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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演語體中的虛擬對話*

2012-03-29 05:23王麗秋
當代修辭學 2012年3期
關鍵詞:假想語體聽眾

王麗秋

(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上海200241)

提 要 語體因素對語言形式的制約已經得到廣泛關注。本文從講演語體的特征入手,指出講演語體中存在一種講演者(說話人)與假想聽眾(聽話人)之間的虛擬對話。文章在對概念進行界定后,分析其顯性語言標記,即“人稱詞語+言說動詞/意向動詞”,最后描寫其在語篇中的功能。本文試圖借此闡語體與語言手段間的相互作用關系:語體因交際特點選用特定的語言手段,語言手段因語體環(huán)境的作用而被賦予新的功能。

一、引言:講演語體的特征

語體因素對語言形式的制約作用以及語體意識在語法研究中的重要性已得到廣泛的關注。盡管目前對語體的認識還不盡相同,但可以肯定的是,語體的面貌特征是由多種因素互相作用而呈現出來的,因此對語體特征的考察應該盡可能多地綜合相關的影響因素。

以往的研究對語體特征的觀察維度進行了不少討論。其中,陶紅?。?999)基于前人的研究介紹了兩種觀察維度:其一是傳媒,其二是表達方式。傳媒即傳播的工具,可區(qū)別為直接面對面交際的與間接以載體形式進行的兩大類。表達方式指語言特征的選擇。制約表達方式的因素主要有交際場合的正式是否,以及交際方式是獨白形式還是有即時反饋的互動形式。此外,方梅(2007)強調,表達方式還表現為計劃程度的差異,即交際前是否對發(fā)言有事先準備以及準備的詳盡程度高低,這種差異也會直接影響話語的表現形式。

本文討論的講演語體主要包括演講、講座、授課等話語形式,這在以往的研究中也得到了關注,雖然多從口頭表達與書面表達交叉角度來論述,但也涉及了正式、有準備等特點(倪寶元1994,駢宇騫、王鐵柱1999)。從上述觀察角度入手并結合既有的研究,我們可以對講演語體的特征作大致的說明:

傳媒角度:沒有媒介參與的現場性口語交際。

表達方式角度:(a)交際場合較為正式,(b)采取一個發(fā)話者針對多個聽話人的獨白形式,(c)計劃程度較高,發(fā)言前經過較為充分的準備,至少準備好了發(fā)言提綱。

所以,我們可以把講演語體定義為:在正式的場合用口語形式表達事先精心組織過的話語內容的語體。也就是說,講演語體是包含了以下特征的一個集合:

[口語,現場,正式,獨白(一對多),有準備]

首先講演語體具有現場性的特征,講演者與聽眾是處于同一時空中的,可以在現場進行直接對話;但由于講演的正式程度和一對多的獨白交際方式,直接的對話很少發(fā)生。

其次,講演語體往往具有說服聽眾的交際意圖,使得說話者在表達既定內容之外還必須根據聽眾的反應有所調整,也即具有一定的交互反饋要求;但是,受制于聽眾人數多、時間限制、主題封閉等因素,即時的互動和反饋都受到很大的限制。

以上因素博弈的結果,就使講演語體呈現出這樣的面貌:講演語體在形式上以獨白為主,話語內容和話題的展開是說話人預先組織好的,信息的傳遞是從說話人到聽話人單向進行的;但是,為了滿足現場互動和即時反饋的要求,講演語體會產生一些特殊的對話形式對獨白進行有益的補充。我們發(fā)現講演語體中對獨白起補充作用的對話形式可以區(qū)分出真實對話和虛擬對話兩類,本文將對它們進行分析和討論。

二、講演語體中的真實對話與虛擬對話

1. 講演語體中真實對話的兩種類型

首先,講演語體的現場性和即時性允許講演者與聽眾之間發(fā)生一定的真實對話,如臨時問答、插話和互動問答等。從會話主體引發(fā)的角度來看,這些真實對話無外乎兩種方式:從講演者角度引發(fā)的對話和從聽眾角度引發(fā)的對話。

1.1 講演者引發(fā)的真實對話

從講演者角度引發(fā)的對話,是指講演者在講演過程中主動引發(fā)對話,如:向聽眾提出問題,由聽眾集體或個別回答;或者邀請某個聽眾與講演者直接對話。如下例:

(1)講演者:其實這樣的例子我發(fā)現在很多我采訪過的人身上都是這樣的。大家看過《哈里波特》這部電影吧?有很多集,其中有一集是講哈里波特會說蛇的話,是哪一集,叫什么?

聽 眾:密室。

講演者:消失嗎?密室?

