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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狗女友

2011-05-14 10:33寶綠
飛言情A 2011年1期

寶綠

她看不起他,和一個有錢男人說走就走,分手時她不忘偷走他的狗。

三年后,她遛狗時和他再次相遇,就因為他未婚妻喜歡這只狗,他發(fā)來律師信為了狗的所有權(quán)要和她打官司……

抹布沖出馬路的時候,喬天瑜正在麥當(dāng)勞的甜品站買新地。抹布最愛吃草莓味的新地,所以每次一到了甜品站它都會乖乖地蹲在喬天瑜身邊,哈哈地吐著舌頭,淌一地意淫的口水。

先是聽見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接著有人大驚失色地喊:“狗!不,熊!大狗熊!”

喬天瑜茫然地回過頭,恰好看見一團雪白的膘肉居然很矯捷地避開了來往的車輛,朝馬路對面直奔而去。

“抹布!”喬天瑜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嚷著什么大狗熊啊的正是她家的狗,新地一扔她扒開人群,急忙追了上去。

抹布有四條壯碩發(fā)達的大腿,加上每天良好的晨運習(xí)慣,將近一百三十斤的體重跑起來居然跟水上漂似的,連一撮尾巴毛都看不到。

“抹布,別……別跑……”喬天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最后幾乎成了爬,也是四肢撐地的樣子,不過看起來十分慘烈。

“小姐,這是你的狗呀?”

喬天瑜耷拉著腦袋喘了好一會兒,頭頂上突然傳來一個女聲,細細柔柔的像春風(fēng)拂過,她詫異地抬起頭,恰好對上抹布一雙烏溜溜的眼,喬天瑜愣了一下,隨即整個人一把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那只剽悍的大白熊,哭天喊地:“臭抹布!你跑哪兒去了,把媽媽急死了……嗚嗚……”

人狗終于相認!

抹布也來了勁,濕答答地一頓亂舔,口水摻雜著淚水在喬天瑜紅撲撲的臉蛋兒上淌了一片,她也毫不在意,掄起衣袖邊擦邊站起來道謝:“謝謝你,謝謝……”

話說了一半就失了音,看清眼前人的一瞬喬天瑜呆住。

這城市冬天的氣溫還不算太冷,女孩笑靨如花地看著喬天瑜,身邊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身形高大,面容清朗,陰影之下的輪廓圈著一層淡淡的紫邊。

小姐,這狗可以賣給我嗎?

喬天瑜這才收回了視線,卻又沒聽清楚女孩說了什么,笑得又驚又局促。

女孩期待地望著抹布:“你這狗真的好可愛,大街上那么多人它就只跟著我,我未婚夫幾年前也養(yǎng)過一只大白熊,可惜丟了,如果它長大了肯定也是這樣子。”

喬天瑜下意識地朝那男人看去,見他也盯著自己,一雙眼深邃得特別撩人,但目光實在不怎么友善,又冷又鋒利,甚至還有些……可怕。

“小姐,你賣給我好不好?價錢我們可以商量……”

“若珊?!蹦腥怂坪跸胱柚?。

“不賣不賣!我不賣!”喬天瑜像見了鬼似的,彎身熊抱住抹布,連拖帶拽地把它弄走了。

凌晨兩點。

手機響了很久。

“抹布……接電話……”床上的人翻身繼續(xù)睡。

手機又響。

喬天瑜艱難地從被窩里伸出手摸到手機,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下來?!?/p>

沉沉的男低音從聽筒那端傳過來,也許是深更半夜過于安靜,也許是手機音效太好,喬天瑜突然睜眼一彈而起,連手機都沒拿穩(wěn)。

慌慌張張地好不容易在地上找到手機,喬天瑜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眼花,又使勁捏了把臉確定不是在做夢,頓時嚇得睡意全無。

手機還很耐心地在計時,喬天瑜顫抖地想是掛斷好還是直接拆電板,對方似乎料到了她的心思,冷冷地說:“我給你五分鐘,喬天瑜?!?/p>

“嘟”的一聲,電話很干脆地斷了。

喬天瑜絕對相信,如果她不乖乖照做,一定會有人上門拆了她的家。

所以,她以每天直沖公司打卡機的那種神速奔下了十五樓,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順便也忘記了還有電梯這種東西。

