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庚

一、選址

1976年9月9日,毛澤東主席溘然長逝。噩耗震驚了中華大地,舉國上下,一片悲痛。

有人提出,應該像北京大學校園的斯諾墓一樣,在風景秀麗的地方為毛主席立一塊潔白的石碑,樸素而肅穆。然而這個建議立即遭到徹底否定,理由是毛主席不能埋葬,雖然他已去世,但要讓世世代代的人民群眾永遠能夠看到他。

應全國各族人民的要求,1976年10月8日,中共中央、全國人大常委會、國務院和中央軍委作出“關于建立偉大的領袖和導師毛澤東主席紀念堂的決定”:1、在首都北京建立偉大的領袖和導師毛澤東主席紀念堂。2、在紀念堂建成以后,即將安放毛澤東主席遺體的水晶棺移入堂內(nèi),讓廣大人民群眾瞻仰遺容。

然而,紀念堂的位置應選在何處?

北京周圍的群山中有許多陵,但距北京市區(qū)太遠,人民群眾瞻仰遺容很不方便。那末香山如何?那里的風景好、面積大,但又太像南京中山陵了。玉泉山也不行。景山的位置倒是不錯,這是北京最美麗的地方,坐落在北京南北軸線上,但它是明末崇禎皇帝上吊自盡的地方。

根據(jù)中央指示,由北京、天津、上海、廣東、江蘇、陜西、遼寧、黑龍江等8省市選派最優(yōu)秀的建筑師、美術工作者和工人技師匯聚北京,組成選址設計工作組,由國家一機部副部長孫友余和北京市建委主任趙鵬飛掛帥。

選址設計組的成員首先想到,毛主席南征北戰(zhàn),辛苦操勞一生,現(xiàn)在應該讓他老人家在風景幽美的地方安息。于是設計出“水上日出”的方案:浩浩碧波,霞光絢麗,一輪紅日,躍出水面,光焰萬丈。

選址設計組成員開始四處奔走,尋找合適的水域。中南海、昆明湖……走了一水又一水,不知為什么,他們總覺得“水上日出”的方案不能表達人民的心意。

設計組的成員很快又提出“山頂紅星”的方案:毛主席安詳?shù)靥稍谏n松翠柏、山花爛漫的白云深處,夜晚,高高的天際,一顆永不隕落的明星熠熠閃光,照耀我們今后的征程。

于是設計組的成員又去攀山。香山、景山、玉泉山,走了一山又一山,不知為什么,他們又總覺得“山頂紅星”的方案也不夠理想。

最后,設計組的成員認為,毛主席的偉大身軀,江河湖海容不下,三山五岳載不起,只有安臥在人民群眾之中,才是最合適的。

在研究選址問題上,也曾有人提出在故宮午門前面,把午門拆掉,也有人主張在瀛臺。但瀛臺在中南海,中南海是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委員會和中央人民政府(國務院)辦公的地方,在辦公之地選址造紀念堂,顯然不合適。選址設計組召開座談會、個別征求意見,請各界各階層人士提意見、提建議,最后基本形成一致意見,將毛主席紀念堂建在天安門廣場。

這一意見上報后獲得中共中央政治局同意,當即便作出了“毛主席紀念堂建在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南”的決定。地點選在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南側(cè),但具體位置又該定在哪里?當時有3個方案:1、紀念堂緊靠紀念碑。但這樣設計,會使兩個不同內(nèi)容的紀念物形成一個整體,從而失去各自獨立的政治含義。2、紀念堂位置偏南。建議拆除正陽門,將紀念堂建在正陽門的位置上,使紀念堂和天安門處于南北對稱的位置,紀念堂恰似一座天平的支點。但這樣布局,紀念堂受南面交通的干擾大。3、紀念碑緊靠正陽門。但這樣,由于正陽門城樓高達42米,會有壓倒紀念堂的感覺。

