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忠

(成都理工大學 文法學院,成都 610059)

都市情感生活中的禮物交換特征與功能初探

肖云忠

(成都理工大學 文法學院,成都 610059)

禮物交換是都市人情感生活中的重要內(nèi)容,從情感社會學角度研究禮物交換現(xiàn)象對構(gòu)建和諧情感關系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運用100名個案訪談資料發(fā)現(xiàn)禮物交換在都市情感生活中具有多樣性、情境性、儀式性、感受性四個基本特征。禮物交換的基本功能是抒情和實用。隨著社會的變遷,抒情功能的強化幅度大于其實用功能,表現(xiàn)為禮物的符號化趨勢加強,禮物運用的儀式主義特征更為突出,禮物的情感功能更加鮮明。

禮物交換;都市情感生活;特征;功能

一、研究背景與研究設計

1.情感社會學對都市人情感生活影響的研究

情感社會學作為一門新的社會學分支在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開始出現(xiàn)于西歐和北美。認為人類行為不僅由純粹的工具理性所驅(qū)動,而且受到情感的影響。情感的主要構(gòu)成要素有四個：身體和生理感覺的變化、姿勢和表情的變化、對背景或情境刺激的評價、文化與社會標簽。對情感作社會學的系統(tǒng)研究集中在三個領域：情感的社會根源、情感的社會化、情感的社會后果[1]。情感與社會的關系是情感社會學最核心的研究問題,由傳統(tǒng)社會向現(xiàn)代性的轉(zhuǎn)變,不但是制度和結(jié)構(gòu)的轉(zhuǎn)變,而且也是個人的心理結(jié)構(gòu)的轉(zhuǎn)變,個人被迫要求對自己的情感進行越來越強的自我約束和控制,人的情感也越來越成為外在的社會力量如組織、權(quán)力和資本的控制對象。情感表情逐漸符號化了,成為一種形象塑造、社會交往和服務于某種目的的符號工具和手段。關注在現(xiàn)代生存條件下人的情感模式和情感生活質(zhì)量成為情感社會學的重要任務之一。情感的社會方式有情感的社會接受方式、社會溝通方式和社會支持方式[2]。

當前,中國社會正處于急劇變遷之中,各種問題和矛盾大量泛生,構(gòu)建和諧社會成為發(fā)展的戰(zhàn)略訴求,和諧情感關系是和諧社會的心理基礎?，F(xiàn)代性對都市人情感有哪些影響?都市人情感生活質(zhì)量在不斷提高,還是在不斷下降?都市人情感表達有哪些特征?都市人情感的未來走勢如何?面對都市人情感生活中的種種現(xiàn)象及問題,需要運用情感社會學的理論和方法加以研究。

2.人類學對禮物交換現(xiàn)象的研究

人類學關于禮物的考察主要集中于互惠原則、感情信仰和商品交換這三大主題,它們分別表現(xiàn)在馬林諾夫斯基的庫拉交換、莫斯的禮物之靈、斯特勞斯的最高等級禮物的研究上面[3]。閻云翔的《禮物之流》研究了中國農(nóng)村社會的禮物交換原則和功能[4]。黃玉琴運用禮節(jié)域和往來域概念分析了徐家村禮物交換的涵義和功能[5]。如何把人類學關于禮物交換的研究成果運用到都市人情感生活的研究中去是擴大禮物交換研究范圍的需要。

3.情感社會學對都市人禮物交換現(xiàn)象的研究

那么,當代中國城市社會中的都市人的禮物交換結(jié)構(gòu)、功能和過程如何呢?都市禮物交換與情感表達有什么關系?都市禮物交換的趨勢如何呢?這是需要在情感社會學視野下進行探索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根據(jù)情感四要素說,本文把“情感”概念界定為：都市男女在一定情境下進行禮物交換實踐所獲得的主觀感受和評價。本文的理論假設是：都市禮物交換遵循互惠原則,在情感生活中具有抒情功能和實用功能,禮物的運用具有日常化和儀式化相交替的特征。

為了發(fā)現(xiàn)都市禮物交換的功能和動力學特征,本文采用質(zhì)性研究設計,制作“情感生活中的禮物”訪談提綱,于2006年7月在成都主城區(qū)運用偶遇抽樣方法,對100名成都市民進行非結(jié)構(gòu)式訪談,形成100份關于禮物的訪談資料。在此基礎上運用比較與綜合、投入理解的方法圍繞禮物交換的功能和表達實踐整合資料。

