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濤

寒風(fēng)中,一位瘦骨嶙峋的老爺爺吃力地推著一輛破爛不堪的三輪車。車上裝著一串串紅得誘人的冰糖葫蘆,老人身穿單薄的衣裳,汗珠順著他布滿皺紋的面頰流下。

學(xué)校門口跑出來一群學(xué)生,他們圍著三輪車問道:“這冰糖葫蘆多少錢一串?”

“五塊?！崩先丝囍槾鸬?。學(xué)生們付了錢,蹦蹦跳跳地拿著冰糖葫蘆走了。老人漫不經(jīng)心地把錢放進(jìn)口袋,也不清點。他瞇縫著眼,著急地左顧右盼。

老人就這樣推著他的三輪車,慢慢地走著。途中有不少來買冰糖葫蘆的,他都默默地對待,時不時瞇著眼睛,不知在找誰。

天漸漸黑了,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凜冽的北風(fēng)呼呼地吼著,老人一邊跺著腳一邊把手放在嘴邊呵氣。正在這時,從遠(yuǎn)處跑來一位姑娘,她眉清目秀,面色紅潤,清澈的眼眸像西湖水一樣明凈,秀麗的眉毛像雙燕掠過綠波的劃痕,還有飛瀑一樣的黑發(fā)。

“大爺,我來晚了?！惫媚锾鹛鸬匦χ?。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只要你能來就好。我知道你最喜歡吃冰糖葫蘆了,要吃多少你盡管拿?！崩先诵Σ[瞇地細(xì)致地把冰糖葫蘆蘸上糖漿,遞給了姑娘。

“大爺,你的冰糖葫蘆總是又香又甜,剩下的我全買了,早點回家吧大爺?！惫媚锾鹛鸬匦χ?老人也樂呵呵地推著三輪車,與姑娘揮手道別。

每次,姑娘都要把買來的冰糖葫蘆拿給路邊的乞丐,她并沒有津津有味地吃這香甜的冰糖葫蘆?！笆裁囱?我哪里吃得完那么多冰糖葫蘆,我只是想讓大爺早點回家。你瞧這天多冷啊,萬一感冒怎么辦……”在樓梯的轉(zhuǎn)角處姑娘平靜地對同學(xu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