聽 眾:消失的密室。

講演者:對,我是陪我孩子去看的。這個故事里是說哈里波特很困惑,然后他去找校長,說難道他不是那個叫什么,格林什么學院來著?就是他選的那個學校?

聽 眾:格萊芬多。

講演者:你們怎么那么清楚,什么都知道。

聽 眾:(笑)(楊瀾2011中央財經大學演講)

由于現場情況的復雜性,這種真實對話還往往由主持人或者嘉賓作為“聽眾代表”來完成。

1.2 聽眾引發(fā)的真實對話

從聽眾角度引發(fā)的對話,是指聽眾是對話的引發(fā)者,如某個聽眾打斷講演者進行插話,或經舉手示意經講演者同意后插入。此外,由聽眾角度引發(fā)的對話還有一個常見形式,就是講演結束后的聽眾提問環(huán)節(jié)。如下例:

(2)聽 眾:李敖先生您好,我是來自汽車工程系的碩士研究生,剛剛您提到漢唐盛世,非常榮幸我來自陜西省,漢唐在我們西安,我想請問您在您的節(jié)目中有一句詞(原文如此——引者)說您愿意做一個唐朝人,我問您對所謂漢唐盛世有什么自己的見解和觀點?

講演者:你可能有一個誤會,我沒有說我寧愿做一個唐朝人,我只說除非我碰到武則天。我不愿意做唐朝人。(李敖2005清華大學演講)

在講演現場引發(fā)的兩種真實對話,無論是話輪結構、話輪轉換還是話語角色都是簡單清楚的。由于現場情況的復雜性,以及真實對話在形式上和內容上的開放性,采用真實對話來完成即時反饋,需要耗費較多的時間,講演者也不容易掌控,故而一般較少發(fā)生。

然而,在講演者獨白過程中,如何最大化地建立起與聽眾的聯系,會直接影響到信息傳遞的效果。與聽眾建立聯系的最直接的方式還是對話,在真實對話受限的同時,講演語體發(fā)展出了虛擬對話。

2. 講演語體中虛擬對話的兩種類型及標記成分

所謂虛擬對話,就是由講演者一個人完成的其與假想聽眾之間的對話。該對話并不真實發(fā)生,由講演者虛擬而成,所以稱為“虛擬對話”,這是一種為了滿足講演語體現場互動性要求而發(fā)展出來的話語策略。

2.1 兩種引發(fā)角度的虛擬對話

虛擬對話是對真實對話的補充,是在真實對話的基礎上發(fā)展出來的話語互動策略,雖是“虛擬”的,卻也是一種對話,因而真實對話的兩種形式制約著虛擬對話也產生兩種形式:從講演者角度引發(fā)的虛擬對話和從假想聽眾角度引發(fā)的虛擬對話。

1)真實講演者引發(fā)—假想聽眾回答

從講演者角度可以引發(fā)出虛擬對話。先來看兩個例子:

(3)[(引發(fā)話輪)你看完這個作品以后,我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這個漁民,今天他究竟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他經過搏斗,把一條非常巨大的魚打回來了,然后魚被其他魚一口一口吃掉了,拉回來一副空骨頭,他究竟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回應話輪)好多讀者覺得,面對這個作品,我永遠是徘徊者,他不是交給我一個結論。](余秋雨演講《文學創(chuàng)作中的未知結構》)

(4)[(引發(fā)話輪)我想請問各位你們對中國經濟現狀有信心嗎?][(回應話輪)我可以幫你們回答在你們內心深處可以用四個字表達你們的看法——焦躁不安。股價漲了你緊張,股價跌了你更緊張。](郎咸平演講《世界與中國房地產現狀及發(fā)展趨勢》)

由講演者角度引發(fā)的虛擬對話中,講演者和聽眾的角色都還具有一定的真實性,但實際上“對話”是由講演者一個人完成的。這種問答和自問自答還有一定的區(qū)別,它虛擬了一個聽眾角色來回答問題。在例子中,我們把講演者的問題稱為“引發(fā)話輪”,把講演者虛擬的聽眾的回答稱為“回應話輪”,分別加以注明。同時,為了區(qū)分虛擬對話的話輪,我們在每個話輪前后使用一對方括號來劃定界限。

從學理上分析,其實“問”是講演者在向聽眾“問”,這個問題可以直接提出,也可以是有標記地提出,如“我問(你問題)”、“你有沒有想過”等。例句(3)以“我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例句(4)以“我想請問各位”為標記來引發(fā)“對話”。而“答”卻是在代聽眾“答”,往往需要標記形式,否則就不容易區(qū)分出演講者和聽眾的不同“聲音”,如例句(3)以“好多讀者覺得”為標記來代讀者回答,例句(4)以更直接的標記“我可以幫你們回答”來回應之前的“發(fā)問”。