漆黑的夜吹著瑟瑟的秋風(fēng),暈黃的燈光映照出喬天瑜一頭群魔亂舞的長發(fā),她穿著單薄的睡衣拖一雙超大的毛絨拖鞋,雙手抱胸縮得跟張弓似的,邊喘邊企鵝般挪動。

尹明宸低頭點煙,剛巧看到這不倫不類的一幕,嘴角不由得鄙夷地揚起,車門遮擋住他大半張臉,從車外的角度也只看見一個上彎弧度而已,但來者不善已經(jīng)相當(dāng)明顯。

“你,你有什么事?”喬天瑜站在車邊哆嗦著問,也不知是冷還是在害怕。

尹明宸并沒有回答,他的右手放在方向盤上,很有耐心也很有節(jié)奏地輕輕敲打著,微微彎曲的指節(jié)有一種相當(dāng)突出的張力,像是在控制著什么,又像是在走神。

每敲一聲,喬天瑜都止不住地要抖一下,連心臟都隨著他的頻率出奇地慢下來,慢得都要供血不足缺氧窒息了,她滿腦直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p>

“我們是不是還有些賬沒算清,喬天瑜?”一絲煙霧從車窗徐徐地冒出來,夾著冰冷的聲音。

喬天瑜吞了吞口水:“什么賬?”

“把狗還給我。”

“什……什么狗?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眴烫扈だ浜怪泵啊?/p>

尹明宸冷哼:“那你知不知道我曾經(jīng)丟了一只狗,這么巧今天就出現(xiàn)在你身邊?你知不知道未經(jīng)本人同意非法占有他人財物是盜竊罪?你知不知道《刑法》里關(guān)于盜竊罪的量刑?如果你都不知道的話,我給你解釋一下,嗯?”

喬天瑜倒吸一口冷氣,若換作是別人她會據(jù)理力爭,但如果在這個全國十大金牌律師之一的男人面前狡辯,簡直就是太不自量力了!她也太倒霉了吧,都三年沒見了,今天居然這么輕易就撞個正著!

“抹布……是我的狗……”喬天瑜的聲音很飄忽。

“抹布?”尹明宸皺眉,比利牛斯山繁殖出的優(yōu)良純種大白熊,不遠萬里空運來,她居然叫它抹布!是在暗指什么嗎?說它就像塊抹布一樣?還是在形容他就是那塊抹布?用完就扔了?

緊握方向盤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開始泛白,暈黃的車內(nèi)燈中乍現(xiàn)出尹明宸的冷峻,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喬天瑜,我再說一遍,狗給我?!?/p>

喬天瑜驚恐地退了一大步,緊張地大叫:“不給!我不給!”

死寂的小區(qū),還聽得到她的回音。

尹明宸終于偏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汽車發(fā)動,像梭魚一樣消失在暗沉的夜色中,只留下冗長的尾燈痕跡,喬天瑜分明看到,尹明宸離去前嘴角揚起了一抹不帶善意的笑。

“天瑜,掛號信!”

喬天瑜在看到“律師函”三個字的時候嘴里含的咖啡全噴了出來,她顫顫巍巍地打開信的同時有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果然越看眼睛睜得越大,那些文縐縐的字眼她雖然看不懂,但大概意思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尹明宸在警告她,如果不立刻歸還狗,他就要向法院起訴!

“啊!”喬天瑜突然一聲慘叫。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她,喬天瑜似乎忘記了自己還在上班,僵硬地站著,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這時,手機很湊巧地響了。

喬天瑜像見了救命稻草似的,埋頭一下子按下通話鍵:“喂,你好……”

“信看到了?”

她的汗毛立刻豎起來:“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地址?”

尹明宸冷蔑地哼了一聲。

喬天瑜這才覺得自己問得有多白癡,干律師這行當(dāng)?shù)牟痪褪钦焓占裁醋镒C之類的嗎?連她住哪兒他不到半天時間都給找到了,恐怕現(xiàn)在他沒有什么不知道了吧?!

