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國家間安全困境的心理分析

2013-02-14 17:51張將星
關鍵詞:防御機制困境個體

張將星

(暨南大學 國際關系學院, 廣州 510632)

“安全困境”是用以解釋國際(國家間)緊張、對立乃至沖突形成機理的一個基本概念,由美國國際政治學者約翰·赫茲(John Herz)和英國歷史學家赫伯特·巴特費爾德(Herbert Butterfield)于20世紀50年代相繼提出。此概念自產(chǎn)生以來,一方面被各國學者一致認同與接受,并廣泛運用于分析和說明國際安全環(huán)境與本國安全境況;同時,其內(nèi)涵理解、類型劃分、解釋框架也依然在不斷地豐富與發(fā)展之中,例如,巴特費爾德和赫茲共同創(chuàng)造出“體系引導型安全困境”概念及其解釋體系、約翰·赫茲對“緩解了的安全困境”和“激烈的安全困境”的劃分、英國國際政治學者肯·布思(Ken Booth)對“無意造成的安全困境”與“精心策劃的安全困境”的區(qū)分等等。*劉剛:《安全困境與后冷戰(zhàn)時代的中美關系——兼論臺灣問題》,載《國際論壇》,2002年第2期,第31頁。這些對安全困境的認識發(fā)展都表明,安全困境依然是一個需要從多視角去分析的概念和事實,畢竟,“在世界政治的所有困境中,安全困境是非常重要的。它直指國際政治理論與實踐的核心”*Ken Booth, Nicholas Wheeler, The Security Dilemma: Fear, Cooperation, and Trust in World Politics,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8, p.29.。

國家間安全困境這一現(xiàn)象是由一個國家主體發(fā)出維護自身安全的訊息,另一個或多個國家主體接收并做出本國不安全判斷的矛盾關系狀態(tài),必然會存在各方國家主體詮釋安全以及制造、應對困境的心理過程,需要從心理學視角來對國家間安全困境進行分析。正如美國國際政治學者詹姆斯·多爾蒂和小羅伯特·普法爾茨格拉夫所說:“我們不應過于貶低心理因素對戰(zhàn)爭的影響。領導人和普通平民對于世界、外國人以及其他民族和文化的態(tài)度——友好、敵視或者漠視都是通過一個復雜的、貫穿一生的心理發(fā)展過程而形成的?!?James E. Dougherty, Robert Louis Pfaltzgraff, Contending Theories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A Comprehensive Survey, New York: Longman Publishing Group, 2001, p.243.從心理學視角來分析國家安全及國家間安全困境屬于一種微觀層面的分析,不少學者都曾做過類似的研究。如美國學者凱瑟琳·米歇爾(Katharyne Mitchell)通過對美國紐約市治理與攻打伊拉克政策之間的關聯(lián)進行分析,借用心理學中的“破窗理論”提出“破窗政策”及“零容忍”概念,并對無政府狀態(tài)下的地緣政治如何影響全球安全進行了論述。*Katharyne Mitchell, “Ungoverned Space: Global Security and the Geopolitics of Broken Windows”, in: Political Geography, 2010,29(5),pp.289-297.美國社會心理學家莫頓·多伊奇(Morton Deutsch)從心理學的視角論證了影響國家間安全的九大因素,如無政府的社會狀態(tài)、非贏即輸定勢、通過外部沖突來表達的內(nèi)部沖突、認知偏執(zhí)和誤判、誤解、自我實現(xiàn)的預言、不斷升級的惡性螺旋、不知情的承諾、將現(xiàn)實的失去或獲得轉(zhuǎn)變?yōu)槌橄蟮臋嗔_突的把戲。[注]Morton Deutsch, “The Prevention of World War III: A Psychological Perspective”, in: Political Psychology, 1983,4(1),pp.3-31.加拿大國際政治學者詹尼斯·格羅斯·斯坦(Janice Gross Stein)重新審視安全威脅中的錯誤認知,提出安全威脅中的錯誤認知在三個方面存在重要缺陷。[注]Janice Gross Stein, “Building Politics into Psychology: The Misperception of Threat”, in: Political Psychology, 1988,9(2),pp.245-271.文章試圖對安全困境的內(nèi)涵要素及產(chǎn)生機制進行心理學解釋。

