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先行者
在當下中國,干什么都不容易! 何況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一個擇善固執(zhí)、堅毅前行的教育體制改革者,一個現(xiàn)在似乎更像是個孤家寡人的人,他就是朱清時。
朱清時的理念毀譽參半,社會各界評價雜陳,但他仍一意孤行,因為他堅信自己的理想和理念是能夠付諸實踐的,能產(chǎn)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溢出效應(yīng),但盡管備受關(guān)注,我們?nèi)钥床坏健暗玫蓝嘀钡穆晞?,更多時候看到的,似乎只是朱清時孤獨的背影。
朱清時其實并不孤獨,他的身后還有45位學生,這些學生拒絕走進傳統(tǒng)的高考場,他們真的是背水一戰(zhàn),用自己的行動,捍衛(wèi)著內(nèi)心的“火種”。這火種或許是希望,或許并不是希望,但45名學生和朱清時的存在,已經(jīng)給教育體制變革提供了新的可能。
寂寞的先行者,從一個到一個與45個,這就是新希望的晨曦,晨曦已在天際線上露出了魚肚紅。
楊錦麟(資深媒體人,香港衛(wèi)視執(zhí)行臺長)
《朱清時 背水一戰(zhàn)》
文憑是解決教育水平信息不對稱的問題,南科大要在現(xiàn)行體制下成功,就要讓學生學到真本事,并成為社會接受的真人才,還要在科研能力、論文引用、師生力量、國際學生比例上下功夫,真正在國際大學排名中上去,這樣文憑的價值就不再信息不對稱才好,這個時間是比較長的,過程也會充滿爭議,堅持啊。
——世界幻變(新浪網(wǎng)友)
作為學生家長,我的孩子按協(xié)議進去,就按協(xié)議出來,有真才實學就行,因為我的孩子本身優(yōu)秀,加之又有南科大一流教師教導。不參加高考是家長孩子的基本想法,只想學知識,不想折騰。若參加高考,不符合當初進校的協(xié)議,也會讓我的孩子淪為深圳第二大學學生的境況。我們當初選擇南科大,就是看中她的去行政化和自主招生、自授學位兩面旗幟及校長朱清時。朱校長是一位人格高尚、務(wù)實、一心為了中國前途和命運的科學家、教育改革家。若換了別人還真不敢去,誰敢把唯一孩子的一輩子的前途和命運交給一個為官為利之人。堅決支持朱校長,力挺朱校長,他是中國教育的希望。
——黃珊(南方人物周刊網(wǎng)網(wǎng)友)
不參加高考勇氣可嘉,但風險很大。因為這件事教育部還沒松口同意,以后學生的學位不一定得到承認,意味著將來學生出國、進行政事業(yè)單位和國企很難,進了也評不了職稱。這就限制了他們很多職業(yè)發(fā)展的可能性。
——職業(yè)顧問陳凱(新浪網(wǎng)友)
體制這個怪獸,它的最大恐怖之處倒還不是頑固不化死不悔改,干脆那樣也就讓人死了心斷了念頭,最讓人無所適從的是它總是在給你一丁點兒希望的時候又露出悔意,朝令夕改,走位飄忽,說白了,它也不知道它該怎么做。
——棲息江南(新浪網(wǎng)友)
三峽,三峽
本刊記者李珊珊
去宜昌旁聽一幫大壩專家的會議。飛機上,坐我旁邊的是個日本的大壩專家,我問他:日本的大壩,設(shè)計壽命有多久?他說:一般就100年吧。旁邊一位專門評估大壩安全性的中國專家的意見卻與他不同:存在了百年的大壩,周圍的生態(tài)已經(jīng)跟它一體了,一味要淘汰,反倒會再次破壞生態(tài)。第二天,我問一個參與了三峽建設(shè)總過程的老先生,三峽大壩的設(shè)計壽命有多久?他很樂觀地講:那就看混凝土的壽命了。
我問那位老先生,昔日的那些反對者,他們的意見應(yīng)驗了嗎?老先生一個個跟我講那些他也尊重的前輩們,那些反對的理由——有人說,三峽發(fā)電過多,無法用掉,所以勞民傷財;有人斷言,長江上游會有石塊下來把三峽塞住……最終得出結(jié)論,那些擔憂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然而,新的問題還是出現(xiàn)了,比如,干旱,但這些卻是當年主建和反建的雙方都沒有預料到的。
這正是整件事情的吊詭之處。如果你考慮到那些擔憂都沒有發(fā)生,那就好像是當年的反對者錯了。然而,在大方向上,他們仿佛又對了,因為,最終還是出錯了。
回程路上,在機場,身旁一位專家忽然問我:你們做媒體的怎么看大壩、水庫?我很斟酌地回答:我可以理解,大壩對環(huán)境的影響,并非無解。然而,對當?shù)鼐用裆嫷挠绊?,仍然無解。
他說,不會呀,水電可以用稅收的方式返還當?shù)卣芏噱X。然后,他向我介紹,有些水電站,稅費達到電價的45%??扇绾文鼙WC這些稅收能返還到當?shù)鼐用裆砩??他就沒法回答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們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從道理上講,這些收入本來沒有必須返還當?shù)鼐用竦牧x務(wù),河流并不是當?shù)鼐用竦乃疆a(chǎn),河水和那些豐沛的水能都是國家的。
我想起來,在三峽博物館,我看見 “長江三峽工程優(yōu)秀建設(shè)者”的名單,297個人名,兩百多個主任、處長們中間,夾雜著6個民工。
爛片當?shù)?br/> 本刊記者馬李靈珊
和大多數(shù)女人一樣,我也有看電視劇的嗜好。而且,在長年被各種匪夷所思的各地爛片摧殘之后,只要給我?guī)浉?,輔以能說得過去的邏輯和一點點動人就足夠了的愛情,我就能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看個三五小時。
然而,在圍觀了上海電視節(jié)后,我由衷地產(chǎn)生了“我真是一個苛刻的女人”的結(jié)論。我知道中國電視劇爛片多,但也不能滿坑滿谷滿目狼藉啊。
沿著上海展覽館的樓梯上上下下,古裝劇都是青面獠牙、泡面頭,穿越、魔幻巨制,現(xiàn)代劇都是紅色主旋律或者農(nóng)村家庭劇。偶然幾部職場愛情劇,劇情沒有半點生活基礎(chǔ)。
看上去,我們已經(jīng)有了全世界最多的影視制作公司,制作了全世界最多集數(shù)的電視劇(2010年數(shù)據(jù)),但離譜的是,這些電視劇能有一半在未來的熒屏上與觀眾見面,就得謝天謝地了。其他的去哪兒了?當然是電視臺不肯買,就這么塵封堆灰了唄。
為什么還有那么多資金源源流入這個市場呢?我想起過年回家和某朋友吃飯的經(jīng)歷,席間他眉飛色舞的表情令人記憶猶新:這回發(fā)財了。他忽悠到了某地方土財主的一筆錢,意欲開拍一部電視劇。要知道,他以前從沒和影視行業(yè)沾過半點邊。
怎么做到的呢?
答案很簡單,土財主號稱要為這部電視劇投資上千萬,實際成本卻在不斷降低質(zhì)量的前提下壓縮到兩三百萬。賬面上多出來的那些錢,少部分給了他,大部分最后還是土財主的錢。只不過,這些錢的來路一下正大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