“我給你三天時間,把狗送過來?!?/p>

“你,你憑什么說狗是你的?”喬天瑜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反抗。

“就憑狗從法國買來的時候驗過DNA,我手里還有它的出入境報告。喬天瑜,遞交法院的材料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最好別耍任何花樣,我沒什么耐心?!?/p>

Shit!喬天瑜暗罵,沒聽說狗坐飛機還要驗DNA的!有證據(jù)很了不起嗎?她真的非常不喜歡尹明宸這種咄咄逼人的口氣,難道做律師的都這么一副勢在必得的熊樣?她思維突然一躍,冷靜下來又想,如果真的要對簿公堂,如果他動用他的律師集團……別說他手上有證據(jù),就算沒有他照樣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吧?

那后果……慘,一定會很慘!

“那,那……不如你把狗賣給我?我,我……”喬天瑜幾乎低聲下氣了。

“不可能。”尹明宸斬釘截鐵地拒絕。

這簡直就是打擊報復(fù),打擊報復(fù)啊!

“我未婚妻喜歡它,所以,不可能?!?/p>

尹明宸態(tài)度冷漠,電話很不留情地掛斷了。

原來是為了他的未婚妻。

喬天瑜呆呆地愣著,手機又響起來,她急忙接通:“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對方似乎正在氣頭上,大吼一聲:“喬天瑜,我是改變主意了!快把你的狗給我弄走!”

喬天瑜走進莫永南辦公室的時候,抹布撲在他的身上舔得正歡,她看見莫永南的杰尼亞西裝上有很多爪痕,紐扣似乎也扯掉了幾顆。

莫永南掙扎著朝她咆哮:“快點兒……給我弄走!”

抹布一見喬天瑜就立馬擺起肥臀興奮地朝她滾過來,喬天瑜一把接住它,連聲哀號:“抹布……我的抹布……”

莫永南憤怒地站了起來:“你搞什么!快被弄死的人是我,又不是它!”

喬天瑜完全無視莫永南的抱怨,滿腦子都是那封律師信,都是尹明宸把抹布搶走的畫面……于是號得越發(fā)悲慟了。

欺人太甚!

莫永南氣得咬牙切齒,大清早看到這只傻兮兮的肥狗蹲在辦公室門口他就知道絕對沒好事,按下抹布的電子項圈,喬天瑜的聲音噼里啪啦地就響起來:“今天寵物店關(guān)門,請干爹照顧我一天哦!”

去他的,堂堂的莫氏電子集團總裁做一只狗的干爹,說出去他還有臉見人嗎!

莫永南斜了喬天瑜一眼,不動聲色地彎下身撿起她口袋里掉出來的信,上面還沾著不明的黃褐色液體,他嫌惡地蹙起眉,不緊不慢地念出來:“本律師在啟動司法程序前向喬女士做出最后的鄭重聲明:您是一個沒有任何不良前科與記錄的中國公民,如果進行一場并不在理的仲裁或者訴訟甚至由此引發(fā)其他行政法律責(zé)任的追究,對您沒有任何好處,因此希望喬女士本著知法守法的態(tài)度,處理好及時歸還此狗事宜……”

“別念了!”喬天瑜跳起來搶信。

莫永南個子很高,只稍微抬手喬天瑜就夠不著了,她像只青蛙一樣滑稽地跳來跳去,急得滿頭都是汗:“給我!快還給我!”

莫永南把信揉成團一個遠射扔進垃圾桶里,喬天瑜急忙撲過去,他飛快地扣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往自己懷里按,俯在她耳邊英俊逼人地笑:“舊情人來討債了呢,他的狗?哼,你想和他打官司恐怕請幾個律師團都不夠吧,哦,不對,就算你有大把的錢也絕對沒人敢接,他可是從沒有打輸過的案子?!?/p>

喬天瑜一聽也慌了:“那……那要怎么辦?”

