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鋒 王元林
內(nèi)容摘要:碧霞元君由漢唐泰山玉女這一文學(xué)意象發(fā)展而來,宋元時期在道教的逐步吸納和國家認同的共同推動下,其完成了從民間俗神到道教神仙的轉(zhuǎn)變。明清時期碧霞元君不僅多次得到帝王致祭、賜額,成為國家“準(zhǔn)正祀性”神靈,其信仰也從泰山一隅擴展到全國大部分地區(qū),廟宇亦由山東等地向全國近20個省區(qū)擴展,形成了不同的核心、擴展、邊緣區(qū)。碧霞元君信仰地域的擴展,與“岳鎮(zhèn)海瀆”之祭及朝廷推崇;其神職及信奉民眾均多;流動官員、士商、移民的傳播及道教的推動等諸多因素有關(guān)。
關(guān)鍵詞:明清時期 碧霞元君信仰 地域擴展 擴展原因
中圖分類號:G122文獻標(biāo)識碼:A文章編號:1000-8705(2012)03-63-70
以往學(xué)界對碧霞元君信仰的研究,多為對其起源、封號等問題的探討,本文試從歷史文化地理角度對明清時期該信仰在全國的傳播、擴展、廟宇分布等問題作以探討,懇請方家賜教。
一、明代以前碧霞元君信仰的產(chǎn)生與發(fā)展
明代以前,泰山女神的稱號是“玉女”。泰山玉女這一形象在漢代已出現(xiàn),漢代道教文獻《茅君九錫玉冊文》載:“(茅盈)總括東岳,又加司命之主,以領(lǐng)篆圖籍。給玉童玉女,各四十人,以出入太微,受事太極也?!保?](469)此外,曹操《氣出唱》:“行四海外,東到泰山。仙人玉女,下來遨游。驂駕六龍飲玉漿?!辈苤病哆h游篇》:“靈鰲戴方丈,神岳儼嵯峨。仙人翔其隅,玉女戲其阿。瓊?cè)锟莎燄嚕鍪孜?。”及《仙人篇》:“仙人攬六著,對博泰山隅。湘娥拊琴瑟,秦女吹笙竽。玉樽盈桂酒,河伯獻神魚。”[2](62、351~353)等詩句中均有對泰山玉女的描述。此后,六朝《太上九赤班符五帝內(nèi)真經(jīng)》、《洞真太上紫度炎光神元變經(jīng)》之《西王母授經(jīng)時作頌三篇》、《元始五老赤書玉篇真文天書經(jīng)》等道教文獻及李白《游泰山》等詩篇中亦有對泰山玉女的記載。
基于對道書、詩歌所述“泰山玉女”的崇拜,至遲在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前,泰山玉女池側(cè)已有“玉女石像”?!独m(xù)資治通鑒長編》記“玉女池”云:“泰山玉女池在太平頂,泉源素壅而濁。初營頓置山下,醴泉發(fā),池水亦漲,及工役升山,其流自廣,清泚可鑒,味甚甘美,眾賴以濟。王欽若請浚治之。池側(cè)有石像,頗摧折,詔劉承珪易以玉石。既成,上與輔臣臨觀。辛酉,遣使礱石為龕,奉置舊所,令欽若致祭?!保?](1561)宋真宗此次封禪,將石像易以玉石、親幸觀覽、礱石為龕、作“《玉女像記》”[4](602、616),令欽若致祭等活動,表明真宗對玉女崇拜的首肯,并推動了這一信仰的傳播。至宋仁宗時,玉女神已得到當(dāng)?shù)毓倜竦某珈搿!队瘋鳌贰澳俗髡咦允鏊觥保?](1909),文曰:“嘉祐五年(1060年),至于(泰山)絕頂,有玉女池在焉……州人重之,每歲無貴賤皆往祠謁?!保?](161)元祐丁卯(1087年)孟春三日,“兗海守劉袞奉詔祈雪,次謁玉女祠,率巡山劉孟、邑令林會登二絕頂,臨四觀,遍覽勝概”、金章宗明昌元年(1190年)三月十二日,“皇姑濮國大長公主奉命同駙馬濬州防御蒲察敬詣岱岳,焚香致禮畢。明日,遂登絕頂,拜于玉仙祠下”[7](5、14)。可見,宋金時期,泰山玉女作為獨立的神靈在民間和上層社會均得到較大發(fā)展。
元代泰山玉女信仰發(fā)生了重大轉(zhuǎn)變,其被正式納入道教體系。首先,道教徒給泰山玉女塑造了一個高貴的出身,他們借助泰山神的正統(tǒng)地位,將其附會為泰山神之女?!缎戮庍B相搜神廣記》載:“(東岳)帝一女:玉女大仙,即岱岳太平頂玉仙娘娘是也”[8](484),后載入道藏本《搜神記》中。其次,元太宗二年(1230年)左右,道士張志純重修泰山祠宇,“自絕頂大新玉女祠,倍于故殿三之二;取東海白玉石,為像如人然,一稱殿之廣袤”[9](790),重修后的玉女祠改稱“昭真觀”。此外,成書于元末明初的道經(jīng)《元始天尊說東岳化身濟生度死拔罪解冤保命玄范浩咒妙經(jīng)》亦對泰山玉女進行了塑造,其載:“泰山頂上東岳內(nèi)宮,曩時現(xiàn)玉女之身,根本即帝真之相,應(yīng)九炁而垂慈士相,冠百靈而智慧圓融。行滿十方,恩周億劫。位正天仙之號,冊顯碧霞之封。”稍后的《碧霞元君護國庇民普濟保生妙經(jīng)》則正式冊封“碧霞元君亦主泰山證位”[9](731、744)。這些經(jīng)卷將“泰山玉女”打造為“碧霞元君”,更加明確了泰山玉女的道教屬性,提高了其在道教神仙體系及泰山眾神祗中的地位,為該信仰在明清時期的興盛奠定了基礎(chǔ)。
