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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的宋濂文學接受

2011-11-20 04:13:28陳昌云
中國文學研究 2011年3期
關(guān)鍵詞:臺閣宋濂文學

陳昌云

(安徽科技學院 安徽 蚌埠 233100)

明人的宋濂文學接受

陳昌云

(安徽科技學院 安徽 蚌埠 233100)

明人;宋濂文學;接受

本文對明人的宋濂文學接受情況進行深入考察,認為洪武朝宋濂受到海內(nèi)外一片盛贊;永樂朝遭受政治牽連,聲名掃地,長期無人問津;正德朝,政治平反,文名漸蘇,但明中期復古派、性靈派并不十分認可宋濂文學;嘉靖以降,在王世貞的重新標舉下,宋濂文名鵲起,晚明諸多名家都給他很高評價,但仍有異調(diào);清人在明人的評判基礎上,一致認可宋濂文學成就,宋濂文學接受重回歷史巔峰。

宋濂在文學史上的地位不斷遭遇質(zhì)疑,即使在洪武朝,他“開國文臣之首”的地位就受到劉基、王袆、高啟、李善長等人的挑戰(zhàn)。王世貞曾描述宋文的接受情況:“而臺閣以易奪之久。而至弘徳間,縉紳以古奪之,至嘉靖不盡程古,亦不盡為易者復奪之。蓋至于今,而不復有能舉文憲名矣,何論著作!”〔1〕(P52)可見宋濂死后,其文章長時期遭遇冷落,整個明代中期宋文幾乎被人遺忘。嘉靖以降,隨著宋濂歷史功績的重新認定,王世貞、歸有光開始稱贊宋濂文學成就,而李贄、祝允明等一些思想激進的文人則對宋濂文學思想和處世方式提出異議。明末的胡應麟、焦竑、何喬遠、曹學佺等人都肯定宋濂的文學貢獻。清人則在明人的評判基礎上,一致認可宋濂文學成就,黃宗羲甚至認為宋濂的文學成就超過歸有光,應是明代第一文人。宋濂文名在其死后500年間經(jīng)歷不斷的沉浮升降,最終贏得定論,實屬不易。

一、開國文臣之首

宋濂在明初文壇威望很高,其文學成就贏得各階層的普遍贊譽。明初君臣對宋濂文學成就交口稱贊。朱元璋云:“文者翰林院尚未有首臣。朕于群儒中選,皆非真儒人,各虛名而已。獨宋濂一人侍朕左右,十有九年,雖才不兼文武,博通經(jīng)史,文理幽深,可以黻黼肇造之規(guī),宜堪承旨。”〔2〕(P2283)認為滿朝文臣中,只有宋濂一人稱得上“真儒人”,他還夸獎宋濂的文章超越群臣:“然方今儒者,以文如卿者甚少?!薄?〕(P2283)因此屢推他為“為開國文臣之首”〔3〕(P3787-3788),朝中大臣也異口同聲地稱贊宋濂文才出眾。劉基評價宋濂曰:“其為文則主圣經(jīng)而奴百氏,故理明辭腴,道得于中,故氣充而出不竭?!薄?〕(P2491)認為“今天下文章,宋濂第一、其次即臣基,又次即孟兼,太祖頷之。”〔3〕(P7320)他的評價也得到朱元璋的認可。大學士陶安曾向朱元璋坦白:“臣謀略不及劉基,學問不及宋濂,治民之才不如章溢、葉琛?!薄?〕(P0627-0628)可見宋濂的文學成就得到明初君臣一致認可,難怪劉基感慨:“儒林清議,僉謂開國詞臣,當推為文章之首,誠無閑言也?!薄?〕

宋濂的文學才華也受到當時眾多文學大家的贊賞。歐陽玄稱贊宋濂:“大江以南,最號博學者也……予在翰林也久,海內(nèi)之文無不得寓目焉,求如宋君何其鮮也!”〔6〕王袆也肯定宋濂在文壇上的領袖地位,甚至將他與司馬遷相媲美:“吾觀宋太史以文章擅名今世,其才氣殆前無古人,使其生遷時,與之相頡頏,不知其孰為先后矣?!薄?〕(P500)楊維楨對宋濂入明前后的文章都大加贊賞:“昔之隱山林者,奕乎其虎豹煙霞也;今之顯諸館閣者,燦乎其鳳皇日星也?!薄?〕(P2500)正是這些文學名家的贊賞,使宋濂在元末明初文壇名揚天下,文人學子們對他推崇備至,從而奠定其一代文壇宗師的地位。

