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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帶雨林

2012-04-29 04:44:46焦窈瑤
青春 2012年12期
關鍵詞:紅莓琴師熱帶雨林

佳佳和她男朋友帶著一幫同學走了之后,我感到渾身疲憊,他們大戰(zhàn)三國殺的這一下午,我就悶坐在墻角里喝紅莓汁。我向來討厭麥當勞的飲料,但那個下午除了喝紅莓汁我沒別的事可做。佳佳那個長得像何炅的男友花了半個多鐘頭教我們玩三國殺,結果只有我一個人沒學會。佳佳執(zhí)意不讓我走,佳佳說瑤瑤,給我點面子,請你喝紅莓汁。

地下室的暖氣開得很足,甩掉羽絨服的美女們像一顆顆從殼里蹦出來的飽滿的花生米嗤嗤地冒著熱氣,熏得我有些神智不清,其實紅莓汁的味道不算壞,看著男男女女一撥撥來又一撥撥去也不算太無聊,跟看戲差不多,只是他們的劇情比較單一,無非是循環(huán)往復的說、笑、咳嗽和吃。情侶們窩在墻邊相互喂食打打Kiss,正中間的環(huán)形吧臺邊圍著一群瘋狂自拍的少年,所有的人看上去都是那么High,不管是玩桌游的,玩手機的,還是談情說愛的。在喝到第三杯紅莓汁時,我終于感到了一陣惡心。

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我想跟佳佳說拜拜,但一看到她興致勃勃的樣子我又猶豫了,我這人總是這樣。

我注意到他時已經晚了,雖然他距離我并不遠。那天下午他戴了副碩大的黑框眼鏡,絨線帽裹粽子似的緊繃在頭上,膝蓋一會岔開一會并攏地在高腳椅上扭來扭去。吧臺邊除了他,只有一個瘦瘦高高的男服務生在收拾堆滿垃圾的托盤,等走到他身邊時,他突然抓起面前的一個紙袋,稀稀拉拉地倒出了幾根碎薯條,隨手將紙袋叭地窩成一團往地上一扔,大喊了一句:“×!”

男服務生一聲不吭地撿起空紙袋掉頭就走,那聲“×”剎那間平息了三國殺的戰(zhàn)火,佳佳第一個跳起來嚷嚷不玩了不玩了去KTV,花花綠綠的紙牌被十幾只手攪著繞著桌上桌下四處翻飛,有幾張還飄到了我的臉上。有劉備,小喬,還有關羽。

他趟著那股騷動的氣流走來時,我已做好所有的準備,但當我的名字被他毫無差錯陰陽頓挫地念出來的那一剎那,我還是幾乎不能把持甚至相信自己的存在。

“焦——窈(yao)——瑤?!?/p>

他特意在第二個字上頓了頓,強調了一下那個字是上聲。他說焦窈瑤,我盯你一下午了。

他接著說,×,焦窈瑤,你不認得我了。

他劈開兩腿在我對面坐下,扭頭沖著還在樓梯上朝這邊張望的佳佳們打了個響指。

“都你同學?”

“嗯……有……”

“高中?”

“初中……也有高中……”

“你上大學了吧。大幾了?在哪上?”

他像是突然被口水嗆住了似的猛咳起來,一手卡住脖子,一手“嗞啦”一下扯開了羽絨服的拉鏈,咳一聲就罵一句,×。

我說我認得你,皮偉。你嘴巴邊有個黑痣。

他隨手捻起桌上幾張臟兮兮的面紙,朝后往椅子上一靠,右腿直直地伸出去,撞了一下我的左腳尖。

我說皮偉,我想不出要說什么,只好笑笑。

他的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只是在很賣力地擤著鼻涕。

最后我說皮偉,你現在是上學呢還是。

“上個×學!”

