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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貪歡

2011-05-14 10:34芽七
飛言情B 2011年7期
關(guān)鍵詞:程家丫鬟少爺

芽七

【故事簡介】身為程家大少爺,程宗翰從來沒有要不到的東西,可是唯有這個小丫鬟,屢次拒絕他的示愛。他栽贓嫁禍她偷了古玉鐲,任憑娘親對她屈打成招,甚至將他許配給挑夜香的長工都不能迫使她改變心意留在他身邊??墒?,她既不愛他為什么又要買通穩(wěn)婆致使他的妻子流產(chǎn)?

“香楚,少爺?shù)南卜??快點送到少爺房里,今日可是少爺?shù)拇笙仓?,你可別出什么差錯。”管家一心二用地指揮著身邊的家仆,一邊還不忘提醒她喚少爺起床。

“哎,這就來!”香楚拿著紅綢馬褂一路向程宗翰的房間走去。沿路看著家仆們掛紅綢,搬食材,丫鬟們則有條不紊地打掃衛(wèi)生。

“少爺?!毕愠瞄_少爺?shù)姆块T后安分地站在屋外。

程宗翰正穿著白色褻衣由丫鬟侍候著洗臉。他一臉睡意迷蒙的模樣并不能減少他本身的魅力,反而帶了一絲高貴的慵懶。程宗翰看見站在門口的香楚后沖她揮手:“進來?!?/p>

丫鬟都一一退下,屋子里只有他們兩人。

“少爺,我來伺候您穿衣。”站在離他一臂之遙的地方,香楚低頭說道。不知從何時起,他們之間再沒有兒時那般相處自在了?,F(xiàn)在兩人之間的情分也只是主與仆,不可越界。

程宗翰起身張開雙臂任由她擺弄,她低頭為他系扣子時,他居高臨下地看見她油亮的大辮子垂在胸前露出頸后白皙的皮膚。她這性子,真是越來越不討人歡喜了。

“今日我成婚,你有什么話想說?”

“奴婢祝少爺與未來少奶奶百年好合,白頭偕老。”香楚眼觀鼻鼻觀心地說著祝賀的話。

“告訴我,你沒有后悔?若當初應(yīng)了我的話,這程家少奶奶的位子就是你的?!奔词巩斈晁挥惺邭q,可是卻分得清何謂愛何謂游戲,他程宗翰從未對別人動過真心,唯有這個從小陪著他長大的丫鬟可以分走他的真心??墒撬齾s拒絕做他的妻子。

高傲如他受不了她的拒絕,于是遠渡重洋,以為過了年少輕狂的時段,對她的感情也會一并淡下??墒遣]有,埋藏在心中三年的愛意卻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如數(shù)爆發(fā)。

“少爺,奴婢不配?!彼斒乇痉?,不該是她的就不能要。

胸中的怒氣因為她的妄自菲薄而陡然升高,他用力扯開她系好的扣子:“滾!”他雙唇抿成薄薄的直線,眼內(nèi)的怒氣讓她惶恐。她低著頭一路退出房門,始終不愿正視他一眼,以至于忽略了他眼中掩飾不住的哀傷。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香楚與眾人送新婚夫婦進洞房后便被簇擁著從洞房里退出來。當眾人走得一干二凈時她依然站在窗外,看著窗戶上投出的剪影,看著他起身掀開新娘的紅蓋頭,看著他俯身吹熄蠟燭,苦澀在心頭一寸一寸地蔓延開來……

第二日清晨,程家廳堂內(nèi),程夫人睨了一眼立在身邊的香楚,淡淡地問道:“少爺和少奶奶還沒起床嗎?”