二、明清時期碧霞元君信仰的地域分布
明清時期,碧霞元君得到皇族的認同,朝廷對其廟宇多次敕修,如:《明一統(tǒng)志》載“昭真觀,在泰山頂,元因舊址建,本朝洪武初重修”;正統(tǒng)十年(1445年)山東濟南府泰安州道正司奏:“東岳泰山上有昭真等宮觀,俱系歷代古跡,神祠年久損壞,乞賜修葺。從之?!保?0](2643)此后,天順五年(1461年)、成化四年(1468年)、成化十六年(1480年)都對昭真觀進行了修葺。成化十九年(1483年)昭真觀重修后,賜額“碧霞靈應(yīng)宮”。至清代,皇室致祭、賜額元君廟的實例亦屢見不鮮。康熙曾多次登泰山,上謁東岳廟,躬祀泰山之神,令從每歲香稅錢糧內(nèi)量給數(shù)百金,修葺上下岳廟與元君諸祠。乾隆先后十次巡幸泰安,六次登臨泰山,至碧霞宮拈香①,并“自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以來,每遇四月十八日,遣內(nèi)大臣賚香帛進謁以為常。御賜彝器爐鼎瓶盞,多晶玉金磁之寶”[11](208),使祭祀碧霞元君成為定制。此外,清初還對碧霞祠多次賜額,康煕二十三年(1684年)賜“坤元葉徳”、雍正九年(1731年)賜“福綏海宇”、乾隆十三年(1748年)賜“贊化東皇”[12](141)。
國家的認同,推動了碧霞元君信仰的傳播,使其廟宇廣布域內(nèi)。由于碧霞元君廟宇眾多,筆者根據(jù)各地廟宇建立時間的早晚、數(shù)量的多少、輻射范圍及廟會的繁盛程度,將明清時期碧霞元君的信仰地域大致分為核心、擴展、邊緣區(qū)而探討之。因考察范圍較廣、時間跨度較大,擬以清嘉慶二十五年(1820年)政區(qū)為準(zhǔn),以地方志為主要史料探討如下。
(一)、以山東、河南、直隸、江蘇、山西為代表的核心區(qū)。該區(qū)碧霞元君廟大多建于明代,至清代廟宇已遍布絕大多數(shù)府、州、縣,且碧霞元君廟會興盛。
山東是碧霞元君信仰的發(fā)祥地,自宋代泰山頂已建有玉女祠,歷經(jīng)宋、元至明清時期,碧霞元君廟在山東各地已均有分布。代洪亮據(jù)明清山東大量的地方志資料,對山東地區(qū)奉祀碧霞元君的廟宇和廟宇的不同稱呼進行統(tǒng)計,其統(tǒng)計出至清末,山東各地碧霞元君廟至少有300余座,此數(shù)字還未包括未進入文人視野的鄉(xiāng)村廟宇。即使以此計算,清末山東平均每縣至少有兩座以上專門奉祀碧霞元君的廟宇,其普及程度是其他神靈所無法企及的。[13](109)
山東不僅碧霞元君廟宇眾多,而且各地廟會活動興盛,令臨近州縣的民眾紛至沓來。濟南碧霞元君祠在黃山東峰畔,“每歲四月八日,山有圣會,鄰此郡邑百里外民乞福至數(shù)萬人,商賈百貨屯集,咸獲利焉,俗呼廟市”;鄒平縣“四月八日黃山會,初六日起至初八日止。遠近州邑,士民男婦咸結(jié)隊朝拜碧霞元君像,宮在山東峰虎頭巖畔。是日,四方商賈隥百貨俱集東門,貿(mào)易自廟外至山腳……鋪設(shè)里余,俗稱大集”;民國《臨清縣志·寺觀》載:“碧霞宮,舊歷四月中旬,鄰封數(shù)十縣來者甚眾,名曰朝山。每值會期,土人抬木像,扮社伙,觀者云從,有萬人空巷之勢?!贝送猓诳h、臨邑縣、樂陵縣、肥城縣、博山縣、諸城縣、蓬萊縣、鄒平縣、長山縣、夏津縣、清平縣等地均有碧霞元君廟會。
河南在明代已建有大量碧霞元君廟,孟縣有“明嘉靖四十年(1561年)造奶奶廟鐘欵識,在城北十五里長店村”、“明嘉靖四十一年造奶奶廟鐘欵識,在城東十五里南莊村?!保?4](1174);郾城碧霞元君祠“在黃趙店,曰行祠者,本之泰山而言,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建”[15](815);孟津縣“神州廟祀碧霞元君,在城東南山半,四月十八日有司致祭……明嘉靖間邑副使李秩重建”[16](140);??h泰山新宮“俗名奶奶廟,在浮邱山,順治十年(1653年)劉達重修碑存;一在新鎮(zhèn)東門外,萬歷六年(1578年)牛一麟重修碑存;一在新鎮(zhèn)西門外,天啟六年(1626年)邑人李汝信、道士張真學(xué)重修,王在晉記碑存”[17](402、403)。此外,考城、淮陽縣、新鄉(xiāng)縣、武安縣、武陟縣、虞氏縣等地亦均建有碧霞元君廟。