最后,中央決定在不拆除正陽門的前提下,將紀念堂放在紀念碑與正陽門的正中,等距各200米,也就是原中華門的位置。

在紀念堂的高度確定上,是經(jīng)過嚴格的視線分析的。規(guī)劃設計人員首先考慮到,站在天安門下、金水橋畔正視紀念堂時,要避免紀念堂正面重疊著一個正陽門城樓大屋頂?shù)募粲?這就要求紀念堂高度要恰如其分,既能遮擋住正陽門屋頂,又不能過高,否則又會壓倒紀念碑。

關于紀念堂的建筑形式,當初設計時絕大部分成員認為,只有宏大的建筑才能體現(xiàn)毛主席的偉大和崇高,所以設計都偏大。只有南京工學院楊庭寶教授提出的方案是50米見方的建筑。楊庭寶的方案給人以很大的啟示。這種正方形的建筑,平面布局平整,造型簡潔,建筑形式是對稱而立。由于它是在廣場中軸線上,中軸線是對稱的中心,對稱建筑給人以穩(wěn)重平衡的感覺,產(chǎn)生和諧統(tǒng)一的美學效應,具有強烈的中心感和莊嚴肅穆的藝術效果。其次是群眾瞻仰路線通暢簡捷,十分方便。最后,紀念堂工程設計小組領導成員沈勃集中了眾人意見后,在楊庭寶方案的基礎上勾畫出紀念堂實施方案草圖。

二、一項充滿著最深厚感情的工程

1976年11月9日,毛主席紀念堂工程現(xiàn)場指揮部成立,時任北京市某局革委會主任的李瑞環(huán)擔任指揮部黨委書記兼總指揮;國務院副總理谷牧受中共中央政治局的委托,自始至終負責紀念堂建設的領導工作。

1976年11月23日下午5時,北京建筑藝術雕塑廠的老工人顧士元接受了為紀念堂的奠基石雕刻“奠基”二字的任務。指揮部言明時間緊迫,明日就用。

顧士元干了30多年的雕刻,技藝精湛,完成了數(shù)千件雕刻任務,雕刻藝術首屈一指。聽說是為毛主席紀念堂奠基雕刻基石,對毛主席有著深厚感情的顧士元覺得很光榮。整整一夜,顧士元俯身在光潔的花崗巖上,第二天黎明,終于刻就“奠基”兩個大字和附帶的12個小字。

1976年11月24日下午,毛澤東主席紀念堂奠基典禮在天安門廣場毛主席紀念堂工地隆重舉行。工地上豎立著毛主席的巨幅彩色畫像,畫像正對面矗立著84米長的巨型橫標,上面用醒目的大字寫著“熱烈擁護中央關于建立偉大的領袖和導師毛澤東主席紀念堂奠基!”

大型推土機、打樁機、載重汽車、吊車和電鏟等施工機械,整齊地排列在各個施工點上。

參加奠基儀式的首都工人、農(nóng)民、人民解放軍指戰(zhàn)員和其他各界代表,以及參加施工建設的工程技術人員共8000多人。

下午4點30分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北京市委第一書記、北京市革命委員會主任吳德宣布奠基儀式開始,中共中央主席、國務院總理、中共中央軍委主席華國鋒發(fā)表了講話。

華國鋒帶著黨和國家其他領導人依次走到插在黃土里的奠基石旁,挖起一小撮黃土,虔誠地撒在基石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陳永貴熟練地操起鐵鍬,只三下,就把奠基石蓋了近一半,他朝身后看了看,見還有不少人等著蓋土,便放下鐵鍬,依依不舍地離開。

一支精神抖擻的建筑工人隊伍邁著雄健的步伐來到天安門城樓前。他們仰望毛主席的巨幅畫像,眼里含著激動的淚花,舉起右手莊嚴宣誓:“毛主席啊,毛主席,我們要讓全國人民和世界人民早日瞻仰您的遺容,讓子孫萬代永遠銘記您與日月同輝的豐功偉績,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質(zhì)量,為您建造紀念堂……”