宋濂的文學才能不僅受到國人稱贊,還得到國外人士的認可。宋濂精通佛理,有著深厚的佛學造詣,一些到中國游歷的僧人也都慕名和他交往,宋濂也樂于為他們題字作文,宋濂的文名因而得以遠揚海外。劉基對宋濂文章在海外的風靡程度曾作過介紹:“高麗、日本、安南之使,每朝貢京師,皆問安否,且以重價購其《潛溪集》以歸,至有重刻以為楷式者?!薄?〕(P500)方孝孺也云:“海外殊絕罕至之國,朝貢之使接于國門,至必問公起居安否?購公文集以歸,日本至摹刻傳誦于其境內(nèi),而近則朝廷,遠則窮山陋邑,婦人稚子皆知公為盛徳君子?!薄?〕以至朱元璋感嘆:“方今四夷皆知卿者?!薄?〕(P2350)去年,任永安博士還在日本國立公文書館發(fā)現(xiàn)國內(nèi)久已失傳的宋濂詩集《蘿山集》?!?〕(P94頁)可見,宋濂在日本、朝鮮的深遠影響。

二、前期間接引導“臺閣體”

永樂至成化朝是“臺閣體”文學盛行時代,很多評論家都認為宋濂是明代“臺閣體”先驅(qū)。劉大杰云:“宋濂的文章,只可算做雍容典雅,可以算是臺閣體的先驅(qū)?!薄?0〕郭預衡曰:“實開此后‘臺閣體’之風”。〔11〕事實上,我們不能把宋濂的“臺閣文”簡單地與“三楊”的“臺閣體”混為一談,“臺閣體”文風只是宋濂多樣化文風中的一種,盡管比較突出,但宋濂絕非完全的“臺閣體”作家。當然,宋濂對“臺閣文”文體特征的概括和對“臺閣文”的推崇,無疑為后世“臺閣體”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提供理論基礎和創(chuàng)作典范,很多人由此認為宋濂間接影響了三楊“臺閣體”,也有道理。四庫館臣還認為明初的吳伯宗和方孝孺是明代“臺閣體”的真正源頭,他們評吳伯宗:“詩文皆雍容典雅,有開國之規(guī)模。明一代臺閣之體,胚胎于此。”〔12〕(P2281)評方孝孺:“使稍稍遷就(指為燕王草詔以欺天下),未必不接跡三楊?!薄?2〕(P2285)而吳伯宗、方孝孺都師從宋濂,方孝孺是宋濂最得意的門生,吳伯宗是宋濂的老鄉(xiāng),洪武四年(1371),宋濂任會考主考官,選拔吳伯宗中了狀元,宋濂還為其父作《故東吳先生吳公墓碣銘》,吳、方二人的文風多受宋濂影響,這也說明宋濂間接影響了三楊“臺閣體”。

從臺閣體作家對宋濂文學的接受情況更可了解宋濂對“臺閣體”的真實影響。洪武末期,宋濂被發(fā)配四川,客死他鄉(xiāng)。因罪臣身份,其人其文一度遭遇冷落,20年后,門人方孝孺等人于明惠宗建文3年(1401)編刻《宋學士續(xù)文粹》。但不久方孝孺不仕永樂朝,被誅滅十族,宋濂因是其師,受到連累。宣德朝,明宣宗下令為方孝孺平反,而直到明正德8年(1513),朝廷才正式為宋濂平反,追謚“文憲”。〔13〕其間宋濂文集刊行不多,文章影響力也因其政治遭遇而大打折扣,明英宗天順元年(1457),四川按察使黃溥以“汰其重復”、“以從簡約”的方式編排《潛溪集》、《蘿山集》等書,刊刻《潛溪先生集》,這是入明前后的選匯本。天順五年,浙藩左參政黃譽刊刻《宋學士文集》,選匯宋濂入明前的作品,這兩個版本只在地區(qū)范圍內(nèi)流傳,影響不大。明武宗正德九年,張縉刊刻《宋學士全集》,收錄宋濂入明前后作品,這是當時最為完整的宋濂詩文集。只到此時,宋濂文章才再度風靡全國,其文學成就也得到廣泛認可,并對當世文人的文學創(chuàng)作產(chǎn)生深遠影響。

