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玉 冰

(浙江農林大學 藝術設計學院，杭州 311300)

西江苗族刺繡的技法研究

黃 玉 冰

(浙江農林大學 藝術設計學院，杭州 311300)

對現代西江千戶苗寨中仍常見到的平繡等10種刺繡藝術技法，分別從刺繡技法的特點、刺繡的藝術審美、主要繡制過程、刺繡裝飾部位等方面，介紹了西江苗族刺繡的藝術技巧和藝術特征，為現代紡織品的設計提供可借鑒的裝飾技巧，為當代紡織品設計技術的進一步繼承和發(fā)揚傳統(tǒng)藝術的審美特點提供依據。

西江苗族刺繡；刺繡技法；藝術技巧；藝術特征

黔東南有十分精美的苗族刺繡，享譽中外的中國苗都——雷山西江千戶苗寨就座落在這里。西江千戶苗寨為世界上最大的苗族聚居地，西江苗族刺繡藝術承載了黔東南苗族豐富的歷史內涵，代表了典型的苗族文化積淀和獨特的地域特征，其藝術表現豐富多樣。

據目前調研發(fā)現，黔東南苗族刺繡有12種，而西江苗繡常見技法就達10種之多，刺繡針法常見有平繡、剖線繡、數紗繡、縐繡、鎖繡、辮繡、錫繡、絞繡、貼花繡、膨花繡等，都有很高的藝術欣賞價值。這些技法中又分若干的針法，如鎖繡就有雙針鎖和單針鎖，剖線繡有剖粗線和剖細線。最具代表性的苗家女盛裝的對襟或斜襟的上衣領邊、前襟、肩、衣背及圍腰、縐裙、鞋子，普遍用到刺繡工藝。有些針法技藝可以上追溯到商周，下至現當代。在中原地區(qū)失傳很久的許多針法，在這片深山里依然存活著。本文將對這些常見的技法從刺繡技法的特點、刺繡的藝術審美、主要繡制過程、刺繡裝飾部位等方面進行分析，以期為現代紡織品的設計提供可借鑒的裝飾技巧和審美特征。

1 平繡技法

1.1 技法特點及藝術審美

平繡技法在苗繡中廣泛運用，所謂平繡即指布坯上描繪或貼好紙模后，以平針走線構圖的一種刺繡方法。平繡特點是單針單線，針腳排列均勻，紋路平整光滑，形式效果著重于圖案布局的美觀勻稱，色調分明，給人以明顯的實物感(圖1，圖2)。

1.2 主要的繡制過程

苗族平繡往往與剪紙結合在一起，把圖案畫在紙板上，然后將畫好圖案的紙板定位在底布上(圖3)，底布的質地以綢緞為主。把線覆蓋地繡制在紙板上(圖4)，繡制完成的圖案均勻，有半立體感。這種繡法是最平常、最容易的一種方法，可以繡在任何地方，而且在田間地頭隨時可以繡，不受任何限制。平繡使用最多、工藝最為精熟的還有湘西、黔東北、黔東南臺江施洞，月亮山區(qū)的榕江平永、八開，三都都江和丹寨雅灰等地。

圖1 現代圖案花卉和蝴蝶Fig.1 Modern pattern: fl owers and butterf l ies

圖2 傳統(tǒng)圖案石榴、魚和鳥局部Fig.2 Traditional pattern: pomegranates, fi sh and birds local

圖3 畫好的紙板定位于底布上Fig.3 Drawed cardboard positioning at base cloth

圖4 在定位好的紙板圖案上繡線Fig.4 Embroider line in positioning cardboard pattern

1.3 裝飾部位

西江苗族服裝上一般采用平繡的部位多以便裝前片、背帶(苗族婦女用來背小孩)的后面或者腰帶上。平繡的底布色彩多樣，以湖藍、深藍色、黑色為主，底布的質地一般以綢緞、絲絨為主。平繡的傳統(tǒng)色彩常用的有大紅、玫紅、湖藍、翠綠、紫等。平繡也是國內其他刺繡種類較為普遍的技法，只是圖案造型上各具特色。

2 剖線繡技法

2.1 技法特點及藝術審美

剖線繡是在平繡的基礎上，把絲線剖成很多細細的線，再精心繡于圖案上。苗族剖線繡的特點是繡品光滑、細膩，有光澤度而且精致，制作工藝相當細致，但不耐摩擦，容易毛爛。

2.2 主要的制作過程

制作過程需要把原本已經很細的真絲線再分剖成多根更細的線，以當地春夏季、當年生長的皂角液浸染后，在圖案上單針單線進行刺繡，針腳排列均勻平整，形成大塊的連接平面，圖樣平滑光亮、濃郁明麗。這種方法繡出來的繡品，很花時間和眼力，有很高的收藏價值。