一、客觀事實與主觀心理:國家間安全困境情勢的要素分解

關于安全困境的概念或內(nèi)涵,中西方學者至今都未能達成一個統(tǒng)一的意見。英國學者阿蘭·柯林斯(Alan Collins)曾整理和總結了安全困境的四種常見定義:(1)安全困境是對別國安全的損害。該類定義強調(diào)一國的某種行動如何在非主觀狀態(tài)下導致他國不安全感的產(chǎn)生,因此,該類定義關注安全困境導致的結果。(2)安全困境是對所有涉及國的損害。該類定義強調(diào)安全困境導致身涉其中的每一個國家的安全感降低,關注安全困境的“自我挫敗”特性,即國家為了保衛(wèi)自身安全所做的行為往往會讓自己更加不安全。(3)安全困境是因意圖不確定帶來的安全損害。該類定義關注安全困境的起源以及在國家間互動過程中的變化和發(fā)展,強調(diào)意圖不確定下的策略選擇會導致互動的不信任加深。(4)安全困境是雙避沖突選擇帶來的損害。該類定義強調(diào)面臨雙避沖突的選擇項時,國家由于缺乏合適的政策而面臨兩難選擇。不管哪一種選擇都意味著國家會有所損失,而國家的決策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選擇損失較小的選項。以上四種安全困境的常見定義或強調(diào)結果,或注重源頭,或關注過程甚至決策者的兩難困境,但都未能對安全困境給出一個全面的、獲得公認的定義。因而,可以說,這些定義都是不完整的、籠統(tǒng)的并待完善的。同時,從學者歸納出的安全困境的三個顯著特征——善良的意圖(benign intention)、無法決斷的不肯定性(unresolvable uncertainty)、自我挫敗或矛盾的政策(self-defeating/paradoxical policies)來看,善良的意圖在面對“精心策劃的安全困境”時解釋力不足。在面對“精心策劃的安全困境”時,似乎唯有“悲劇”這一實質(zhì)可以解釋。因此,盡管學界對安全困境的籠統(tǒng)化概念、三個特征以及一個實質(zhì)的歸納已然成為判定一種情勢是否為安全困境的參照標準,但我們依然處于對安全困境的認識困境中。然而,從認識論來講,突破困境的辦法是無限的,需要的只是我們不斷轉(zhuǎn)換角度尋找新的突破方法。

在一定程度上,安全困境更是一個涉及心理學的概念。我們可以從心理學角度出發(fā),用心理學方法提取與分解出安全困境情勢的兩個要素以理解安全困境的含義:一個是觸及安全的客觀事實或他者行為,一個是理解他者行為的主觀心理??陀^事實是他者有引起主體產(chǎn)生不安全心理的行為存在,不管這個行為的本質(zhì)是什么。主觀心理將他者的任何行為都理解為挑釁的、不友善的,不管這個行為是無意造成的還是精心策劃的。兩個要素相互影響,客觀事實催生了主觀心理,主觀心理又加深已有安全困境事實并催生著新的客觀事實或行為產(chǎn)生。兩個要素的循環(huán)邏輯決定著安全困境的糾結程度。對此,我們可以采用“不安全寓言”[注][美]約翰·羅爾克:《世界舞臺上的國際政治》,宋偉等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446頁?!安话踩⒀浴敝v述了這樣一個場景:為了尋找食物,饑餓的奧格拿著標槍穿越了邊界,走到烏格面前,而此時的烏格手持一把刀,剛好捕獲了一只羚羊。來闡釋:奧格超越邊界站在了烏格面前是第一個客觀事實,奧格手中拿著標槍是第二個客觀事實,奧格看起來又瘦弱又饑餓是第三個客觀事實,而烏格有一把刀還有一只羚羊則是第四個客觀事實。主觀心理是烏格認為奧格是危險的,要搶自己的羚羊,所以烏格做出了“不由得握緊了刀”這樣一個行為。而烏格的這個行為引起了奧格的戒備心理,由于對后面將要發(fā)生的事情有著不確定性的焦慮,所以奧格的自我防御機制被喚醒,也下意識地做出了“將標槍放到了防御位置”的行為。這種螺旋模式的發(fā)展讓兩人陷入對峙局面。兩個人都不想處于這樣的狀態(tài),但是都很害怕,他們試著交流,試著要對方放下手里的武器,他們都認為對方應該很明白自己不想傷害對方的意圖。最后的結果是,他們?nèi)匀唤┏衷谀抢铩_@就是安全困境的事實要素與心理要素的交織,所以,安全困境是“事實”與“心理”共存的狀態(tài)。

