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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佗《中藏經(jīng)》精讀(十七)

2012-01-29 00:30李彥知韓世輝楊建宇孫光榮
關(guān)鍵詞:病證病人

李彥知 韓世輝 楊建宇 孫光榮

華佗《中藏經(jīng)》精讀(十七)

李彥知1韓世輝1楊建宇1孫光榮2△

(1中國中醫(yī)藥現(xiàn)代遠程教育雜志社,北京100031;2北京中醫(yī)藥大學遠程教育學院,北京100029)

華佗;中藏經(jīng);校注;語譯

論諸病治療交錯致於死候第四十七

【原文】夫病者,有宜湯者,有宜圓者,有宜散者,有宜下者,有宜吐者,有宜汗者,有宜灸者,有宜針者,有宜補者,有宜按摩者,有宜導引者,有宜蒸熨者,有宜澡洗者,有宜愉悅者,有宜和緩者,有宜水者,有宜火者。種種之法,豈能一也?若非良善精博,難為收愈。其庸下識淺,亂投湯丸,下汗補吐,動使交錯,輕者令重,重者令死。舉世皆然。

且湯,可以蕩滌臟腑,開通經(jīng)絡,調(diào)品陰陽,祛分邪惡,潤澤枯朽,悅養(yǎng)皮膚。益充氣力,輔助困竭,莫離於湯也。圓,可以逐風冷,破堅癥,消積聚,進飲食,舒榮衛(wèi),開關(guān)竅,緩緩然參合,無出於圓也。散者,能祛風寒暑濕之氣,寒濕穢毒之邪,發(fā)揚四肢之壅滯,除剪五臟之結(jié)狀,開腸和胃,行脈通經(jīng),莫過於散也。下則疏豁閉塞,補則益諸虛乏,灸則起陰通陽,針則行榮引衛(wèi),導引則可以逐客邪於關(guān)節(jié),按摩則可以驅(qū)浮淫於肌肉。蒸熨辟冷,烘[1]洗生陽、愉悅、爽神,和暖安氣。

若實而不下,則使人心腹脹滿,煩亂,鼓腫。若虛而不補,則使人氣血消散,精神耗亡,肌肉脫失,志意昏迷??珊苟缓?,則使人毛孔關(guān)塞,悶絕而終。合吐而不吐,則使人結(jié)胸上喘,水食不入而死。當灸而不灸,則使人冷氣重凝,陰毒內(nèi)聚,厥氣上沖,分逐[2]不散,以致消滅。當針而不針,則使人榮衛(wèi)不行,經(jīng)絡不利,邪漸勝真,冒昧而昏。宜導引而不導引,則使人邪侵關(guān)節(jié),固結(jié)難通。宜按摩而不按摩,則使人淫隨肌肉,久留不消。宜蒸熨而不蒸熨,則使人冷氣潛伏,漸成痹厥。宜澡洗而不澡洗,則使人陽氣上行,陰邪相害。

不當下而下,則使人開腸蕩胃,洞泄不禁。不當汗而汗,則使人肌肉消絕,津液枯耗。不當吐而吐,則使人心神煩亂,臟腑奔動。不當灸而灸,則使人重傷經(jīng)絡,內(nèi)蓄炎[3]毒,反害沖和,致于不可救。不當針而針,則使人氣血散失,關(guān)機[4]細縮。不當導引而導引,則使人真氣勞敗,邪氣妄行。不當按摩而按摩,則使人肌肉瘨脹,筋骨舒張。不當熨蒸而蒸熨,則使人陽氣徧行,陰氣內(nèi)聚。不當淋瀉[5]而淋瀉,則使人濕侵皮膚,則使人氣停意折,健忘傷志。

大凡治療,要合其宜。脈狀病候,少陳于后。凡脈不緊數(shù),則勿發(fā)其汗。脈不疾數(shù),不可以下。心胸不閉,尺脈微弱,不可以吐。關(guān)節(jié)不急,榮衛(wèi)不壅,不可以針。陰氣不勝,陽氣不衰,勿灸。內(nèi)無客邪,勿導引。外無淫氣,勿按摩。皮膚不痹,勿蒸熨。肌內(nèi)[6]不寒,勿烘[7]洗。神不凝迷,勿愉悅。氣不急奔,勿和緩。順此者生,逆此者死耳。脈病之法,備說在前。