也就是說,說話人用來引發(fā)虛擬對話的引發(fā)話輪是真實的,而之后的回應話輪雖然標記為“聽話人”發(fā)出的,但實際上是由說話人站在聽眾的角度進行角色轉換后代為完成的,真實的作用是在回應說話人的自我發(fā)問。所以,由講演者角度引發(fā)的虛擬對話其實是“前實后虛”。

2)假想聽眾引發(fā)—真實講演者回答

從聽眾角度也可以引發(fā)出虛擬對話。如:

(5)[(引發(fā)話輪)大家可能要問我一個問題了:郎教授,為什么會走向菲律賓?我相信你們很多人會問我,郎教授你不覺得體制問題要改變嗎?][(回應話輪)我這么告訴你,我根本不相信那一套,體制問題這么簡單啊。](郎咸平演講《世界與中國房地產現狀及發(fā)展趨勢》)

上例中的虛擬對話是由“聽眾”引發(fā)的,“大家可能要問我一個問題”顯示了這一點。但實際上,“聽眾”并不是真正的引發(fā)者,只是一個虛擬的“傀儡”,該對話是在講演者的操控編導下發(fā)生的??梢园l(fā)現,從聽眾角度引發(fā)的虛擬對話,引發(fā)話輪是虛擬的,是為回應話輪進行鋪墊,而回應話輪則是實在的,是講演者目的所在,其結構是“前虛后實”。我們來看一個復雜一點的例子:

(6)[(引發(fā)話輪1)大家都以為我是自由主義者,你到了北京,過去你罵國民黨,你罵民進黨,你罵老美,你罵小日本,你到了北京,你敢不敢罵共產黨?](插入部分)我會問我自己,我敢不敢罵共產黨,我該不該罵共產黨?[(回應話輪1)我告訴各位,要有可罵之處,我會罵。](插入部分)可是大家發(fā)現,我不但沒罵共產黨,我還先放棄了我一個東西,就是自由主義。大家覺得奇怪了,[(引發(fā)話輪2)大家都說你李敖是自由主義者,在座的高信疆,我的老朋友,他們都說我李敖是自由主義者。為什么你今天會放棄自由主義?][(回應話輪2)我告訴大家,我不跟大家談學理,談17世紀、18世紀、19世紀關于自由主義的著作,我們用俗話來說也是汗牛充棟,不談學理,只談兩個部分。](李敖2005清華大學演講)

上例進行了兩輪虛擬對話,中間還間隔了一些插入部分,但通過劃線部分的標記作用,整個對話過程還是清晰可辨。

2.2 虛擬對話中的“假想聽眾”

在前文的分析中我們看到一次虛擬對話往往由兩個話輪構成,即:引發(fā)話輪和回應話輪,在形式上分別代表虛擬對話中說話人或聽話人不同的“聲音”,但實質都是由說話人構擬出來的對話,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話輪。

這里需要對“假想聽眾”的概念再作一點說明。假想聽眾是講演者虛擬出來的談話對象,但并不是憑空生造的。假想聽眾還是指向現場聽眾,只不過是由講演者對現場聽眾的知識狀態(tài)進行了抽象而產生的一種具有普遍性、典型性的代表,即以現場聽眾為模型,對其知識狀態(tài)、理解程度、接受心態(tài)等方面進行綜合考慮,而假設出一個可以與之對話的理想對象。因此,確切地說,虛擬對話表面是發(fā)生在講演者與假想聽眾之間的對話,但實質是由講演者構擬一個理想會話對象,操縱不同“聲音”來實現特定傳信意圖的會話策略。

還要強調的是,假想聽眾在構成虛擬對話的過程中,雖然經過了一定程度的抽象,但其原型是現場的直接受眾,通過現場語境的作用仍可實現指稱功能,并將真實聽眾帶入到虛擬對話的情境中——這也就實現了虛擬對話增加互動性的功能。

因此,本文討論的虛擬對話僅限于說話人與以假想聽眾為橋梁的現場受眾之間的對話,不包括由說話人轉述的插入式對話,如下例:

(7)有一次有個記者來訪問我,他就問我一句話,[他說余先生聽說你很喜歡蘇東坡是不是?][我說對],[他說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還在喜歡蘇東坡?][我說我為什么不能喜歡蘇東坡?你以為蘇東坡跟我們沒有關系了嗎?](余光中演講《創(chuàng)作與翻譯》)

