘉義理學的支持者還是反對者,幾乎都認為戴震、焦循、阮元、凌廷堪等人體現(xiàn)出了漢學家亦講求義理的一面。問題是:如果說漢學家旨在追求經(jīng)書之原義,那么,這幾個漢學家的義理,是否合乎六經(jīng)的原義?

漢學家緣古求是,所以“求是”只能以“求古”為前提。但信古往往會帶來盲從,以至于有些漢學家直接將理論上的是非問題 (求是),完全等同于是否合于古訓(求古)的問題,如最先標舉“漢學”之旗幟的惠棟,就是一個典型例子,“其長在博,其短亦在嗜博;其長在古,其短亦在于泥古也”[10]。

但是,遵循“實事求是”之教的大部分漢學家,卻有一種求真是的客觀主義精神,這使得他們不至于像惠棟那樣陷入以古為是的復古主義。從一定意義上講,惠氏雖是其之后的漢學家為學的一個標桿,但同時也是一個活生生的可供后來者吸取經(jīng)驗教訓的反思對象。如戴震雖高揚惠氏之學,但卻強調(diào)“定宇求古,吾求是”[11](卷二十四)),以示二者為學之異;而王引之曾致書焦循,亦提及惠氏為學之弊以求共勉。[12](卷四《與焦理堂先生書》)由此,漢學家群體雖以古為師,但卻并非盡信于古。

那么,何謂“是”?前文說過,“是”包含原文與原義兩個層面。在指涉原文時,“是”無疑有比較確定的版本,通過考證、辨?zhèn)?、輯佚等工作,基本可以將之復原出?但當指涉原義時,“是”卻又不得不陷入種種爭議之中。對于何謂經(jīng)書之“是”這一問題,且不說漢儒與宋儒有著諸多不同乃至根本上的差異,即便是在漢儒之學內(nèi)部,義理的統(tǒng)一性或共識也從未達成,這一點恰如方東樹所說:“漢儒雖專精,然豈必皆是?當時五經(jīng),已各異議?!盵13](P362)由此,當漢學家以復原經(jīng)義為鵠的時,如何才算是復原出了經(jīng)書的本義,恐怕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比如,依焦循的說法,戴震自有一套戴氏義理,這套義理固然不同于宋儒之義理,但它是否合乎六經(jīng)、孔、孟的原義,或者它是否合乎漢儒之原旨?恐怕很難這么說。對于清代漢學與漢儒之學的異同,章太炎、劉師培、熊十力、徐復觀等早已有論,至少從二者的相異來看,很難得出戴震所闡發(fā)的經(jīng)義與漢儒之經(jīng)義相同的結(jié)論來。[9](P60)不唯戴震、焦循等所闡發(fā)的義理與原始儒家、漢儒不同,即便是他們之間的義理主張也是各不相同的。在《戴東原的哲學》中,胡適曾詳細地指出了戴震與其后學(焦循、阮元、凌廷堪)之間的不同,雖意有偏頗,但亦不能不謂之有所創(chuàng)獲。[14](P132)這說明即便是在追求義理的乾嘉漢學家內(nèi)部,其所求之“是”并不是什么定論,它體現(xiàn)出的仍舊是不同的思想類型而已。

事實表明,乾嘉漢學家闡發(fā)出的義理,并不是向原始儒學的簡單復歸。由此而言,乾嘉漢學家對原義的主觀訴求與其最終所闡發(fā)義理的客觀結(jié)果,并不是同質(zhì)性的問題。而這就意味著,漢學家口口聲聲的惟從其是的客觀主義詮釋原則,并沒有得到真正的實現(xiàn)。究其本源,乃在于這之中有個“客觀主義”如何可能的根本性問題。