氣壯山河的誓言,驅(qū)散了嚴冬的寒冷,使人熱血沸騰。

這支隊伍是趕來參加毛主席紀念堂建筑工程的北京市第四市政工程公司第六施工隊,他們代表所有參加施工建設的工人和工程技術人員向毛主席宣誓之后,立即投入緊張的戰(zhàn)斗。

從這一天、這一刻開始,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和正陽門之間,便出現(xiàn)了一個如火如荼、晝夜不停、緊張繁忙的施工工地。僅僅用了6個月的時間,1977年5月4日,毛主席紀念堂正式竣工。在毛主席逝世一周年前夕,紀念堂內(nèi)外裝修、設備安裝、室內(nèi)布置也全部就緒。

1977年8月18日,水晶棺移入紀念堂。8月20日,毛主席遺體進入紀念堂。

毛主席紀念堂底部長寬各105.5米,總高33.6米,總建筑面積2萬多平方米。建成后的毛主席紀念堂,正好位于天安門廣場中軸線上。這座正方形二層的宏偉建筑,與人民英雄紀念碑、人民大會堂、革命歷史博物館高度相當,色彩相近,風格協(xié)調(diào),互相對應,形成一個統(tǒng)一的建筑群。

紀念堂正門朝北,打破了我國重要建筑物一般都朝南的習慣。在當初設計時,有人提出,正門朝北,如果天安門廣場進行群眾集會時,群眾面向天安門,背對紀念堂,會使人心里不安。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呢?設計組領導成員之一的趙鵬飛提出一個想法,把紀念堂庭院東西兩側(cè)向里收縮,使兩側(cè)廣場面積擴大,一旦舉行群眾大會,在紀念堂東西和南北方向都有群眾環(huán)繞,這樣毛主席就在群眾中了,背向問題解決了,也就不會產(chǎn)生心里不安的問題。

現(xiàn)在,紀念堂與紀念碑面向一致,與天安門城樓遙相對應,更加突出天安門廣場的中心位置。紀念堂庭院四周,是新辟的廣場,天安門前隆重集會時,毛主席紀念堂將為一片人海環(huán)抱。

三、毛主席坐像的誕生

進入紀念堂庭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華國鋒同志親筆題寫的6個大字:“毛主席紀念堂”。華國鋒為題寫這6個大字,練了不知多少遍,但最后上匾時還是請專家進行了修正。

紀念堂的兩側(cè)臺階共高4米。紀念堂的地面以上共分兩層,首層主要由北大廳、瞻仰廳、南大廳和四個大小不同的休息廳組成。

北大廳是舉行紀念毛主席活動的場所,110盞葵花燈把大廳照耀得無比輝煌。廳內(nèi)有四根奶油紅大理石方柱,柱頂上鑲嵌著美麗的和田白玉石,地面用杭州名產(chǎn)杭灰大理石鋪成,上面鋪著紅色絨毯。大廳正中,安放著3米多高的漢白玉雕塑的毛主席坐像。毛主席安詳?shù)刈谏嘲l(fā)上,面帶笑容、親切慈祥,栩栩如生,好像在同人們親切交談。

這尊漢白玉毛主席坐像,是由來自全國各地的100多名雕塑工作者和北京市建筑藝術雕塑工廠的工人精心創(chuàng)作、精心雕刻的。主創(chuàng)人員有四川美術學院院長葉毓山、北京畫院雕塑家張松鶴、沈陽魯迅美術學院雕塑家孫家彬、北京市建筑藝術雕塑廠雕塑家白瀾生、劉潤方,中央美術學院雕塑家王克慶、曹春生等。

雕塑工作者在接到任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就創(chuàng)作了毛主席雕像設計稿100多件。其中,有表現(xiàn)毛主席站立的、有穿軍大衣?lián)]手指方向、有坐著的。坐像設計稿中,也有各式各樣的坐像,有雙腿平放的、有坐沙發(fā)的、有坐硬木椅的、也有坐在海邊大石頭上的,還有坐在大梅花樹根上的。

