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篇文字,我并不在乎它用了多么華麗的辭藻,也不在乎它寫了多么宏大的事件,而是在乎它的文字里發(fā)出的聲音,那種能讓你傾聽得到的美。在李偉松的散文里,我聽見了這樣的聲音,那是他內心的波瀾之聲。他以細膩的筆觸、綿密的情感以及豐富的個性情調編織著自己的文字。
《遇見鳳凰》中,李偉松因閱讀《邊城》而最終身臨鳳凰,他仿佛是在書海中用石頭打了個水漂,漣漪波及其內心深處的潭池。他如愿以償地踏上了鳳凰的土地,在那里感受著那份溫馨和浪漫,直到他坐到酒吧里聆聽了歌手沙啞而滄桑的歌唱,才驀然警醒,而去思考所謂的“旅行的意義”。他的敘述是平緩的,在平緩的文字里,年輕之心卻隱藏著一絲老成。他寫下的題目是《遇見鳳凰》,但卻并不局限于在鳳凰之所見,他的視野延伸至對旅行、對人生的思考。
月光,這種縹緲的東西,這種似乎并不怎么具體的東西,自古以來成為很多文人墨客用以寄托自我情思的一種事物。為何如此?或許是因為它的朦朧、柔軟吧!“朦朧”意味著有一部分是不可詮釋的、不確定性的;“柔軟”則有著輕盈、流動的可能。李偉松《月光正傾城》一文,被我理解成一個高考后的人,在敘述和描寫中分解自己的內在。傾瀉一地的,不是月光,而是一個人的心境。什么心境都可以隨月光傾瀉而出。此篇是一個借景、借物抒情的文,他借助周遭的事物(月光、街道弄巷、蝴蝶……)來轉移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各種情緒,然后分解它們,進而剖析它們。李偉松具有對生活的審美眼光(這也正是他內心最“柔軟”的、最可觸的那一部分所造就的),“朦朧的月色”下,他的內心卻漸漸透徹起來,最終得以升華。他發(fā)現了平凡生活的美,他的文字折射出了他心靈的光彩,他“醒來”,發(fā)現,“世界所能囚禁的,永遠都只能是你的形體,而不是你的心”。
李偉松的這兩篇小文,寫得有情有韻,不缺乏深刻的思考。
或許,我不能用過多的贊詞,因為我很怕對某一樣東西拔高。偉松還有更長、更美的路要繼續(xù)前行。他或許可以嘗試“不動聲色地道出”的、更具張力的寫法,那估計應該更具有閱讀力和震撼力。
李偉松應該是多情善感的。我期待,這個對世界多情的男子,經歲月的沉淀、經驗的積累,他能創(chuàng)作出更多的好作品。
牛依河
本名黃干,生于廣西大化縣,壯族,現居南寧。青年詩人?!稄V西文學》雜志編輯。作品散見《詩刊》《星星》《詩歌月刊》《廣西文學》《紅豆》《延安文學》《青年文學》《民族文學》《黃河文學》《詩林》《作品》《散文詩》等刊,詩歌入選多種選本。著有《桂派名老中醫(yī)·傳記卷:陳慧儂》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