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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算命

2012-08-15 00:48
滿族文學 2012年2期
關鍵詞:螃蟹雪花阿姨

煳 雨

沒幾個人知道五先生會算命。

別人叫他五先生,我叫他五哥。我們非親非故,只是在朋友介紹之后,最近兩三年我經(jīng)常找他買海鮮。

我們這個縣城地理位置極佳?!鞍俣劝倏啤崩锝榻B說在遼東灣西岸,居遼西走廊中段。東南瀕臨渤海,有107公里遼西最長的海岸線。遼寧濱海大道、京哈鐵路、京哈高速、秦沈客運專線斜穿市境東南部……我想說的是因為交通便利,這里出產(chǎn)的螃蟹大部分被便利的交通運到了外地,還有大量的外地螃蟹通過便利的交通涌進城里冒充本地螃蟹。我買本地螃蟹送外地人,目前看只有五哥手里的貨是真正信得過的。

五哥是住在我們小城海邊的眾多魚販子當中的一個二道販子。

他在碼頭等漁船上岸的時候,或是喝完酒在家等著船主送貨上門的時候,喜歡用看書打發(fā)時間。

五哥家里存了不少書,床頭、洗衣機、飯桌、窗臺、廚房、衛(wèi)生間、冷庫門口,隨處亂放著,多一半是十塊錢一本的盜版書。有名人傳記,有算命的,有黃的,最近還出現(xiàn)了網(wǎng)絡小說,卻沒有一本是研究怎么倒騰海鮮的。

自從五哥給我算過命之后,我忽然覺得五哥是個很有文化底蘊的知識分子,真想讓他給列個書目好好充充電。

我們小城的許多螃蟹明里暗里搭車去了北京。有些是坐動車,全國動車減速之后從市北新站到北京站要三個多小時;有些是乘私家車或長途客車,走京哈高速,三、四個小時也到了;坐普快列車去的不多,五六個小時的車程,保溫箱里的冰塊兒化得差不多了。

我親自乘坐動車帶過幾回螃蟹去北京,代表單位送給了想送的人,還真辦成了幾件事。其實螃蟹不怎么貴,三、四箱加一起折合成人民幣也夠不上行賄受賄的量刑標準,何況我們頂多送同一個人兩箱。

五哥說顏色鮮亮的鲅魚不要買,這種魚被撈上來半個小時之后肚子自動爆裂,市場上那么整齊那么光滑的魚都是用泡死尸的東西泡過的。我說那東西叫福爾馬林,保鮮。

五哥說黃花魚只是身上的花紋是黃色,商場里那些通身賊黃的不是黃花魚的本色,也是泡過什么藥的。我說我回去查查泡什么藥水能讓魚變成黃色。

五哥說到飯店點海鮮留點神,秤本身有毛病,水還算分量,一斤的東西最少有三兩假。我說反正不是自己花錢吃,湊合……

五哥說我們縣城出產(chǎn)的螃蟹很珍貴。一是因為缺少工業(yè),海水還沒被污染,水質(zhì)好;二是因為渤海灣的水溫適中,螃蟹入口不軟不硬,味鮮,比什么大閘蟹好吃。

五哥說的這些事我表面上不感興趣,其實沒少幫我長心眼兒。

用我們東北話說,五哥家里基本上一年四季不拉桌。就是說每天在五哥家的飯桌上吃飯的人不斷,這桌人還沒吃完,下一桌人已經(jīng)排上了。不論五哥是不是在家。

五哥家寬敞明亮的“北京平”房子里,客廳當中最顯眼的是一張大飯桌,如果擺到飯店里可以稱作“十五人臺”。周圍的沙發(fā)、電視、茶幾、飲水機、寫字臺擺放得亂七八糟,弄得跟沒營業(yè)執(zhí)照的家庭賓館似的,吃好喝好顯然是這間屋子的主題。

我頭一次坐上五哥家的飯桌,是在去他家恒溫庫買過十多次螃蟹或魚之后。

我和同事李雪花產(chǎn)生了那點兒鼓舞人心的默契,是在某個禮拜五下午。我新發(fā)的工作服的袖子被單位走廊里新粉刷的墻面蹭了點兒白灰,李雪花不聲不響地往我身上輕輕拍打:“看你衣服弄的?!?/p>