一尊站立的或揮手指方向的雕像,在廣場是非常合適的。而在這個特定的地方,人們的情思是敬仰、崇拜、懷念、追思。因此,在第一輪的審稿中,否定了所有站像,無論是穿中山裝、穿大衣的,站立的、行進中的等等。在幾十件坐像稿中,著名雕塑家葉毓山先生設計的作品引起了專家和眾多的雕塑工作者的注意和重視。葉毓山先生的初稿設計是:毛主席坐在沙發(fā)上,左腿蹺在右腿上,形神兼?zhèn)涞乇憩F(xiàn)出毛主席作為人民領袖那種親切、慈祥、瀟灑、自然的神態(tài)。也有的雕塑工作者認為,毛主席蹺腿坐在沙發(fā)上,太隨便,人們來紀念堂瞻仰他,他卻蹺腿而坐,會給人造成毛主席太不謙遜、太自大了的感覺。

經(jīng)過幾輪評選、審議,最后審定通過了葉毓山先生設計的蹺腿坐沙發(fā)的方案。中央領導在看了小樣之后,立即給雕像設計組帶來話:說這件坐姿的方案“好就好在表現(xiàn)了毛主席的常態(tài),主席平時最喜歡這樣坐在沙發(fā)上與人親切交談”。坐下來蹺一條腿也是我們中國人一般的習慣。

為了精確地按照毛主席坐像的石膏模型,雕刻出3米多高的漢白玉坐像,需要用40多立方米的漢白玉石料,經(jīng)過一錘一鏨才能打出外形。

漢白玉石料來自北京房山縣西南部山區(qū)。

1976年11月20日,中共房山縣委接到了為毛主席紀念堂開采1500立方米漢白玉的光榮任務?？h委組成了開采漢白玉的指揮部,并立即召開會議研究部署采石戰(zhàn)役。

過去,房山縣的漢白玉一年最高的開采量是2000立方米,現(xiàn)在要求在4個月內(nèi)完成1500立方米的任務,而大量的漢白玉又都儲藏在30米以下的巖層中。時間緊,任務重,這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在全縣人民的大力支援下,經(jīng)過農(nóng)民、解放軍指戰(zhàn)員、石礦職工、機關干部的日夜奮戰(zhàn),克服重重困難,開挖土方48000立方米,開石方4600立方米,終于按期完成了1500立方米漢白玉的任務。

漢白玉運到天安門廣場工地,雕刻工人開始精雕細刻。為了使毛主席的光輝形象神形兼?zhèn)?刻畫出毛主席的崇高精神風貌和偉大氣質(zhì),石工們把自己的全部精力和智慧都敬獻了出來。1977年8月10日,毛主席坐像雕刻完畢。

四、一針一線繡深情

毛主席坐像背后,襯托著一幅氣魄宏大的壯麗絨繡——《祖國大地》,是毛主席紀念堂里的珍品之一。這幅巨大的絨繡,長24米,高7米,總面積170多平方米,重達310公斤。畫面雄偉壯觀,表現(xiàn)出東方欲曉的祖國大地,晨曦微露,煙霧裊裊,近處山巒起伏,飛泉流瀉,橫亙其中的兩條江河,千百轉(zhuǎn),東歸大海,遠處弧形地平線的盡頭,雪山海面,依稀可辨。整個畫面以其雄渾明快的藝術風格,使人看后心潮澎湃,胸襟開闊,浮想聯(lián)翩,深感毛主席的光輝形象和戰(zhàn)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將同遼闊的祖國大地一樣千古永存、萬世不朽。

這幅有著巨大感染力的絨繡作品,是集體智慧的結(jié)晶。作品創(chuàng)作組的主要成員有著名畫家黃永玉和時為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的教師袁運甫、中央民族學院教師劉秉江、北京市工藝美術服務部美術工作者李傳瓚以及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美術工作者秦龍等人。在創(chuàng)作組接受為毛主席紀念堂北大廳繪制巨幅油畫的任務時,在他們的腦海里不約而同的閃動出毛主席的詩句:“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是毛主席領導億萬人民在祖國大地上定乾坤、主沉浮!于是,他們把《祖國大地》的構思繪成草圖,交付審查,得到中央領導同志的肯定。