他“嗖”地一下將那團濕乎乎的面紙投到我面前的空紙杯里,伸出舌頭來,一點一點將黏在嘴唇上的鼻涕舔了個干凈,他“唉”了一聲說焦窈瑤,我沒你那個命。

我在樓上的洗手間門口排隊時,天色已經黑下來,滿廳里一片敞亮的燈火和人氣,沖進門來的孩子們手里捏著大團大團的雪球相互往脖子里塞,嘻嘻呀呀地怪叫。

×,焦窈瑤,你不認得我了。

認出一個人的過去遠比認出過去的一個人更具冒險精神,它需要一點智慧的膨脹和記憶的瞬間燃燒,皮偉認得的焦窈瑤不認識認得焦窈瑤的皮偉。

有點意思。

十三年前的皮偉剪了個西瓜太郎頭,雪白的兩顆大門牙齜在煤炭球一樣的滾圓臉上,兩手揣在肥鼓鼓的黑羽絨背心口袋里,見著女孩子嘴巴就開始不安分,小妞小妞地亂叫一氣,被安上“小色狼”的綽號后他依然照叫不誤:叫小妞是給你們面子啊,不信你們去熱帶雨林看看,你們到了那兒都是一群丑八怪。

皮偉最喜歡干的事就是在班里散發(fā)他爸爸的名片,那些散發(fā)著刺鼻香水味的五顏六色的卡紙總是被皮偉工工整整地疊壓在鉛筆盒的底層,他用黑粗的小胡蘿卜似的手指蘸蘸唾沫,一張張地捻起它們,嗖嗖嗖地往我們的座位上飛彈過去,“皮亞新經理”“熱帶雨林舞廳”“華鑫街28號”和那一串電話號碼漸漸在我們的木頭課桌上生了根發(fā)了芽,在教室一座大網棚里交織成蔓,流淌出一股股甜膩的油粉汁液,熏得我們昏昏欲睡。直到有一天,皮偉被班上個頭最大最壯實的男孩按在窗框上,一邊把他的唇頰往死里掐一邊大把大把地朝窗外播撒著那些被撕爛的名片。

“叫你騙人!叫你再騙人!”

皮偉一動不動地仰著頭,碎紙片噼噼啪啪地蓋了他一臉,又倏地被一陣猛風扇刮得七零八落。他將兩只胳膊高高舉起,掀扯開濕甸甸地鉤掛在樹梢上的云霾,他又看到了,只有他看到了華鑫街28號的大火仍在熊熊燃燒,無數珠寶、酒瓶和女人從倒懸的一座宮殿里汩汩而下,他那戴著金王冠的父親將他裹在被燒焦的大氅里躲閃著四處爆炸的火球,他在他父親的指縫里看見獰笑的王后,他的母親,在最大的一顆火球里舞起黑紗,漸漸地扭曲成了一道狹長的光環(huán),鎖住了他和他父親的身體,他感到一陣被灼燒的劇痛,接著便是一股熾烈的液體順著他的大腦門流到了他的嘴里。

男孩子們一哄而散后,皮偉仍然將頭仰在窗外,兩只胳膊在空中掄來掄去,他父親拆線的那天他也是這樣,被他祖母抱在懷里,掙扎著朝窗外伸出手,想抓住樹枝上打架的麻雀。

他的臉猛然貼住了一片陌生的肉赤色的領域,那里曾經被無數女人的紅唇占領,如今卻只能忍受一個小男孩稚齒的屠戮。他越是大哭大叫,他父親就越不放過他,最后他被震碎了,骨頭關節(jié)一寸一寸地軟將下來,沉沉地癱睡過去。

十三年后的華鑫街28號是小鎮(zhèn)上最大的一家KTV,“熱帶雨林”四個大字不分晝夜地向四周揮發(fā)著赤裸裸的光和熱。如果不是和皮偉的一次重逢,那些被時間的藤蔓纏繞得奄奄一息的往事和記憶是不是要在那一座熱帶雨林中貪得無厭地繼續(xù)沉睡?

