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成了家賊,出賣了他,還讓他蒙在鼓里。這么看來,紅顏禍水這個詞還是很有道理的……
朋友小林讓我陪他去一個玩牌的局看看,是他們內部的圈子,來的人都是做校具生意的。我閑來無事就和他一起去了,多少帶點僥幸心理,看能不能撈到一些好處。
等我們到茶樓時,牌局已經開始。5個人坐在桌上,玩的是我們當地的一種撲克游戲:趕羊。游戲規(guī)則是5個人每人放200塊錢,由上一把收底的人洗牌,他的上家切牌,從下家開始發(fā)牌,每人一張。發(fā)完牌后從下家開始,不看牌加200是為蒙,看牌加錢為過,如果自己認為發(fā)到的牌太小也可以放棄。這種牌和玩金花差不多,只不過金花是三張牌,趕羊是一張牌。最小的是梅花,最大的是紅心A,同樣的點數從大到小依次是:紅心、方塊、黑桃、梅花,堅持到最后的為贏家。當然,打這種牌不光要有大牌,還得有膽量??赡苣隳昧舜笈?,而因為別人加了一筆錢而不敢跟放棄了;也可能你認為對方是在取巧,你跟錢開牌,他又比你大。這種斗智斗勇的勇氣,在我們這一度很流行。
這種玩法想要出千是有很多手法的,可是我到茶樓看了以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打牌的有5人,可是不管誰收了底錢,都是由一個叫馬總的人洗牌,由收了底錢的人切牌,再由收了底錢的下手發(fā)牌,第一個開始決定是否押錢的人也是這下手,馬總儼然一副澳門賭場荷官的模樣。參與打牌的其他人除了有切牌的機會和發(fā)到自己手中的牌,基本上沒有機會碰其他牌。而我知道的規(guī)矩是人人都有機會洗牌、發(fā)牌的。
在打牌的沙發(fā)上放了一打新的撲克,可以斷定,馬總如果認為牌舊了,會有人能認出牌,就會換一副新的來打。
如果讓我出千,就需要偷牌或者在牌上做點手腳,可如果一直都是很干凈的局,就因為小林帶我來后牌上出現記號,小林以后也會在圈子里混不下去的。加上那時我剛出道不久,道行不深,這種沒機會洗牌和發(fā)牌的局要出千,是一定會留下證據的。于是,我放棄了,畢竟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很顯然,大家很認同馬總做荷官,并沒有聽誰說要洗牌,而馬總也是這局的主角,橫沖直撞、財大氣粗,別的玩家經常被他嚇跑??梢钥闯鰜恚瑓⑴c牌局的人也僅當娛樂,沒有誰拿出很多錢拼個你死我活,基本上是加了幾圈之后就開牌了。即使如此,一圈下來贏的錢也頗為壯觀,偶爾遇上大牌相撞,也會出現幾個小高潮。
事后聽小林說,這些人都是馬總約出來玩的,洗牌、發(fā)牌這種有可能出千的環(huán)節(jié)都讓他包辦了,就是為了保證這牌局的干凈和公正。而據我觀察,馬總也沒有做一絲手腳。診斷結果:這是一個干凈、和諧、公平的趕羊局。
小林在幾局之后加入了戰(zhàn)斗,而我無所事事便打量起每個老板帶來的女人。
5個打牌的人有4個人各自帶來了女人,其中只有一個是夫人級別的,而這位夫人顯然不屑與其他人為伍,言語間也是含沙射影地給自己老公上課。這男人也是唯唯諾諾,有時候女人說的難聽點,男人會用眼神制止她。
制藥工作是嚴謹和程序化的,但黨建工作不能囿于傳統(tǒng)程式和方法。針對職工成分復雜、人員流動性大的特點,海陵藥業(yè)并沒有局限于傳統(tǒng)的說教式、傳達式黨建工作模式,而是堅持以時代發(fā)展的現實要求和職工的現實需求為基礎,通過員工喜聞樂見的文化、娛樂、體育活動,將黨的思想理念及精神內涵融入其中,讓員工在親身體驗中深化思想教育,對黨的理念主張認識更深入、體會更深刻,也更樂意參與到黨建活動中來。
其他三個女人坐在沙發(fā)上嗑瓜子,圍在一起聊一些女人的話題,遇到她們的主收了一個大底,會急忙過去幫著數錢,當然,自己也撈得到幾百塊錢好處,這樣一場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那位夫人的嘴這時會撇得更高,而這些女人也算是修煉到了一定程度,面對這種明顯的鄙夷并不放在心上,該嗲的時候照樣嗲。