二、國家心理防御機制:國家間安全困境的歸因解釋

從上述對安全困境的要素分析中,我們已經(jīng)看到,國家主體關于安全的主觀心理活動在安全困境情勢中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自然也是安全困境產(chǎn)生的重要來源。關于國家間安全困境產(chǎn)生的原因,學術界歷來有三種解釋:赫伯特·巴特費爾德認為導致安全困境的主要原因是“人性本惡”,人類的貪欲造成了人際間互不信任,由政治家領導的國家也沾染了這種人的惡性;約翰·赫茲認為國際體系的無政府狀態(tài)是導致安全困境的主要原因,國際關系的無政府狀態(tài)這一特性決定了國際體系是一個自助體系,在這個體系中,相互懷疑與防備是不可避免的;美國經(jīng)濟學家湯姆斯·謝林(Thomas Schelling)從心理學的角度強調(diào)互不信任和溝通失敗是造成安全困境的主要原因,美國國際政治學者羅伯特 ·杰維斯(Robert Jervis)也提出國家關系中的“知覺”與“錯誤知覺” 是造成安全困境的主要原因。長期以來三種理論解釋各持己見、 并行而立,誰也無法完全取代其他解釋或是被取代。[注]范明英、孫增超:《“安全困境”概念、成因及其實踐超越》,載《長白學刊》,2006年第3期,第36頁。

如果我們進一步追問、分析的話,可以發(fā)現(xiàn),這三種解釋都帶有外在性和有限性。國際關系的無政府狀態(tài)只是安全困境產(chǎn)生的外在環(huán)境條件,它不是安全困境產(chǎn)生的決定性因素。在無政府狀態(tài)下,可能存在三種文化,“霍布斯文化”、“洛克文化”以及“康德文化”。大多數(shù)情況下,由于缺乏與國內(nèi)政治狀態(tài)相似的保障系統(tǒng),[注]約翰·羅爾克在他的《世界舞臺上的國際政治》一書中講到為什么個體在國家范疇下會相對感到安全,他列舉出四個原因:第一個是有反對暴力的國內(nèi)規(guī)范,第二個是國內(nèi)集體安全力量,第三個是國內(nèi)解除武裝,第四個是國內(nèi)沖突解決機制。而這些在無政府狀態(tài)下的國際體系里是沒有的。參見約翰·羅爾克:《世界舞臺上的國際政治》,宋偉等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449頁?;舨妓怪髁x大行其道,任何國家都想擺脫和超越困境,因此趨利避害的心理以及“他人是地獄”的哲學邏輯突顯。但是,同樣是在無政府狀態(tài)下,卻可以出現(xiàn)“民主和平論”,可以出現(xiàn)成員國之間相互不打仗的“歐盟”。這足以說明國際社會的無政府狀態(tài)不是必然因素,而僅僅是一種環(huán)境狀態(tài)。其次,國家的“人性惡”除了本身是一種人性假設而非客觀存在的缺陷外,也解釋不了現(xiàn)實中兩個并不想打仗的國家卻陷入了安全困境中這一現(xiàn)象。至于湯姆斯·謝林和羅伯特·杰維斯提出的“誤解”和“錯誤知覺”確實具有一定的解釋力,但是為什么陷入安全困境的兩個或者多個國家會溝通不足?為什么溝通不足會產(chǎn)生錯誤知覺?循著這個邏輯追問下去,可能會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就是“人性惡”、“錯誤知覺”以及“無政府狀態(tài)”之間的循環(huán)證明。顯而易見,三者都不是出現(xiàn)安全困境的根本原因。

