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 一
錢小純讓我想了廬
/懷 一
杭州錢小純先生昨晚電話說收到 《畫風》。她說喜歡書,還來不及打開看,只是看了書的外觀就撥電話來了。聽她講話的意思,好像剛從哪兒回家來,還是氣喘吁吁地就撥電話了。
早在1985年,我從什么地方買過 《美術叢刊》這本書,我在書上第一次看到錢小純的畫,她當時畫山水,是在巴蜀的寫生嗎?山石都是稚稚的。字,看來學金農,齊齊方方的。退回到1985年,錢小純不到40歲,我才是毛頭小子呢。時光即逝,不覺,我們都算老大不小的人了。
去年錢小純先生來電話找到我,告訴我,號碼是上海了廬先生給她的。
了廬呢,常常在他熟知的畫人那兒說二月書坊好。2006年,我在上海看他時,他穿的襪子盡是洞,窗戶上玻璃也不全,蒼蠅徑直飛來飛去,他的畫桌是四攘書架著一塊木工板。我想起杜甫的 《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近年,我去過不少畫人家,像了廬這樣的寒士幾乎絕塵了。我的先生郭直是,揚州有個卞雪松,這二人已經(jīng)離世。無錫有個唐橋西,蘇州有朱季海,剩下,便是上海的了廬了。
我要帶了廬去飯店吃晚餐,了廬堅持在家里煮粥給我喝。他的眼睛不好了,擔心走遠了還要我送他回家來。如此,麻煩。臨別時,我從身上取出1000元要留給他,他勃然怒起,了廬發(fā)怒的時候真的很生氣。
去年,山東東營的小郭來找我聊,他和了廬也熟悉,他經(jīng)營畫廊業(yè),他說光東營一個地區(qū)經(jīng)他手就買過了廬很多畫,算一算,錢的數(shù)目很可觀。我詫異,既然了廬不少錢,為何把日子經(jīng)營得那么苦寒呢?俗念是有錢要來享受的,更時興沒錢可以貸款提前來享受,而了廬選擇寒士一樣的生活也不是裝裝的。我身邊有些官太太,明明是花了兩萬元買來一個手提包,有人問,只告訴你一折的價 。
了廬幾乎不說筆墨之外的事,每次電話來,開口就是你的畫怎么怎么了,他的畫又如何如何了。我呢,不喜歡談車子房子,也不喜歡說畫的消息。每次了廬和我說畫畫,過去便忘掉了。朱新建后來和我說一些聽起來很不著邊際的事,恰恰是我喜歡聽到的。我本人,就是一個假想主義者,北京人說我這樣的人就是不靠譜。
了廬給我引見錢小純,還有劉文潔。
了廬50左右娶過一個妻,不久女人生什么病去世了。他很少關懷自己的家,總是和我說上海沒什么畫家了,所以更不想出門去。
了廬的氣質里,猶存淡淡的古風在。茜
作衡:懷一,本姓武,1965生于大同,現(xiàn)主持二月書坊出版事務,出版作品集多種.
編扭:續(xù)小強 poet.xxq@yi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