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各

（蘇州科技學院 人文學院，江蘇 蘇州 215009）

論國家與社會關系視角下的近代蘇州二元治安模式

史書各

（蘇州科技學院 人文學院，江蘇 蘇州 215009）

清末新政開始了現(xiàn)代國家建構的努力，現(xiàn)代國家治安的代表——警察——出現(xiàn)在中國。但此時政府與社會對于國家與社會二元各自的職責認識尚不清晰，傳統(tǒng)的家國一體共同體的理念尚在人心，故清末民初不少城市中出現(xiàn)了治安權二元分享的局面，蘇州為其典型。這種二元治安模式自1906年蘇商體育會誕生起，一直持續(xù)到南京國民政府時期，存在近30年。南京國民政府時期，隨著國家現(xiàn)代化構建的逐步完善、警察的日益專業(yè)化，國家開始逐步收回社會上本應屬于國家的社會治安權，故對蘇州商團采取了收編或迫令解散的措施，最終，商團作為社會力量的代表被迫宣布自我解散，國家開始回歸于之前國家一元獨攬全部社會權利的局面。

國家與社會；二元模式；蘇州警察；蘇州商團

1 近代蘇州二元治安模式的形成

1.1 蘇州的警政建立

中國自秦始，一元封建集權統(tǒng)治就對基層社會掌握著絕對的控制權，這種國強家弱社會體制一直持續(xù)到清末才開始有所改變。清末，隨著一系列喪權辱國條約的簽訂，清政府痛定思痛，進行比較全面的新政改革，建構現(xiàn)代國家機構體系是新政的重點所在，所以現(xiàn)代國家機器的重要部分——警察——應運而生。當時各個沿海城市以及港口都有各帝國主義國家的租界勢力范圍，他們強烈要求清廷可以保護他們在華的經(jīng)濟、政治和人身的安全。這種外在的壓力也迫使清廷把警政作為新政之一列入了計劃之內，由京城開始實施警政。1901年9月12日，清廷發(fā)布上諭：“各省制兵防勇積弊太深，著將原有各營嚴行裁汰，精選若干，分為常備、續(xù)備、巡警等軍，認真訓練，隨時嚴加考核?！盵1]1905年9月24日，清廷特派的出洋考察五大臣載澤、戴鴻慈、徐世昌、端方、紹英在北京正陽門車站啟行時遭炸，這時清廷才意識到京師重地此等事情的嚴重性，愈發(fā)感到“巡警關系緊要”，“自應專設衙門”[2]5408。于是在九月初十（10月8日）下令設立巡警部，綜合管理全國警察事務。由此，警政開始在全國慢慢開辦起來。

與清朝中央社會治安機構現(xiàn)代化步伐相一致，蘇州地方社會治安機構在20世紀初也開始了從傳統(tǒng)到現(xiàn)代的轉變。蘇州城區(qū)為長、元、吳（長洲縣、元和縣、吳縣）三縣合治之地，同時也是江蘇巡撫、江蘇布政使、江蘇按察使、蘇州府等衙門所在地。張海林指出：“傳統(tǒng)上這些衙門既是行政機關，也是司法和社會安全機關。從最基層的縣令到地方最高長官巡撫都有權利和責任稽查奸宄、緝捕盜賊、編查戶口和受理訴訟。巡撫屬下的按察使司和發(fā)審局、蘇州府和長元吳三縣屬下的府經(jīng)歷、總捕同知及其所轄的馬快、禁卒、鋪兵、皂隸、民壯等，均可秉承其行政首長指令執(zhí)行監(jiān)視、偵察、傳訊、逮捕、監(jiān)禁、審判等社會治安職能?！盵3]不僅如此，駐蘇軍隊也幾乎被理所當然地作為地方治安力量的附屬物。