上例中的多輪對話是由說話人轉述的在另一場景中已經完成的真實對話,不屬于虛擬對話。

2.3 虛擬對話的語言標記

從上文中我們看到,虛擬對話內嵌于講演者的獨白中,為了顯示自己的對話屬性,往往必須采取一定的語言標記。最常見的、也最容易辨認的語言標記就是“人稱詞語+言說動詞”。

人稱詞語包括指示詞語和一些指稱成分,如指向講演者的指示詞語“我/我們”;指向“假想聽眾”的指示詞語“你/你們”,以及指稱成分“大家”、“在座的”、“今天來的各位”等。言說動詞則是在“對話”中顯示言語主體“聲音”的直接手段,常見如“說”、“問”、“告訴”等。“人稱詞語+言說動詞”的使用直接標明了虛擬話輪的存在和界限,上文所舉例子很多,再如:

(8)[(引發(fā)話輪)假如大家問朱自清先生最初這些論文有沒有模仿,什么人給他影響非常深。][(回應話輪)我想這個人就是胡適,胡適之。(藍棣之演講《文學與文學研究》)

此外,虛擬話輪還有一種語言標記,即“人稱詞語+意向動詞”,常見的意向動詞如“覺得”、“知道”、“認為”等。如:

(9)任何永恒的作品,它的魅力都在于它永遠得不出結論。這點我可能和大家所想的有點不一樣。[(引發(fā)話輪)大家認為作品的永恒,是有一個真理被寫出來。][(回應話輪)我認為不是。這個和社會科學當中的其他學科不太一樣,一個永恒的作品其原因就在于它永遠得不出一個結論。](余秋雨演講《文學創(chuàng)作中的未知結構》)

(10)[(引發(fā)話輪)今天一個重要的標準就是,你們覺得,任何人覺得,連戰(zhàn)講演好的人,][(回應話輪)我就要警告你們:今天你們可能很失望。](李敖2005北京大學演講)

上例中虛擬話輪的語言標記就是“大家認為”、“我認為”和“你們覺得”等。

劉大為(2004)指出,意向動詞的使用反映了內部語言,而言說動詞的使用反映了外部語言。任何一個內部語言轉換成外部語言時都隱含了一個言說動詞,因而“你/你們+覺得/知道/認為”,其實質是“(你/你們+告訴我/說過)你/你們+覺得/知道/認為”。這就說明,意向動詞的使用必然蘊含著一個零形態(tài)的言說動詞的使用。由此,“人稱詞語+意向動詞”也可以成為虛擬對話的“聲音”標記。這樣,虛擬話輪的顯性語言標記就可以總結為“人稱詞語+言說動詞/意向動詞”。

需要注意的是,虛擬對話的兩個虛擬話輪中,表達“假想聽眾”話輪的語言標記往往是不可缺省的。缺少這個標記,不同的“聲音”就會混作一團,虛擬對話也就無法開啟了。而表達說話人觀點的虛擬話輪則往往可以采取無標記形式,但毫無疑問是可以補出來的。如:

(11)這個結構也挺好,莎士比亞也是故意的。[(引發(fā)話輪)你說讀錯了莎士比亞?][(回應話輪)(標記缺?。]有讀錯,莎士比亞就這么安排了。](余秋雨演講《文學創(chuàng)作中的未知結構》)

三、虛擬對話的特征與功能

由以上的分析,我們可以觀察到虛擬對話的特征和功能。

1. 虛擬對話的特征

虛擬對話具有真實對話的一些特征。如,虛擬對話也存在著聽話人與說話人雙方的話輪轉換,存在“我”和“你”的對話過程。虛擬對話在內容上也是相對完整的:以言語主體和言說(意向)動詞為表達邊界形成的所指內容具有完整性,話輪之間也具有相關性——提問與回答,質疑與解釋,邀請與接受……這些相鄰對的關系都是存在的。

但是,虛擬對話與真實對話又是不同的,主要區(qū)別表現在:形式上,虛擬對話是內嵌于獨白語篇的,真實對話是開放的、獨立的。真實對話的話輪數量不受限。虛擬對話的話輪數量有限:在結構上一般由兩個虛擬話輪構成:引發(fā)話輪與回應話輪。

而在內容上,虛擬對話的內容是封閉的,是由獨白者一個人完成的其與假想聽眾之間的“對話”。這個假想聽眾是抽象出來的聽話人的代表,具有說話者所構想的聽話人的一些典型特征,因此其存在完全是以“說話人”的觀點表達為中心的。也就是說,與真實對話的內容開放性不同,虛擬對話的內容是經過選擇的,與說話人的話題直接相關。