本篇論十七種治療方法于諸病之宜與不宜,指出亂投湯丸,動輒交錯則可使輕者令重,重者令死。故題曰論諸病治療交錯致于死候。

【校注】[1,7] 烘:瓚本作“澡”。據(jù)上文則疑是。

[2] 逐:孫本作“遂”,形近之誤。據(jù)瓚本改。

[3] 炎:寬保本作“痰”??蓞?。

[4] 關(guān)機:寬保本作“機關(guān)”,疑是。

[5] 淋瀉:瓚本眉批云:“按淋瀉據(jù)上文當做澡洗”。可從。

[6] 內(nèi):醫(yī)統(tǒng)本作“肉”。疑是。

【語譯】大凡疾病的治療,有適合湯劑的,有適合用丸劑的,有適合用散劑的,有適合用下法的,有適合用吐法的,有適合用汗法的,有適合用灸法的,有適合用刺法的,有適合用補法的,有適合用按摩的,有適合用蒸熏熨燙方法的,有適合用洗滌或浸泡手腳方法的,有適合用愉悅心意方法的,有適合用調(diào)和舒緩的,有適合用水法的,有適合用火法的。各種各樣的方法,豈能相同哩!如果不是深知熟諳,精通博學,難以運用這些方法取得治療效果。那些平庸粗劣見識淺陋的人,亂投湯丸等藥物,下汗補吐等治法,動輒使得夾雜錯亂,輕證使人加重,重證使人致死,各地都是這樣。

然而,湯劑可以用來蕩滌臟腑積聚,疏通經(jīng)絡氣血,調(diào)平、分辨陰陽清濁,祛除、離解病邪毒害,潤澤肌痿,滋養(yǎng)皮膚,增加真氣的力量,扶助衰弱的機體,這些離開湯劑沒有更適合的了。丸劑可以用來驅(qū)逐風寒的邪氣,攻破堅實的癥疾,消除體內(nèi)的積聚,增進飲食,調(diào)和營衛(wèi),開通關(guān)竅,緩緩地參合滲透,這沒有比丸劑更突出地了。散劑能祛風寒暑濕的邪氣,抒散寒濕穢毒的外邪,發(fā)散揚棄四肢的壅塞,驅(qū)散鏟除五臟的積結(jié)隱患,舒通腸道,調(diào)和胃氣,運行脈氣疏通經(jīng)血,者沒有比散劑更超越的了。下法可開通閉阻滯塞,補法可補益虛衰,灸法可起導陰氣通達陽氣,刺法可運行營氣引導衛(wèi)氣,導引可用來驅(qū)除在關(guān)節(jié)的外邪,按摩可以用來驅(qū)逐在肌肉的外邪,蒸熏熨燙可使寒邪辟開,溫浴能使陽氣生發(fā),愉悅心意可使精神清爽。調(diào)和舒緩可使正氣安和。

倘若邪實卻不用下法,就使人心腹脹滿,煩亂,作鼓作腫。倘若體虛卻不用補法,就使人氣血消散,精神耗喪,肌肉消減,神志昏迷??梢杂冒l(fā)汗卻不發(fā)汗,就使人毛孔閉塞,悶絕而死。改用吐法卻不催吐,就使人結(jié)胸氣逆喘促,不能進飲食而死。當用灸法卻不施灸,就使人冷氣反復凝結(jié),陰毒內(nèi)聚,厥氣上沖,離析驅(qū)逐不散,從而導致氣消形減。當用刺法卻不針刺,就使人營衛(wèi)之氣不周流,經(jīng)絡之氣不通利,邪氣漸漸克伐真氣,頭暈目花而昏沉。適合導卻不導引,就使人關(guān)節(jié)受邪侵害,關(guān)節(jié)固結(jié)氣血難通。適合按摩卻不按摩,就使人肌肉被外邪侵淫,留邪日久不能消散。適合蒸熏熨燙卻不蒸熏熨燙,就使人體內(nèi)潛伏陰冷之邪,漸漸形成痹證厥證。適合澡浴卻不溫浴,就使人陽氣浮散,陰邪相侵。

不當用下法卻用下法,就使人腸胃通蕩,洞泄不止。不當用汗法卻用汗法,就使人肌肉消脫,津液枯耗。不當用吐法卻用吐法,就使人心神煩亂,臟腑之氣向上奔沖,不當用灸法卻施灸,就使人經(jīng)絡大傷,火毒內(nèi)蓄,反害沖和之氣,甚至于不可救治。不當用刺法卻用針刺,就使人氣血散失,機竅關(guān)節(jié)細弱萎縮。不當導引卻導引,就使人真氣勞損衰敗,邪氣妄行。不當按摩卻按摩,就使人肌肉腫脹,筋骨松散,。不當蒸熏熨燙卻蒸熏熨燙,就使陽氣遍體發(fā)散,陰氣向內(nèi)聚積。不當淋洗卻淋洗,就使?jié)裥扒忠u皮膚,熱邪進入肌體。不當用愉悅心意的方法卻愉悅心意,就使人神失氣散,精神不快。不當用和調(diào)舒緩的方法卻和調(diào)舒緩,就使人氣滯意挫,健忘傷志。

