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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儀美人,來新貨了!

2012-05-14 09:54月流光
桃之夭夭A 2012年3期
關(guān)鍵詞:宇文太后小白

月流光

新來的寵物不聽話!沒關(guān)系,她有十八般武藝讓他拜服在她堂堂天朝掌儀腳下!誰知這廝偏偏不識趣,是痛下殺手還是另有奇謀,波譎云詭的琉璃島竟蘊藏著驚天宮變!

Chapter1來新貨了!

“掌儀大人,來新貨了!”

昏昏欲睡的賀嬌嬌一聽,立馬兩眼放光,飛奔出來。

屋外艷陽高照,毒辣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海水的腥味撲面而來,一艘破破爛爛的貨船停在簡陋的碼頭邊,十幾個被粗糙的麻繩串在一起的犯人正由幾個兇神惡煞的小兵拉下船。

“人挺多?。 辟R嬌嬌喜不自勝,高興得手舞足蹈。侍從阿齊給她撐著傘,一臉諂媚,“掌儀大人,這批貨成色雖然差了點,可是各個身懷絕技,不像以前的都是些雞鳴狗盜之徒,上不了臺面?!?/p>

賀嬌嬌美眸流轉(zhuǎn),看了一圈,饒有興致地鉤起嘴角:“是嗎?都犯過什么大案?”

“得嘞,您上眼!”阿齊抬手捏起一個人的下巴,興致勃勃地介紹,“這位就是長白山怪熊殺人之謎的從犯趙小四,您再瞧這位?!卑R跳著腳撥開另一人頭上亂成雞窩的頭發(fā),“這位就是澡堂拖鞋謎案的主謀王麻子,這位是……”

賀嬌嬌一一看去,忍不住發(fā)出一連串嘖嘖聲,哎喲喂,這個慘啊,哪兒還有江洋大盜的范兒,一個個瘦小枯干,形容枯槁,不說是乞丐也差不多了。想想也是,這些人先是受過嚴刑拷打,又經(jīng)過長途跋涉,能活著到達這里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咦?”賀嬌嬌眼睛一亮,目光停在一個人身上再也移不開了。明明是一樣的粗布衣衫,卻絲毫不能損其威儀,別人疲憊不堪,佝僂著脊背,只有他胸懷坦蕩,長身玉立,面容瘦削卻從容不迫無悲無喜。賀嬌嬌不是沒見過大人物,都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在她賀嬌嬌的地盤上還能如斯倨傲淡定的還真是少見。

賀嬌嬌興致盎然地走到他面前,問:“會跳舞嗎?”

那人瞧也沒瞧她一眼,嫌棄似的將頭擺向一邊。

“不識抬舉。”一個小兵揮起鞭子抽在他的身上,兇狠道,“大人問你話呢,快說!”

不知是天氣炎熱,還是疼得狠了,那人的額上滲出一層晶瑩的汗珠,咬了咬牙才緩緩道:“會撫琴?!?/p>

賀嬌嬌不滿地“嘖”了一聲,揚起下巴,“你傻子啊,我問你會不會跳舞。”

身后的阿齊終于在名冊上找到了這個人的名字,他先是一怔,接著顫聲道:“這位是……”

賀嬌嬌倏地抬手:“不用。管他是誰,到了我這兒就沒有原本的名字了?!彼淅湟恍?,上下打量著他,眼睛微瞇,欣賞中透著一絲輕佻與曖昧,嬌笑道,“看你細皮嫩肉的樣子,就叫小白吧,正好和小八做個伴?!?/p>

她別有用意地笑了笑,嘲弄道:“忘了告訴你,小八是一條狗。音有點相近,叫狗還是叫你,你可千萬別聽錯了?!?/p>

小白在心里苦笑,真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看她模樣倒還算嬌俏可人,沒想到生了一副惡毒心腸,他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讓一個小丫頭這樣欺辱。小白深吸一口氣,似乎使出全身力氣朝賀嬌嬌看去,誰知剛瞪了半眼他便眼珠一翻,暈了過去。

賀嬌嬌嚇了一跳,見他臉色慘白,緊抿的雙唇血色全無,該不會就這么死了吧。賀嬌嬌這樣想著,禁不住渾身顫抖,聲音里幾乎帶了哭腔:“喂……阿齊,快……快看看他怎么了?!?/p>

“是?!卑R答應一聲,仔細查看后回報,“回大人,好像是……餓暈了?!?/p>

似是放下心,賀嬌嬌舒了一口氣,接著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躺在地上的人,唾棄道:“沒用的東西?!?/p>