三、求是與求用:合法性還是有效性

針對漢學家這種類型的客觀主義,方東樹常常提出“言各有當”的原則予以反駁。[13](P39、49)此時,“言各有當”所指的乃是語詞、概念乃至命題在當下的有效性。在方氏看來,面對佛老的沖擊,旨在維護儒學正統(tǒng)的宋學正是遵循著一種當下化的、有用性的解釋原則。試想,如果這一原則成立,漢學家對宋學陷入非客觀主義的諸多指責,自然會大打折扣。

不過,若是針對惠棟 (以古為是)等復古主義者而言,方氏所提出的有效性原則,或可說是有力的批駁。但如前所述,多數(shù)漢學家雖主張師古、復古,卻并不是復古主義,因為他們普遍重視的乃是“由文字聲音訓詁而得義理之真”[15](P390),這也就是說,他們看重的是經(jīng)義的合法性而不僅僅是有效性。當然,漢學家并不是簡單地否認有用性,他們只是強調(diào),在闡發(fā)經(jīng)書大義時,并非有效性而是合法性,才應是闡釋者首先持守之原則。如阮元說:“‘寂然靜明,感照通復?!源藶槭拢梢跃毶眢w,可以生神智,可以為君子,可以為高士,可以為名臣,可以守廉介,可以蠲嗜欲,可以澹榮利,亦有用有益也。然以為堯、舜、孔、孟相傳之心性,則斷斷不然?!盵16](P342)阮元并不否認宋學的有用性,所以學界常常將之視為漢宋兼采的代表人物之一。但是,阮元卻堅持認為有用性(求用)與合法性(求是、存真)有著實質(zhì)上的不同,二者并不能相混淆。由此,方氏的申辯,若僅僅是著眼于有效性或有用性,那么,他其實已經(jīng)跳出了漢學家的既定論域,而其論辯的有效性畢竟還是有限的。

不過,漢學家對合法性的強調(diào),無疑體現(xiàn)了他們對“實事求是”的獨特理解,但隨之而來的問題以及由此造成的影響,卻又是值得反思的。

首先,既然求是而非求用才是第一原則,那么,對這一原則的貫徹勢必導致為學與為用的分離,而這反而證明了通經(jīng)與致用之關系的非因果性。事實上,漢學家身上的確體現(xiàn)出了這種為學與為行的分裂[17](P20),而宋學作為兼采的對象,在乾嘉后期越來越被倚重乃勢所必然。

其次,對于經(jīng)學闡釋而言,漢學家希望通過回歸原始文本來確保文義的合法性,這無疑是必要的。但問題是,文本的合法性與文義的合法性并不直接等同,因為即便是面對同樣的文本,不同的闡釋者從中發(fā)明的大義總會有所差別。而這就意味著,文本對于闡釋者的限定性,只是合法性闡釋的必要而非充分條件。漢學家注重文本的合法性,但亦明顯有以此取代文義合法性的傾向。

再次,漢學家對合法性的強調(diào)乃是不對稱、不全面的,因為它只是考察了經(jīng)書對義理之合法性的限定,卻絲毫沒有顧及到闡釋者自身追求客觀性之能力的合法性問題,亦即“實事求是”如何可能的問題。

四、求虛與求實:虛實的相對性

學術重心的轉(zhuǎn)移,從特定的角度看,正表現(xiàn)為虛實之間的轉(zhuǎn)換。比如,我們可以說,程朱以理學之實代佛老之虛,陸王以心學之虛救理學之實,清代漢學又以實糾心學之虛。但問題是:何謂虛,何謂實?