我第一反應不是渾身過電,而是覺得五哥說的話有點準兒。

想到五哥的話,我變得渾身是膽。

五哥說我相貌端莊,身體好,命犯桃花。五哥解釋“身體好”主要是說辦那個事的能力強,但忠告我不可到處宣揚,免得惹來麻煩。

我渾身是膽,卻連個謝謝都沒跟李雪花說,只是狠狠地凝視了她一眼。

我平生第一次細細打量李雪花。她臉和脖子的皮膚白而細膩,沒有化過濃妝的痕跡,可以推斷全身的皮膚都是如此。

走廊里狹小的空間,屬于人多眼雜的公共場所,我們匆匆而過。

我們單位是企業(yè),有機關和基層之分,八百多個干部員工,人際關系的復雜程度不亞于一些經(jīng)常搞競聘上崗的事業(yè)單位。特別是機關的六十多個人。

我對單位的業(yè)務不怎么通,也沒什么社會背景,只有大家公認的好脾氣,因此直到兩個月前一直干著服務領導、服務貴客、服務機關全體部門的活兒。

剛上班沒幾天的大學生想買瓶鋼筆水,我得馬上給文百商店打電話要貨;中秋節(jié)單位給職工分福利大公雞,一只經(jīng)過長途跋涉的活雞搭配一只經(jīng)過長途跋涉死去的雞,幾乎有一半朝夕相處的同事朝我翻白眼,當時連李雪花都狠狠地凝視了我一眼;天黑之后天亮之前開半個小時的車去市北新站接送關系單位的客戶,我經(jīng)常抱怨我們這地方小不被重視,鐵路部門安排車次時間從沒征求過當?shù)厝说囊庖姟?/p>

工資不高不低,在單位處于中等收入水平,剛剛符合老婆的胃口。如果桃花運需要扎實的經(jīng)濟基礎,我只能伸手去找老婆這個上層建筑。

有了第一次,容易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和第三次,再往后就習慣了。

有一陣子我?guī)缀踅?jīng)常借買海鮮的機會在五哥家吃飯,也因此結識了供電公司的老黃、供熱公司的小白、供水公司的小李等一批跟我工作崗位相似的“社會人”,之后我們單位停電停暖停水的時候這些人竟然都很給面子。

我忽然意識到在五哥家吃的不是飯,是飯局。

讓人向往、期待、上癮,就像剛剛結婚那一陣兒總是盼著天黑。

我輕易不打算向李雪花透露我身體好的秘密,但又不能對默契無動于衷。

單位組織去華東五市旅游,我經(jīng)常找機會幫李雪花拿行李、拎包;在西湖的游船上我主動邀請她合了張影;在黃浦江看完江景大家都累了,我雙手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屁股幫助她登上旅游巴士;在蘇州的絲綢城她著急上廁所向身邊的女同事求救,我搶先拿出一包面巾紙在第一時間遞給她……這些都說明不了什么,我想換成我們單位任何一個有愛心的男士都是這樣樂于助人的,只不過我和李雪花總是離得相對近一些。

五哥給我算命那天只有供水公司的小李在場。

那天五哥心情不大好,聽說是賣給市里某位名人的螃蟹把名人的女朋友吃壞了肚子,后來聽說那女朋友是妻子以外的女朋友。螃蟹本來是新鮮的,兩個人帶著螃蟹開了半天車都快開出省了,拿到賓館里加工時廚師沒怎么負責任,吃壞肚子怪不著螃蟹,更怪不到五哥這兒。

關鍵是因為吃壞了肚子,壞了許多計劃中的好事,所以名人打電話向五哥發(fā)發(fā)牢騷也在情理之中。

我說五哥這怪不著你,大夏天的在汽車后備箱里就算放再多的冰也都得化成水,誰叫他們跑那么遠呢,這個流氓!