Chapter2誰比誰更該死

琉璃島在天朝版圖的東南隅,遠離大陸,土地荒蕪,乃監(jiān)禁囚犯流放犯人的不二之所。但凡被流放的,不是罪大惡極也是被當權(quán)人恨之入骨的,連大赦天下的時候都想不到的地方,島上的人犯是死是活也沒人關(guān)心。

正因如此,賀嬌嬌名為天朝掌儀,天高皇帝遠,分明就是一島的霸主,但凡來這里的,本來就是要死的人,被她玩弄玩弄又如何。

賀嬌嬌常常挑一些犯人供她玩樂,大家紛紛猜測著躺在屋里的小白會是掌儀大人的新寵物。

“怎么還沒醒?”焦躁不安的賀嬌嬌雙眉緊鎖,看著床上要死不活的人不耐煩地說道。直到小白緩緩吐出一口氣,她才顯出一絲喜色,雀躍地撲上去,“醒啦?你干嗎不吃飯?”

幽幽轉(zhuǎn)醒的小白一看是她,倔犟地閉上眼睛,雖氣若游絲,字字都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度:“粗鄙野食,豈能下咽。”

“你……”還以為他一心尋死,竟然是這個原因,賀嬌嬌笑了笑,輕佻地拍了拍他的臉,“好啊,你還挑,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嗎?”賀嬌嬌倏地鉗住他的下巴,居高臨下,一字一頓地冷冷道,“人人得而誅之的叛臣賊子,你不要忘了,你是來琉璃島等死的,不是來巡行游玩的?!?/p>

小白睜開眼睛瞪著她,奈何體力不支,這一眼似嗔帶怨,絲毫沒有震懾到囂張跋扈的賀嬌嬌。她冷哼一聲,鄙夷地說道:“知道什么是臥薪嘗膽嗎?沒給你吃苦膽就不錯了,給我灌?!?/p>

“是?!睅讉€小廝分工明確,一人端著一碗粥,另幾人七手八腳地將他壓在床上,一陣猛灌。小白不住地掙扎,一碗粥沒灌進去多少倒灑出大半。

賀嬌嬌看著心煩,一腳踢開幾個小廝:“滾,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彼酥?,氣勢洶洶地說道,“想死?到了我這兒,命都在我的手里,更別說是我賀嬌嬌看上的人?!彼灰恍Γ澳阋钦嫦胨牢揖统扇?,我們這里有一種小魚,別看它小,咬起人來可絲毫不比白鯊遜色,而且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要不要給你試試?”

小白渾身一顫,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賀嬌嬌舀起一勺粥,伸到小白嘴邊,好整以暇地瞅著他:“嗯?”

小白龜裂的雙唇微微顫抖,勉強吃下一口粥。

賀嬌嬌不由得冷笑,一臉得意的她剛想揶揄兩句,忽然覺得臉上一熱,竟然被小白吐了一臉白粥。

“你!”賀嬌嬌霍地跳起來,反手甩了小白兩巴掌,“江南水患,名不聊生,災民想吃上一口白米都是奢望。指望不上昏庸的朝廷發(fā)放賑災款,他們就是吃草根樹皮也要活下去?!彼テ鸬男“椎囊骂I(lǐng),逼視著他的雙眸,故意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因為他們知道誰比誰更該死!”

一句話直刺心底,小白暗淡的眸子忽然亮了亮,四目相對,總覺得賀嬌嬌話里有話。粉雕玉琢般的容顏近在咫尺,目光里的關(guān)切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淪陷,他怎么也不相信賀嬌嬌會是一個暴戾成性的人。

感受到他目光里的變化,賀嬌嬌的臉竟然有些發(fā)熱,她掩飾似的將小白摔在床上,聲音因為尷尬而少了以往的霸道:“看什么看!像你這樣的廢物,死了倒干凈。”

小白原本慘白的臉上腫起兩個掌印,嘴角淌下一絲血,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他眉頭緊鎖,望著賀嬌嬌的背影,陷入沉思。

不一會兒,阿齊便跑來稟告,新來的小白不僅把灑在床上的米都吃了,還問他有沒有饅頭。

剛才還在洗臉的賀嬌嬌立刻抬起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又迅速垂了下去:“饅頭?看看有沒有餿了的,發(fā)霉的,扔幾個給他。”

“好嘞!”