“三楊”臺閣體的形成和繁榮期是在永樂、洪熙、宣德、正統(tǒng)4朝,歷時60年。期間,宋濂政治上沒有平反,由此影響他文章的傳播和接受,好在他的文集沒有像方孝孺那樣被查禁,但對當時文壇的影響也不大?!叭龡睢睂λ五ズ苁潜苤M,在自己的文集中很少談及宋濂,但“三楊”作為臺閣大臣,完全有機會看到宋濂文章,只是顧及政治輿論,不敢輕易贊美宋濂文章?!叭龡睢敝兄挥袟钍科嬖谫潛P王袆時順便提及宋濂:“我國家龍興之初,金華宋公景濓、王公子充相繼入翰林持文柄,時詔修元史,二公皆任總裁,巋然一代之望也。”〔14〕(P545)間接肯定宋濂在明初文壇的地位,事實上,楊士奇自幼受業(yè)于外公之兄陳謨,其文風也受到他的影響。紀昀等人認為:“(陳謨)文體簡潔,詩格舂容,則東里淵源實出于是。”〔12〕(P2279)而陳謨與宋濂是文友,宋濂很欣賞其文章,在遠行路過江西時,宋濂還特意登門拜訪過陳謨,評其文章:“湯盤禹鼎,器之古也,太羮玄酒,味之正也,唯知者能知之?!薄?5〕(P526)稱贊陳謨文章頗有上古之風。受老師影響,楊士奇應該十分贊賞宋濂文章,只是迫于政治環(huán)境,不敢過多明言,因此我們很難從“三楊”的言論中尋繹他們對宋濂文風繼承和發(fā)展的線索,但在文學創(chuàng)作實踐上,“三楊”臺閣體與宋濂的部分臺閣文在內(nèi)容和風格上有著驚人相似,“三楊”經(jīng)常接觸宋濂的文章,不可能不受其影響。四庫館臣評楊榮文章:“臺閣之文所由與山林枯槁者異也?!薄?2〕(P2290)此語就本自宋濂《汪右丞詩集序》文中。由此可以推測:“三楊”內(nèi)心很欣賞宋濂文章,其臺閣體文風受宋濂影響,但他們都沒有明確承認自已模擬過宋濂文風。

隨著天順朝宋濂文集的兩次刊行和朝廷政治高壓的松動,宋濂文章得到大多數(shù)文人的關(guān)注和認可。天順朝吳訥《文章辨體》選匯宋濂62篇詩文。景泰年間,文淵閣大學士彭華也云:“金華濳溪宋景濂先生,博極經(jīng)史百家書,發(fā)為文章,奔放雄豪,與司馬子長馳騁相上下,而理致過之?!薄?6〕(P455)贊揚他的文學才華與司馬遷不分軒輊。另一臺閣大臣姚夔也稱贊宋濂:“金華宋景濂氏以文章佐太祖開創(chuàng)之業(yè),廬陵楊文貞公以文章輔列圣太平之治,見諸制作,著之事功,一皆本于道,而非空言為也?!薄?7〕認為宋濂和楊士奇都以文章輔君治世,他們用文章踐行儒家的事功觀念,兩者文風有相似之處。