大凡治療,要適合病證所宜。現(xiàn)將不合各種治法的脈狀病候,略述如后:凡脈來不緊數(shù),就不要給病人發(fā)汗。脈來不緊數(shù),不可以用下法。心胸不閉塞,尺脈微弱,不可以用吐法。關(guān)節(jié)不拘急,營衛(wèi)不壅塞,不可以用刺法。陰氣不盛,陽氣不衰,不要用灸法。體內(nèi)沒有邪氣留滯,不要導引。肌表沒有邪氣侵淫,不要按摩。皮膚不麻木冷痛,不要蒸熏熨燙。肌肉不感寒冷,不要溫浴。神志不呆板冷漠,不要用愉悅心意的方法。氣不急速上奔,不要用和調(diào)舒緩的方法。遵循這些原則的就會使病人生存,違背這些原則的就會使病人死亡。脈象證候的診斷方法,已經(jīng)詳說在前面各篇。

【按】治療之法用之臨床,當與不當,宜與不宜,乃醫(yī)家所必諳,古今論及于斯者多矣。本論列舉十七法,論中肯綮。若得其真諦,操持在握,則運用如神矣。

治療諸法之當與不當,宜與不宜,后世亦有精究者,如清·心禪(普陀山僧,以醫(yī)名于世)之《一得集》云:“邪在表者,宜汗;在肌者,宜解;在榮衛(wèi)者,宜和?!庇?,“在膈上者,宜吐;在腸胃者,宜下。在臟,則非湯劑所能盡主之矣。如肺病多有用散者,以肺居高位,用藥宜輕。心、肝、脾有或宜丹或宜圓者,以其地位深幽,治之宜緩;腎則多虛少實,故或宜于圓或宜于膏。”但此論囿于汗、吐、下、和、解及劑型之運用??梢娗лd之后所論,仍不若本篇之全面而明晰,不若本篇至調(diào)理分明而如綱在握,故本篇堪稱古代論中醫(yī)治法宜忌之名篇矣。

論診雜病必死候第四十八

【原文】夫人生氣健壯者,外色光華,內(nèi)脈平調(diào)。五臟六腑之氣消耗,則脈無所依,色無所澤,如是者百無一生。雖能飲食行立,而端然不悟,不知死之逼矣,實為痛也[1]!其大法列之於後。

病瞪目飲水,心下牢滿,其脈濡而微者死。病[2]吐衄,瀉血,其脈浮大牢數(shù)者死。病妄言,身熱,手足冷,其脈細微者死。病大洩不止,其脈緊大而滑者死。病頭目痛,其脈澀短者死。病腹中痛,其脈浮大而長者死。病腹痛而喘,其脈滑而利,數(shù)而緊者死。病四逆者,其脈浮大而短者死。病耳無聞,其脈浮大而澀者死。左痛[3]右痛,上痛[4]下痛者死。下痛[5]而脈病者死。病厥逆,呼之不應,脈絕者死。病人脈宜大,反小者死。肥人脈細欲絕者死。瘦人脈躁者死。人脈本滑利,而反澀者死。人脈本長,而反短者死。人尺脈上應寸口太遲者死。溫病,三四日未汗,脈太疾者死。溫病,脈細微而往來不快,胸中閉者死。溫病,發(fā)熱甚,脈反細小[6]者死。病甚,脈往來不調(diào)者死。溫病,腹中痛、下痢者死。溫病,汗不出,出不至足者死。病瘧,腰脊強急、瘛瘲者死。病心腹脹滿、痛不止,脈堅大洪者死。痢血不止,身熱,脈數(shù)者死。病腹?jié)M,四逆,脈長者死。熱病七八日,汗當出反不出,脈絕者死。熱病七八日,不汗、狂躁、口舌焦黑,脈反細弱者死。熱病,未汗出,而脈盛大者死。熱病,汗出而脈大盛者死。熱病,汗出而脈未盡[7],往來轉(zhuǎn)大者死。病咳嗽,脈數(shù)身瘦者死。暴咳嗽,脈散者死。病咳,形肥,脈急甚者死。病嗽而嘔,便滑不禁,脈弦欲絕者死。病諸咳嗽,脈沉而浮[8]者死。病上氣,脈數(shù)者死。病肌熱、形瘦、脫肛、熱不去,脈甚緊急者死。病腸劈,轉(zhuǎn)筋,脈極數(shù)者死。病中風,痿疾[9]不仁,脈緊急者死。病上喘氣急,四匝[10]脈澀者死。病寒熱,瘛瘲,脈大者死。病金瘡血不止,脈大者死。病墜損內(nèi)傷,脈小弱者死。病傷寒,身熱甚,脈反小者死。病厥逆,汗出,脈虛而緩者者死。病洞泄,不下食,脈急者死。病腸劈,下白膿者死。病腸劈,下膿血,脈懸絕者死。病腸劈,下膿血,身有寒,脈絕者死。病咳嗽,脈沉堅者死。病腸中有積聚,脈虛弱者死。病水氣,脈微而小者死。病水脹如鼓,脈虛小澀者死。病泄注,脈浮大而滑者死。病內(nèi)外俱虛,臥不得安,身冷,脈細微,嘔而不入食者死。病冷氣上攻,脈逆而澀者死。卒死,脈堅而細微者死。熱病三五日,頭痛、身熱、食如故,脈直而疾者,八日死。久病,脈實者死。又虛緩、虛微、虛滑、弦急者死。卒病,脈弦而數(shù)者死。