Chapter3給小妞笑一個

賀嬌嬌悠閑自得地躺美人榻上,島上極其炎熱,她一襲素衣薄紗,從小幾上的果盤里拿起一個果子,倏地一丟,跪在地上的寵物和小八爭相搶奪,好不熱鬧。

賀嬌嬌正玩得高興,阿齊前來稟告:“掌儀大人,寵物已帶到?!?/p>

嘩啦嘩啦的鏈子聲響起,小白像狗一樣被牽了進來。他不住地撕扯著脖子上的鎖鏈,抬眼剛看見賀嬌嬌,便被阿齊狠狠地踹了一腳,接著雙膝一軟,“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賀嬌嬌身子前傾,細細打量起來,小白換了身特別為他定做的新衣,整個人看上去風度翩翩,氣質(zhì)卓然,臉上雖然紅紅的,反倒比之前的樣子更添幾分春色,慵懶閑適地倚在榻上瞧著小白,忽地邪邪一笑,抬起纖細的腿,曼妙的線條裹在薄紗里,若隱若現(xiàn),朦朧似幻,流水一樣的紗裙滑下來,露出她凝脂似的肌膚。她用腳尖鉤起小白尖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吐氣如蘭:“笑?!?/p>

小白強忍著這樣輕薄屈辱的動作,閉上雙眼,對她的命令置若罔聞。他是要活下去,可是強烈的自尊讓他寧愿去死。

看出他的不滿,賀嬌嬌順勢一腳將他踹到在地,幾步上前撕開他的衣服,白玉似的皮膚上有道道鞭痕,有的已經(jīng)收口,有的還在流膿。

賀嬌嬌把玩著一個小瓷瓶,“啪”的一聲挑開瓶塞,輕笑道:“這種小蟲是琉璃島獨有的,以食人肉吸人血為生。”她俯身貼在他耳邊,似笑非笑,“你猜猜,我把它撒在你的傷口上會有什么效果,比在傷口上撒鹽可爽多了?!?/p>

話音未落,賀嬌嬌便已下手。原本已經(jīng)麻木的傷口忽然涌起一陣劇痛,小白倏地瞪大眼睛,下唇幾乎被咬出血,刀割似的痛楚蔓延到每一個毛孔,又毫不留情地撕扯著他的皮肉,小白痛得滿地打滾卻自始至終不愿意呻吟一聲,最后還是抵不住蝕骨的疼痛,厲聲嘶喊:“啊……”

看他已經(jīng)痛得神志不清,全身抽搐,再沒有先前那副冷靜自持,藐視眾生的姿態(tài),賀嬌嬌用拇指擦過鼻尖,得意揚揚:“誰讓你不聽我的話?!?/p>

小白醒來時,看到眼前的賀嬌嬌先是一驚,又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

“怎么?你很奇怪為什么沒有死?”賀嬌嬌叉著腰大笑,悠然道,“忘記告訴你了,這種小蟲食腐肉吸毒血的同時會分泌一種黏液,這種黏液可以讓傷口迅速愈合?!?/p>

小白低頭一看,身上的傷口果然平復如初。他幽幽地吐出一口氣,原來如此,還以為她真的心狠手辣至此,以折磨人為樂。

賀嬌嬌調(diào)笑道:“看你失望的樣子,別急啊,一下子死了多沒意思。”她舔了舔唇,邪邪一笑,“我們……再來一次?!?/p>

小白嚇得一縮,下意識地躲了躲,難道他猜錯了,這才是折磨的開始?

賀嬌嬌話鋒一轉(zhuǎn):“不想再受苦的話,就要學著取悅我,笑!”

如果只是笑,對他一個男人來說,其實也沒什么吧,與其受她折磨倒不如敷衍一下。小白慢慢揚起臉,雖然是被強迫的,嘴角一動,頃刻間流淌出無限風姿,分明是一個氣度雍容的翩翩公子。

賀嬌嬌本來還想說些狠話嚇唬嚇唬他的,小白這一笑,真真攝人心魄,她呆了呆,情不自禁地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純凈無瑕的笑靨。

這一刻也不知持續(xù)了多久,還是小白先回過神,尷尬地輕咳一聲,避開她的視線。

在一旁侍立的阿齊喜上眉梢,大聲道:“恭喜大人捕獲新寵,我這就去準備封寵儀式。”

Chapter4.封寵儀式

封寵儀式特別安排在海邊舉行,沙灘上裝飾一新,還架起了篝火,所有人盛裝出席,滿臉喜悅。小白心中忐忑,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一定要忍耐,可是他沒想到,所謂的封寵儀式竟然是換女裝。