嚴格來講,說漢學家將宋學的闡釋方法與義理盡皆歸于鑿空,既有違于宋學的實際,也與漢學之實際不盡相符。這不僅是因為我們總是可以在漢宋雙方那里找到相反的例證②,而且也是基于對虛實問題之有效性的合理化判定。

漢學家批評宋學之虛,既指宋學偏于形上思辨與空憑胸臆的學術方法,亦指宋學偏于談論心性之體而終至脫離現(xiàn)實的無用。所以,乾嘉漢學既主張在為學方法上求實證,又主張在為學目的上求實用。但無論是在方法上,還是在目的上,漢學家對宋學鑿空的批評都只有在有限的范圍內(nèi)才是有效的。因為宋學,尤其是程朱理學一系,在方法上并未完全拋棄訓詁,只是不偏重于這一面而已;而宋學在目的上,更不可能是完全無用,試想,一無是處或一無用處的宋學何以能夠維系幾百年的獨尊地位?就宋學偏于形上實體一面來看,宋學看似用實體保證實用,實際上卻是以實用來佐證實體。一旦實用上出了問題,實體就會遭到質(zhì)疑。陽明格竹,就是在工夫(其實就是實用)上推不走了,才質(zhì)疑朱子的理之實體,并重建一個心性實體。而明清之際更是從實用上質(zhì)疑宋儒的實體,并重建實體以為實用提供合法性。問題的關鍵就在于,由于實用本身 (其實是生活本身)在不斷變化,實體的內(nèi)涵也只能不斷調(diào)整。所以,漢學家對宋學無用的批評只能是局部有效的。簡言之,虛實的判定取決于有用無用,而有用無用則依賴于解經(jīng)者的當下需求,這就是有效性的判定。

虛實的界定依賴于具體的語境或場景,不可一概而論,所以錢穆說:“桐城派古文家,議者病其空疏。然其文中尚有時世,當時經(jīng)學家所謂‘實事求是’者,其所為書率與時世渺不相涉。則所謂‘空疏’者究當何屬,亦未可一概論也。”[18](P637)漢學家批評宋學家蹈空,并由此而尋求經(jīng)驗層次的普遍性,所以他們注重對具體的、可實物化的名物典章制度進行考證,但繁瑣的考據(jù)帶來的卻是碎義難逃、無所用于經(jīng)世的支離、空疏之結(jié)果。其實,過實必虛,過虛必實,只是要想處于中庸的位置總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謂中庸難能者也。由此而言,虛實之間的轉(zhuǎn)換總是不可避免的。不過,這并非就是一個悲觀的結(jié)論,而應將之接受為實際發(fā)生著的事情本身的不斷地、不同地顯現(xiàn)罷了。

當然,以上主要是就有效性的判定來說的。就合法性的判定而言,宋學畢竟有脫離經(jīng)書的傾向。尤其是在心學末流的鼓噪下,經(jīng)書成為糟粕,而經(jīng)典的至尊地位也就喪失了。由此,由宋學衍生出來的效果歷史,最終才會成為漢學家對之進行社會批判與歷史批判的主要緣由。這就清晰地表明,在合法性(通經(jīng))與有效性(致用)之間仍舊是有某種關聯(lián)的,只不過它并不是因果性的關聯(lián)罷了。

注釋:

①對于這一命題的綜合性解讀,參見拙文:《“實事求是”作為經(jīng)學闡釋命題的展開》(《孔子研究》2012年第1期)、《乾嘉“實事求是”命題的結(jié)構(gòu)與層級》(《東岳論叢》2013年第2期)、《“實事求是”作為經(jīng)學闡釋命題的定性》(《前沿》2011年第6期)。對于這一命題各要素的分別解讀,參見拙文:《“實事求是者”:乾嘉漢學的闡釋主體》(《武漢理工大學學報》2013年第1期)、《乾嘉漢學對“實事”的定位及其問題》(西南民族大學學報》2013年第2期)、《“求”作為經(jīng)學闡釋的方法》(河南師范大學學報》2011年第2期)。

②如朱子也強調(diào)訓詁,反對師心之用,強調(diào)“格物窮理,乃吾人入圣之階梯。夫茍信心自是,而惟從事于覃思,是師心之用也”。(黃宗羲:《宋元學案·象山學案》案語);再如戴震的治學路徑,一定程度上正是對程朱的繼承,這點早被章學誠在《朱陸》與《浙東學術》中揭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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