為此,文章嘗試提出“國家心理防御機制”這一概念,并做出它是安全困境產(chǎn)生的內(nèi)在和普遍原因這一判斷。在心理學中,當個體遇到危險的時候會進入應激狀態(tài),啟動“非戰(zhàn)即逃”的準備機制,國家處于安全困境的時候也會啟動這樣一個準備機制。一個國家如果實力足夠雄厚,就容易受到軍事實力制造的誘惑,[注][美]約翰·羅爾克:《世界舞臺上的國際政治》,宋偉等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408頁。有意或無意地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或期望開戰(zhàn),這個國家啟動的就是“戰(zhàn)斗”機制。如果國家的實力尚未雄厚到希望打一場戰(zhàn)爭的話,這個國家啟動的就是“逃跑”機制。不管是戰(zhàn)斗還是逃跑,按下這個啟動鍵的都是國家心理防御機制。

國家心理防御機制是國家在自我協(xié)調(diào)和解決矛盾的歷史過程中,逐漸發(fā)展出來的習慣性的反應方式,對國家心理防御機制概念的理解可以追溯到對心理防御機制的理解。心理防御機制概念最早由心理動力學的鼻祖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提出,并由其女兒安娜·弗洛伊德系統(tǒng)化,至今心理學界仍然在實踐過程中對其進行著豐富和擴展。心理防御機制是自我在協(xié)調(diào)、解決矛盾的過程中,為了避免過分矛盾而產(chǎn)生太多的焦慮感,逐漸發(fā)展出來的習慣性的反應方式。無論是健康人還是神經(jīng)癥與精神病病人,都在無意識地運用防御機制,其區(qū)別僅僅在于是否過分運用或運用不當。[注]孟莉、徐建平:《發(fā)展心理學》,北京:中國醫(yī)藥科技出版社,2005年,第24頁。

國家心理是國家決策過程中的內(nèi)隱活動,與個體心理并不完全相同。事實上,我們很難捕捉到抽象意義上的國家心理,但卻可以通過國家行為掌控者或執(zhí)行者的個體心理去分析國家心理。一方面,國家行為由諸多個體控制并集中于權威代表性個體??梢哉f,作為國際社會交往中最主要和最重要行為主體的國家,實際上反映的是個體意志的集合、表現(xiàn)及執(zhí)行。就此意義而言,國家心理可以通過個體心理以及權威個體心理得以表達,或者說兩者有較多的重合地帶,尤其是個體思想與國家需求高度一致的時候。因此,通過對個體心理變化的分析可以了解國家心理以及預測國家行為。另一方面,個體會自覺與不自覺地將自己的心理映射于國家,并力圖與國家心理重合。尤其是在面臨政黨、議會、精英人士、利益集團、民意、媒體等多方需求爭斗時,那些遠超乎個體的沖突與焦慮使得權威個體更會將自己的個體心理放大為國家心理。即使個體內(nèi)心與國家意志存在不一致,在顯示國家行為主體身份時,隱藏在國家形式下的個體也會服從國家并妥協(xié)于國家意志,因而兩者的心理也會交集產(chǎn)生許多重合地帶。由此,我們可以通過個體心理的分析來洞悉國家心理。當然,一個國家的文化、心理活動背景、個體心理特質(zhì)等個人化的或集體化的、現(xiàn)實的或歷史的等許多要素,都要納入分析之中。

