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濤

(山西廣播電視大學(xué)，山西 太原 030027)

試論《宣和遺事》的思想性

程海濤

(山西廣播電視大學(xué)，山西 太原 030027)

《宣和遺事》是一部現(xiàn)存較為完整并具有代表性的講史話本小說，其中敘述的宋江等36人故事更是對后世《水滸傳》的成書產(chǎn)生了極大的影響。從發(fā)掘作品思想性的角度對《宣和遺事》進行分析，可以較為清晰地展現(xiàn)作者貫穿始終的思想主旨和復(fù)雜的心理變化，一方面是強烈的愛國情懷與民族氣節(jié)，另一方面是對宋徽宗從痛恨到扼腕再到憐憫的復(fù)雜心情。

《宣和遺事》；思想性；愛國情懷；民族氣節(jié)

一

《宣和遺事》，又名《大宋宣和遺事》，作者不詳。明代楊士奇《文淵閣書目》卷六《史雜》、藏書家高儒《百川書志》卷五《史·傳記》以及晁氏的《寶文堂書目》卷中《子雜》和清代錢曾《也是園書目》卷十中《戲曲小說·宋人詞話》均有記載，皆題為《宣和遺事》，作品版本甚繁，但都沒有關(guān)于作者的確切記載?，F(xiàn)存的版本中有兩卷和四卷本兩種，本文寫作所依據(jù)的是金陵王氏洛川校正重刊本，題作《新刊大宋宣和遺事》。此本可以說是我們能見到的通用版本，由古典文學(xué)出版社在1954年排印。

目前學(xué)術(shù)界關(guān)于《宣和遺事》思想性方面的研究較為薄弱，甚至沒有一部專門探究其思想與藝術(shù)的論著。但對于《宣和遺事》的思想性，前輩學(xué)者們多做肯定。如劉大杰就指出:“《宣和遺事》雖是一本掇拾舊籍文體不純的書，但在時代生活與意識的表現(xiàn)上，卻有重大的意義。作者有一貫的主旨和思想，決不像那些話本的作者只以民眾的趣味為主，只以神鬼靈怪為材料?！覀儗τ凇缎瓦z事》的研究，必需要注意這方面，才可以認識他在文學(xué)上的真實意義?！盵1]胡士瑩也在《話本小說概論》中說:“它是一部體現(xiàn)了民族氣節(jié)的書。字里行間，充滿著強烈的民族愛憎，作者對鯁直的豐稷……寄以無限的同情。作者痛恨宋代君王的荒淫無恥，攻擊那些權(quán)奸豪貴的投降媚敵和道士怪人的當權(quán)參政?！髡吣馨雅械拿^直指封建統(tǒng)治者本朝的皇帝，在封建社會已是難能可貴；對方臘等人寄以同情，則更具積極意義?！盵2]總體而言，關(guān)于《宣和遺事》思想內(nèi)容的研究，都較為簡略，缺乏具體深入的探討。本文從作者的民族氣節(jié)、愛國情懷兩方面入手，以分析作品的方式，對《宣和遺事》的思想性進行研究。

二

通覽《宣和遺事》，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全書是有一個完整構(gòu)架的，并非一些學(xué)者認為的掇拾舊籍雜亂無章。作者開篇就為作品奠定了感情基調(diào)，并以一首七律入話道出了本篇主旨:

暫時罷鼓膝間琴，閑把遺編閱古今。常嘆賢君務(wù)勤儉，深悲庸主事荒淫。致平端自親賢哲，稔亂無非近佞臣。

說破興亡多少事，高山流水有知音。[3](P1)

作品先從唐堯起述，歷數(shù)了夏桀、商紂王等這些昏主亡國失政的原因。之后又對治國有道的賢主們?nèi)缢翁嬷了握茏诘茸鞒鲈u價，他們或為治國有道的賢君，或為“聰明的管家”，然后將筆墨一轉(zhuǎn)，直指作品的核心人物——宋徽宗:

今日話說的，也說一個無道的君王，信用小人，荒淫無度，把那祖宗的混沌世界壞了，父子將身北去也。全不思量祖宗創(chuàng)造基業(yè)時，真是不容易也。[3](P3)