明清時期河南地區(qū)不僅碧霞元君廟廣布,碧霞元君廟會亦十分興盛。如:《古今圖書集成》載“延津縣四月十八日碧霞廟,市民祭賽。遠近商賈畢至……肩摩轂擊比戶居停,人雜類繁??址酪馔猓嘌乜h官駐防,捕衙各設(shè)營房統(tǒng)帥,兵役日夜駐扎,星羅眺望巡查,名曰厭會。于斯五日,集散,文武官吏方可回衙自逸”;武陟縣“賽香火之會,敬事神明,有祈有報,且因以立集場,通商販……會各有期……四月陳州娘娘會,陳州娘娘者,碧霞元君也,或云是元女太姬”、輝縣“四月十八日,東關(guān)泰山廟亦有會”、商丘縣“四月十八日,北關(guān)泰山行宮大會”、洛陽縣“三月二十八日,拜祀東岳。四月十八日,祀碧霞元君,男女畢集”[18](90、78、130、264)等等。
直隸地區(qū)碧霞元君廟建立時間較早,明末已形成環(huán)繞京城的“五頂”:“祠在北京者,稱泰山頂上天仙圣母。麥莊橋北,曰西頂;草橋,曰中頂;東直門外,曰東頂;安定門外,曰北頂。盛則莫若弘仁橋若,豈其地氣耶!”[19](193)天津“碧霞宮,一在泥沽,一在河北宜興埠村”、“碧霞元君祠在長盧疃,明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建,萬歷三十七年(1609年)重修”[20](519、523)。保定府“碧霞元君祠三:一在城南,明初創(chuàng)建;一在沱上村,萬歷中創(chuàng)建;一在邊吳村,嘉靖中重修”。此外,順德府、通州、武清縣、密云縣、懷柔縣、霸州、文安縣、永清縣、南皮縣、撫寧縣、開州、清豐縣、廣平府、宣化府、承德府、永平府、大名府、宣化縣等地均有碧霞元君廟存在。據(jù)韓書瑞統(tǒng)計,僅明清兩代北京城內(nèi),正祀碧霞元君的廟宇達116座,附祀的亦有43座,從中可看出該地區(qū)碧霞元君廟的分布之廣。
直隸地區(qū)的碧霞元君廟會以“五頂”最為隆重,“四月一日至十八日,傾城趨馬駒橋,幡樂之盛一如岳廟碧霞元君誕,俗傳是日神降,傾城婦女往乞靈,祈生子”、“四月自初一至十五,宏仁橋娘娘廟場香會,十八日天開娘娘廟會,登五名山,賽圣母會”[21](298、514)。西直門外高梁橋“有娘娘廟,塑像如婦人育嬰之狀,倍極諸態(tài)……俗傳四月八日,娘娘神降生,婦人難子者宜以是日乞靈,濫觴遂至傾城婦女,無長少競往游之”[22](191)。清代,由于“皇朝倡之于前,太監(jiān)勢力從之于后”,妙峰山香會興盛起來,“由乾隆至光緒二十年(1899年)止,沿各路進香之茶棚已達三百數(shù)十所之多。文武皇會達一百七十余堂”,“光緒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年,慈禧太后傳看各種皇會十二項,表演團體七十余堂,會眾近三千人”[23](2),妙峰山進香活動達到鼎盛時期。此外,通州、懷柔縣、撫寧縣、順德府栲栳紅山等地的廟會亦十分興盛。
江蘇明清時期的碧霞元君廟較多,各府已均有碧霞元君廟分布。徐州府銅山縣“顯濟廟在城南泰山顛,祀碧霞元君。明嘉靖間建,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知府永齡改額碧霞宮,每歲四月朔至十八日,里人進香甚盛,謂之泰山會”[24](450);淮安府“碧霞庵舊在城東門外南窯,成化十五年(1479年)建”、“安東縣碧霞宮,治西南一里,在澳河西岸”、“桃園縣娘娘廟在治東里許”[25](2817、2841、2845);揚州府寶應(yīng)縣“(泰山殿)晏公廟舊址,明嘉靖四十年(1561年)建,一曰‘碧霞宮。萬歷間河工成,遣官祭告,太后遣中官掛袍”[26](234);江都縣碧霞行宮“在東關(guān)外官河岸,祀泰山碧霞元君……明嘉靖初建,萬歷四十二年(1614年)遣內(nèi)官致祭,鑄銅鼎供器于廟”[27](971、972);松江府“碧霞元君廟在西門外花家溇,嘉靖十五年(1536年)道士陸鉞建,今圮”[28](379)。此外,鎮(zhèn)江府、常州府、江都縣、儀征縣、高郵州、如皋縣等地亦有大量碧霞元君廟存在。