換了衣服的小白搖曳生姿,簡直驚為天人,賀嬌嬌沒出息地吞了吞口水,半晌才意猶未盡似的說道:“沒想到小白穿起女裝來這樣漂亮?!彼硎股癫畹匕蜗伦约鹤钚膼鄣聂⒆樱杠S地踮起腳,珍而重之又小心翼翼地插在小白的發(fā)髻里。

她心神一蕩,呆呆地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不知比后宮的娘娘們?nèi)绾文兀俊?/p>

一眾寵物連忙附和,阿齊不耐地對小白說:“還不快謝大人的賞?!?/p>

賀嬌嬌羞澀地擺擺手:“不用,不用……”

眾目睽睽之下任人擺布,受此凌辱,還要對罪魁禍首千恩萬謝?小白終于忍無可忍,倏地摘下簪子,趁人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簪子抵在賀嬌嬌雪白的脖子上。

眾人驚呼一聲,賀嬌嬌也是一愣。

小白俯身上前,魅惑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冷峻:“賀嬌嬌,你不要太過分?!?/p>

一旁的阿齊已經(jīng)亮出隨身的佩劍,一反往日的乖覺,猶如地獄修羅般面露兇狠:“小白,快放了大人!不然我不客氣了?!睂殑Ψ瓷涑鲆黄?,好像隨時會出手一樣。

“下去!”賀嬌嬌呵斥,激烈的動作讓尖利的簪子幾乎刺破皮肉。

賀嬌嬌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小白手一僵,下意識地退了一點。賀嬌嬌瞥了他一眼,鉤起一個笑容,不疾不徐道:“殺了我啊,不過我要提醒你,就算你殺光這島上所有人,沒有朝廷派船,根本不可能離開這里?!泵黠@感覺到小白一抖,她深吸一口氣,異常平靜地說道,“小女子不才,也知道死有輕重,如果你不信,我愿意以一命成全你,動手吧?!?/p>

小白逼視著她,試了兩次,怎么也下不了手,她說得對,就算殺了她也不可能離開這里,更何況他堂堂男子漢,難道真要對一介弱質(zhì)女流動手?家仇國恨當前,自己卻無能為力,任人宰割,甚至被奸人流放荒島,淪為寵物。小白百感交集,心如刀絞,他猛然將賀嬌嬌推開,朝著大海奔去,他不相信,難道他只能在島上等死?

“啊——”痛不欲生的小白大喊一聲,使勁全身力氣將簪子扔進了海里。暗黑的大海吞噬了一切,沒有半點回音,小白絕望地癱軟在地上,細軟的沙地感覺不到痛,心底的痛卻要將他撕裂一樣。

阿齊剛要叫人去追,賀嬌嬌伸手攔下他,精疲力竭似的道:“算了,讓他冷靜一下吧?!?/p>

Chapter5京城下雪了

正在跳舞的喬喬忽然停下舞步,不悅地撅起嘴,媚眼一挑,嬌嗔道:“不跳了,每次都是這一曲,早就膩了。”

賀嬌嬌眼珠一轉(zhuǎn):“好說,好說,小白不是會彈琴嗎,叫他來彈琴?!彼h(huán)視一周,卻沒看到小白。其實從那天后,小白乖順了許多,也安心做起了掌儀大人的寵物,不知今天又是什么事逆了他的鱗。

夜晚的琉璃島一反白日的燥熱,星辰璀璨,晚風習習。賀嬌嬌遠遠看到一身素服的小白如雕像般一動不動地坐在礁石上,也不知待了多久。

好啊,等著他彈琴呢,竟然躲到這里看風景了。賀嬌嬌剛想破口大罵,卻見小白先是抬手拭了拭臉頰,接著仰起臉,如瀑的發(fā)絲卷在海風里,更顯得形單影只,如蕭如瑟。

賀嬌嬌心中一痛,停了半晌才走過去:“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小白聽到聲音,連忙擦了擦眼淚,回頭看到是她,立即轉(zhuǎn)過身,沒有理睬。

賀嬌嬌冷哼一聲,走到他身側(cè)使勁一撞,小白差點被撞下礁石,他狠狠地瞪了賀嬌嬌一眼,卻敢怒不敢言,只得悻悻地偏過頭。

賀嬌嬌在他身旁坐下,閑閑地道:“在思念京城?”

一語中的,小白身子一僵,下意識地咬了嘴唇,一言不發(fā)。

“京城來信了,幼主登基,太后垂簾,丞相輔政。”賀嬌嬌說完,若有似無地瞥了小白一眼,看到他眼中的隱忍,在心里嘆息一聲,收回目光。

海濤聲不絕于耳,海域遼闊,天地蒼茫,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卻好像有著看不完的風景。

“京城……下雪了吧?!毙“渍f著,緩緩吐出一口氣,綿延的尾音里仿佛帶著千言萬語。

“下雪?”琉璃島常年燥熱,暴雨倒是常有,雪還從來沒見過,賀嬌嬌迫不及待地問道,“京城會下雪嗎?”