等我回到樓下的座位時,皮偉已經不在了,剛才那個高高瘦瘦的男服務生正在清理著桌上的一片狼藉,那團濕乎乎的面紙從紙杯里掉了出來,染上了一大塊漏在托盤口的番茄醬。

紅莓汁勾起的惡心開始重新泛濫。

我走出麥當勞時發(fā)現雪停了,風刮得依然很猛,我翻出手機里三個未接的佳佳的電話回撥過去。

我聽見電話那頭有人在扯著嗓子吼著“死了都要愛”,佳佳不耐煩地沖我喊道:“喂,喂,你來不來啊,在熱帶雨林呢,要來趕快啊……喂,喂,聽見沒……掛啦。”

我試圖從我剛剛擺脫掉的那個喧囂乏味的世界中徹底地清醒,然而一切都是徒勞,我甚至懷疑起剛剛過去的下午是否存在,我是否真的喝掉三杯紅莓汁的下午,我是否真的遇見皮偉的下午。

我決定去一趟熱帶雨林,當我抬起靴子一腳踏進雪里時,我又猶豫了。我這人總是這樣。

自從皮偉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他父親的那些名片后,他并沒有再弄出什么別的花樣,他一門心思地撲在了他的“小黑”身上。

小黑是我們在中午的上學路上一起遇見的一條土狗,長得精明健碩,唯獨右邊的后腿稍稍有點瘸,一見我們就直梗梗地挺著細長的脖子汪汪汪地撒起野來,當男孩子們爭著搶著逗引著它玩時,皮偉依然將兩手揣在肥鼓鼓的黑羽絨背心口袋里,一聲不吭地盯著它在火腿腸之類的誘惑下乖乖地舔著他們的手臂,突然“嘿嘿”冷笑兩聲:“呸!不就是一條臟狗么,有什么稀奇。”大家散去后,他常常一個人落在后頭,嘴里不知在咂巴著些什么,那只狗(他們后來都叫它“小黑”)一開始還會圍著他兜幾個圈子,到后來理都不理他就一瘸一拐地跑開了,我們走了老大遠后,回頭就看見皮偉還蹲在地上朝小黑溜去的方向一顆一顆地砸著石子兒。我們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終于還是出事了,那天皮偉主動從口袋里掏出一包小浣熊干脆面,掰下一小塊來懸在小黑的鼻尖上,小黑撲上一步,他就后退一步,愣是不讓它夠著,起先大伙兒都在旁邊跟著起哄,突然,小黑抖著鮮紅的舌頭猛躥到皮偉身上,對準他的右胳膊就是一口,還沒等大伙兒反應過來,皮偉已經嚎叫著跑出半米開外,小黑追著他一路狂奔,眨眼就沒了蹤影。

那天下午我們都看到了皮偉他爸,他中等身材,穿一身筆挺的西裝,左眼角下方有一大塊紅褐色的疤痕,他陰沉著臉走進教室,嘩啦一下將皮偉課桌上的東西都攬進書包里,“嗞啦”一聲拉起拉鏈,隨即提著書包走回門口,向班主任點了個頭就大步離開了。

皮偉沒過幾天就回到了學校,他捋起袖子給我們看他的傷口,齜出的門牙顯得很得意,最令我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皮偉竟然攛掇著他爸將小黑從狗主人那里要了過來,他把它調教得服服帖帖,從此和他形影不離。

“焦窈瑤,你現在還學那個什么什么琴的……叫什么叫什么……”

“你說琵琶?”

“啊,對對對……”

“早不彈了,怎么了?”

皮偉轉過臉去又咳嗽了一陣,呼哧呼哧地往嘴里吸著鼻涕,臉上漲起的一股潮紅一直泛到了脖子根上。

“喂你還好吧?!蔽译S手遞給他幾張干凈的面紙。

他將揩完鼻涕的紙團放在手心里搓著,有好一陣子我們就這么面對面地干坐著,也不說話。

“你上班了?”

“嗨,瞎混唄?!彼皢昀病币幌吕狭擞鸾q服的拉鏈,“你同學是不是去熱帶雨林了?剛那女的不是說要去K歌的么?!?/p>

“我不知道他們啊,可能是吧,干嘛?”

“熱帶雨林是我爸開的,他媽的開不長了,××的王紫紫在跟我爸鬧離婚……喂你不會不記得王紫紫吧,賤女人不是跟你們一伙的么,彈個×琴,搞個×藝術,我呸!”