100份樣本的基本情況是：男性43人,女性57人。已婚67人,未婚33人。小學及以下7人,初中17人,高中或中專20人,專科 16人,本科29人,研究生11人。18～35歲47人,36～45歲18人,46～59歲19人,60歲及以上16人。

二、都市人禮物交換特征

1.具有特殊意義的場合是送禮物的高發(fā)期

送禮物的場合或時間具有多樣性,情人節(jié)、生日、結(jié)婚紀念日、第一次見面、戀愛100天、春節(jié)等時間會送禮物給對方或收到對方禮物。提到生日送禮物的有63次,情人節(jié)送禮物的有28次,結(jié)婚紀念日的有19次,第一次見面紀念日的有10次,戀愛100天的有3次,圣誕節(jié)和春節(jié)各6次,其他送禮物場合還有生活沉悶時、晉升時和一些特殊情況。個案1的情況就是對送禮物場合的典型表達。

個案1：男,26歲,我們會在西方的情人節(jié)、雙方的生日、戀愛紀念日、春節(jié)送給對方東西。印象最深的一次應該是我們戀愛后我第一次過生日的時候,她送給我一個裝著99顆幸運星的玻璃瓶子,這算是我收到最珍貴的禮物之一吧,當時很是感動。

2.禮物類型多種多樣,表情達意和實用性兼有

從男方送給女方的禮物來看,可以歸結(jié)為衣、食、住、行、用。提到最多的禮物是生日蛋糕、鮮花、香檳酒、巧克力,這與送禮物最多的場合是生日相一致。還有發(fā)卡、頭飾、項鏈、化妝品、手表、手機、手套、小包、香水、絲巾、布料、服裝、皮鞋、水晶雕塑、小卡片等。

從女方送給男方的禮物來看,相對較少,甚至認為沒有必要。具體禮物有生日蛋糕、皮鞋、手機、煙酒、小玩意、繡有文字的衣服、裝有99顆幸運星的玻璃瓶子。

從送禮物的性別差異來看,(1)男方給女方送禮物的概率和頻率高于女方給男方送禮物的概率和頻率;(2)禮物的內(nèi)容具有性別特征;(3)男方比女方更主動地送給對方禮物,女方一般是禮物的接受者。說明禮物交換的天平是失衡的,男方多處于主動地位,是送禮物的積極實踐者,女方多處于被動接受地位。

從送禮物的年齡差異來看,年齡越小,其送禮物的概率和頻率高于年齡大的人,年齡大的人甚至認為沒有送禮物的必要,送禮物沒有意思。這表明隨著年齡的增長,送禮物的概率在減少,禮物在年長人眼中的地位和作用降低了。正如個案51(女,61歲)所言：“我屬于古董、古板的人,從來不會送東西給對方,最多就是做一頓豐盛的飯菜,然后一起高高興興的吃完。一般不會存在表達不表達,只知道互相心里喜歡就行?！眰€案52(女,63歲)說：“不喜歡搞這些東西,雙方互送沒什么意思,干脆就免了,反正天天呆在一起,各自有喜歡干的事,有各自的自由?！?/p>

3.送禮物注重營造氛圍,儀式主義特征突出,同時注重自然性的禮物實踐。

在特定時刻選擇特定禮物,通過操作儀式使禮物的實踐帶有強烈的情感色彩和浪漫色彩,其特征是情境性強,印象深刻,寓意深遠。個案2就以情人節(jié)送99朵玫瑰表達愛意,寓意愛情天長地久。個案3在生日時收到五雙繡有祝福話語的襪子而倍受感動。

個案2：男,31歲,我一般在情人節(jié)和生日送鮮花和禮品給愛人,2005年的情人節(jié),我送了99朵玫瑰給她,她激動得熱淚盈眶,我們的感情進一步加深了。她感受到了我對她濃濃的愛意。那一次,我將永遠都不會忘記。我還會繼續(xù)進行下去的。

個案3：男,27歲,一般是生日、結(jié)婚紀念日和重大節(jié)日如春節(jié),比如今年我生日的時候,愛人親手在5雙襪子上繡上“27 歲啦”、“加油”、“ILove You”、“Happy Birthday”等字樣,并寫下了“雖然禮物并不貴重,但卻是我一針一線,用5個小時繡出來的”,這讓我特別感動,我們的感情也在這樣的烘托下更加牢固。另一次是我們結(jié)婚周年紀念日,我們一起去環(huán)境和氣氛很好的餐館,服務員送上事先準備好的蛋糕,點上蠟燭,我們互送禮物、許愿,愿我們的愛情永遠甜蜜。