因此,虛擬對話的根本特征是“說話人”的主導性,由此造成了虛擬對話的封閉性和擇定性,這使虛擬話輪僅限于最經濟的形式,而內容具有主題的最大相關性,由此既滿足了現場互動性的要求,又服務于篇章功能的整體需要。

2. 虛擬對話的功能

虛擬對話是在講演語體中產生的。因此,講演語體制約并賦予了虛擬對話特殊的功能,試分析如下:

1)獨白話語互動性不足的補充

講演雖然可以利用現場性進行真實對話而在一定程度上與聽眾互動,但真實對話不是講演的主體構成,也并非在任何類型的講演中,以及講演的任何階段都可加以利用。

講演語體就其根本屬性而言是單向的而非互動的。信息的單向傳遞,不僅使聽眾完全處于被動的位置上,他們對信息的接受需求不能在整個信息傳遞的過程中反映出來,例如對他們而言的某些理解難點希望以更合適的方式重新闡釋,或者他們的某些興趣焦點所在希望能進一步地展開等,都無法通過主動參與會話而得到滿足;另一方面講演者似乎也處在另一種被動的局面中,因為他只能就講演內容內在的邏輯關系機械地展開預定的話語程序,卻無法得到來自聽眾的反饋信息而調整下一步的進程。

虛擬對話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獨白的不足,為講演過程增加了互動性:在信息傳遞的什么環(huán)節(jié)上,在聽眾的什么生理—心理狀態(tài)下,應該就哪一種語義內容進行虛擬對話,正是講演者憑依通常的經驗對聽眾可能情況的估計,隨之虛擬了來自聽眾的反饋信息而加以應對。講演者的經驗和判斷如果是正確的,虛擬對話帶來的假設中的互動就與真實的互動需求相匹配,從而達到為獨白補充互動性的目的。

2)疑問/求答的話語方式對聽眾思維狀態(tài)的刺激

虛擬對話可在多種方式中進行,通常用得最多也即本文主要探討的類型是疑問/求答。疑問的提出——無論是真實的講演者提出的還是假想聽眾提出的,都會暫時中止話語的單向行進,一下子將聽眾拋入提問話所設置的問題情境中,迫使他們去思考去尋求答案,然后在講演者的回答中驗證自己思考的結果。

顯然對于接受同樣的信息來說,經過求解思索而獲得,要比單純地被動理解要深刻得多。這雖然只是一個極為短暫的過程,或許只能喚起一個思考的姿態(tài)卻沒有時間為求解而繼續(xù)思索下去,但是已經攪動了原先單調被動的接受過程,使得聽講者處在活躍的思維狀態(tài)和旺盛的求知欲望中。

3)調解話語進程中的氣氛和節(jié)奏

講演語體的信息量往往比較密集,但又使用口語表達,稍縱即逝的有聲語言不能反復琢磨推敲。而虛擬對話的出現,將關鍵信息以疑問/求答的方式呈現,舒緩了信息傳遞的節(jié)奏,更利于聽眾接受,調動了現場的氣氛,也使得信息密集的單向密集傳遞轉為節(jié)奏舒緩的過程。同時,說話人主觀表達的觀點以虛擬對話的釋疑、求證等交流反饋形式表達,形式上較為客觀,起到了削弱主觀性、增強說明力的作用。

四、余 論

講演語體在其交際意圖和特殊交際方式的作用下,在獨白形式上發(fā)展出由講演者一個人完成的其與假想聽眾之間的虛擬對話。虛擬對話是說話人對假想聽眾的回應,同時也可以說回應了潛在的、范圍更大的現場聽眾,甚至還可以看到更加泛指化的傾向:如“人們會問”、“有人會說”等形式中的“人們”和“有人”既可以包含現場聽眾,還可以指向現場之外的聽眾?!凹傧肼牨姟焙吞摂M對話的出現,使講演語體的封閉性和互動性的矛盾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緩和。

此外,我們還可以看到,為引入作者和聽話人之間的交流,在講演語體中存在著大量作者與其他“聲音”的“對話”,例如自問自答、不問自答、只問不答等等。這些話語形式雖然在語篇的組織過程中發(fā)揮的功能不盡相同,但在本質上都是為引入聽話人所作的努力,都是一種不同于真實對話的虛擬形式。除了本文討論的虛擬對話,其他“對話”形式有哪些?承載的主要功能是什么?推而廣之,其他特定的語體是否也會催生特定的語言策略,要求特定的語言手段?這些問題都有待于進一步討論。但是從本文的研究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理論總結:語體因交際特點選用特定的語言手段,特定的語言手段因語體環(huán)境的作用而被賦予新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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