這一臉狐媚樣的丫鬟,要不是宗翰一直堅持要她做貼身丫鬟,她一早就在她娘死后將她趕出程府了。

“回夫人,還沒有?!?/p>

正說著程宗翰與新婚妻子姍姍來遲,王婉婷穿著對襟旗袍,手中端著茶盤,溫柔嫻淑地送上媳婦茶。程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隨手掏出準備好的紅包塞進她的手中:“哎呀,我這媳婦真是越看越順眼。不僅家世好容貌好,就連這舉止都是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比不得那些低三下四的下人,只懂得用一張臉勾引主子?!?/p>

程夫人的話勾起了香楚遺忘多時的夢魘,她仿佛依然身處那個黑得見不到光亮的夜晚。娘拿著藤條一下一下地抽打在她的脊背上、手臂、臉上,她哭到嗓子啞了都無法阻止娘的鞭打。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少奶奶豈是我們這種人當?shù)玫??你以為有幾分姿色就能和少爺平起平坐?我們一日做下人一輩子都是下人!?/p>

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著茶,冷嘲熱諷地道:“李媽,你這么多年勤勤懇懇地服侍我們程家,人呢也算本分,怎么生出的女兒卻是只會勾人的小狐貍精呢?”

“少爺說他喜歡我,要和我做夫妻,為什么我們做下人的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她不懂,為什么大家都是人,卻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

“喲喲喲,聽聽這話說的,你倒覺得自己有理了?李媽,自己生的女兒得自己教,要是落我手里可保不準她還有沒有那條命來頂嘴?!?/p>

娘的藤條一直打到夫人離開才歇下,娘抱著她傷痕累累的身子哭道:“香楚,你要怪只怪自己沒有投生到一個好人家……”娘的淚很燙,一直流進她的脖子,直到今日她都記得脖子上的熱度。

那一次,她躺了整整一個月才下得了床,而少爺也在那時被夫人送去留洋了。這一別就是三年。

而這三年早已讓她明白何謂奴何謂仆。

程宗翰聽出了母親是在指桑罵槐,乘機打量香楚的神色,嘖嘖嘖,他在心中皺眉,又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從前那只在他身邊繞來繞去唧唧喳喳的小麻雀去哪里了?

王婉婷似沒瞧出這廳堂中的尷尬氣氛,親熱地挽著程夫人的手并將手中的古玉鐲子退下:“娘,這只鐲子您可喜歡?媳婦也沒什么好的見面禮給您……”

程宗翰估計這相互客套的婆媳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于是起身跟著低頭快速離開廳堂的香楚。

果然她在井邊停下,打上井水后將整個頭全部浸入冰冷的水中。她的性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生氣就跑來井邊浸冷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受不住刺激想投井呢。

他站在她的身后,雙手插在口袋中,悠悠地道:“做我的姨太太你就不用受氣了,我會護著你。”

他平淡的語氣仿佛說著今日的菜很好吃一樣。從小他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要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過。可是唯有這個小丫鬟,自懂事起就不再合他的心意。他第一次興起想娶她的念頭是在十七歲,給了她一晚上考慮的時間,而她的答案竟是不要。

她的拒絕在他年少時候的心口生生地割出一道傷口,時至今日依然不能愈合。

“少爺,您已經(jīng)有了妻子,這些話被少奶奶聽見可不好?!毕愠奈聪脒^要飛上枝頭變鳳凰,這樣的生活已經(jīng)很好了,她不會貪心。

“三妻四妾本就是男人的特權(quán),即使我有了妻子又怎么樣?”程宗翰皺著眉頭,眉頭的褶皺幾乎能夾死一只蚊子。

“我連少奶奶都不屑做,你以為我會愿意做一個區(qū)區(qū)的姨太太?”知曉他心高氣傲,香楚故意用話激他。

尷尬的氣氛流轉(zhuǎn),王婉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宗翰,娘怕你沒吃飽,特地讓我送些點心給你帶到鋪子去。”

他瞥了一眼王婉婷平靜無波的臉色,心忖方才的對話她聽去了多少。

他不動聲色,只是露出招牌式的溫和笑容,接過食盒道:“謝謝?!?/p>

王婉婷進退有度,送了食盒便走,也不再多問一句。程宗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一抹算計在他眼內(nèi)升起。

一個平靜的午后,程家所有的下人都被夫人召集到廳堂。

“你們誰偷了我的古玉鐲就自己站出來,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定輕饒不了!”

香楚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地佇立在底下。程宗翰捧著茶碗啜飲,閑閑地開口道:“娘只消問問房里的丫鬟有誰進出過您的房間不就行了?”

