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一個晚上,我的酒吧里來了兩個男人。燈影闌珊中,文靜男突然說,你的小胡子真性感,并且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胡子。天哪,不是沒有人摸過我的胡子,但是那一剎那我就感覺不對勁,渾身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你的領帶真漂亮,然后用手指不停地卷我的領帶。我終于明白我遇上了同性戀,我禮貌地說去一下洗手間,突然覺得整個夜晚都被他的手指擊碎。
那是我很多年前的一次遭遇,至今仍讓我耿耿于懷。說真的,我在理智上一直尊重同性戀,但是在本能上我比較抗拒這幾個字,甚至我的博客上也經(jīng)常有同性戀給我留言,說喜歡我。哎呀個呸,這簡直是對我男人味的根本性侮辱,怎么美女都瞎眼了?
幾年前,中國最優(yōu)秀的造型師吉米在博客上公布了自己對“另一半”的要求:身高185以上;外形俊朗立體或陽光清秀;肌肉型或均勻型(不能有肚腩);體重在70-80公斤;年齡25-35歲。你可以是智慧型,我愿意跟你有更多事業(yè)上的交流;你也可以是平和型,我想跟你一起感受生活的快樂。
我不想在這里評論他人的性取向,但這個叫吉米的男人至少很“有種”,他并不掩飾自己對同性的喜愛,也沒有禍害一個女子去締結一段“自欺欺人”的婚姻來遮掩自己的性取向。這種做法很“丈夫”,盡管他一再表達自己想變身為女性的愿望,倘若真有這一天,未來的“她”也一定是個性情女子。
男男相愛無窮動,映日荷花別樣紅,直接如韓國的河莉秀同學,干脆一刀變性了事。哎呀個呸,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我也沒打算號召集體一刀兩斷,讓宮廷文化成為流行時尚。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刀兩斷,有時候說的只是醫(yī)學術語,和恩怨無關。
某種性取向的對或錯,在今日已沒有討論的必要,因為那完全是當事人的自由。問題在于:不管同性戀、雙性戀還是異性戀,都面對著一個共同的“戀”字。
魏晉時代的北齊有個蘭陵王,在傳說中大家都覺得他是個野人。其實史詩記載他“貌柔心壯,音容兼美?!彼m然驍勇善戰(zhàn),卻是個GAY,以至于打仗時必須戴上猙獰的面具,才能威懾敵人。戴上面具的人生,有時候不是虛偽,而是一種需要。
糊涂的晚風中,我忽然懷念起周星馳電影中的如花姑娘,她閹割了我們的視覺系統(tǒng),讓表情上長滿塵世的胡茬,茁壯出一堆隱藏暗號的植物?!叭缁ā边@個稱呼,是千百年來傳統(tǒng)文化對美麗女子的一種終結性比喻,在這里成了對書生文化的一場顛覆性批判,更是對某種性取向的一次蔑視性嘲笑。我們不需要嘲笑,而是需要理解。
據(jù)說古今中外的很多偉人,從亞里士多德到柏拉圖,都是雙性戀者。所以,那就讓現(xiàn)實中的這些人追隨他們的偉人足跡永垂不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