繡制技巧一，西江苗族剖線繡和平繡一樣常以剪紙作為底樣，繡出的圖紋有一定的厚度，光影下呈現淺浮雕狀，讓人叫絕(圖5)；繡制技巧二，繡制色彩時可以作一些漸變處理，色彩過渡比其他繡法更為自然柔和(圖6)。

圖5 剖線繡傳統(tǒng)圖案Fig.5 Hatching line embroidery of traditional pattern

圖6 剖線繡現代圖案Fig.6 Hatching line embroidery of modern pattern

2.3 裝飾部位

此刺繡技巧常運用于袖腰、背帶、繡花鞋、便裝前片等一些主要裝飾部位。剖線繡底布顏色常以黑色、深色為主，質地一般以絲絨、棉布等為主。剖線繡傳統(tǒng)色彩常用玫紅、湖藍、紫色、白色、草綠色等。

3 數紗繡技法

3.1 技法特點及藝術審美

數紗繡，也叫挑花，方法是數底布的經緯線，用絲線打成十字，再用許多十字連成圖案。數紗繡的特點就是有規(guī)則地挑制成各種幾何圖案或變形為幾何圖形的蝴蝶(圖7)和花卉等，常用作二方連續(xù)圖案，借助色彩和不規(guī)則幾何紋樣的搭配，達到視覺上的多維空間，形成多視角的圖案，形式工整細致、精致細膩。

圖7 蝴蝶紋折線式二方連續(xù)數紗繡Fig.7 Broken line two square continuous counted threads embroidery with butterf l y patterns

3.2 主要的制作過程

數紗繡的技巧是繡法簡單細致，必須用自己織的土布來繡，數紗繡不再像刺繡那樣在繡布上畫樣或貼紙樣，其構圖完全依據繡布寬窄在大腦中擬好大致的紋樣，然后計算經緯線運針。

數紗繡分為十字挑花和平挑2種基本技法。十字挑法就是依據繡布上經緯的結構，走出橫豎2條基本上呈十字交叉的構圖方法，也就是說十字是構圖的最基本單位。其他地方十字挑花技法運用較多的是川黔滇方言區(qū)的各支系苗族，尤以貴陽市花溪一帶最為著名。平挑，即平面挑花，與十字挑花一樣，仍然是依據經緯線結構運針，但不同的是它是沿經線或緯線運針，依據構圖的需要進、退運針走線。黃平、貞豐、劍河、雷山大塘、黎平尚重、安順高寨、普定等處最為精細。

3.3 裝飾部位

數紗繡常用于繡背帶、圍腰、袖口(圖8)等。數紗繡底布色彩常為白色或淺色系，底布質地常為自織粗棉布或粗麻布等。西江數紗繡常見色彩為黑色或深色。

圖8 西江拼裝于袖口的數紗繡繡品Fig.8 Counted threads embroidery assembled at cuffs in Xijiang

4 縐繡技法

4.1 技法特點及藝術審美

縐繡，也稱為編帶繡，不直接用繡線刺之于布面作繡，而是將繡線編成粗于單支線的辮子狀帶子，然后盤鎖繡制成圖案。刺繡特點是花紋呈浮雕狀，立體感較強，紋理清晰，走向明朗，給人以深沉、結實、粗放、豪邁的感受(圖9、圖10)。

圖9 縐繡刺繡過程Fig.9 Embroidery process of crease embroidery

圖10 “蝴蝶媽媽”圖案局部Fig.10 Local pattern of "Butterf l y Mom"

4.2 主要的制作過程

縐繡的歷史源遠流長，相傳早在3 000多年前的西周時期就已經出現，現今只有苗族和侗族尚在使用。編帶使用的絲線通常有8根或12根，多為同色，也有的用2種顏色，編出的形狀有筒管狀、扁平狀。因為線有粗有細，所以編出的帶子也有大有小。編帶的盤鎖法有3種，分別為平盤、立盤和斜盤，其中立盤具有很強的厚重感和浮雕效果，因此傳統(tǒng)的苗繡多以立盤為主做大塊面裝飾，平盤和斜盤配合做外輪廓壓條，使得立盤、平盤高低交錯，整幅刺繡圖案節(jié)奏起伏活躍。