小白頓了頓,輕聲道:“會?!?/p>

賀嬌嬌禁不住湊上去:“雪是什么樣子的?像沙子一樣嗎?為什么要說雪白雪白的,雪是白色的嗎?好吃嗎?”

小白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天真無邪,不像是有什么陰謀的樣子,一根羽毛緩緩滑過心尖,之前的戒備也在不知不覺間放下,語調(diào)中流露出一絲難得的溫柔:“雪不好吃,有點咸,還記得小時候會滾雪球、打雪仗,還把雪塞在別人的脖子里?!闭f起雪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小白自嘲地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賀嬌嬌。

賀嬌嬌面帶憂傷,悵然道:“這些我只聽去過京城的爹爹提起過,我問他為什么不給我?guī)┭┗貋?,他說雪會融化,是真的嗎?”

小白輕輕一笑:“是,雪會化掉,寒冷的冬天也會過去?!?/p>

“那一年爹爹還給我?guī)硪恢⒆?,那是爹爹按照雪花的形狀特意選的……”

簪子,難道是那支簪子?小白心里一動,詫異地凝視著賀嬌嬌。發(fā)現(xiàn)嬌嬌不再說話,小白心中愧疚,小心翼翼地道:“對不起……”

“什么對不起?”賀嬌嬌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一臉懵懂,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蹁躚飛舞,她隨意撫弄了一下頭發(fā),小白竟有一瞬的出神,好像眼前的女孩不是他的主人,而是一個丟失了心愛簪子的精靈,還沒來得及感慨完,賀嬌嬌已經(jīng)霸道地拉起他。

“喂,你干什么……”

“走啦,去給我彈琴!”

Chapter6霹靂無敵的幻術(shù)

清音裊裊,宛若天籟,小白伸出手掌壓在琴弦上,優(yōu)美的樂曲戛然而止。

賀嬌嬌猝然睜開眼睛:“怎么停了?”

寬大的袖子掃過古琴,小白揚起下巴,神情倨傲,鄙夷地說道:“如此低劣的舞技怎么配得上我的琴藝?!?/p>

喬喬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用他特有的蘭花指指著小白:“你……你……放肆!”

賀嬌嬌興致盎然地瞅著他:“喲,不知小白有何高見?”

“天下舞中翹楚當屬胡旋舞,舞者在急速旋轉(zhuǎn)中盡顯輕盈的體態(tài),宛若蝴蝶振翅,翩翩欲飛,正可謂,弦鼓一聲雙袖舉,回雪飄飄轉(zhuǎn)蓬舞?!?/p>

“哦?”賀嬌嬌柔媚一笑,嘲弄似的說道,“早聽說小白豢養(yǎng)樂工舞女,專伺玩樂,說起這奇淫巧計我還真比不上小白?!彼滥苛鬓D(zhuǎn),故意調(diào)笑道,“是吧,太子殿下,哦,不,是前太子殿下,那就請小白跳給我們看吧?!?/p>

幾句若有似無的嘲諷并沒有在小白的心中泛起波瀾,他表情漠然,猶豫半晌,起身深施一禮,鄭重其事:“小白想教大人跳胡旋舞?!?/p>

“我?”賀嬌嬌指著自己的鼻子,不解地反問,“我又看不到我跳?!?/p>

小白微微一笑:“大人可能不曾體會,親自舞蹈也是一件賞心樂事?!?/p>

賀嬌嬌眼珠亂轉(zhuǎn),將信將疑:“是嗎?”

“大人貌若天仙,身形纖細如楊柳扶風,跳起胡旋舞一定如瑤臺仙子般艷驚四座?!?/p>

這幾句話說得十分受用,賀嬌嬌連忙屏退眾人,讓小白教她跳舞。賀嬌嬌人雖然荒唐了點,也算得上蕙質(zhì)蘭心,稍加點撥便可融會貫通,可是畢竟剛剛接觸,還不太熟練,每次鼓點加快了一點,她就重心不穩(wěn)。