小丫鬟想了想立即道:“回夫人,早上除了香楚就沒人進過您的屋子了。

程夫人轉(zhuǎn)身叱喝道:“說,你進我房間做了些什么?”

“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是我讓香楚到您房間拿懷表的?!?/p>

王婉婷拉著程夫人的手道:“娘,一只玉鐲也值不了幾個錢,我那兒還有呢,再送一只不就得了?!?/p>

程夫人寬慰地拍拍媳婦的手,隨即臉色一沉:“你想護著這群奴才的面子,可是有些人啊不教訓(xùn)就不知道好歹?!?/p>

說著,便命人將香楚拉下去:“家法伺候,打到她招了為止?!?/p>

仆人們領(lǐng)命,立即將香楚架出廳堂。數(shù)不清被人打了多少棍,香楚只知道自己被丟進柴房后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

程宗翰帶著傷藥出現(xiàn)在柴房,他單膝下蹲,撩開她背后幾乎破碎的衣服:“這性子,怎么就這么倔呢?”

他將藥涂抹在她的傷口上,香楚如受了驚嚇般地彈坐了起來。過大的動作扯得她的傷口像撕裂一樣地疼。她抱著手臂蜷縮到墻角:“少爺,使不得?!?/p>

他的眉毛在黑暗的空間中危險地挑起:“你不愿意我碰你?”

“不,不是,”香楚急著否認,“男女有別……”

程宗翰怒了,狂生的怒火席卷了他的理智。砰的一聲,他將手里的藥品摔到墻上,巨大的響聲讓香楚不敢動彈?!袄钕愠?,你當我這些年說的娶你的話都是玩笑的嗎?你難道真不知道這些年我是如何待你的?

“從小到大,有哪件事我不護著你?但凡是你想要的、想吃的,哪一樣不是我可著心思為你弄來?我程宗翰何時這般低聲下氣地求過人?只有你,只有你不屑我對你的情!”

不,不是的。香楚想反駁,可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突然抱住她,親吻著她的唇:“告訴我,你對我的吻沒有感覺!”

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他幾乎在她耳邊噴氣:“告訴我,你對我的觸碰沒有感覺!”

“請你離開這里,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她曾經(jīng)向娘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會與少爺在一起。

他怒極反笑,伸手指著她的臉道:“好,李香楚,你很好!”

他嘴邊冷漠牽強的笑容讓她莫名地心疼。她怕了,因為年少無知,以為兩個人相愛了便能廝守終生,可是她的不自量力卻讓娘氣得一病不起。如若不是當初她執(zhí)意要嫁給他,娘也不會被她氣死。

傷口的疼痛拉著她回到現(xiàn)實,他的身影早因她的拒絕而消失在了黑夜中。她該如何告訴他,她好愛他,他對她的好她都記在了心里,從沒有一日敢忘。

程宗翰再度出現(xiàn)在柴房時,身邊多了一個男人。男人身材瘦小,多年辛苦的勞作使得臉上刻滿了困苦滄桑的痕跡。

中年男人局促不安地站在柴房門口,緊張得手腳都不知該怎么放了。

程宗翰俯身在她耳畔輕輕地道:“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跟著我,做我的姨太太;二是跟著他。”

他栽贓設(shè)計她偷了玉鐲,任憑娘對她屈打成招,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她留在他的身邊。他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才能留住她的心,只能想到這個極端又暴虐的方式??墒撬蟀林链?,寧愿死都不屑與他在一起。

香楚多想立即點頭答應(yīng)他,可是,她曾經(jīng)向著夫人在臨死的娘親面前發(fā)誓,這輩子都不能做程家的人,更不能與少爺做夫妻。

“少爺,香楚不能與你做夫妻。”她握著拳頭,強迫自己說出拒絕的話。

頭皮忽的一陣疼痛,他抓著她的頭發(fā)將她拉至胸口,她被迫仰頭看著他憤怒的眼睛:“好,好,我一定滿足你!”

他設(shè)計陷害她偷了玉鐲,甚至做出二選一的威脅,可是她寧可選擇那個猥瑣的男人也不愿與他在一起。世上女子千千萬,他為何只對她念念不忘呢?