凡此兇脈,十死十,百死百,不可治也。

【提要】本篇論雜病難治之脈候,故題曰論診雜病必死候。

全文分兩段:首述脈候生死之別及診死候之重要;次則分述雜病必死脈候六十四種。

【校注】[1] 也:孫本為闕文號,據(jù)醫(yī)統(tǒng)本補,依上下字意亦當如此。

[2] ?。簩O本作“論”。據(jù)瓚本、醫(yī)統(tǒng)本、寬保本改。依上下文例亦當如此。

[3-4] 痛:醫(yī)統(tǒng)本作“病”,義長?!睹}經(jīng)·卷五》作“左有病而右痛,右有病而左痛,下有病而上痛,上有病而下痛,此為逆,逆者死,不可治?!笨蓞ⅰ?/p>

[5] 下痛:疑為“不病”二字之誤?!睹}經(jīng)·卷五》作“脈病人不病者死?!笨蓞ⅰ?/p>

[6] 細?。簩O本作“小死”,據(jù)醫(yī)統(tǒng)本改。

[7] 盡:醫(yī)統(tǒng)本作“靜”,義長。

[8] ?。阂蔀椤皾弊种`。

[9] 疾:瓚本、醫(yī)統(tǒng)本作“躄”;寬保本作“厥”。可參。

[10] 四匝:醫(yī)統(tǒng)本作“四肢寒”。義長。

【語譯】大凡人的生命之氣強健壯盛的,體表膚色光澤鮮艷,體內(nèi)血脈平和適調(diào)。五臟六腑之氣消耗,就使血脈無所憑依,膚色無所潤澤,象這樣的情況就百無一生。雖然能夠吃喝行走,但終是不能覺察,不知死期的逼近了,確實令人痛惜??!診斷死侯的總則列述各條在后面。