可以看出，作者在字里行間展現(xiàn)其強烈的愛國情懷與民族意識，以及對昏君宋徽宗的無比痛恨。在元集和亨集中，作者著重從以下三個方面來描述了徽宗荒淫誤國，寵信奸佞。

（一）篤信道教 徽宗先是聽信徐知常等道士蠱惑，對道教深信不已，不惜勞民傷財，在各地大肆修建道觀，使之數(shù)量驟增，規(guī)?？涨?，可謂歷朝歷代之最。后又有溫州方士林靈素以仙奇之事取悅皇帝，深得賞識。不僅讓靈素在宮中“降妖除魔”，還聽其言自命“教主道君皇帝”，讓其每月初七設(shè)座，皇親貴族文武百官前呼后擁于臺下聽靈素講道。林素所講內(nèi)容庸俗滑稽，常常引得群臣哄堂大笑，而皇帝竟也坐在下面，毫無君臣之禮。皇帝就這樣整日與方士怪人為伍，不理朝政、荒廢國事。

（二）暴殄天物 作品中形容徽宗朝歡暮樂、愛色貪杯，為了滿足自己驕奢淫逸的生活，大興土木，搞得民不聊生?；兆跒榱怂髑笃婊ó愂叹┲鞒痔K杭應(yīng)奉局，將所掠之物，運往東京。

每一發(fā)輒數(shù)百萬貫，搜巖剔藪，無所不到。雖江湖不測之瀾，力不可致者，百計出之，名做神運。凡士庶之家，有一花一木之妙的，悉以黃帕遮覆，指做御前之物。不問墳?zāi)怪g，盡皆發(fā)掘。石巨者高廣數(shù)丈，將巨艦裝載，用千夫牽挽，鑿河斷橋，毀堰折閘，數(shù)月方至京師。一花費數(shù)千貫，一石費數(shù)萬緡。[3](P17)

這些運送花石的隊伍浩大，從江南到開封，真可謂舟船相繼，絡(luò)繹不絕。對此事的記述在正史《宋史》中也得到了印證。據(jù)記載，百姓為服花石之役傾家蕩產(chǎn)，有的賣兒賣女來籌集服役的費用，好多中產(chǎn)人家都為之破產(chǎn)。鑿山運石時，對役夫更是十分苛刻，不管江河湖泊多么深不可測，只要水下有奇石，都要迫使役夫千方百計地取出來，對役夫的性命安危毫不顧忌，簡直荒唐殘暴至極。作品中記述花石綱一事非常精彩，我們后來所看到的《忠義水滸傳》也將此段故事作為一個重要的情節(jié)。

（三）寵佞遠賢 作品還揭露了導(dǎo)致宋徽宗亡國的另一重要原因，即任用了蔡京童貫之類權(quán)奸豪貴，才使得國事日非，積貧積弱，與太祖太宗時的輝煌徹底惜別，最終導(dǎo)致了金兵入汴，國破家亡。作者對忠臣的褒揚和對奸臣的痛斥貫穿始終。作品對蔡京、童貫兩個奸臣予以深刻揭露和無情鞭撻。在宋朝歷史上任宰相次數(shù)最多、時間最長的蔡京，先后四次罷相后又復(fù)任。書中寫到，建中元年，蔡京受時任宰相章惇的舉薦成為翰林學(xué)士，后得徽宗賞識做了宰相。據(jù)史書記載，他最初投靠變法派，后又追隨保守派司馬光，轉(zhuǎn)而又依附恢復(fù)新法的章惇。當時大宦官童貫深得徽宗寵信，蔡京極力巴結(jié)；道士徐知常行走于宮中，蔡京便設(shè)法籠絡(luò)。蔡京依附宦官道士推薦，屢次被啟用，足見其最善阿諛奉承，為人圓滑之極。作品中這樣描述道:

蔡京自拜相后，有巨商大賈六七輩，赴闕投詞，言:“章相公開邊時及曾相公罷邊時，共借訖三千七百萬貫，至今未見朝廷支償?！辈叹┳嘌裕兆邗绢~道:“我國家欠少商賈錢債，久不償還，怎不辱國。”蔡京回奏:“臣請償之?！钡巯苍?“卿果能償之否？”蔡京差官刬刷諸司庫務(wù)故弊的物，及粗細香藥、漆器、牙錦之類，高估價值，立字號出還客?？酮q不受，愿請少出藥貨試賣，方敢承領(lǐng)。那時乳香價利頗高，京令吏將乳香附客試賣，客果得價數(shù)倍。后客欣然承受。不半年，盡償訖。在后客貨賣，卻消折了十無一二，無所伸訴其苦。[3](P 12)