“阿財,明日的這個時候來帶你的媳婦走?!彼热蛔龀隽诉x擇,他怎么能不遵循她的意愿呢?

中年男人興奮地搓著粗糙的手忙不迭地道謝:“謝謝少爺,謝謝少爺?!?/p>

在她離開前的最后一晚,醉酒的程宗翰用粗暴的方式來到柴房索取了她的身子,她心甘情愿地承受著,因為她能感受到,他經(jīng)由身體傳遞的不僅僅是憤怒,還有被怒火掩蓋的濃濃愛意。

阿財是程府倒夜香的工人,香楚第一次進入阿財家徒四壁的“家”時內(nèi)心的惶恐不言而喻。

香楚知道這是報應(yīng),少爺他從小呼風喚雨,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因為太順暢所以他對什么都不在意、不經(jīng)心,可是唯一一次挖空了心思對待她卻被她傷得傷痕累累?,F(xiàn)在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那日跟著阿財來到這個家,第一個晚上,他發(fā)覺她已非處子,平時懦弱的他竟在知道真相后暴跳如雷。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她的身上,只要她反抗就會得到更粗暴的對待。往后只要他喝醉了酒,她少不了得挨一頓拳腳。

破舊的窗戶突然伸進一只手,酒氣被風吹進屋子里,香楚的心開始顫抖。她用力掙扎,可是那雙手卻越發(fā)用力:“噓,是我?!笔煜さ穆曇糇屗徽?,緊接著是翻爬窗戶的聲音。身體后面?zhèn)鱽淼臒岫雀嬖V她這些都不是幻覺。

程宗翰迷蒙地看著她,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來這里。他知道自己很想念她,喝醉后的他心里更加空虛,腦海里只有她的身影。為什么她根本不愛他,而他卻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呢?

他伸手摸著她臉上的淤青,說:“你受傷了?”喝醉的他有些大舌頭,臉頰的紅暈讓他顯得牲畜無害。

縮了一下身子,香楚撒謊道:“不小心摔的?!?/p>

半醉的狀態(tài)讓他分不清眼前的她是真是幻,他摸著她臉頰上的傷口喃喃地道:“為什么就連在夢里你都不愿對我和顏悅色?”

這樣一句近似懇求的話讓香楚心疼,她忍著臉上的疼痛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得來他孩子氣的笑容:“你笑起來真好看?!?/p>

說著又湊上來吻她,她并不推拒。既然她已是個連妓女都不如的人,又何必再管何謂倫常。他們不能夠廝守,用這樣的方式也可以。

她出乎意料地熱情,不斷引誘他做出進一步的動作。

清晨醒來時,他已不見了蹤影。昨晚的一切仿佛只是做了場纏綿悱惻的春夢。推開門,她赫然發(fā)現(xiàn)墻角蜷縮著一個身影,阿財被驚醒,抬頭看著從屋內(nèi)走出來的香楚,憤怒與羞恥扭曲了他的臉,使得他滄桑的臉越發(fā)猙獰。

昨日他喝完酒回來竟發(fā)現(xiàn)她在與程家少爺偷情!哪怕躺在床上的是他的妻子,他卻沒有膽子敢捉奸。

他如同一只發(fā)了怒的野狗沖向香楚,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向她的心窩:“婊子!竟敢背著老子在家里偷情,看我不打死你!”

香楚被踢蒙了,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他找不到人撒氣,唯有將滿腔的不甘與羞恥發(fā)泄在她身上。直至他打累了,香楚才能拖著受傷的腿去做飯。

她坐在灶頭前生火,濃煙熏得她睜不開眼,眼淚更是如決了堤地流淌下來。從沒有一日,她這樣后悔來到這個世上。因為她是下人,所以再喜歡都不能和少爺在一起。因為她不知廉恥,所以挨打挨罵都不能反抗。她賤如螻蟻的生命永遠沒個盡頭。

香楚推著板車從程府的后門進入廚房,在廚房的走廊上遇見了平常共事的丫鬟。

“喲,這不是香楚姐姐嗎?多日不見我還以為你攀上高枝不做丫鬟了呢?!闭f著聞見她車上散發(fā)著餿味的泔水桶便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樣子。

另一名丫鬟搭腔道:“對啊,瞧你在程府時少爺待你這么好,我們都想著你好歹能做個通房丫頭呢,怎么如今淪落到倒泔水的地步???”