創(chuàng)作組的人員經(jīng)過三個月的日夜奮戰(zhàn),創(chuàng)作出《祖國大地》的油畫。這幅油畫當即被送到山東煙臺絨繡廠。

山東煙臺絨繡廠經(jīng)過周密組織和準備后,舉行了隆重的《祖國大地》絨繡畫開工儀式。被嚴格挑選出來的擔任繡作任務的43位女工,等距離一字排開,她們飛針走線,把對毛主席的無限深情繡進壯麗畫面。過去這個廠的產(chǎn)品,最多不過300多種顏色,而繡制《祖國大地》用了1200多種顏色,還第一次使用了金線和彩色絲線,使畫面的受光部分更加燦爛輝煌。43顆紅心,43雙巧手,協(xié)同一致,進度一致,用500多斤絨線,經(jīng)過640多萬針、68個日日夜夜,終于圓滿地完成了這幅巨大的作品。

穿過北大廳兩側(cè)的金絲楠木雕花大門,便進入瞻仰廳,正面墻壁的白色大理石上鑲嵌著金光燦燦的大字:“偉大的領袖和導師毛澤東永垂不朽?！睆d中央是嵌著金色國徽、黨徽、軍徽和題著1893—1976年的黑色花崗石棺座,周圍是盛開的鮮花,棺座上安放著晶瑩透明的水晶棺,毛主席的遺體安放在水晶棺內(nèi)。他穿著灰色的中山裝,身上覆蓋著中國共產(chǎn)黨黨旗,遺容像生前一樣安詳。

步出瞻仰廳,再往前走便來到南大廳。這個廳的天花板上是15盞頂燈組成的三組葵花燈,地面鋪有朱紅色地毯。北面漢白玉墻上刻著毛澤東手跡——《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

五、人物群雕

紀念堂南北大門的兩側(cè),各有兩座巨大的人物群雕。

北大門的群雕題為“豐功偉績”,在兩面刻有毛澤東浮雕像的大旗下,塑造了36個人物群像。

北大門東面一座人物群雕,表現(xiàn)的是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偉大勝利。這座群雕由4組人物群像組成。

第一組人物群像,反映了第二次國內(nèi)革命戰(zhàn)爭時期的革命斗爭,其中有手持大刀的暴動隊員,有緊握梭鏢的女赤衛(wèi)隊員,也有屹立在井岡山五大哨口的紅軍戰(zhàn)士,還有高舉革命火炬的安源礦工,以及兩個跟隨毛主席長征的紅軍戰(zhàn)士。

第二組人物群像,反映抗日戰(zhàn)爭的偉大勝利。其中有扎著羊肚白毛巾的民兵,有殺敵的女游擊隊員,有活躍在青紗帳里的敵后武工隊隊員,也有手執(zhí)短槍的八路軍指揮員。

第三組人物群像,反映了解放戰(zhàn)爭的決定性勝利。這里有支前民工正在運送彈藥,有沖鋒槍手正在射殺敵人,有爆破手抱著炸藥包撲向敵堡,有司號員吹起進軍的號角,也有指揮員振臂高呼的形象。

第四組人物群像,是高舉毛澤東偉大旗幟的工農(nóng)兵形象,象征著中國人民在毛澤東領導下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偉大勝利,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

為這些浮雕而創(chuàng)作的大型畫幅,都是以表現(xiàn)革命圣地為題材的。

63歲的老畫家魏紫熙曾在1975年冬到井岡山深入生活,他以險峻的黃洋界為近景,把氣勢磅礴的羅霄山脈拉近,滿山松柏,用一片朱砂染紅,展現(xiàn)出紅色搖籃井岡山一派生氣勃勃的景象。