山西的碧霞元君廟較多,碧霞元君廟會也十分興盛。《古今圖書集成》載“太原府太谷縣四月十八日東、西兩關(guān)碧霞元君會,土人享賽累日,商賈鱗集,貨物山積,人皆貿(mào)易,因游觀焉”;“河曲縣天仙圣母廟三:一在橋頭街,一在娘娘營,一在城南拐”、“太谷縣碧霞元君廟,東、西門外各一”、“徐溝縣碧霞元君廟,在城東北,歲四月十八日祭”、“霍州碧霞元君廟,在東北三里,明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儀賓喬惟鸞建,劉熙撰記”、“和順縣碧霞元君廟,在東關(guān),四月十八日祭”、“五臺縣碧霞元君廟,在東北四十里九女山”[29](107、166、167);《古今圖書集成》載“遼州東岳廟祀碧霞元君,在縣東關(guān);潞安府碧霞元君廟有四:本縣堡后村一,下店鎮(zhèn)一,西營鎮(zhèn)一,下良鎮(zhèn)一;沁州花山老君堂,在廟北三十五里。明嘉靖己亥(1539年)五月,瀋藩內(nèi)丘王晝寢,夢一老人自稱沁州花山老君……乃命內(nèi)使捧金字牌一面于碧霞元君殿懸掛,又施金紗龍袍一襲及珠絡(luò)銅冠一頂,并撰寐覽記刻石”。
(二)、以黑龍江、吉林、盛京、安徽、浙江、陜西為代表的擴展區(qū)。該區(qū)的碧霞元君廟大多建于清代,數(shù)量較少,廟會僅在個別地區(qū)有之。
黑龍江碧霞元君廟建立時間相對較晚,大多為清代所建。《黑龍江外記》載:“城西普恩寺廟,俗稱娘娘廟……杭州旗人華照撰,‘照自言乾隆壬戌(1742年)以上書得罪,來黑龍江,中途夢碧霞元君,呼為道中人有所云云,自是醫(yī)學(xué)大進,痘疹尤著效?!保?0](76、77);呼蘭“蘭西娘娘廟,在縣中街,初附關(guān)帝廟,故曰雙廟。光緒十六年(1890年),道士高廣和李宗林改建,草殿三楹,十九年(1893年)管帶永山重修之”[31](505)。另據(jù)田承軍研究,黑龍江之呼蘭、雙城、珠河、望奎、安達等地均有碧霞元君廟。[32]此外,該地的碧霞元君廟會也較興盛,民國《呼蘭縣志》載:“四月初八、十八、二十八等日娘娘廟廟會,各家婦女多往拜廟,焚香祈禱,燒芻靈,曰‘燒替身,沙彌誦經(jīng),稚子越凳以逃,曰‘跳墻”;雙城縣“四月十八日娘娘廟會,以城內(nèi)西大街關(guān)帝廟(內(nèi)有娘娘殿)為最熱鬧”[33](287)。
吉林地區(qū)碧霞元君廟較多:“伊通州娘娘廟共有六”、“長春府農(nóng)安縣娘娘廟,在南門外,正殿三楹……道光十四年(1834年)建”、“寧古塔城娘娘廟,在三官廟東……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建”、“伯都訥城(今扶余)娘娘廟,正殿三楹,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建”、三姓城(民國后稱依蘭)“泰山娘娘廟,在城東南拉瑪哞屯”、“琿春縣娘娘廟在古城內(nèi)”[34](484~491)。此外,吉林之長春、磐石、樺川、安圖、臨江、懷德、梨樹、西安、東豐等地均有碧霞元君廟存在。[32]該地碧霞元君廟會亦十分興盛,光緒《吉林通志》載:“四月十八日東關(guān)娘娘廟會,婦女焚香還愿,有獻神袍、幔帳、金銀斗、替身人等物。小兒七八歲,每于此日留發(fā),囑兒立凳上,僧人以筋擊頂,喝令急行,不許回顧,曰‘跳墻”[34](498)。安圖縣“四月十八日娘娘廟會,是日赴會焚香男女老幼可達二千余人,鎮(zhèn)鄉(xiāng)各處有是廟者亦于此日為會期”[35](287)。
盛京碧霞元君廟分布較廣,遼陽州“泰山娘娘行宮在城內(nèi)西北隅……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重修,有碑記”;“復(fù)州娘娘廟有五”;廣寧縣“碧霞元君廟在城西北隅萬紫山”[36](931、934、938);錦縣“娘娘廟十處,一處在城內(nèi)北街西隅……建修無考,嘉慶十五年(1810年)重修。東岳廟,西殿奉碧霞元君,俗稱此廟為娘娘廟”[37](258、259);沈陽碧霞宮“俗呼娘娘廟,在天佑關(guān)街東;雍正三年(1725年)建,每年會期陰歷四月十五日起,二十日止”、“碧霞宮在城南林盛堡,距城五十里,清初建”[38](592、599)。