小李說這樣的事離家越遠越安全。

五哥說不怕別的,就怕他長那個破嘴到處瞎說去,影響我的生意。

我說他要敢說螃蟹的事我們就說女朋友的事。

說了這么多我們每個人的酒都沒耽誤,而且都有些醉意。

五哥說我給小胡算算命吧,就當助助酒興,把一切不愉快都翻過去。

我有點猶豫,多少年了我始終認為算命是騙人騙錢的,從來沒信過也沒算過;到了現(xiàn)在的歲數(shù),忽然有一天覺得算命跟心理咨詢差不多,說的多是寬心話,你到歌廳或者茶樓找小姐聊天還得給人家錢呢!

誰讓我們心里多少都有一些容易引發(fā)抑郁的心事呢!

五哥說我算命從不收錢,如果算的不準賠款一萬,如果說中了,小胡你再來我家也得帶點兒酒帶點兒菜,別總白吃白喝就行了。

被算命那天夜里回到家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媳婦先是不給我開門,開了門之后又把滿身酒氣煙氣的我推到客廳,我卻不顧一切地把她撲倒在沙發(fā)上……

要不是當時我在某方面表現(xiàn)特別出色——媳婦嘴上不滿意心里甭提多滿意,依這個東北婦女的性格,第二天一早肯定到婦聯(lián)或者派出所告我婚內(nèi)強奸。

后來我向媳婦道歉:五先生算出我身體好,我當天晚上只是急于驗證一下五先生算命準不準。

后來媳婦說:自從讓五先生算過命之后,你的身體還真他媽的好像比以前好多了!五先生給你吃什么長效藥了吧?

后來李雪花向我保證過:你身體好的秘密我絕不會讓單位第二個人知道!

李雪花讓我訂購一些厚紙,要翻過去不透亮的那種。還沒等我問用途,李雪花趴到我耳邊:單位又要搞競聘了,工會老吳再有兩個月到站,我要厚紙做選票用……

我只覺得耳邊襲來一股暖暖的氣流,還帶著香味,真希望李雪花一直這樣說下去。

五哥說三個月之內(nèi)我仕途中有一步好棋,須借貴人之力,棄小人之嫌。

五哥說的走好棋的時間和我們單位計劃競聘的時間基本吻合。

幸虧五哥算的是將來時,給我找貴人和挖小人留出時間。

憑借多年的機關工作經(jīng)驗,我又給自己增加了一個注意事項:關鍵時期千萬不能在桃花方面出問題影響仕途。五哥算命時或多或少也透露出這個意思。

除非我們單位的“一把手”老王阿姨借競聘之機向我索取金錢之外的某種賄賂。

老王阿姨實際年齡不到五十歲,因為堅持做美容,乍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

經(jīng)常穿著我們單位統(tǒng)一定做的工作服,挺有派頭。

腰不細,屁股不瘦,腿不長,偶爾還敢穿短裙。

從外表到脾氣至今沒發(fā)現(xiàn)更年期的征兆。

老王阿姨對我非常信任,有些時候勝過對她的秘書李雪花,主要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一是把后勤這份外人看來的“肥差”交給我,買東西只關心質(zhì)量,花多少錢從來不過問;二是另外交給我一份相對保密的工作——輿情監(jiān)測,每天盯緊網(wǎng)站、貼吧、微博、報紙等一切媒體上關于我們單位或者我們單位領導的言論,堅決在第一時間把負面輿論消滅干凈;三是堅信我是機關當中為數(shù)不多的從來不在任何場所背后講她壞話的人之一。

在人事變動上老王阿姨能夠發(fā)揮主導作用,她最有可能是我的貴人。

可是我從來沒找老王阿姨幫忙辦過任何事,這或許是她信任我的主要原因。

我半夜里睡不著覺基本上確定了誰是貴人。

小人通常在暗處,一時不好找。

還是李雪花跟我們老王阿姨的關系更近。

聽說李雪花離婚的事都跟老王阿姨有關。當年老王阿姨由省公司的一個部門經(jīng)理調(diào)到我們小城當“一把手”,順便把信得過、有上進心的李雪花帶了過來,我們離省城兩個多小時的動車車程,新婚一年的李雪花不可能天天回去,再加上接近于是老王阿姨的貼身秘書,自己可自由支配的時間不多,和那個本來就不怎么踏實的小伙子終于離婚了。

