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饞宗大師”的沈宏非,先前給人的印象,就是“指點飯菜,糞土當(dāng)年滿漢全席”。指點完畢,他又開始在情感江湖倒騰了。這回不單是幾碟開胃小菜那么簡單了,在他“掌勺”之下各類男女,被擼得心猿意馬,但又不得不服。
生在上海,走南闖北。知人閱世,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想他若寸步不離上海,是寫不出這樣的專欄的,哪怕《周末畫報》多方延請,搭好灶臺子,也是白搭。南方游歷,幸遇多少販夫走卒,“達官貴人”之類。一人一物,皆可“下鍋”,逐一成為專欄的“調(diào)料”。
當(dāng)下報刊專欄多如牛毛,無論大報小報,似乎無報不專欄。如同大街小巷,各類飯館林立,但無甚特色,走到哪里都是吃。那么沈爺這本情感專欄集,便是一道不二小菜,不必求之于高樓大廈里的旋轉(zhuǎn)餐廳之嫵媚,但得街頭巷尾的引車賣漿之酣暢。
大凡有男女的地方便是“情感江湖”。想必沈爺也是闖蕩多年的江湖高手,低調(diào)行事風(fēng)格里還是掩映不住他刀光劍影快意情仇。我不知道《周末畫報》的觸角會伸及到哪些城市,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一封封“江湖告急信”。沈爺沉著應(yīng)戰(zhàn)。不信你看看:
有枚剩女來信問道:還有什么辦法可以認識單身男人。如果是拍電影,分明可以把場景移到某小區(qū)公園里,沈爺忍不住苦口婆心解答。但耐心和節(jié)奏有限,他立馬拿起刀來,刷刷的,三下五去二,把你解決掉。
他調(diào)侃道,這位“大剩爺”,你不知道有個典故——俄羅斯的大城市“列寧格勒”,因為當(dāng)年二戰(zhàn),死了太多男人,城里有諸多女人嫁不出去,這座城市不得不改名叫“剩彼得堡”了。沈爺不再規(guī)勸對方要“擴大交際圈”,這樣就落于俗套了。他讓你等,你就繼續(xù)等,但要有斗志和自信。要學(xué)會把所有男人一概視為單身男人,或者把那個看著還算順眼的已婚男人先變成單身男人,再變成你的已婚男人。這年頭,“拆東墻補西墻”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籍了,“拆別人的強補自己的墻”才是王道。
但我想,與上述那位“大?!蓖∠鄳z的人如看到此回信,也斷然不敢如此冒進。只是沈爺在調(diào)侃之間,早已把你內(nèi)心的圈子——畫地為牢的觀念——狠狠砍上一刀,火星四濺。至于你要不要走出圈子看看,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沈宏非是幽默的。這種幽默早已剔除了道德說教。他可不想給你做道德按摩。你要道德滑坡,他就點根煙,與你一起滑,一直滑到外婆家,見了外婆你還得回家。如同先前說做菜,菜比較素,不得不添加各類作料,起先是植物作料,后來變成化學(xué)作料,大家都吃習(xí)慣了?!白怨乓詠?,從來如此,便對么?”這時候他端出來的只是一道清水煮白蘿卜,不可小看這道菜,和他的專欄一樣。清水之下,五味雜陳。那可不是一般的水,全是沈爺多年在江湖上收集的“甘露”,滴入一二,回味無窮。
沈宏非是取巧的。但我在此,也奉勸各位讀者,切不可貪杯。大凡作者寫專欄,不會中規(guī)中矩的寫下去,需要突兀才行,尤其要驚世駭俗一下,這樣你才有讀下去的興致。在某種程度上說,寫專欄的人首先要學(xué)會委身于該報和該報的讀者。書中很多橋段,是真人真事,還是假人假寫也罷,都是來自生活。我的意思,是可以放心放眼先看看再說,首當(dāng)其沖的是娛樂之中,煩惱灰飛煙滅。最后該干嘛干嘛。萬不可對號入座,或者還在原地打哆嗦。
有些感情段子是老段子,但人類感情的復(fù)雜程度就在于,人類所遭遇的感情問題總是處于不斷創(chuàng)新之中,不糾結(jié),不創(chuàng)新,不發(fā)展,就真的沒得專欄可寫了。人類感情生活將成為一潭死水。這些層出不窮的問題,如同“沈宏非小吃店”門口的顧客,眼巴巴地看著這位廚師用什么辦法調(diào)理大眾口味。
等吧,認真耐心的等待。美味沒出鍋,他就先給你講笑話和段子,完全忘記了周圍人的等待,有過客問甲:嫁上海人還是老外?過客乙問:怎么會有嫖客守身如玉?過客丙: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坐到楊瀾腿上的。沈宏非在回信中華麗轉(zhuǎn)身為“蘿莉之師”“剩女之春”“少婦之友”。這種角色和身份的跳躍,加劇了他的運動量,上下騰挪,能否苗條一下他膘肥體壯的身軀?多年養(yǎng)膘,用在一時啊。
試看今日癡男怨女無數(shù)起,沈爺“怒向”花叢覓小計。我想,開久了情感專欄的沈爺,是否會轉(zhuǎn)行。
大家排好隊,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