莫永南瞇起眼邪惡地笑,結(jié)實的胸膛正死死地壓著她:“嫁給我,你只要嫁給我,我就幫你?!?/p>

“莫永南,你別開玩笑了……”

她的身子被猛地扳過來,額頭貼額頭,莫永南認真地凝視著她:“喬天瑜,對你我什么時候開過玩笑?!”

那一定是老天爺在和她開玩笑。

喬天瑜覺得,就算是三年前和尹明宸提出分手的時候她也沒這么窩囊過,她記得很清楚,那年是臨清市有史以來最冷的冬天,那天正下著雪,她哆嗦著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聽得不清楚,但那架勢那氣場絕對是夠震撼的。

站在尹明宸對面,她冷冷地攤牌:“尹明宸,你有什么呢?房子,車子,錢你樣樣都沒有,憑什么要我和你在一起?我還年輕,你別再耽誤我了?!?/p>

尹明宸掐緊她的手臂:“你看著我,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她吃痛地一把甩開,如他所愿般直直地看著他:“你別再糾纏我了好不好,尹明宸,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p>

那晚的天跟瘋了似的,雪下得好大好大……

她發(fā)過誓的,這輩子死也不會再見尹明宸,絕對絕對不會!她明明已經(jīng)很小心了,偌大的城市居然能在一條街上遇到,還人狗俱獲被抓了個現(xiàn)場!也奇怪了,都說狗是天生的近視眼和色盲,來來往往那么多的人抹布怎么偏偏往他未婚妻屁股后貼?

“色狗!蠢狗!臭狗!”喬天瑜罵得一點兒也不解氣。

“喬小姐,很抱歉,尹總說他現(xiàn)在沒有空?!?/p>

喬天瑜嚇了一跳,倉皇地站了起來:“那,那你們尹總什么時候會有空?”

“他最近都很忙的。”女秘書很為難地推搪,顯然是受了某人的指使。

也不知為什么,喬天瑜突然想到了言情小說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橋段,被逼八絕境的女主角為了種種原因不得不向財大氣粗的男金主低頭,從此之后便開始了受盡凌虐的悲慘人生……

她覺得自己很是符合,要長相沒長相,要錢沒錢,一大早還被BOSS叫到辦公室千回百轉(zhuǎn)地暗示她,公司不想和尹氏集團有任何不必要的沖突,也不想因為她的原因得罪尹明宸。

言下之意,她馬上就要失業(yè)了。

這樣一來,沒了經(jīng)濟來源,奪狗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喬天瑜在猶豫,到底是直接沖進尹明宸的辦公室一死了之好還是干脆嫁給莫永南讓他們?nèi)テ磦€你死我活算了。哎,如果她真是女主角,一定是最悲情的那一種,雖然,只是為了一只狗。

“喬小姐,您還是回去吧,尹總暫時是不會見您的?!?/p>

“尹明宸有空見我嗎?”

門砰地被推開,莫永南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他戴著墨鏡,穿一套黑色修身西裝,皮鞋擦得锃亮。巧的是,落地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剛好灑了他一身,那昂首闊步的樣子像是被聚光燈籠罩,十足的明星出場秀。

“莫總?!您……”女秘書顯然被迷惑得不輕,驚愕得連話都說不清了,怔怔地看著莫永南攬過喬天瑜的肩,輕車熟路地朝著尹明宸的辦公室走去。

“尹律師這里的風(fēng)景真是好,全市最高層呢?!蹦滥享犻L的身子陷進沙發(fā)里,大為感嘆。

尹明宸示意女秘書關(guān)門,目光掃過傻愣著的喬天瑜,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倎碛泻钨F干?”