隨著中國近代化的沖擊和蘇州近代的迅猛發(fā)展，傳統(tǒng)的軍政法警一體、官民不分、行政首長直接兼顧社會治安的體制越來越不能適應社會的需要。“一方面，行政首長的行政事務日益繁重和民間紳董的趨于商業(yè)化，原先兼職的治安人員無暇也無心再執(zhí)行社會治安職能；另一方面，由于社會流動的加劇和犯罪的多樣化、職業(yè)化，對社會安全的管理和監(jiān)控更趨復雜細致，原先大而化之泛而不專的社會治安系統(tǒng)日益顯得力不從心。社會越來越需要一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職業(yè)化的公共安全力量來處理現(xiàn)實中諸如戶籍管理、交通問題、衛(wèi)生防疫、公共場合巡邏、犯罪和安全指標統(tǒng)計、刑偵、廠礦護衛(wèi)、法庭警衛(wèi)、營業(yè)管控、坊間民風民俗稽查、消防、外事糾紛等一系列問題。”[3]129蘇州警察正是在這樣一種社會背景和氛圍下產生的。

1.2 蘇州商團的應運而生

蘇州警察創(chuàng)辦以后，雖然社會治安效果很明顯，但也存在著種種問題。警察素質整體比較差，雖統(tǒng)一著裝，但外部形象與原來的“勇”基本沒有差別，無形中警察形象在人們心目中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其行為作風均帶有舊時兵屬的劣根性，氣質粗暴，常有毆人之舉，這引起了市民階層的“嘖有煩言”。蘇商總會等團體也為此指責巡警總局放棄管束責任，巡警總局聞知各界反映后，一面實行內部整頓，加強管理；一面?zhèn)湮恼諒吞K商總會，表示歉意和改正意向。該照會反映了1907年巡警組織的狀況，節(jié)錄如下：

“查蘇城巡警光緒二十九年五月開辦之初，雖由安定旗勇挑選三百五十名，改名巡捕，迄今時閱五載，隨時革換另招，又將巡警學堂畢業(yè)生派充巡長?，F(xiàn)在警兵七百名，內安定舊勇所存無幾。遇有警兵更換另募之時，本局迭飭巡官，務選質性馴良，明白事理者方準接充。乃各員未免漫不加察，任意募沖，致各警兵程度仍無進步……惟原定章程，各路巡警應由巡官將姓名開單分發(fā)各區(qū)巡員查收，換班時即責令巡員查點。如有怠惰違章等情，尚須該巡員報明巡官開革，何況任意滋事。又責成七路巡牟專事約束巡長各在案。是巡官以下既有巡員、巡牟、巡記層層管束。且該巡牟、巡記系北洋及本省警務學堂出身者居多，果皆實心實力，照章認真辦事，何致警兵釀成事端？實由各員牟奉行不力?！盵4]704

由此看出，當時巡警還不能獨自承擔起治安重任，還不能給社會大眾以安全感。而此時上海則與蘇州有所不同，“上海租界西商設有商團，無事則按期操演，有事則守望相助，是以租界之中，偶有變端，其損失多為華商財產，西人儼然如故，彼優(yōu)我絀，相形見益。 ”[5]3故倪開鼎等提出：“蘇州水路交通，市廛闐溢，凡商界身家財產，奚啻億兆，咸寄予此，亟宜振刷精神，團結團體，去畏葸之積習，彌隱患于無形。現(xiàn)經(jīng)職等公同集議，擬于省垣適中之地，設蘇商體育會，以健身衛(wèi)生為始事，以保護公益、秩序、治安為宗旨，有成效為將來商團之先聲?！盵5]3可知，蘇商體育會建立之初就是以商團之先聲自居，其目的是輔警力之不逮，以確保蘇商身家財產免受不必要的損失。

蘇州從明清時期即為中國最繁華城市之一，太平天國之后，因距上海較近的地理優(yōu)勢，近代經(jīng)濟恢復發(fā)展較快，亟待需要一個整齊有序的治安環(huán)境，顯然僅僅依靠中國警察來維持治安不敷需要，故效仿上海商團，組建蘇商體育會。清末政府在特殊的歷史背景下也積極倡導商會、商團等民間社團的組建，故蘇商體育會先后很輕易地從政府獲得兩次武器彈藥的補給，使其逐步成長為一支名副其實的武裝組織。

19世紀20年代，蘇州商團獲得了更大的發(fā)展，直臻頂峰。蘇州商團于1922年3月在蘇州總商會的主持下實現(xiàn)改組，此后，“蘇州商團附設團本部于蘇州總商會，即于同日撤銷。嗣后蘇州商團事宜，當由會長等會同商團團長妥為協(xié)商辦理，隨時報明請示遵行。一切公文函牘，蓋用商會關防，期昭重而資信守。”[6]47商團隸屬于商會以后，“城廂內外各區(qū)依次分設支部和支隊，稱為蘇州商團某區(qū)第幾隊。”[7]47自此以后，蘇州商團進入一個新的發(fā)展時期，規(guī)模相當可觀。