除了當事人記憶深刻的送禮物情境之外,還注重日常生活中尚未儀式化的送禮實踐,即“往來域”中的送禮行為,個案4除了重視儀式化的禮物實踐外,還重視平常生活中的禮物實踐,其特征是比較自然、隨意。

個案4：女,26歲,在我印象中好像沒有收到太多的禮物,在生日和相識周年的時候會收到玫瑰花,平時我出去逛街看到適合他的東西我會買回來送給他,給他一個驚喜。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去年相識周年的時候,我偷偷去訂了蛋糕、買了香檳和蠟燭,當我把這些放到他跟前的時候,他非常驚喜,抱著我轉(zhuǎn)了好幾圈,其實不必非要在紀念日那樣的場合下才去送禮物,平時的時候也買一些小禮物送給對方,也會很有意思的,會有很棒的效果。但是我不是一個太注重這些的人,我認為彼此都沒忘記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不在乎形式。

4.收到禮物后的普遍感受是積極的愉快的

無論是年齡小者還是大者,他們收到禮物后的感受都如個案5和6所描述的那樣,普遍使用了積極愉快的詞匯 ,如“開心”、“感動”、“幸?！?、“貼心”、“驚喜”、“高興”、“吃驚”、“體貼”、“浪漫”、“甜 美”、“溫 暖”、“愛 意”、“有 意 義”、“激動”、“甜蜜”。

個案5：女,25歲,在西方的情人節(jié)和過生日的時候會送禮物,今年我過生日的時候,因為我晚上要上課,他就在湖心島的草坪上等了我好久,在我告訴他我快要去找他的時候,他就在硯湖的橋上點了兩排蠟燭,然后給我唱生日歌,送祝福,當時我真的特別感動,那種感覺是用言語形容不出來的。

個案 6：男,72歲,過生日的時候,去趟公園散散步,煮兩個荷包蛋給她吃,或在外面吃頓飯。我生日的時候,她給我煮荷包蛋吃,我覺得心理特別溫暖,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覺得老伴對我這么好,感到很溫馨。

三、都市人禮物交換功能

都市情感生活中,禮物得到了廣泛的應用,禮物的類型多種多樣,禮物實踐豐富多彩,禮物承擔著重要的社會功能。

1.抒情功能

任何禮物都具有使用價值和抒情價值兩種屬性,但在禮物的交換實踐中,人們賦予禮物的主觀意義即對禮物兩種屬性的著重點存在差異,據(jù)此把著重強調(diào)禮物使用價值屬性的這類禮物稱為“工具性禮物”,著重強調(diào)禮物抒情價值屬性的這類禮物稱為“表達性禮物”。

本文所指的情感生活包括兩類,一是戀愛關系中的情感,二是婚姻關系中的情感。禮物作為一種表情達意的載體,其所指的意義承載著送禮人對受禮人的愛慕之情,有助于戀愛關系的建立、維持和深化,有助于婚姻關系的建立、維持、鞏固和改善。因此禮物在都市人情感生活中發(fā)揮著抒情的重要作用。收到禮物者都在內(nèi)心涌起一種幸福感,喚起積極的情緒體驗,有的禮物以及接受禮物的情境成為終身難忘的美好記憶,只要一看到該禮物或回憶起接受禮物的情境,都會對雙方的感情有一種美好的印象。如個案3,在收到愛人親手繡有祝福話語的5雙襪子時,特別感動,在經(jīng)歷精心安排的結(jié)婚周年紀念日時,都表達了對愛情永遠甜蜜的良好祝愿。

當感情生活沉悶無新鮮感或出現(xiàn)危機的時候,禮物可以起到增添生活色彩、化解危機的作用。個案7就用巧克力和書信的方式喚起了曾經(jīng)擁有的美好時光,從而挽救了瀕臨破滅的感情。個案8也通過送玫瑰花給妻子的方式改變了糟糕的夫妻關系。

個案7,男,34歲,在生日、情人節(jié)還有生活沉悶的時候會送對方禮物和表達自己的愛。在我們認識快一年的時候,也是彼此的厭倦期。兩個人根本沒有什么話要說,每天回來就是相對無語,雙方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偶爾的說話就是發(fā)火。這個時候是基本感情就要完蛋的樣子,因為互相感覺不到愛。正好這個時候也快一周年紀念日了。其實這個日子我還是一直記得的,也聽她提過幾次快一年了。到了那天,因為學校上午沒有課,我就去買了一盒精美的巧克力,因為她比較喜歡盒子,對巧克力倒不是很喜歡。然后回到房間拿出日記本,寫我和她認識一周年里度過的所有歡笑的開心時光,回憶以前彼此那么的在乎對方……寫完后放在桌子上,裝作故意忘記收的樣子。晚上,她下班以后,看見了,然后給我打電話,并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只是叫我上完課早點回家。當我看到她做了很多菜等著我,當她看見我拿著鮮花和巧克力,我們兩個人的眼睛都濕潤了,我們變得只會說“我愛你”。