安東縣有碧霞宮多處:“碧霞宮在天后宮左側(cè)……夏歷四月十八日香火甚盛,農(nóng)工商各界均放假一日,婦女瞻仰者尤多”[39](883、884)。此外,遼寧之奉天、新民、遼中、海城、桓仁、昌圖、鐵嶺、開原、西豐、營口、蓋東、鳳城、阜新、義縣、北鎮(zhèn)、錦西、興城、綏中等地均有碧霞元君廟分布。同時,鐵嶺四月十八日娘娘廟會“祀碧霞元君,世人附會之,配以眼光、子孫各神及痘神,婦人育子,童子患痘,多于是廟禱之”[40](1084);義縣“四月十八日邑中西街嘉福寺、娘娘廟,南街太平庵,東關(guān)天齊廟(即東岳廟)等會”[41](1363)廟會活動亦十分興盛。
安徽碧霞元君廟數(shù)量較少,但個別地方廟會活動較為興盛。鳳臺縣“元君廟,城東南四頂山上,土人相傳祈子輒應(yīng),每歲三月十五焚香膜拜者遠自光、固、潁、亳,牽牛鼓楫而至”[42](353)?!抖剂河洝芬噍d:“盱眙碧霞元君瑞巖庵,宋宗室女尼開林,賜賚甚盛,后以南渡割據(jù),事金于泗,每歲南使駐節(jié)盱眙來庵,遂為游觀之所。舊跡碣文滿山,至今道場仍舊,每歲四月十八日為元女誕辰,遠近士女持香供奉絡(luò)繹彌月?!贝送?,滁州“碧霞行宮在縣西六丈街”、寧國府“碧霞庵在城南楊柳鋪,僧省如募建”、廬州府“巢湖廟多不勝紀(jì)……桐城鄉(xiāng)襄安鎮(zhèn)神即中廟,所奉碧霞元君”、“巢縣碧霞元君廟在縣西北四十里蔣家渡”[43](322)。
浙江碧霞元君廟較少。衢州府泰安宮“在南隅義姑橋左,明時軍衛(wèi)漕艘吏卒建……考其碑系泰山頂上天仙玉女碧霞元君,故有泰安娘娘之稱”[44](380);嚴(yán)州府“泰山行宮在縣東塔山,即碧霞元君也。護嚴(yán)郡軍衛(wèi)請香火于北高峰,歲往進香,水陸跋涉,明萬歷元年(1573年)邑眾復(fù)請香火于此,每歲四月十八日進香設(shè)醮祀之”、“泰山行宮在城東北高峰上,明嘉靖間建,其額曰‘碧霞元君殿,知府陳文煥改今名”[45](123)。雍正《浙江通志》亦載:“泰安宮在大固山東麓,祀泰山碧霞元君,國朝康熙十一年(1672年)衛(wèi)守備陳夢旸重建”、淳安縣靈瑞院“在縣東四里……明隆慶三年(1569年)知縣鄭應(yīng)齡又于寺后龍山顛建碧霞宮,題曰‘龍山第一宮”[46](635、651)。
陜西碧霞元君廟多建于明代,延安府“元君廟在縣北三十里馮堂里”、“三原縣元君廟在縣南門外,一在丁留村,俱洪武間修其南廟”、“元君廟,醴泉縣在縣北一里,有秋旱,禱輒應(yīng),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修”、“元君廟,咸寧縣在城東南”[47](3077、3157、3175);“娘娘古廟,在耶家坡廟旁,又名雙泉宮”、“元君廟在留公堡西,去城三十里,明成化時建,宣統(tǒng)二年(1910年)以興辦學(xué)堂,重為補葺。一在姚家寨,明萬歷三十七年(1609年)建,光緒二年(1876年)重修”[48](368);“咸寧縣元君廟在城東南四十里龐留村,其北郭、南關(guān)、杏元頭、余兆村、侯官寨俱有廟?!保?9](466)
(三)、以今內(nèi)蒙古、廣東、四川、甘肅、湖北、湖南、云南、貴州、福建、臺灣為代表的邊緣區(qū)。該區(qū)的碧霞元君廟建立時間較晚,數(shù)量較少,僅在個別地區(qū)零星分布,香火亦不甚興盛。
內(nèi)蒙古:清水河廳(今內(nèi)蒙古清水河縣)“奶奶廟在廳署二里許,南夠村山坡上”、“四月初八日居民入圣母廟祈禱,施油香,而婦女尤盛。有將廟中泥孩用紅繩拴系者,有點誌于身上者,又有將泥孩抱歸者,名為拴寄兒女。十八日古城坡,每歲于是日賽會演戲,士女如云,頗稱繁盛”[50](202、317、318);歸綏縣“東娘娘廟在新城東門外”、“西娘娘廟在新城西門外”[51](320)。
廣東:肇慶府高要縣“嵩臺山麓有碧霞元君祠,上數(shù)百磴曰‘三仙閣,又上數(shù)百磴至頂曰‘玉皇殿”[52](1819);道光《肇慶府志》亦載:“石室中土人謂之黑洞,有石如龍……山麓有碧霞元君祠,上數(shù)百磴曰三仙閣?!?/p>
四川:雅州山門寺“渡河約二里過澗入山……遇圣母廟即碧霞元君像也,香火陰清,不堪雅觀”[53](363)。
甘肅:華亭縣靈應(yīng)祠在“縣西郊,祀元君圣母,旱、蝗、瘟疫、祈禱皆應(yīng)”[54](124)。