魏紫熙畫的是秋天的井岡山,而大畫家李可染畫的則是春天的井岡山。李可染時年古稀,又有腳病,接受了為紀念堂作畫的任務后,為了能親身到革命圣地井岡山,他到醫(yī)院做手術,截掉了三個左腳趾,兩個右腳趾。他到井岡山時正值雨季,山高路滑,他在同志們的幫助下,三次登上黃洋界、朱砂沖。

65歲的著名畫家關山月曾兩次來到井岡山。這次,為給紀念堂作畫,他又一次到井岡山、韶山、遵義、延安等地方實地調(diào)查、搜集創(chuàng)作素材。

北大門西面的一座人物群雕表現(xiàn)了中國人民在毛主席領導下,取得了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偉大勝利。這座群雕也分4組人物群像。

第一組描寫億萬翻身農(nóng)民響應毛主席號召,走農(nóng)業(yè)合作化道路。其他三組人物,有肩扛扁擔、英姿颯爽“鐵姑娘”的形象,有手握剎把的大慶油田工人和手捧石油樣品前來報喜的女采油工的形象,站在她們身后的是鋼鐵工人。

南大門的群雕題為“繼承遺志”。

南大門西側(cè)的一座,有陸、海、空三軍戰(zhàn)士和保衛(wèi)祖國邊疆的各民族民兵的塑像。在他們后面,是一個踏上征途,回首瞻仰紀念堂的少數(shù)民族宣傳員,他的后面還塑造了一個革命老干部和一個青少年的形象。

南大門東側(cè)的人物群雕,表現(xiàn)了各族人民為把我國建設成為繁榮富強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強國而奮斗的主題。

這4組人物群雕,是來自全國各地100多位優(yōu)秀的雕塑工作者集體智慧的結(jié)晶。在兩組群雕的位置和排列方向上,運用了我國傳統(tǒng)的“八字門”建筑形式,采用對稱八字形平面。雕像高8.7米。

4組人物浮雕,歷經(jīng)7個多月的艱苦奮戰(zhàn),才告完工。

六、人民永遠懷念您!

1977年9月9日,毛澤東逝世一周年紀念日,毛主席紀念堂落成典禮在紀念堂北大廳隆重舉行。

大會由時任中共中央副主席葉劍英主持。下午3時,葉劍英宣布大會開始,全體肅立,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樂隊奏《東方紅》。

在肅穆的氣氛中,華國鋒、葉劍英、鄧小平、李先念、汪東興緩步走到紀念堂北大廳毛主席坐像前敬獻花圈。中共中央委員會、全國人大常委會、國務院、中央軍委、全國政協(xié)也都獻了花圈。

毛澤東主席的親屬也獻了花圈。

全場肅立默哀,沉痛哀悼中國共產(chǎn)黨、中國人民解放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締造者毛澤東主席。

接著,華國鋒發(fā)表講話。

大會在高昂的《國際歌》聲中結(jié)束后,與會的黨和國家領導人步入瞻仰大廳,瞻仰毛澤東主席遺容,向毛澤東主席遺體鞠躬致敬。這是毛主席紀念堂落成后的第一批瞻仰者。

隨后,參加大會的各方面負責人和首都群眾代表列隊走進瞻仰大廳,瞻仰毛主席遺容。

在上個世紀80年代初,社會上一些人曾傳播毛主席紀念堂將要拆除的小道消息。

1980年8月,針對社會上一些謠傳,鄧小平在會見意大利記者時作了一個說明。他說,建毛主席紀念堂是違反毛主席自己意愿的。50年代,他提議所有的人身后都火化,只留骨灰,不留遺體,不建墳墓,并第一個簽了名。中央的高級干部、全國的高級干部差不多都簽了名?，F(xiàn)在簽名冊還在。粉碎“四人幫”以后做的這些事,都是從求穩(wěn)定這么一個思想考慮的。鄧小平明確表示:我不贊成把它改掉。已經(jīng)有了的把它改變,就不見得妥當?，F(xiàn)在世界上都在猜測我們要毀掉紀念堂。我們沒有這個想法。

(責編 張靜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