4.3 裝飾部位

這種刺繡屬于古老繡法的一種，非常精致，費工較多，制一對衣袖花需兩個多月時間，所以一般多用在女子盛裝上。

在服裝上采用縐繡的部位很多，例如肩、袖子、衣擺上等。縐繡的底布色彩沒有特別固定的，底布的質地一般以土棉布、綢緞、絲絨為主。縐繡的傳統(tǒng)色彩常見草綠、深藍、湖藍、土黃、深綠、粉紅、淺藍等，色調綠色居多?？U繡除雷山的西江外，凱里的掛丁、臺江的臺拱也很流行。

5 鎖繡技法

5.1 技法特點及藝術審美

鎖繡為一種古老技藝，其中的“雙針鎖繡”為漢代流傳的技藝。繡有鎖繡的服裝，是西江苗族人在過盛大節(jié)日或婚嫁時才穿用的。鎖繡的特點是苗繡獨有的一種繡法，也是一種非常耐人尋味的繡種，視覺波折起伏，遠看似由很多細曲線填充圖形，使圖形豐富厚實、華麗雄渾，帶有古樸蒼勁之感(圖11、圖12)。

圖11 苗族的傳統(tǒng)鎖繡圖形Fig.11 Miao traditional lock embroidery pattern

圖12 西江古老鎖繡圖案石榴Fig.12 Xijiang age-old lock embroidery pattern: Pomegranate

5.2 主要制作過程

鎖繡有雙針法和單針法2種。雙針法即在刺繡時雙針雙線同運，所用繡線一粗一細，粗線作扣，細線穿扣扎緊，反復運針，形成圖案(圖13)。單針法則只以一針一線運作，每插入一針作一個扣，針從扣中插入，形成一環(huán)緊扣一環(huán)的紋路。雙針法除西江外，臺江臺拱一帶還十分流行。

西江鎖繡多見雙針法，繡法用先描好的紙花貼在緞子上，再用兩針來刺繡。這種繡法花工時太多，繡一對衣袖花需要兩個半月左右，過去盛行用的方鳩一帶，現在都不大用了。鎖繡的繡法相對于其他繡種的繡法復雜些，所以在繡制的過程中也比較難掌握。

圖13 西江雙針鎖繡過程Fig.13 Crosspointer lock embroidery process in Xijiang

5.3 裝飾部位

在服裝上采用鎖繡的部位很多，如肩、袖子、衣擺上等。鎖繡的底布色彩沒有特別固定的，底布的質地一般以土棉布、綢緞、絲絨為主。鎖繡傳統(tǒng)色彩常見為草綠、深藍、湖藍、土黃、深綠、粉紅、淺藍等。鎖繡圖案色調特點是青年女子鮮艷，中年以上婦女稍渾暗。

6 辮繡技法

6.1 技術特點和藝術審美

辮繡，是將若干根色線編成“辮子”，按設計圖案回旋于底布成花平輔于布上，用絲線釘牢即成(圖14)。辮繡特點是紋理清晰，走向明朗，給人以一種深沉、結實、粗放、豪邁的感受，圖形寓意明確。

6.2 主要制作過程

辮繡方法較為簡單，圖案設計一般較有寓意，多為吉祥符號，對稱裝飾于衣袖上，常繡制一些吉祥符號。此繡法也常見于巴拉河畔的其他苗寨。

6.3 裝飾部位

西江苗族辮繡常運用于女性盛裝袖腰主圖上部的裝飾繡條上。辮繡底布的質地一般以土棉布、綢緞、絲絨為主，底色一般為黑色或深藍色。圖案多為散點式二方連續(xù)，有色彩的，則色彩成有節(jié)奏的變化，整體色彩較為艷麗，以黃色、墨綠色、玫紅色等為常見色；單色繡品圖案的編制則較為復雜，線條較粗(圖15)。

圖14 西江婦女正在制作辮繡Fig.14 Xijiang women are making braided embroidery

圖15 繡制于服裝上的單色辮繡Fig.15 Monochromatic braided embroidery of clothing

7 錫繡技法

7.1 技法特點和藝術審美

錫繡可謂是苗繡一朵奇葩。錫繡已流傳了五六百年，在西江苗繡盛裝中能看見。銀白色或黃銅色的錫絲繡在對比色繡線旁，對比鮮明，明亮耀眼，光澤度好，質感強烈，使布料看上去酷似銀質，與銀帽、銀耳環(huán)、銀項圈、銀鎖鏈、銀手鐲等相配，極其華麗高貴，整體呼應。錫繡工藝特點獨特，手工精細，圖案清晰，做工復雜，用料特殊，具有極高的鑒賞和收藏價值。主要分布于貴州省劍河縣境內的南寨、敏洞、觀么等鄉(xiāng)鎮(zhèn)。