“哎喲……”她又一次摔在地上,滿臉懊惱,氣悶地捶著地。

小白連忙扶起他,安慰道:“沒關(guān)系,你已經(jīng)跳得很好了?!?/p>

賀嬌嬌嬌俏地抬起頭,反詰道:“是嗎?那你為什么不看我?!?/p>

小白沉吟一下,不自然地低下頭,臉頰上隱隱顯出兩片緋紅,他輕咳一聲,連忙岔開話題:“其實在宮里的時候,音律舞蹈都不如幻術(shù)來得精彩,不如……”他微微一笑,深不見底的眸子泛出一絲微光,“不如我表演給你看?!?/p>

“好啊好啊?!?/p>

小白找來一條繩子:“你把我綁起來?!?/p>

“?。俊辟R嬌嬌一怔,心里蹦出一個邪惡的想法,她痞痞地擦了擦嘴角,在心里笑道:沒想到她們家小白還好這口。

賀嬌嬌也不客氣,三下五除二就把小白綁了起來,滿心盤算著怎么虐他。

“閉上眼睛。”溫言軟語如魔咒一般。

賀嬌嬌乖乖地閉上眼睛,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下一個指示:“好了沒有?!辟R嬌嬌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卻見小白斜倚在美人榻上,寬袍廣袖,宛若謫仙,手執(zhí)一個瓷杯,動作雍容優(yōu)雅,正在專心品茗。她情不自禁地驚嘆一聲,再看地上的繩子,完好無損。

小白眉眼飛斜,淡淡地道:“想學嗎?”

賀嬌嬌露出小狗似的眼神,連連點頭。

“簡單,你只要念我教給你的咒語就好了。”說著用便拿起繩子將賀嬌嬌的手腳都綁了起來。

賀嬌嬌滿心期待:“什么咒語?快教我!”

小白忽地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伸出修長素白的食指緩緩滑過她的臉頰,手漸漸向下,游移在她的脖頸、頸窩、玲瓏的鎖骨,最后一把扯住賀嬌嬌的衣服。

賀嬌嬌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驚恐道:“你要干什么?”

小白加深了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猛地拉起她的衣服,賀嬌嬌嚇得一閉眼,只聽“刺啦”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嘴里便被塞了個東西。

“嗯……嗯……”

“臥薪嘗膽、破繭重生、忍辱負重,這都是你教我的。”他忽地貼近賀嬌嬌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耳郭,惹得她一陣戰(zhàn)栗,“回贈你一個,兵不厭詐?!?/p>

難道他要逃跑?“嗯……嗯……”賀嬌嬌由一開始的掙扎忽然變得激動不已,她急得滿地打滾,通紅的小臉上滿是水珠。她說不出話,只能盡力發(fā)出一陣近似悲鳴的嗚咽,聲音不大卻仿佛用盡了力氣,聲嘶力竭,不能走,不能讓他走,這和看著他去死沒什么兩樣。

小白拿起琴,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見賀嬌嬌如擱淺的美人魚般苦苦掙扎,往日靈動的雙眸如今蒙上一層暗色,滿是卑微的祈求。小白心生不忍,奈何國恨家仇當前,縱使有再多不舍也要放下,他想了想,拿起酒壺放在桌角,她費一番力氣就能打翻,輕聲說了句對不起才毅然決然地走出房門。

賀嬌嬌心急如焚,又無計可施,接著又聽到小白對門外的侍從說:“我去換一把琴,大人在里面練舞,她說沒有她的吩咐誰都不許進去。”

“是!”

賀嬌嬌絕望地閉上眼睛,猝然癱軟在地。

Chapter7一塊破琴就敢出海

小白被救上來的時候,臉色蒼白,昏迷不醒。幾個小廝折騰了一陣都不見成效,賀嬌嬌不耐煩地怒斥道:“滾!”

她跪在地上,掰開小白的嘴給他渡氣。

阿齊在一旁苦苦勸道:“大人,反正也是重犯,死了就死了吧?!?/p>

“閉嘴!馬上去準備熱水和姜湯?!?/p>

“是?!?/p>

一直到小白吐出一口水,賀嬌嬌才脫力般坐在地上。

小白睜開眼睛看到賀嬌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是你?”

賀嬌嬌脫口道:“失望了?想見閻王是吧?”她氣急反笑,“宇文元景,好啊,長本事了是吧?竟敢逃跑!一把破琴你就敢出海!你知不知道京城在哪個方向,你知不知道這兒離最近的大陸有多遠,你知不知狂風暴雨有多可怕,怎么沒有一個浪拍死你!”