莫永南笑得特別矯情:“沒啥貴干,就想來看看你唄。”

“莫總放心,莫氏的案子我們公司會不遺余力地完成,我很忙,不送了?!币麇废恍Γ缓舐耦^繼續(xù)看文件。

“小瑜,你為什么要那只狗?”莫永南突然轉(zhuǎn)向喬天瑜。

喬天瑜的思維一下子沒跟上來,迷惑地看看莫永南又看看尹明宸,他們好像認識,似乎還有合作關(guān)系。這時尹明宸也抬起頭,兩個人四目相交定了幾秒,她慌張地躲開,蚊子般嗡嗡:“請你……請你不要把抹布帶走。”

“你有什么理由?”尹明宸很專業(yè)化地問。

“因為……因為我很喜歡它,舍不得它?!?/p>

辦公室安靜得令人發(fā)指。

喬天瑜的心跳得賊快,一點兒都不爭氣。

莫永南直起身,理所當(dāng)然地接過話:

“這不就對

了,小瑜喜歡那只狗,我喜歡小瑜,就這么簡單。尹明宸,我不懂什么狗屁法律,但這件事請到此為止,希望你別再追究了?!?/p>

“莫總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

莫永南狡黠地笑:“我怎么敢問你的罪?頂多做筆交易罷了。”他從口袋里掏出個u盤,臉色忽地認真起來,“林氏電子和康永高科的官司現(xiàn)在打得這么火熱,我想作為林氏代理律師的你一定很需要這個,當(dāng)然,我很清楚憑你要得到這些證據(jù)肯定不難,但明天法院就要裁決了,你沒那么多時間?!?/p>

“我為什么需要?”尹明宸冷冷地反問,“你認為官司輸贏對我來說很重要?”

“對你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但是林若珊一家子是否輸?shù)闷鹉惚任腋宄?。?/p>

說完,莫永南拉起喬天瑜就走了。

“你躲我那么遠干什么!”

莫永南貼近喬天瑜,就在她以為他要企圖不軌的時候,他低下頭憤懣地說:“一個尹明宸就把你弄成這樣,沒出息!”

喬天瑜看見莫永南正在為自己系安全帶,不禁為剛才的想法感到羞愧,尷尬地笑:“你的車這么舒服,不會有事的?!?/p>

莫永南又抬起頭來逼近她:“警告你別哭,我的車可沒那么容易洗?!?/p>

喬天瑜的頭搖得跟篩糠似的:“只……只要你別逼我嫁給你,我絕對不哭!”

莫永南喪氣極了:“難道嫁給我就這么委屈你?喬天瑜,都三年了,你怎么還忘不了他?”

賓利平穩(wěn)地駛在馬路上,車里微微的海洋清新劑味道讓喬天瑜有些恍惚,她混沌地看向車外,心頭一陣發(fā)酸,她是想忘記的,不然這些年她怎么會躲得遠遠的,從不去他們待過的地方,把所有他送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燒掉,連張照片都沒有留下。

這是第二次坐莫永南的車了,第一次是分手的那天,尹明宸不可置信地問她:“天瑜,你不是這樣的女孩,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開尹明宸,莫永南的車就停在他身后,她沖上去一把挽住莫永南的手,輕視地笑:“尹明宸,你看到了,這才是我想要的男人,你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他,你死心吧。”

尹明宸失望地看著她,大雪白了他的頭,又飄落在他的眼角眉梢上,最后凝結(jié)出一些閃光,車來車往的燈從他的臉上一晃而過,快得她無法辨認他真實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她終于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

所以,現(xiàn)在的他有多冷多無情,就證明那時候他有多受傷。

莫永南得意地笑:“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偉大?每次都這么英勇地救你于水深火熱,幸好那小子沒沖上來,不過沒關(guān)系,我也是跆拳道高手。”

“你為什么要幫我?”喬天瑜記得當(dāng)時莫永南不過是偶然路過而已,她看見他,又碰巧認識那車,心想開這種車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有錢……

莫永南知道她問的是什么,若有所思地說:“因為你投懷送抱的方式很特別?!?/p>

因為夠特別,所以才抱著好玩的心態(tài)陪她把戲演完,哪知她前半分鐘還在振振有詞地嫌貧愛富,后一分鐘就在他的車里吐得稀里嘩啦,他這輩子大概不會再遇到第二個女人像她這樣,能哭到吐吧!