好在李雪花的老家就在我們小城,父母離得不遠,當年是念了大學之后留在省城嫁在省城的。

李雪花雖然只是秘書的身份,卻通過各種證書弄得工資收入跟我不相上下,這應該算老王阿姨暫時能夠給她的交待。但從行政級別上講,李雪花較我差一層,我較工會老吳差半層,工會老吳較老王阿姨差一層半。

老王阿姨還在我們辦公樓的頂層給李雪花單獨布置了宿舍,微波爐、洗衣機、電視機之類的都有。

我認為頂樓衛(wèi)生間里的太陽能熱水器也是特意給李雪花安的,因為長期在單位住宿的只有李雪花一個人。

全面地想一下,不覺得李雪花可憐,至少在我心底里只剩下可愛。

競聘消息是在正式競聘前一周公布的,貼在我們單位一樓大廳的公告欄里,印在我們單位的文件紙上發(fā)給機關的所有部門和基層的所有網(wǎng)點。

除了老吳即將騰下來的位置,還有一個基層負責人的崗位。

要不是五哥說我命里有一步好棋,我真不愛參與這種傷神費力的事。

工會的活沒多少技術含量,在我們單位跟擺設差不多,一年到頭沒什么事。大家收入都不低,情緒都很穩(wěn)定,所有的困難職工在工資改革之后全部脫貧了。

帶著女職工做體檢、帶著老干部旅游、帶著年輕人參加一些文體活動,這就是以前那個老吳的全部。

我要干不能像老吳那么死板、教條,我得整出點兒亮點,多制造一些正面輿情信息,把工會經(jīng)費全部用在大家身上……

我做了很多設想,整理之后用優(yōu)美的文字寫進了競聘報告。

第一個看到我競聘報告的人是自己,第二個人是李雪花。

李雪花在我們單位差不多是文字水平比較高的,還熟知老王阿姨愛聽什么樣的話,還跟我有默契,我的競聘報告找她修改最合適。

競聘是光明正大的事,我卻發(fā)現(xiàn)包括我在內(nèi)的人們連交競聘申請、填寫個人履歷表、復印畢業(yè)證書都偷偷摸摸的,不愿讓任何人看見;如果不是人事部門負責收集資料,恐怕連人事科長都不掌握情況;同事之間互相也不打聽誰參加競聘、競聘哪個崗位。甚至我們有一個即將上了年紀的老大哥在做競聘報告的時候鬧出了大笑話,把基層網(wǎng)點的名字弄串了,競聘一個公告上沒有的基層負責人崗位,在場的所有人全愣住了,以為老王阿姨弄出這個位置專門給他設計的。

下班之后人們走得差不多了,我直接拿著競聘報告上樓來到李雪花的單身宿舍。

李雪花不在,應該是跟老王阿姨請客戶喝酒去了。

不能打電話問領導秘書的行蹤,特別是在非常時期。

我下樓回到辦公室,先是抽煙,后來閑得沒事,把臉洗了,把牙刷了,打電話告訴老婆競聘報告沒寫完呢,還得一陣兒回家,別等我吃飯。

那天晚上反正我沒喝酒,我連飯都沒吃。

那天晚上李雪花肯定是喝酒了,臉蛋兒紅撲撲的。

總之我和李雪花的默契達到了極致,遠遠超越了輕輕拍打、托著屁股上車、遞面巾紙和趴耳朵根兒吹氣的程度。

如果你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干脆直說吧。

競聘報告是我們在被子里沒穿什么衣服改的。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其實報告根本沒改。

一是沒那個時間;二是李雪花閉著眼睛說關鍵不在報告寫得怎么樣,關鍵得讓老王點頭兒。

臨出門的時候,李雪花答應我不把我身體好的秘密告訴任何人。

修改競聘報告的第二天早上,我給五哥打了個電話。我說五哥憑王總對我的信任,我該怎么讓她點頭兒呢?