延至臺閣體發(fā)展后期,成化、弘治朝的文壇盟主李東陽就直接贊美宋濂,將他歸為同類:“我國朝掃除荒亂,奄有六合光岳之氣,全得于天。自高皇時,宋學士景濓諸公首任制作,而猶未得位。文皇更化,楊文貞諸公函起而振之?!薄?8〕(P309)“國朝洪武初,肇啟文運,宋潛溪諸公遠不可見。永樂以后至于正統(tǒng),楊文貞公實主文柄。”〔19〕他把宋濂歸入“臺閣體”陣營,視作明代臺閣體的濫觴階段,“三楊”文風則是臺閣體的鼎盛時期,三楊“臺閣體”與宋濂文風緊密相承。李東陽本人是明代“臺閣體”后期領袖人物,他看到宋濂與臺閣體的親密關(guān)系,因而對他的文學成就和地位大加贊賞。由此可見,宋濂文學在臺閣體演變過程中,逐漸走出政治陰影,人們開始注意其“臺閣文”成就,釀至成化、弘治朝,臺閣文臣已將他視為“臺閣體”的有功之臣,他雖對“臺閣體”的產(chǎn)生只起間接引導作用,但對“臺閣體”后期的發(fā)展演變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0〕

三、明中期的飽受冷落和終遇知已

明中期,七子派、唐宋派倡言詩文復古,“吳中四才子”偏好世俗文學,而王陽明、李贄等心學派人物則離經(jīng)叛道,倡言打倒經(jīng)典神圣,這些流派多不看好本朝文學,由此導致他們對宋濂文學不甚關(guān)注,談及者也往往褒貶不一。

活躍于弘治、正德年間的前七子是直接作為臺閣體的對立面出現(xiàn)的,他們對臺閣體末流之失深惡痛絕,于是高舉“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的復古旗幟。在此思想下,他們不僅對“臺閣體”文學嗤之以鼻,對明初詩文也不以為然,連宋濂這樣的明初文學大家他們都置若罔聞,翻檢他們的文集,除徐禎卿的歷史著作《翦勝野聞》中有《宋濂獲罪》一文外,幾乎沒有提及宋濂,更沒有評論宋濂在明初引領的文學復古思潮,但這并不能說明他們與明初文壇領袖宋濂在文學傳承上毫無瓜葛。

事實上,七子派所倡導的“文必秦漢,詩必盛唐”師古標準和“模擬生新”的創(chuàng)作方法并非憑空建構(gòu),它經(jīng)過明前期相關(guān)理論的長期醞釀和積淀,宋濂在明初倡導的詩文復古潮流對七子派的文學主張有著開源導流之功。作為明初最有影響力的文壇領袖,宋濂明確提出過“師古”主張,其復古宗尚雖然多元化,但也包含著對秦漢文和盛唐詩的推崇。散文取法方面,宋濂說理散文的復古統(tǒng)序是由歐陽修、韓愈,溯孟子而上窺《六經(jīng)》,但在紀事散文體系中,他以秦漢文中的《史記》、《漢書》為取法對象,并對它們的不同風格都作了詳細描述:“濂嘗諷二家書,遷之文如神龍行天,電雷惚恍而風雨驟至,萬物承其濊澤,各致余妍;固之文類法駕整隊,黃麾后前,萬馬夾仗,六引分旌,而循規(guī)蹈矩不敢越尺寸?!薄?〕(P831)認為《史記》筆法恣肆縱橫、神奇多變,而《漢書》筆法謹嚴,文理自然,宋濂傳記文也深得《史》、《漢》之精髓。這與七子派偏重敘事散文,提倡“文必秦漢”的主張是一致的。詩歌復古宗尚方面,宋濂在《答章秀才論詩書》中就表露出崇尚盛唐的思想。文中在列舉李白、杜甫、王維、韋應物、岑參、高適、劉長卿、孟浩然等開元、天寶及大歷諸家之后,認為“詩道于是為最盛”。〔2〕(P208)他還在《杜詩舉隅序》、《題李太白觀瀑布圖》、《李太白像贊》等文中盛贊李杜,表明他標舉盛唐詩的詩學思想。模擬創(chuàng)作方面,宋濂詩文創(chuàng)作都從模擬、揣摩前人作品入手,他早年師從吳萊學習古文辭,“益取經(jīng)史及諸子百家之書而晝夜研窮之,凡三代以來古今文章洪纖高下,音節(jié)之緩促,氣焰之長短,脈絡之流通,首尾之開闔變化,吳公所受于前人者,景濂莫不悉聞之?!薄?〕(P2323)對歷代名家名篇揣摩至深。宋濂還對“自漢魏至于近代凡數(shù)百家之詩,無不研窮其旨趣,揣摩其聲律?!薄?〕(P489)可見其深諳古詩文法。