“小瑜,其實你很蠢?!?/p>

喬天瑜看向莫永南,不解地眨眨眼。

莫永南瞥了她一眼:“再怎么著分手前也該調(diào)查清楚吧,那個尹明宸可不比我窮?!?/p>

喬天瑜也想,如果剛認識尹明宸的時候就知道他的身份,她還會不會那么痛心疾首?

尹氏律師集團,國內(nèi)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蠊?,城建房產(chǎn),金融證券,政府顧問……業(yè)務(wù)服務(wù)領(lǐng)域涉及之廣得令人咋舌,尹家上上下下幾乎都是律師界的精英,據(jù)說連他六歲的外甥都天天捧著本《刑法》在自家花園琢磨。

既然這樣,他應(yīng)該不會知法犯法吧?

喬天瑜心驚膽戰(zhàn)地瞄了眼車速,還沉浸在莫永南把她送到家又被突然出現(xiàn)的尹明宸一把扔進車里的那種混沌中,一輛大卡車正迎面駛來,喬天瑜“啊”的一聲驚叫出來。

車子很冷靜地擦過,尹明宸一臉陰沉,無動于衷。

簡直就是瘋了!

“你,你別開那么快!我還不想死……”喬天瑜縮得如同驚弓之鳥。

“閉嘴!”

“好好好,我閉嘴,只……只要你把車子停下來我就閉嘴,你……你冷靜點!如果你想要抹布,我們好商量……”喬天瑜嚇得更加語無倫次了。

尹明宸突然踩下剎車,在喬天瑜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把將她扯到面前,堵住了她的嘴。

這個吻來得唐突又粗魯,毫不理智地蹂躪在唇齒間,一想起白天莫永南圈著她走進來,親熱地叫著她小瑜小瑜,尹明宸整個人就失了控,綿長的吻竟變成了啃咬,毫不留情地一點點地咬下去,喬天瑜疼得叫出來他也不管,用力地推拒他卻把她箍得更緊,仿佛這幾年的不甘,惱恨也隨著一并觸發(fā),唯有這樣抵死的糾纏才能讓破敗的心得到一絲喘息。

尹明宸漸漸回到現(xiàn)實來,不舍地與喬天瑜分開,發(fā)覺她滿臉都是淚,懊悔不已。

喬天瑜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當(dāng)她被動地承受著的時候心里竟難過得厲害,為什么要這么對她,他怎么可以在有了未婚妻之后還這樣對她?

“對不起,我會接受莫永南的條件?!币麇非妇蔚卣f。

喬天瑜不懂,他這句道歉是為之前的行為還是別有他意?果然,尹明宸又說:“林若珊是我的未婚妻,這一場官司林家的確輸不起?!?/p>

這結(jié)果明明已經(jīng)如自己所愿,喬天瑜卻高興不起來,她這才明白心如刀絞是什么感覺,如果三年前她還知道偽裝,那么此時此刻她連逃避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為了這樣的理由放棄抹布,就好像也間接地丟開了她一樣……

“莫永南一定很愛你,林氏電子一直是莫家最大的威脅,這么一個吞并的好機會,他卻為了你……”尹明宸不想再往下說。

喬天瑜抽噎地看著他,堅毅明朗的側(cè)面帶著令人窒息的落寞,依然還是當(dāng)年英俊的樣子,卻再也不是她的尹明宸。

一個月后。

喬天瑜在遛狗的時候接到尹明宸的電話,他的號碼一直沒有變過,當(dāng)熟悉的鈴聲再次響起她突然覺得有些害怕。

電話接通之后的半分鐘里,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主動開口,最后是尹明宸忍不住地問了一句:“為什么要離開我?”