個案8,男,32歲,大概在2月14日情人節(jié)這一天吧,一般送東西給老婆了,像鮮花這些了,另外還有玫瑰什么的,女人嘛,只要是老公送的都會喜歡吧。我有個同事,夫妻感情非常糟,但是,在我的指導下送了一支玫瑰給她,從此兩口子的關系發(fā)生了奇跡般的改善?？隙ㄆ渌麜r候也有,不過挺少的,一般都不送的,為啥呢,都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沒激情了。也沒這個閑心了,為了生活,都在不停的奔波。

就承擔抒情功能的“表達性禮物”而言,一是有形物品,如鮮花、巧克力、生日蛋糕、小玩意,成為愛情象征和表達的符號,獲得了共識;二是語言和行為,如“我愛你”就是一句表愛的通用語,還有特定情境下的話語往往也成為特定主體之間表愛的用語。無論是有形物品還是語言和行為,作為情感生活的載體,所指的意義世界就是情感生活領域,這個領域中的互動主體是處于情感聯(lián)系中的男女,通過禮物的形式較好地實現(xiàn)了情感的聯(lián)系。

表達性禮物的運用往往具有儀式主義特征,這里的儀式主義是指對禮物的運用進行特意策劃,有特定的情境、程序和參與者,其烘托的氣氛更濃烈,對愛的表達更集中更鮮明,留給雙方的印象更深刻,在100名個案中,當問及他們印象最為深刻的禮物時,有92人談到具有特定情境、程序和參與者收受禮物的經(jīng)歷。

2.實用功能

“工具性禮物”基于禮物的物質(zhì)屬性而具有滿足人們生理需要的功能,是情感生活的物質(zhì)基礎。不同年齡的人對于同樣禮物賦予的意義存在顯著差異,年齡較大的人,其賦予禮物的工具性色彩越突出,禮物就越實際,年齡較小的人,其賦予禮物的表達性色彩越突出,禮物就越具有浪漫性。個案9的禮物屬于穿衣吃飯的基本生理范疇,比較實際。個案10的禮物具有很強的情境性,也就具有鮮明的浪漫色彩。

個案9,男,72歲,也就是在她生日的時候,給她買個穿的啊、吃的啊,有時候就是個襪子、鞋子,盡是些比較實用的東西。按照四川的風俗,60歲的大壽是很重要的,給她買了衣服,是她喜歡的顏色,喜歡的樣式,她也很高興,其實,看到她身體很好就行了,禮物也不重要了。

個案10,男,26歲,我們可能會在西方的情人節(jié)、雙方的生日、戀愛紀念日、春節(jié)送給對方東西。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們戀愛后我第一次過生日的時候,她送給我了一個裝著99顆幸運星的玻璃瓶子,這算是我收到最珍貴的禮物之一吧,當時很是感動。

四、都市禮物交換功能的變化及趨勢

禮物的類型和不同年齡的人對于禮物功能看法的差異是考察禮物功能變化的兩個指標。禮物的類型涉及社會物質(zhì)生產(chǎn)力水平、經(jīng)濟收入、教育水平、審美文化等社會宏觀結(jié)構(gòu)和微觀結(jié)構(gòu)中的具體內(nèi)容。對禮物功能看法的差異集中體現(xiàn)在賦予禮物意義的差異上面,而賦予禮物意義的差異又由社會背景所決定,在不同的社會背景下,禮物在實用性和抒情性之間徘徊演化,折射了社會的變遷,體現(xiàn)了人們情感生活內(nèi)容和表達形式的變遷。

20世紀60年代以前出生的人,當他們處于青春期時,社會物質(zhì)水平不高,社會比較封閉,政治文化處于強勢地位,情感生活中的物質(zhì)基礎比較薄弱,人們對物質(zhì)基礎就比較渴望,這時的禮物就以吃穿為主,故這個時代的人們在禮物的記憶深處就是吃飯穿衣,送禮物的情境性比較淡化,禮物的表達形式比較單一,其中的浪漫色彩比較淡薄。20世紀60年代以后尤其是80年代出生的人,當他們處于青春期時,社會物質(zhì)水平比較高,社會比較開放,社會文化多元化,情感生活中的物質(zhì)基礎比較堅實,人們對個人的真情實感的體驗和追求就非?？释?這時就以抒情性禮物為主,故這個時代的人們在禮物的記憶深處就是玫瑰花、向日葵、玻璃瓶、雕塑等寓意深刻的裝飾物,送禮物的情境性比較深刻,禮物的表達形式多種多樣,其中的浪漫色彩十分鮮明,禮物的個性化色彩十分突出。因此,禮物功能的變化是時代變遷對人們情感生活產(chǎn)生不同影響的結(jié)果,不同時代的禮物及其表達方式折射了社會結(jié)構(gòu)的變遷,小禮物映射了大社會。