不難看出，蔡京為供朝廷和個人揮霍，搜刮勒索錢財?shù)氖侄螣o所不用其極。作品中列舉徽宗聽信蔡京之言，專門設(shè)置茶、鹽兩法，因其法極為嚴酷，使得一些富商大賈財產(chǎn)盡失，淪為乞丐或投河自盡者不計其數(shù)。

蔡京另一惡行是打擊異己陷害忠良，倘有忤逆其意者，輕則被貶為庶人，重則遭來殺身之禍。

夏，四月，詔毀《唐鑒》、蘇黃等集；又削景靈宮元祐臣僚畫像。是秋九月，蔡京與其子蔡攸，并其客強后明、葉夢得，將元符末忠孝人分正上、正中、正下，奸邪人分邪上、邪中、邪下，為六等，凡五百八十二人，詔中書省籍姓名。又將先朝大臣司馬光、文彥博、范祖禹、程明道、程伊川、蘇轍、蘇軾、呂公著、呂誨等，凡一百一十九人籍做奸黨，御書刻石，立于端門。卻詔封王安石做荊國公，又加封為王。將安石配饗孔子廟庭，塑像坐于孔子之側(cè)。又詔書頒行天下，將元祐賢臣，籍做奸黨，立石刊刻姓名。時詔旨至長安立石，有石匠姓安名民的，覆官道:“小匠不知朝廷刻石底意，但聽得司馬溫公，海內(nèi)皆稱其正直忠良，今卻把做奸邪，小匠故不忍勒石?！惫偎九?，要行鞭撻。安民泣道:“小匠刻則刻也，官司嚴切不敢辭推，但告休鐫‘安民’二字于石上，怕得罪于后世?！惫倮袈勚畱M愧。[3](P13～14)

上述僅僅三百余字，情節(jié)敘述完整，主題鮮明，鏗鏘有力。氣節(jié)正直的小石匠安民，專橫無道的奸臣蔡京寫得活靈活現(xiàn)，人物躍然紙上。

再來看童貫?！巴?，少出李憲之門。性巧媚，自給事宮掖，即善策人主微指，先事順承”。[4]他是北宋大宦官，徽宗昏庸統(tǒng)治的執(zhí)行者，為蔡京集團成員。書中這樣描述:“童貫領(lǐng)樞密，日欲宰相同班；后入內(nèi)，卻換易窄衫，與群閹為伍。出則為大臣，當體貌之禮；入則為近侍，執(zhí)使令之役，古所未見也?！盵3](P36)，“復(fù)命童貫討之，上私行送。上握貫手曰:‘東南事盡付汝，有不得已者，竟以御筆書之。’”可見他與宋徽宗的親密程度和徽宗對他的信任。童貫起初只是一名內(nèi)侍，為皇帝執(zhí)掌監(jiān)督杭州造作局。后來先后任“監(jiān)軍”、“陜西兩河宣撫”、“安撫置制使”、“仍宣撫”、“宣撫使”等要職，掌握軍事大權(quán)，是史上掌控軍權(quán)最大的宦官。和蔡京一樣，童貫貪污腐壞，據(jù)說私家所藏金幣寶玉等堆積如山，富可敵國。童貫生性殘暴，有一次在征討方臘時他下令斬首反賊者可受嘉獎，殺一人賞卷七匹，導(dǎo)致大批平民與往來行人都遭到軍隊的誤殺。

縱觀歷史，從古至今都是庸主親奸臣。正是徽宗近小人而遠賢臣，整日與奸黨為伍“朝歡暮樂”，才加速了北宋的滅亡。

另一方面，作者對忠臣的熱情謳歌也絲毫不吝筆墨，他們中有的不滿奸臣弄權(quán)，冒死進諫。如徽宗聽信章惇舉薦任蔡京為翰林學(xué)士時，豐稷同陳師錫不顧個人安危大膽上表“奏蔡京奸惡”。張商英眼見皇帝整日奢侈無度，失政誤國，便數(shù)次上奏勸徽宗節(jié)儉，勿大興土木，并彈劾蔡京，另有忠臣張?zhí)煊X對皇帝的荒淫大膽直諫道:

陛下貴為天子，富有四海，承祖宗萬世之丕祚，為華夷億兆之所瞻，一舉動，一笑顰，皆不可輕也。奈何信奸讒賊臣之語，夜宿娼家，荒于酒色，使朝綱不理，國政不修，天文變于上，人心怨于下，邊疆不寧，盜賊蜂起。陛下不以此為憂，顧與匹夫爭一潑妓，輕肆刑誅，他日史官記之，貽譏萬古。賈奕何罪，夷戮市曹，臣恐刑罰不正，無以治民，欲望圣慈，曲行赦宥。冒觸天威，罪在不赦。伏望圣鑒不錯

張?zhí)煊X敢于對皇帝為娼妓李師師棄朝綱法度與不顧的行為作出尖銳批評，但徽宗對天覺之言充耳不聞，仍執(zhí)迷不悟。張?zhí)煊X對其徹底絕望，棄官歸鄉(xiāng)，他的兩首《南鄉(xiāng)子》說出了他的失望和無奈，只能用歸隱的方式求得解脫。如此剛烈者還有主戰(zhàn)派大將姚平仲，在金兵對宋展開大舉進攻之時，姚平仲與李綱等人力主誓死抗金，怎奈剛繼位的欽宗軟弱無能、猶豫不決，加之主和派李邦彥極力阻撓，導(dǎo)致“平仲憤恨朝廷無用兵意，遂乘一青騾亡命，一晝夜馳七百五十里……奔入蜀，至青城山上清宮留一日，復(fù)入大面山，行二百七十余里，度采藥者不能至，乃解縱所乘騾，得石穴以居”，[6](P89～90)也棄官歸隱了。作品中還記載了宗澤抗疏請高宗還京一事:“澤上二十余疏請高宗還京，又上疏欲合諸將渡河。汪伯彥、黃潛善力主遷幸東南之議，忌宗澤成功，屢沮撓之。澤因憂郁成病。十月，宗澤疽發(fā)背死，臨終無一語及家事，但連呼‘過河’者三。又厲聲高吟曰:‘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遺表猶贊高宗還京。”[7](P117)這一段蕩氣回腸、悲壯慘烈的描述，將作者強烈的民族意識滲透到文章的字里行間，讀者無不為之感動。

三

作品到了下半部分利集與貞集時，又用了濃重的筆墨轉(zhuǎn)而敘述金軍的殘暴以及最后徽宗、欽宗二帝北狩時的慘狀，其感情基調(diào)與前半部分相比，發(fā)生了一些轉(zhuǎn)變。書中寫道，金軍在攻破汴京之后擄掠奸淫、無惡不作，汴京失陷之時正是寒冬：

京師雪深數(shù)尺，米斗三千，貧民饑餓，布滿街巷，死者盈路。金人又肆兵劫掠富家。粘罕命一將領(lǐng)甲士百余人，在天津橋駐紥，民不敢過。壯者則剝脫而殺之，婦女美麗者留之。城中閉戶，不敢出入。廿一日，金人遣使入城，言國主有命，于京師中選擇十八已下女子一千五百人充后宮祗應(yīng)。于逐方巷廿四廂集民女子揀選出城，父母號泣，聲動天地，其女子往往為金人恣行淫濫。[6](P 94)

此番慘烈景象的描述，清晰地流露出作者為京城遭受這樣的災(zāi)禍感到深切的悲痛，并對金兵入侵時的殘暴行徑切齒萬分。

談到徽、欽二帝在北狩過程中受盡磨難和飽受煎熬，最后蒙羞致死，幾乎更是積聚了作者的全部經(jīng)歷，并將自己的情緒宣泄而出。從徽、欽二帝進入金軍大營，而后又從金營出發(fā)開始踏上北狩的屈辱之路，一路過定府、平州、五國城等九地，最后再返燕京而亡，時隔約35年，行程數(shù)萬里。作者約用了占全書五分之一的筆墨來敘寫。整個過程記錄詳實，可以說是在用血淚去編寫。