她說得急了些,撫著胸口喘了喘氣才恨恨地道:“你要想死就給我死在島上,省得我去撈你的尸體!你就這么死了,有沒有想過我……我怎么和朝廷交代!你個渾蛋!”她情急之下口不擇言,還好她反應靈敏,將中間的停頓掩飾得極好,

賀嬌嬌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不知不覺間竟淚流滿面,她倉皇間背過身,胡亂擦了擦眼淚。

看她這副樣子,小白心中翻涌,他淡淡一笑,盡力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誰說我要跑了,還不是給你找簪子。”

賀嬌嬌立馬轉(zhuǎn)過身,驚喜異常:“真的?”她將信將疑,“你不是想跑?”

小白輕柔地拭去她臉頰上蜿蜒的淚痕,深情款款:“嬌嬌,就算想跑,看你這樣子也不想跑了?!?/p>

賀嬌嬌吸了吸鼻子:“真的?”

他并沒有回答,而是從懷里掏出那個雪花紋樣的簪子插在她的頭上:“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叫我,讓我不要離開她,不要就這么輕易死去……”原以為這個世界上的人,不是對他的死漠不關(guān)心,就是巴不得他早點死去,大概只有賀嬌嬌還會為他的死流眼淚,“對不起……”

賀嬌嬌死死咬著嘴唇,卻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面。

Chapter8那就留不得你了

賀嬌嬌拆開朝廷來的信看了看,正在思索,阿齊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貼在賀嬌嬌耳邊低聲道:“還有一封?!?/p>

她看過幾遍后提筆寫道:“奉太后上諭,嚴視逆賊元景,拔其刺、抽其骨、沒其心、辱其志,此前已令其全情奉主,無心他顧,若有異動,定當呈報,上不必過分憂慮,望鳳體康健,福澤綿長,萬壽無疆。”

賀嬌嬌署名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瞥了一眼阿齊,大筆一揮,寫了“臣下賀嬌嬌”幾個字。

琉璃島雖然偏居東南,對時局變動還是了解的,更何況是太子造反這樣的大事。時年三月,先帝重病,太子造反兵敗,皇后力挽狂瀾扶助幼主登基,并主張?zhí)幩捞?,是丞相?jù)理力爭才將太子改判為流放。

作為琉璃島最高長官的賀嬌嬌,一下子收到兩封信,一封太后的信,要她嚴密監(jiān)視太子,隨時找個差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置于死地;另一封是丞相的信,丞相知道太后必定不會放過太子,要她護太子周全,嚴防太后下毒手。

一個要殺,一個要留,還真是為難。

還好小白現(xiàn)在安于吃喝玩樂,兩邊都好交代。

正在這時,小廝進來稟告:“大人,精選的珍珠已經(jīng)送來了,請您過目?!卑R一揮手,幾個人抬著一個箱子走進來,打開蓋子的剎那,昏暗的房間頓時明亮了許多,一百零八顆精挑細選如鴿子蛋大小的珍珠,各個珠圓玉潤,光華無邊。

賀嬌嬌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太后一定會喜歡的?!彼齽傄闷鹫渲?,笑容忽然僵在臉上,接著勃然大怒,渾身顫抖,“把小白叫來!”

小白剛剛跪下,還沒來得及行禮,賀嬌嬌抬起一腳便把他踹在地上,怒斥道:“宇文元景,你瘋啦!”

小白的臉上無悲無喜,堅毅的下巴收緊,一言不發(fā)。賀嬌嬌來回踱著步子,幾次伸出食指指向他,要不是她注意到箱子里的死蟲子,她差點就把他送上死路。

“你……你竟敢在給太后的貢品上涂毒!宇文元景,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在太后碰這些珍珠之前就會被多少人檢查,到時候死的是你!”

小白目光渙散,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呆呆地說:“你知道我父皇是怎么死的嗎?”他慘然一笑,一滴晶瑩的淚珠滾落臉頰,“是被那毒婦毒死的,父皇已經(jīng)命不久矣,她為什么還要那么迫不及待?我一直專心歌舞,不問政事,她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再多的恨都抵不過心中的悲傷,“你知道嗎,我要逃跑的那天,是父皇的生辰?!彼龅靥痤^,凝視著賀嬌嬌,微微一笑,“你說得對,我要留著這條命,因為我知道誰比誰更該死!”

賀嬌嬌身子一晃,下意識地后退幾步,深吸一口氣,才隱去眼底隱隱的水霧,冷聲道:“你真這么想?”