由此看來,宋濂的復古文論對明代文學復古思潮有著肇始之功,不可低估。它中間雖經(jīng)臺閣體的阻礙,但一息尚存,至前七子登高一呼,遂成軒然大波。只是前七子過于偏激、狂傲,他們對宋濂避而不談,沒能正確看待宋濂的復古成就,更沒能借鑒他多元化的復古思想和模擬生新的創(chuàng)作經(jīng)驗,以至陷入畫地為牢的困境,復古變成了食古不化,實屬不該。

與前七子同時的“吳中四才子”對宋濂的道統(tǒng)文論也頗不為然,他們主張文學當“尊情尚俗”,祝允明說:“文也者,非外身以為之也。心動情之,理著氣達。宣齒頰而為言,就行墨而成文。文即言也,言即文也。”〔21〕(P632)頗似“性靈派”的主張。因此他對宋濂文學觀念散發(fā)出濃烈的衛(wèi)道氣息十分不滿,指斥宋濂的《文原》“腐頰爛吻,觸目可憎.”〔21〕(P629)同時他還發(fā)現(xiàn)《文原》版本的諸多錯漏之處:“所稱近人選輯之繆者,……,論文如宋諸雜小說中亦皆然邇?nèi)?,如唐之淳《文斷》、宋景濂《文原》之類彌甚?!薄?1〕(P639)唐伯虎也認為宋濂之文多是宣揚仁義道德:“余少讀潛溪先生所著書,深嘆伏其根本仁義,鼓吹禮樂,以為一代儒宗。”〔21〕(P632)惡態(tài)度自明。

倒是當時游離于前七子之外的非主流文人對宋濂贊賞有加。與徐禎卿相交甚厚的陸深就對宋濂非常崇拜,他說:“潛溪宋先生景濂開國文人第一,百五十年來博學洽聞未見其比也,深讀先生文最早詩,則無從得焉,妄意先生于此毋乃小有所讓,抑亦昔人所謂難兼以長者。近得《蘿山吟稿》五卷讀之,鍜煉之精工、體裁之辨治、氣韻之偉麗,詞兼百家,亦國朝詩人之所未有也?!薄?1〕(P553)這篇文章寫于陸深晚年,他認為宋濂是明前期學識最為淵博的一位,尤其他重新發(fā)現(xiàn)宋濂詩歌的藝術(shù)價值,給予他“亦國朝詩人之所未有也”的高度評價,這確是振聾發(fā)聵之談,盡管可能推揚過高,但足以說明百年之后的宋濂雖遭前七子冷遇,但仍不乏知音。謫居云南的楊慎對宋濂也非常敬佩,他作有《宋潛溪方遜志二賢祠亭陪東阜狷齋坐》一詩悼念宋濂和方孝孺。另外,景泰年間的楊廉稱贊“潛溪一代文豪”〔22〕,嘉靖年間的程文德也云:“迨我高皇渡江婺州,駐驛延覽英杰,翕聚云龍,一時名臣,婺實太半,而景濂之文、子充之節(jié),尤稱偉烈,于戲盛哉!”〔23〕正德朝的章懋在區(qū)分儒士和文人的時候,認為“此外傅寅、馬之純、孫道子、胡長孺、栁貫、黃溍、張樞、胡助、陳樵、宋濓皆不過文章之士,恐當以文學目之。”〔24〕(P52)他把宋濂歸入“文學”一類,表明自己對宋濂文學成就的贊賞。

