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正副
顧久先生主編的《黔南叢書》點校本,首批六輯于2009年4月由貴州人民出版社付梓,字數(shù)達198萬。
《黔南叢書》是任可澄、楊恩元等在編纂民國《貴州通志》的過程中,以叢書的形式搜集出版的地方文獻總集?!秴矔芬悦髑鍖W人為主,慎擇博采,精心遴選,凡屬黔人著作或關涉貴州地方掌故的著作,均盡量收入。當時由貴陽文通書局陸續(xù)刊印,前后費時22年(1922—1943)始畢役。內(nèi)容涵蓋經(jīng)史子集,涉及貴州文化、歷史、哲學、文學、民俗、宗教等眾多領域?!秴矔饭?集,62部,77冊,204卷。是黔省地方文獻的總結性大結集,置于全國范圍內(nèi)比較,也具有較高的學術地位和學術影響?!秴矔芬李愂諘?,按集出版,不少典籍為善本秘槧、稀見版本,部分珍本甚至是國內(nèi)久已亡佚,而在國外訪得者?!秴矔泛瓴┴S鉅,蔚為大觀,可謂熔文學、史學、哲學、社會學、人類學為一爐,且每集每部,都可以相互比觀,又自成一體;其數(shù)量之大,質(zhì)量之高,乃貴州書籍刊刻史之翹楚,亦可執(zhí)全國地方叢書之牛耳。但《叢書》刊刻數(shù)量極少,國內(nèi)圖書館完整收藏的不多;從第一集付梓以來,迄今八十余年未能再版。因此認真研究《黔南叢書》,對今天整理古籍,掌握省情,服務社會,了解鄉(xiāng)邦文化,嘉惠后世來者,都具有積極的促進和借鑒作用。
基于《叢書》較高的學術意義和珍貴的文獻價值,貴州大學中國文化書院院長張新民先生多年奔走呼吁,得到貴州省新聞出版局、貴州出版集團和貴州人民出版社的鼎力支持,最終由貴州省文史研究館和貴州大學中國文化書院聯(lián)合組成整理委員會,使該叢書入選“國家古籍整理出版‘十一五(2006~2010)重點規(guī)劃”項目。
任可澄先生在軍閥混亂,抗日軍興之際,“于鄉(xiāng)邦文獻,尤所系懷”,每到一處,“搜求舊聞,增輯黔故”,歷時20余年,匯輯成如此大規(guī)模的地方文獻叢書,為子孫后代留下了一筆不可估量的文化財富。如今貴州省文史研究館、貴州大學中國文化書院合力,由顧久先生主持其事,組織延請“省內(nèi)部分學有專長、精通貴州文史和有扎實古文功底的專家學者”,及時整理點校研究《叢書》,保存鄉(xiāng)邦文獻古籍,既無愧先哲,又惠澤后代。
首批第一次整理出版的《黔南叢書》點校本,共六輯,茲抄錄細目以饗讀者諸君。第一輯:[清]陳法《易箋》八卷,顧久點校;第二輯:陳法《猶存集》八卷,外《河干問答》、《塞外紀程》、《河工書牘》三種不分卷,陳德遠點校;第三輯:[清]田榕《碧山堂詩鈔》十六卷;第四輯:[明]謝三秀《雪鴻堂詩搜逸》三卷、[明]吳中蕃《敝帚集》十卷;第五輯:[清]周起渭《桐野詩集》四卷、[清]曹石《秋煙草堂詩稿》三卷、[清]章永康《瑟廬詩集》三卷、[清]丁寶楨《十五弗齋詩文存》一卷、[清]鄭淑昭《樹萱背遺詩》一卷,以上三輯皆黃萬機點校;第六輯:[清]于鐘岳《伯英遺稿》三卷,外《西笑山房詩鈔》(包括)三帙、[清]邢端《于鐘岳別傳》不分卷二種,王羊勺、鄧固、俞菲、程鵬飛點校,及[清]劉書年《劉貴陽遺稿》四卷,郝向玲、蒙育民、龔紅、康文等校。據(jù)悉,貴州人民出版社除了第一次出版以上六輯外,首批《黔南叢書》點校本將陸續(xù)推出第七至十八輯。
《黔南叢書》點校本以民國時期貴陽文通書局本為底本,除了進行現(xiàn)代標點和必要的編目外,每輯還盡力搜求各種版本對校比勘,力圖實現(xiàn)點校本每部著作均成為善本。如謝三秀《雪鴻堂詩搜逸》,初刻于咸豐元年(1851),后來莫友芝搜得陳允衡《詩慰》所錄謝詩74首,大部分為《搜逸》所無,便將此部分詩作輯人《黔詩紀略》,《黔南叢書》刊印時,檢去重復,補于《搜逸》之后。又吳中蕃《敝帚集》,此次點校本補錄《黔詩紀略》4_4首和《廣順州志》2首,以“補遺”附于其后。鄭淑昭《樹萱背遺詩》,以《叢書》本為底本,“參?!肚娂o略后編》、《黎氏家集》、《湘綺樓詩文集》、《拙尊園叢稿》諸書,對原文中異體字,按當代現(xiàn)行簡化字改正,不再出校;對原文中形近致誤的錯字或臆造字,則加以更正,并出校;衍文或漏落字、句,一一補正”。足見《黔南叢書》點校本用力之深,搜求異本之勤。各書實為當前所見的完備版本。要言之,《黔南叢書》點校本的優(yōu)長特點體現(xiàn)在所收錄各書,多為當前最佳善本,各書點校者多為該領域?qū)W有專長的專家學者,點校精當,利于今人閱讀資取。
可以說,此次點校整理出版的《黔南叢書》,將多年度藏鮮人資用的秘籍瑰寶,公諸于世,不僅對海內(nèi)外進一步了解貴州、認識黔省,及振興貴州文化事業(yè)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而且對貴卅I古籍的整理,弘揚貴州學術,以及促進搜集《黔南叢書》當年未見未收的黔省典籍無不具有深遠的學術意義。隨著《黔南叢書》點校本及“續(xù)編”的陸續(xù)整理出版,無疑將實現(xiàn)任可澄先生當年感慨黔省“文獻之可考于今者千百不得十一,此吾輩黔人所當認為盛恥,發(fā)憤以求雪”的遺愿。