“是。”

“阿齊?!辟R嬌嬌從阿齊手里拿過一張信箋,面無表情地丟在小白身上,“那就留不得你了?!?/p>

小白一看,原來是太后手諭,要賀嬌嬌嚴密監(jiān)視太子,必要時將其處死,還特別囑咐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碼頭一面,芳心暗許,她費盡心力要護他周全,讓他有求生的欲望,讓他逃脫反叛的嫌疑,沒想到他還是這么執(zhí)迷不悟,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賀嬌嬌含著眼淚,顫聲道:“阿齊,把我柜子里的酒壺拿來?!?/p>

賀嬌嬌跪在他面前,輕聲道:“放心,不會有痛苦的,你……你不要怪我?!?/p>

“嗬……”她為他做的事,他又怎會領(lǐng)略不到。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不是她,他早就死過多少遍了,可是事到如今,還是有一些事情放不下,“嬌嬌,雖然我確實挺討厭你的,但我也騙了你兩次,就算扯平了。那天我沒扔簪子,那不過是個幻術(shù),就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拿出來,讓你感動,好對我放下戒心。那次騙你說教你幻術(shù),卻把你綁了起來,看你無助的樣子,我也很心疼,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死,可是,對不起……”

“別說了?!辟R嬌嬌早已泣不成聲。

“不,我要說……嬌嬌,我……我……”

阿齊已經(jīng)拿來毒酒,小白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微笑道:“忘了我吧?!边@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也是僅有的一件事。

Chapter9宮變

賀嬌嬌親自將珍珠運往京城,一路風塵仆仆,眼看著到了宮門口,卻被攔下要開箱檢查。

賀嬌嬌鞭子一揮:“放肆,箱子里是進貢給太后的珍珠,要是少了一顆,太后責怪下來,誰能負責?”

守衛(wèi)還要堅持,卻聽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大膽,給太后的東西你們也敢查?還不放行。”守衛(wèi)一看,正是太后架前的太監(jiān)總管王公公。

王公公朝賀嬌嬌施禮:“賀大人,幼主夭折,太后欲自立為帝,誰知叛軍四起,諸侯動亂,朝堂中以丞相為首,扶助前太子之心昭然若揭,如今太后寢室難安,就等著您這個定心丸呢?!?/p>

賀嬌嬌心領(lǐng)神會,笑而不語,命人將箱子送進了太后的寢宮。

還沒等賀嬌嬌行禮,太后便迫不及待地命人打開箱子,要不是怕落人口實天下大亂,任丞相再堅持,她也要斬草除根,誰知弒君的流言不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反正宇文元景已死,現(xiàn)在只要把他的尸體掛在城外,那些所謂的義軍必將不戰(zhàn)而敗。

“你……”太后一看箱子里的人,大驚失色。箱子里是宇文元景沒錯,但是為什么……“你沒死?你不是……”太后看向賀嬌嬌,“你……”

話音未落,丞相已經(jīng)帶著御林軍包圍了太后寢宮:“妖婦弒君禍國污蔑太子,該當何罪?!?/p>

賀嬌嬌回頭一看,甜甜地喚了一聲:“爹爹……”

看著目瞪口呆的太后,丞相微微一笑:“想不到吧,在你派阿齊去琉璃島之前,我已經(jīng)派我女兒去島上李代桃僵,假扮掌儀。一來保護太子;二來也可擇機而動?!?/p>

一切按計劃行事,一旁的宇文元景氣定神閑,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那次在阿齊面前被灌下毒酒,他真以為自己要死了,誰知喝下的其實是迷藥,一切只是為了使朝廷派船,好讓賀嬌嬌以進貢為名將他帶出琉璃島。

“哈哈,真是棋差一招?!鄙钪獰o力回天的太后看了看宇文元景,又看了看賀嬌嬌,目光落在丞相身上,拔出侍衛(wèi)的佩劍自刎而亡。

一切塵埃落定,丞相朝宇文元景屈膝下拜,眾人也跟著跪倒在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里江山,盡在腳下,看著拜服在地的臣民,宇文元景在心里默念:“父皇,您終于可以瞑目了?!彼氏卵蹨I,神情肅穆,以君王之姿朗聲道,“眾卿平身?!?/p>

尾聲

宇文元景對賀嬌嬌,哦不,應該是王婉婉嗔怪道:“好啊,你竟敢騙我,還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騙我做你的寵物?!彼ㄒ粵]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丞相的女兒,怪不得她所做的事情表面上暴戾惡劣,仔細想來仿佛又另有一番深意,不僅瞞過了太后的耳目,也成功俘獲了他的心。

賀嬌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形勢所迫,還請陛下見諒?!?/p>

“如果我說,我愿意呢……”

“什么?”

“我愿意做你的寵物?!庇钗脑吧钋榭羁?,鄭重其事地說,“一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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