于是我就聽見了熱帶雨林藤蔓下咯吱咯吱的響聲,那些四分五裂的記憶碎片掙扎著投身熱帶雨林里燃起的濃濃烈火,我在被火焰扭曲的影像中看到了十三年前抱著琵琶,坐在那次演出的高背椅上雙腳懸地的自己,看到了坐在舞臺中央濃妝艷抹的王紫紫,我還看見了縮在廣場旮旯里的兩團黑影,他們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直到像野獸猙獰的大口吞沒了整個舞臺,整片烈焰,整座熱帶雨林。

一陣劇烈的咳喘后他把黑框眼鏡向上推了推,朝我伸出手:“焦窈瑤,有面紙么?!?/p>

在皮偉眼里,天下最美的女人是他母親,他很開心他媽一把火燒死燒廢掉了熱帶雨林舞廳里一群勾引他爸的“賤貨”,他給我們看過他偷偷藏起來的他媽媽的一張半身照。

“能燒的都被我爸燒了,這是我外婆后來給我的?!?/p>

照片上的女人長得和皮偉一樣的滾圓臉,微蜷的頭發(fā)披散在雙肩,鎖得緊緊的眉頭下的一雙細長的眼睛顯得有些失神,兩片薄嘴唇神經質似的輕抿著。

反正沒人說她丑。

算起來,王紫紫曾經還是我的同門師姐,我們跟的都是小鎮(zhèn)上頗有點名氣的章琴師,當年章琴師常帶著我們參加區(qū)政府文化教育部門組織的一些文藝匯演,有時在劇場有時在露天。皮偉被小黑咬傷的那年我們在華鑫街上文化館前面的廣場演出過幾次,我很意外地看見皮偉他老爸帶著一群人跑前跑后地調試和安排現場的音響布景,他似乎比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胖了些,長長的頭發(fā)亂七八糟地甩來甩去,他站在舞臺斜上方的平臺上指揮著下面時,常常激動地邊大喊著這那的邊一把捋過頭發(fā),那塊眼角下的疤痕在陽光下醒目地一閃一閃。

有時皮偉他爸會趁著彩排的空隙坐在章琴師身邊邊聊天邊抽上幾支煙,他注意到王紫紫是必然的,王紫紫往我們這群孩子中間一坐實在是太出挑了,細黑的辮子被編成幾縷縝密地盤在頭上,她天生了一幅寬寬的額頭和一張很大很豐滿的嘴,冬天露天演出時我們都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只有她仍然穿得熠熠奪目,那把據說是章琴師最好的琵琶在她翹起的大腿上顛簸著,當章琴師在我們身邊走來走去不厭其煩地一遍遍糾正我們的指法時,王紫紫就將琵琶橫架在腰下,涂得鮮紅的指甲反反復復地撥挑著悶弦。

我們都不曉得王紫紫的來歷,有人說她是章琴師的親戚,也有人說她以前是做小姐的,我們甚至沒見過她卸妝后的樣子,有人猜她十八,也有人猜她已經三十了。

元旦演出前的彩排皮偉跟著他爸來過,有時小黑還汪汪汪地跟在后面,那陣子他爸早已和章琴師打得火熱,穿得鼓鼓囊囊的兩個男人一邊搓手跺腳一邊吞云吐霧時,王紫紫突然就提著琵琶搖搖擺擺地晃過去跟著大說大笑起來,皮偉遠遠地望著他爸把手臂攬在了王紫紫的腰上。

皮偉就走了。

演出那天的天氣很不錯,舞臺上方高懸著“歡慶元旦”的大紅橫幅,四面花團錦簇地扎著氣球和彩帶,廣場上的觀眾席一排排的高背椅擺放地整整齊齊。皮偉他爸將一頭長發(fā)打理得油光锃亮,又穿起了筆挺的西服,端端正正地打著領帶,點頭哈腰地朝在前排落座的領導遞著香煙,一邊時不時地跑上舞臺對著正在調試中的話筒“喂喂喂”地吆喝幾句。