因此,作為抽象的國家心理一定會在具體的個體心理中得到彰顯,并且可以結合文化心理和國家歷史特性等要素進行分析。因此我們可以說,就心理安全而言,無論處于何種國際地位和發(fā)展狀態(tài)的國家主體,不僅具有各種個體心理特征,而且都會如同個體一般存在心理防御機制以應對各種安全對象的護衛(wèi),包括對國家領土、領海、領空以及國家間各種經(jīng)濟社會活動等具象化存在的安全護衛(wèi),也包括對國家歷史、國家意識、民族傳統(tǒng)、文化習俗等抽象化存在的安全護衛(wèi)。這如同個體會對自己可視的身體和內(nèi)隱的思想可能遭到的外來侵害進行自我防御一樣,國家心理防御機制是國家主體在參與國際活動中最自然、最普遍的要素,是推動國家間安全困境產(chǎn)生的原動力。

國家心理防御機制被喚起的靈敏度與國家的民族文化被接受程度、國家的國際地位被認可程度等國家利益相關。當一個國家以自身核心價值理念建構起來的民族文化沒有得到國際肯定與尊重或者被推崇過度的時候,當一個國家在經(jīng)濟發(fā)展、社會發(fā)展等方面處于心理劣勢或者是過于強勢的時候,這個國家主體在國際關系中的安全心理就會失衡或遭到破壞,進而產(chǎn)生以不同形式表現(xiàn)出來的安全困境反應,與此同時,國家心理防御機制被喚起并啟動。不同的國家會被喚起不同的防御機制,而這些不同的防御機制又會導致對某一客觀事實的認知產(chǎn)生錯誤知覺,進而陷入安全困境。例如,眾所周知,現(xiàn)在中日之間的安全困境就受到日本社會右傾化發(fā)展、兩國民族主義高漲等因素的影響。

總體來看,就指向?qū)ο蠖裕瑖倚睦矸烙鶛C制可以分為兩大類:

1. 我向型國家心理防御機制

該防御機制是指當刺激出現(xiàn)時,將解決問題的途徑指向自我,通過改變自我來緩解在挫折或沖突時感受到的焦慮和痛苦的防御機制。這一防御機制主要包括四種類型:退行、認同、隔離、合理化。

退行是一種反成熟的倒退現(xiàn)象,即當個體遭遇挫折后其行為反應退回到幼稚時期,通過示弱傳達“請不要傷害我”或者“我解決不了當前問題”的信息。這是一種逃避型防御機制。比如香港游客在菲律賓遭槍殺事件發(fā)生之后,菲律賓將事件的調(diào)查報告正本送給美國,將副本送到中國,該行為就是一種典型的退行。因為在1991年菲律賓參議院否決了繼續(xù)延長美軍基地的協(xié)議那一刻開始,菲律賓真正實現(xiàn)了主權獨立。但是在面臨是否獨立解決上述安全困境時,菲律賓選擇了重新尋求“美國媽媽”的庇護。退行在菲律賓語境下是一種策略的選擇,可以避免成長過程中的能量消耗,相對最大化地保護本國利益。

認同,在個體防御機制里它是建設性的良性防御,是一種逃避型防御機制。認同的產(chǎn)生是因為,當個體與比自己地位或者成就高的人之間出現(xiàn)價值判斷差異時,無法滿足需求或者獲得成功而產(chǎn)生了挫折,并導致焦慮,為了消除這種焦慮不得不認同。認同和退行的不同之處在于前者是被動附和比自己地位或成就高的人,而后者是主動放棄自我。比如20世紀80年代,美國在《廣場協(xié)議》中為了降低自己的貿(mào)易赤字,強迫日元升值,日本只能認同。當然結果是既沒有挽救美國(后來發(fā)現(xiàn)美國的問題在于國內(nèi)巨額的財政赤字),日本自己也跌入了泡沫經(jīng)濟之中。