湖北:《古今圖書集成》載“安陸府泰山廟在州北三里,疑即碧霞元君祠”。另,萬歷《承天府志》亦載:“江北城,宋乾德三年(965年)置玉沙縣,有玉沙草堂,旁有碧霞元君祠。”
湖南:乾隆《永興縣志》、嘉慶《郴州總志》、光緒《永興縣志》均載:“娘娘廟凡二,皆不詳所祀?!吨葜尽分^即古女郎廟或言祀泰山之母碧霞元君。一在縣署東偏,一在梧桐山防汛縣署西?!绷恚 躲渲莞尽份d:“圣母廟,在府城隍廟左,明萬歷元年知州梁棟建,祀碧霞元君。”
云南:楚雄縣有“碧霞庵”[55](93)一座。民國《祿勸縣志》載:“三月二十日為娘娘會于娘娘殿,殿在城隍廟二門之左,祀碧霞元君,今移祀他處?!?/p>
貴州:民國《都勻縣志稿》載:“翠巖山……有石臺三,上下二臺各有廟三楹,前祀藥王,后祀碧霞元君。”
福建:康熙《詔安縣志》、光緒《漳州府志》均載:“碧霞元君廟在詔安雙屏山麓,明邑人沉起津嘗謁岱宗元君廟……起津請殿上小銅像以歸。崇禎八年(1635年)立廟于今所”。乾隆《上杭縣志》亦載:“天仙宮在縣北所后,舊祀碧霞元君,萬歷五年(1577年)合所軍士重修。”
臺灣:碧霞元君廟稱為“泰山行宮”,目前全臺唯一正式、合格的泰山行宮,只有高雄的“草衙龍鳳宮”一座。徐志平親訪龍鳳宮及管理人得知:“據(jù)說康熙元年(1662年),山東濟南府歷城縣農(nóng)民朱清,得友人資助而轉(zhuǎn)業(yè)從事木材生意……某日參拜回家后,夢見碧霞元君法相,降諭朱氏俟醒后‘速往南贍部洲蓬島(即今臺灣)宣化濟世朱清乃遵元君玉旨,恭請元君神尊搭船至臺灣”[56]。總之,明清時期碧霞之祠,已廣布全國大多數(shù)省區(qū);泰山文化,已遍布全國。
三、碧霞元君信仰地域擴展的原因分析
明清時期是碧霞元君信仰發(fā)展的重要時期,其廟宇已廣布全國大多數(shù)省區(qū),碧霞元君信仰地域的擴展,是諸多原因?qū)е碌慕Y(jié)果。
首先,“岳鎮(zhèn)海瀆”之祭與朝廷的推崇。泰山是封建帝王、平民百姓心中的圣地?!碍h(huán)區(qū)中而山者萬,不啻也岳為最;環(huán)區(qū)中而岳者五,不啻也岱為最;故曰岱宗”[57](6)。泰山的獨尊地位使碧霞元君與它聯(lián)系起來。正由于泰山的獨尊地位,才有宋真宗的封禪、立像、建龕、致祭、作記等一系列活動,泰山玉女才得到世人的關(guān)注和皇帝的首肯;正由于身處泰山之上,金元之際才得到公主的拜謁與士大夫?qū)ζ鋸R宇的重建。而唐代東岳行祠已出現(xiàn),“泰山府君祠,在(魚臺)縣西十二里”[58](266),歷宋元至明,各府州縣已普遍建起東岳廟,并與社稷壇、風(fēng)云雷雨山川壇、城隍廟等合成一整套地方上的官方祠祀系統(tǒng)。由于兩神同駐一山,民間出現(xiàn)了兩者同駐一廟,甚至將其混淆的情況,“國家秩祀泰山之神與億兆人奔走奉事碧霞元君之神,其為翼縡元化,二乎一乎”[59](426、427),認為兩者是二而一,在本質(zhì)上是一回事。明清帝王不僅對泰山碧霞祠進行敕修、致祭、賜額,使祭祀泰山碧霞宮成為定制,后妃對泰山以外的碧霞元君行宮亦十分重視。寶應(yīng)縣“泰山殿,明嘉靖四十年(1561年)建,一曰‘碧霞宮。萬歷間河工成,遣官祭告,太后遣中官掛袍”[26](234)江都縣“(碧霞行宮)在東關(guān)外官河沿,祀泰山碧霞元君……萬歷二十四年(1596年)遣內(nèi)官致祭,鑄銅鼎供器于廟”[27](971、972)??梢姡瑬|岳廟在全國各地的建立及朝廷的推崇,無形中推動了碧霞元君信仰的傳播。
其次,碧霞元君神職廣大,屢有靈異,使其信徒不斷增加。在“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傳統(tǒng)中國,有“助生成之德于無窮,殆若天命之者”[60](253)的碧霞元君成為最重要的送生保育之神。不僅嘉靖十一年(1532年),皇太后遣太子太保玉田伯蔣榮,致祭碧霞元君以求“仰祈神貺,默運化機,俾子孫發(fā)育,早錫元良”[57](149),民間更以生育神視之。北京西直門外高梁橋“有娘娘廟,塑像如婦人育嬰之狀,倍極諸態(tài)……俗傳四月八日,娘娘神降生,婦人難子者宜以是日乞靈,濫觴遂至傾城婦女,無長少競往游之”[22](191)。除送生保護育的神職外,碧霞元君亦有祛病防疾、陰佑一方民眾安全之神職。