目前,都市情感生活在禮物形式與內(nèi)容上,一方面獲得了共同的符號形式,在生日、結(jié)婚紀念日、情人節(jié)等場合都要通過生日蛋糕、鮮花進行表達;另一方面獲得了差異化的個性形式,二人世界中的特殊經(jīng)歷和禮物成為差別化的深刻記憶。與此同時,禮物表達的情境化即儀式主義特征更為突出,故禮物營造的情感氛圍更為濃烈,感情中的浪漫色彩更為突出,都市人的情感更為私密化,更為細膩,人性得到更好的張揚和表達,標志著社會文明的進步。

可以預計,隨著社會經(jīng)濟文化的進一步發(fā)展,禮物的實用功能和抒情功能都將得到進一步加強,但禮物的抒情功能無論在速度還是頻率方面加強的幅度都大于其實用功能,表現(xiàn)為禮物的符號化趨勢加強,禮物運用的儀式主義特征更為突出,禮物的情感功能就更為鮮明,由禮物聯(lián)結(jié)的戀愛關系和婚姻關系就更生動,個人情感生活就更豐富。禮物經(jīng)濟是當今都市經(jīng)濟發(fā)展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處可見的禮物專賣店、專柜提供了豐富的禮物選項,酒吧、水吧、茶樓、飯店、音樂廳提供了禮物運用的生動情境,情人節(jié)中的鮮花、裝飾品的流行凸顯了情感生活中禮物交換的價值。禮物是透視都市人情感世界的窗口,禮物功能的變化折射出情感表達內(nèi)容和方式的變化,禮物文化是都市人情感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

要充分運用禮物交換來構(gòu)建和諧的情感關系。和諧情感就是雙方真誠互動彼此惦記對方的感受和體驗,在都市茫茫人海中,雙方能夠真誠相待,彼此忠誠,相互守望,抵制誘惑。根據(jù)上文的研究結(jié)論,以禮物交換構(gòu)建和諧情感關系最重要的是兩點,首先要針對對象選擇恰當禮物,男性送給女性的禮物和女性送給男性的禮物都要符合對方的個性、身份地位、生活習性和審美傾向。如對于年輕人傾向于選擇具有時尚浪漫色彩的禮物,對于年齡大的人傾向于選擇實用色彩強的禮物;其次選擇好送禮物的時機,注重營造和諧氣氛。使禮物成為建立、維持、鞏固情感的載體,時時喚起特定情境中的情感,更好地珍惜當下的情感,不斷地創(chuàng)新今后的情感。

[1]侯均生.西方社會學理論教程[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07.

[2]王寧.略論情感的社會方式[J].社會學研究,2000(4).

[3]王俊杰.人類學視野中的禮物世界[J].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哲社版),2007,(2).

[4]閻云翔.禮物的流動[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

[5]黃玉琴.禮物、生命儀禮和人情圈[J].社會學研究,2002,(4).

Study on Feature and Function of the Gift Exchange in Urban Emotion Living

XIAO Yun-zhong
(College of Humanity and Law,Chengd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Chengdu Sichuan 610059,China)

Gift exchange is a common sight in urban emotion living.Study gift exchange on the point of emotional sociology has very impo rt theorical and practical value on the construction harmony feeling relationship.Gift exchange in urban emotion living has diversify,circum stances,ritual,imp ressions four features which are found from the one hundred cases interview.Exp ression and practical are the base functions of the gift exchange.Exp ression function is mo re emphasized than practical function.The sym bol tendency of gift is getting stronger.The rite feature of gift is getting mo re outstanding.The emo tional function is getting mo re notable.

gift exchange;urban emotion living;feature;function

C912.68 < class="emphasis_bold">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

1672-0539(2010)02-020-05

2010-03-10

四川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四川性社會學與性教育研究中心項目“都市禮物交換現(xiàn)象的情感社會學研究”(XXYJC0826)成果。

肖云忠(1970-),男,四川資陽人,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城鄉(xiāng)社會學。

許瑤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