她早就知曉這些人最喜歡落井下石,即使被她們明嘲暗諷她也不在意,只安心做好自己的事。阿財是程家專門收餿水倒夜香的仆人,她嫁雞隨雞,阿財不做這些活兒,自然就落到她的頭上了。

她的沉默反而換來丫鬟們更大的怒氣。她正吃力地將餿水桶放上板車,手臂卻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整桶餿水潑濺在地面上,她一半的身子更是沾了污水和爛菜葉。

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漸行漸遠,刺鼻的腐爛味一直鉆進她的鼻子里。

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拉起,連帶著整個身子都站立了起來,看清來人后香楚瑟縮地抽回自己的手:“少爺,我臟。”

程宗翰皺起眉峰,反而更用力地拉住她。他緊抿的唇昭示著怒氣。他方才路過就瞧見那些狗仗人勢的丫鬟欺負她,而她竟然連反抗都不會!

拉著一身酸臭味的她走在府中,丫鬟、仆人雖不敢明目張膽地繞道,但是臉上嫌惡的神色卻一覽無余??墒撬x她這么近卻仿佛根本沒有聞見她身上的異味。

他吩咐仆人在浴桶注滿熱水,三兩下剝光了她的衣物,將她丟進浴桶。她猝不及防,整個身子浸入水中。

“少爺……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她抱著胸,臉上的紅暈不知是害羞還被水汽蒸的。

他卻斜倚在屏風邊,嘴角噙著淫蕩的笑意:“怎么,你全身上下有哪一處是我沒瞧見過的?”

香楚只好硬著頭皮開始清洗身子,可是總覺得她的手到哪兒,灼熱的視線就跟著到哪兒。

“相公……”

王婉婷推開門時看見的正是自己的夫君正津津有味地盯著木桶中沐浴的女人。

程宗翰轉(zhuǎn)頭看見她,只淡淡道,“你回來了?!逼届o的面容不見絲毫愧色,仿佛那個在他們房內(nèi)看別的女人沐浴的人并不是他。

“少奶奶……”香楚尷尬地低呼一聲,然后隨手拿了衣服想往身上套,肩膀卻被他按住動彈不得。

“你洗你的?!?/p>

王婉婷難堪的臉色在瞬間便恢復(fù)了過來,笑容依然大方得體:“想必香楚手邊沒有替換的衣物吧?我上次做了幾套衣服還沒來得及穿,香楚妹妹就先湊合著穿吧?!?/p>

程宗翰挑眉,看著殷勤的妻子,眼內(nèi)卻深沉無比,平日可真瞧不出他的妻子如此體貼啊。

回到家中,香楚腦海里徘徊著少奶奶挺著五六個月的身孕走進屋子的情形。

入了夜,程宗翰一如既往地從窗戶處鉆入。而這次,香楚卻并未像往常一樣熱情地迎合。她只是突然想到,她不過是少爺泄欲的對象。少奶奶懷有身孕不適宜房事。而她正是一個不要錢的妓女,哪怕她已人知事實,可是卻依然無法拒絕他,哪怕他并不愛她。

歡愛過后,他摟著她的肩膀問道:“怎么了?”

“啊,沒有,只是有些累了。”香楚擠出笑容說著謊。

她在計算,還有多久,她連暖床的資格都沒有了。

日子過得飛快,阿財被程宗翰打發(fā)到外省干活,她的日子也因此好過起來。平靜的日子里王婉婷也即將臨盆。關(guān)系到程家的子嗣,程宗翰不得不留在府中照看妻子。

巷子里,香楚從懷里掏出包好的銀元交給穩(wěn)婆,叮囑道:“吳婆,那件事就拜托了你?!?/p>

“您就放心吧!”吳婆喜滋滋地數(shù)著錢離開了。

“你托了她什么事?”程宗翰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一臉疑惑地盯著香楚。

香楚有些驚慌地道:“沒,沒什么,買些女兒家需要的益母草而已。”

程宗翰不疑有他,只當是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今日也要嗎?”香楚轉(zhuǎn)頭問他。他們早已暗通款曲多月,可是每每她說這句話都會讓他涌出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他來找她單單只為了那檔子事。

他怕,怕自己的再度告白會將她嚇跑,屆時他連人都會找不到的。想她若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他配合就是了??墒菫槭裁此膽B(tài)度卻總像在例行公事呢?