正德二年(1507年)皇帝《御制告文》曰:“茲因眇躬,偶爽調(diào)攝,敬祈圣力,永佑康寧。特以香帛,用伸告祭,益彰靈應(yīng),福佑家邦。謹(jǐn)告?!保?1]而普通民眾對其信奉更甚,“日照民江伯兒,母疾,割肋肉以療,不愈。禱岱岳神,母疾廖,愿殺子以祀。已,果廖,竟殺其三歲兒”[62](7593)。紅門宮《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山東泰安香社碑》記載了碧霞元君護佑泰安城之事:“泰山之神,夙著靈異,自古昭昭,在人耳目。最顯著者,莫如十九年戰(zhàn)役。泰安以彈丸小城,被圍二十日,受巨炮炸彈至千余發(fā),城外居民咸以為城內(nèi)齏粉矣。圍解后,乃竟不(損)。圍攻劇烈時,人咸望見每凌晨由頂發(fā)云,罩城垣四周,不謀而同喻為碧霞元君之神靈默相庇護耳。故,事平后,群赴岱頂報賽,有空巷之勢。”在此,其彌災(zāi)去疾、護城庇民之神職凸顯。
再次,隨著碧霞元君信仰的傳播,其神職不斷增加,儼然成為無所不通、無所不達、無所不能之一方保護神。成化十五年(1479年)《尹龍記略》云:“嘗觀《州志》,昔有猛虎為害,禱之(碧霞元君)而去;飛蝗為災(zāi),禱之而死;以至于民之旱澇,祈之歷有其驗?!保?3](237)其驅(qū)虎滅蝗,御災(zāi)捍患,去旱去澇,神職廣大。華亭縣靈應(yīng)祠“祀元君圣母,旱、蝗、瘟疫、祈禱皆應(yīng)”[54](124);《蓄齋二集》亦載“饑餓、疾疫而死所謂劫數(shù)也,而能救劫者莫若元君”[64](381)。同時,碧霞元君還有安濟順渡、護堤造福等神功?!豆沤駡D書集成載》“安徽巢湖中廟在北岸,祀碧霞元君……去合肥巢縣各九十里……過者禱之能分風(fēng)相送”;《頤道堂集詩選》亦有《歸甫兩旬復(fù)有渡海之役,祈風(fēng)碧霞元君感,題祠壁》、《偕湘姬至劉河祈風(fēng)碧霞元君祠下,次日曉起渡海,用前蘭姬渡海韻》詩兩首。明小說《梼杌閑評》則載:“寶應(yīng)縣城北泰山廟,香煙最盛……去年黃淮決口……吾乃泰山頂天仙玉女碧霞元君,奉玉帝敕旨來淮南收伏水怪,保護漕堤,永鎮(zhèn)黃河下流,為民生造福,稱她為‘永護漕河福德神?!保?5](12、13)總之,隨著其神職的增加“元君能為眾生造福,如其愿。貧者愿富,疾者愿安,耕者愿歲,賈者愿息,祈生者愿年,未子者愿嗣。子為親愿,弟為兄愿,親戚交厚靡不交相愿,而神亦靡誠弗應(yīng)?!保?6]富貴、平安、健康、長壽、多子多孫、豐收、安定等這些人們孜孜以求的東西,通過進香碧霞元君均能實現(xiàn)。這是其信仰擴展及“元君像不及三尺,而香火之盛,為四大部洲所無”[67](71)的根本所在。
最后,流動官員、士商和移民的推動作用。移民對民間信仰的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把特有的地方神信仰向遷入地傳播。[68]在東北整個移民群體中,以山東為最,河北、河南次之。他們在移至遷入地的同時,亦將遷出地的風(fēng)俗習(xí)慣、民間信仰一并帶入,如民國《蓋平縣志》載:“居民除旗族外大抵由山左、關(guān)里遷徙而來者為多,其習(xí)俗每沿用故鄉(xiāng)慣例,不失幽冀堅強、鄒魯樸厚之風(fēng)?!保?9](533)此種背景下,碧霞元君信仰亦傳入東北地區(qū)。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紅門宮《義和香會碑》載有移民遼寧的山東民眾組織碧霞元君香會之事,其載:“天下之事,力單者難成,眾擎者易舉,散離者必敗,團結(jié)者收成,此定理也。如王應(yīng)寶等之香會亦然。于民國八年(1919年)四月,香會等人在奉天西豐縣高立、木子黃、草牌、齊家堂、小孤山相聚營生,深明在外做事環(huán)境之下,非團結(jié)不為功。遂于是月聯(lián)絡(luò)同鄉(xiāng),假香會名義來團結(jié),即許愿于岱岳圣母殿前,大家如平安完全歸家,愿許在岱岳圣母殿前懸木匾、建立石碑。圣母(顯)靈,果佑眾黎平安全歸。今敬獻木匾、建立石碑,以消前愿?!彼麄兗丛谶|寧以碧霞元君香會聯(lián)絡(luò)鄉(xiāng)誼,結(jié)社生存。