錫繡的特點是圖案猶如一座迷宮，變化莫測，耐人尋味，寓意深刻，充滿強烈的神秘意味，圖案由于有金屬光澤，顯得華麗、輕盈，流光異彩。苗族錫繡與其他民族刺繡的不同之處在于，它不是用蠶絲線而是用金屬錫絲條在藏青棉布挑花圖案上刺繡而成。

7.2 主要制作過程

錫繡實際上是一種用料的方法，苗族錫繡以藏青色棉織布為載體，用特制的錫箔剪成寬1.5 cm左右的條狀，并將邊卷合，先用棉紡線在布上按傳統(tǒng)圖案穿線挑花，然后將金屬錫絲條繡綴于圖案中，再用紅、綠等色絲線在圖案空隙處繡成彩色的幾何形狀，形成黑地銀花的繡片，紋樣主要有幾何紋、“萬”字紋和“壽”字紋等。

7.3 裝飾部位

西江錫繡主要用于盛裝肩、袖(圖16)和領上等部位的線條裝飾。錫繡底布色彩不太重要，一般全部為繡線覆蓋，常搭配繡線為淺湖藍加單根紅色線條(圖17)，底布材質常為棉、麻布。錫繡常用銀白和黃銅色錫絲繡制。

圖16 盛裝袖片上錫繡的裝飾線條Fig.16 Decorative moulding of Wuxi embroidery at sleeve piece of full-dress

圖17 黃銅色錫絲錫繡放大效果Fig.17 Amplif i cation effect of Wuxi embroidery with yellow tin wire

8 絞繡技法

8.1 技術特點和藝術審美

絞繡也叫繞繡，俗稱纏繡，是用一根絲線作心，用另外一根絲線繞于上面，然后再釘到底布上。絞繡特點是繡法有立體感，結合平繡方法也可以表現圖案的色彩漸變，繡出來的作品活潑，有層次感，圖案形式顯得細膩、清秀。

8.2 主要制作過程

其中一種絞繡繡法叫絞線鎖繡，用2根針進行，一根針引絞線，一根針引鎖線。絞線用3～6根細絲線捻合，現絞現用。絞繡還有一種繡法是插針后以線在針頭挽數圈，然后抽針，如此反復插滿整個圖案(圖18)。絞繡的繡法也相對簡單，是苗族現代繡法中運用比較頻繁的繡種，而且現在常用來表現一些現代圖案。

圖18 單針絞繡過程Fig.18 Single needle twist embroidery process

圖19 現代常見的苗族絞繡花卉圖案Fig.19 Modern common Miao twist embroidery fl oral pattern

8.3 裝飾部位

在服裝上一般采用絞繡的部位很多，例如肩、袖子、衣擺、圍裙等部位的圖案。絞繡的底布色彩多以黑色、湖藍、深藍為主，底布的質地一般以土棉布、綢緞、絲絨為主。絞繡的色彩常采用漸變色彩來緩和對比色配色，使得圖案既有線條的秩序感，也富有色彩的變化，體現圖案的層次感。通常以紅色綢緞為面料，圖案以綠色為主調，也有的用黑色綢緞為面料，圖案以湖藍為主調，現代運用色彩較為多樣(圖19)。

9 貼花繡技法

9.1 技法特點和藝術審美

貼花繡，也稱為貼繡，是用綢緞等材料剪成各種形狀的小塊，然后拼綴貼布底，組成花紋圖案，并用絲線或金銀線鎖邊而成。

貼花繡特點是繡法簡單，形式粗獷大方，常用于面積較大的花紋圖案，西江苗繡常見變形動植物紋樣，圖案以塊面為主，風格別致大方，現代圖案有較多運用。

9.2 主要制作過程

主要的繡制技巧是將繪有圖案的硬紙板修剪下來，貼在搭配好的色布上，用剪刀在色布上按圖案邊緣留出一些毛縫修剪整齊，將毛縫包邊，形成一塊圖案，為使貼花繡更富立體感，在覆蓋面料和紙板之間用棉花適當填充，再用魔芋制的漿糊把圖形糊于裝飾部位(圖20、圖21)，再在其上繡線固定。

圖20 傳統(tǒng)圖案龍，用于童帽，半成品Fig.20 Traditional pattern dragon, used for children caps,semi-f i nished products

圖21 現代西江常見圖案花卉，半成品Fig.21 Modern Xijiang common pattern fl owers, semi-f i nished products