隔離是個體為了減輕心理上的不快,將某一部分事實從意識上予以屏蔽,在行為上將該問題擱置于心理樓閣之上,不予處理,如同問題從未發(fā)生過一樣。比如美國宣布在巴基斯坦的情報協(xié)助下,本·拉登被擊斃于巴基斯坦境內(nèi)。由于擔心本國成為“基地”組織的復仇對象和恐怖組織的“圣戰(zhàn)”地,同時有鑒于之前美國在巴基斯坦國內(nèi)的狂轟亂炸造成平民傷亡的事實已經(jīng)引起本國人民對美國的不滿,巴基斯坦政府一直未對此事進行核實和發(fā)表新聞聲明。這就是一種“隔離”,將事實與自我進行隔離,可以獲得更多的時間來做出相對最為優(yōu)化的解釋和應對。

合理化,又稱文飾。是指當個體的動機未能實現(xiàn)或行為不能符合社會規(guī)范時,盡量搜集一些合乎自己內(nèi)心需要的理由,給自己的行為一個合理的解釋,以掩飾自己的過失,減免焦慮的痛苦和維護自尊免受傷害。比如美國政府發(fā)動伊拉克戰(zhàn)爭后,其預期與現(xiàn)實之間存在巨大的反差,這一矛盾顯然引發(fā)了認知失調(diào)。為了克服認知失調(diào),小布什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強調(diào)美國在伊拉克已經(jīng)取得的進展,宣布反恐戰(zhàn)爭將是一場長期的戰(zhàn)爭,聲稱如果不發(fā)動伊拉克戰(zhàn)爭則代價將會更加巨大,等等。[注]薛晨:《社會心理、錯誤知覺與美國安全觀的轉(zhuǎn)變及實踐——以“9·11”事件和伊拉克戰(zhàn)爭為例》,載《世界經(jīng)濟與政治》,2006年第12期,第7-15頁。

2. 他向型國家心理防御機制

該防御機制是指當刺激出現(xiàn)時,將解決問題的途徑指向他人,向其他對象以直接或間接的方式發(fā)泄挫折或者滿足缺失。這類防御機制主要有三種:轉(zhuǎn)移、投射和替代。

轉(zhuǎn)移是指個體將對某些對象的情感、欲望或態(tài)度轉(zhuǎn)移到另一個對象身上,以減輕自己心理上的焦慮。這些被轉(zhuǎn)移的情感、欲望或態(tài)度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負面的。在國家間關系中,轉(zhuǎn)移這一攻擊性防御機制常常出現(xiàn),并且轉(zhuǎn)移對象常常要承擔起危險性的代價。當美國前總統(tǒng)小布什在“9·11”事件發(fā)生后發(fā)誓“從今天起,任何包庇、支持恐怖主義的國家都將被美國視為敵對國家”[注][美]約翰·羅爾克:《世界舞臺上的國際政治》,宋偉等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411頁。時,轉(zhuǎn)移這一防御機制便開始起作用了。同理,北京時間2011年5月2日10點30分,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高調(diào)宣布第一號恐怖分子本·拉登在巴基斯坦被殺死這一消息,奧巴馬著重強調(diào)美國使用無人機以及感謝巴基斯坦政府提供的正確情報,讓美國和巴基斯坦共同除掉了本·拉登,這條消息就是美國政府的轉(zhuǎn)移防御。美國知道,殺死本·拉登,“基地”組織一定會向美國發(fā)起報復行動。為了盡可能地減少本國承受的壓力以減輕國家和國民心理上的焦慮,奧巴馬通過真誠的感謝成功地將世界包括“基地”組織恐怖分子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巴基斯坦身上。

投射也是國際關系中常見的一種防御機制。 簡單講,投射是把自己“印”在別人身上?!八麘摱摇笔峭渡渲谐R姷恼J知范式。這里以中國因自身資源短缺不得已要取消向日本出口石油的個案為例(實質(zhì)上,取消的出口數(shù)量占日本所進口原油數(shù)量的比重很小)。中國認為:“我能源緊張資源短缺了,日本你是知道的。而且我的出口量在你那里只占一個很小的比重,有和沒有不會造成質(zhì)的差異?!倍谌毡究磥?,這好像是中國對日本采取遏制的一個信號,自己受到了實質(zhì)性的傷害。這時日本看到的是:“中國明知道我的石油供給需要進口,卻停止了向我出口石油,盡管這個數(shù)量對我來說不是很大,但對中國來說也不大。我受到了傷害,而且我覺得傷害我是中國的主要目的?!蓖瑫r日本還會基于這種認識來推測中國的下一步行為,以判斷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話,對方還會采取哪些手段對自己造成更大的傷害。