嘉靖、隆慶年間文壇涌現(xiàn)出李攀龍、王世貞等后七子,相較前七子,他們的思想顯得更加成熟、開明,對宋濂文學的接受態(tài)度也與前七子的冷漠不同。后七子中王世貞對宋濂評價甚高,晚年的他思想開明,力糾前七子之失,他對宋濂身后文名不顯的情況進行了考察,并為他申冤叫屈:“宋文憲以宿儒佐英主,司禮樂制作之柄。其高文大冊遍海內(nèi),即近而九重遠,而四夷亡能舍公筆,弗請者骨尚肉。而臺閣以易奪之久。而至正徳間縉紳以古奪之,至嘉靖不盡程古,亦不盡為易者復奪之。蓋至于今,而不復有能舉文憲名矣,何論著作。雖然,亦安可竟廢文憲也。文憲于書無所不讀,于文體裁無所不曉,顧其概以典實易宏麗,以詳明易遒簡,發(fā)之而欲意之必罄,言之而欲人之必曉,以故不能預執(zhí),后人之權(quán)而時時見奪。”〔1〕(P52)在這段文字中,王世貞歷數(shù)宋文在經(jīng)歷明初輝煌后,先后遭遇臺閣派、前七子和“吳中四才子”的冷落,以至惡化到當朝無人推舉宋濂文名、不再談論宋文的地步,出現(xiàn)如此局面實屬不該。他認為宋濂文章典實詳明、汪洋恣肆,后代之文皆不及宋文豐贍渾厚:“宋景濂如酒池肉林,直是豐饒,而寡芍藥之和?!薄?5〕(P279)因此,王世貞主張向宋文學習,為此他“后又偶檢宋學士洪武以后集,十二年中得文千四百篇?!薄?〕(P52)為宋濂編選《文集》,并對宋文做出公允評價:“文章之最達者,則無過宋文憲濂、楊文貞士奇、李文正東陽、王文成守仁。宋庀材甚博,持議頗當,第以敷腴朗暢為主,而乏裁剪之功,體流沿而不返,詞枝蔓而不修,此其短也。若乃機軸,則自出耳。”〔26〕(P234)指出宋濂文章有冗沓之弊,但這并不影響其“國初之業(yè),潛溪為冠,烏傷稱輔?!薄?6〕(P241-242)的明初文學大家地位,王世貞還認為:“(國初)文名家者,無過宋學士景濂,王待制子充?!薄?6〕(P290)他對宋濂詩歌也很欣賞:“潛溪《送張翰林歸娶》:“紅錦裁云朝奠雁,紫簫吹月夜乘鸞?!薄?6〕(P242-243)是七律中的佳品。王世貞還提到與他同時代的吳袁也喜歡宋濂文章:“君于文喜詳明,于詩喜暢麗,而好宋景濂、高季迪二子,其著撰頗得其綮,不徒慕說而已也?!薄?6〕(P376)由此可見,王世貞是宋濂的后世知音和忠實崇拜者。

活躍于嘉靖時期的“唐宋派”,是在糾正臺閣體末流之失和七子派盲目尊古復古的情況下形成的文學流派。唐宋派認為“唐宋八大家散文”才是古文正宗,他們尤其推重歐、曾的平淡自然文風,希望通過學歐、學曾去學司馬遷、劉向、班固、韓愈。因此,他們對明前期散文不太關(guān)注,對宋濂的文學成就也就評論不多。其實,唐宋派的復古取向和師法路徑與宋濂也有相通之處,宋濂本人既宗秦漢,又尚歐、曾,并對韓文很感興趣,唐宋派提倡歐、曾的平淡自然文風實是宋濂多樣化文風中的一種,宋濂在元末秦漢文風重些,入明后又轉(zhuǎn)學歐、曾。究其一生,還是取法歐文的平易曉暢占了上風。由此來看,唐宋派文風取向與宋濂有相通之處,他們理應欣賞宋濂文章,可惜,在茅坤、王慎中、唐順之文章中很難找到對宋濂的評價,想必是他們執(zhí)著于“唐宋至文”的標準,輕視明初宋濂的散文,倒是后期的歸有光對宋濂評價較高,他說:“蓋先朝用人時取之常格之外,宋景濂一代文章之宗,楊士竒三朝輔相之首,皆以布衣特起,乃遂掌帝制典機密?!薄?7〕“宋景濂實出文獻公之門,遂為本朝文字之宗?!薄?8〕(P766)贊揚宋濂是明代文章之宗,可見對他的敬佩、景仰之情。

四、晚明的文名遠揚和名位漸定

晚明時期,明代文學進入“師心”與“師古”的交織時期,時代文學觀念非常開放,時人的文風取向也趨于多元化,由此造成人們對宋濂文學的批評態(tài)度也發(fā)生轉(zhuǎn)變,于一片贊譽之中,夾雜異調(diào)。