9.3 裝飾部位

西江貼花繡一般底布的質地多以亞麻或棉，現代常用絲絨面料，底布色彩多以黑色、深藍色為主。貼花繡的色彩常用大紅、水紅、紫紅、深藍、淺藍、深綠、淺綠、橙黃、深黃等。貼花使用不很普遍，用于衣物上面也很窄，常用作背帶裝飾(圖22)、童帽裝飾、圍裙花裝飾等。貼花繡主要流行于爐山、丹寨、麻江、雷山等縣的部分鄉(xiāng)鎮(zhèn)。

10 噴花繡技法

10.1 技法特點和藝術審美

噴花繡，由許多繡線從布面噴射而出得名，繡制過程頗有西方點彩派技法的風格，一針針刺點于布面后，經過修剪而得到繡品。此繡法有很強烈的寫實感，是一種簡單易操作的繡法(圖23)。

圖22 運用在背帶上的貼花繡成品Fig.22 Decals embroidery products used in the straps

圖23 西江現代常見噴花繡圖案寫實花卉和鳥Fig.23 Xijiang modern common spraying decoration embroidery pattern: realistically fl owers and birds

此繡法技巧特點主要表現在特殊繡針的運用上。這種刺繡針需要大型針管的針頭，針頭上帶有一小孔，穿線時需要用嘴吸出(圖24)。刺繡風格特點是圖案比較細膩逼真、寫實具體，層次豐富，色彩漸變自然，經認真修剪后，圖案立體有型，但牢度不如一些古老繡法。

圖24 當地人用注射針頭自制的繡針Fig.24 Locals homemade embroidery needle with needle

10.2 主要制作過程

刺繡過程均在布的反面操作，需將繪好的圖案紙用魔芋糊在底布的反面，然后將穿好線的繡針來回穿插于底布上。噴花繡的繡法與其他繡種的區(qū)別在于繡針一直在底布的反面穿插刺繡，而正面形成一種線圈圖案。將底布正面的圖案用剪刀仔細修剪成形，最后形成平整圓滑的圖案(圖25)。

圖25 西江婦女噴花繡過程Fig.25 Xijiang women spraying decoration embroidery process

10.3 裝飾部位

在服裝上一般采用噴花繡的部位多以背帶(苗族婦女用來背小孩)、腰帶、便裝肩袖上等。噴花繡的底布色彩多以湖藍、深藍色為主，底布的質地一般以綢緞為主。噴花繡的色彩有大紅、粉紅、湖藍、翠綠、草綠、土黃、水藍、中黃等，色彩習慣是由深到淺漸變搭配。噴花繡的特點是簡單易操作，成為現在苗家人喜歡采用的刺繡形式。

11 結 語

以上10種刺繡是西江千戶苗寨現在仍常見到的刺繡藝術技法形式，還有一些組合繡法和一些其他民族借鑒的技法在西江也能見到，或許還有一些更豐富的技法正等待人們去發(fā)掘。西江藝人的刺繡現場演示過程令人分外欣喜和激動，其中各種技巧奧妙真是數不勝數，當見到精美且工程“宏大”的刺繡搭配運用在服飾品上時，不得不讓人驚嘆西江苗族婦女的勤勞與智慧。

民族藝術的魅力瑰寶大多來自于最樸素的民間，對西江苗族刺繡技法的研究和發(fā)掘能為中國的紡織服裝技術的發(fā)展提供一定的藝術借鑒和參考，為保護民族文化遺產作出積極的努力，為倡導民族文化繼承和發(fā)揚提供有力的資料和佐證。

注：文中照片均為筆者2007年實地拍攝于西江千戶苗寨刺繡工藝室。

[1]田魯.藝苑奇葩——苗族刺繡藝術解讀[M].合肥：合肥工業(yè)大學出版社，2006.

[2]吳平，楊竑.貴州苗族刺繡文化內涵及技藝初探[J].貴州民族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3)：118-124.

Study on Xijiang Miao embroidery techniques

HUANG Yu-bing
(College of Art & Design, Zhejiang Agriculture & Forestry University, Hangzhou 311300, China)

According to 10 kinds of still common embroidery art techniques from thousands of miao village in modern Xijiang, from the characteristics of embroidery techniques, embroidery art of the aesthetic, the main process of embroidery, embroidery decorative parts and so on , this paper introduces the art techniques and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Xijiang Miao embroidery, which provides referential decorative techniques for the modern textile design, and provides the basis for contemporary textile design to further inherit and carry forward the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of traditional arts.

Xijiang Miao embroidery; Embroidery techniques; Artistic skills; Artistic features

TS935.1

A

1001-7003(2011)02-0043-07

2010-11-30

黃玉冰(1976－ )，女，講師，碩士，主要從事服裝設計及理論教學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