患睜大雙眼注視,連連飲水,心下堅實脹滿的病證,病人脈來濡而且微的,主死。

患吐血、衄血、瀉血的病證,病人脈來浮、大、牢、數(shù)的,主死。

患譫語妄言、身熱而手足反而逆冷的病證,病人脈來細微的,主死。

患大泄不止,病人脈來緊大而滑的,主死。

患頭部連及雙眼疼痛的病證,病人脈來短澀的,主死。

患腹中疼痛的病證,病人脈來浮大而長的,主死。

患腹部疼痛而且喘促的病,病脈來滑而利或數(shù)而緊的,主死。

患四肢厥逆的病證,病脈來浮大而短的,主死。

患雙耳突然不能聽見聲音的病證,病人脈來浮大而澀的,主死。

患腦中疼痛的病證,病人脈來緩而大的,主死。

患右側(cè)有病而左側(cè)疼痛,左側(cè)有病而右側(cè)疼痛,下部有病上部疼痛,上部有病下部疼痛的病證,主死。

不病但出現(xiàn)病脈的,主死。

患厥逆,呼喊病人得不到回應,又無脈應指的,主死。

根據(jù)病人的證候應當脈大,反而脈小的,主死。

身型肥胖的人,脈來很細如絲將斷的,主死。

身形瘦小的人,脈來急躁的,主死。

肌膚滑澤的人的脈本當滑利,卻反而見澀脈的,主死。

身形高大的人的脈當為長脈,卻反而見澀脈的,主死。

下尺脈與上寸口脈相應搏動的時間太遲的,主死。

患溫病,已三四日,未出汗,脈來太急的,主死。

患溫病,脈來細微而又往來不流利,胸中感到閉塞的,主死。

患溫病,發(fā)熱重,脈來反小的,主死。

病重,脈往來時來時止、時數(shù)時緩,即三五不調(diào)的,主死。

患溫病,見腹中作痛、下痢的,主死。

患溫病,汗不得出,即使出汗也未見汗出到足部的,主死。

患瘧疾,見腰背反張僵直拘急、抽搐的,主死。

患下痢便血不止,身發(fā)熱,脈數(shù)的,主死。

患下痢便血不止,身發(fā)熱,脈數(shù)的,主死。

患腹?jié)M、四肢厥逆的病證,脈長的,主死。

患熱病,已七、八日,當見汗出反而不出汗,又無脈應指的,主死。

患熱病,已七八日,不出汗、發(fā)狂躁、口舌焦黑,脈反而細弱的,主死。

患熱病,未見汗出,卻脈來盛大的,主死。

突發(fā)咳嗽病證,脈散的,主死。

患咳病,身形肥胖,但脈來很急的,主死。

患咳嗽而又嘔吐,大便泄瀉不止的病證,脈弦欲絕的,主死。

患各種咳嗽氣喘的病證,脈來沉而澀的,主死。

患氣逆的病證,脈數(shù)的,主死。

患肌肉發(fā)熱、形體消瘦、脫肛的病證,熱不消退,脈來很緊很急的,主死。

患痢疾,小腿轉(zhuǎn)筋,脈來極數(shù)的,主死。

患中風、痿證,肢體麻木不仁,脈來而急的,主死。

患氣逆喘促的病證,兩寸口兩跗陽脈澀的,主死。

患寒熱發(fā)熱、抽搐的病證,脈大的,主死。

患跌打所致的內(nèi)傷,脈來小、弱的,主死。

患傷寒,周身發(fā)熱重,反而脈小的,主死。

患厥逆,出汗,脈來虛而又緩的,主死。

患洞泄不止、食物不消化的病證,脈急的,主死。

患痢疾,盡下白色膿液的主死。

患痢疾,便下膿血,又脈來似停非停如絲懸掛將斷的,主死。

患痢疾,便下膿血,身發(fā)寒,脈絕的,主死。

患咳嗽的病證,脈來沉堅的主死。

患腸中有積聚的病證,脈來虛弱的,主死。

患水腫,脈來微而小的,主死。

患水腫,腹大如鼓,脈來虛小而澀的,主死。

患泄瀉、下痢,脈來浮大而又滑的,主死。

患內(nèi)外皆虛一類的病證,見睡臥不安、身冷、脈細微,嘔吐而又不能進食的,主死。

患寒氣上沖的病證,脈來亂而又澀的,主死。

暴厥猝死,脈來堅而又細微的,主死。

患熱病,已三、五日,見頭痛、身熱、進食如常,脈來硬而又急的,主八日內(nèi)死。

患病日久,脈實的,主死。

患病日久,又脈來虛緩、虛微、虛滑、弦急的,也主死。

突然發(fā)病,脈來弦而數(shù)的,主死。

凡見上列各種不吉的脈象,可以預斷十死十,百死百,不可治愈了。

【按】本篇所論,大部分可見于《脈經(jīng).卷五.扁鵲診諸反逆死脈要訣第五》以及《脈經(jīng).卷五.診百病死生決第七》、《千金要方.卷二十八.扁鵲診諸反逆死脈要訣第十四》。同一決死生法,《脈經(jīng)》、《千金要方》所論均冠以扁鵲,此則托名于華佗,由斯可見,此法必有所自,或可謂作者撰用自古醫(yī)經(jīng)而成者,而經(jīng)扁鵲、華佗傳于世焉。

本篇所論包括熱?。夭。?,而題曰“診雜病必死候”者,蓋盡指諸病而言也。

本篇及下篇所論,多就望診、切脈而決死生,其中大部分確為卓識宏驗,但亦有屬于以五行生克等學說為依憑而推論者,非可遂言不足徵信,然亦不可憑此而決斷死生,尚待今后驗證之。

文中之“死”字,含義有二:一為難治,一為不壽,未可概以必死不治視之。

10.3969/j.issn.1672-2779.2012.18.001

1672-2779(2012)-18-0001-04

△指導老師

2012-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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