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紅
記得有一年在從美國回香港度暑假的飛機上,身邊坐著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
飛行中途,飛機突然遇上氣流,機身往下跌了一跌,然后開始顛簸不定。我本來仍睡得像死豬一樣,不過由于身邊那個男孩子緊張得抓住我的手,我才乍醒。
我看到他臉容扭曲,便不斷拍他的手背安慰他:“別擔心,氣流而已,一會兒就沒事?!贝蟾胚^了幾十秒,他知道飛機已經(jīng)恢復穩(wěn)定,才松開手,然后頻頻向我道歉,還以他柔情似水的雙眼對我苦笑道:“如果剛才有什么事,我最后見的人,就是你了。”那一剎,我忽然覺得好浪漫,幾乎想投進他的懷抱,問他可不可以當我男朋友。
不過,專門煞風景的科學家卻一再對我們當頭棒喝:發(fā)生在《泰坦尼克號》或者《生死時速》里的這類同歷險、共患難式的愛情,很大可能是錯覺。因為當人處于驚險情況下,心跳加速、肌肉繃緊、腎上腺素上升,這些激蕩情緒跟愛上一個人差不多。如果在這時候跟異性有接觸,我們會把這種情緒投射向?qū)Ψ?,以為那就是愛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