經(jīng)過明代中期王世貞、歸有光等人的大力頌揚,宋濂在晚明名聲遠揚,諸多名家都給他很高評價。胡應麟的評論最多。首先他盛贊宋濂文才堪比司馬遷,文章流芳百世:“猗與太史公,振代見才杰,百氏勤琱鎪,二典恣漁獵,雄章發(fā)天造,大手揚帝烈,至今藝士林,冠世推閥閱?!薄?9〕(P103)在比較越詩派和吳中詩派時,他又談到宋濂的詩文成就和風格,他說:“國初聞人,率由越產(chǎn),如宋景濂、王子充、劉伯溫、方希古、蘇平仲、張孟兼、唐處敬輩,諸方無抗衡者?!薄?0〕(P341)他還贊同前人的觀點:“徐氏詩評曰:‘金華胡仲申之雄壯,蘇平仲之豐腴,宋景濂、王子充之純雅,太牢之味,藜藿自別’。弇州筆記曰:‘宋王二氏,雖以文名,而詩亦嚴整妥切,則婺中諸君子冠冕。國初不獨其文也?!薄?1〕(P341)認為元末婺州文人詩文俱擅,宋濂和王袆不僅以散文名世,而且他們的詩歌也寫得“嚴整妥切”、“純雅自如”。他分析越派詩風:“大概婺諸君子沿襲勝國二三遺老后,故體裁純正,詞氣充碩,與小家尖巧全別,惟其意不欲以詩人自命,以故豐神意態(tài),小減當行,而吳中獨擅,今海內(nèi)第知其文矣?!薄?1〕(P341)認為宋濂所屬的越派詩風具有“體裁純正、詞氣充碩”的特點,屬典型的“文人之詩”,與吳中派的“詩人之詩”風格迥然不同,確是識見不凡。不過,他對宋濂閨怨題材的《思春曲》卻比較欣賞:“宋承旨不喜作六朝語,而《思春曲》十韻,如‘南浦沈書傳素鯉,東風將恨與新鶯’、‘物華半老胭脂苑,春霧輕籠翡翠城’、‘因彈別鶴心如翦,為妬文鴛繡懶成’、‘陽臺樹密朝霞迥,巫峽潮回暮渚平?!染?,特精工流麗?!薄?1〕(P341)

胡應麟還贊美宋氏父子各有所長:“吾婺景濂文、仲珩書皆國初第一,而七言律亦盛有佳篇。如承旨《送張仲藻畢姻》:‘紅錦裁云朝奠雁,紫簫吹月夜乘鸞。從此梅花消息好,青絲不似玉堂寒。’舍人《題水簾洞》:‘云屋潤含珠網(wǎng)密,月鉤涼沁玉繩低。鮫人夜織啼痕濕,湘女晨妝望眼迷。’皆精工華整,國初似此有幾?!薄?1〕(P361)可見他對宋氏父子贊賞有加。

除胡應麟外,還有一些文學大家對宋濂詩文的評價也較高。顧起綸說:“宋文憲景濂,文既綜緯,詩稍平易”〔32〕;徐泰說:“宋景濂、王子充詩亦純雅以文名?!薄?3〕曹學佺《石倉歷代詩選》收入宋濓詩歌40首;湯顯祖對宋濂文章也很推崇:“我朝文字宋學士而止,方遜志已弱,李夢陽而下至瑯琊,氣力強弱巨細不同,等贗文爾。”〔34〕他們對宋濂的詩文成就也是一片贊譽之聲。