作品中寫到欽宗初至金營，晚上被關(guān)入一間黑屋中，無床榻可睡，只擺著兩條木凳而已。當時天氣寒冷，根本無法入睡。之后作者用了三部分來描寫他們遭受的境遇，可基本總結(jié)為: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任人踐踏受盡屈辱、死狀凄慘暴尸荒野?？赐赀@幾部分描寫，似乎讓我們淡化了之前對徽宗昏庸統(tǒng)治的記憶，反而心生悲憫。透過這些描寫我們不難看出，作者對徽欽二帝的遭遇是寄予同情的，而對金朝侵略者的殘暴則是無盡的揭露與鞭撻。在這部分的描寫中，作者透露出的是一種氣節(jié)，愛憎分明，且將民族矛盾作為主要矛盾來看待。

作品的最后，作者痛定思痛，回望這段歷史，總結(jié)了北宋滅亡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和歷史原因，那就是:一個專事荒淫、不務(wù)勤儉、寵信佞臣、不親賢臣的君主是必定會導(dǎo)致一個國家滅亡的。在說到南宋開國皇帝太宗趙構(gòu)立國時，既充滿了贊揚之情，但也對其優(yōu)柔寡斷瞻前顧后，兩度失去恢復(fù)中原的機會表示了批評和不滿，并摘錄了《皇朝大事記講義》的一段話:

世之儒者，謂高宗失恢復(fù)中原之機會者有二焉:建炎之禍，失其機者，潛善、伯彥偷安于目前誤之也；紹興之后，失其機者，秦檜為虜用間誤之也。失此二機，而中原之境土未復(fù)，君父之大仇未報，國家之大恥不能雪。此忠臣義士之所以扼腕，恨不食賊臣之肉而寢其皮也歟

此外，對如秦檜之流蠱惑人心、權(quán)奸誤國者，進行深刻的批判；而對李綱、宗澤、岳飛等大批主戰(zhàn)派抗金將領(lǐng)給予熱情謳歌。

有關(guān)《宣和遺事》作品分析和思想內(nèi)容方面的研究并不多見，其原因大概有兩點:其一是許多文學(xué)大家都認為《宣和遺事》是掇拾舊籍而成，抄撮雜史且文體不純，故認為其文學(xué)研究價值不高，至多可算作研究南宋史的資料。其二是以往研究《宣和遺事》之學(xué)者大都是因為對明初《忠義水滸傳》的成書有著較為深遠的影響，基本可以說是考證《忠義水滸傳》淵源的珍貴材料，所以那段和《水滸》有關(guān)的部分倍受學(xué)者們關(guān)注，而其他內(nèi)容則被忽略了。上世紀80年代后，隨著話本小說研究的展開和深入，這種狀況才有所改觀。

[1]劉大杰.中國文學(xué)發(fā)展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6.

[2]胡士瑩.話本小說概論(下冊)[M].北京:中華書局，1980.

[3]佚 名.新刊大宋宣和遺事(元集)[M].上海:上海古典文學(xué)出版社，1955.

[4](元)脫 脫等.宋史·列傳第二百二十七[M].北京:中華書局，1997.

[5]佚 名.新刊大宋宣和遺事(亨集)[M].上海:上海古典文學(xué)出版社，1955.

[6]佚 名.新刊大宋宣和遺事(利集)[M].上海:上海古典文學(xué)出版社，1955.

[7]佚 名.新刊大宋宣和遺事(貞集)[M].上海:上海古典文學(xué)出版社，1955.

On the Ideological Domain of the Past Incidents At the age of Xuan He

CHENG Hai-tao
(Shanxi Radio and TV University，Taiyuan Shanxi，030027)

Past incidents at the age of Xuan He is a history-telling script with an explicit gist and prominent thought，which reflects writer’s strong patriotic obsession and national integrity.In addition，author’s mix feelings from abhor，regret to compassion are embodied in this book.The research probes into the ideological content of Xuan He on the approach of text and text analysis.

Past Incidents at the Age of Xuan He；ideological domain；homeland consciousness；native spirits

I207.419

A

1674-0882（2012）06-0052-04

2012-07-05

程海濤(1985-)，男，山西大同人，碩士，助教，研究方向：唐宋文學(xué)。

〔責(zé)任編輯 趙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