喬天瑜的唇張張合合,還是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我今天結(jié)婚。”

喬天瑜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愣了半晌才說:“恭喜,祝,祝你幸福?!?/p>

尹明宸坐在車里遠遠地看著喬天瑜的背影,就這樣一直靜靜地看了很久,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回憶早已停滯不前,他的掙扎一如當(dāng)年,始終分不清,到底是不相信她還是不信自己。

“好好照顧我的狗?!?/p>

尹明宸說了這樣一句,最后開車離去。

2011年的第一天,街上一派迎接新年的喜慶,喬天瑜抬起頭,雙眼騰起一片霧氣,她用雙手捧住臉,想起第一天實習(xí)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是他伸出手來扶起她,在擁擠的公交車上他從身后抱住她偷偷地親吻她,他最喜歡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窩里睡覺……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碰過這些回憶了,她怕一想起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哭到疼,疼到想吐,根本不能控制。

“小瑜。”

莫永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從身后緊緊抱住她,那種不能安慰的無力感竟讓他也有些發(fā)抖:“忘不掉就別忘了,你那么愛他,愛得連他都可以狠心放棄,我又怎么

能要求你忘了他呢?”

“我知道你不愛我,看到那封律師信的時候我就都知道了,你把抹布像皇帝一樣供著,寧可自己餓自己病自己受罪也絕不委屈它一點,我不懂,怎么在你眼里我連一只狗都比不上呢?可后來我明白了,你偷了它,因為它是尹明宸的狗,因為你一直還愛著尹明宸?!?/p>

莫永南把頭埋在她的長發(fā)里,又自嘲地笑:“有什么辦法呢,就算這樣我也沒法不愛你啊,小瑜,每次看見你我都覺得你又笨又傻,心想尹明宸怎么可能會愛上你這種女人呢?為什么我也偏偏對你動心?我試過的,我也和不同的女人約會過,可只要和她們在一起我都會忍不住想你,甚至每次和你分開我都要想你,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一定是瘋了,居然還會深更半夜開車到你樓下……小瑜,我想我沒法再愛上其他人了,再也不可能了?!?/p>

喬天瑜一言不發(fā),任憑莫永南不舍地抱著,這些年這個男人對她的好也會讓她迷茫,可是她怎么可以對他自私,在自己還沒辦法忘記尹明宸的時候找他做那樣的代替品?她真的沒辦法,更加無法再承受,在他光彩奪目的背后會有再一次的被迫和放棄。

“抹布!”

喬天瑜突然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抹布往馬路上沖去,嚇得大叫。

教堂的屋頂飛起一群白鴿。

尹明宸抬頭望去,看著天空漸漸消失的黑點,心想它們一定不會再回來。

“新郎看這里!”

扎堆的人不停地在拍照,尹明宸將戴著婚戒的手覆在林若珊的肩上,微笑地接受著親朋好友的祝福。

人群中突然沖進個男人。

男人直奔尹明宸,二話沒說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不是莫氏總裁莫永南嗎?怎么會來鬧場?難道是來搶新娘的7莫家和林家不是死對頭嗎?他怎么又會和林若珊有牽扯?一時之間,大家充分地發(fā)揮著想象力,鏡頭紛紛轉(zhuǎn)向莫永南,真是太勁爆了!

“莫總?cè)绻莵碛^禮的,請到嘉賓席就坐?!币麇凡粮蓛糇旖堑难瑥娜莶黄鹊刈隽藗€“請”的手勢。

“尹明宸你是個懦夫!”莫永南喪失理智地沖上去,揪起尹明宸的衣領(lǐng)怒吼,“你可以娶一個根本不愛的女人,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我不管你和林家聯(lián)姻有什么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馬上跟我走!”

兩名保鏢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莫永南拉開,尹明宸整了整西裝,滿臉冷漠:“請莫總不要誤會,今天是我和若珊的婚禮,如果你給一份薄面我感激不盡?!?/p>

“誤會?”莫永南恍惚一笑,也不再掙扎,“我倒是希望自己誤會了,尹明宸,你只看到她的虛榮,只記得她給你的傷害,你從來都沒有認真地想過到底是誰的錨!那一天,哪怕只要你追上來看她一眼就會明白她有多在乎你,可是你沒有,這么好的女孩怎么就心甘情愿被你們踐踏呢?”

莫永南伸出手指著人群中的一名貴婦,陰霾地說:“這個女人曾經(jīng)去找過小瑜,她調(diào)查過小瑜的背景,知道小瑜的父親因為殺人判了死刑,她的母親吸毒弄得失常關(guān)在精神病院,她覺得小瑜配不上你,就是她要小瑜離開你的,要小瑜不要耽誤你!”