替代是個體因為某種缺陷的痛苦而采用另一樣事物去替代自己的缺陷。替代物可以是真實的,也可以是虛構的幻想。這種替代物有時是一種幻想,因為在現(xiàn)實中得不到實體的滿足,便以幻想的形式在想象世界中得到滿足,有時則是用另一種物件去補償因缺陷而受到的挫折。比如2001年“9·11”事件發(fā)生后,自2002年開始就不時有關于本·拉登死亡的消息傳出,而且大部分都是說本·拉登死于疾病。這些消息的傳出可以作為幻想型替代性防御機制的最佳闡釋。當美國捉拿不到本·拉登的時候,便將阿富汗等國家列為支持恐怖主義的國家進行制裁,進而得到一種替代性的心理滿足。再比如,美國把伊朗和伊拉克列為“邪惡”軸心國家這一行為也是替代性防御機制在起作用。由于無法同時處理好這兩個國家的問題,美國將這一痛苦替代為兩國之間是軸心國的關系來獲得心理安慰。然而,事實是伊朗和伊拉克進行過八年的戰(zhàn)爭,而且兩國政權性質(zhì)根本不同,它們怎么可能成為軸心國家呢?

需要說明的是,當一個客觀事實出現(xiàn)的時候,即一個危及國家安全的刺激出現(xiàn)時,它可能激發(fā)國家主體啟動不止一個而是多個心理防御機制,以共同應對安全困境。

三、 結 語

國家間安全困境是國際關系實踐中普遍存在的問題,也是國際關系理論高度關注的研究領域。作為一項事實,它關涉到國家的物理性存在安全和精神性存在安全;作為一種研究范式,它涉及到從不同角度對其內(nèi)涵、產(chǎn)生原因等內(nèi)容進行剖析。而無論作為哪一種形態(tài),國家間安全困境都與心理學密切相關,并存在一種心理學意義循環(huán)鏈條——安全本能引發(fā)困境焦慮,困境焦慮啟動心理防御,心理防御導致關系緊張,關系緊張激發(fā)安全本能。所以,對國家間安全困境進行心理學分析,不應止于解釋學范疇,還可以就如何能夠打破這根國家間安全困境的心理鏈條做進一步的建設性分析。尤其是在今天已有不少學者或流派都在試圖提出治理國家間安全困境良方的情況下——例如,羅伯特·杰維斯主張建立安全機制 (security regimes) 以對國家間權力斗爭施加某種規(guī)范性限制,[注]Robert Jervis, Richard Ned Lebow, Janice Gross Stein (eds.), Psychology and Deterrence, Baltimore: The John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85, p.178, p.153.德國國際政治學者桑特·施耐德(Sant Schneider)提出加強與霸權國家的交流和溝通以擺脫國家引導型安全困境,[注]Robert Jervis, Richard Ned Lebow, Janice Gross Stein (eds.), Psychology and Deterrence, Baltimore: The John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85, p.178, p.153.新自由主義認為基于國際制度條件下的“囚徒困境”可以成為解決安全困境的途徑,[注][美]大衛(wèi)·A·鮑德溫:《新現(xiàn)實主義和新自由主義》,肖歡容譯,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94頁。等等,從心理學視角來分析國家間安全困境的意義尤為突出。

猜你喜歡
防御機制困境個體
防御機制在醫(yī)學生抑郁的性別差異中的中介作用*
困境
關注個體防護裝備
明確“因材施教” 促進個體發(fā)展
抑郁癥患者心理彈性、防御機制與抑郁的相關性分析*
基于倫理道德之爭下的大學生自殺問題分析
必須正視的理論困境
How Cats See the World
中國“富二代”家庭教育的困境
對當前PPP模式困境的幾點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