1928年底之前，國民黨尚未在江蘇地區(qū)建立穩(wěn)固的政權，所以蘇州商團能夠暫時躲避被改編的命運并依然獲得較大發(fā)展，與警察協(xié)作共維蘇地治安30年左右，形成國家與社會共維治安的二元模式。但是它的發(fā)展無疑與國民黨政府力圖以警察為核心，收回社會治安權利的治安方針背道而馳，這也成為二三十年代蘇州警察與商團沖突越演越烈的重要原因之一。

2 近代蘇州二元治安模式的消亡

蘇州警察與商團二元治安模式從其誕生之日起，就因其混淆了國家職能與社會職能的合理分工而預示了其最終消散的歷史宿命。蘇州警察與商團二元治安模式本身存在的基礎極不穩(wěn)定，只是在特殊的歷史時期存在的一種不符合常規(guī)的治安模式，所以，當現(xiàn)代國家的強勢地位開始顯露的時候，這種格局很快就會被打破。在當時執(zhí)政者眼中，商團對政府的威脅從來沒有消停過，所以政府也在逐步加強對商團的限制。1921年吉林樺川縣佳木斯鎮(zhèn)商團“通匪釀變情事”之后，內務部即開始整頓商團，遂導致蘇州商團公會在1922年被迫由商會接收并改組，商團公會被撤銷更名為蘇州商團，但這一改組理順了商團與商會的隸屬關系，蘇州商團反而進入了一個新的發(fā)展時期。在1922年被蘇州總商會正式接收以后，蘇州商團已擁有團員1 162人，擁有各式槍支近千支，已發(fā)展成為一支較為可觀的武裝組織。1924年，廣州商團事件發(fā)生，國民黨更加意識到商團潛在的威脅性。1924年1月，國民黨二大通過的《商民運動決議案》提出：“對于資產階級之武裝，無論其為大資產階級或小資產階級，皆認定其為有障礙革命工作之危險?！盵8]388-393并明確表示此時國民黨已經(jīng)有足夠的實力保障一切商場之治安，商民已經(jīng)無武裝之必要，這對商團而言應該是致命的。但此時，國民黨政府對于江蘇鞭長莫及，蘇州商團依然處于發(fā)展之中。1927年底，國民黨江蘇省政府最早提出商團改組的問題，具體措施是將各地公安團、保衛(wèi)團、自衛(wèi)團一律改保衛(wèi)團，原有商團改編為特種保衛(wèi)團，雖然說商團跟其他公安團、保衛(wèi)團、自衛(wèi)團有些差別，在保衛(wèi)團前面加了“特種”二字，但很明顯，這實質上將使商團失去其原有的獨立性，不再是一支商人武裝組織，而成為了一個直接受地方政府統(tǒng)轄的一般性保衛(wèi)團體。顯然這無論是對于商團還是商會來講都是難以接受的，因為改編之后，這支商團武裝組織很可能就跟商會或者商業(yè)扯不上一點關系了。