我在舞臺右后方臨時搭起來的化妝間里見到了皮偉,化妝師正在往我臉上撲粉,一個模糊的影子突然閃了進來。

“嗨,焦小妞?!?/p>

那些化好妝坐在一邊的女孩子們都咯咯咯地笑起來。皮偉依然罩著那件油漬斑斑的黑羽絨背心,沖著她們來了個飛吻:“嗨,小妞兒們?!?/p>

女孩子們笑得更歡了,這時裹著白色羽絨服的王紫紫抱著琵琶走過來,不耐煩地把皮偉往邊上一推:“臭小孩兒,滾一邊兒去!”她怒氣沖沖地往那個女化妝師面前一坐,“這都化得什么妝,你眼瞎了啊,快給我重化,快點,快!要來不及了!”

王紫紫的獨奏《十面埋伏》被安排在第三個節(jié)目。

我都沒注意皮偉是怎么溜出去的,直到一陣噼里啪啦的掌聲后主持人宣布王紫紫登場,我和女孩子們抱著琵琶坐在候場席上等待下一個合奏,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王紫紫身上時,我終于在密密麻麻的人頭中找到了皮偉,他蹲縮在廣場南面的角落里。

他并不是一個人。

我的眼前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了皮偉蹲著拿石頭砸小黑的場景,我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就當王紫紫叩響了全曲的高潮時,人們看見一束黑光像離弦的箭般從他們眼皮底下飛馳而過,肆無忌憚地縱身一跳,將舞臺上架起的一排話筒猛撲在地,接著便是“咕咚”一聲巨響后王紫紫尖利凄慘的近乎撕裂的喊叫。

皮偉給小黑做了一個墳,當時我們都圍著他,看著他用指甲一點一點地摳著土,直到摳出血來,他從黑羽絨背心內側的口袋里掏出了他母親的那張照片,啪啪幾下撕了個粉碎,把它們埋進土里時皮偉哭了,他跪在那個土包前用沾滿鮮血和泥土的手緊緊捂住臉,熱帶雨林里燃起的大火就這樣熄滅了。

寒假結束后我回到城里繼續(xù)上學,我有些后悔沒有和皮偉要個電話號碼或者QQ什么的,但是我又想不出和他再次見面的理由。約上佳佳他們再去熱帶雨林K歌么,說不定能遇到他,或者他爸,還有那個什么王紫紫也說不定。

又過了兩三個月,五一節(jié)放假前我掛了個電話給佳佳。

我說上次真不好意思,我說什么時候再聚聚,把大家約出來去熱帶雨林怎么樣。

佳佳“哈哈”了一聲說還熱帶雨林呢,我的小姐,上個禮拜我回家的時候就拆得不成樣子了,最近事兒多,沒空,有空再聯(lián)系啊拜拜。

我一個人去了華鑫街28號,“熱帶雨林”四個大字已經被掏空了,像是陷在一座空樓架子上的四個骷髏洞,震耳欲聾的敲擊和爆裂攪得我心煩意亂,但當我順著華鑫街一路小跑直到跑到當年的文化館,現在的金浦大酒樓附近的小巷子里時,我的胸口又涌上一陣難以忍受的空虛。

也許下一秒,皮偉就會從巷子那頭躥出來,歪戴著一頂鴨舌帽,兩腳擦著地“嗞啦”一下滑到我面前,剎住車。

皮偉朝我笑笑,將鴨舌帽往前面一轉,昂起脖子仰望著被兩座居民樓夾得緊緊的狹長的天空。

皮偉指指上面說焦窈瑤你看,熱帶雨林。你看見熱帶雨林了嗎?焦窈瑤。

【評語】

這篇小說語言細密,形象的選取很特別,因為“我”與主人公有著明顯的不同,在敘述者與主人公之間形成一種張力,意識的粘性很強。在飽滿地刻劃形象的同時,完成了意識的傳達,而主題沒有先期設定,消隱于整體的過程之中。這樣的寫作,是開闊、豐富和誠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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