“今晚不了,婉婷快生了,我得去陪她?!?/p>

他說完這句話時他沒有察覺到她暗沉的臉色,終究她只是個暖床的工具而已啊。

香楚是被喧鬧聲給吵醒的,方睜開眼刺眼的光線便照得她睜不開眼。慢慢適應(yīng)時才發(fā)覺房內(nèi)站滿了人。而后才看見程宗翰一臉陰沉地坐在床畔看著她。

“香楚,婉婷生了,生了一個男孩?!眴握{(diào)的語氣沒有絲毫初為人父的喜悅,反而多了一抹哀傷。

“那,很好啊?!彼讲磺逅哪樕?,只得訥訥地附和道。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否有向吳婆買過紅花藥?”

香楚心下一驚,暗忖他怎么會知道,但是她不能承認,只得矢口否認道:“沒有啊?!碧^快速鎮(zhèn)定的回答讓他心生疑竇。

可是他依然不動聲色:“我再問一次,有還是沒有?!?/p>

香楚搖頭再度否認。

失望的神色在他眼內(nèi)攀升:“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

香楚被人拖下床,卻不懂是為什么:“你們要做什么?”

程宗翰蹲下身,掐著她尖細的下巴道,“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不珍惜。婉婷的孩子沒了,大夫說孕婦在產(chǎn)前誤食了紅花藥,所以才導(dǎo)致滑胎。而吳婆也親口承認她受了你的支使,要讓婉婷流產(chǎn)。你應(yīng)該沒有忘了那次你和吳婆交易時被我不小心撞見的事吧?”

“不,不,那不是真的,我沒有陷害大少奶奶!我的確問吳婆買過紅花藥,可是那是給我自己服用的??!”

程宗翰聽不見她的解釋,他痛心地道:“李香楚,我想不到你是這樣狠毒的女子。那是我的骨血,我待你千好萬好,恨不得將真心捧到你的面前??墒悄銋s連我的孩子都要傷害!”

“我沒有,我沒有……”她哭喊著被人拖走,無法再為自己辯解。

為什么事情會到這般地步?明明,她為了不懷上他的孩子才問吳婆買了紅花藥。為什么吳婆要誣陷她?

香楚被關(guān)在柴房里,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我猜,現(xiàn)在的你一定很困惑吧?”

一個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xiàn)在柴房。香楚抬頭,看見王婉婷揚著譏諷的笑容站在門口。

“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王婉婷蹲下身子,用力掐住香楚的下巴,說:“因為你不該勾引我的丈夫!

“你不過是個下賤的奴才!他寧可與你偷情做見不得光的情夫,都不愿正眼看我一眼!你有哪里比得上我?你有什么資格穿我的衣服?”

香楚懼怕地往角落靠攏卻擺脫不了她的鉗制。

“你說,是不是連老天也在幫我?竟然讓他看見你向吳婆買紅花藥。我只消買通吳婆就能讓你永世不得翻身。一個孩子換來你的失寵,你覺得值得不值得?

“哈哈哈,從今以后陪在宗翰身邊的人只能是我,而你這樣的女人都得死!

“你放心……”王婉婷變幻不停的面部表情讓香楚膽戰(zhàn)心驚,“我不會讓你就這么輕易死去的,我會每天都來折磨你,直到你死!”

香楚用柴棍在墻壁上劃橫線,以此計算王婉婷折磨她的日子。王婉婷每日變著法兒地折磨她,卻又聰明地不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這一日,王婉婷再來時,手中拿著成捆的竹簽。細細的竹簽倒豎著許多尖刺,她拿著削尖的那頭一點點地插入她的手指,粗糙的竹簽穿過指甲縫,一路進入指頭。

“??!”香楚受不住低吟起來,聽見她痛苦的喊聲王婉婷的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神情。

“你繼續(xù)叫啊,看見你痛苦我的心竟莫名地痛快呢!”她睜大眼睛看著香楚流露出的痛楚神情。

“住手!”