這時,馬總帶來的那個女人電話響了,出去接完電話回來情緒低落了不少,看到馬總又輸了錢,欲言又止,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發(fā)短信。
馬總接下來那筆又輸了不少,轉過頭對著那女人嚷嚷:“小芬,要不你回去,你手機的滴滴聲讓我心煩意亂?!毙》乙桓蔽臉幼?,可又不敢說什么,只有把手機扔進包里,坐在馬總身邊認真地看他打牌。而馬總也爭氣,自打小芬一坐下,手氣大轉,接連收了好幾把,眉開眼笑的。
小芬也是見過場面的人,居然從她臉上絲毫看不出馬總牌的大小。我見過很多女人,一看到大牌就喜上眉梢,牌小就嘴角一撇。牌局只玩到晚上6點就散了,看到這陣勢,第二天我不打算再來。
第二天,我和小林去KTV招待幾個朋友,進去之后點了不少酒,送酒的小姐中我一眼認出了小芬,而她也認出了我和小林。打過招呼,K歌拼酒,氣氛好不熱鬧。小芬看起來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一番應付之后,開始和我邊喝酒邊聊起來。原來她是外地人,因為男朋友好賭欠了高利貸,才跑到這里,打算存點錢還是要回去的。男朋友也知道她在外面那些事,可因為生活所迫,也沒多說什么。難怪她昨天看到馬總的牌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原來以前經常跟男朋友去賭場,見慣了這種場合。
接下來觀察到的一幕讓我挺意外。小芬和其他人搖骰子吹牛,我看到她把骰盅拿起一點點的時候,會很巧妙地用自己的無名指撥動骰子。歌廳里燈光昏暗,加上她做得很巧妙,除了我這種有心人,別人是很難發(fā)現的。靠著這本事,她幾乎每把都贏,很少喝酒。
我故意叫小芬過來陪我搖骰子,當她又想故伎重演時,我笑著抓著她的無名指搖搖頭,她很驚訝地看著我,端起酒杯把酒喝了,喝完還不忘叮囑我:“別說出去,用的人多了就不靈了。做我們這行的,最怕喝酒,可為了完成業(yè)務又沒別的辦法。”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小芬打電話,聽得出來她還在睡覺。我在電話里開門見山地問她有沒有興趣千馬總一把,聽她的意思有點猶豫,這時旁邊一個男的說道:“你還猶豫什么?是不是對那姓馬的產生感情了?”感覺像是她男朋友。這樣一來,小芬也道:“好,你一小時后到鳳山小區(qū),到了給我電話?!?/p>
一小時后,在鳳山小區(qū)里,我見到了小芬和她男朋友,互相打過招呼之后,我和小芬明說:“馬總會把牌給你看,到時候你給個暗號,讓小林知道馬總的牌?!壁s羊的游戲如果能知道對方是什么牌,基本上贏定了,而這個牌局里也有馬總肥一些,想撈錢也只有千馬總了。
本以為當著小芬男朋友的面提馬總,她男朋友會不開心,哪知這家伙一聽說能弄到錢,臉上樂開了花。小芬也挺興奮,畢竟她跟馬總在一起只是圖他的錢,這樣沒有任何風險地賺一大筆,她何樂而不為?
跟小芬交待好暗號,再打電話把小林約過來,讓他和小芬面對面練習了一會兒,都是經常玩的人,兩人上手都很快。至于股份,也說好了三人平分。
下午準時開工,小林專門挑了馬總對面的位子,這樣不用歪著頭看小芬,看上去更自然一些。
依然是馬總唱主角,有時候馬總把那些拿著不大不小牌的人嚇跑后,小林因為知道馬總的底牌,所以能一直和他扛著。底錢比較多的時候就贏回來,底錢若不多,即使牌比馬總的大,小林也會輸給他,當然,這輸牌也得輸得有水平,不能讓人看起來是故意輸的。小芬也是聰明人,有時候故意走開和別的女人聊天,看場面差不多被小林控制住,有時候也就不再發(fā)暗號。
就這樣打了一下午,小林獲利不少,馬總也輸得不輕,只是看上去并沒有那么難過,還是有錢的主。當天對過賬后,我和小林立刻把小芬的那筆轉給她,讓她沒有后顧之憂,畢竟我們發(fā)財還要靠著她。
這個局就這樣不溫不火地玩了十來天,我們三人都賺到了不少錢,而馬總也輸得心服口服,畢竟洗牌發(fā)牌都是自己一手操辦。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成了家賊,出賣了他,還讓他蒙在鼓里。這么看來,紅顏禍水這個詞還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