當然,在晚明人文思潮泛濫的時代背景下,人們對宋濂的臺閣文風也有所批評,主要集中在宋濂的卑弱文風上。中晚明之際的汪道昆對宋濂之文就頗不以為然,他認為宋濂的文章和事功都不如劉基:“宋潛溪以文學鳴,大都承宋元之習,徒以博洽稱雄耳,不佞嘗謂宋公為章句之文,劉公為經(jīng)緯之文,即無論事功,劉豈岀宋公下?!薄?5〕何喬遠《名山藏》中引何良俊《元朗詩話》語:“明興宋濂、楊士奇以文取重人主,自后相沿,名為學宋歐曾而萎弱已甚,夢陽、景明起而學先秦兩漢之文,操觚之士翕然稱之。”〔36〕認為宋濂、楊士奇二人的文章都取法歐曾,卻學得不夠到位,呈露萎弱之象。沈懋孝也把宋濂、方孝孺之文在后世失傳的原因歸結(jié)為學歐、學蘇不力:“國初之文肇自方、宋,景濂氏宗歐,希古氏宗蘇,然歐文尚雅步款言,而宋之神力更弱于歐,不足振起之,亦似之云耳。蘇才流潔圓通,能快其意中事,而持論浮游,常馳軌而入之別調(diào)。方雖持論頗正乎,其才又遠遜不如也,宋、方二氏不足自立家世,遂無傳之者?!薄?7〕他認為宋濂文章神力弱于歐文,方孝孺才氣不及蘇軾,他們學歐、學蘇的不力致使其文章不能流傳后世。宋濂對晚明小品文作家也有影響,陳天定的《古今小品》選錄他的《跋黃魯直書后》和《演連珠》第19首。著名小品文作家張岱在《石匱書》中有《宋濂列傳》一文,對宋濂生平軼事敘述詳實,饒有趣味。

縱觀明人的宋濂文學接受史,顯然經(jīng)歷一個凹弧型的波狀起伏過程,洪武朝波峰最高,海內(nèi)外一片盛贊;永樂朝遭受牽連,跌至波谷,長期無人問津;正德朝,政治平反,文名逐漸復蘇,但明中期復古派、性靈派并不十分認可宋濂;嘉靖以降,在王世貞的重新標舉下,宋濂在晚明名聲遠揚,諸多名家都給他很高評價,但仍有異調(diào);宋濂文學接受重回歷史巔峰最終由清人完成。清人在明人的評判基礎上,一致認可宋濂文學成就,黃宗羲甚至認為宋濂的文學成就超過歸有光,應是明代第一文人,具體留待另文詳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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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朱元璋撰、羅月霞主編.宋濂全集〔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9.

〔3〕張廷玉等.明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6.

〔4〕胡廣等.明實錄〔M〕.校印國立北平圖書館藏紅格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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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方孝孺.宋學士續(xù)文粹序〔A〕.遜志齋集〔M〕卷十二.四部叢刊初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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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汪道昆.何觀察〔A〕.胡益民、余國慶點校.太函集〔M〕,合肥:黃山書社,2004:2040.

〔36〕何喬遠.臣林記〔A〕.名山藏〔M〕卷八十六,明崇禎刻本.

〔37〕沈懋孝.曾王二集選粹示家塾子敘〔A〕.長水先生文鈔·長水先生水云緒編.〔M〕,明萬歷刻本.

Reception of Song Lian’s Creation in Ming Dynasty

CHEN Chang-yun
(Anhui College of Sicence and Technology,Bengbu,Anhui233100)

People in Ming Dynasty;Song Lian’s Literature;Reception

This Papermade a deep study of the reception of Song Lian’s Literature in Ming Dynasty.We think that in Hongwu Empire Song Lian was highly praised athome and abroad;in Yongle Empire hewas subjected to political involvement,his reputation was ruined,and nobody cared abouthim for a long period;in Zhende Empire he got political rehabilitation,and his reputation gradually recovered;but his literary achievementwasn’t completely recognized by Restoring Ancient School and Xingling School in mid-Ming Dynasty;in Jiajin Empire,being highly recommended by Wang Shi-zhen,Song Lian’s reputation rised quickly,and manymasters from different schools in later Ming Dynasty highly praised Song Lian,but still,there were different attitudes.On the basis of the evaluation from Ming Dynasty,the literary achievementof Song Lian was completely recognized,the reception of Song Lian’s Literary returned to the peak in history.

I206.2 < class="emphasis_bold">〔文獻標識碼〕A

A

1003-7535(2011)03-108-5

2011-01-17

陳昌云(1971-),男,文學博士,安徽科技學院文法學院副教授。

本文為安徽省社科規(guī)劃項目(AHSKF09-10D27)、校重點預研項目“宋謙文學研究”(SRC2011259)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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