突來的怒喝讓王婉婷呆住了,在看清來人后她猙獰的臉突然變成傷心欲絕的面孔:“相公,這個女人害死了我的兒子啊,為什么你不讓我折磨她?”

“王婉婷!”他咬牙切齒地念出她的名字,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額際的青筋顯示他的怒火已到達頂端,“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說辭?”

當初沒了孩子的痛苦令他沖昏了頭腦,待事后冷靜下來,他安排手下去打探事情的始末,事情的真相卻讓他寒毛倒豎。那個謀殺他孩子的人竟然就是王婉婷!當下他突然明白,為什么親眼目睹香楚在他面前沐浴時她還能雍容大度。因為她早已策劃好一切,用親身骨肉的死來報復(fù)他對她的無情,報復(fù)香楚奪她丈夫之仇。

將香楚鎖進柴房只是他的權(quán)宜之計,因為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她,不懲罰她無以平復(fù)眾怒,更無法安撫失去長孫一病不起的娘親。可是,王婉婷卻把對他的恨如數(shù)加諸在香楚的身體上。

王婉婷被迫跪在廳堂,陰鷙狠毒的表情與先前的溫婉嫻熟差了十萬八千里?;蛟S,這才是她的本性,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惡毒女人。

“為什么你殘忍到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要殺害?”程夫人不敢相信眼前跪著的女人就是她一直以為善良體貼的兒媳婦。

“骨肉?那不過是我身上多出的一塊肉,我為什么不忍心殺害?”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什么人死了與她又有何關(guān)系?

“王婉婷,念在令尊與我程府有多年交情,這件事我不追究,但是我必須休妻!”程宗翰厲聲道。

“為了她對嗎?為了這樣一個下賤的丫鬟你要休了我?”

香楚縮在程宗翰的身后,唯恐那個近乎瘋了的女人再次傷害她。

王婉婷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程宗翰,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不要你的骨肉嗎?你問問她,是不是問吳婆買了紅花藥,否則我怎么可能這么順利地就能嫁禍于她呢?”

“來人,將這個瘋女人拉下去!”

當王婉婷被人強制帶走后,程宗翰僵硬地轉(zhuǎn)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盯著香楚道:“我們,曾經(jīng)有過孩子?

“而你選擇了不要他,為什么?你真的對我連一絲一毫的感情都沒有,以至于連我們的骨肉都不要?”

香楚流著淚微笑,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我沒舍得。因為他是我們的孩子……”當初她熬好湯藥,看著眼前散發(fā)裊裊熱氣的湯藥一點點冷去,最終沒有喝下那碗紅花藥。因為她想留下有關(guān)他的記惦。

程夫人看見兒子心里裝的都是香楚,既然她已經(jīng)有了宗翰的孩子,她又何必再介懷她的身份究竟配不配得上宗翰呢?名門閨秀為了報復(fù)能親手殺死自己的骨肉,這樣的門當戶對要來有何用?她老了,年輕人的事不便再插手。

臨走前,程夫人只說了一句話。

“若定下來了,就找個算命師定個日子迎娶香楚過門吧。”

可是這日子一等便是好幾年……

尾聲

“嗚嗚嗚……娘,我不要去學(xué)堂了!”五六歲的小男娃背著布包一路揉著眼睛哭回家。

“為什么???”香楚心疼地摟過兒子,為他抹去眼淚,溫柔地問道。

“因為小明他們都嘲笑我是野種!

“可是,娘,為什么我有爹有娘他們還是叫我野種呢?”

香楚正想回答卻被某個不爽的程宗翰打斷了:“因為你娘嫌棄爹是財主,不愿嫁給爹。所以連帶地你才會被人喊小野種……”當年經(jīng)歷了那般的苦楚,香楚一直不肯輕易答應(yīng)入程家的門。

香楚沒好氣地掐了程宗翰一把,隨后又抱著軟軟的兒子哄他不要再掉眼淚。

程宗翰看著母子天倫,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切,什么名分不名分,他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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