“你母親的錢她一分都沒要,要不是她喝醉酒說出來……”莫永南雙眼盡是哀痛,“只有她才會那么傻,為了你,為了你的名聲什么都愿意做?!?/p>

尹明宸難以置信地看向母親,她強裝鎮(zhèn)靜的臉色根本不用再問什么。

莫永南將保鏢一把推開,失魂落魄地往外走,他的聲音輕淡得嚇人,周身散發(fā)出一股寒冷的殺氣競沒有人敢接近,他說:“從今往后,我莫永南與尹家勢不兩立?!?/p>

林若珊一知半解地看向尹明宸,目光又往下移去,突然尖叫。

尹明宸的白色西裝上,和莫永南接觸過的地方,競?cè)茄?/p>

他打開了喬天瑜家的門。

她住的單身公寓面積很小,一眼就能看到房間的全貌,狗窩,狗房子,狗玩具……幾乎所有的空間都被抹布占據(jù)著,唯獨那張一米二的床孤零零地挨在角落,堆了一些屬于她的物品,就好像在這個家里,她才是那只寵物一樣……

抹布搖著尾巴走到尹明宸身邊,他蹲下身把頭埋進它的脖子,柔軟的毛發(fā)覆蓋了他的臉,抹布聽話地一動不動,這一刻他們似乎心有靈犀,都在用力地呼吸,都在試圖從彼此的身體上尋找到一絲可能屬于她的氣息。

就在這時,嘀的一聲,抹布脖子上的電子項圈被觸動了,她的聲音突然傳出來。

“你好,我叫抹布,今年三歲,我家住在嘉宜家園三棟1531號,如果我迷路了請好心的您帶我回家,謝謝!”

“抹布!快來洗澡!不干凈不能和媽媽睡哦……

“抹布,你想不想爸爸?媽媽……好想他呢……”

接著,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嘈雜聲。

“它……還好嗎?”

“你傻啊!那是只狗啊!”

她的聲音很虛弱:“他說……要我好好……照顧它……”

“小瑜!”莫永南大叫。

啪的一聲,斷了。

突然,夜空花朵綻放,密密匝匝的花瓣如雪亂,從幽深無盡的黑洞里一涌而出,然后一片一片地跌落到整個世界,就在消失不見的瞬間,這世間所有的溫度也被帶走了。

室外的光,亮起來,暗下去,再亮起來,再暗下去……

他看見她仰起頭堅定地說:“尹明宸,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彼D(zhuǎn)身挽著莫永南離去,只留給他一抹決絕的背影。

他看見她從昏黃的光線中朝他走來,只穿著單薄的睡衣,一雙毛絨拖鞋,風(fēng)吹亂了她的頭發(fā),那么可憐巴巴的模樣,卻還要倔犟地反抗他。

他看見她在馬路邊,蹲在抹布面前,陽光照射在她瘦瘦小小的身子上,她的嘴角翹得那樣高,一只小手被抹布親昵地舔著,畫面定格在那一瞬,遠遠看去像是一張泛黃的舊照片,他依稀聽見她發(fā)出的咯咯笑聲,那一刻,他所有的防備,冷漠和堅硬全數(shù)瓦解,也就是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

房間里沒有開燈,黑暗那樣真實而寒冷,他整個人像被全部抽空,呆滯地伏在抹布身上動彈不得,他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看不見了,冰涼的液體滑過臉頰,撕裂出兩道深深的口子,絕望如血。巨大的痛楚將他吞噬,他不能抗拒,亦不想掙脫,他知道,此生此世,這傷口再也無法愈合。

她用這樣的方式,把狗還給他,卻不知道,這只大白熊原本就是當(dāng)年他打算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大白熊已經(jīng)長大,他卻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她。

本地新聞:2011年1月1日,豐和路上發(fā)生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一女子為救其寵物被汽車撞出數(shù)米遠,因傷勢嚴重,當(dāng)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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