五哥說沒聽明白你說啥呢,晚上下班過來喝酒再說吧。

一天當中我竟然幾次閃過帶李雪花到五哥家喝酒的念頭,想想五哥告誡過的事,終究打消了念頭。

我破天荒地自帶酒菜到五哥家吃飯。

四只醬豬蹄,一只烤鴨,兩瓶低度本地白酒,花了不到二百塊錢。

碰巧還是供水公司的小李在桌上。

只不過這次我不打算算命,只是迷茫中討些思路。

桌子上已經(jīng)擺了一只空酒瓶,比我拿的酒度數(shù)高很多。

因為小李是個外單位的人,所以我和五哥說話沒當他是外人。

我暫時對老王阿姨按兵不動。

暗中和李雪花深刻交往了一兩次,不過是促膝談心。

都是過來人了,有些事情在有了好的開頭之后很容易上癮,短時間內(nèi)難以控制,你懂的。

兩次促膝談心之后我收獲了一條重要信息:老王阿姨讓李雪花競聘基層那個位置。

同時推算出一條信息:工會主席的位置老王阿姨還沒向哪一個人點頭兒。

競聘前兩天我才行動。這是五先生指點的,供水公司的小李可以證明。

按照五先生的意思,行動得越早,受煎熬的時間就越長,因為結果出來之前都是未知數(shù),還可能有各種變數(shù),弄不好每天連睡覺的時候都得思考這事,那不是自找罪受嗎?

我和小李都贊同五先生的主意。

我這輩子沒怎么送過禮。上初中的時候代表我父母送過初三班主任二斤干蝦仁,上高中的時候因為逃課被發(fā)現(xiàn)送過副校長一條香煙,上大學的時候因為補考送過系主任一箱蘋果,幾年前調(diào)動工作送過某領導二十只大螃蟹。

我在老王阿姨的辦公室行動,這也是五先生指點的。

王總說你現(xiàn)在干的不是挺好嗎,你要不在后勤了我都不知道用誰好。

我說王總我主要是想改善一下待遇,家里日子過得比較緊。

我送給老王阿姨一定面值的購物卡,購物地點是我們鄰縣的一個高檔服裝商場,這也是五先生指點的。

王總說你這是什么意思!給我送禮嗎?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更不可能收你的禮,昨天雪花給我一張一模一樣的我都退回去了,你們商量好的是嗎?我不缺衣服穿,穿工作服最舒服了。再說你們都掙多少錢,都挺不易的,跟我扯這個干嘛,拿回去給老婆孩子買點兒啥……

至于老王阿姨收不收,反正我是送了。

我只受了兩天煎熬。

兩天當中我經(jīng)常問李雪花一個問題:你認識五先生嗎?

李雪花說你是不是抑郁了,追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不放?

我說你到底認不認識五先生,海邊那個魚販子。

李雪花還是搖頭。

我說你們家親戚有認識五先生的嗎?

李雪花說哪天你帶我去見見五先生吧。

我說下了班晚上就去。

李雪花說算了吧,下班咱倆單獨待一會兒還行,跟那個五先生有什么關系嗎?

我說算了吧,別單獨待了。

經(jīng)過公開競聘,現(xiàn)場打分,年輕的李雪花走上工會主席的崗位。

基層負責人的崗位被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哥勝任。

我準備一下班就跟李雪花提出分手并且打上一架,然后鄭重跟五先生提出斷交。

下班之前我被老王阿姨叫到辦公室,人事科長和工會主席也在。

王總拿著我們上級印發(fā)的人事管理制度,指出其中的一條,當然我們誰也看不清是哪一條。王總對人事科長語重心長地說:小胡這次競聘報告沒好好寫,是故意的,他是發(fā)揚風格給年輕人機會。但你看這一條,小胡符合標準,工資待遇可以上一個臺階,小胡一天辛辛苦苦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出了王總辦公室,工會主席李雪花用右手的食指偷偷地在我左手的手心里亂畫:“謝謝你的謙讓啊……”

我的心情正有些復雜,五先生打來電話。

五哥說聽小李說你沒換位置就漲工資啦,恭喜呀!聽說小李的表妹也年輕有為了。

我說哪個小李,是供水公司的小李嗎,他表妹?

五哥說我算命從來不收錢的,如果算錯了賠十萬,如果說準了,某些人到底請不請客呀?

我說,行,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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