1936年1月底，吳縣縣政府訓令蘇州商團：“查奉令改編本縣商團一案，以逾限已久，疊奉嚴催，節(jié)經(jīng)分令遵照在案。茲本縣長為功令事實，兼籌并顧起見，已定于二月十日實行改編，不容再事延誤。除呈報并分行保安大隊暨各區(qū)公所外，合行令仰遵照，務于文到三日內，先將所有槍械、服裝、子彈、器具及團員姓名、年籍、箕斗等分別造冊呈府，以憑查核。”[9]420-421蘇州商團一籌莫展，一面通告各支部“商團名義，勢難存在”、“茲為調查城鄉(xiāng)各支部槍支子彈準確實數(shù)，暨所有團員姓名、年籍、人數(shù)起見，特制定表式分發(fā)填報，務于文到五天內，填就送團，以備查考。”[10]421另一方面則致函吳縣縣商會：“各縣商團，盡皆隸屬商會，即所有槍械，亦系地方商民集資自辦，純粹義務性質，平時輔助警察，共維地方治安，辦理迄今，已有相當成績?，F(xiàn)經(jīng)一再令催，限日改編，事關商團存廢，不僅吳縣一處，應如何辦理之處，請予公決?！盵11]421縣商會在收到商團此函之后召開第五次執(zhí)行委員會進行討論，最后形成決議：“查商團各部，近年因人才、財力兩感困難，又值政府改編之際，應提前結束解散，由會知照團本部，分行各支部，一律于二月五日以前，結束完竣具報，并呈縣備案?！盵12]4222月6日，商會、商團代表與縣政府、縣保安大隊官員開會商議結束商團事宜，決定于10日開始檢點接收各部之槍械，檢點后暫時仍交各該部負責人保管，俟將來訓練壯丁后再行支配于各區(qū)，充實地方治安力量。隨后，商團槍械實際上均移交各區(qū)公所保管。至于商團團員，因交驗槍械之后，商團其實已經(jīng)不復存在。1936年2月7日，蘇州商團本部最后向所屬城鄉(xiāng)支部發(fā)布通告，宣布：“所有蘇州商團各部名義，以本年二月十日為止，一律取消。歷屆辦理出防期間，城鄉(xiāng)支部先后所領導各員符號，以及前頒發(fā)之支部圖記，均應一律收回銷毀?！盵13]426自此，蘇州商團結束了近30年的歷史使命，同時在蘇州治安史上維持了近30年蘇州商團與警察共維治安的二元模式歸于一元，還原了正常的國家武裝力量維持治安的狀態(tài)。同時也體現(xiàn)了蘇州商會和商團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因為若是接受改編，不僅是名稱改變，更重要的是蘇州商團將不再隸屬于商會統(tǒng)轄而是接受縣長及鄉(xiāng)鎮(zhèn)保甲長之節(jié)制，就會完全失去商團本來的性質，也就不能再繼續(xù)發(fā)揮之前的功能與作用，所以也就無存在之價值，與其接受改編還不如自行解散。

3 近代蘇州二元治安模式的意義

蘇州警察力量與社會商團力量共同維護社會治安的二元模式終于在南京國民政府的壓力下落下了帷幕，最終蘇州商團和商會以“自我解散”的方式悲壯地退出了歷史舞臺。學者朱英說：“自行宣布解散的決定，這并不能簡單地說成是一個錯誤的歷史抉擇?！盵14]415在這近30年的雙方協(xié)作共維治安歷史長河中，最大的受益者應該是蘇州的一方百姓及商民，商團最大程度地保障了地方上的社會穩(wěn)定，真正實現(xiàn)了其價值，實現(xiàn)了其設立之初“維護社會治安、秩序以及社會公益”等目標，不管是戰(zhàn)爭還是匪亂還是每年的冬防治安，都可以看到商團曾經(jīng)的努力與付出。

辛亥事起，蘇州“城廂內外，風鶴頻驚，各商團分組梭巡，認真彈壓，晝以繼夜，風雨無阻，地方秩序，賴以安全”?！氨牸娂姵霭l(fā)，前往金陵戰(zhàn)地，蘇城內外幾無一兵一卒，市虎杯蛇，謠言蜂起，全城安危，關系匪淺”[15]187描述的即是當年辛亥革命時期蘇州城內外的混亂狀況。當時幾乎所有軍隊都開往南京，城內靠蘇州商團日夜維持秩序，保得一方安寧，使得商業(yè)治安紊而不亂。這同樣得到官方政府承認，1912年5月7日，江蘇都督府致商務總會曰：“以蘇城光復以來，各團員梭巡出力，倍著辛苦，似宜遍給獎憑，以資鼓舞?，F(xiàn)已查齊在事出力各團員姓名，開冊送懇按名填給印憑各一紙，以留念等由，并冊一本到府，查前準貴總會以各商團盡力桑梓，呈請以都督名義給名譽獎懲，即經(jīng)莊前都督訓令蘇州民政長制配分贈。嗣據(jù)該民政長以在事出力人員，須制備銅質獎牌五百分（后添一百八十三分），庶敷遍給等情?！盵16]189都督府的獎勵無疑是對蘇州商團在辛亥革命時期發(fā)揮重大作用的充分認可。