移民還利用碧霞元君之神功,面對瘟疫災(zāi)害,以求心理慰藉。民國十年(1921年)紅門宮《善與人同碑》載:“且夫泰山巖巖,位居諸震,功參天地,好生之德,所以居五岳之尊。于是,歷代圣王每逢四月十八日,命有司封山禮拜……茲于民國十年仲暮之春,吉林省濱江縣瘟疫流行,死者不計其數(shù),見者注目寒心。有泰萊賈君聯(lián)斌、鄭君書箴等于斯生理誠心祝禱,祈碧霞元君之靈應(yīng),護佑蒼生,不惟禱者,俱無災(zāi)恙,禱后而瘟疫遂止。乃各捐資財,樹碑以答神庥,一以著神功之大”,該碑后署名者達五六百人,可見該香會在東北移民中的影響之大。官員、士商的流動亦推動了信仰的傳播,《募修碧霞元君祠文》載:“吾邑(江蘇無錫)舊無碧霞元君祠,有之自馮公觀省耳。蓋觀省公以廣文任河南之涉縣,禧于祠而生龍泉公夔,是神之貺也。觀省公因捧像以歸而祠所由建矣?!保?0](416)總之,在碧霞元君信仰擴展過程中,流動官員、士商和移民共同作用,使該信仰跳躍式的移植到移民遷入地,形成典型的移民型信仰文化。此外,碧霞元君信仰的傳播還與國家祭祀政策的外在刺激、道教關(guān)鍵時期的塑造等因素有關(guān)。[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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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eographical Expansion of the Bixiayuanjun Beliefs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Meng Zhao - feng Wang Yuan - lin
(Research Centre of historical geography, 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2)
Abstract:Bixiayuanjun developed from the literature image of Jade Maiden of the Tai mountain in Han and Tang dynasties. Under the common push of the adaptation of Taoism and state identity in song and yuan dynasties,it transformed from the folk god to the Taoist celestial being.The emperors sacrificed and bestowed the inscribed board to it many times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it became the state god. The Beliefs expanded from mount tai corner to the most parts of the country.The temples also expanded from shandong province to the nearly 20 provinces and formed a different core、extensions、and marginal zone.The geographical expansion of the Bixiayuanjun closely relate to the National sacrifice and governments admire, Majority of the clergy and the local folk beliefs, government officers, merchants, immigrants transmission and Taoisms pushing.
Keywords:Ming and Qing dynasties;Bixiayuanjun Beliefs;Geographical Expansion;Extended reasons
責(zé)任編輯 張 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