不難看出，在商團活動的近30年時間里，確實起到服務閶里、造福百姓、維持地方公益等功效，特別是每年冬防及兵災匪亂之時替國家政府、替警察分擔了治安壓力。但不管怎么說，這種二元治安模式始終只是權宜之計，不管是對于地方政府還是國家政府而言都不愿意看到在國家的武裝力量之外還存在著另外一支不受國家控制的武裝組織。所以從南京國民政府時期起，就開始限制商團的發(fā)展，或直接收編，解散商團，只是受限于政局的不穩(wěn)、戰(zhàn)亂的頻繁、政府的低效率、警察的不成熟及商團、商會和其他相關組織的抵制等使其目的沒有實現(xiàn)。到國民政府后期，警察體制開始日益完善，地方治安也開始逐漸得到控制，即如某些商團領導人而言的“軍警林立，足敷維持治安”，商團不過是“守護門戶”而已，在市里一般的繁華之處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軍警林立的狀況，警察能夠維持基本的治安狀況，而且警察與商團開始出現(xiàn)了為之前本不清晰的治安權的爭奪糾紛。理論上而言，警察不管是對治安權還是其他肅奸、緝私、捕盜、消防、衛(wèi)生等都享有應有的執(zhí)法權。據(jù)現(xiàn)有資料分析發(fā)現(xiàn)，在二元共治的近30年時間里，商團雖然沒有執(zhí)法權但卻擁有治安、肅奸、捕盜、消防等應屬國家機構的各種權利，這肯定是不正常狀態(tài)，也是不可能持久進行下去的。這種二元分治的局面也是國家機構不能容忍的，所以當國家一旦有足夠實力的時候，二元格局就會被打破，從而還原國家一元統(tǒng)轄國家內部各種事宜的傳統(tǒng)規(guī)則，這就注定了商團最終消散的命運。其實，即使蘇州商團從南京國民政府開始起就在一直拖延、抵制、抗拒，但這樣反而更會增加政府的不安全感，必以改組商團而后快。作為商團而言，接受改編就意味著商團性質會發(fā)生根本性變化，事權就會不在商而在政府手里，繼續(xù)存在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所以最終寧可自己提前宣布解散，悲壯地結束自己的使命，也不愿接受政府的改編，受統(tǒng)轄于政府，所以這種國家力量與社會力量二元共治模式隨著商團宣布自我解散之日起終于落下了帷幕。

[1]清德宗實錄：卷485[M].

[2]朱壽朋.光緒朝東華錄：第五冊[M].北京：中華書局，1958.

[3]張海林.蘇州早期城市現(xiàn)代化研究[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9.

[4]章開沅，劉望齡，葉萬忠.蘇州商會檔案叢編（1905-1911）:第一輯[M].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91.

[5]倪開鼎,等.稟文（1906年8月）[A].童開源.蘇州商團檔案匯編[C].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6]總商會致江蘇省長公署呈稿1922年2月13日[A].童開源.蘇州商團檔案匯編[C].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7]蘇州總商會擬定蘇州商團章程草案1922年2月[A].童開源.蘇州商團檔案匯編[C].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8]商民運動決議案[A].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編.中國國民黨第一、二次全國代表大會會議史料[M].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9]吳縣縣政府致蘇州商團訓令（1936年1月24日）[A].童開源.蘇州商團檔案匯編[C].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10]蘇州商團致城鄉(xiāng)各支部通告 （1936年1月30日）[A].童開源.蘇州商團檔案匯編[C].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11]蘇州商團團本部致吳縣縣商會函（1936年2月2日）[A].童開源.蘇州商團檔案匯編[C].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12]吳縣縣商會致商團團本部密函密第八三號[A].童開源.蘇州商團檔案匯編[C].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13]蘇州商團致城鄉(xiāng)支部函稿（1936年2月）[A].童開源.蘇州商團檔案匯編[C].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14]朱英.近代中國商會、行會及商團新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8.

[15]蘇州商務總會請以都督名義發(fā)給商團獎懲憑呈及江蘇都督府等復函（1912年3月17日）[A].童開源.蘇州商團檔案匯編[C].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16]江蘇都督府復蘇州商務總會函 （1912年5月7日）[A].童開源.蘇州商團檔案匯編[C].成都：巴蜀出版社，2008.

責任編輯 閆桂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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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5787（2012）03-0040-04

2012-05-05

史書各（1986—），男，陜西潼關人，蘇州科技學院人文學院專門史專業(yè)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近現(xiàn)代史社會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